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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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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信

泰瑟爾離開,泰拉逽留下來處理後續的事宜,本來他也需要在威尼大部待到亞罕雪季到來前,這樣正好。

在泰拉逽忙著處理後續時,塔琪蘭再一次找上了孟日大師。

穆仲夏贈送給孟日大師對講機,這件事瞞不過伊甸的有心查探,所以泰瑟爾也沒有對伊甸小氣。

兩位大司還沒有走,孟日大師也就沒走。塔琪蘭會先回利恪部,等泰拉逽這邊處理完了就回去和她匯合。

塔琪蘭單獨前來,孟日大師也沒多想,畢竟兩人一個是機械大師,一個是術法大師,經常會有聯系。

可他沒想到,塔琪蘭坐下後的第一句話卻是:

“大行,您知道伊甸艾邁家族的齊德沙機械師嗎?”

孟日大師驚訝,塔琪蘭從伊甸留學回來後排斥一切關於伊甸的消息,特別是機械師和術法師。

除非必要,不會有人在她面前主動提及伊甸的事情。

塔琪蘭關心伊甸的術法師還算正常,她一來就問伊甸的機械師,孟日大師又如何不吃驚。

不過他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驚訝,而是如實道:

“艾邁家族是伊甸老牌的機械師世家。

齊德沙是伊甸機械師公會總會的現任會長。山鳴執事與齊德沙會長是多年的朋友。”

這回換塔琪蘭吃驚了:“機械師總會的會長?他是冕階了?!”

孟日大師:“你認識他?”

塔琪蘭:“在伊甸時見過幾次。”

孟日大師:“齊德沙會長5年前成功進階冕階,3年前接任伊甸機械師公會總會會長的職務。”

塔琪蘭的心思百轉千回,她又問:“大行,您對納農巴爾院長了解多少?”

孟日大師想到一種可能:“你今天這麽關心伊甸的機械師,是為了薩默哈尼?”

和塔琪蘭一樣,盡管知道了穆仲夏的真實身份,孟日大師還是習慣叫一聲“薩默哈尼”。

泰瑟爾此次前來,穆仲夏的身份自然也就掩蓋不住了。

只不過孟日大師並不清楚穆仲夏在威尼大部期間是染了頭發的。畢竟這個世界染發並不新潮,或者說沒有人會隨隨便便去染發。

塔琪蘭:“我只是不理解。

薩默哈尼在學院期間如果真如伊甸的調查是那樣的優秀,為什麽他失蹤後,作為他的老師,納農巴爾院長卻沒有找過他?

拋開薩默哈尼和泰瑟爾的感情,伊甸學院對於薩默哈尼這位優秀機械學學生的態度令我不解。他們的做法太矛盾了。”

孟日大師沒有立刻回應,他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索中,塔琪蘭也不催促。

過了許久,孟日大師淡淡道:“優秀的學生,不一定會成長為優秀的機械師。

納農巴爾院長不只有薩默哈尼一個學生。

他還肩負著雅典學院機械學學生的培養重任,肩負著伊甸機械師培養的重任。

我想,他應該有關心過,只是精力畢竟有限。”

塔琪蘭露出一抹她特有的嘲諷笑容,把一縷垂落的發絲撩到耳後,說:

“我明白了。”

她站起來,

“大行您最近也辛苦了,我就不打擾您了。”

孟日大師起身,做出送塔琪蘭出去的動作,邊說:

“薩默哈尼在亞罕,或許辛苦些,但應該是比在伊甸更快樂的吧?”

塔琪蘭臉上的笑容霎時溫暖了許多:“有人疼,當然更快樂。”

孟日大師送塔琪蘭出了帳篷,眉心卻有著擔憂,塔琪蘭為什麽要特意問齊德沙?

回到帳篷裏的塔琪蘭卻是面色嚴肅。

她在帳篷裏來回踱步,有一個念頭在她的腦中逐漸清晰。但就因為越來越清晰,她卻也越來越不忍,越來越為一人心疼。

良久之後,她在桌旁坐下,拿來紙筆。

快速寫好一封信,塔琪蘭讓人去找泰拉逽。

沒多會兒,帳篷外有馬蹄聲漸進,很快,泰拉逽進來了。

塔琪蘭沒有廢話,遞給他一封信:“親愛的,把這封信送去給泰瑟爾,讓他帶給薩默哈尼,很重要!”

泰拉逽拿過信就揣進了衣襟,扣住塔琪蘭的後腦勺在她嘴上肆虐地吻了吻,轉身大步離開。

塔琪蘭舔掉嘴上的濕潤,臉上是被人放在手心去愛的幸福甜蜜。



泰瑟爾帶著人馬回到愛林郡城外後的第四天,親眼看到被他丟回亞罕的那些還剩下一口氣的傭兵全部被施行了死刑。

看到直接引起這場戰爭的三名伊甸商人被吊死在絞刑架上,他才下令大軍後撤,只留下3000人在原地等待亞罕的賠償。

畢竟撒考沙和丹埃加都被泰瑟爾殺死了,那挑起亞罕部落戰爭的那三名商人,泰瑟爾是怎麽都不會讓他們活著的。

對伊甸來說,吊死三名商人,殺死不受控制的傭兵也不是什麽顏面掃地的事,反而能起某種震懾的作用。

至於伊甸國這次的直接經濟損失,伊利斯國王自然會從別的渠道找補回來。

只是對弗李登侯爵的抄家,伊利斯國王就挽回了些損失。更不要說對涉事商會的懲罰,那可是巨額的“盈利”。

伊利斯國王是怎麽都不會拿自己的國庫去給一些總是給他找麻煩的蠢貨兜底的。

泰瑟爾只留下一頭鎧甲巨魔象,另外四頭全部帶走。

當泰瑟爾為首的巨魔象在號角聲中掉頭,魔獸大軍跟隨他們騎在戰馬上的夥伴開始掉頭後撤時,站在城墻上的裴奧將軍呼出了一半的氣。

為什麽是一半,因為還有3000人馬在外。

不過奧拉大公和兩位王子殿下已經在返回王都的途中,賠償給亞罕的物資和錢財已經由財政大臣親自批示。

相信不需要多久,剩下的這3000人也會很快就回去了,他再也不想跟帝瑪塔人,特別是這個綠眼睛的家夥打交道了!

也希望國內不要再有一些蠢貨去亞罕找麻煩。

坐在巨魔象的背上,泰瑟爾的腦中還想著臨行前裴奧將軍告訴他的一件事。他心中並沒有因此而滿意。

那幾個人再慘,也換不回他的拿笯曾經遭受過的不公與欺辱。

亞罕大軍撤了,伊甸國內的事情卻並未因此就消停。

趕回王都的時間是深夜,奧拉大公和兩位王子還有山鳴卻沒有就此先回各自的府邸休息,而是匆匆進宮,把熟睡中的伊利斯國王從寵妃的床上叫了起來。

不到一個伊時,機械師總會會長齊德沙,雅典學院院長納農巴爾大師和機械師公會總會中目前就在王都的幾位重量級執事全部被召集入宮。

伊利斯國王寬大的辦公桌上,擺放著幾件術法物品,是奧拉大公此行帶回來的亞罕人手中的術法物品。

齊德沙、納農巴爾大師和幾位尚階執事已經全部仔細檢查過這幾份術法物品,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凝重。

奧拉大公直接問:“納農巴爾院長,您認為,這樣的術法物品是否有可能出自那個叫穆希的學生?”

奧拉大公的這句話一出,齊德沙的眼皮不經意地擡了下。

納農巴爾院長肯定地說:“不會是他。”

他這話一落,奧拉大公和凱德爾王子都明顯松了口氣。

納農巴爾院長隨後問了一句:“可以確定穆希去了亞罕?成了帝瑪塔人的,拿笯?”

問這句時,他的臉色很冷,眼底是鄙夷。

奧拉大公:“還不確定。”

納農巴爾院長挑眉。

奧拉大公:“那個帝瑪塔男人的拿笯和穆希的形象不符。

對方是黑頭發,性格開朗活潑,比穆希小一歲。

他曾在桑珠學院擔任過臨時講師,授課經驗老道。

最主要的是,他是高階機械師,在合薩熱城進行過機械師的等階測試。

威尼大部的三位尚階機械師當時都在場。

他現場制作的術法物品,有幾件都是亞罕沒有出現過的。”

齊德沙和納農巴爾齊聲問:“是什麽?”

山鳴:“全自動洗衣烘衣機、吹風機、一體式糖果機,和,對講機。”

齊德沙和納農巴爾又齊聲問:“吹風機是什麽?”

山鳴:“一種快速吹幹頭發的家用品。威尼大部已經與他簽署了術法物品的授權。”

納農巴爾更加肯定:“穆希沒有這個能力。”

齊德沙:“亞罕那邊有沒有說穆希去哪了?”

奧拉大公搖頭。從威尼大部離開後,他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亞罕那邊說他們不知道穆希。

弗李登把穆希送走時對外說他叫穆仲夏,是他的私生子。現在誰也不知道穆希去哪了。”

納農巴爾院長看了眼齊德沙,說:“我們需要派人親自去一趟亞罕。”

奧拉大公:“我也是這個意思。不僅是薩默,還有他背後的,機械師。”

凱德爾王子:“那派誰去?什麽時候去?”

蘇萊王子:“我對亞罕有點感興趣,想去嘗試一下亞罕的雪季到底有多冷。”

凱德爾王子:“我對亞罕的雪季也有興趣。”

山鳴:“我非常想和那位薩默機械師交流。”

納農巴爾院長:“我的學生失蹤了,作為他的老師,我想去亞罕尋找他。”

齊德沙:“作為機械師總會的會長,王國優秀的機械學學生被貪婪者送去亞罕,是我的失職。”

伊利斯國王:“亞罕太遠,暖季又太短。納農巴爾院長和齊德沙會長的安全至關重要,你們兩人不能去。”

納農巴爾院長和齊德沙沒有再爭取,他們也不過是表個態而已。

奧拉大公:“找一個認識穆希,穆希也認識的人去。”

在場的幾個人頓時都想到了同一個人。

在泰瑟爾帶領大軍離開亞罕快3個月的時候,沈寂了許久的巨魔象的號角在寨拉穆部落頭領部落外圍響起。

正在勞作的族人們聽到巨魔象的號角聲後紛紛丟下手裏的工作向號角聲響起的方向奔去。

在田地間指導工作的穆仲夏擡頭,眼裏有驚喜、有緊張,是泰瑟爾回來了嗎?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當木宰歡呼地向他奔來時,穆仲夏顧不上卷起的褲腿,朝著木宰狂奔而去。

陌西先他一步竄出,兩只碰面的魔獸一對上就是互舔了一通,然後木宰的身體高高立起,前爪搭在穆仲夏的肩膀上,“血盆大口”張開。

躲開木宰熱情的舌頭,穆仲夏緊緊抱住木宰,蹂躪他的大腦袋。

不多會兒,出遠門的男人就騎著戰馬出現在了他的視野中。穆仲夏的眼睛有些模糊,他用力眨掉,用自己的笑容和張開的手臂歡迎終於回來的男人。

泰瑟爾來到穆仲夏跟前,沒有下馬,而是彎身撈起自己的拿笯,調轉馬頭就朝著他們兩人的朶帳飛奔而去。

周圍見到這一幕的族人們要麽大笑,要麽起哄,要麽吹口哨,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穆仲夏把臉埋在泰瑟爾的胸前,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到、聽到。

抱著拿笯進了朶帳,反鎖了門,泰瑟爾就開始脫衣服。等不及洗澡,匆匆擦拭了下身體,他就把自己的拿笯剝幹凈下嘴了。

連著五天,泰瑟爾這位鷹王,寨拉穆部落實打實的掌權者都沒去面見頭領。

第六天,他才一副饜足滿意的走出朶帳,去了頭領朶帳。穆仲夏醒來後身邊只有木宰。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卻楞了一下。

想到兩人得空的間隙泰瑟爾曾跟他說過的一件事,穆仲夏撐著酸軟的身體坐起來,拿起枕頭旁的信封,拆開,取出裏面的信。

展開信,一看字跡就是塔琪蘭大師的。

穆仲夏先是好奇,不知對方好好地給他寫什麽信。看著看著,他的臉色就變了。

當他看完整封信,穆仲夏一手死死捏著信紙,眼睛通紅。

他另一手捂著胸口,這不是他的情緒,是他替另一人的心疼,是深埋在這個身體深處那一縷遲遲不願就這樣憋屈離去的靈魂的悲傷。

木宰的大腦袋拱上去,他看出穆仲夏在傷心。

穆仲夏的腦袋抵在木宰的大腦袋上,低低地說:

“木宰……他們欠了穆希一條命,他們所有人,都欠了他,一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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