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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詩漫把逛街的時間定在元旦假期的第二天，原因無它，只因是個大晴天適宜出門。
溫知宜坐地鐵去了約定好碰頭的地點，童詩漫因為堵車晚到了十分鐘，氣喘籲籲跑來連連道歉。
“真沒想到二環會那麽堵，我都提前半個小時出門了，還不如和你一樣坐地鐵。”
“今天氣溫高，又是假期，人多很正常。”溫知宜在等待的間隙買了兩串糖葫蘆，分給她一串聖女果。
“確實，商場的人也好多。”
童詩漫才進來不久，就被熱得出了一身汗，便把外面套著的外套脫了。
恰逢元旦，星光商場幾乎每家店鋪都在搞活動，滿減打折贈送禮品各種花樣目不暇接，童詩涵效率很高，在一家雜貨店買齊毛衣和圍巾，今天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來都來了，童詩漫還想順便看能不能買幾件合適的衣服。
導購小姐笑臉相迎，秉承著顧客就是上帝的紀念，把童詩漫和溫知宜服務得十分到位。
別的不說，光是這服務態度，童詩漫覺得不買一件都不太好意思。
出了試衣間，童詩漫邊照鏡子邊摸小肚腩感慨，“唉，又長胖了，現在都得穿l碼了。”
溫知宜趕緊安慰她：“不會啊，你這樣很健康，女生有小肚子是很正常的，它在很好地保護著我們的器官。”
童詩漫還沈浸在悲傷的情緒無法自拔，看了眼瘦成一長條的溫知宜，“可是你就沒有。”
溫知宜說出大實話：“我也有的，只是被衣服遮住了而已。”
她今天穿了件翻領白色大衣，頭發柔順地披下來，剛好及齊胸口，嘴巴抹了淡淡的唇彩，和偏淡顏的五官相得益彰。
童詩漫看慣了她穿校服的樣子，平時不怎麽打扮就覺得她很耐看，現在只是稍微修飾一下，就愈發惹眼了。
她捏捏溫知宜的臉頰，“你這樣真漂亮，我就喜歡和美女做朋友。”
溫知宜從善如流地說：“我也是。”
童詩漫剛剛還在煩惱身材的陰霾一掃而空，朝她拋了個媚眼，“你可真上道，人家越來越喜歡你了。”
溫知宜佯裝被肉麻到，趕緊後退兩步拉開距離。
店裏買三件可以打六折，童詩漫挑了條牛仔褲和打底衫，離折扣還差一件，求助的目光看向溫知宜。
在導購和童詩漫的雙重夾擊下，溫知宜最後買了件藍色高領毛衣，飽和度很低的霧霾藍，很襯她白皙的膚色。
逛的累了，兩人來到一家奶茶店歇腳。
口袋裏的手機隔著貼身毛衫震動，溫知宜掏出點開微信。
是祁書仰給她發來一條消息。
一張大海的風景照。
海面平靜無波，光線似乎不是很好，太陽被厚重的雲層遮擋住大半，沙灘上很空曠，有路人偶然入境，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嚴實實。
他什麽時候去外地了？
溫知宜並沒聽他提過這件事，回過去。
“你現在在哪？”
祁書仰緊接著發來一個定位，上面顯示地點是一座北方的海濱城市，和江梧隔著幾個省市，溫知宜不太熟悉，只是略有耳聞，是座很安逸的小城。
溫知宜繼續打字，“去那裏旅游嗎？是不是很冷。”
“我姥姥姥爺住這裏，來看看他們。”
將近零下十度的天氣，北風凜冽，堪比小刀刮臉，凍得人意識不清。
祁書仰穿了一件工裝羽絨服，手指關節被凍得有些僵硬，打字要比平時慢一些，“比江梧要冷很多，不過有暖氣。”
他身邊不遠，有對小情侶正在吵架，男生瑟縮著脖子，有些不滿地抱怨：“這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誰會在冬天來這裏看海，還不如在家躺著。”
女生只穿著一件薄款大衣，臉頰都被凍得通紅，簡直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最佳典範，一邊拿著美顏相機自拍一邊道：“來都來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你再給我拍一張。”
她說著，把已經調好參數的手機遞給男生。
男生突然來了脾氣，把手機揮到一邊，十分不耐，“拍拍拍，有什麽好拍的，我回酒店了，你自己在這想拍多久拍多久。”
他說完拔腿就走，氣得女生對著他的背影大喊：“你敢走我們就分手！”
男生絲毫不怵，頭都不回道：“分就分，誰不分誰是狗！”
女生見他真的走了，高跟鞋往地面重重一蹬，哭著罵出他的名字，“你就是個大混蛋！”
哭夠了，女生擦幹眼淚，左顧右盼張望了一會兒，目標鎖定在祁書仰身上。
她小心挪近距離，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你好，能麻煩你幫我拍兩張照片嗎？”
祁書仰聞聲擡頭，目光端詳兩秒，手機收回口袋站起身：“可以。”
他戴著一頂黑色冷帽，露出幾縷碎發，更顯五官硬挺。沒想到隨便搭訕的人是個大帥哥，女生一時呆楞住，滯了幾秒才緩過神，露出一個笑：“那真是謝謝你了。”
一連拍了五分鐘，祁書仰覺得自己的手都快按不動拍攝鍵，女生還在不重樣的擺著拍攝姿勢，甚至還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掏出道具準備進行新一輪的朋友圈素材儲備。
她剛把帽子戴好，便看見祁書仰拿著手機過來，言簡意賅道：“關機了。”
女生接過手機邊擺弄邊嘟囔，“不會吧，我臨走前明明充滿電了。”
長按開機鍵不過五秒，手機便重新開機，女生面上欣喜，正要麻煩帥哥再幫她拍幾張，一擡頭卻發現人已經不見了。
兩個人的距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拉出百米遠，女生連忙用力大喊，但對方沒有任何反應，應當是聽不見了。
確保女生不會再追上來，祁書仰放慢速度，上了臺階，進了一家正在營業的咖啡館。
剛一進門，一股溫暖的熱氣撲面而來，祁書仰找到個靠窗的位置，脫掉外套，這才有功夫打開手機。
和溫知宜的對話停留在十五分鐘前，也許以為他在忙著，她只問了句什麽時候回來，並沒有再追問。
咖啡館的視野開闊，祁書仰找的位置觀賞海景絕佳，剛巧雲層這時也散了些，他又重新拍張照片續上對話。
溫知宜看著海景照，心裏有點羨慕，“晴天應該會很美，我還沒見過大海。”
她剛切換頁面，祁書仰立馬回過來，“夏天我們再來一起看。”
夏天、我們……
溫知宜反覆觀看這幾個字眼，內心真被勾出了幾分憧憬，回覆了一個好字。
與此同時，祁書仰盯著溫知宜的回覆，嘴角勾起笑，只是這笑容還沒延續幾秒又迅速垮下去。
半小時前請他幫忙拍照的女生再度出現，十分驚喜地坐在他對面，“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祁書仰：……
他現在走還來不來得及。
童詩漫見溫知宜時不時拿起手機敲擊鍵盤，脖子往前伸了伸，有些好奇，“你和誰聊天呢，這麽開心。”
溫知宜的手機屏幕用的是最普通的鋼化膜，稍微湊近點就能看清屏幕內容，擔心童詩漫會看到自己和祁書仰的聊天，她果斷翻轉手機往下一蓋，“沒誰，就一個朋友。”
她的回答過於迅速果斷，如果真是普通朋友，反應應該也不會這麽大。
童詩漫瞇了瞇眼，拉長語調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有鬼哦~”
她緊跟著問：“不會是祁書仰吧。”
溫知宜雙目圓睜，似乎是沒想到她怎麽一猜一個準，而這種反應落在童詩漫的眼裏就是默認的意思。
她笑得花枝亂顫，看好戲一般問：“你們進展到哪一步了啊，跟我說說唄。”
溫知宜轉轉奶茶杯中的吸管，“沒哪一步。”
童詩漫聞言有些失望，張口就來：“不是吧，我還和莫婧涵……”
話說到一半，她猛然察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截住話頭。
溫知宜蹙了蹙眉頭，“跟婧涵有什麽關系？”
她說著，突然想到一個可能，心裏有種不詳的預感，“您們都看出來了？”
看出來什麽，溫知宜沒說，但童詩漫能懂她想問的是什麽。
“好吧。”事已至此，童詩漫也沒打算瞞著她，一股腦和盤托出。
“咱們班雖然是覆讀班，但也有不少以前都是一個班的，就沒見過祁書仰和哪個女生走得近過，可你一來，他又是跟你坐同桌，又是放學天天跟著你回家，每天跟孔雀開屏一樣，這麽明顯的偏向，誰都能看出來。”
童詩漫越說聲音越小，時不時還要擡頭觀察一下溫知宜的反應。
她趕緊舉手發誓：“但你放心，大家都沒惡意，就是有時候會聊上幾句，女生嘛，都愛八卦，我們都覺得你和祁書仰很配的，不，要我說，他還不一定能配的上你呢。”
溫知宜沈默了，她以為重點班的大家都醉心於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八卦起來也不遑多讓。
看著溫知宜不說話，童詩漫一顆心七上八下，試探著問道：“你……沒生氣吧。”
“生氣了。”溫知宜瞪著她，面色有些不虞。
作為八卦團的核心成員，童詩漫愈加忐忑不安，趕緊補救道：“我給你賠禮道歉，等會兒請你吃飯，你就原諒我吧。”
溫知宜清了清嗓子，欲揚先抑：“一頓不行，得兩頓。”
“沒問題，你隨便選！”見溫知宜並不是真的生氣，童詩漫膽子又大起來，一不做二不休問道，“那你就跟我說說唄，你和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溫知宜把最後一口奶茶喝完，說道：“就快高考了，我不想分心，等高考結束再說吧。”
童詩漫秒懂話外之音：“了解，意思就是等高考完就在一起唄。”
被童詩漫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溫知宜臉一紅，“我可沒這麽說。”
就沒想過她會再考慮考慮的可能性嗎？
童詩漫露出一個我懂的笑容，比吃到自家大大產的糧還興奮。
“放心吧，看破不說破，我永遠是你們的頭號cp粉。”
溫知宜：？
這又是什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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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把已經調好參數的手機遞給男生。
男生突然來了脾氣，把手機揮到一邊，十分不耐，“拍拍拍，有什麽好拍的，我回酒店了，你自己在這想拍多久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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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來什麽，溫知宜沒說，但童詩漫能懂她想問的是什麽。
“好吧。”事已至此，童詩漫也沒打算瞞著她，一股腦和盤托出。
“咱們班雖然是覆讀班，但也有不少以前都是一個班的，就沒見過祁書仰和哪個女生走得近過，可你一來，他又是跟你坐同桌，又是放學天天跟著你回家，每天跟孔雀開屏一樣，這麽明顯的偏向，誰都能看出來。”
童詩漫越說聲音越小，時不時還要擡頭觀察一下溫知宜的反應。
她趕緊舉手發誓：“但你放心，大家都沒惡意，就是有時候會聊上幾句，女生嘛，都愛八卦，我們都覺得你和祁書仰很配的，不，要我說，他還不一定能配的上你呢。”
溫知宜沈默了，她以為重點班的大家都醉心於學習，兩耳不聞窗外事，沒想到八卦起來也不遑多讓。
看著溫知宜不說話，童詩漫一顆心七上八下，試探著問道：“你……沒生氣吧。”
“生氣了。”溫知宜瞪著她，面色有些不虞。
作為八卦團的核心成員，童詩漫愈加忐忑不安，趕緊補救道：“我給你賠禮道歉，等會兒請你吃飯，你就原諒我吧。”
溫知宜清了清嗓子，欲揚先抑：“一頓不行，得兩頓。”
“沒問題，你隨便選！”見溫知宜並不是真的生氣，童詩漫膽子又大起來，一不做二不休問道，“那你就跟我說說唄，你和他現在是什麽情況？”
溫知宜把最後一口奶茶喝完，說道：“就快高考了，我不想分心，等高考結束再說吧。”
童詩漫秒懂話外之音：“了解，意思就是等高考完就在一起唄。”
被童詩漫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溫知宜臉一紅，“我可沒這麽說。”
就沒想過她會再考慮考慮的可能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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