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3章 ? 悶騷黑豹俏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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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3章 悶騷黑豹俏三花~
◎他們都是在愛裏降生的孩子◎
不光是郝月, 兩家人都來了代表。
伽漣家更是全家出動。
“懷孕了不說,流產也不說?”伽清梵沒好氣地看著伽漣,“我們是你們的家人, 不是仇人!”
“好了好了, 父親,爸爸你們也別說他們了,他們兩個已經很難過了。”關鍵時候是伽衡站出來平息了兩人的怒火。
相比較下來, 沈志華就顯得更加冷靜。
他把沈榷拉到旁邊, 語重心長地說:“這是你們自己的決定, 我們會尊重,但是你應該和家裏人說一聲啊,這麽忽然知道,我們都嚇壞了。”
沈榷低著頭沒有反駁的話,那句道歉也說不出口。
等大家都冷靜了些,坐下來後,郝月臉上的怒意依舊沒有消失。
“不想要孩子我們都能理解,你們也別哭喪著臉了,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先開口的是沈榷:“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決定接受手術。”
郝月搖了搖頭說:“我問的不是你們的決定, 是你們的想法。”
沈榷沒有說話。
伽漣說:“我不希望為了延續基因, 讓沈榷再經歷一次危險。”
第一次的時候他不懂,所以稀裏糊塗的, 但是現在他很清楚生孩子對Omega來說有多麽不容易。
S級Omega成功生產的幾率是50.2%。
這個比例乍一看不低,但是伽漣不敢賭。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越想越後怕。
他不想為了區區自己的基因, 讓沈榷再一次站上賭桌。
在場的人也非常清楚沈榷對伽漣而言意味著什麽。
郝月擡過杯子, 把裏面的水一飲而盡。
他嘆了口氣, 沒有了平日裏的意氣風發。
“孩子是基於你們的愛意下誕生,不是為了延續基因,而是延續愛。”伽清梵握住郝月的手,“你們應該也不知道吧,對Alpha來說,生產的危險性比S級Omega還要高。”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郝月和白元熙身上。
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你們經歷的這些事,我們都經歷過。”伽清梵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被太陽照曬過的海水一樣,一點點撫平著二人心裏的傷口,“我們能理解你們的選擇,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吧。”
他們選擇生下伽衡、伽漣,而伽衡和白元熙選擇生下伽羽,都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到的。
沒有選擇流產的原因也是像郝月說的那樣,他們都是爸爸們愛的延續。
在場的人是最能理解沈榷他們選擇的人,也是最有資格勸導他們的人。
但是大家都沒有多說。
只是平靜地說出了事實,把一切的選擇權交到了兩人手上。
沈榷呼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忽然想到了那個夢,星辰騎著海豚對他說把妹妹帶來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沈榷已經做好了決定,眼睛中多了些堅定。
他握住了伽漣的手,溫聲說:“對不起,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伽漣似乎也想通了,眼中多了些輕松,也多了幾分苦澀:“別說對不起,我們試試吧,一定可以的。”
“哥,我去你家照顧你吧。”周覺擔心地看著他。
被沈志華敲了一拐棍:“你去了你哥還得照顧你,結婚的人了,住在你哥哥家裏不像話。”
大家笑了起來。
門口躲著的人也走出了陰影中:“看來煩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恭喜你們。”
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韓英。
韓英手裏擡著一杯剛剛沖泡好的咖啡,還在不停往外冒著熱氣。
臉上是因為加班留下的憔悴和黑眼圈。
他靠在門框上,笑著說:“決定不了的事情,不如多聽一聽家人的建議。”
他今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聽到了幾個護士在討論沈榷打算流產的事情,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是他第一時間聯系了兩家的家人。
幸好,就結局來說,並不是他多此一舉。
想到這些,韓英臉上多了些笑容。
伽漣走到他旁邊,語重心長地說了句謝謝。
發自真心的,也帶著感激。
韓英拍拍他的肩膀說:“不用謝我,快帶著沈榷回去吧。”
伽漣把沈榷送回了家,同時也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聖誕快樂。”
窗外下著雪,雪花敲擊在玻璃上,有的落下,有的化成水,有的停留。
為這個本該孤寂的夜裏增添了別樣的景色。
外面是疾馳而去的車輛,還有看不見星空的灰暗天空。
眼前是一枚漂亮的白色雪花胸針,比飄落的雪更加好看。
站在窗子面前,沈榷摸了摸肚子,忽然笑了起來。
這麽多天堵在胸中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去。
一起消失的,還有一些負面情緒。
他接過禮物,笑著說:“我收到了最好的聖誕禮物。”
不光是最好的,也是最難忘的。
也許過了十幾年,幾十年,他也依舊會懷念這個飄滿雪花的聖誕節夜晚。
伽漣抱著他,溫熱的雙唇在他的臉頰留下了痕跡。
而心中的想法也越發強烈。
A、O不允許結紮的法條在前幾天已經廢除了,伽漣也成為了百年以來,唯一一位做了結紮手術的Alpha。
沈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他做完手術的一周後了。
因為是個小手術,所以連住院都不需要。
做完手術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自己離開醫院。
伽漣誰都沒有告訴。
“你不生氣嗎?”
伽漣看著知道真相但是完全沒有生氣的沈榷,有些摸不準沈榷心裏在想什麽,只能試探性地詢問沈榷的想法。
沈榷的肚子已經有了顯懷的跡象,按照上一胎的經驗來說,顯懷後的情緒起伏會更大。
但是沈榷現在就是一副,“我完全都不意外”的表情。
“不生氣。”
把手邊喝不完的牛奶往前推了推,沈榷不慌不忙地扯出紙巾把嘴巴擦幹凈後說,“我早就做好心裏準備了,而且我們結婚又不是為了生孩子。”
這番話讓伽漣恍然大悟,忽然明白了過來。
沈榷喜歡孩子,是因為那是他和伽漣的孩子。
結婚這麽長時間以來,沈榷總是會無條件支持伽漣的所有決定,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上次的事情給他們都帶來了不小的打擊,這種事誰都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你真好。”伽漣換了個位置,坐到沈榷旁邊,把被推開的牛奶又擡到了沈榷面前,“你吃得太少了,再吃點。”
沈榷搖搖頭:“吃不下了,你半夜不是起來給我做了宵夜嗎?”
比起第一次懷孕的,沈榷現在的狀態和那時候完全相反。
有星辰時,他總是孕吐,甚至有時候什麽都吃不下去,一吃東西就吐。
這次不但沒有孕吐,還非常能吃。
短短幾個月,已經胖了不少。
情緒也是穩定得像個老頭子。
“之前爸爸說的綜藝什麽時候開拍?我聽說是今年開機。”沈榷覺得累了,就靠在伽漣懷裏。
趁著上班這段不遠不近的路程,好好休息下。
伽漣摸摸他的臉,溫聲說:“本來是這幾天的,但是劇組好像出了問題,所以延期到了年底,到時候你也生產完了。”
“這檔節目好像挺火的。”
“嗯,聽說有不少當紅明星都參加。”
沈榷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太累了,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車子在成長局門口緩緩停下,睡飽的沈榷伸了個懶腰,拿起旁邊的外套抱在懷裏。
等司機給他開了門之後才下車。
俯身對伽漣笑了笑,輕聲說:“我今天會提前下班,你記得早點來接我。”
“好,我記著呢,上班的時候該偷懶就偷懶吧,別太累了,有什麽事情就打給我。”
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放大,沈榷輕聲說:“老公再見。”
上班的時間枯燥乏味,沈榷做事很認真,伽漣口中的“偷懶”兩個字和他完全不沾邊。
今天穿的衣服很寬松,並不會有束縛感。
空閑時間,沈榷就會杵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肚子。
他用手摸了摸,而後輕輕笑了。
這一幕剛好被進來送資料的馮曉晴看到,她笑著調侃:“真羨慕你呀,我有時候看到你就有一種想要再生個孩子的想法。”
“我記得你兒子好像八歲多了。”沈榷收回手,擡眼笑著說,“應該很省心吧。”
“哪裏會有省心的孩子,我兒子成績一塌糊塗,每天回去輔導他寫作業,我都快瘋了,我老公還說,給他找家教老師。”馮曉晴眨了兩下眼睛後問,“星辰已經半歲多了吧,怎麽樣?晚上睡覺還哭不哭,我兒子一直哭到兩歲,我那時候天都塌了。”
沈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沈默了很久,仔細回想著這段時間星辰的狀態,隨後才略帶尷尬地說:“最近不怎麽哭了,我也不太清楚。”
“懷孕後我晚上睡得就很熟,星辰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是阿姨和伽漣帶。”
回想起來,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晚上照顧星辰了。
“真好,我兒子那時候都是我在帶,真的好累。”
沈榷笑了笑後說:“你很厲害。”
生孩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沈榷在生星辰之前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夜哭的問題,那時候有伽漣和阿姨一起帶,感覺還算輕松,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的情景。
恐怕早就崩潰了。
“當時我們家沒什麽存款,所以我老公總是忙於工作,早出晚歸的,帶孩子的任務基本都是我自己完成,所以對於沒有存款的人,生孩子真的要好好斟酌。”
沈榷抿著唇,什麽都沒有說。
“對你們而言倒是沒有這種煩惱啦,而且元帥他對你這麽好,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你看,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沈榷瞥了眼窗子外面,拿起自己的包,輕聲說:“我先走了,對了,有句話一直想和你說。”
馮曉晴臉上帶著疑惑,還有沒來得及收起的羨慕。
這些情緒全部落在了沈榷身上。
“雖然你們當初很辛苦,但是你兒子被你們教育得很好。”沈榷溫和地笑了一下,披上外套,“他是在你們愛意中長大的孩子,所以性格才這麽開朗吧。”
剛才馮曉晴說的那些話看似是抱怨,但是沈榷知道,她不過是想要被認同罷了。
對於馮曉晴這樣的人來說,對孩子的認同,就是對她的認同。
婚姻是多樣性的,同時沈榷也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婚姻模式。
她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活得不像自己了。
沈榷此時也完完全全懂了伽漣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你要最喜歡你自己”的含金量。
小跑過去,撞進了伽漣懷中。
耳邊是笑著的數落聲:“懷著孕怎麽還跑?很危險。”
沈榷沒有顧慮旁人的目光,把腦袋埋進伽漣懷中,磨蹭了幾下後說:“寶寶說他想快點見到你。”
“還有呢?”
“寶寶他爸爸也說要快點見到你,很想你。”
伽漣滿意地笑了笑,從那雙閃爍著光的眼眸中,沈榷看到了自己。
他們的婚姻是幸福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也是伽漣的包容與愛,讓沈榷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能永遠鮮艷。
回了家,沈榷第一時間去看了星辰。
他上班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星辰來說,這段時間非常非常長。
一見到沈榷就委屈得哇哇大哭。
撲騰著小手等著爸爸抱起。
阿姨嚇了一跳,連忙說:“他挺乖的,輔食也都吃光了,可能是太久沒見你,想你了才哭這麽傷心。”
阿姨是新來的,對星辰的情況並不算了解。
沈榷耐心地解釋道:“沒事,他平時見到我都會這樣,是在撒嬌,這裏交給我就行了,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阿姨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連忙點點頭去忙別的事情了。
沈榷抱著崽崽,用臉蹭了蹭他的臉,瞇著眼睛說:“明天我休息就可以好好陪你了,我們明天出門散步吧。”
星辰似乎是聽懂了,咧嘴沖著沈榷笑。
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一樣。
笑起來的樣子和沈榷簡直一模一樣。
伽漣拿著沖泡好的奶粉進來,笑著說:“撒嬌的樣子和你也很像嘛。”
“沒有,我可不會哭鼻子。”
沈榷臉頰微紅。
伽漣挑著眉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但是眼神中的懷疑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榷把星辰交到他手裏,轉身去整理書櫃。
哪怕有了二胎,沈榷在人前就會不自覺害羞的毛病也依舊沒有得到改正。
吃飽喝足的崽崽開始努力練習爬行,在地墊上像毛毛蟲一樣,雙手雙腳並用往前爬。
身上穿著綠色的恐龍連體套裝,往前爬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愛。
沈榷笑著拍下幾十張照片依舊覺得不滿足。
“明天早上我有會議要參加,你們出門的話,記得叫個阿姨一起。”
伽漣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沈榷,孕夫帶崽出門肯定會遇到很多不方便的事情,伽漣很擔心。
“知道了,我們就在附近逛逛,不會走太遠。”
他表面答應得好好的,但是等第二天伽漣查看他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他跑去了離家幾十公裏外的爺爺家。
嚇得伽漣心臟都要跳了出來,是沈榷說有阿姨陪著一起,他才勉強放心。
“伽漣哥還真是不放心你啊哈哈哈。”周覺毫不留情的吐槽聲傳遍了本就不算大的家裏。
“等你們有孩子的時候,估計何謂比伽漣還要誇張。”沈榷面不改色地喝著沈志華專門給自己準備的果汁。
星辰正躺在嬰兒車裏呼呼大睡,阿姨負責照看他,沈榷就不用花費多餘的精力來看孩子。
“不會的,何謂大大咧咧的性格,哪裏會這麽細心。”
內容聽起來是在吐槽,但是沈榷心裏清楚的很,他在變相秀恩愛罷了。
笑了笑,也沒有揭穿。
臨近午飯時間,沈榷想出去走走,就和沈志華一起出門買菜去。
附近的超市能買到的蔬菜很有限。
挑選了很久,才決定中午的吃食。
大家都一致認為應該以孕夫的口味為準。
“這次也真奇怪,你好像完全沒有孕吐。”沈志華拿起一個蘿蔔放進了購物車中。
“嗯,但是伽漣吐得挺嚴重的。”
在大家都以為沈榷這次能平穩度過孕期的時候,伽漣孕吐比上次嚴重很多。
前段時間已經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
瘦了好多。
“哈哈哈,你知道嗎?據說替愛人孕吐的概率只有0.001%,必須要非常愛自己的伴侶才會孕吐。”
沈榷臉上微紅,看著沈志華,難為情地說:“您別說了,怪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沈志華瞪了他一眼,挑選蔬菜的同時,不忘說道,“你對伽漣上點心,尤其是他易感期的時候。”
沈榷總覺得老爺子話裏有話,剛想仔細問問,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凱特銀鈴般的呼喚在耳邊響起。
沈榷擡頭看過去的同時,她也開心地跑了過來。
“園長爸爸,真巧啊,我來這裏買大米,你呢?”
“我來買菜。”沈榷笑著摸摸她的頭,“聽說前幾天狗蛋逃跑了,還是你幫忙找到的?”
“對呀,他躲在了睡室的床底下,大家都沒看見,只有我發現了。”
“看來你幫了大忙啊,對了,這個送給你。”
沈榷從剛買的東西中拿出了一個粉色的小袋子。
裏面裝著一個紅紅的桃子發夾。
“謝謝~”凱特拿過了發卡,笑著問,“你肚子裏是小妹妹嗎?”
他不知道胎兒的性別,只是下意識就買了這個發夾。
現在凱特這麽一問,他有些恍惚了起來。
沈默了幾秒鐘。
沈榷輕聲說:“現在還不知道。”
“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燕卿走過來摸了摸凱特柔順的長發說道,“他都是和你一樣,在愛裏孕育出來的寶寶。”
“嗯。”凱特重重地點點頭,“園長爸爸,祝你身體健康,也祝寶寶健康長大!我們在幼兒園見吧,拜拜。”
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沈榷一開始是有些緊張的,但是現在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了。
因為凱特的話,讓他對這個即將到來的新成員無比期待。
他忽然看著沈志華,問:“我也是因為愛才誕生的吧。”
沈志華並不了解他的過去,但是還是說出了他最想聽到的答案:“當然,而且你以後也會一直生活在充滿愛的世界。”
家人、朋友、學生、伴侶,大家都會愛著他,一如他愛著大家一樣。
“滴滴~”
沈榷調出光腦看了眼,笑著對沈志華說:“我們回家吧,伽漣說他想來一起吃午飯。”
“他有什麽想吃的嗎?”
“有,他說想吃我做的海鮮炒飯。”
伽漣的到來,讓家裏的氛圍變得有幾分局促。
他是從聯邦政府趕來的,身上還穿著正裝,給大家帶來了難以忽略的壓迫感。
但是他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一個勁兒地給沈榷夾菜。
“吃個雞腿,補補你腿上的肉,就不容易抽筋了。”
沈榷看著自己滿滿當當的碗,覺得頭疼。
“我吃不下了,很撐。”
“再吃一口,就一口,你吃完這一口我給你買你上星期看中的衣服。”
沈榷:……
雖然很無語,但還是乖乖地把最後一口吃下肚子裏的沈榷,環視了一圈其他人的目光。
大家都在用一種見鬼了的表情看著他。
看得他心頭毛毛的。
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你才是老師吧。”何謂看著伽漣,一言難盡,“你是不是沒有意識到哥他是個成年人,並且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馬上奔三了。”
沈榷咬著後槽牙,憤恨地說:“我什麽時候奔三了?我還年輕的好吧,你見過誰連27歲都不到就被編排說要奔三了?”
要說懷孕對沈榷最大的影響,大概就是他現在對年齡非常敏感。
剛才何謂說的話無疑是在他頭頂蹦迪。
周覺見狀連忙說:“就是就是,我哥看著多年輕啊,出門的時候還有人問他是不是未成年呢。”
沈榷:……
周覺看自己說的話收效甚微,連忙看著伽漣,給伽漣拼命使眼色,意思很簡單:你快點哄哄他,他都快炸了。
伽漣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後說道:“寶貝,要吃玉米嗎?爺爺煮了玉米,我聽說吃玉米能美顏。”
“玉米?美顏?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好吧,來兩個。”
剛剛還說自己吃不下的沈榷,在伽漣的連哄帶騙下,啃了兩個玉米。
周覺心裏不禁給伽漣豎起大拇指: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才行。
入夜,送走了沈榷和伽漣。
周覺一個人坐在小院子裏沈思了很久。
“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何謂湊近周覺,把腦袋放在周覺肩膀上,“今天這麽忙,你應該很累了吧?我買的按摩椅今天到了,回家後我們一起做按摩怎麽樣?”
周覺沒說話。
被忽視的何謂哼了一聲,帶著鼻音說道:“你今晚這是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
長時間的停頓,讓何謂以為周覺在逗自己玩,但是看表情又不太像。
哈士奇只好耐著性子等著他說。
等了很久,周覺終於開口了:“要是以後我懷孕了,會不會也像我哥一樣,脾氣這麽奇怪,變得無理取鬧。”
“那有什麽關系。”何謂皺著眉看他,“懷孕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脾氣奇怪一點,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周覺笑出了聲:“恐怕到時候你就不是這麽說了,會嫌我煩吧。”
“不會,我已經跟哥哥他們好好學習過了,如果你真的有了寶寶,我也一定會變成有擔當的父親。”
不用周覺說,何謂其實很早之前就學著變得成熟了。
他清楚自己性格上的小缺陷,也願意改變。
“別擔心了,而且你沒看到嗎?哥懷孕的時候雖然脾氣奇怪了一點,但是伽漣哥樂在其中啊。”
【作者有話說】
料想到這裏的劇情會有點爭議,其實我也想了很久要不要修改,最後還是放棄了。
豹豹也好,貓貓也好,他們的選擇都不能說是錯了,只是優先等級不同,成長環境不同做出的判斷。
寫到這個劇情的時候,我想到了很多我身邊已婚的女性朋友,他們的婚姻生活大多是圍著孩子和家庭轉,一次我和我朋友聊天,她約我去旅行,我在很認真的計劃,後來她告訴我還是不去了,因為要帶孩子,家裏離不開她什麽的。
很多人在結婚後,會把家庭放在第一順位,自己排在孩子,愛人,家庭甚至是雙方父母後面,我不能說這樣是錯的,卻也無法承認它正確,包括在塑造豹貓婚後生活的時候,我也有試圖讓貓貓變得以家庭為重,但是我寫得很痛苦,很難受。
我在想,如果沈榷真的拋棄了那個灑脫自由的自己,我能接受嗎?答案顯而易見,我不能,伽漣更像是一盞路燈,照亮了他本來黑暗的一部分,讓他活得更自由快樂。
在糾結了幾天後,我對這個劇情做的,就是更改設定,讓生孩子不再是一句輕飄飄的話,Omega的特殊體質讓他們的生產更加不容易,相反,科技的飛速發展下,流產成了一件不傷身體的事情,貓貓的選擇第一順位是,他很愛伽漣,希望孩子出生,伽漣的第一順位是,他愛沈榷,無法承受沈榷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不管怎麽說,還是請大家相信,我對這兩個角色絕對傾註了百分之百的熱情,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我的每一個角色,這個劇情也絕對不是想膈應大家,他們的愛(對彼此的,對孩子的)都絕對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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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在愛裏降生的孩子◎
不光是郝月, 兩家人都來了代表。
伽漣家更是全家出動。
“懷孕了不說,流產也不說?”伽清梵沒好氣地看著伽漣,“我們是你們的家人, 不是仇人!”
“好了好了, 父親,爸爸你們也別說他們了,他們兩個已經很難過了。”關鍵時候是伽衡站出來平息了兩人的怒火。
相比較下來, 沈志華就顯得更加冷靜。
他把沈榷拉到旁邊, 語重心長地說:“這是你們自己的決定, 我們會尊重,但是你應該和家裏人說一聲啊,這麽忽然知道,我們都嚇壞了。”
沈榷低著頭沒有反駁的話,那句道歉也說不出口。
等大家都冷靜了些,坐下來後,郝月臉上的怒意依舊沒有消失。
“不想要孩子我們都能理解,你們也別哭喪著臉了,說說自己的想法吧。”
先開口的是沈榷:“我們已經商量好了,決定接受手術。”
郝月搖了搖頭說:“我問的不是你們的決定, 是你們的想法。”
沈榷沒有說話。
伽漣說:“我不希望為了延續基因, 讓沈榷再經歷一次危險。”
第一次的時候他不懂,所以稀裏糊塗的, 但是現在他很清楚生孩子對Omega來說有多麽不容易。
S級Omega成功生產的幾率是50.2%。
這個比例乍一看不低,但是伽漣不敢賭。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 越想越後怕。
他不想為了區區自己的基因, 讓沈榷再一次站上賭桌。
在場的人也非常清楚沈榷對伽漣而言意味著什麽。
郝月擡過杯子, 把裏面的水一飲而盡。
他嘆了口氣, 沒有了平日裏的意氣風發。
“孩子是基於你們的愛意下誕生,不是為了延續基因,而是延續愛。”伽清梵握住郝月的手,“你們應該也不知道吧,對Alpha來說,生產的危險性比S級Omega還要高。”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郝月和白元熙身上。
他們兩個人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你們經歷的這些事,我們都經歷過。”伽清梵的語氣很平靜,就像是被太陽照曬過的海水一樣,一點點撫平著二人心裏的傷口,“我們能理解你們的選擇,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做吧。”
他們選擇生下伽衡、伽漣,而伽衡和白元熙選擇生下伽羽,都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做到的。
沒有選擇流產的原因也是像郝月說的那樣,他們都是爸爸們愛的延續。
在場的人是最能理解沈榷他們選擇的人,也是最有資格勸導他們的人。
但是大家都沒有多說。
只是平靜地說出了事實,把一切的選擇權交到了兩人手上。
沈榷呼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睛。
忽然想到了那個夢,星辰騎著海豚對他說把妹妹帶來了。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沈榷已經做好了決定,眼睛中多了些堅定。
他握住了伽漣的手,溫聲說:“對不起,但是我還是想試一試。”
伽漣似乎也想通了,眼中多了些輕松,也多了幾分苦澀:“別說對不起,我們試試吧,一定可以的。”
“哥,我去你家照顧你吧。”周覺擔心地看著他。
被沈志華敲了一拐棍:“你去了你哥還得照顧你,結婚的人了,住在你哥哥家裏不像話。”
大家笑了起來。
門口躲著的人也走出了陰影中:“看來煩惱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恭喜你們。”
走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韓英。
韓英手裏擡著一杯剛剛沖泡好的咖啡,還在不停往外冒著熱氣。
臉上是因為加班留下的憔悴和黑眼圈。
他靠在門框上,笑著說:“決定不了的事情,不如多聽一聽家人的建議。”
他今天早上來上班的時候,聽到了幾個護士在討論沈榷打算流產的事情,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也是他第一時間聯系了兩家的家人。
幸好,就結局來說,並不是他多此一舉。
想到這些,韓英臉上多了些笑容。
伽漣走到他旁邊,語重心長地說了句謝謝。
發自真心的,也帶著感激。
韓英拍拍他的肩膀說:“不用謝我,快帶著沈榷回去吧。”
伽漣把沈榷送回了家,同時也在心裏打定了主意。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聖誕快樂。”
窗外下著雪,雪花敲擊在玻璃上,有的落下,有的化成水,有的停留。
為這個本該孤寂的夜裏增添了別樣的景色。
外面是疾馳而去的車輛,還有看不見星空的灰暗天空。
眼前是一枚漂亮的白色雪花胸針,比飄落的雪更加好看。
站在窗子面前,沈榷摸了摸肚子,忽然笑了起來。
這麽多天堵在胸中的一口氣終於呼了出去。
一起消失的,還有一些負面情緒。
他接過禮物,笑著說:“我收到了最好的聖誕禮物。”
不光是最好的,也是最難忘的。
也許過了十幾年,幾十年,他也依舊會懷念這個飄滿雪花的聖誕節夜晚。
伽漣抱著他,溫熱的雙唇在他的臉頰留下了痕跡。
而心中的想法也越發強烈。
A、O不允許結紮的法條在前幾天已經廢除了,伽漣也成為了百年以來,唯一一位做了結紮手術的Alpha。
沈榷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是他做完手術的一周後了。
因為是個小手術,所以連住院都不需要。
做完手術休息一段時間就可以自己離開醫院。
伽漣誰都沒有告訴。
“你不生氣嗎?”
伽漣看著知道真相但是完全沒有生氣的沈榷,有些摸不準沈榷心裏在想什麽,只能試探性地詢問沈榷的想法。
沈榷的肚子已經有了顯懷的跡象,按照上一胎的經驗來說,顯懷後的情緒起伏會更大。
但是沈榷現在就是一副,“我完全都不意外”的表情。
“不生氣。”
把手邊喝不完的牛奶往前推了推,沈榷不慌不忙地扯出紙巾把嘴巴擦幹凈後說,“我早就做好心裏準備了,而且我們結婚又不是為了生孩子。”
這番話讓伽漣恍然大悟,忽然明白了過來。
沈榷喜歡孩子,是因為那是他和伽漣的孩子。
結婚這麽長時間以來,沈榷總是會無條件支持伽漣的所有決定,這次自然也不例外。
上次的事情給他們都帶來了不小的打擊,這種事誰都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你真好。”伽漣換了個位置,坐到沈榷旁邊,把被推開的牛奶又擡到了沈榷面前,“你吃得太少了,再吃點。”
沈榷搖搖頭:“吃不下了,你半夜不是起來給我做了宵夜嗎?”
比起第一次懷孕的,沈榷現在的狀態和那時候完全相反。
有星辰時,他總是孕吐,甚至有時候什麽都吃不下去,一吃東西就吐。
這次不但沒有孕吐,還非常能吃。
短短幾個月,已經胖了不少。
情緒也是穩定得像個老頭子。
“之前爸爸說的綜藝什麽時候開拍?我聽說是今年開機。”沈榷覺得累了,就靠在伽漣懷裏。
趁著上班這段不遠不近的路程,好好休息下。
伽漣摸摸他的臉,溫聲說:“本來是這幾天的,但是劇組好像出了問題,所以延期到了年底,到時候你也生產完了。”
“這檔節目好像挺火的。”
“嗯,聽說有不少當紅明星都參加。”
沈榷點點頭,沒有繼續問下去,他太累了,閉著眼睛就睡著了。
車子在成長局門口緩緩停下,睡飽的沈榷伸了個懶腰,拿起旁邊的外套抱在懷裏。
等司機給他開了門之後才下車。
俯身對伽漣笑了笑,輕聲說:“我今天會提前下班,你記得早點來接我。”
“好,我記著呢,上班的時候該偷懶就偷懶吧,別太累了,有什麽事情就打給我。”
嘴角的笑容一點點放大,沈榷輕聲說:“老公再見。”
上班的時間枯燥乏味,沈榷做事很認真,伽漣口中的“偷懶”兩個字和他完全不沾邊。
今天穿的衣服很寬松,並不會有束縛感。
空閑時間,沈榷就會杵著腦袋,看著自己的肚子。
他用手摸了摸,而後輕輕笑了。
這一幕剛好被進來送資料的馮曉晴看到,她笑著調侃:“真羨慕你呀,我有時候看到你就有一種想要再生個孩子的想法。”
“我記得你兒子好像八歲多了。”沈榷收回手,擡眼笑著說,“應該很省心吧。”
“哪裏會有省心的孩子,我兒子成績一塌糊塗,每天回去輔導他寫作業,我都快瘋了,我老公還說,給他找家教老師。”馮曉晴眨了兩下眼睛後問,“星辰已經半歲多了吧,怎麽樣?晚上睡覺還哭不哭,我兒子一直哭到兩歲,我那時候天都塌了。”
沈榷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沈默了很久,仔細回想著這段時間星辰的狀態,隨後才略帶尷尬地說:“最近不怎麽哭了,我也不太清楚。”
“懷孕後我晚上睡得就很熟,星辰晚上大部分時間都是阿姨和伽漣帶。”
回想起來,他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在晚上照顧星辰了。
“真好,我兒子那時候都是我在帶,真的好累。”
沈榷笑了笑後說:“你很厲害。”
生孩子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沈榷在生星辰之前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夜哭的問題,那時候有伽漣和阿姨一起帶,感覺還算輕松,他根本無法想象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的情景。
恐怕早就崩潰了。
“當時我們家沒什麽存款,所以我老公總是忙於工作,早出晚歸的,帶孩子的任務基本都是我自己完成,所以對於沒有存款的人,生孩子真的要好好斟酌。”
沈榷抿著唇,什麽都沒有說。
“對你們而言倒是沒有這種煩惱啦,而且元帥他對你這麽好,每天接送你上下班,你看,已經在樓下等著了。”
沈榷瞥了眼窗子外面,拿起自己的包,輕聲說:“我先走了,對了,有句話一直想和你說。”
馮曉晴臉上帶著疑惑,還有沒來得及收起的羨慕。
這些情緒全部落在了沈榷身上。
“雖然你們當初很辛苦,但是你兒子被你們教育得很好。”沈榷溫和地笑了一下,披上外套,“他是在你們愛意中長大的孩子,所以性格才這麽開朗吧。”
剛才馮曉晴說的那些話看似是抱怨,但是沈榷知道,她不過是想要被認同罷了。
對於馮曉晴這樣的人來說,對孩子的認同,就是對她的認同。
婚姻是多樣性的,同時沈榷也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種完全不同的婚姻模式。
她幾乎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活得不像自己了。
沈榷此時也完完全全懂了伽漣對他說過的那句話“你要最喜歡你自己”的含金量。
小跑過去,撞進了伽漣懷中。
耳邊是笑著的數落聲:“懷著孕怎麽還跑?很危險。”
沈榷沒有顧慮旁人的目光,把腦袋埋進伽漣懷中,磨蹭了幾下後說:“寶寶說他想快點見到你。”
“還有呢?”
“寶寶他爸爸也說要快點見到你,很想你。”
伽漣滿意地笑了笑,從那雙閃爍著光的眼眸中,沈榷看到了自己。
他們的婚姻是幸福的,這一點毋庸置疑,也是伽漣的包容與愛,讓沈榷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能永遠鮮艷。
回了家,沈榷第一時間去看了星辰。
他上班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星辰來說,這段時間非常非常長。
一見到沈榷就委屈得哇哇大哭。
撲騰著小手等著爸爸抱起。
阿姨嚇了一跳,連忙說:“他挺乖的,輔食也都吃光了,可能是太久沒見你,想你了才哭這麽傷心。”
阿姨是新來的,對星辰的情況並不算了解。
沈榷耐心地解釋道:“沒事,他平時見到我都會這樣,是在撒嬌,這裏交給我就行了,你去忙其他的事情吧。”
阿姨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連忙點點頭去忙別的事情了。
沈榷抱著崽崽,用臉蹭了蹭他的臉,瞇著眼睛說:“明天我休息就可以好好陪你了,我們明天出門散步吧。”
星辰似乎是聽懂了,咧嘴沖著沈榷笑。
眼睛彎彎的,像是月牙一樣。
笑起來的樣子和沈榷簡直一模一樣。
伽漣拿著沖泡好的奶粉進來,笑著說:“撒嬌的樣子和你也很像嘛。”
“沒有,我可不會哭鼻子。”
沈榷臉頰微紅。
伽漣挑著眉看他一眼,沒有多說,但是眼神中的懷疑已經說明了一切。
沈榷把星辰交到他手裏,轉身去整理書櫃。
哪怕有了二胎,沈榷在人前就會不自覺害羞的毛病也依舊沒有得到改正。
吃飽喝足的崽崽開始努力練習爬行,在地墊上像毛毛蟲一樣,雙手雙腳並用往前爬。
身上穿著綠色的恐龍連體套裝,往前爬的樣子別提有多可愛。
沈榷笑著拍下幾十張照片依舊覺得不滿足。
“明天早上我有會議要參加,你們出門的話,記得叫個阿姨一起。”
伽漣現在最不放心的就是沈榷,孕夫帶崽出門肯定會遇到很多不方便的事情,伽漣很擔心。
“知道了,我們就在附近逛逛,不會走太遠。”
他表面答應得好好的,但是等第二天伽漣查看他的位置的時候,卻發現他跑去了離家幾十公裏外的爺爺家。
嚇得伽漣心臟都要跳了出來,是沈榷說有阿姨陪著一起,他才勉強放心。
“伽漣哥還真是不放心你啊哈哈哈。”周覺毫不留情的吐槽聲傳遍了本就不算大的家裏。
“等你們有孩子的時候,估計何謂比伽漣還要誇張。”沈榷面不改色地喝著沈志華專門給自己準備的果汁。
星辰正躺在嬰兒車裏呼呼大睡,阿姨負責照看他,沈榷就不用花費多餘的精力來看孩子。
“不會的,何謂大大咧咧的性格,哪裏會這麽細心。”
內容聽起來是在吐槽,但是沈榷心裏清楚的很,他在變相秀恩愛罷了。
笑了笑,也沒有揭穿。
臨近午飯時間,沈榷想出去走走,就和沈志華一起出門買菜去。
附近的超市能買到的蔬菜很有限。
挑選了很久,才決定中午的吃食。
大家都一致認為應該以孕夫的口味為準。
“這次也真奇怪,你好像完全沒有孕吐。”沈志華拿起一個蘿蔔放進了購物車中。
“嗯,但是伽漣吐得挺嚴重的。”
在大家都以為沈榷這次能平穩度過孕期的時候,伽漣孕吐比上次嚴重很多。
前段時間已經到了茶飯不思的地步。
瘦了好多。
“哈哈哈,你知道嗎?據說替愛人孕吐的概率只有0.001%,必須要非常愛自己的伴侶才會孕吐。”
沈榷臉上微紅,看著沈志華,難為情地說:“您別說了,怪不好意思的。”
“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沈志華瞪了他一眼,挑選蔬菜的同時,不忘說道,“你對伽漣上點心,尤其是他易感期的時候。”
沈榷總覺得老爺子話裏有話,剛想仔細問問,就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
凱特銀鈴般的呼喚在耳邊響起。
沈榷擡頭看過去的同時,她也開心地跑了過來。
“園長爸爸,真巧啊,我來這裏買大米,你呢?”
“我來買菜。”沈榷笑著摸摸她的頭,“聽說前幾天狗蛋逃跑了,還是你幫忙找到的?”
“對呀,他躲在了睡室的床底下,大家都沒看見,只有我發現了。”
“看來你幫了大忙啊,對了,這個送給你。”
沈榷從剛買的東西中拿出了一個粉色的小袋子。
裏面裝著一個紅紅的桃子發夾。
“謝謝~”凱特拿過了發卡,笑著問,“你肚子裏是小妹妹嗎?”
他不知道胎兒的性別,只是下意識就買了這個發夾。
現在凱特這麽一問,他有些恍惚了起來。
沈默了幾秒鐘。
沈榷輕聲說:“現在還不知道。”
“不管是弟弟還是妹妹。”燕卿走過來摸了摸凱特柔順的長發說道,“他都是和你一樣,在愛裏孕育出來的寶寶。”
“嗯。”凱特重重地點點頭,“園長爸爸,祝你身體健康,也祝寶寶健康長大!我們在幼兒園見吧,拜拜。”
對於這個孩子的到來,沈榷一開始是有些緊張的,但是現在的心態已經完全不同了。
因為凱特的話,讓他對這個即將到來的新成員無比期待。
他忽然看著沈志華,問:“我也是因為愛才誕生的吧。”
沈志華並不了解他的過去,但是還是說出了他最想聽到的答案:“當然,而且你以後也會一直生活在充滿愛的世界。”
家人、朋友、學生、伴侶,大家都會愛著他,一如他愛著大家一樣。
“滴滴~”
沈榷調出光腦看了眼,笑著對沈志華說:“我們回家吧,伽漣說他想來一起吃午飯。”
“他有什麽想吃的嗎?”
“有,他說想吃我做的海鮮炒飯。”
伽漣的到來,讓家裏的氛圍變得有幾分局促。
他是從聯邦政府趕來的,身上還穿著正裝,給大家帶來了難以忽略的壓迫感。
但是他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一個勁兒地給沈榷夾菜。
“吃個雞腿,補補你腿上的肉,就不容易抽筋了。”
沈榷看著自己滿滿當當的碗,覺得頭疼。
“我吃不下了,很撐。”
“再吃一口,就一口,你吃完這一口我給你買你上星期看中的衣服。”
沈榷:……
雖然很無語,但還是乖乖地把最後一口吃下肚子裏的沈榷,環視了一圈其他人的目光。
大家都在用一種見鬼了的表情看著他。
看得他心頭毛毛的。
手臂上全是雞皮疙瘩。
“你才是老師吧。”何謂看著伽漣,一言難盡,“你是不是沒有意識到哥他是個成年人,並且是二十幾歲的成年人,馬上奔三了。”
沈榷咬著後槽牙,憤恨地說:“我什麽時候奔三了?我還年輕的好吧,你見過誰連27歲都不到就被編排說要奔三了?”
要說懷孕對沈榷最大的影響,大概就是他現在對年齡非常敏感。
剛才何謂說的話無疑是在他頭頂蹦迪。
周覺見狀連忙說:“就是就是,我哥看著多年輕啊,出門的時候還有人問他是不是未成年呢。”
沈榷:……
周覺看自己說的話收效甚微,連忙看著伽漣,給伽漣拼命使眼色,意思很簡單:你快點哄哄他,他都快炸了。
伽漣不動聲色地嘆了口氣後說道:“寶貝,要吃玉米嗎?爺爺煮了玉米,我聽說吃玉米能美顏。”
“玉米?美顏?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
“好吧,來兩個。”
剛剛還說自己吃不下的沈榷,在伽漣的連哄帶騙下,啃了兩個玉米。
周覺心裏不禁給伽漣豎起大拇指:果然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才行。
入夜,送走了沈榷和伽漣。
周覺一個人坐在小院子裏沈思了很久。
“我們也差不多該回家了。”何謂湊近周覺,把腦袋放在周覺肩膀上,“今天這麽忙,你應該很累了吧?我買的按摩椅今天到了,回家後我們一起做按摩怎麽樣?”
周覺沒說話。
被忽視的何謂哼了一聲,帶著鼻音說道:“你今晚這是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我在想……”
長時間的停頓,讓何謂以為周覺在逗自己玩,但是看表情又不太像。
哈士奇只好耐著性子等著他說。
等了很久,周覺終於開口了:“要是以後我懷孕了,會不會也像我哥一樣,脾氣這麽奇怪,變得無理取鬧。”
“那有什麽關系。”何謂皺著眉看他,“懷孕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情,脾氣奇怪一點,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周覺笑出了聲:“恐怕到時候你就不是這麽說了,會嫌我煩吧。”
“不會,我已經跟哥哥他們好好學習過了,如果你真的有了寶寶,我也一定會變成有擔當的父親。”
不用周覺說,何謂其實很早之前就學著變得成熟了。
他清楚自己性格上的小缺陷,也願意改變。
“別擔心了,而且你沒看到嗎?哥懷孕的時候雖然脾氣奇怪了一點,但是伽漣哥樂在其中啊。”
【作者有話說】
料想到這裏的劇情會有點爭議,其實我也想了很久要不要修改,最後還是放棄了。
豹豹也好,貓貓也好,他們的選擇都不能說是錯了,只是優先等級不同,成長環境不同做出的判斷。
寫到這個劇情的時候,我想到了很多我身邊已婚的女性朋友,他們的婚姻生活大多是圍著孩子和家庭轉,一次我和我朋友聊天,她約我去旅行,我在很認真的計劃,後來她告訴我還是不去了,因為要帶孩子,家裏離不開她什麽的。
很多人在結婚後,會把家庭放在第一順位,自己排在孩子,愛人,家庭甚至是雙方父母後面,我不能說這樣是錯的,卻也無法承認它正確,包括在塑造豹貓婚後生活的時候,我也有試圖讓貓貓變得以家庭為重,但是我寫得很痛苦,很難受。
我在想,如果沈榷真的拋棄了那個灑脫自由的自己,我能接受嗎?答案顯而易見,我不能,伽漣更像是一盞路燈,照亮了他本來黑暗的一部分,讓他活得更自由快樂。
在糾結了幾天後,我對這個劇情做的,就是更改設定,讓生孩子不再是一句輕飄飄的話,Omega的特殊體質讓他們的生產更加不容易,相反,科技的飛速發展下,流產成了一件不傷身體的事情,貓貓的選擇第一順位是,他很愛伽漣,希望孩子出生,伽漣的第一順位是,他愛沈榷,無法承受沈榷有可能離開這個世界。
不管怎麽說,還是請大家相信,我對這兩個角色絕對傾註了百分之百的熱情,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歡我的每一個角色,這個劇情也絕對不是想膈應大家,他們的愛(對彼此的,對孩子的)都絕對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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