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4章 ? 悶騷黑豹俏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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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24章 悶騷黑豹俏三花~
◎愛人如養花，沈榷是最嬌的一朵◎
“你好厲害啊, 幼兒園考慮開射箭課嗎？我們可以多交些學費的。”
“開辦興趣班也行啊，沈園長你會的這麽多，肯定很多小朋友願意報名。”
“你剛才說的話簡直說在我心坎裏了。”
“是啊, 如果不為了我們的孩子爭取平等的權利，他們長大後怎麽辦？”
“沈園長你格局好大, 平等這兩個字真的太難了。”
家長們的認可聲落在耳朵裏, 沈榷忽得覺得有些煩悶。
他微笑著和這些人寒暄。
等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 伽漣不見了。
沈榷左看右看都沒有找到他。
終於從人群中擺脫出來, 打算去找伽漣的時候, 下一秒，一班的幾個崽崽不知道是怎麽找到他的, 跑過來抱著他。
“園長爸爸，你太帥了！比我還要帥氣。”盼達舉起小手, 模仿著沈榷剛剛射箭的樣子，“咻的一下就把箭射出去了。”
“女孩子也可以學習射箭嗎？”凱特擡著頭，頭頂的小耳朵夾了兩下，滿臉期待的表情。
“可以, 只要不做壞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沈榷摸摸他們的腦袋，溫聲說道，“還有啊，一定要做一個尊重別人的人。”
大家點頭齊聲說記住了。
沈榷滿意地笑了一聲, 看著愁眉苦臉的萊恩，心中不解：“你怎麽啦？”
“我覺得你好帥~我也想像你一樣帥氣，我也想學射箭, 還要學做菜、開幼兒園。”
萊恩的想法很簡單, 他喜歡沈榷, 想成為和沈榷一樣的人，沈榷會做的事情他都要學一遍，但是沈榷會的東西對他而言太多了，難度又大，他根本沒辦法一一學會。
糾結的情緒堆在了他的小腦袋瓜裏，半天都無法消失，連屁股後面的尾巴都沒什麽精神地垂在地上。
“你就是你，不用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沈榷伸出食指，碰了下他的鼻尖後說，“你是獨一無二的，不用像誰，你要做的不是變成像我一樣的人，你應該是成為你想成為的樣子，比如，你想當海軍，那就努力學習游泳，如果你想成為廚師，那就努力學習做菜。”
這個道理，沈榷也是某次和伽漣聊天的時候才明白過來的。
他總以為伽羽和伽漣很像。
但是伽漣就是伽漣，伽羽也就是伽羽。
迷迷糊糊的萊恩，雖然聽不懂，但還是認真聽了，努力點了點頭。
反倒是沈榷，很明顯不在狀態，說話的聲音也不似平時那麽輕柔，帶著急躁。
眼睛時不時就到處看，就像是在找什麽人一樣。
伽羽瞬間明白過來，湊近沈榷，拉拉他的衣袖又招了招手。
等沈榷蹲下後，遮住嘴巴悄聲在他耳邊問：“你在找我小叔嗎？”
沈榷還來不及驚訝，就被伽羽一臉“我已經看透了”“我就知道”的表情打斷。
他只好承認，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我看到他去休息室了。”
“好，謝謝你。”
泰格連忙說：“哎呦，伽羽你又幫了園長大忙。”
沈榷：……
這個村口老太太一般調侃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等幾個小朋友的家長從衛生間回來，沈榷才和大家道別。
休息室的門並沒有關起來，開著一條縫隙。
沈榷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
“請進。”
得到允許後，才推開門走進去。
伽漣正在處理公務，桌上堆放著厚厚的好幾沓文件。
沈榷反手關上門，走了過去。
剛走到辦公桌旁邊，伽漣就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帶進了懷裏。
笑著說道：“知道來找我了？”
沈榷推開抵在自己鎖骨處的腦袋，柔軟的發絲在他手心撓了個癢癢。
“我剛才太忙了。”
“我知道。”伽漣又把頭埋了回去，甕聲甕氣地說，“我沒生氣。”
貪婪地呼吸著沈榷脖子上的味道，等到心情變得舒爽了許多後，伽漣才松開他，把辦公桌上的小盒子放到他手心。
“有句話一定要親口說，恭喜。”
沈榷耳尖微紅：“我只是初賽拿了第一，又不是決賽。”
伽漣不認可地看了他一眼：“我準備的禮物就是初賽的禮物，決賽有決賽的禮物。”
和沈榷在一起這段時間裏，伽漣發現，沈榷其實是一個非常註重儀式感的人。
他會專門從市場裏淘來紙質日歷，在上面寫下一些密密麻麻的東西。
兩人交往的日子，伽漣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還有約好一起看電影的日子，連以前的事情也記得清清楚楚。
伽漣哪天送了他禮物，哪天在垃圾星見到他。
事無巨細。
小小的一本日歷根本不夠記錄他們的點點滴滴。
伽漣知道他在意這些，也就自然而然地，想給他的日歷上添上更多痕跡。
制造出更多的美好回憶，哪怕以後老了走不動路，翻出來看看還是會覺得幸福。
“打開看看。”
盒子不大，只有掌心大小。
裏面躺著一顆黃色的不知名物質，只有指甲蓋大小，像是石頭又不是石頭，表面凹凸不平。
像是一個光點，又像是能連成一片。
沒有任何特殊裝置，但是如同會發光一樣，亮度時暗時明。
“這是什麽？”
沈榷歪腦袋的時候耳朵就會隨著動作朝中間靠近。
特別可愛。
伽漣輕輕摸著他的耳朵，緩緩說道：“人造星星，這顆是專門定制的，還沒有取名字。”
沈榷不知道真正的星星是什麽樣子，有多大，但是伽漣的話讓他無比相信，這顆星星和天上的星星是一樣的。
捧著盒子的動作格外小心。
沈榷很寶貝這個禮物。
連伽漣都忍不住調侃：“就這麽喜歡？”
他笑得眼睛彎彎的，比手裏這顆星星更加耀眼。
他說：“因為是你送我的星星，你也是我心裏的星星。”
是伽漣，照亮了他心中那條幽暗的道路，在道路盡頭的家裏等他。
那裏是他們的家。
“要是喜歡，下次再送你幾顆。”
沈榷有些無語，這人造星星一聽就不是什麽便宜的東西，伽漣說的怎麽跟買白菜一樣輕松？
他放下星星，捧著伽漣的臉，一字一頓地說：“不行。”
“為什麽？”
“有的東西之所以珍貴是因為稀有，有的人珍貴是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輕柔的吻落在伽漣雙唇上，沈榷輕聲說，“他和你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雪花，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顆星星。
他們就像是兩顆飄落在宇宙中的小星星。
一顆明亮耀眼，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顆沈穩安靜守護著月亮。
運行的軌跡毫不相幹，但是偏偏就相遇了。
當明亮的星星變成月亮，月亮的光照到伽漣身上，伽漣的心也一次次沈淪。
跳動的心臟在說愛他，沸騰的血液在說愛他，眼中灼熱的目光在說愛他。
那兩片剛剛親吻過的雙唇也在說愛他。
沈榷笑著摸摸他的頭：“一起給星星取個名字吧。”
“好，要什麽風格的呢？我不太會取名字。”
“我曾經聽過一個古老的故事，在古老的傳說中，人類並不是完整的人類，有的是人面獸身，有的是獸面人身，他們被分為兩派，天使和惡魔，惡魔的四子中獨有一個是豹子，豹子耳朵，豹子尾巴，就連四肢也是豹子的形態。”
“眾多大天使中，也有一位是貓的形態，貓臉人身，兩人相遇後，相伴相愛，生下一個孩子。天使和惡魔都非常生氣，要把背叛種族的罪人殺死。”
“兩人相愛半生，死在了自己人手上，但孩子活了下來，兩邊也因為這個繈褓中的孩子達成了停戰約定，他們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星月，他的父輩，一個代表星星，一個代表月亮，而這個名字也寓意著天使和惡魔和平共處。”
伽漣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但還是認真地聽著他說。
沈榷繼而說道：“A和O就像天使和惡魔，共生共存，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打破這份平衡是星月的父輩，而實現正真平衡的是星月的誕生。”
“我們有一天也會結婚，孕育孩子，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在正真平等的時代下生活。”
伽漣忽然感覺自己胸口湧動著一灘滾燙的水。
他終於明白了沈榷的意思。
他們一起創造A、O平等的年代，是為了未來的孩子，也是為了千千萬萬的人。
伽漣擡眼看著他，這才發現，沈榷心中的天平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偏向他了。
“所以，這顆星星的名字叫星月？”
“對，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是我送你的東西，你賦予他名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伽漣拉著他的手，手上的戒指好像在發光一樣，“以後也要把這顆星星拿給我們的孩子看。”
沈榷張了張嘴巴，正要說話，視訊提示音打斷了他。
是周覺打來的，聲音非常著急。
“哥，你在哪裏啊？”
“在休息怎麽了？”
“還問我怎麽了！你知不知道還有十分鐘決賽就要開始了啊！”周覺臉頰通紅，憤怒通過屏幕砸在沈榷身上，“你快點到決賽場地這邊，馬上要進場了！”
沈榷連忙從伽漣懷中站起身來，著急忙慌地整理衣服往外走。
口中還嘀嘀咕咕的：“怎麽可以顧著談戀愛忘了正事，我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匆忙跑出去的沈榷甚至沒有機會和伽漣說一句待會兒見。
被冷落的豹子，看著自己剛才準備拉沈榷但是落空的手，緩緩放下來。
抿了下唇，心裏堵得慌。
什麽時候才放暑假啊。
伽漣用最快的速度聯絡了助理。
“把八月份的時間空出半個月。”伽漣的聲音很冰冷，凝結著一層化不開的寒霜。
助理沈默片刻，試探著說道：“元帥，您這段時間的休假已經很多了，工作還……”
“我會在八月份之前處理好，幫我空出半個月。”
助理輔佐伽漣也有一段時間了，非常清楚伽漣的脾氣。
他現在根本不可能拒絕。
“好的，我去安排。”
“嗯，把這個季節各個星球的資料整理一份給我。”
助理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連忙問：“您要的是什麽資料？”
“氣候，溫度，海洋面積，旅游人多不多，是不是旺季，景點全部都整理出來。”
“好，好的。”助理任勞任怨地低頭記錄著，怔楞地擡起頭問，“冒昧地問您一句，您要這些資料是為了擴大領土嗎？”
“不是，我要帶愛人去旅游。”
助理：……
過了許久，伽漣悶悶地說出一句：“如果玩得合適，我會組織你們去年終旅游，費用全包。”
助理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剛才還興致缺缺的人，一下子音量都拔高了：“好！我現在就去準備。”
*
沈榷匆忙跑出休息室，衣服都還有些淩亂。
見到周覺的時候，周覺氣得肺都炸了，叫嚷到：“你幹嘛去了！我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就這麽幾分鐘的時間都能到處跑，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平時雷厲風行的沈榷，被弟弟問得頭都擡不起來了。
周覺眼睛一瞥，看到了沈榷鎖骨上的紅色痕跡，臉蛋爆紅。
匆匆忙忙把沈榷的衣領拉高。
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到：“你好歹註意點啊，這麽多人，伽漣也太禽獸了，就這麽一會兒他還……嘶，你別掐我啊，疼！”
松開手，冷冷地看著周覺，但是爆紅的臉已經出賣了他的心。
他根本不是在生氣，就是害羞了。
匆忙拉好自己的衣服，讓周覺檢查了一下，他就去做準備了。
“夏季運動會射箭比賽決賽現在正式開始。”
沈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帶了些溫暖。
比早上好不少。
大家看到沈榷這春光滿面的樣子，都不禁好奇起來。
“園長爸爸看起來好開心哦~發生什麽素情吶？”萊恩擡頭看著爸爸，金燦燦的大眼睛裏全是疑惑。
抱著他的萊爾米低頭親了崽崽嫩滑的臉蛋一口，笑著沒說話。
旁邊的白元熙倒是嘴快：“肯定是開心的事情呀，比如見到了喜歡的人。”
盼達摸著下巴，一臉正經地說：“嗯，看來是剛才見到我們太開心了，現在還在偷偷笑呢。”
伽羽看了眼他，並沒有拆穿盼達美好的幻想。
箭刺破風，精準地落在靶子上。
工作人員朗聲說：“十環！”
“哇~”
驚嘆聲傳遍了整個觀賽席。
作為第一個拿到十環的人，沈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誇獎聲經久不歇。
【好牛，沈榷還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
【我不得不說出那句霸總的經典臺詞了：“男人，你還要帶給我多少驚喜？”】
【你們想像一下，如果是伽漣對他說出這句話是什麽場景？】
【哈哈哈好笑程度拉滿了。】
【這是一個嚴肅的比賽！不要逗我笑啊！】
【沈榷好帥。】
第二箭、第三箭。
每箭都中靶了，並且成績都很不錯。
沈榷整個人放松下來後，狀態甚至比初賽的時候還要好。
回想起來，之前胸口堵著的感覺再也沒有出現過。
沈榷嘴角的笑容也未曾消失，一直到比賽結束為止，還停留在他的嘴角。
如同春風般輕柔，又如同烈日般灼熱。
沈榷抿著唇，坐在選手席上安靜地等待宣布成績。
拿到了意料中的第一名，心中說不上來有多雀躍，他很期待伽漣會送上一份什麽樣的賀禮。
沈榷卻沒有見到他，準確來說，比賽剛結束，伽漣就不見了。
只給沈榷留了個訊息。
伽漣：“我臨時要回聯邦政府去處理公務，好好休息晚上見。”
沈榷回了消息，但一直顯示未讀。
沈榷心想：伽漣一個元帥天天陪著自己確實有些不好，不光他耽誤了工作，伽漣的工作肯定也沒少被耽擱。
全部比賽結束後，沈榷帶著其他小朋友家長，主動清理了場地上的垃圾。
座位並沒有按照班級劃分，隨處可見掉落的水瓶和營養液瓶子。
凱特氣鼓鼓地說：“怎麽有這麽多沒素質的人呀？明明有垃圾桶，還到處丟垃圾。”
“哎呀，總不可能人人都像我一樣這麽有素質，從不亂丟垃圾！”盼達笑瞇瞇地捧著自己的小臉，樂成了一朵花。
“他們的老師都沒有好好教他們嗎？也太不愛護衛生了吧。”
其他學校的小朋友和家長也有自發留下來幫忙的，但是比較少。
不過大家都非常同意凱特的話。
“怎麽會有這麽多瓶子！太不講衛生了。”
“不愛護環境，以後蔚藍星就變成垃圾星了！”
“就是嘛，這裏是我們家，要愛護衛生才行啊。”
沈榷楞了下，笑著和大家說道：“大家真棒，愛幹凈講衛生的小朋友到哪裏都受人歡迎。”
“我已經很受歡迎了，再受歡迎，我該怎麽辦呀？”萊恩把手裏的瓶子扔進垃圾桶，一臉苦惱，“難道要讓我以後去當明星嗎？”
萊恩可愛的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伽羽不解地問他：“受歡迎不好嗎？”
“好，但是太受歡迎了就不好吶~我以後只費要一個伴侶，被太多人喜翻很苦惱。”
本來要撿垃圾大家還覺得很累，這麽聊著天時間就過得快多了。
一個小時不到，在大家和機器人的努力下，場地的環境變幹凈了很多。
機器人禮貌地站成了一排，對大家鞠了個躬，機械聲整齊地說：“謝謝大家幫忙。”
直播間關閉的前幾分鐘，大家都還在忙著誇獎他們。
【好有禮貌，多米的教學手法是真的好！】
【也有其他學校的家長學生啊，又不光是多米的。】
【麻煩看看比例，多米基本全部人都留下來了，其他兩個學校留下來的人還沒有人家五分之一多……】
【不要分這麽清，大家都在做好事，都應該被誇獎。】
【沒錯，大家都很有素質，我們應該譴責的是那些亂丟垃圾的人。】
收拾完場地，沈榷朗聲招呼道：“謝謝大家，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家的時候註意安全。”
“沈園長你也是，路上慢點。”岱薇拉起盼達的手，“寶貝，和老師說再見。”
“園長爸爸拜拜~”
“拜拜。”
沈榷走的時候，和岱遙正好一路，岱遙笑著說：“真巧，都在同一個方向，今天伽漣沒送你回去嗎？”
“他今天有事，一會兒司機來接我。”
風很涼，好像夏日裏的悶熱已經徹底消散了，吹在身上剛好合適。
沈榷攏了攏外套，轉頭輕聲問：“你不回去嗎？”
“這邊路上不安全，我等你被接走我再走。”岱遙怕他誤會，又解釋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作為朋友擔心你的安全。”
沈榷沒忍住笑了聲：“我沒誤會。”
“那就好，對了，我今天聽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什麽事？”
岱遙調出光腦，點開成長局的頁面：“今天已經開始投票了，一人一票實名，人數支持率前三的人就是成長局局長的備選名單，不出意外的話，這三個人在聯邦政府內部投票後，會選出最合適的人成為局長。”
“最合適的人？有什麽標準嗎？”沈榷本來是打算晚上仔細問伽漣的，但是看樣子伽漣應該沒時間，還不知道晚上什麽時候會回家。
岱遙細心地解釋道：“按照規定來說，自然是要選以後能把成長局變得更好的人來當局長，但是這種規定很抽象，大家就算選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人來當局長，堅定地說他會帶領成長局有一番建設，別人也說不了什麽。”
沈榷點點頭，繼續問：“所以意思是，要看聯邦內部的勢力願意支持哪一邊？”
“對。”岱遙看著他，打量著沈榷眼中的情緒，提醒道，“伽漣的身份你應該清楚了吧？”
“嗯。”
“他是新的這一派，也是標新立異的一派，支持A、O平等，如果要坐上這個位置，只有他能幫你。”
岱遙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沈榷之前不想讓自己卷入政治中，就是覺得天天勾心鬥角太累。
聽了岱遙的話，沈榷發覺，聯邦政府內部比他想象的還要混亂。
這是一個思路，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他也清楚岱遙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幫他想問題，也由衷感謝岱遙。
“謝謝你，改天來我們家吃飯吧，一直很想謝謝你。”沈榷笑了笑，“關於這件事，我其實一點也不擔心。”
岱遙看著他。
“因為伽漣肯定會幫我，哪怕我不說。”
於公於私。
於私，沈榷是他的愛人。
於公，伽漣需要沈榷這樣堅定站在他這邊的人，以後對他的事業也有很大幫助。
“看來是我瞎操心了。”岱遙發出一聲笑，臉上的稚嫩似乎早就消失不見，“邀請我吃飯的時候，還是把你其他朋友也一起叫上吧，到時候我帶酒。”
“好啊。”沈榷擡眼看到不遠處的車輛正緩緩落下，扭頭忙說，“車來了，我先走了，你回家小心點。”
岱遙擺擺手：“快去吧，不用擔心我，蔚藍星應該還沒有大街上敢傷害警察的人。”
沈榷笑了，和他身後的夕陽一樣。
車子緩緩離開，岱遙卻遲遲邁不開腳。
擡頭看著灼人的紅色陽光，忽然覺得沈榷就像天上的太陽一樣。
耀眼，肆意散發著光芒。
他輕擡手，陽光穿過指尖的縫隙。
抓不住陽光，也抓不住沈榷。
有人說，二十幾歲喜歡的人會喜歡很多年，因為那是個正當好的年紀，理解愛情，嘗試愛情，最刻骨，最難忘。
陽光落了他滿身，沒問過他是否需要，但是太溫暖了，他差點忘了，太陽不是他的。
他對著陽光，輕聲呢喃：“生日快樂。”
那個喜歡沈榷的自己，被他留在了二十三歲的青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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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厲害啊, 幼兒園考慮開射箭課嗎？我們可以多交些學費的。”
“開辦興趣班也行啊，沈園長你會的這麽多，肯定很多小朋友願意報名。”
“你剛才說的話簡直說在我心坎裏了。”
“是啊, 如果不為了我們的孩子爭取平等的權利，他們長大後怎麽辦？”
“沈園長你格局好大, 平等這兩個字真的太難了。”
家長們的認可聲落在耳朵裏, 沈榷忽得覺得有些煩悶。
他微笑著和這些人寒暄。
等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 伽漣不見了。
沈榷左看右看都沒有找到他。
終於從人群中擺脫出來, 打算去找伽漣的時候, 下一秒，一班的幾個崽崽不知道是怎麽找到他的, 跑過來抱著他。
“園長爸爸，你太帥了！比我還要帥氣。”盼達舉起小手, 模仿著沈榷剛剛射箭的樣子，“咻的一下就把箭射出去了。”
“女孩子也可以學習射箭嗎？”凱特擡著頭，頭頂的小耳朵夾了兩下，滿臉期待的表情。
“可以, 只要不做壞事，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沈榷摸摸他們的腦袋，溫聲說道，“還有啊，一定要做一個尊重別人的人。”
大家點頭齊聲說記住了。
沈榷滿意地笑了一聲, 看著愁眉苦臉的萊恩，心中不解：“你怎麽啦？”
“我覺得你好帥~我也想像你一樣帥氣，我也想學射箭, 還要學做菜、開幼兒園。”
萊恩的想法很簡單, 他喜歡沈榷, 想成為和沈榷一樣的人，沈榷會做的事情他都要學一遍，但是沈榷會的東西對他而言太多了，難度又大，他根本沒辦法一一學會。
糾結的情緒堆在了他的小腦袋瓜裏，半天都無法消失，連屁股後面的尾巴都沒什麽精神地垂在地上。
“你就是你，不用成為任何人的替代品。”沈榷伸出食指，碰了下他的鼻尖後說，“你是獨一無二的，不用像誰，你要做的不是變成像我一樣的人，你應該是成為你想成為的樣子，比如，你想當海軍，那就努力學習游泳，如果你想成為廚師，那就努力學習做菜。”
這個道理，沈榷也是某次和伽漣聊天的時候才明白過來的。
他總以為伽羽和伽漣很像。
但是伽漣就是伽漣，伽羽也就是伽羽。
迷迷糊糊的萊恩，雖然聽不懂，但還是認真聽了，努力點了點頭。
反倒是沈榷，很明顯不在狀態，說話的聲音也不似平時那麽輕柔，帶著急躁。
眼睛時不時就到處看，就像是在找什麽人一樣。
伽羽瞬間明白過來，湊近沈榷，拉拉他的衣袖又招了招手。
等沈榷蹲下後，遮住嘴巴悄聲在他耳邊問：“你在找我小叔嗎？”
沈榷還來不及驚訝，就被伽羽一臉“我已經看透了”“我就知道”的表情打斷。
他只好承認，幾不可見地點了下頭。
“我看到他去休息室了。”
“好，謝謝你。”
泰格連忙說：“哎呦，伽羽你又幫了園長大忙。”
沈榷：……
這個村口老太太一般調侃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等幾個小朋友的家長從衛生間回來，沈榷才和大家道別。
休息室的門並沒有關起來，開著一條縫隙。
沈榷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
“請進。”
得到允許後，才推開門走進去。
伽漣正在處理公務，桌上堆放著厚厚的好幾沓文件。
沈榷反手關上門，走了過去。
剛走到辦公桌旁邊，伽漣就拉住他的手腕，把他帶進了懷裏。
笑著說道：“知道來找我了？”
沈榷推開抵在自己鎖骨處的腦袋，柔軟的發絲在他手心撓了個癢癢。
“我剛才太忙了。”
“我知道。”伽漣又把頭埋了回去，甕聲甕氣地說，“我沒生氣。”
貪婪地呼吸著沈榷脖子上的味道，等到心情變得舒爽了許多後，伽漣才松開他，把辦公桌上的小盒子放到他手心。
“有句話一定要親口說，恭喜。”
沈榷耳尖微紅：“我只是初賽拿了第一，又不是決賽。”
伽漣不認可地看了他一眼：“我準備的禮物就是初賽的禮物，決賽有決賽的禮物。”
和沈榷在一起這段時間裏，伽漣發現，沈榷其實是一個非常註重儀式感的人。
他會專門從市場裏淘來紙質日歷，在上面寫下一些密密麻麻的東西。
兩人交往的日子，伽漣的生日，自己的生日，還有約好一起看電影的日子，連以前的事情也記得清清楚楚。
伽漣哪天送了他禮物，哪天在垃圾星見到他。
事無巨細。
小小的一本日歷根本不夠記錄他們的點點滴滴。
伽漣知道他在意這些，也就自然而然地，想給他的日歷上添上更多痕跡。
制造出更多的美好回憶，哪怕以後老了走不動路，翻出來看看還是會覺得幸福。
“打開看看。”
盒子不大，只有掌心大小。
裏面躺著一顆黃色的不知名物質，只有指甲蓋大小，像是石頭又不是石頭，表面凹凸不平。
像是一個光點，又像是能連成一片。
沒有任何特殊裝置，但是如同會發光一樣，亮度時暗時明。
“這是什麽？”
沈榷歪腦袋的時候耳朵就會隨著動作朝中間靠近。
特別可愛。
伽漣輕輕摸著他的耳朵，緩緩說道：“人造星星，這顆是專門定制的，還沒有取名字。”
沈榷不知道真正的星星是什麽樣子，有多大，但是伽漣的話讓他無比相信，這顆星星和天上的星星是一樣的。
捧著盒子的動作格外小心。
沈榷很寶貝這個禮物。
連伽漣都忍不住調侃：“就這麽喜歡？”
他笑得眼睛彎彎的，比手裏這顆星星更加耀眼。
他說：“因為是你送我的星星，你也是我心裏的星星。”
是伽漣，照亮了他心中那條幽暗的道路，在道路盡頭的家裏等他。
那裏是他們的家。
“要是喜歡，下次再送你幾顆。”
沈榷有些無語，這人造星星一聽就不是什麽便宜的東西，伽漣說的怎麽跟買白菜一樣輕松？
他放下星星，捧著伽漣的臉，一字一頓地說：“不行。”
“為什麽？”
“有的東西之所以珍貴是因為稀有，有的人珍貴是因為他是獨一無二的。”輕柔的吻落在伽漣雙唇上，沈榷輕聲說，“他和你一樣，是獨一無二的。”
世界上沒有完全相同的兩片雪花，也不會有完全相同的兩顆星星。
他們就像是兩顆飄落在宇宙中的小星星。
一顆明亮耀眼，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一顆沈穩安靜守護著月亮。
運行的軌跡毫不相幹，但是偏偏就相遇了。
當明亮的星星變成月亮，月亮的光照到伽漣身上，伽漣的心也一次次沈淪。
跳動的心臟在說愛他，沸騰的血液在說愛他，眼中灼熱的目光在說愛他。
那兩片剛剛親吻過的雙唇也在說愛他。
沈榷笑著摸摸他的頭：“一起給星星取個名字吧。”
“好，要什麽風格的呢？我不太會取名字。”
“我曾經聽過一個古老的故事，在古老的傳說中，人類並不是完整的人類，有的是人面獸身，有的是獸面人身，他們被分為兩派，天使和惡魔，惡魔的四子中獨有一個是豹子，豹子耳朵，豹子尾巴，就連四肢也是豹子的形態。”
“眾多大天使中，也有一位是貓的形態，貓臉人身，兩人相遇後，相伴相愛，生下一個孩子。天使和惡魔都非常生氣，要把背叛種族的罪人殺死。”
“兩人相愛半生，死在了自己人手上，但孩子活了下來，兩邊也因為這個繈褓中的孩子達成了停戰約定，他們給孩子取了個名字，叫星月，他的父輩，一個代表星星，一個代表月亮，而這個名字也寓意著天使和惡魔和平共處。”
伽漣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但還是認真地聽著他說。
沈榷繼而說道：“A和O就像天使和惡魔，共生共存，形成一種微妙的平衡，打破這份平衡是星月的父輩，而實現正真平衡的是星月的誕生。”
“我們有一天也會結婚，孕育孩子，所以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在正真平等的時代下生活。”
伽漣忽然感覺自己胸口湧動著一灘滾燙的水。
他終於明白了沈榷的意思。
他們一起創造A、O平等的年代，是為了未來的孩子，也是為了千千萬萬的人。
伽漣擡眼看著他，這才發現，沈榷心中的天平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已經偏向他了。
“所以，這顆星星的名字叫星月？”
“對，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是我送你的東西，你賦予他名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伽漣拉著他的手，手上的戒指好像在發光一樣，“以後也要把這顆星星拿給我們的孩子看。”
沈榷張了張嘴巴，正要說話，視訊提示音打斷了他。
是周覺打來的，聲音非常著急。
“哥，你在哪裏啊？”
“在休息怎麽了？”
“還問我怎麽了！你知不知道還有十分鐘決賽就要開始了啊！”周覺臉頰通紅，憤怒通過屏幕砸在沈榷身上，“你快點到決賽場地這邊，馬上要進場了！”
沈榷連忙從伽漣懷中站起身來，著急忙慌地整理衣服往外走。
口中還嘀嘀咕咕的：“怎麽可以顧著談戀愛忘了正事，我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匆忙跑出去的沈榷甚至沒有機會和伽漣說一句待會兒見。
被冷落的豹子，看著自己剛才準備拉沈榷但是落空的手，緩緩放下來。
抿了下唇，心裏堵得慌。
什麽時候才放暑假啊。
伽漣用最快的速度聯絡了助理。
“把八月份的時間空出半個月。”伽漣的聲音很冰冷，凝結著一層化不開的寒霜。
助理沈默片刻，試探著說道：“元帥，您這段時間的休假已經很多了，工作還……”
“我會在八月份之前處理好，幫我空出半個月。”
助理輔佐伽漣也有一段時間了，非常清楚伽漣的脾氣。
他現在根本不可能拒絕。
“好的，我去安排。”
“嗯，把這個季節各個星球的資料整理一份給我。”
助理眨了眨眼睛，懷疑自己是聽錯了，連忙問：“您要的是什麽資料？”
“氣候，溫度，海洋面積，旅游人多不多，是不是旺季，景點全部都整理出來。”
“好，好的。”助理任勞任怨地低頭記錄著，怔楞地擡起頭問，“冒昧地問您一句，您要這些資料是為了擴大領土嗎？”
“不是，我要帶愛人去旅游。”
助理：……
過了許久，伽漣悶悶地說出一句：“如果玩得合適，我會組織你們去年終旅游，費用全包。”
助理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剛才還興致缺缺的人，一下子音量都拔高了：“好！我現在就去準備。”
*
沈榷匆忙跑出休息室，衣服都還有些淩亂。
見到周覺的時候，周覺氣得肺都炸了，叫嚷到：“你幹嘛去了！我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就這麽幾分鐘的時間都能到處跑，你也太不讓人省心了。”
平時雷厲風行的沈榷，被弟弟問得頭都擡不起來了。
周覺眼睛一瞥，看到了沈榷鎖骨上的紅色痕跡，臉蛋爆紅。
匆匆忙忙把沈榷的衣領拉高。
湊到他耳邊，小聲說到：“你好歹註意點啊，這麽多人，伽漣也太禽獸了，就這麽一會兒他還……嘶，你別掐我啊，疼！”
松開手，冷冷地看著周覺，但是爆紅的臉已經出賣了他的心。
他根本不是在生氣，就是害羞了。
匆忙拉好自己的衣服，讓周覺檢查了一下，他就去做準備了。
“夏季運動會射箭比賽決賽現在正式開始。”
沈榷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帶了些溫暖。
比早上好不少。
大家看到沈榷這春光滿面的樣子，都不禁好奇起來。
“園長爸爸看起來好開心哦~發生什麽素情吶？”萊恩擡頭看著爸爸，金燦燦的大眼睛裏全是疑惑。
抱著他的萊爾米低頭親了崽崽嫩滑的臉蛋一口，笑著沒說話。
旁邊的白元熙倒是嘴快：“肯定是開心的事情呀，比如見到了喜歡的人。”
盼達摸著下巴，一臉正經地說：“嗯，看來是剛才見到我們太開心了，現在還在偷偷笑呢。”
伽羽看了眼他，並沒有拆穿盼達美好的幻想。
箭刺破風，精準地落在靶子上。
工作人員朗聲說：“十環！”
“哇~”
驚嘆聲傳遍了整個觀賽席。
作為第一個拿到十環的人，沈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誇獎聲經久不歇。
【好牛，沈榷還有什麽是我們不知道的？】
【我不得不說出那句霸總的經典臺詞了：“男人，你還要帶給我多少驚喜？”】
【你們想像一下，如果是伽漣對他說出這句話是什麽場景？】
【哈哈哈好笑程度拉滿了。】
【這是一個嚴肅的比賽！不要逗我笑啊！】
【沈榷好帥。】
第二箭、第三箭。
每箭都中靶了，並且成績都很不錯。
沈榷整個人放松下來後，狀態甚至比初賽的時候還要好。
回想起來，之前胸口堵著的感覺再也沒有出現過。
沈榷嘴角的笑容也未曾消失，一直到比賽結束為止，還停留在他的嘴角。
如同春風般輕柔，又如同烈日般灼熱。
沈榷抿著唇，坐在選手席上安靜地等待宣布成績。
拿到了意料中的第一名，心中說不上來有多雀躍，他很期待伽漣會送上一份什麽樣的賀禮。
沈榷卻沒有見到他，準確來說，比賽剛結束，伽漣就不見了。
只給沈榷留了個訊息。
伽漣：“我臨時要回聯邦政府去處理公務，好好休息晚上見。”
沈榷回了消息，但一直顯示未讀。
沈榷心想：伽漣一個元帥天天陪著自己確實有些不好，不光他耽誤了工作，伽漣的工作肯定也沒少被耽擱。
全部比賽結束後，沈榷帶著其他小朋友家長，主動清理了場地上的垃圾。
座位並沒有按照班級劃分，隨處可見掉落的水瓶和營養液瓶子。
凱特氣鼓鼓地說：“怎麽有這麽多沒素質的人呀？明明有垃圾桶，還到處丟垃圾。”
“哎呀，總不可能人人都像我一樣這麽有素質，從不亂丟垃圾！”盼達笑瞇瞇地捧著自己的小臉，樂成了一朵花。
“他們的老師都沒有好好教他們嗎？也太不愛護衛生了吧。”
其他學校的小朋友和家長也有自發留下來幫忙的，但是比較少。
不過大家都非常同意凱特的話。
“怎麽會有這麽多瓶子！太不講衛生了。”
“不愛護環境，以後蔚藍星就變成垃圾星了！”
“就是嘛，這裏是我們家，要愛護衛生才行啊。”
沈榷楞了下，笑著和大家說道：“大家真棒，愛幹凈講衛生的小朋友到哪裏都受人歡迎。”
“我已經很受歡迎了，再受歡迎，我該怎麽辦呀？”萊恩把手裏的瓶子扔進垃圾桶，一臉苦惱，“難道要讓我以後去當明星嗎？”
萊恩可愛的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伽羽不解地問他：“受歡迎不好嗎？”
“好，但是太受歡迎了就不好吶~我以後只費要一個伴侶，被太多人喜翻很苦惱。”
本來要撿垃圾大家還覺得很累，這麽聊著天時間就過得快多了。
一個小時不到，在大家和機器人的努力下，場地的環境變幹凈了很多。
機器人禮貌地站成了一排，對大家鞠了個躬，機械聲整齊地說：“謝謝大家幫忙。”
直播間關閉的前幾分鐘，大家都還在忙著誇獎他們。
【好有禮貌，多米的教學手法是真的好！】
【也有其他學校的家長學生啊，又不光是多米的。】
【麻煩看看比例，多米基本全部人都留下來了，其他兩個學校留下來的人還沒有人家五分之一多……】
【不要分這麽清，大家都在做好事，都應該被誇獎。】
【沒錯，大家都很有素質，我們應該譴責的是那些亂丟垃圾的人。】
收拾完場地，沈榷朗聲招呼道：“謝謝大家，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回家的時候註意安全。”
“沈園長你也是，路上慢點。”岱薇拉起盼達的手，“寶貝，和老師說再見。”
“園長爸爸拜拜~”
“拜拜。”
沈榷走的時候，和岱遙正好一路，岱遙笑著說：“真巧，都在同一個方向，今天伽漣沒送你回去嗎？”
“他今天有事，一會兒司機來接我。”
風很涼，好像夏日裏的悶熱已經徹底消散了，吹在身上剛好合適。
沈榷攏了攏外套，轉頭輕聲問：“你不回去嗎？”
“這邊路上不安全，我等你被接走我再走。”岱遙怕他誤會，又解釋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作為朋友擔心你的安全。”
沈榷沒忍住笑了聲：“我沒誤會。”
“那就好，對了，我今天聽說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什麽事？”
岱遙調出光腦，點開成長局的頁面：“今天已經開始投票了，一人一票實名，人數支持率前三的人就是成長局局長的備選名單，不出意外的話，這三個人在聯邦政府內部投票後，會選出最合適的人成為局長。”
“最合適的人？有什麽標準嗎？”沈榷本來是打算晚上仔細問伽漣的，但是看樣子伽漣應該沒時間，還不知道晚上什麽時候會回家。
岱遙細心地解釋道：“按照規定來說，自然是要選以後能把成長局變得更好的人來當局長，但是這種規定很抽象，大家就算選一個什麽都不是的人來當局長，堅定地說他會帶領成長局有一番建設，別人也說不了什麽。”
沈榷點點頭，繼續問：“所以意思是，要看聯邦內部的勢力願意支持哪一邊？”
“對。”岱遙看著他，打量著沈榷眼中的情緒，提醒道，“伽漣的身份你應該清楚了吧？”
“嗯。”
“他是新的這一派，也是標新立異的一派，支持A、O平等，如果要坐上這個位置，只有他能幫你。”
岱遙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沈榷之前不想讓自己卷入政治中，就是覺得天天勾心鬥角太累。
聽了岱遙的話，沈榷發覺，聯邦政府內部比他想象的還要混亂。
這是一個思路，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他也清楚岱遙是站在旁觀者的立場上幫他想問題，也由衷感謝岱遙。
“謝謝你，改天來我們家吃飯吧，一直很想謝謝你。”沈榷笑了笑，“關於這件事，我其實一點也不擔心。”
岱遙看著他。
“因為伽漣肯定會幫我，哪怕我不說。”
於公於私。
於私，沈榷是他的愛人。
於公，伽漣需要沈榷這樣堅定站在他這邊的人，以後對他的事業也有很大幫助。
“看來是我瞎操心了。”岱遙發出一聲笑，臉上的稚嫩似乎早就消失不見，“邀請我吃飯的時候，還是把你其他朋友也一起叫上吧，到時候我帶酒。”
“好啊。”沈榷擡眼看到不遠處的車輛正緩緩落下，扭頭忙說，“車來了，我先走了，你回家小心點。”
岱遙擺擺手：“快去吧，不用擔心我，蔚藍星應該還沒有大街上敢傷害警察的人。”
沈榷笑了，和他身後的夕陽一樣。
車子緩緩離開，岱遙卻遲遲邁不開腳。
擡頭看著灼人的紅色陽光，忽然覺得沈榷就像天上的太陽一樣。
耀眼，肆意散發著光芒。
他輕擡手，陽光穿過指尖的縫隙。
抓不住陽光，也抓不住沈榷。
有人說，二十幾歲喜歡的人會喜歡很多年，因為那是個正當好的年紀，理解愛情，嘗試愛情，最刻骨，最難忘。
陽光落了他滿身，沒問過他是否需要，但是太溫暖了，他差點忘了，太陽不是他的。
他對著陽光，輕聲呢喃：“生日快樂。”
那個喜歡沈榷的自己，被他留在了二十三歲的青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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