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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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離公司越來越遠，陳煦在副駕上昏昏欲睡。對於暈車的人來說，在車上的每一分鐘都長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
也就過了一百個世紀吧，汽車的啟動感終於減弱，陳煦感覺到車子停了下來，睜開了眼睛，眼前天旋地轉：“唔……這是哪？”
好像也不是祁安的房子。
祁安拿了瓶水扔給陳煦，下車替他開了車門，音色淡淡：“我公司。”
“？到你公司幹什麽？”陳煦抱著瓶子下來，蹲在柱子旁邊看祁安停車。
“現在是周二早上九點十五分，不回公司回哪？”祁安朝地上的陳煦伸出手，語氣又莫名刻薄：“難不成回你公司，繼續跟你學長敘舊？”
陳煦：“……”
他沒好氣地拽著祁安的手起身，一邊戴口罩戴帽子，一邊嘟噥道：“好好說話會死？”
祁安的公司很大，陳煦的暈車又還沒緩過來，幾乎是亦步亦趨地跟著祁安，連祁安停了下來都沒發現。
接著就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
還沒來得及搞清什麽狀況，陳煦就看到了祁安對面的人。
“學弟，怎麽沒聽你說過祁安是你哥哥啊？”
陳煦：“……”
陸星海溫和地笑著：“要是早說，我們就能認識得再早一點了。”
“……”陳煦喝了口水，舉手發言：“我有一些問題。”
陸星海：“……請說。”
陳煦：“我之前去追你的線下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這麽久都愛答不理，這會兒突然貼上來，很難不讓我懷疑你的目的。”
祁安沒什麽表情，但直覺告訴他他跟陸星海應該有什麽別的關系。血緣關系的可能性比較大。
從顧卓然戲份增多的時候兩人就試圖從系統那裏獲取過信息，但並沒有任何收獲。
他們甚至把原書從頭到尾翻了一遍，依然沒能從中找到關於顧卓然的信息，遑論半途冒出來的陸星海。
良久，陸星海笑了一下，伸手想去拍陳煦的肩。祁安一把攔住，將陳煦往身後塞了塞，聲音冰冷：“很抱歉陸先生，我想他並不太認識你。”
“是麽？”陸星海的視線饒有興味地移到了祁安身上，話音帶著十足的危險意味：“那麽你呢？不知祁總……還認識我麽？”
兩人心中皆是警鈴大作。
可系統這個時候像死機了一樣，一聲不發。
祁安也笑了：“放心，這輩子都不會忘。”
“陸先生！陸先生您怎麽在這裏，老董事長在屋裏等著您呢。”年輕的秘書大概找他找了很久，額角都是汗，慌慌張張地跑過來。
不知道陸星海猜到了什麽，他回了祁安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而後轉身跟著秘書離開。
陳煦一口氣差點沒下來：“這個世界還正常嗎？殺人犯不犯法？不會有一部分人有什麽異能吧？”
“……不會。”祁安滿頭黑線，帶著陳煦回了他的辦公室。
然而陳煦的問題並沒有結束，這一插曲並沒有讓他忘記他想問的：“所以你今天早上到底為什麽會那麽巧去了我們公司？時間點真的好準啊晚一分鐘我就演不下去了。”
祁安關上了門，表情一瞬間有些奇怪：“系統說你……”
陳煦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什麽？”
祁安：“心跳加速，每分鐘高達一百三十下，我疑似被綠。”
陳煦：“……？”
他簡直笑了，一屁股占據整個辦公室最軟的一張沙發，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天呢祁安，你居然聽到我綠了你就會驅車兩小時來我公司，你不會真的對我有什麽別的想法吧？”
祁安：“？”
陳煦：“小時候去你家我給你打招呼你不理我，是你害羞？”
祁安：“？？”
陳煦：“後來對我視而不見，是欲擒故縱？”
祁安忍無可忍，黑著臉指了指門：“出去。”
“別呀哥，我錯了錯了，”陳煦笑得像個反派，“還有任務呢，快討論討論任務怎麽做比較合適。”
一時被氣到，祁安都忘了任務這回事了，在辦公桌前坐下：“什麽是超話？怎麽建？”
他打開微博，隨便點了個關於陳煦的話題，指了指上面的藍色三角標：“是這個麽？”
陳煦看不清，起身坐在了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看了一會兒他手機頁面，又看了看祁安，最後沒忍住往下劃了劃。
祁安不明所以：“怎麽？”
陳煦：“為什麽你的推薦頁面全是我？”
祁安：“……”
他果斷收了手機，面無表情：“手機抽風吧。”
“那你的手機還真是愛我呢，給你一個三無新號的推薦全是我。”
這個賤陳煦犯定了，拖著調子說。
……祁安又想讓他滾了。
“要公開互動的話，我轉發一下你那條微博？”
索性，祁安把微博昵稱改成“祁安1234”，然後按提示實名、關註陳煦、轉發了NGU工作室發的專輯官博和陳煦發的那條雙人mv。
一整套動作非常連貫，陳煦沒來得及攔，都看呆了：“不是，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在這種霸總文的設定裏你知名度比我高啊？”
網友的眼睛是雪亮的，幾乎瞬間把祁安的微博扒了出來，不出五分鐘“祁安單獨轉發陳煦微博”的話題就上了熱搜。
陳煦：“……”
他佩服地伸出大拇指：“你好，先天性互聯網聖體。”
剛聽到建立cp超話的時候，陳煦的第一個想法是拿小號給營銷號投稿，發幾張比較暧昧的照片什麽的。
沒想到祁安直接上大號說話，一下子上了好幾條微博熱搜。
陳煦連忙查日歷：“今天不是什麽紀念日吧？不禁娛吧？不算占用公共資源吧？”
祁安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制造了什麽爆炸性新聞。
他單獨轉發陳煦的那條微博很快讚評數十萬，評論區一片“臥槽”和“啊啊啊啊”。
緊接著，“秦陳之約疑似be”“暗塵cp”等話題迅速沖上前排。
【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系統的聲音聽起來隱含了一絲絲興奮。
【經檢測，宿主祁安高速高質完成任務，除原任務獎勵3分之外，額外加分2分。兩位宿主目前積分共計18分，距離最終結算剩餘82分】
“主動會加分。”兩道聲音撞在了一起。
祁安和陳煦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把頭扭了回去。
空氣中散發著尷尬的氣息。
陳煦低頭玩手機假裝自己很忙，很快就見證了另一條爆款熱搜的崛起……
陸星海大號在祁安的微博下評論了一個字。
“嘖。”
陳煦：“………………”
“他真的是一個不可控變量，系統你真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解釋嗎？”陳煦苦著臉喊系統，意料之中，除了“未檢測到異常”外沒等到任何回應。
大概陳煦和祁安還沒熟到一定程度，兩個人同處一個空間就會有點尬。陳煦在場，祁安甚至無法集中註意力到工作上。
索性，他把電腦關上，看著趴桌子上百無聊賴的陳煦看了幾秒。
“怎……怎麽了？”陳煦擡起頭，心裏莫名發虛。
祁安問：“你以前工作，為什麽不借用陳家的人脈？”
“為什麽要借用。”陳煦又趴了回去，從臂彎裏傳過來的聲音悶悶的：“我憑本事考的中傳，憑本事拿的專業第一，不靠家裏人我照樣能混出來，不比你差。”
只不過微微艱苦了一些。
不，非常非常艱苦，苦到他一旦想起來那段日子就胸口發悶。
祁安哭笑不得：“就為這個？”
陳煦：“……”
他好像又被某人嘲笑幼稚了。
陳煦拖著調子：“怎麽，你這種好學生也會在職場上用關系啊？”
祁安眉梢一挑：“好學生？”
“不是嗎？從小到大校服穿的一絲不茍，老師說什麽幹什麽，上趕著討老師和家長的歡心，工作了也是模範標兵，整天被長輩掛在嘴邊誇。”
陳煦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細數著祁安的罪行：“不懂得半點變通，守著班規校紀像寶貝一樣。噢對了，還搞歧視，看不起我們這些學習不好的。”
祁安有些冤：“歧視？？”
“對啊，小時候我第一次見你，你都沒正眼看過我，後來每次看到我也是先皺眉。”
陳煦發洩情緒似的，一個一個詞往外吐：
“呆板無聊。”
“無趣至極。”
“虛偽。”
“假清高。”
祁安心裏覺得荒謬。
不過他最初反感陳煦也是大差不差，他的確對那個時候染著一頭黃毛、一副不良少年打扮的陳煦沒有半點好印象。
原來陳煦是因為這樣才不喜歡他的。
祁安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
陳煦：“？？我在說你壞話啊，你笑什麽？”
祁安一秒收回笑容，擺了擺手：“沒什麽，下午送你回公司吧。”
“嗯，是得回去，”陳煦扒拉了一下手機，“今天晚上有個團體直播，九點開始。”
“直播？”祁安挑了挑眉。
“微博上的。”陳煦大爺一樣發布指令：“你別閑著啊，快查查那個陸星海到底什麽來頭，為什麽跟你那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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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不是祁安的房子。
祁安拿了瓶水扔給陳煦，下車替他開了車門，音色淡淡：“我公司。”
“？到你公司幹什麽？”陳煦抱著瓶子下來，蹲在柱子旁邊看祁安停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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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煦：“……”
他沒好氣地拽著祁安的手起身，一邊戴口罩戴帽子，一邊嘟噥道：“好好說話會死？”
祁安的公司很大，陳煦的暈車又還沒緩過來，幾乎是亦步亦趨地跟著祁安，連祁安停了下來都沒發現。
接著就一頭撞在了他的背上。
還沒來得及搞清什麽狀況，陳煦就看到了祁安對面的人。
“學弟，怎麽沒聽你說過祁安是你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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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星海溫和地笑著：“要是早說，我們就能認識得再早一點了。”
“……”陳煦喝了口水，舉手發言：“我有一些問題。”
陸星海：“……請說。”
陳煦：“我之前去追你的線下的時候，你在幹什麽？”
“這麽久都愛答不理，這會兒突然貼上來，很難不讓我懷疑你的目的。”
祁安沒什麽表情，但直覺告訴他他跟陸星海應該有什麽別的關系。血緣關系的可能性比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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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陸星海笑了一下，伸手想去拍陳煦的肩。祁安一把攔住，將陳煦往身後塞了塞，聲音冰冷：“很抱歉陸先生，我想他並不太認識你。”
“是麽？”陸星海的視線饒有興味地移到了祁安身上，話音帶著十足的危險意味：“那麽你呢？不知祁總……還認識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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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系統這個時候像死機了一樣，一聲不發。
祁安也笑了：“放心，這輩子都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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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陸星海猜到了什麽，他回了祁安一個意味深長的笑，而後轉身跟著秘書離開。
陳煦一口氣差點沒下來：“這個世界還正常嗎？殺人犯不犯法？不會有一部分人有什麽異能吧？”
“……不會。”祁安滿頭黑線，帶著陳煦回了他的辦公室。
然而陳煦的問題並沒有結束，這一插曲並沒有讓他忘記他想問的：“所以你今天早上到底為什麽會那麽巧去了我們公司？時間點真的好準啊晚一分鐘我就演不下去了。”
祁安關上了門，表情一瞬間有些奇怪：“系統說你……”
陳煦有種不好的預感：“說什麽？”
祁安：“心跳加速，每分鐘高達一百三十下，我疑似被綠。”
陳煦：“……？”
他簡直笑了，一屁股占據整個辦公室最軟的一張沙發，陰陽怪氣地哦了一聲：“天呢祁安，你居然聽到我綠了你就會驅車兩小時來我公司，你不會真的對我有什麽別的想法吧？”
祁安：“？”
陳煦：“小時候去你家我給你打招呼你不理我，是你害羞？”
祁安：“？？”
陳煦：“後來對我視而不見，是欲擒故縱？”
祁安忍無可忍，黑著臉指了指門：“出去。”
“別呀哥，我錯了錯了，”陳煦笑得像個反派，“還有任務呢，快討論討論任務怎麽做比較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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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微博，隨便點了個關於陳煦的話題，指了指上面的藍色三角標：“是這個麽？”
陳煦看不清，起身坐在了辦公桌旁邊的椅子上，看了一會兒他手機頁面，又看了看祁安，最後沒忍住往下劃了劃。
祁安不明所以：“怎麽？”
陳煦：“為什麽你的推薦頁面全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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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檢測，宿主祁安高速高質完成任務，除原任務獎勵3分之外，額外加分2分。兩位宿主目前積分共計18分，距離最終結算剩餘82分】
“主動會加分。”兩道聲音撞在了一起。
祁安和陳煦對視一眼，而後不約而同把頭扭了回去。
空氣中散發著尷尬的氣息。
陳煦低頭玩手機假裝自己很忙，很快就見證了另一條爆款熱搜的崛起……
陸星海大號在祁安的微博下評論了一個字。
“嘖。”
陳煦：“………………”
“他真的是一個不可控變量，系統你真不打算給我們一個解釋嗎？”陳煦苦著臉喊系統，意料之中，除了“未檢測到異常”外沒等到任何回應。
大概陳煦和祁安還沒熟到一定程度，兩個人同處一個空間就會有點尬。陳煦在場，祁安甚至無法集中註意力到工作上。
索性，他把電腦關上，看著趴桌子上百無聊賴的陳煦看了幾秒。
“怎……怎麽了？”陳煦擡起頭，心裏莫名發虛。
祁安問：“你以前工作，為什麽不借用陳家的人脈？”
“為什麽要借用。”陳煦又趴了回去，從臂彎裏傳過來的聲音悶悶的：“我憑本事考的中傳，憑本事拿的專業第一，不靠家裏人我照樣能混出來，不比你差。”
只不過微微艱苦了一些。
不，非常非常艱苦，苦到他一旦想起來那段日子就胸口發悶。
祁安哭笑不得：“就為這個？”
陳煦：“……”
他好像又被某人嘲笑幼稚了。
陳煦拖著調子：“怎麽，你這種好學生也會在職場上用關系啊？”
祁安眉梢一挑：“好學生？”
“不是嗎？從小到大校服穿的一絲不茍，老師說什麽幹什麽，上趕著討老師和家長的歡心，工作了也是模範標兵，整天被長輩掛在嘴邊誇。”
陳煦掰著手指頭，一樣一樣細數著祁安的罪行：“不懂得半點變通，守著班規校紀像寶貝一樣。噢對了，還搞歧視，看不起我們這些學習不好的。”
祁安有些冤：“歧視？？”
“對啊，小時候我第一次見你，你都沒正眼看過我，後來每次看到我也是先皺眉。”
陳煦發洩情緒似的，一個一個詞往外吐：
“呆板無聊。”
“無趣至極。”
“虛偽。”
“假清高。”
祁安心裏覺得荒謬。
不過他最初反感陳煦也是大差不差，他的確對那個時候染著一頭黃毛、一副不良少年打扮的陳煦沒有半點好印象。
原來陳煦是因為這樣才不喜歡他的。
祁安沒忍住，輕輕笑了一下。
陳煦：“？？我在說你壞話啊，你笑什麽？”
祁安一秒收回笑容，擺了擺手：“沒什麽，下午送你回公司吧。”
“嗯，是得回去，”陳煦扒拉了一下手機，“今天晚上有個團體直播，九點開始。”
“直播？”祁安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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