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第 94 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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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第 94 章（二更）
虔淵州的秋日不如綿州涼, 適合冬日的吃食還不到上桌的時候，秦見君便將菜單調整之事往後拖了拖。
如今含萃樓的一舉一動都備受關註，虔淵州的酒樓老板們都緊緊盯著秦見君。細數她來虔淵州的這幾個月, 無論是朝堂還是餐飲業, 皆是一陣血雨腥風，就在眾人還沈浸於驚訝時, 只有秦見君迅速反應過來，逆流而上，使得含萃樓能穩穩紮根。
耳清目明之人見狀, 忙跟在她身後開腳店，從含萃樓進的酒多樣且美味，客人們都愛極了。
眼見著趙廣涵被抄沒的家產入了國庫, 官家那頭也放出消息, 將針對酒樓、瓦肆經營等方面頒布新政, 虔淵州眾人探聽不到更多消息, 便緊盯著秦見君，看她是否有動作。
這日含萃樓照常開了門，附近幾家酒樓的老板紛紛來找秦見君。
“秦老板可聽到了什麽消息？”
“這新政不知何時頒布, 更不知是否對我們有影響......”
“是啊, 我們心中甚是不安啊......先前趙廣涵倒臺，我們趁亂簽了幾個大的菜農供應, 也不知是否要交由官家統一打理......”
秦見君心不在焉地聽著, 幾位老板你一言我一語說了許久, 也不見她表態，於是紛紛停了話頭, 望向她。
“秦老板？秦老板？”
秦見君擡眼：“嗯？說到哪兒了？”
幾人面面相覷——秦老板這魂不守舍的模樣......難道他們這批趁亂崛起的酒樓真的要倒了？
秦見君忍不住朝門口看了看，那裏靜悄悄的, 她有些失望地垂下頭。
“哎唷......秦老板，您可別嚇我們......”話音未落，門口忽然傳來動靜。
“姐姐！”
是袁芽的聲音。
幾位老板眼睜睜看著方才還像顆蔫了的白菜的秦見君，瞬間兩眼放光，從座位上躥了出去。
“怎麽樣？他回信了？”秦見君問。
自上次托袁分帶信已有好幾日了，她在信中言辭懇切，為自己“重酒樓輕感情”的行為道了歉。
袁芽的表情有些尷尬，半晌才道：“裴大人回信了......”
“信呢？”秦見君忙問，甚至等不及上手去袁芽腰間摸。
袁芽怕癢，忙笑著躲開叫起來：“不在這裏！不在這裏！”
秦見君只好停下，伸手過去：“快給我！”
袁芽的臉色重新恢覆尷尬，小聲道：“只收到朝廷的回信......沒有含萃樓的......”
秦見君楞了半晌，不可置信地問：“沒回我的信？”
袁芽點點頭。
秦見君還是有些不相信，追問道：“確定他收到我的信了嗎？”
袁芽又點點頭，謹慎道：“哥哥說你的信與官家的信一同送過去的，沒道理收到了管家的卻沒收到你的......”
秦見君側頭看了看院子角落裏的雜草，又擡頭看了一眼樹上掛著的枯葉，還是沒想通裴眠為何不回自己的信。
“難道是還在生氣？”她自言自語道，“可我已經道歉了啊......有這麽生氣嗎？”
屋子裏的老板們看秦見君遲遲不歸，都紛紛追出來，於是便看到秦見君一臉愁容地站在院子裏，幾人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們也認得袁芽，是盧大人府上管家袁分的妹妹，看她的模樣，似是來送消息的。
怕是盧大人那頭帶了官家的消息出來，看秦見君的臉色，怕是真的不好了。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幾位老板瞬間欲哭無淚。
秦見君苦著臉，一邊小聲嘟囔，一邊去了櫃臺。
取出紙筆，她不信邪地寫了起來——再道一次歉，裴眠應該不會那麽狠心的！反正她這輩子就跟裴眠綁定了！
她奮筆疾書時，裴眠也正在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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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給官家的信不是早就送出去了嗎？你在寫什麽呢？”裴小之端著剛煮的魚湯進門問。
裴眠聞到魚湯的味道，忍不住蹙眉——在海上這麽久，吃得最多的就是魚，他有點想吐。
裴小之放下魚湯，湊過去看，卻被裴眠擋住了，他立刻叫了起來：“什麽啊！郎君居然瞞著我！你給誰寫信呢？”
裴眠用筆指了指門口：“出去。”
裴小之倔脾氣上來，叉著腰不肯走。
他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裴眠寫信的這表情，他太熟悉了——分明就是給秦小娘寫信的模樣！
可前段日子夾在官家信件中的秦小娘來信，郎君看了卻未回覆，也不知在鬧什麽情緒。
“你是不是在給秦小娘寫信？”裴小之問。
裴眠看了他一眼，不說話。
裴小之只當他是默認，心中松了口氣，是給秦小娘寫的就行，可別是給什麽外邦女人寫的就好。
裴眠低頭寫信，不再理會裴小之，他便叮囑了一聲早些吃魚湯，而後退出了屋子。
這地方說是屋子，其實更像木棚，木頭搭的“墻”，頂上鋪著稻草，每間都分隔開來，且都小小一間。
裴小之轉頭望著不遠處的海灘，夕陽將海面燒紅。待晚霞徹底變暗，他便覺得身上開始冷。
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個高大的外邦人，沖裴小之比劃。
裴小之下了一跳，心中暗罵自己早晚會被這些外邦人嚇死......
好在南邊的傳說是真的，風浪平息後的第二日傍晚，他們到達了這個島。
島上全是外邦人，身形高大、皮膚烏黑、長手長腳，眼睛大得駭人，夜裏相遇只能看見懸在空中的一口白牙，裴小之起夜時被嚇了好幾次。
他看不懂外邦人在比劃什麽，只好帶他去找精通外邦語的官員。
精通外邦語的官員與那人交談了幾句，便對裴小之說自己要去找裴眠。
裴小之帶官員進屋子時，裴眠正好將信紙疊好中，他很懂眼色地上前問：“郎君，這信要送走嗎？”
不料裴眠卻搖搖頭，將信紙放在小木盒中。
裴小之認得那個小木盒，是用來裝與秦小娘玉佩配對的那只頭冠的。
官員看不懂主仆二人之間的微妙交流，只老老實實稟報道：“方才外邦人說，這裏的稻種我們可以帶走，都數量不多。”
裴眠點點頭：“那便帶上。”
“這些都帶去？”袁分有些為難地看著手中厚厚一沓信紙。
秦見君點頭道：“拜托了。”
“這些......是不是太多了？”袁芽在一旁插話道。
秦見君低頭看了看，發覺確實有些多，只是她真的有這麽多話要同裴眠說，精簡不得，只好抿唇看向袁分道：“一次送不過去的話，分兩次送過去也可以的。”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袁分只好點頭收下，他沒想到，自己只是來含萃樓接袁芽回家，居然收到了這麽一大沓信紙的任務......
“那我回家了姐姐。”袁芽挽著袁分，沖秦見君擺手。
秦見君點點頭，目送二人走遠，轉身正要關門，門框忽然搭上來一只手。
“且慢。”
秦見君頭也不擡道：“客官抱歉，我們打烊了。”說完，她要繼續關門，門框上那只手卻並不松開。
怕夾著對方，秦見君只好放棄關門，擡頭看過去——是一位長相和善的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衣著簡約，但布料講究，看著像是什麽富貴人家的老爺，奇怪的是只身一人，並未帶隨從。
“我途經此地，腹中饑餓，不知能否破例上餐？”男人聲音和緩，面色誠懇。
秦見君略略思索了一下，今日後廚還有剩的食材，於是拉開門讓男人進來了。
樓裏夥計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還剩馮蓮與房大廚。
“什麽人？打烊了還讓他進來？”房大廚打了個呵欠，圍裙摘了一半，看秦見君領著人進來，手上的動作便停住了。
秦見君將男人引到桌邊坐下，對房大廚道：“後廚是不是還剩了食材？”
房大河點點頭，正要將圍裙再穿上，卻被秦見君攔住了：“你休息吧，我來。”
這下連馮蓮都忍不住去看那剛進來的男人——斯斯文文、安安靜靜，看得出不是來鬧事的。
但秦見君已很少給客人做菜了，怎麽今日忽然要下廚......
房大廚與馮蓮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
秦見君對桌邊的男人道：“不知道後廚還剩了些什麽，應該是點不了菜了，只能看剩什麽做什麽了。”
男人和氣地點頭道：“也好。”
於是秦見君進了後廚，她前腳進去，馮蓮後腳便跟了進去。
“這人什麽來頭？”馮蓮小聲問。
秦見君看了她一眼，穿上圍裙道：“你先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不許叫。”
馮蓮正色起來，伸手撫了撫胸口，準備好後道：“你說。”
秦見君湊過去小聲道：“是官家。”
馮蓮頓時瞪大了眼，忙用兩只手捂住嘴，緩了半晌才道：“真的嗎？”
秦見君點點頭，將僅剩的一條鱸魚捉了出來。
“你如何知曉的？”馮蓮問。
秦見君將魚拍暈，開始處理，手上動作不停，隨意道：“裴眠跟我說過他。”
在綿州剛開始學字時，她對龍椅上坐著的官家好奇極了，於是纏著裴眠問了許多。
當時裴眠只是精簡地描述說官家長得和善，平日裏穿著並不華貴，而是樸素簡潔。
此次武合文深夜造訪，想來雖然未在明面上帶隨從，自己的含萃樓也應該已經被包圍了......
馮蓮咽了咽口水，覺得渾身發軟，她小心地探頭看了一眼，房大河還未走，正在櫃臺旁打盹——應該是怕她與秦見君兩個女子不安全。
目光一轉，又看向桌邊坐著的男人，脊背挺直，從容不迫。
她縮回後廚，深吸了口氣，問秦見君：“你要做什麽菜？”
秦見君正在處理魚內臟，手上一邊用力，一邊咬牙道：“生煎鱸魚。”
“還有呢？”馮蓮問。
“沒了。”秦見君將魚內臟掏出來，重新舀水清洗。
“啊？”馮蓮楞住，“就一道菜？”
秦見君點點頭，語氣有些咬牙切齒：“就一道，讓他把人扔海上......天天只能吃魚.....讓他也嘗嘗只能吃魚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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虔淵州的秋日不如綿州涼, 適合冬日的吃食還不到上桌的時候，秦見君便將菜單調整之事往後拖了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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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新政不知何時頒布, 更不知是否對我們有影響......”
“是啊, 我們心中甚是不安啊......先前趙廣涵倒臺，我們趁亂簽了幾個大的菜農供應, 也不知是否要交由官家統一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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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秦老板？”
秦見君擡眼：“嗯？說到哪兒了？”
幾人面面相覷——秦老板這魂不守舍的模樣......難道他們這批趁亂崛起的酒樓真的要倒了？
秦見君忍不住朝門口看了看，那裏靜悄悄的, 她有些失望地垂下頭。
“哎唷......秦老板，您可別嚇我們......”話音未落，門口忽然傳來動靜。
“姐姐！”
是袁芽的聲音。
幾位老板眼睜睜看著方才還像顆蔫了的白菜的秦見君，瞬間兩眼放光，從座位上躥了出去。
“怎麽樣？他回信了？”秦見君問。
自上次托袁分帶信已有好幾日了，她在信中言辭懇切，為自己“重酒樓輕感情”的行為道了歉。
袁芽的表情有些尷尬，半晌才道：“裴大人回信了......”
“信呢？”秦見君忙問，甚至等不及上手去袁芽腰間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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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君只好停下，伸手過去：“快給我！”
袁芽的臉色重新恢覆尷尬，小聲道：“只收到朝廷的回信......沒有含萃樓的......”
秦見君楞了半晌，不可置信地問：“沒回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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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君還是有些不相信，追問道：“確定他收到我的信了嗎？”
袁芽又點點頭，謹慎道：“哥哥說你的信與官家的信一同送過去的，沒道理收到了管家的卻沒收到你的......”
秦見君側頭看了看院子角落裏的雜草，又擡頭看了一眼樹上掛著的枯葉，還是沒想通裴眠為何不回自己的信。
“難道是還在生氣？”她自言自語道，“可我已經道歉了啊......有這麽生氣嗎？”
屋子裏的老板們看秦見君遲遲不歸，都紛紛追出來，於是便看到秦見君一臉愁容地站在院子裏，幾人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們也認得袁芽，是盧大人府上管家袁分的妹妹，看她的模樣，似是來送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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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見君苦著臉，一邊小聲嘟囔，一邊去了櫃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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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眠低頭寫信，不再理會裴小之，他便叮囑了一聲早些吃魚湯，而後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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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忽然走過來一個高大的外邦人，沖裴小之比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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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南邊的傳說是真的，風浪平息後的第二日傍晚，他們到達了這個島。
島上全是外邦人，身形高大、皮膚烏黑、長手長腳，眼睛大得駭人，夜裏相遇只能看見懸在空中的一口白牙，裴小之起夜時被嚇了好幾次。
他看不懂外邦人在比劃什麽，只好帶他去找精通外邦語的官員。
精通外邦語的官員與那人交談了幾句，便對裴小之說自己要去找裴眠。
裴小之帶官員進屋子時，裴眠正好將信紙疊好中，他很懂眼色地上前問：“郎君，這信要送走嗎？”
不料裴眠卻搖搖頭，將信紙放在小木盒中。
裴小之認得那個小木盒，是用來裝與秦小娘玉佩配對的那只頭冠的。
官員看不懂主仆二人之間的微妙交流，只老老實實稟報道：“方才外邦人說，這裏的稻種我們可以帶走，都數量不多。”
裴眠點點頭：“那便帶上。”
“這些都帶去？”袁分有些為難地看著手中厚厚一沓信紙。
秦見君點頭道：“拜托了。”
“這些......是不是太多了？”袁芽在一旁插話道。
秦見君低頭看了看，發覺確實有些多，只是她真的有這麽多話要同裴眠說，精簡不得，只好抿唇看向袁分道：“一次送不過去的話，分兩次送過去也可以的。” 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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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回家了姐姐。”袁芽挽著袁分，沖秦見君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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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慢。”
秦見君頭也不擡道：“客官抱歉，我們打烊了。”說完，她要繼續關門，門框上那只手卻並不松開。
怕夾著對方，秦見君只好放棄關門，擡頭看過去——是一位長相和善的男人，約莫四十歲上下，衣著簡約，但布料講究，看著像是什麽富貴人家的老爺，奇怪的是只身一人，並未帶隨從。
“我途經此地，腹中饑餓，不知能否破例上餐？”男人聲音和緩，面色誠懇。
秦見君略略思索了一下，今日後廚還有剩的食材，於是拉開門讓男人進來了。
樓裏夥計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還剩馮蓮與房大廚。
“什麽人？打烊了還讓他進來？”房大廚打了個呵欠，圍裙摘了一半，看秦見君領著人進來，手上的動作便停住了。
秦見君將男人引到桌邊坐下，對房大廚道：“後廚是不是還剩了食材？”
房大河點點頭，正要將圍裙再穿上，卻被秦見君攔住了：“你休息吧，我來。”
這下連馮蓮都忍不住去看那剛進來的男人——斯斯文文、安安靜靜，看得出不是來鬧事的。
但秦見君已很少給客人做菜了，怎麽今日忽然要下廚......
房大廚與馮蓮對視，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
秦見君對桌邊的男人道：“不知道後廚還剩了些什麽，應該是點不了菜了，只能看剩什麽做什麽了。”
男人和氣地點頭道：“也好。”
於是秦見君進了後廚，她前腳進去，馮蓮後腳便跟了進去。
“這人什麽來頭？”馮蓮小聲問。
秦見君看了她一眼，穿上圍裙道：“你先答應我，我說了之後不許叫。”
馮蓮正色起來，伸手撫了撫胸口，準備好後道：“你說。”
秦見君湊過去小聲道：“是官家。”
馮蓮頓時瞪大了眼，忙用兩只手捂住嘴，緩了半晌才道：“真的嗎？”
秦見君點點頭，將僅剩的一條鱸魚捉了出來。
“你如何知曉的？”馮蓮問。
秦見君將魚拍暈，開始處理，手上動作不停，隨意道：“裴眠跟我說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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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裴眠只是精簡地描述說官家長得和善，平日裏穿著並不華貴，而是樸素簡潔。
此次武合文深夜造訪，想來雖然未在明面上帶隨從，自己的含萃樓也應該已經被包圍了......
馮蓮咽了咽口水，覺得渾身發軟，她小心地探頭看了一眼，房大河還未走，正在櫃臺旁打盹——應該是怕她與秦見君兩個女子不安全。
目光一轉，又看向桌邊坐著的男人，脊背挺直，從容不迫。
她縮回後廚，深吸了口氣，問秦見君：“你要做什麽菜？”
秦見君正在處理魚內臟，手上一邊用力，一邊咬牙道：“生煎鱸魚。”
“還有呢？”馮蓮問。
“沒了。”秦見君將魚內臟掏出來，重新舀水清洗。
“啊？”馮蓮楞住，“就一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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