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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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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心理問題

如果再給伍嘉義一個機會,他今天晚上一定好好在家待著,順帶把手機關上。

收到鐘成說的信息的時候,他正在外面激情跑外快。

【終成正果:我在久安路平安莊園門口,麻煩您來接一下我】

【非常五加一:?】

【終成正果:緊急任務,盧姐說你在久安路附近】

【非常五加一:[OK]】

四分鐘後,伍嘉義騎著自己的小電驢抵達平安莊園,正面碰上推著摩托、穿著睡衣的鐘成說。

那輛摩托上還有非常狂野的骷髏貼畫,和鐘成說的條紋睡衣非常不搭。

“鄰居那裏借的。”鐘成說自動解釋,沒給小伍問話的機會,“上來。”

小伍:“???”

雖然不太懂發生了什麽,他還是上了車。

“第一,識安肯定有進入鬼市的應急辦法。我會騎著車沖進去,麻煩您指路。”

“不至於吧小鐘,咱們找個臺階就……”

“來不及。”

伍嘉義硬著頭皮坐去車後座:“那行,你先開。”

……這是他第二件後悔的事。

鐘成說騎摩托如駕駛滑翔機,速度堪比低空飛行,伍嘉義的臉皮差點給吹掉。他勉勉強強完成了術法,摩托瞬間破開濃霧,在鬼市街道中間來了個急剎車。來往行人被嚇了一跳,有個頭罩都給驚歪了。

伍嘉義沒去抱鐘成說的腰,這麽一停,他差點從後座上飛出去。

小伍心有餘悸地多召了兩只鬼,讓它們好好固定自己。

鐘成說看了眼盧小河發來的GPS定位——代表殷刃的亮點在一個小區域內閃爍不定,離鬼市街道有一段距離,此人八成進了個隱藏場所。

“第二,鬼市不歡迎識安人,是否‘不歡迎’到會動手的地步?”

鐘成說穩穩坐在摩托上,擡手確認了下時間。

“呃,也不會動手吧,就是不喜歡……畢竟鬼市裏灰色交易不少,默認不提這事,大家好相處。”小伍暈暈乎乎地說道。

“第三,您熟悉鬼市,請告訴我這個位置附近、消費檔位10萬以上且商品價格不定的場所,比如拍賣行或者情報機構。”

殷刃發完消息的那一刻,鐘成說心裏就有了數。

殷刃的賬戶還剩6萬出頭,那人走正規貸款,總額能拿到8萬左右。然而他卻選擇向自己求助,要的還是個很大的整數。

也就是說,殷刃要買的東西價格並不確定,需要大量備用金確保萬無一失。10萬這個數字,估計是他權衡過鐘成說收入後的要求。

小伍把自己牢牢糊在車後座,瞄了眼殷刃的GPS定位:“拍賣行?這個位置的話有家鬼當鋪……”

“可以開車過去?”

“可以是可以,但是有點不禮……”

他一個“貌”字還沒出口,摩托引擎又發出一陣轟鳴。

小伍:“……”

這得是生死大事吧,他懂了。瞬間腦補“科學崗收到求助信號勇闖鬼當鋪拯救被拍賣的漂亮馭鬼師搭檔”這一搭子戲碼後,小伍的表情逐漸堅毅。

“沖!”小伍點燃符咒。

煙霧翻滾,主街道附近出現一條泥濘的直路。

“那邊!”考慮到這人未必能看到,小伍伸手去指。

鐘成說幹脆地一轉車輪,朝小伍指的方向沖去。識安緊急路線自然不如常規路線好走,按照老手們的話來說,就像去屍體腹腔裏鉆了一遭。然而這位科學崗好似毫無感覺,動作變都沒變一下。

鐘成說這風馳電掣地一沖,甚至沖過了頭。直到小伍大叫著“過了過了”,這人才調轉方向,往回開了一段。

好難,小伍呆滯地想道,他覺得開摩托的保不準不是人,而是聲控魚雷成精。

鐘成說看見門開著,他直接騎車沖進了當鋪內。

“……如果證實與案件有關,識安報銷。如果無關,按照平均貸款利率折算利息,從你工資裏扣。 ”

說這話時,鐘成說摩托還沒下。

小伍緩緩捂住臉。大哥,就算夜行人原則上不會與識安動手,你這也太砸場子了。

而且你搭檔不是全須全尾地站在臺下嗎,有什麽可急的?這裏可是鬼市,難道殷刃這個新人敢於拍東西不帶錢?

殷刃一個箭步沖去兩人面前,他啪地握住鐘成說的手:“太好了鐘哥,東西我拍下來了,就等你送錢呢。”

鐘成說緩緩抽出手,掏出一張卡:“你的工資卡,識安剛開了擔保權限,可臨時透支20萬。”

殷刃:“嘿嘿,我以為要拍到十幾萬,其實10萬就拿下啦。僵老板,錢來了!”

還真拍東西不帶錢啊,這人肚子裏是裝了熊心豹子膽嗎?伍嘉義瞠目結舌。

小伍憋了半天:“……牛逼。”

聽到“識安”“案件”等關鍵詞,老僵也不慌。

它在眾目睽睽之下跳到三人面前,語氣不緊不慢:“25萬。”

殷刃:“等等,剛才不是說好了10萬?”

老僵哈哈一笑:“你名義上是夜行人,那就10萬。既然亮出了識安名號,還壞了我這車不入門的規矩,那得是另外的價格。”

原本見殷刃一副邪物似的樣貌,又輕描淡寫地化解了危機,老僵有意結交。可“識安”的印記一打,它什麽想法都不剩了。

識安與夜行人的關系很微妙。

識安不乏能人異士,有時仍需要讓夜行人出力出情報。夜行人那邊不愛被識安管,但也不想把關系鬧太僵。

時間久了,兩方開始遵循同一道潛規則——只要夜行人不涉及犯罪活動,識安這邊往往睜只眼閉只眼,任由他們與警方對決。

其中的基本,便是在“非必要”的時候,不把正式身份搬到明面上。

伍嘉義這種出身夜行人的還好說,殷刃和鐘成說兩個“外人”這麽幹,無異於當眾拂它面子。要在夜行人這個叢林似的組織混,“面子”有時比錢重要得多。

伍嘉義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小伍唉聲嘆氣地仰頭,看向戲院的天花板。

“承惠25萬。對了,我這確實可以刷卡。”老僵操著一把好嗓子,從胸腔裏扒拉出來一個POS機。

鐘成說的動作緩緩凝固,殷刃拿著銀行卡的手微微顫抖。

殷刃原本最壞的猜想,也不過是與小孟婆競價到18萬上下。哪怕算上賭氣的成分,那把椅子也就值那麽多錢。

現在可好,工資卡透支20萬,還要搭上他絕大部分的存款。要是識安不報這筆賬,他就要與深夜的麻辣小龍蝦告別,改吃便宜的土豆鍋巴了。

雖然貸款也不是不行,但貸款吃飯總覺得有點肉痛。

老僵無視殷刃臉上的痛苦與糾結,它骷髏似的臉動了動:“既然是識安的人,那就爽快點,立刻付款吧。”

殷刃幾乎是嗚咽著給了錢。

“好嘞,謝謝惠顧。”老僵把POS機塞回胸腔,又敲敲扇子,“抵押物還你,我這說話算話。”

殷刃:“等——”

他還沒來得及阻止,那兩只老鼠就擡著人頭跑了回來。它們將系著紅綢的人頭丟去殷刃懷裏,嗖地鉆回臺底。

老僵意味深長地笑道:“您可拿好咯。這東西新鮮,賣給對路的靈匠,能值個三四萬呢……哎喲我這嘴,忘了忘了,你們識安可不幹這事。”

老東西,故意的是吧?看著懷裏的猙獰人頭,殷刃陷入沈默。

此刻他一身黑襯衫,長發松松束著,赭紅眼眸在燈光下泛出紅光。昏黃照明下,那張臉漂亮得有些妖異,配上此人懷裏系著紅綢、死不瞑目的人頭,殷刃怎麽看都不像個正派人士。

鐘成說、伍嘉義:“……”

殷刃可憐巴巴地咽了口唾沫:“我可以解釋——”

他好怕熱心市民小鐘同志當場報警。

好在有識安在前,鐘成說點點頭:“那就去公司解釋。”

隨即他目光轉去老僵。可能是那眼神過於火熱,老僵被盯得骨頭一收:“看啥啊後生?”

“我可以摸摸您嗎?”鐘成說嚴肅道。

老僵:“……不可以,我是《識安邪物管理條例》裏定義的一級瀕危邪物。”

要不是外面到處都是科學崗,它也不至於三百年不敢出鬼市!有實體邪物就這點不好,很容易被人拉去搞研究。

“而且你們活人還有個侮辱屍體罪,我客觀上算是人類屍體。”老僵怕不保險,趕緊又補了一句。

鐘成說失望地收回視線,他的目光輕飄飄地掃過死人頭,轉去殷刃臉上:“你買的東西呢?我們盡快送去公司鑒定。”

伍嘉義瘋狂撓頭,他在意那個人頭都要在意瘋了——正兒八經死人了啊,你們兩個新人一點都不怕的嗎?!

“行,人也找到了,我回家睡覺。”他失魂落魄地拿下頭盔,扣到殷刃頭上,“我帶你們出去,你倆自己去公司吧,老僵,抱歉哈……新人不懂事……”

老僵深沈地點點頭,他雙手護住胸口,讓一群老鼠把打包好的椅子搬到門口。

……

等到識安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三點。

識安園區門口,盧小河打著哈欠迎接兩人。看見兩人一手椅子一手人頭,她的哈欠變成了劇烈咳嗽。

“小伍說你們拉了個人頭過來。”她指著黑塑料袋裏的人頭,食指微微顫抖,“還真是人頭啊?!”

“可能是犯罪證據。”“絕對是意外事故。”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和新鮮人腦袋相比,那個古怪的椅子都沒那麽顯眼了。

帶著疑似活物與疑似屍體,三人暫時不能進入辦公區域。幾分鐘後,有專門人員將頭顱和凳子收走。椅子被拉去鑒定部門的同時,殷刃幾乎是立刻被叫去“非科學事故處理部”問話。

盧小河一搖三晃地踏入辦公室,腳步格外沈重。

“我捋捋。”她苦悶地說,“你說殷刃發現可能的案件線索,需要大筆資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不是買情報嗎?”

她是真沒想到會收獲一把椅子和一個人頭。

鐘成說整了整睡衣衣領:“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還幫他?!”

鐘成說皺著眉思考了一會兒:“……我相信他。”

殷刃好歹是能在識安眼皮底下蒙混過關的強者,總不至於在這種地方掉鏈子……吧?就算要搗亂,也沒必要用這種傷敵一點名聲、自損二十五萬的辦法。

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鐘成說又開始困了,腦袋無意識地一點一點。

盧小河更直接,她熟練地拖出兩張折疊床。還附帶兩張折好的毯子:“結果出來還有一陣子,咱們先瞇一會兒。”

“我再等等殷刃。”鐘成說勉強支起眼皮,看向門口。

盧小河搖搖頭,她從抽屜裏熟練地翻出遮光眼罩:“那晚安。”

“晚安。”鐘成說繼續坐在桌子前。

淩晨四點左右,殷刃終於從“非科學事故處理部”解脫。

死者身上只有自己的術法痕跡,加上幾位夜行人的證詞,事情被蓋章為術法反噬。死者的頭顱被沒收了,銀行卡也被清空了,殷刃兩袖空空地回到特調九組辦公室。

辦公室裏的燈光很暗。

盧小河靠墻支了張折疊床,腦袋埋進薄毯裏,睡得很熟。鐘成說則趴在桌子上,呼吸輕緩,一身睡衣看起來格外單薄。

鐘成說的臉還沖著入口的方向。

殷刃在入口處停了停,他放輕腳步,走到鐘成說面前。

“……挺好,還沒長黑眼圈。”坐回工位後,殷刃撐著臉,看了會兒搭檔的睡臉。

這樣一瞧,這人還是那副無害的書生模樣。不過看此人之前的行動力,要是把鐘成說弄去折疊床上,他一準會驚醒。

殷刃小心翼翼地摘下鐘成說的眼鏡,放在一邊。

昏暗的光下,鐘成說眼皮微微顫動,似乎睡得不太安生。沒了眼鏡的遮掩,他的眉目間多出幾分隱隱的強勢與固執,有趣得很。

等看夠一個角度,殷刃又順勢趴下,一根手指伸去鐘成說鼻子底下。

那人呼吸濕潤而溫暖,一下一下掃過他的指尖。

殷刃其實沒太指望鐘成說真的幫自己。鐘成說拒絕轉賬後,殷刃甚至懶得“還價”。

為什麽非要接觸小孟婆,為什麽非買那把椅子,兩件事都關聯著殷刃陰影下的能力,他無法與鐘成說解釋清楚。

其實殷刃早有計劃。

如果這人不出手,他只能在鬼當鋪鬧上一鬧,先把椅子搶下來——那椅子裏有活人的氣息,而活人很容易死去,等不了識安太久。

只不過那樣一鬧事,無論此事怎麽收場,自己和小孟婆的梁子算是結下了。至少小孟婆這邊的線索會斷掉。

……沒想到鐘成說迅速打理好一切,準時到了場。

也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傻。

幾分鐘後,殷刃收回手。他活動了會兒關節,從空著的折疊床上扯走薄毯。薄毯輕而柔軟,他輕輕拎著它,小心蓋上鐘成說的脊背。

“缺心眼。”做完這一切,鬼王大人無聲地點評,“你要真想研究我,該多給我找點麻煩。”

感受到身上的溫暖,鐘成說蜷了下身體。他的眉眼放松了些,不知道聽還是沒聽到。

殷刃沖搭檔扮了個鬼臉。隨後他打了個哈欠,在鐘成說身邊徹底趴下,很快也睡著了。

他夢見了無窮無盡的土豆鍋巴山。

鬼王大人必須徒步攀登,才能取得山頂上那一盒小龍蝦。就在他千辛萬苦登上頂峰,手伸向餐盒的剎那——

“都起來。”

符行川毫不留情地給了兩人一人一個腦瓜崩。

殷刃差點沒控制住殺氣,他揉著腦袋,大為不滿地瞪著符行川。好在下一刻,符部長就帶來了沙漠甘泉似的好消息。

“你那二十五萬,識安來報銷。本來該獎你點錢,但這回你們在鬼當鋪引起事件,獎懲對沖了。”

符行川從空位拉了把椅子,坐去殷刃前面。

“能報銷就好。”殷刃松了口氣。

不然他初入社會就要背上債務,鬼生也太殘酷了。

腦袋上挨了一擊,鐘成說迷迷糊糊直起身子。感受到身上的薄毯,他非常明顯地楞了下。另一邊,聽到對話聲,盧小河自行從床上爬起。她眼睛還沒睜開,手已經給了枕頭好幾記拳頭。

“都醒了?挺好,小河開屏幕——昨晚那把椅子,鑒定結果出來了。”

一組組數據蓋滿屏幕,還附了那張椅子各個角度的拍攝圖。盧小河和鐘成說逐行看下來,表情逐漸變得覆雜。

殷刃費解地看著兩人:“怎麽了?”

“不是認知汙染。”鐘成說眼睛還盯著屏幕,“物理層面上,人體細胞與木材融合在了一起。”

“而且那個人……怎麽說呢,還算活著,但狀態非常差。”盧小河的聲音有一絲顫抖,“至少就我的權限,查不到相似的案例。”

掃描、X光,各種檢查手段都用上了。科學崗人員勉強找到了“人椅”裏的人——

那人就像全身變成了橡皮泥材質,又被活生生搓成長條,等比例融進一根根木條。

脂肪、肌肉、內臟、骨骼……此人全身上下扭曲不堪,所有細胞都與木質纖維難舍難分,卻又保持了某種古怪的活性,很難說算不算“屍體”。

那人的心臟已然變得長而扭曲,如同一條蜷曲的蚯蚓,心肌纖維帶有明顯的木頭特征。可那顆心臟仍急促地、微弱地跳動著。

“技術人員還原了一晚上破碎的DNA,勉強確定了這人的身份。樊湧,38歲,失蹤於兩個月前。警方的失蹤檔案裏有這個人,現在孫慶輝那邊正在訊問呂光祖,看情況八九不離十。”

符行川揉了揉太陽穴。

“這不是靈匠能做得到的事情,呂光祖案的水比我們想象的深。”

三人靜靜地瞧著他,等待後話。

符行川雖然脾氣還行,但本質和李教授一樣,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職級。他既然親自過來溝通,事情絕對不止“水深”兩字能夠概括。

果然,符行川擰開保溫杯,給自己灌了兩口濃茶。

“……這次我們又在椅子上檢查出了微弱的兇煞之力。”他咬牙切齒地給“又”字加了重音。

殷刃熱情洋溢地當捧哏:“啊,我有印象!馮琦案的報告裏寫了,他的能力是被‘兇煞之力’汙染才出現的……符部長,兇煞之力到底是什麽?超濃縮的煞氣?”

符行川生無可戀地笑了兩聲:“你們課本上有。”

“還沒學到。”鐘成說補刀。

“老天爺心思難猜,最近就這兩樁兇煞之力的案子,全給你們碰上了。”符行川抹了把臉,“行,我順帶著講一講。二氧化碳都知道吧?”

殷刃:“……”

殷刃藏起心虛,自信點頭。

“如果說煞氣是二氧化碳,普通邪物再強悍,煞氣強度頂多算幹冰。但‘兇煞’不一樣,它們的‘兇煞之力’更像鉆石——更純粹、更罕見,也更強硬。”

“當然,你可以把鉆石燒成二氧化碳。但在自然條件下,這個過程完全不可逆。同一個道理,兇煞之力也能被轉化為煞氣,但至今沒人能將這個過程倒過來。”

所以兇煞的成因,至今仍是未解之謎。

“我明白了。”兇煞本人裝傻道,“事情好像很嚴重,我們難道又要退出調查?”

“事不過三。我們這行講究個‘緣’字,既然你們老撞上這種案子,不妨參與到最後。”

符行川沖他們咧嘴,露出個包著壞水兒的笑。

“要不這樣,小殷你先說說,你為什麽覺得那把椅子和案件有關?”

殷刃早有準備。

“那椅子給我的感覺不太對,它的人類特征太多。當鋪的老僵也說過,賣椅子的人托了句話,說‘捉迷藏真的開始了’……這和‘藏起受害者讓我們找’的行為對得上。”

“而且這種拍賣會給線索的作風,也與呂光祖自首的誇張做派一致。剩下的就……就算直覺了吧。”

鐘成說皺起眉:“太武斷了。”

“重點是那椅子有活人特征啊,鐘哥。”殷刃笑容不改,語氣裏有點兒漫不經心的味道,“走眼了算我吃虧。但要真是活人,25萬買回一條人命,不值嗎?”

鐘成說嘴唇動了動,他終究什麽都沒回答。

符行川倒是想要說些什麽,只是他剛張嘴,一段手機鈴聲便從他口袋裏蹦出來。符部長掏出手機,快步走出辦公室。

盧小河正忙著研究“人椅”的數據,她緊皺眉頭,不知道在考慮什麽。殷刃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他整個人掛上椅子靠背,扭頭看窗外的璀璨陽光。

與在鬼當鋪那會兒不同,殷刃身上的陰寒之氣散了個幹凈。那人在陽光中半瞇起眼,整個人環繞著慵懶的暖意。

就像蓋在脊背的柔軟薄毯。

鐘成說低下頭,打開微信,點開剛加了沒幾天的孫棲安。

【終成正果:孫醫生您好,我想咨詢一下心理問題相關的事。】

【終成正果:或許我真的有些心理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事小鐘,僵屍有什麽好摸的,鬼王手感才好!到時候(?)摸個夠!

小殷:好險,差點背上公司債款——

只有小伍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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