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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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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包養

其實花徇所做的一切,很多都是為了謝妄,因為謝妄看重春和,所以春和要求花徇包養,花徇直接答應。

花徇本來以為所謂“包養”,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稱。

花徇沒有許多花花腸子,體會不了“包養”深層次的曼妙意味,更體會不到其對人格的壓迫。

他甚至沒有去想自己將享有怎樣的權利,花徇只曉得到時間打錢就好。

可是,很快,春和就自然而然的伸出手,軟綿綿挎上了花徇的胳膊,就連頭也靠在了花徇的肩膀。

春和似笑非笑道:“金主,給我買個包吧,別人都有,我要最好的那個。”

花徇渾身不自在,想要甩開春和,卻被春和蛇一般纏著,甚至春和的手也摸了上去。

最後,花徇腦子一抽,頂著一張陰森的臉,說了一句“請自重”。

頓時,春和笑得花枝亂顫,有意思,真有意思。

怎麽這樣不經逗,這個樣子還敢去喜歡謝妄,也不怕被謝妄騙的連骨頭渣都不剩。

還好善良的他從中間截胡。

……

花徇不喜歡春和,卻有著身為“金主”的責任感。

他曉得有時候半夜三更,春和會起來為自己做早餐,用好幾個小時熱一杯牛奶。

也曉得春和會情意綿綿為自己畫畫像,雖然最後畫出來的都是醜東西。

春和也會衣襟半敞,勾勾搭搭躺在床上,花徇會眼都不擡的轉身離去。

花徇一直都知道,春和貌似很努力的在當一只金絲雀,只是效果不佳。

這次,得知安鶴將春和抓了過去,花徇想也沒想的就出了門。

晚風微涼,花徇攬著自己黑色的風衣,安靜的走著,身影纖細,氣息陰鷙,像是什麽暗夜殺人魔。

雖然花徇對春和沒有非分之想,但是他卻時刻記得自己是春和的金主。

花徇也知道春和對謝妄不一樣的。

可這次他深夜出行,更深層次的東西卻說不大清。

花徇只是曉得,安鶴要殺掉春和,這是不對的,自己要阻攔。

黑夜裏,花徇攏著風衣,手裏拿著短匕首,背影瘦削而孑孓,他面無表情的拿刀殺進安鶴家。

想要將春和救走。

……

安鶴回到地下室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花徇像是在自己家裏一樣,正不緊不慢的解著春和手腕上的繩子。

春和笑瞇瞇的盯著花徇看,像是在看一塊加了五花肉的饅頭,總之,十分詭異。

但是春和不足為懼,讓人芥蒂的還是那個花徇。

陰森森很古怪的一個人,能為謝妄在現世辦事,卻又不是八面玲瓏的人,那就是其他方面有過人之處。

不過,安鶴站在門旁,他看著花徇動作,情緒尚且還算穩定:

“花徇,你這不請自來,有些不禮貌呢。”

彼時,春和正在被解著手腕上的繩索,他擡頭看了一眼安鶴,笑瞇瞇道:

“你不經過我的同意把我綁來,也不大禮貌。”

安鶴沒有理會春和,繼續和花徇道:

“花徇,我知道你喜歡謝妄,這樣就更不應該阻攔我殺春和。

春和對於謝妄是不一樣的。

我們殺了他不好嗎?

這樣你我都有機會。”

聞言,花徇解開春和繩子的手頓住,像是被安鶴說服。

春和目光也涼津津的看向花徇的手,似乎也在等待著花徇的選擇。

停頓幾秒後,花徇繼續解繩子。

春和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笑容,下頜搭在花徇肩膀上,眼神卻冷冰冰的落在安鶴身上。

安鶴繼續道:“花徇,我知道,你來之前接了風華之地好幾個任務,又幫謝妄做了事情。

受了很重傷,現在外面長廊依舊有你滴下去的血,血還沒幹呢?

這樣狀態的你……確定要在我的地盤這樣放肆?”

安鶴的地盤,有許多追隨安鶴的妖,並非那樣好闖。

聞言,春和頗有興味的看著花徇,花徇依舊不為所動的解著繩子。

春和忽然笑晏晏開口問道:

“花徇,你今天過來救我,是為了我……還是為了謝妄呢?”

花徇不答話,春和在等,他是真的有點好奇。

春和年紀很大很大,但他也是年輕的鬼神。

他其實性子惡劣,愛捉弄人,從他彈了桃小玖無數腦瓜崩就可見一斑。

桃小玖覺得自己好看,於是驕傲自豪想要別人誇他。

春和更是認為自己極美,他則是喜歡以美貌為工具,惹得別人為他意亂情迷,他再揮一揮衣袖,轉身離開。

總而言之,性子惡劣,胡作非為。

近來,春和的新鮮“解悶的玩具”便是花徇,他真的有很努力的勾搭花徇這塊陰森森的木頭,春和對於自己的姿色更是十分自信。

可是這次,他卻慘遭滑鐵盧。

花徇對自己視若無睹,甚至有意避讓。

春和覺得一定是花徇害羞,見到自己這種尤物後怎麽還會喜歡謝妄呢,這不科學不是嗎?

所以到了這種危機關頭,春和很想聽聽花徇是怎樣想的。

春和等待間隙,安鶴卻已經拔出長劍,一把刺入花徇肩膀。

血液蔓延,在花徇的黑色風衣上並不明顯,可是血腥味卻刺鼻。

春和依舊在笑,但是眸光已經完全冷了下去。

安鶴覺得房間內的氣息有些不對,再回神時便見花徇剛剛沒有解開的繩子猝然斷裂。

春和雙手垂下,他漫不經心的揉了揉手腕。

隨即不管花徇,也不顧安鶴,而是自己隨便找了把椅子,隨意的坐了下去。

雙腿交疊,整個人散發著一種古遠又危險的氣息。

春和垂眸而視時,尊貴而威嚴,冷冰冰的藐視萬物。

這牢房、這幾根繩子根本困不住他,一直以來他像是配合過家家一般,抱著玩鬧的態度,更顯得安鶴的可笑。

可此時此刻,春和真的有些生氣了……又隱隱興奮。

……

春和扶住略微搖晃的花徇,於椅子上仰頭看向花徇的傷口。

春和眼中有淡淡的愉悅,血色以及血的味道能夠刺激到他的神經。

伸出手來,春和的手白皙且修長,指尖薄且細,很漂亮的手。

可是,下一秒,春和那手就硬生生的戳進花徇的傷口,插進血肉之中,血腥妖異,看著殘忍異常。

花徇悶哼出聲,垂眸森森的看著春和,春和歪頭,朝著花徇狡黠的笑,帶著點捉弄的意味,正如春和經常捉弄桃小玖一般。

春和將手拿開,轉瞬,花徇破開的傷口又長出新的血肉。

看著花徇漸漸長好的傷口,逐漸豐盈的血肉,春和可惜的搖了搖頭:

“花徇,要是下次你的傷更嚴重就好了,嚴重到直接把心臟袒露出來,活蹦亂跳的心臟……才好看呢……我最喜歡……”

可是花徇只顧喘著粗氣,他剛剛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掉了。

如果自己死掉了,春和還逃得出去嗎?他那種空有美貌的生物,還能那樣肆無忌憚的笑嗎?

花徇第一次感覺如此這般的畏懼,可是他卻好似也從畏懼中獲得力量,血肉得以生長,好奇怪。

花徇木呆呆的,慢慢接受著身體的恢覆。

春和兀自抓著花徇的衣擺,隨意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同時,春和笑晏晏的神情逐漸變冷,他側首,目光幽深的看向安鶴。

剛剛由於花徇身體的遮擋,安鶴並沒有看清春和做了什麽,但是他卻看到捆了春和一夜的繩子猝然斷裂。

安鶴皺眉,略顯詫異:“你能解開繩子?”

春和一身疏懶,他有一搭沒一搭的整理著袖子,漫不經心道:

“兩根繩子,你又想捆得了誰?”

安鶴嗤笑:“我忘了,你還是現世的術士,本來以為你就臉能看一點,沒想到還是有些能耐的。”

春和眉目輕挑:“誰告訴你我是現世的術士?術士會長成我這副樣子。”

安鶴打量春和:“你不是術士?那你是什麽?是妖?是鬼……還是什麽?”

春和又打開他那把紅傘,肩上淺淺搭著紅傘,懶洋洋的看向安鶴,聲音也很空靈:

“都不是呢……我並不是具備血肉的生靈,不是妖,也成不了鬼,更不是人。”

說話間,安鶴眼睜睜的看著周邊開始變化,霧蒙蒙的,很快地下室消失不見,花徇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有風吹在安鶴的臉上,安鶴環顧四周,皓月當空,蟲鳴清脆,還有被吹得晃悠悠的稻田。

他竟然置身於田地之中,千年前的稻田,他的對面,春和依舊坐在椅子上,而紅傘無端十分瘆人。

安鶴終於曉得不對勁,能改變周邊環境樣貌,讓人產生幻視已經難得。

而春和竟然還能控制風的流動,空氣的濕度……

安鶴想起那個13組,13組之中……怕是沒有一個正常人。

不過這也無所謂。

安鶴詢問春和:“聽說你們13組的溫小柔,算得上是這幾百年間最‘強悍’的術士。你和他學的術法?”

春和輕輕的笑了:

“13組,有小柔、有金蕪……攻擊力已經疊滿的,倒是不需要一堆能打的。

可以說……刀劍拳腳我半點不會,也不需要向誰學。”

安鶴嘲諷道:“那你還敢把我帶到這裏。”

春和雲淡風輕:“刀劍傷害肉體,誰又告訴你只有肉體受到的傷害才叫傷害?”

溫小柔與金蕪的攻擊力,林瓏的遠攻,還有桃小玖的陣法與對草木的掌控……以及春和對精神層面的傷害。

這才是真正的13組,可卻從來無人知曉。

安鶴或許將要成為第一知道的人。

春和仰頭,淡淡看了眼自己的紅傘,瞇著眸子的樣子略顯冷銳:

“你曉得嗎?你要是不來抓我,我可能已經回到了這片土地……”

春和此次出走,就是為了回到這片田地裏,回到他裝作稻草人守護的田地裏。

那時萬物春和,稻田與風都恰到好處,是春和懷念的地方,或許也是能夠幫春和長出血肉的地方。

其實在安鶴抓到春和之前,春和乘著人類的綠皮火車,一路晃晃蕩蕩,已經回到了他最初出走的地方,可是這裏稻田早就已經不在,可能已經不在了千百年。

而最初稻田搖擺的地方,成為了城市中繁華的十字路口,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站在十字路口,大屏幕晃眼,各種路邊紛雜,可是春和卻再也找不到路了,他有些茫然,他回不到原點,得不到圓滿,更不知道要怎樣才能具備人類的情感。

在春和茫然的時候,一輛黑車出現在他的身邊,安鶴將春和抓走了。

安鶴的出現……就宛若一只撞在槍口上的小鳥。

春和本來滿腔茫然與郁氣,他無處發洩,他只能憋著。

世間物換星移是正常規律,他又能怪誰?他應該給予祝福。

可那時春和不是非常豁達的神明,他很不甘憤懣。

這時安鶴出現了,一切都可以怪罪到安鶴的身上,是安鶴讓他有了發洩的出口。

不違背公序良俗,自己送上來的出氣筒。

說實在的,無論是春和還是桃小玖,都不是那種主動怪罪別人的壞人,他們兩個只是些許“調皮”,從不主動作惡,但安鶴卻一次又一次將矛頭對準兩人,因此反而遭到反噬……

許是今晚月色太美,今晚血腥味道太甜蜜。

春和笑咪咪的看著安鶴,繼續和安鶴聊天:

“你現在站在的這片土地,就是我當年我被燒成灰燼的土地。”

安鶴有些詫異,他猜測道:“灰燼?你是怨鬼邪祟?”

春和搖了搖食指:

“不是呢……我身上可從來不曾背負怨氣……”一把紅傘而已,並沒有那樣覆雜的感情,能夠滋生出怨氣,那時的春和只會簡單的開心與難過。

春和再次仰頭看向自己的傘:

“我從虛無中降生,非人、非鬼、也非妖。

你應該知道陶禧,他與你說這說那,卻從來沒有說過他自己吧。古靈精怪的少年少女死後對人間依舊好奇,於是化為了陶禧。

陶禧來自於人類的情緒,只是他極為小眾,又很年輕,聚集的力量很少。

其實啊……我與陶禧類似,你可以將我和陶禧視為一個物種。

人間萬念匯聚成神,只是陶禧身上的念力來源很少。

但是我啊……我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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