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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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沒有。”
路朝眼睫垂下，深邃的眸底浮現起隱約的笑意。
“找人舉報了一下而已。”
“啊？……哦。”
林霜飛的表情有些呆楞，仿佛沒有想到這樣的答案。
“唬人的而已。”
路朝說。
“……”林霜飛看著他，慢慢嘆了口氣，“真的被你唬到了。”
“學委！”
恰好這個時候，有人站在教室前門，朝裏張望著，喊道：“辦公室，老胡找。”
“哦，好的。”
林霜飛應了聲。
因為這個打斷，方才熱火朝天的討論也稍稍降了溫。
教室裏的聲響小了些。
林霜飛嘆了口氣，李筎老師剛出了這事，她就被叫去辦公室，總覺得不像是好的事情。
她的神情不加掩飾。
幾乎一眼就能覺察出她的心思。
路朝挑了挑眉，瞧著她，“我怎麽在我同桌臉上看到了害怕兩個字？”
“……沒。”
林霜飛憂心忡忡地說著。
相較於路朝的坦然無畏，她沒辦法如此灑脫地面對。
但轉念一想。
其實就算真的是和李筎老師相關的事情。
她並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為何她會擔心呢？
如此開解著自己，林霜飛稍稍寬了些心，站了起來。
剩下的課間時間並不多，她想起什麽般，轉過頭囑咐道：“幫我接下水，好同桌。”
二人之間關系已經十分熟絡了。
她的語氣與態度都極其自然。
沒有生疏而客套的道謝。
路朝唇邊輕輕一勾，“行啊。”
他尾音脫得有些長，“好——同——桌。”
而後，他站起身，拿起她的保溫杯往這層樓的飲水角去了。
林霜飛收拾了一下桌面，也往辦公室走去。
喧囂的走廊上被這一層樓的學生填滿，四處是人。
沒走幾步，有人朝她打了聲招呼，“哎，林霜飛。”
“學霸幹嘛去？”
腦海裏關於老師的思緒被打斷，林霜飛擡起頭望去。
面孔有些熟悉。
似乎是之前，她去交作業時，碰見的與路朝他們一起的同伴。
也是第一個叫她林飛飛的人。
林霜飛彎起眼眸，笑了一下，“我去辦公室，你們呢？”
“去超市，”男生笑笑，問：“聽說你之前受傷了，現在好了？”
她微微一楞，沒有想到對方會知道，於是攤開手掌，給他看掌心的位置，“好啦。”
男生湊近了些。
她掌心的皮膚白皙，但中間有一道細細的痕跡，那處的皮膚顏色更細嫩些，是重新長出的血肉，因而那片膚色有些不同。
她的手很小，指節纖細，看上去十分柔軟。
男生目光停頓了一下，而後擡起眼。
少女笑意吟吟，臉頰上顯出可愛的小酒窩，好似一團青春洋溢的朝氣，充滿絢爛的生命力。
她的五官是十分周正的漂亮，尤其是笑起來時，變得格外鮮活。
令人眼前一亮。
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微微楞怔了瞬間，而後視線偏了偏，看向了別處，垂在身側的手忽地擡了起來，摩挲著後頸處。
“……是好了。”
“那我走啦。”
林霜飛聲調愉快地說。
她似乎耐心十分好，對誰都如此。
男生偏轉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
他抿了抿唇，應了聲，目送著她轉過身。
她的身高不算嬌小的那一類，相對女生，甚至有些出挑。
但她身形纖細，整個人出落得亭亭玉立。
白襯衣紮進了紅格子裙裏，露出的腿筆直修長，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
即使穿著統一的校服，卻也絲毫不掩其特別之處。
那是十分抓人的賞心悅目。
男生安靜地註視幾秒。
忽地。
他揚起音量，喚了聲，“餵。”
林霜飛回過身，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我是十一班的，”他舔了一下唇瓣，目光灼灼，“江珩。”
她微微一楞，而後笑了起來，溫聲說：“好，我是林霜飛。”
江珩看著她的笑靨，也跟著勾起了唇，“嗯。”
少女已經朝辦公室走去了。
但江珩卻並未離開。
走廊喧囂，一片嘈雜，似乎誰也沒有註意這裏的小插曲。
不遠處。
站在飲水處的路朝收回視線，垂下眼睫，目光長久地落在手裏的保溫杯上。
直至熱水填滿。
很快，不斷湧出的水流將杯子灌滿後，便溢流出去。
幾秒後。
他擡起手，按下了開關。
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
少年低下頭，沈默地擰起瓶蓋，用紙巾仔細地將瓶身的水珠擦拭幹凈，直至一塵不染才重新握在手裏。
-
辦公室。
白光燈下，老師們都埋頭自己的辦公桌，偶爾有幾個學生圍在老師桌邊。
林霜飛剛一進去，老胡就轉頭指指邊上的小熊老師，“正好你下節有課，去你們班去。”
小熊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聞聲擡頭，“可以，但是為什麽？”
“去，”老胡沒搭理他，下巴一擡，示意林霜飛去搬他座椅，“搬過來，坐我邊上。”
“……”
林霜飛站在原地，沒敢動作。
小熊反應了兩秒，氣笑了似的拍了拍手，“好好好。”
盡管如此。
他還是站起了身，單手將椅子拎到了老胡桌邊，然後朝自己班走去。
“來，坐著說。”
老胡指指她。
她聽話地坐了下來。
隔壁幾個站著聽訓的學生投來艷羨的目光。
“上次我跟你說那個事，還記得嗎？”
老胡拿出來了一份名單，“我統計了一些願意幫助同學的，和一些想接受幫助的，咱這個……”
他擰眉略一思索，接下話頭，“就叫‘燈塔計劃’。”
……燈塔計劃？
林霜飛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你看下名單，一對一綁定一下，”老胡繼續說著，“月考結束後正好要換座位，到時候你們就盡量坐得近一點，方便討論學習上的事。”
“哦，好的，老師。”
林霜飛乖乖應答，而後低下頭，仔細觀察著名單上的名字。
左邊的名單上是班裏成績十分好的那些，而右邊的列表上則是成績較為平庸的那些。
她其實和大部分同學關系都還不錯，幫誰都是一樣的。
不過……
她目光落在李昭然這個名字上，回想起了之前老胡說過的那些話。
對方有一個或許比沈藺更加不好的家境，不得不分出心神去顧慮學習以外的事。
其實剛開學時，她與李昭然有過一次交集。
是當時叫暑假作業，他因為不在而被記錄了名字，可是第二天他到學校時卻補齊了作業。
對方並不是因為沒做而不交，而是因為某些別的原因，被迫沒交。
這些累計在一起。
她十分願意為他提供一些幫助。
“李昭然。”
她伸出手，指尖落在了這個名字上。
老胡點了點頭，在她的名字後面加上了對方的名字，而後說：“你也不用太有壓力，有空的時候幫一下，不要顧此失彼，把自己的學習給弄丟了。”
林霜飛認真地點頭。
老胡又同她說了會兒話，而後才揮揮手，“行，去吧，我等會兒找他也說說。”
他微微一笑，“哎，還是你幫他，我最放心。”
接手十四班一年多，班裏學生是什麽樣，他最清楚不過。
李昭然家境特殊，性格勢必比別人敏感些。
其他人或許能夠幫他，但尋常的相處間，說不好會滋生出什麽來。
她脾氣好，對誰都很有耐心，心思也細，從不會給人難堪。
這話落下。
林霜飛眨了眨眼，以為老師是指她的成績比較好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回到教室。
她的桌上正放著接滿了水的保溫杯。
“好同桌，任務完成得不錯。”
林霜飛心情很好地誇讚了聲。
但對方一反常態，沒有順著她的話調侃兩句，只是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
路朝話不多，有時候也不太愛搭理人。
林霜飛沒有太在意，坐下來將保溫杯挪到了旁邊，將書翻了開來。
-
這一周幾乎都伴隨著李筎老師被教育局帶走的消息，學生們時不時的談論使得其他班甚至也對這件事有所耳聞。
因而老胡不得不專門提了一嘴，在結果出來之前禁止討論。
於是明面上的議論就轉移到了微信小群裏的議論。
十四班現在的語文課由語文組組長代課。
代課的語文老師年長許多，但卻十分斯文儒雅，說話聲音溫和有禮，有時候被十四班一些搗蛋鬼氣急了，也只是皺眉罵一句“豎子”。
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切似乎都在變好。
周末。
路朝關閉游戲後，靠在椅背上，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
電腦屏幕上，同桌發來了消息。
【好熱：你好厲害啊，路朝。】
【好熱：又拿了個五殺。】
他眉眼含了分淺淡的笑，擡手剛要敲字。
卻在這時。
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對方的備註是——江珩。
【江珩：兄弟。】
【江珩：你就告訴我，咱們是不是好兄弟。】
【江珩：用一個字回答。】
路朝看著對方的三條消息，眉眼裏含的笑意慢慢地消散了，唇角變得平直。
而後。
他擡手，毫不猶豫地打下一個字。
【路白：不。】
【江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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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人舉報了一下而已。”
“啊？……哦。”
林霜飛的表情有些呆楞，仿佛沒有想到這樣的答案。
“唬人的而已。”
路朝說。
“……”林霜飛看著他，慢慢嘆了口氣，“真的被你唬到了。”
“學委！”
恰好這個時候，有人站在教室前門，朝裏張望著，喊道：“辦公室，老胡找。”
“哦，好的。”
林霜飛應了聲。
因為這個打斷，方才熱火朝天的討論也稍稍降了溫。
教室裏的聲響小了些。
林霜飛嘆了口氣，李筎老師剛出了這事，她就被叫去辦公室，總覺得不像是好的事情。
她的神情不加掩飾。
幾乎一眼就能覺察出她的心思。
路朝挑了挑眉，瞧著她，“我怎麽在我同桌臉上看到了害怕兩個字？”
“……沒。”
林霜飛憂心忡忡地說著。
相較於路朝的坦然無畏，她沒辦法如此灑脫地面對。
但轉念一想。
其實就算真的是和李筎老師相關的事情。
她並沒有做錯過任何事。
為何她會擔心呢？
如此開解著自己，林霜飛稍稍寬了些心，站了起來。
剩下的課間時間並不多，她想起什麽般，轉過頭囑咐道：“幫我接下水，好同桌。”
二人之間關系已經十分熟絡了。
她的語氣與態度都極其自然。
沒有生疏而客套的道謝。
路朝唇邊輕輕一勾，“行啊。”
他尾音脫得有些長，“好——同——桌。”
而後，他站起身，拿起她的保溫杯往這層樓的飲水角去了。
林霜飛收拾了一下桌面，也往辦公室走去。
喧囂的走廊上被這一層樓的學生填滿，四處是人。
沒走幾步，有人朝她打了聲招呼，“哎，林霜飛。”
“學霸幹嘛去？”
腦海裏關於老師的思緒被打斷，林霜飛擡起頭望去。
面孔有些熟悉。
似乎是之前，她去交作業時，碰見的與路朝他們一起的同伴。
也是第一個叫她林飛飛的人。
林霜飛彎起眼眸，笑了一下，“我去辦公室，你們呢？”
“去超市，”男生笑笑，問：“聽說你之前受傷了，現在好了？”
她微微一楞，沒有想到對方會知道，於是攤開手掌，給他看掌心的位置，“好啦。”
男生湊近了些。
她掌心的皮膚白皙，但中間有一道細細的痕跡，那處的皮膚顏色更細嫩些，是重新長出的血肉，因而那片膚色有些不同。
她的手很小，指節纖細，看上去十分柔軟。
男生目光停頓了一下，而後擡起眼。
少女笑意吟吟，臉頰上顯出可愛的小酒窩，好似一團青春洋溢的朝氣，充滿絢爛的生命力。
她的五官是十分周正的漂亮，尤其是笑起來時，變得格外鮮活。
令人眼前一亮。
心跳仿佛漏跳了一拍。
他微微楞怔了瞬間，而後視線偏了偏，看向了別處，垂在身側的手忽地擡了起來，摩挲著後頸處。
“……是好了。”
“那我走啦。”
林霜飛聲調愉快地說。
她似乎耐心十分好，對誰都如此。
男生偏轉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她的身上。
他抿了抿唇，應了聲，目送著她轉過身。
她的身高不算嬌小的那一類，相對女生，甚至有些出挑。
但她身形纖細，整個人出落得亭亭玉立。
白襯衣紮進了紅格子裙裏，露出的腿筆直修長，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多餘。
即使穿著統一的校服，卻也絲毫不掩其特別之處。
那是十分抓人的賞心悅目。
男生安靜地註視幾秒。
忽地。
他揚起音量，喚了聲，“餵。”
林霜飛回過身，有些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我是十一班的，”他舔了一下唇瓣，目光灼灼，“江珩。”
她微微一楞，而後笑了起來，溫聲說：“好，我是林霜飛。”
江珩看著她的笑靨，也跟著勾起了唇，“嗯。”
少女已經朝辦公室走去了。
但江珩卻並未離開。
走廊喧囂，一片嘈雜，似乎誰也沒有註意這裏的小插曲。
不遠處。
站在飲水處的路朝收回視線，垂下眼睫，目光長久地落在手裏的保溫杯上。
直至熱水填滿。
很快，不斷湧出的水流將杯子灌滿後，便溢流出去。
幾秒後。
他擡起手，按下了開關。
嘩啦啦的水聲戛然而止。
少年低下頭，沈默地擰起瓶蓋，用紙巾仔細地將瓶身的水珠擦拭幹凈，直至一塵不染才重新握在手裏。
-
辦公室。
白光燈下，老師們都埋頭自己的辦公桌，偶爾有幾個學生圍在老師桌邊。
林霜飛剛一進去，老胡就轉頭指指邊上的小熊老師，“正好你下節有課，去你們班去。”
小熊正收拾著自己的東西，聞聲擡頭，“可以，但是為什麽？”
“去，”老胡沒搭理他，下巴一擡，示意林霜飛去搬他座椅，“搬過來，坐我邊上。”
“……”
林霜飛站在原地，沒敢動作。
小熊反應了兩秒，氣笑了似的拍了拍手，“好好好。”
盡管如此。
他還是站起了身，單手將椅子拎到了老胡桌邊，然後朝自己班走去。
“來，坐著說。”
老胡指指她。
她聽話地坐了下來。
隔壁幾個站著聽訓的學生投來艷羨的目光。
“上次我跟你說那個事，還記得嗎？”
老胡拿出來了一份名單，“我統計了一些願意幫助同學的，和一些想接受幫助的，咱這個……”
他擰眉略一思索，接下話頭，“就叫‘燈塔計劃’。”
……燈塔計劃？
林霜飛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你看下名單，一對一綁定一下，”老胡繼續說著，“月考結束後正好要換座位，到時候你們就盡量坐得近一點，方便討論學習上的事。”
“哦，好的，老師。”
林霜飛乖乖應答，而後低下頭，仔細觀察著名單上的名字。
左邊的名單上是班裏成績十分好的那些，而右邊的列表上則是成績較為平庸的那些。
她其實和大部分同學關系都還不錯，幫誰都是一樣的。
不過……
她目光落在李昭然這個名字上，回想起了之前老胡說過的那些話。
對方有一個或許比沈藺更加不好的家境，不得不分出心神去顧慮學習以外的事。
其實剛開學時，她與李昭然有過一次交集。
是當時叫暑假作業，他因為不在而被記錄了名字，可是第二天他到學校時卻補齊了作業。
對方並不是因為沒做而不交，而是因為某些別的原因，被迫沒交。
這些累計在一起。
她十分願意為他提供一些幫助。
“李昭然。”
她伸出手，指尖落在了這個名字上。
老胡點了點頭，在她的名字後面加上了對方的名字，而後說：“你也不用太有壓力，有空的時候幫一下，不要顧此失彼，把自己的學習給弄丟了。”
林霜飛認真地點頭。
老胡又同她說了會兒話，而後才揮揮手，“行，去吧，我等會兒找他也說說。”
他微微一笑，“哎，還是你幫他，我最放心。”
接手十四班一年多，班裏學生是什麽樣，他最清楚不過。
李昭然家境特殊，性格勢必比別人敏感些。
其他人或許能夠幫他，但尋常的相處間，說不好會滋生出什麽來。
她脾氣好，對誰都很有耐心，心思也細，從不會給人難堪。
這話落下。
林霜飛眨了眨眼，以為老師是指她的成績比較好這件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回到教室。
她的桌上正放著接滿了水的保溫杯。
“好同桌，任務完成得不錯。”
林霜飛心情很好地誇讚了聲。
但對方一反常態，沒有順著她的話調侃兩句，只是語氣平淡地應了一聲。
路朝話不多，有時候也不太愛搭理人。
林霜飛沒有太在意，坐下來將保溫杯挪到了旁邊，將書翻了開來。
-
這一周幾乎都伴隨著李筎老師被教育局帶走的消息，學生們時不時的談論使得其他班甚至也對這件事有所耳聞。
因而老胡不得不專門提了一嘴，在結果出來之前禁止討論。
於是明面上的議論就轉移到了微信小群裏的議論。
十四班現在的語文課由語文組組長代課。
代課的語文老師年長許多，但卻十分斯文儒雅，說話聲音溫和有禮，有時候被十四班一些搗蛋鬼氣急了，也只是皺眉罵一句“豎子”。
生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一切似乎都在變好。
周末。
路朝關閉游戲後，靠在椅背上，輕輕活動了一下手腕。
電腦屏幕上，同桌發來了消息。
【好熱：你好厲害啊，路朝。】
【好熱：又拿了個五殺。】
他眉眼含了分淺淡的笑，擡手剛要敲字。
卻在這時。
一條新消息彈了出來。
對方的備註是——江珩。
【江珩：兄弟。】
【江珩：你就告訴我，咱們是不是好兄弟。】
【江珩：用一個字回答。】
路朝看著對方的三條消息，眉眼裏含的笑意慢慢地消散了，唇角變得平直。
而後。
他擡手，毫不猶豫地打下一個字。
【路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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