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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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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阿蘊兒,阿蘊兒。”

男人焦急地呼喊著自己。

溫蘊兒聽到聲音,緩緩睜開眼睛,木然迷離的眼神逐漸聚焦,看向頭頂的床幔。

幸好是夢,幸好。

側目望向身旁之人,對向他焦急的眼神。

謝雋伸出手,看著她被夢驚醒,哭的滿臉淚水,輕輕抹去她面容上的淚水,柔聲問道:“夢魘了嗎?”

溫蘊兒點點頭。

謝雋看她的模樣很是心疼,手搭在她的後背,輕輕拍著,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看著謝雋的態度越好,越讓她感到內心十分煎熬。

事已至此,溫蘊兒沒有回頭路可走,何況夢裏的景象過於真實,就算不為了自己,她,也不能失去春蘭。

路是她自己選的。沒人逼她,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

“我想沐浴了,”溫蘊兒想通了,低聲說著。

“嗯?”男人低頭垂眸看著溫蘊兒,似乎沒聽清楚,又重覆了一遍:“是要沐浴嗎?”

溫蘊兒低垂著眼眸,心裏還是有著說不出的酸澀,在嗓子低聲擠出一個,“嗯。”

謝雋知曉此時她定是羞愧,難過的,女兒家的清白就這樣給了他,心裏叮當不好受。

他緩聲道:“要叫梅月進來伺候你嗎?”

謝雋喊了聲:“水。”又看著溫蘊兒,要不要叫人進來伺候她。

溫蘊兒擡手捂住他的嘴,搖了搖頭,“我自己來。”

這邊剛喊完水,估計是有人在守著,那邊很快就聽到凈室裏傳來水流聲。

“好了,世子。”有丫鬟回道。

話落,溫蘊兒就拽著錦被,裹著自己,一點一點的挪著坐起來,錦被將她倒是裹的嚴嚴實實。

將謝雋倒是□□的裸露著上半身,她瞧見那寬闊白皙的胸膛之上,還有自己留下的痕跡。

一時間她是拽著錦被,蓋著自己也不是,不蓋謝雋也不是,進退兩難。

謝雋見她糾結的樣子,直接將錦被與她卷起,抱在懷裏。

溫蘊兒嬌呼:“做、做什麽。”

謝雋柔聲道:“再糾結下去,水都涼了。”

溫蘊兒便聽話的縮在錦被中,謝雋抱著她下了床榻,徑直走向凈室。

將錦被和溫蘊兒站立在浴桶旁,他就準備轉過身出去。

誰知溫蘊兒剛站那,準備邁步時,腿就一軟,倒在地上。

謝雋聽到她的嬌呼,轉過身忙去扶她,“沒事吧。”

溫蘊兒在他懷裏搖搖頭,低頭看了一眼,瞬間臉色漲紅,要從他懷裏出來。

謝雋也楞住了,二人還肌膚緊貼著,身體瞬間有了反應,她還在懷裏動著,讓反應更加強烈。

暗啞著聲音道:“別動。”

溫蘊兒聽到他這麽說,感受到身體的滾燙,緊閉著雙目,也不敢亂動了。

凈室內,煙霧繚繞,熱氣騰騰。

他也是初經人事,那滋味,一旦體會了,就如上癮了一般。

可況此事,溫蘊兒泛紅的肌膚,害羞的閉著雙目,懷裏細膩柔軟的觸感,謝雋的心間就像用羽毛輕掃著,又癢又酥。

即使她不動,反應也絲毫不消減,反而愈演愈大。

這麽僵著也不是辦法,溫蘊兒玉手主動環上他的脖頸,顫著聲:“水該要涼了。”

謝雋呼吸一滯,環著她柳腰的大手,調整了一下位置,打橫抱起她,大步邁進了浴桶。

浴桶足夠大,瞬間盛下兩人,水花瞬間濺了滿地。

一陣一陣地水波蕩漾,水流忽而緩緩流在地面,忽而水流湍急嘩嘩流淌。

***

靜安侯府。

春蘭確實有孕了,但卻只有她和沈舒硯幾人知曉,溫蘊兒也是她派人告知的。

前幾日,沈老夫人心疼沈舒硯,特意讓廚房采買了許多大補之物。

晚間,沈舒硯散值回到侯府時,想著侯府內已用完晚膳,便直接回了前院書房用膳。

春蘭陪著沈舒硯用晚膳時,廚房送來了老夫人特意吩咐的,一盅燉了許久的雞湯。

“多謝祖母,”沈舒硯笑著說道,讓春蘭接過雞湯,給那人打賞。

廚房的人送完雞湯,領著打賞,笑瞇瞇地便回去覆命了。

春蘭接過雞湯,聞著若有若無的雞湯鮮美味,便覺得胃裏好似翻湧著,她將雞湯蓋著打開,給沈舒硯盛碗雞湯。

她輕輕地拾起勺子,還沒盛滿時,那雞湯味道熏得她,胃裏止不住的翻湧,泛起一陣惡心來。

春蘭叮叮當當地放下瓷碗,忙轉過去,彎下身子,朝著一旁幹嘔起來,嘴裏還說著,“世子恕罪。”

那模樣讓人看了好生心疼。

沈舒硯見狀,連忙起身輕輕拍著春蘭的後背,滿臉關切的問道:“這是怎麽了,可是身子不舒服,我去請大夫來給你瞧瞧。”

春蘭幹嘔了好一會兒,才漸漸有些緩過來,面色蒼白著,眼角卻因幹嘔而泛著一抹胭紅,“世子恕罪,奴婢今日也不知怎麽了,一聞到這雞湯味,就覺得有些受不了。”

倏然,沈舒硯像是想到了什麽,眼裏帶著震驚,拍著春蘭後背的手也停下,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你小日子是不是很久沒來了。”

春蘭聽他這麽說,臉上露出了一絲慌亂,一時之間不只如何是好的看向沈舒硯。

沈舒硯看她神情,便已心下了然,輕輕地將春蘭扶起坐好,輕聲道:“待會讓青雲,從外面給你尋個大夫瞧瞧。”

他雖在翰林院當值,但時常幫著大理寺謝雋處理案件,也多少了解一些婦人有孕時的狀態。

而他同春蘭,一直未曾讓春蘭用過避子湯,只是他以為他的身子沒事,不曾想,不過還是要大夫瞧了之後才能知曉。

用膳時,他將身邊伺候的人都留在了門外,只留著春蘭,現下,他喚來門口的青雲。

青雲走進來,躬著身子道:“主子。”

沈舒硯吩咐道:“去外面尋個大夫,不要讓人瞧見,悄悄地從侯府進來。”

青雲應是,躬著身子退了出去。

春蘭看著青雲出去後,心裏皆是不安與仿徨。

她只是個通房,是不能有孩子的,就算有了也自己也是不能養的,春蘭一只手撫上自己的小腹,目光有些飄忽。

小姐不在她身旁,她該如何是好。

(為啥一會小姐,一會姐姐,我後面會解釋的寶子們。)

沈舒硯察覺到她的情緒,將她靠在自己懷裏,手在她的胳膊上輕拍著。

想說些什麽,可喉嚨像是被堵住了,有些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真的有了孩子,喜事一樁,那日他落水後,大夫曾告訴過他,冬日湖水過於寒涼,他這輩子,子嗣艱難,讓他做好心裏準備。

他雖歡喜,卻也擔憂,自從上次溫表妹之事,府裏的腌臢事,長公主的跋扈,春蘭的身份,她如何護得住自己與孩子。

二人各懷心思的等著青雲,從外面請來喬裝打扮的大夫。

大夫匆匆的趕來,腳步都還未站穩,木箱也還在手裏,就直接去走到春蘭面前,問道:“除了幹嘔可還有其他的癥狀?”

春蘭看著大夫,搖搖頭,將手腕搭在桌案上,等著大夫號脈。

大夫拿出帕子,搭在春蘭的手腕上,細細的號著脈。

沈舒硯沈著臉守在一旁盯著,大夫看著幾人焦急的神色,以為出了什麽急癥,大氣都不敢出,只凝神號脈,生怕出了什麽差錯。

片刻,大夫的皺著的眉頭遍舒展開,臉上也染上了笑意,長呼一口氣道:“無甚急癥,這是有喜了,雖然月份還淺,但定是喜脈無疑了。”

沈舒硯也跟著舒了口氣,看了一眼青雲。

青雲忙拿出碎銀子。遞給大夫,彬彬有禮道:“多謝大夫,今日之事有勞了。”

大夫連忙起身,接過碎銀,朝著他拱手作揖:“恭喜公子,”又朝著春蘭道:“恭喜夫人。”

春蘭跟沈舒硯都楞住了,她想解釋,被沈舒硯攔住,朝著大夫問道:“可有什麽需要註意的,她不過才一月身孕,就開始害喜了?”

大夫挎起木箱,回道:“尊夫人尚且只有一月有餘的身孕,胎像還算穩當,但前幾個月最好靜養,寒涼之物不要入口,腥葷之物可能會引起幹嘔,實屬正常。”

“害喜之事,因人而異,也有十月懷胎從未害喜的,也有十月懷胎,從懷倒生一直害喜的,這婦人懷胎有孕,本就是各種各樣的。”

那大夫頓了頓,瞧著二人很是年輕,便語重心長地囑咐道:“切記,前三個月,房事不可有。”

沈舒硯點頭,青雲立馬給大夫拿了銀子,送大夫出府。交代今日之事只有他們幾人知曉。

有了確定的答案,沈舒硯走到春蘭旁,蹲下去,看著她輕聲認真道:“我會護著你和孩子平平安安的。”

“你有孕這件事,先不在府裏聲張,我明日會稟告祖母,我不在府裏只是,讓她好好照顧你,護你安全的。”

不管如何,這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他要好好保護好春蘭和肚子裏的孩子。

春蘭看著他的眼睛,這些日子她也了解為何他身邊連丫鬟都沒有,知道他心裏的擔心,點點頭,認真回道:“奴婢也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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