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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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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江與臨和禦君祁回歧礬山,本來是陪禦君祁休養身體的。

萬萬沒想到,禦君祁的身體還沒好,江與臨又病了。

而且病的非常難以啟齒。

人不能……至少不該……在過於寒冷的地方亂來。

觸手很暖也不行。

冷熱交替更容易感冒。

江與臨有點咳嗽,而且一直流鼻涕,因為用紙擦得太頻繁,蹭得鼻翼都有點破了。

病是小病,但是很難受,而且十分恥辱。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因為這個生病了,這樣顯得他……很虛,且過於縱欲。

然而實事求是地講,他和禦君祁真的很少做。

他們在一起很久了,這是第三次。

上回還是joker吃了九葉草那次,都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不過話說回來,一共就三次,他病了兩次,除了能論證他們確實做得很少以外,也側面證明了他現在真的虛。

想當年在研究所裏的時候,環境又差,心情又緊張,甚至連一張正經的床都沒有,和齊玉做了那麽多次,他怎麽就一次沒病過呢。

這不科學。

江與臨鼻子上蓋著張紙巾,額頭上頂著退熱貼——

這個沒用的垃圾藏品,最終還是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禦君祁對此十分自責。

祂拿下江與臨鼻子上蓋的紙,先滴了滴血建立共域磁場,然後用隕石的覆生之力修覆了江與臨擦破皮的鼻子。

禦君祁被隕金所傷後,體內的覆生之力受到隕金壓制,無法正常使用,現在能拿來治療江與臨,代表祂自身已經徹底恢覆。

江與臨視線落在禦君祁臉上:“你沒事了?”

禦君祁在床邊坐下來:“嗯。”

江與臨笑了笑,想說‘要知道我病了你就能好,我還不如早點病’,只是話還沒說出口,他就忽然想到了什麽。

電光石火,靈光一閃。

“你是不是早就好了?”

江與臨一把拽下額頭上的退熱貼:“隕金溶解內臟會造成內出血,可後來我只聽十三講過你吐血的事,從沒見過,我以為你是怕我擔心才……”

禦君祁低頭親在江與臨嘴巴上,把他沒說完的話全都吻了回去。

在眼下的情景中,這個動作無異於供認不諱。

江與臨都氣笑了。

禦君祁一邊親,一邊小心窺探江與臨臉色。

江與臨推開禦君祁,咳嗽了兩聲:“我能問問你怎麽想的嗎?”

禦君祁勾著江與臨手指,小聲說:“我生病你就不會去做危險的事了。”

江與臨完全沒想到禦君祁的回答是這個。

他楞了幾秒:“我以為你會說,你吐血的時候我不罵你呢。”

禦君祁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也有這方面原因。”

江與臨剛想說話,禦君祁又吻過來。

“現在能別罵我嗎?你一生氣又該咳嗽了。”禦君祁超小聲地提議:“可以留到你病好了以後再罵。”

江與臨本來挺生氣的,可聽這話忍不住想笑,不過這時候笑出來實在太沒氣勢,想了好多傷心事才憋住笑,板著臉說:“這還能留嗎?”

禦君祁討價還價:“留到下次,罵雙倍。”

江與臨抽出張紙巾假裝擦鼻子,趁機用紙巾擋住挑起的嘴角。

禦君祁怎麽能這麽好笑。

禦君祁也覺得江與臨挺好笑的。

想笑還要硬憋,雖然拿紙巾雖然擋住了唇角,但笑意卻早就從寒星似的眸子裏流了出來。

兩個人就這麽瞧著彼此,心裏歡喜得不得了。

恨不能將對方揉到骨子裏,再也不分開。

*

回到歧礬山沒幾天,江與臨就撿了條狗。

黑底白花,四蹄踏雪,奶裏奶氣的,還是個小狗崽。

歧礬山有很多怪物,同時匯集了大量融合者,不知道這是野狗,還是誰家養的狗跑了出來,江與臨問了半天也沒人認,就順手撿回家養著玩了。

禦君祁對此很不滿意。

江與臨不知道為什麽他只是撿了條狗,禦君祁卻跟他養了小情人一樣,非常生氣。

第一次見到這只狗的時候,他沒打算撿。

因為他已經有一條狗,不對,是有一條章魚了。

一條狗裏狗氣的章魚。

一條嫉妒心和占有欲都很強的狗章魚。

所以,直到第二次見到這條狗,他才撿的。

禦君祁對此不予認可。

“你說的第二次,就是你走出去不到十米又回頭去找,”神級怪物冷著臉,英俊的眉峰緊緊蹙起:“這叫什麽第二次?”

江與臨拿著一根逗貓棒逗狗,頭也沒擡:“它非要跟我回家。”

禦君祁面無表情:“你抱它的時候,它夾著尾巴往後跑,是你一把給它薅起來的。”

“抓狗就是要眼疾手快,”江與臨捏起狗頭,給禦君祁展示:“你看它品相多好,在外面花錢買都買不到。”

禦君祁抱臂道:“這就是條土狗,山裏滿大街都是。”

江與臨挑了挑眉梢:“山裏那是狼。”

禦君祁很挑剔地看著那個狗:“你怎麽知道這不是狼?”

江與臨觀察了一下,說:“這絕對是狗,它會搖尾巴的。”

禦君祁眼神更挑剔了,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會搖尾巴有什麽用,太諂媚。”

江與臨理所當然道:“諂媚是缺點嗎?再說它會看門啊,特別行動組正好缺個警犬看家護院……”

話還沒講完,禦君祁突然猛地坐直身體。

禦君祁揚聲道:“啊?你說什麽?!!!”

這一聲忽如其來、毫無預兆,江與臨和狗都嚇了一跳。

小狗掙開江與臨的手,哼唧著躲到沙發底下去了。

江與臨沒有狗可以玩,總算正眼瞅向禦君祁,重覆了一遍:“我說特別行動組正好缺個狗看門。”

禦君祁瞇了瞇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你剛才說的不是狗,你說的是警犬!警犬!”

江與臨莫名其妙道:“這不都一樣嗎?”

禦君祁簡直要氣暈了:“當然不一樣,狗都有編了,我沒有,我不如狗。”

江與臨簡直要被禦君祁逗死了。

小狗雖然很有意思,但比起禦君祁來還是差得很遠。

“你比狗好玩。”江與臨說。

“那你玩我啊。”禦君祁不假思索。

江與臨:“……”

禦君祁一伸手,把沙發底下的狗吸出來,轉手扔給入夢來:“帶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養。”

入夢來是一只非常愛幹凈的小鹿,十分嫌棄地掐著狗脖子,捏住汪汪犬吠的狗嘴,不情不願的哦了一聲。

他也不想養狗啊。

沒商量好養不養寵物撿什麽狗,最後還不是他們這些做下屬的受累。

煩死了。

禦君祁揮揮手,示意入夢來趕緊走。

入夢來內心罵罵咧咧,無精打采地抱著狗走了。

狗雖然暫時消失在視野中,但禦君祁還是滿臉不悅,在一邊狂吃蛋黃派哄自己。

江與臨見祂吃了三盒還在氣,只能親自去哄章魚:“你真跟狗爭寵啊?”

禦君祁叼著蛋黃派,奇怪地看了江與臨一眼:“不然呢?”

江與臨表示難以理解:“為什麽呀。”

禦君祁理所當然道:“因為你喜歡狗啊,林南明翟遠州他們都知道你喜歡狗。”

江與臨喉間滾著笑意,安撫炸毛章魚:“我也喜歡你。”

禦君祁冷哼一聲,傲嬌道:“那可不一定。”

江與臨很詫異:“這又從何說起。”

禦君祁有自己的邏輯:“我只是像狗,而它是真的狗。”

江與臨:“……”

“你看你沒話說了吧。”

禦君祁斜了江與臨一眼:“我就知道你沒話說。”

江與臨確實不知道說什麽了。

禦君祁硬把自己擠進江與臨懷裏,冷哼道:“你還要給狗取名字,你都沒有給我取?”

江與臨手指卷起怪物頭發玩:“你有名字了禦君祁。”

禦君祁側頭凝視江與臨:“那我這個名字怎麽來的?是你取的嗎?”

江與臨搖搖頭,見禦君祁明顯不開心,又補充道:“但你的名字有特殊含義。”

禦君祁挑眉,示意說說看。

江與臨回憶道:“‘禦’是序列號,代表最高等級,‘君’是人類形態怪物的縮寫,‘祁’是因為你的活動範圍在歧礬山,屬於地域定位。”

禦君祁皺了皺眉:“所以我名字的特殊含義是:一只在歧礬山附近活動的人類形態高等級怪物?這聽起來一點都不高級,而且也不是一個‘qi’啊。”

江與臨隨口回答:“可能是錄入代號的時候,信息員打錯了吧。”

禦君祁瞳孔微微收縮,驚詫道:“你們異監委能不能行?這麽重要的東西也能錄錯嗎?我要投訴他,把他開除。”

江與臨失笑:“把他開除,然後你去頂他的崗嗎?”

禦君祁居然說:“還有這麽好的事?”

江與臨:“那是文職,你也去?”

“考進去太難了,而你……”說著說著,俊美的怪物突然側過頭,用譴責的目光看向江與臨,抱怨道:“你身為異監委初代指揮官,竟然寧可給狗安排編制也不給我安排,我都考三次了!”

江與臨嗆咳一聲,拿鐘清山搪塞他的話搪塞禦君祁:“逢進必考沒聽說過嗎?異監委的考試最公平了,鐘佑的編都是自己考的。”

禦君祁微不可察地皺了下鼻子,這個動作是剛跟狗學的。

江與臨一眼就看出來禦君祁在學狗,伸手拍了下祂鼻子:“你這是什麽表情?”

禦君祁回答:“一言難盡的表情,反正我不同意你養別的狗。”

江與臨撲哧一聲笑出來:“什麽叫別的狗?你是狗啊?”

禦君祁轉頭看過來,勝負欲極強地講:“我也可以擬態成狗,我怎麽不能是狗了?”

江與臨眼神中蓄滿笑意:“頭一回見到有人上趕著當狗的。”

禦君祁眉梢微微挑起,很驕傲地說:“我、樂、意。”

江與臨掐著禦君祁的下巴晃了晃:“真不知道你在驕傲什麽。”

雖然禦君祁極力反對,但江與臨還是給撿的狗起了名字。

一個非常霸氣側漏的名字——

焚小天。

入夢來趁江與臨不在,偷偷講他壞話:“都說賤名好養活,江與臨大人給這破狗起了個這麽大的名字,也不知道能不能壓得住……這種兩個月的小狗,養不好很容易死的。”

禦君祁眉峰緊鎖:“他加了個‘小’字,怎麽會容易死。”

入夢來說:“幼犬特別容易感染細小病毒,不打疫苗的話成活率很低。”

禦君祁面無表情:“那你就帶它去打疫苗。”

“……”

入夢來耷拉下鹿角:“殿下,歧礬山怎麽可能有狗疫苗,別說是狗,就算在那些繁華的大型基地,許多人類新生兒都打不上疫苗,都末世了誰管狗啊。”

禦君祁看了眼入夢來:“人類幼崽不打疫苗也很容易死嗎?”

入夢來不太了解,含糊地回答:“應該是吧,末世以後,新生兒降生本來就低,再加上各種其他原因,能活下來健康長大的小孩估計不多。”

生命是種族的延續,無論是何種族,出生率的降低對種族都是致命打擊,直到今日為止,禦君祁才搞明白人類所謂的‘末世’,究竟‘末’在何處。

禦君祁若有所思,吩咐入夢來:“去找幾只一模一樣的狗來,這只如果養死了,就換一只給他,人類對生物磁場不敏感,他看不出來的。”

入夢來十分無語。

這世界真他媽詭異,誰能想到,江與臨長了張那麽冷淡的臉,結果是個妖妃,都該給他們殿下迷得找不到北了。

不過這也有跡可循,歷史上不也有很多冷美人嗎。

所以人要是妖起來,也不分冷熱男女。

可是話又說回來,入夢來雖然不喜歡江與臨,也不支持江與臨和他們殿下的異族戀,但這世界上除了這個人,好像也沒誰能更配得上他們殿下了。

人類最強者和怪物最強者,似乎也……挺門當戶對的?

入夢來搖了搖頭,驅散腦子裏離譜的想法。

不行,他得堅定立場。

神王殿下身邊的怪物不多,骨幹人員如荊鴻、花倦之流都已被江與臨收買策反,只有他還在堅持反對江與臨。

雖然也沒什麽作用吧,但他都已經反對這麽久了,現在放棄豈不是半途而廢。

不過以後還是要少講點江與臨壞話。

這個人真邪門。

入夢來每次在背後說江與臨壞話,最後都是給自己找麻煩,就比如今天,莫名其妙地就得多養好幾只狗!

他們殿下已經徹底被迷惑了。

沒救了。

正在入夢來感慨萬千時,江與臨突然推門走進來。

入夢來下意識觀察二人神色。

只見在看到江與臨的瞬間,禦君祁眸光一亮,唇邊眉梢盡是笑意,連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此情此景,入夢來只能想到四個字——

春情四溢,啊不,春風得意。

確實沒救了。

江與臨穿過玄關徑自往樓上走去,看到入夢來時笑了笑,說:“呦,小鹿也在。”

入夢來曲起前蹄躬身行禮:“江與臨大人。”

江與臨擡手摸鹿頭:“還這麽客氣呀。”

入夢來耳朵動了動,耳根微微發燙:“大人不要這樣。”

嘖,不要這樣。

真是好萌啊。

江與臨克制住想揪小鹿耳朵的沖動,轉頭問禦君祁:“焚小天呢?”

禦君祁說:“在後院。”

江與臨轉身往後院走:“怎麽把它放後院裏,院裏還種著菜呢,肯定都讓他給刨了。”

禦君祁故意的,但祂並不覺得陷害一只狗有什麽可恥,反而落井下石:“這個狗就是喜歡弄壞東西,我見它在屋裏刨沙發,才給它放外面的。”

沒想到江與臨十分縱容這個狗。

“焚天是毀滅神的序列,它叫這個名字,愛弄壞東西也情有可原了。”  江與臨舉著狗坐回沙發上,掃了眼沙發轉角的爪痕,替小狗開脫道:“再說一個沙發而已,你把整座山顛倒過來的時候我也沒說你啊。”

禦君祁斬釘截鐵道:“你說了,第一次在雪山,你要我仁慈,第二次在星城,你叫我不要搖山。”

江與臨:“……”

禦君祁繼續說:“還有你給狗要編制的事,我都不想提。”

江與臨忍俊不禁:“這些事記得倒挺清楚,怎麽背考題的時候就記不住呢?”

禦君祁沈著臉,語氣不忿:“我嚴重懷疑你們異監委招錄的公平性。”

江與臨把狗放到一邊:“確實該懷疑一下。”

禦君祁:“?”

江與臨含笑道:“我給你要編制了。”

禦君祁:“啊?”

江與臨:“考慮到你在玲瓏行動中的優異表現和重傷情況,異監委政治部決定給你走特殊招錄的程序。你編制的事我解決了,別總跟狗比了大小姐。”

禦君祁猛地挺直後背,雙眼放光:“我不用考了?!”

江與臨點點頭:“是,組織部正在做手續,不過錄用都是按批次的,任命要和明年四月考試的那批一起簽,還要再等半年。”

禦君祁萬分激動,下把抱住江與臨:“我再也不用做那些惡心的題了!也不用在考場裏靠數觸手上的吸盤打發時間了!”

江與臨感嘆:“現在異監委的地位大不如前,被好幾個部門聯合調查,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很多人都在托關系調走,只有你還覺得是好地方。”

禦君祁說:“你在哪裏,哪裏就是好地方。”

江與臨笑了笑,朝禦君祁伸出手:“好吧,那歡迎你和我在一起,也提前歡迎你正式加入異監委,齊玉同學。”

禦君祁心中生出種說不出的情緒,觸手們不自覺鉆出後脊,蟒蛇般蜿蜒虬結,像是觸電了水草晃來晃去。

可表面上,神王殿下仍維持著酷帥矜傲的高冷臉。

禦君祁得意極了,氣滿志驕:“以後請多指教,江職務同學。”

*

在歧礬山的歲月平靜悠長。

冬日的凜風吹不近怪物巢穴,巖洞內溫暖如春,生機盎然。

來時種下的青菜一茬茬長了起來,撿來的狗崽焚小天也一天一個模樣,肉眼可見地壯實了起來。

林棲谷隱,偏安一隅。

外界的紛紛擾擾,全都被屏蔽在歧礬山之外。

什麽攘權奪利、黨同伐異,什麽尋找玉蟾、克制焚天,什麽推導磁場、拯救世界之類的煩擾,好像都離得很遠,像是浮光掠影的前塵舊事了。

恰逢歲末,天地忽逢一場大雪,滿目皆是素白,算算日子竟正巧是江與臨刺殺禦君祁的那天。

江與臨斜靠在王座上:“你當時就坐在這兒,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就這麽冷冷地看著我……你那會兒在想什麽?”

禦君祁努力回憶了一下,說:“你好香。”

江與臨:“???”

禦君祁喉結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動:“從你走巢穴那一刻起,我就聞到你的味道了,特別香,香得像一塊兒蛋黃派。”

江與臨撐手睨向不斷咽口水的怪物:“別搞笑,那時候你還沒吃過蛋黃派呢。”

禦君祁說:“可是齊玉吃過啊。”

江與臨挑了挑眉:“行吧,合著我是來給你加餐的。”

禦君祁半蹲在王座旁,拇指摩挲著江與臨手腕上的脈搏,暗示性極強地問:“今天有加餐嗎?”

江與臨失笑:“有,吃吧。”

禦君祁握住手腕放在嘴邊,張開嘴咬下去,鋒利的牙齒緩緩刺穿皮膚,精準地嵌入血管中。

江與臨只覺手腕一涼,溫熱的血液流出來,又被怪物舌頭卷走。

禦君祁閉著眼,纖長鴉黑的睫毛輕輕顫抖,像一頭吮奶的小羊,溫馴又虔誠。

江與臨掐起禦君祁的下巴,神級怪物沒有反抗,順著力道擡起頭。

這張臉一如初見時那般驚艷絕倫——

冶艷至極,紛華靡麗,美得不是活人。

江與臨俯下身,吻在怪物沾血唇角上,沈聲問:“好吃嗎?”

怪物點點頭:“你比蛋黃派好吃。”

只有了解禦君祁多愛蛋黃派的人,才知道這句話的含金量有多高。

江與臨:“那再吃點。”

禦君祁眼睛倏然亮起,寫滿了‘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

江與臨將手腕放在禦君祁嘴邊:“真的。”

禦君祁舔舔江與臨手腕:“算了,牙印都快愈合了,再吃又要咬一次,怪痛的。”

“我不怕痛,”江與臨捏開禦君祁的嘴,把手腕放進怪物嘴裏:“今天心情好,讓你吃你就吃。”

禦君祁喉結滾動:“是因為快過年了嗎?”

朝廷發賑災糧了???

自打上次裝病被發現以後,江與臨已經很久不給祂血吃了,現在忽然讓祂敞開了吃,祂還有點心慌,總覺得跟斷頭飯似的。

沒過過這麽富裕的日子啊。

禦君祁眼神迷茫,呆呆地咬上江與臨手腕。

鮮血湧出的剎那,二人同時發出一聲短促的喉音。

手握冰刃站在這裏的那一天,江與臨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有朝一日他自己會坐在王座上,心甘情願地用鮮血餵養這只怪物。

失血帶來眩暈猶如醉酒,引人沈迷,連疼痛都甘之如飴。

怪物果然擅長蠱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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