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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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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眼淚洶湧的從眼睛裏溢出, 如斷了線的珍珠在臉龐上滾落,鈷藍色的眼睛中全是痛苦與悲傷。

“太宰……”

他是那樣的悲傷,那樣的痛苦, 極致的悲痛讓他的心宛如被撕裂一般。

中原中也緊緊的握住胸口,他痛得幾乎要彎下腰。

這就是當初太宰的感受嗎……原來是那麽痛苦啊……

在極其遙遠的宇宙中, 在某顆星球裏,一個生靈靜靜的坐在樹上,半響祂睜開眼睛,那雙鈷藍色的雙眸倒映著天邊兩顆緊挨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的月亮。

帶著濕潤土腥味的風輕輕吹拂著祂橘色閃爍著光點的長發。

感受心中洶湧不斷的悲意,祂轉過頭, 擡眸看向另一個宇宙,半響祂輕輕壓住胸口,聲音空靈飄渺,“這種感覺是什麽?為什麽我的心那麽痛。”

“我知道我知道,這種感覺是叫心痛!這說明這個時候的大人一定特別悲傷。”一個小女孩蕩著樹藤飛躍到粗大的樹根上, 聽到祂的話頓時得意的解釋道。

“不,這種悲傷不是我的, 是另一個人的悲傷傳染到了我。”

“人?那個人一定很厲害吧。”小女孩憧憬的說道。

祂搖搖頭, “不,他很弱小。”

小女孩震驚了, “哎?!”

祂靜靜的感受著心中的悲傷痛苦, 祂不懂為什麽那個人的情緒波動那麽大,正如祂不懂祂尋找的到底是什麽, 只是祂停不下腳步, 不間斷的一顆星球一顆星球的找過去。

“我不想那麽悲傷了, 這種情緒一點都不好……”祂喃喃的說道。

祂伸出手,往那個宇宙的方向輕輕一點, 空氣中泛起了如水波紋一般的漣漪。

這樣,那個人就不會那麽痛苦了吧。

那個令他那麽痛苦的太宰治又是誰?

******

松田陣平下意識的跟著太宰治跳進機器中,腦中一片空白,他沒有想到這個擁有無限可能的孩子會死在這種地方,怎麽能死在尚未成長的年華中……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怎麽能叫人接受!!

眼前突兀的迸射出大片白光,從機器內部閃溢出的縹緲白光霎時間在整座工廠內散開,甚至托尼和中原中也他們也在屏幕前被大片的白光刺到了眼睛。

神光奕奕,慢慢的,白光越來越淡,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剛剛那是什麽?!”工廠內不斷有人驚慌失措的喊道。

屏幕前,托尼和中原中也神情呆怔,他們看著屏幕裏那些驚慌失措到處亂跑的人,其中也包括涼田朱美。

哆啦A夢震驚的感受著時空裂縫的氣息,整個人都傻了,為什麽會突然出現時空裂縫啊?

“太宰一定還活著吧。”中原中也的眼中突然泛起一股神采,他想到那陣白光,他看得很清楚,那陣白光的來源分明是來自那個大機器內部,而太宰剛剛被人扔進去,結果白光就出現了,他說什麽都不信其中沒有什麽聯系!

所以,所以太宰一定會沒事的!指不定有人出現救了他呢!

他急切的想要求證自己的話沒錯,鈷藍色的眼睛帶著希冀看向托尼,“哥哥,你也是那麽認為的吧。”

托尼還沒有說話,哆啦A夢便開口說話了,他篤定的說道:“太宰不會有事的!”而且那個人也不會允許這個世界出差錯的。

“太宰有很大概率不會出事。”托尼回應了中原中也的期待,因為他的心中有著同樣的期待與希望。

“太宰不會出事太好了嗚嗚嗚……”斯圖爾特和梅爾抱在一起哭泣,眼淚嘩啦啦的流。

只要一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太宰了,斯圖爾特和梅爾就難過的幾乎要死了,他滿額從來沒有體驗過這種感情,有時候人類的悲歡距離小黃人們太遙遠了。

他們在億萬年來就像是一群旁觀者,盡管有了很多任人類老大,但是他們的心卻幾乎是冰凍的,他們只是需要老大所以才去尋找壞人當老大。

可是……現在他們沒辦法旁觀了,他們的心神早已經被斯塔克一家捆住了,他們從流浪的小黃人們變成了有家的小黃人們。

斯塔克大廈是他們永遠的家,不,應該說是斯塔克一家所在的地方就永遠是他們的家。

他們不會去考慮百年後他們應該要怎麽辦,他們只想要在當下快快樂樂的和他們的在一起。

只要能和斯塔克一家在一起,就算沒有香蕉吃也沒有關系的。

柯南和降谷零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底看到了慶幸和一點希冀,盡管再遇到斯塔克一家後,屬於正常人的科學三觀被毀了個幹凈,但是不得不說毀的好,毀的妙,毀的呱呱叫。

降谷零眼中閃過一絲冷光與殺意,“既然太宰有可能沒事,那就該我們出場了,那些人一個都不能放過。”

托尼緩緩擡起頭,眼中猶帶淚意,神情森寒猶如看不見底的深淵,他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會讓他們知道,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幸運。”

******

咕嚕嚕……

水,他在水裏嗎?

他記得他不是被人扔進絞肉機裏了嗎。

太宰治艱難的睜開一條縫隙,入目的是一片碧藍色,水流溫柔的拍打在他臉頰上,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隨著水流漂浮。

他應該要上去的,可是身體已經沒有力氣了,無力的張開嘴巴,窒息一般的痛苦差點要在胸腔中炸開。

他的身體在不斷下沈,最後的意識中是一片夢幻般的藍色,心裏迷迷糊糊的想到這好像中也的眼睛啊,他好喜歡中也的眼睛,對他來說那是最純凈最美麗的顏色。

想到中也,他情不自禁的勾起一抹微笑,然後黑暗徹底籠罩住他的意識。

…………

再然後,他的意識逐漸恢覆過來,眼睛透過薄薄的眼皮感受到一絲亮光,眼珠子微動,他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面積狹窄的房間,他還沒有看明白,一顆大頭就刷的一下出現在咫尺之間,嚇得他心臟猛的一縮。

“太宰你終於醒來了!”松田陣平喜悅道。

緩過神來,太宰治便一怔,他驚訝道:“松田哥哥?!”

他下意識的認為中也就在附近,仰頭便四處張望。

松田陣平聽到太宰治的話也不禁驚了,他都習慣中原中也不在的時候太宰治看不見他,結果現在怎麽會突然看見他了?不過這是件好事,尤其是現場情形不明的當下。

“別找了,中也他們不在。”

太宰治更加迷惑了,“可是我怎麽會突然看見你?”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對了,你還記得你昏迷前的事嗎?我查看了四周的環境,發現我們似乎被傳送到了別的城市,我在這裏看見了極為陌生的五幢高聳入雲的黑色大樓。”想到擡頭就能瞧見那五幢大樓,松田陣平就不禁皺眉,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在日本看見過這樣的建築群。

聞言,太宰治瞳孔驟縮,手掌一下子抓住底下的被子,心臟一跳,急切焦慮的問道:“什麽五幢黑色大樓?”

冷汗一點點下來,手指頭止不住的顫抖,太宰治心裏慌的要命,不會的不會的,不會是他想的那樣的!

不會的!不會的!怎麽可能呢!

“很顯眼的建築群,就像是張開的五指,擡頭一瞧便看見了。諾,你站在這個窗戶旁也能瞧見。”松田陣平朝窗戶努努嘴。

盡管身體還是有點虛弱,但是太宰治依然強撐著爬起來,四肢無力的一路扶著墻體過去,然後他透過窗戶看見了陌生又熟悉的五幢黑色大樓。

啊,噩夢真的降臨了……

太宰治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手腳一軟,霎時間跪倒在地,眼睛發怔,目光茫茫然不知道看向何方。

大腦一片空白,他看不見自己臉上是多麽的悲戚,淚水一道道滑落,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的道標不見了,他的心也丟失在另一個世界裏,但他的身體卻仿佛是在為他的心流淚一般,每一絲每一寸都赤.裸裸的拼命的在悲傷、在哭泣。

他回不了家了……

太宰治茫然的想著。

哢嚓——

房門從外面被打開,一個紅色頭發的少年站在門口,他疑惑的看著太宰治跌坐在地上,說道:“你怎麽哭了?”

“……我哭了嗎?”太宰治啞聲道。

“嗯,你的臉上全是淚水。”紅發少年淡淡道。

太宰治怔怔的擡起手摸向臉頰,果然一手冰涼的水痕,他緩緩站起身,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輕聲道:“因為我把我的家弄丟了,我回不去了。”

紅發少年恍然大悟,“你的爸爸媽媽死了嗎?”他看著對面哭泣的小孩,難得有點不知所措,笨拙的開口安慰道:“你不要哭了,我連我爸爸媽媽是誰都不知道,可我也一樣長大了。”

太宰治苦笑,喃喃道:“不一樣的。”

感受過溫暖的心又怎麽可能接受屬於自己的溫暖消失呢。

是不是不想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還是會離你而去?

是不是人們渴求的一切存在價值的東西,從得到它的那一刻起就註定有失去的一天?

是不是不惜延長痛苦人生也要去追求的東西,一個都不存在?

但是紅發少年卻誤會了太宰治的意思,說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去尋找呢,既然你的家人還在,那你就更不應該沮喪了,也許你的家人也同樣在想法設法的尋找你呢。”

太宰治被說得又是一怔,茫然的重覆道:“去…尋找他們?”

“對,雖然過程可能會很難過,但是只要想想和家人重新團聚的快樂與幸福,那艱難的過程又算的了什麽呢?”

“如果我和我的家人分散了,那我一定會盡我一輩子的努力重新回到他們的身邊!”

紅發少年想到那一幕美麗的畫面,冷硬的心臟也情不自禁的熱起來,但是……沒有這種可能。

他勉強扯起嘴角,搖搖頭。

然而太宰治暗淡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仿佛陽光重回大地,鮮花在荒蕪盛開,流水在旱地遍野。

他心臟的一角重新點燃了希望的火。

“你說的對,我該用我的一輩子時間來尋找回家的路,哪怕到最後白發蒼蒼,只要……只要能重新再見到他們,再和他們說一說話,那也很好了。”太宰治低聲說著,嘴角溢開笑意,鳶色的眼睛泛著星星點點的光。

他振作起來,對紅發少年謝道:“謝謝你,我叫太宰治,你叫什麽?”

“我叫織田作之助。”紅發少年見太宰治重新振奮起來,心裏也感到一絲安慰。

他想到在咖啡館裏那個帶著胡須的中年男人,以及他的話……

【那你就自己寫吧,也就是寫人怎麽活的,怎麽死的。在我看來,你有這個資格。】

【那是唯一一個能讓那本小說保持完美的方法。】

自那以後他就不再殺人了,也因此他的金錢來源也都斷掉了,這件出租屋在下一個月就要到期了,所以在那之前他要盡快找到新的來錢工作。

不過今天面試又失敗了,他走在回出租屋的路上,在必經的小河中看到了一個在水中漂浮的孩子。不假思索的,他跳進去將人救了上來,之後為難的帶回了家。

以他目前的生活狀況已經養不起多餘的人了,生活不易,織田作之助嘆氣。

瞧見太宰治恢覆鬥志,松田陣平很是松了一口氣,他不明白為什麽對方只是看了一眼那五幢大樓就如此難過,不過現在平靜下來讓他有點感激織田作之助,雖然這個人看著就很危險。

既然已經確定了奮鬥的目標,那就要早做打算了,太宰治深深的吸一口氣,對織田作之助笑道:“織田作,我們先努力賺錢吧。”

對方看著就一副生活潦倒的狀況,指不定這間屋子也快要到期了,當務之急要盡快賺錢,擺脫沒錢的窘境。

而且有了金錢,也能做更多的事,比如試著找找原世界的非凡能力者,畢竟他自己就有人間失格,沒道理其他人沒有。

織田作之助關註的重點比較歪,糾正道:“我不姓織田作,你應該叫我織田。”

“好的,織田作。”

織田作之助:“……”滿腦袋問號。

過了好半響,他才反應過來之前話裏的重點,他沒有問為什麽對方要說這句話,只是把昨天面試失敗的事說了一下,“賺錢很難的,所以我打算去港口黑.手.黨應聘底層人員試試看。”

太宰治沈吟不語。

一旁的松田陣平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餵餵,你給我等等!要去應聘黑.手.黨的事就那麽隨隨便便說出來了嗎?!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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