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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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出了房間，鐘郁直接上樓去找秦鐸。
一路上遇到的傭人看到他都不由側過身，深怕沾染上什麽不好的東西。
他在這裏就仿佛什麽瘟疫病毒，總之是不受歡迎的。
鐘郁目不斜視地掠過她們，伸手敲響了秦鐸的房門。
“請進。”裏面傳來溫潤的聲音。
鐘郁深吸一口氣，推了進去。
秦鐸正拿著一本書站在書架前看著，看到是他，臉上浮現一點笑意：“小郁，你來了。”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早就料到鐘郁會來找自己。
鐘郁微微垂眼，輕輕一推關上了背後的房門，喊道：“鐸哥。”
“嗯。”秦鐸應道。
他身上還沒有換下從外面回來的衣服，做工精良的衣料和合體的剪裁顯得他貴氣逼人，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上位者的氣質。
他合上手裏的書，淺笑著看著鐘郁，問他：“怎麽了，小郁。”
鐘郁的睫毛亂顫，仿佛一只蝴蝶一樣掙紮，他等了一會兒開口：“……鐸哥，謝謝你。”
聽到這話，秦鐸臉上的笑意更深，他將手上的書隨意放在旁邊，語氣更加輕柔：“和我客氣什麽呢。”
鐘郁繼續說：“鐸哥，真的很感謝這兩年來你一直的照顧，你真的幫了我很多，我特別感激。說句心裏話，如果遇到的不是你，我應該也沒辦法和現在一樣上學生活，所以不管我們之間有過什麽，我的內心其實一直都是感激你的。”
"真的，謝謝你，鐸哥。以及你和我爸爸說的那件事，我領了你的好意，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我想自己……"
秦鐸垂耳聽著鐘郁的話，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開口。
直到突然聽到幾個字，他臉上的笑意微頓，第一次正眼看向鐘郁：
“小郁，你剛才、說什麽？”
鐘郁又重覆了一遍：“不好意思鐸哥，關於你和我爸說的那件事情，我心領了你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想走，我想自己生活。”
“為什麽。”
鐘郁微怔，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
為什麽？
可能是為了自己不再永遠地成為另外一個人的附庸吧。
也可能是為了不想再被人在背後指著罵自己不過是個玩具，不想再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八卦，也不想被人貼上不要臉硬湊的標簽。
他想堂堂正正地，自己活著。
但這些都無法對秦鐸說出口。
秦鐸天生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無法共情他這些想法，更何況其實在秦鐸的內心深處，他也是這樣想的。
和那些人都一樣。
而且，他也不想再得到秦鐸的同情。
鐘郁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又重覆了一遍：“鐸哥，我還是想走。”
秦鐸沈默著看著面前的鐘郁，沒有說話。
他臉上的笑意隱了下去，眼底不同的情緒翻滾著，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鐘郁，看得鐘郁心裏有些發毛，但意外地，心情卻很好。
他感覺自己終於在某個時刻，打破了秦鐸心底的刻板印象，他終於成為了秦鐸可以正眼看待的人。
房間裏的空氣一時間有些安靜，鐘郁站在那，任由秦鐸打量著，沒有退讓半步。
他的脊背挺得繃直，整個人姿態挺拔，帶著不屈的一點韌勁。
良久之後，秦鐸轉開目光，淡淡開口：“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所以，你這次過來是來通知我的？”
“……鐸哥，真的不好意思，但我真的想走。”
“為了他？”
反應了兩秒，鐘郁才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
他本來已經確定的心突然亂了兩秒，磕磕絆絆地說：“沒…沒有。”
秦鐸輕笑了一聲，但笑聲很冷：“鐘郁，你不要後悔。”
他的聲音裏帶著隱隱的壓迫感，又像是威脅，鐘郁咬著唇還是點頭：“鐸哥，我不會後悔的。”
不管前路如何，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他都不會後悔。
房間再次陷入了一陣沈默，秦鐸背倚著書架，微闔的眼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但怎麽看都不像是高興的。
鐘郁將所有都說完之後，也有點擔心秦鐸會發怒，他斟酌了一會兒開口：“鐸哥，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沒等秦鐸回答，他轉身小步走了。
一出房門，撐著的那股氣松懈了下來，鐘郁深吐一口氣，心底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連帶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回去路上，傭人仍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但鐘郁心情很好，總歸也再見不到幾面了。他沖那些人笑笑，反而把她們都嚇了一跳。
鐘郁心裏思索著鐘父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要抓緊一點進度，還得抽時間去外面看看房子，再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兼職……
想到租房和兼職，他忍不住又想到了時曜，這兩件事到時候可以問問時曜有什麽推薦。
想到時曜，鐘郁感覺自己心裏暖暖的，好像時曜總說著想自己，說著說著自己也開始不知不覺想念起了時曜。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
鐘郁想著，打開通訊儀翻到了和時曜的聊天界面，上面還停留在時曜最後的回覆。
我會。
鐘郁瞄了一眼，感覺心跳又加速了起來，他連忙把通訊儀又關了。
鐘郁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一種難以形容的雀躍心情在心裏萌發生長，恨不得下一秒就躍出喉口。
鐘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開箱子開始收拾衣物。
但每疊一件，手就會不由自主地翻進和時曜的聊天界面，看著對方遲遲沒有發來新消息，他在心裏暗暗吐槽時曜剛才消息發的勤，現在怎麽不發了。
收一下停一下，進展變得極為緩慢。
過去大半個小時，箱子裏才疊了沒兩件衣服。
鐘郁有些懊惱，他想給時曜發個消息，但是臨到發送前，那股莫名的矜持勁和傲嬌，又讓他發不出去。
他索性將通訊儀一摘放在旁邊的桌上，專心收拾起來。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鐘郁趕忙過去開門，他以為是鐘父，結果一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秦鐸。
“我可以進來嗎？”秦鐸問。
他還穿著剛才的衣服，沒有換成更舒服的居家服。鐘郁聽到這話連忙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秦鐸進來，順著帶上了門，然後反鎖。
鐘郁沒有發現最後的這個小動作，他把沙發上堆著的東西往旁邊一放，略帶歉意地和秦鐸表示：“鐸哥你快坐。”
秦鐸環顧一圈，眼睛最後落到了鐘郁面前正在收拾的箱子上。
他坐了下來，開口道：“這麽快就收拾上了？”
鐘郁一笑：“嗯，早點搬出去好，畢竟過幾天新夫人也就要來了，你們也忙。”
秦鐸點點頭，又問：“有想好搬哪去嗎？”
“還沒有，但畢竟還要上學，應該會考慮學校旁邊。”
“你是真的想好了要走？”
“是的鐸哥，不好意思……”
“如果我說，我不想讓你走呢。”秦鐸打斷了他，說。
他的聲線平穩，聲音帶著毋庸置疑的篤定，像上位者的發號施令，在通知他這個事情。
鐘郁疊衣服的手一頓，轉頭看著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秦鐸，笑意有點僵。
他緩和氛圍說：“……鐸哥，別開玩笑了。”
秦鐸漫不經心地拿過茶幾上放著的茶包，然後用旁邊一直熱著的熱水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我沒有開玩笑。”
“畢竟你要是走了，每個月四十多萬的錢該怎麽付，應該也會挺困擾的把。”
他說得輕描淡寫，聽到這話的鐘郁卻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四十萬，秦鐸怎麽會知道那四十萬的事情。
難道那一群人找上了他？
不可能。
他們只要想要錢就不會那麽愚蠢，那些照片只對他有用，拿著它們去找秦鐸完全沒有效果。
那秦鐸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鐘郁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冷，正在疊的衣服也從手上掉落下去，他沒有說話，看著秦鐸舉杯喝了一口熱茶繼續道：
“你的賬號每個月都出去那麽一筆款項，怎麽可能能瞞得過別人，早在那筆錢第一次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你，為什麽……”不說出來。
“有必要說出來嗎？秦家不差這麽一點錢，更何況，那些照片……的確是很美。”說到最後，秦鐸微微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始終完美到無懈可擊，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精致到分毫，鐘郁曾無數次被秦鐸的這個笑容閃到，覺得它極為亮眼。
而如今，他只覺得荒謬。
原來自己苦苦隱瞞了這麽久的事情，不願被人觸及的秘辛，早在一開始就被暴露在了別人的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秦鐸每次看到自己打款記錄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好笑，他看著他隱瞞，看著他掙紮，看著他拙劣的演技……一切的東西好像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有些迷茫。
他心中甚至升起一點好笑。原來他之前拿來恐嚇那群人的故事是真的。
多麽諷刺的事情。
鐘郁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轉過身對著秦鐸，右手被在身後捏著自己的小指，問秦鐸：
“……你到底想要什麽。”
秦鐸淡淡一笑，目光從他身上從頭掃到尾：“我已經說過了，鐘郁。”
“我說，我要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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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間，鐘郁直接上樓去找秦鐸。
一路上遇到的傭人看到他都不由側過身，深怕沾染上什麽不好的東西。
他在這裏就仿佛什麽瘟疫病毒，總之是不受歡迎的。
鐘郁目不斜視地掠過她們，伸手敲響了秦鐸的房門。
“請進。”裏面傳來溫潤的聲音。
鐘郁深吸一口氣，推了進去。
秦鐸正拿著一本書站在書架前看著，看到是他，臉上浮現一點笑意：“小郁，你來了。”
他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仿佛早就料到鐘郁會來找自己。
鐘郁微微垂眼，輕輕一推關上了背後的房門，喊道：“鐸哥。”
“嗯。”秦鐸應道。
他身上還沒有換下從外面回來的衣服，做工精良的衣料和合體的剪裁顯得他貴氣逼人，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上位者的氣質。
他合上手裏的書，淺笑著看著鐘郁，問他：“怎麽了，小郁。”
鐘郁的睫毛亂顫，仿佛一只蝴蝶一樣掙紮，他等了一會兒開口：“……鐸哥，謝謝你。”
聽到這話，秦鐸臉上的笑意更深，他將手上的書隨意放在旁邊，語氣更加輕柔：“和我客氣什麽呢。”
鐘郁繼續說：“鐸哥，真的很感謝這兩年來你一直的照顧，你真的幫了我很多，我特別感激。說句心裏話，如果遇到的不是你，我應該也沒辦法和現在一樣上學生活，所以不管我們之間有過什麽，我的內心其實一直都是感激你的。”
"真的，謝謝你，鐸哥。以及你和我爸爸說的那件事，我領了你的好意，但是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我想自己……"
秦鐸垂耳聽著鐘郁的話，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沒有開口。
直到突然聽到幾個字，他臉上的笑意微頓，第一次正眼看向鐘郁：
“小郁，你剛才、說什麽？”
鐘郁又重覆了一遍：“不好意思鐸哥，關於你和我爸說的那件事情，我心領了你的好意，但是我還是想走，我想自己生活。”
“為什麽。”
鐘郁微怔，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
為什麽？
可能是為了自己不再永遠地成為另外一個人的附庸吧。
也可能是為了不想再被人在背後指著罵自己不過是個玩具，不想再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八卦，也不想被人貼上不要臉硬湊的標簽。
他想堂堂正正地，自己活著。
但這些都無法對秦鐸說出口。
秦鐸天生就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無法共情他這些想法，更何況其實在秦鐸的內心深處，他也是這樣想的。
和那些人都一樣。
而且，他也不想再得到秦鐸的同情。
鐘郁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又重覆了一遍：“鐸哥，我還是想走。”
秦鐸沈默著看著面前的鐘郁，沒有說話。
他臉上的笑意隱了下去，眼底不同的情緒翻滾著，像是在打量一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鐘郁，看得鐘郁心裏有些發毛，但意外地，心情卻很好。
他感覺自己終於在某個時刻，打破了秦鐸心底的刻板印象，他終於成為了秦鐸可以正眼看待的人。
房間裏的空氣一時間有些安靜，鐘郁站在那，任由秦鐸打量著，沒有退讓半步。
他的脊背挺得繃直，整個人姿態挺拔，帶著不屈的一點韌勁。
良久之後，秦鐸轉開目光，淡淡開口：“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所以，你這次過來是來通知我的？”
“……鐸哥，真的不好意思，但我真的想走。”
“為了他？”
反應了兩秒，鐘郁才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
他本來已經確定的心突然亂了兩秒，磕磕絆絆地說：“沒…沒有。”
秦鐸輕笑了一聲，但笑聲很冷：“鐘郁，你不要後悔。”
他的聲音裏帶著隱隱的壓迫感，又像是威脅，鐘郁咬著唇還是點頭：“鐸哥，我不會後悔的。”
不管前路如何，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路，他都不會後悔。
房間再次陷入了一陣沈默，秦鐸背倚著書架，微闔的眼睛擋住了眼底的情緒，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麽。
但怎麽看都不像是高興的。
鐘郁將所有都說完之後，也有點擔心秦鐸會發怒，他斟酌了一會兒開口：“鐸哥，那，那我就先回去了。”
沒等秦鐸回答，他轉身小步走了。
一出房門，撐著的那股氣松懈了下來，鐘郁深吐一口氣，心底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連帶著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回去路上，傭人仍是一副避之不及的樣子，但鐘郁心情很好，總歸也再見不到幾面了。他沖那些人笑笑，反而把她們都嚇了一跳。
鐘郁心裏思索著鐘父的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自己也要抓緊一點進度，還得抽時間去外面看看房子，再找找有沒有合適的兼職……
想到租房和兼職，他忍不住又想到了時曜，這兩件事到時候可以問問時曜有什麽推薦。
想到時曜，鐘郁感覺自己心裏暖暖的，好像時曜總說著想自己，說著說著自己也開始不知不覺想念起了時曜。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
鐘郁想著，打開通訊儀翻到了和時曜的聊天界面，上面還停留在時曜最後的回覆。
我會。
鐘郁瞄了一眼，感覺心跳又加速了起來，他連忙把通訊儀又關了。
鐘郁的臉上微微有些發燙，一種難以形容的雀躍心情在心裏萌發生長，恨不得下一秒就躍出喉口。
鐘郁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打開箱子開始收拾衣物。
但每疊一件，手就會不由自主地翻進和時曜的聊天界面，看著對方遲遲沒有發來新消息，他在心裏暗暗吐槽時曜剛才消息發的勤，現在怎麽不發了。
收一下停一下，進展變得極為緩慢。
過去大半個小時，箱子裏才疊了沒兩件衣服。
鐘郁有些懊惱，他想給時曜發個消息，但是臨到發送前，那股莫名的矜持勁和傲嬌，又讓他發不出去。
他索性將通訊儀一摘放在旁邊的桌上，專心收拾起來。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聲。
鐘郁趕忙過去開門，他以為是鐘父，結果一開門發現門外站著秦鐸。
“我可以進來嗎？”秦鐸問。
他還穿著剛才的衣服，沒有換成更舒服的居家服。鐘郁聽到這話連忙側過身子讓他進來。
秦鐸進來，順著帶上了門，然後反鎖。
鐘郁沒有發現最後的這個小動作，他把沙發上堆著的東西往旁邊一放，略帶歉意地和秦鐸表示：“鐸哥你快坐。”
秦鐸環顧一圈，眼睛最後落到了鐘郁面前正在收拾的箱子上。
他坐了下來，開口道：“這麽快就收拾上了？”
鐘郁一笑：“嗯，早點搬出去好，畢竟過幾天新夫人也就要來了，你們也忙。”
秦鐸點點頭，又問：“有想好搬哪去嗎？”
“還沒有，但畢竟還要上學，應該會考慮學校旁邊。”
“你是真的想好了要走？”
“是的鐸哥，不好意思……”
“如果我說，我不想讓你走呢。”秦鐸打斷了他，說。
他的聲線平穩，聲音帶著毋庸置疑的篤定，像上位者的發號施令，在通知他這個事情。
鐘郁疊衣服的手一頓，轉頭看著臉上沒有什麽表情的秦鐸，笑意有點僵。
他緩和氛圍說：“……鐸哥，別開玩笑了。”
秦鐸漫不經心地拿過茶幾上放著的茶包，然後用旁邊一直熱著的熱水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我沒有開玩笑。”
“畢竟你要是走了，每個月四十多萬的錢該怎麽付，應該也會挺困擾的把。”
他說得輕描淡寫，聽到這話的鐘郁卻有一種如墜冰窖的感覺。
四十萬，秦鐸怎麽會知道那四十萬的事情。
難道那一群人找上了他？
不可能。
他們只要想要錢就不會那麽愚蠢，那些照片只對他有用，拿著它們去找秦鐸完全沒有效果。
那秦鐸到底是怎麽知道的，還有，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知道的……
鐘郁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冷，正在疊的衣服也從手上掉落下去，他沒有說話，看著秦鐸舉杯喝了一口熱茶繼續道：
“你的賬號每個月都出去那麽一筆款項，怎麽可能能瞞得過別人，早在那筆錢第一次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那你，為什麽……”不說出來。
“有必要說出來嗎？秦家不差這麽一點錢，更何況，那些照片……的確是很美。”說到最後，秦鐸微微笑了起來。
他的笑容始終完美到無懈可擊，連嘴角上揚的弧度都精致到分毫，鐘郁曾無數次被秦鐸的這個笑容閃到，覺得它極為亮眼。
而如今，他只覺得荒謬。
原來自己苦苦隱瞞了這麽久的事情，不願被人觸及的秘辛，早在一開始就被暴露在了別人的面前。
他不知道自己秦鐸每次看到自己打款記錄的時候會不會覺得好笑，他看著他隱瞞，看著他掙紮，看著他拙劣的演技……一切的東西好像在這一瞬間都變得有些迷茫。
他心中甚至升起一點好笑。原來他之前拿來恐嚇那群人的故事是真的。
多麽諷刺的事情。
鐘郁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他轉過身對著秦鐸，右手被在身後捏著自己的小指，問秦鐸：
“……你到底想要什麽。”
秦鐸淡淡一笑，目光從他身上從頭掃到尾：“我已經說過了，鐘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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