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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郎,起來喝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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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郎,起來喝藥了…

唔,拘束在小床整夜,算得上舟車勞頓,兩人下船後在手機上隨意定了家酒店,便直奔過去補回籠覺。

……

江舟一是被餓醒的,他緩緩睜開眼睛,身旁溫熱的呼吸撲打在頰邊,感覺有些怪異,像是這片皮膚被上了層釉,趁呼吸的間隙又暴露在氧氣中。

窗戶被厚重的簾幕箍住,屋內黑得只視近物,與昨天的深夜重合,江舟一輕輕從葉姝的鎖抱中抽身。

大夏天的,雖然有冷氣嗚咽地賣力,但葉姝身上火氣帶勁,一覺醒來,仿若蒸了個桑拿,一身粘膩。

江舟一果斷為了身子委屈胃子,轉身去浴室淋浴。

溫水從頭頂淋下,他順帶把脫下來的短袖揉洗幹凈。

——

葉姝從虛無中奪回意識的控制權,不習慣回籠覺的代價就是昏沈的腦袋,他翻身趴在床上,使酸僵的腰勁弓起上半身,漫無目的地發散視線,終於,發糊的目光停頓在陽臺邊晾掛衣服的江舟一,背對著他,上半身赤裸。

雙臂擡起又落下的動作牽動脊背線條,勾勒縱橫,外形輪廓寬薄,符合年齡的蓬勃漂亮。

葉姝雙肘撐在床上,一直側頭保持這個姿勢,晃了下腦袋,明晃晃盯著他:“這是什麽獎勵嗎?”

江舟一耳尖微動,沒有轉身,去書包裏翻出一個幹凈的短袖套頭穿上,走到床前正好將雙臂伸出來:“你感冒了?鼻音怎麽這麽重。”

葉姝撇嘴吸鼻子,沒吸動,塞著了。

他翻回身坐在床上,勾住江舟一的衣角:“你也太摳了,我看一眼怎麽了!”

“應該在海邊吹凍著了,或者是你今早又去了甲板上吹風,這邊溫差大……”

葉姝又倒回去,衣角的弧度被扯大:“嗯…這好像是我的衣服。”

兩人前言不搭後語,江舟一對葉姝很無奈,坐在床邊看他。

葉姝湊近,堵住的鼻子隱約聞到江舟一的洗發水的清香。腦門□□燥的手心貼住,葉姝下意識往前頂。

“嘖,不知道發沒發燒。……你餓不餓?我正好出去一趟。”江舟一把葉姝的腦袋按回去。

“呃,我得洗個澡。”葉姝喃喃自語。

“餓了,那行,我馬上回來。”江舟一在門邊看了一眼還在床上打坐的葉姝,把未幹的頭發捋到頭頂,轉身出門。

*

等江舟一拎著大袋小袋重新出現在門邊的時候,擡眼就撞進葉姝巴巴的潤色眼瞳裏。

洗完澡也沒擦幹凈,套一個無袖背心,渾身都是水汽,蒸騰在皮膚上,紅暈透在皮膚表面,像剝皮的…蜜桃?

發個燒而已,怎麽這麽嬌嫩?

江舟一從他腋下拔出溫度計,走到陽臺邊琢磨水銀的位置。

背後被貼上來,江舟一轉身拎住他,脖子前傾,與葉姝距離不過鼻翼,凝眉道:“你之前發燒也都這麽上臉嗎?”

可能是體內溫度過高,水分全都覆在皮膚表層,借著熱氣逃離,葉姝全身都深了一層潤色,面頰尤顯。

葉姝沒聽明白,以為江舟一在罵他,眼瞳在濕潤的眼眶裏晃動,無辜地對他眨眼。

“先把飯吃了,半個小時後吃藥。”江舟一莞爾,手背貼在滾湯的腮邊,推一下,把葉姝推坐下去。

“這啥?”鼻音短促。

落在江舟一耳中,有撒嬌的嫌疑。

唔,我不覺得。

“去藥店順路買的,海菜餅和燜子,適合病號,嘗嘗?”江舟一往嘴裏塞了一個油燜子。

葉姝抱膝仰在沙發上,嚼巴嚼巴:“沒味道,有點僵了,好難嚼。我們等會兒去哪?”

“什麽去哪?在這好好待著,你生病了嘗不出味道很正常,喝點水潤一下。”

“你陪我?”葉姝抿下唇角的水珠,眼瞳上撇直楞楞盯著他。

江舟一歪頭:“我不陪你去哪?”

葉姝高興了,蹦著往後躺,把雙腿放下來,小臂擔在腦門上:“唔,腦袋暈暈的,好熱。”

“好熱好熱好熱,”他一邊重覆念叨,一邊蛄蛹著挪到江舟一身上,鼻尖在江舟一的頸間一聳一聳地蹭,嘴角弧度可見,“好涼好涼好涼!”

“涼個屁,熱死了,去被窩裏躺著!”江舟一揪住他的頭發把他扯開。

江舟一躺在被子上打游戲,葉姝裹在被子裏發呆。

正值盛暑,更何況葉姝是個小火爐,他沒忍住把一側的手腳偷偷伸出來,在床邊晃著散熱。



江舟一的手機定時器響了,他起身去拿藥,沖好向葉姝走來。

葉姝立馬將手腳藏好,先挑小的下嘴。

抿下的第一口差點沒把他送走,他捏著小瓶,苦得眼角懸掛淚珠,捂著口鼻對江舟一擺手,身體往床的另一邊退。

江舟一眼疾手快,直接摁住葉姝的大腿,禁錮逃跑的俘虜,又把吸管遞在他嘴邊:“雖然有點苦,但很少的,再來一口就喝完了,你別躲。”

“有點苦?!我不喝,你不苦你喝!反正我不喝!”

味蕾的求生欲讓葉姝的大腿積蓄力量,直接甩開手心封印,江舟一沒法,又扯住他的小腿:“別蹬了,你先前不是還說嘗不出味道嗎?……那先喝沖劑?沖劑是甜的。”

葉姝停頓了一下,又開始蹬:“甜的?!我不喝,你甜你自己喝,我反正不喝!”

江舟一笑出來,爬上床一把坐在放賴人身上,虎口擒住擺正他的下巴:“你今天不喝也得喝!”

葉姝支著下巴仰著脖頸也笑出來:“不是,我就發個燒,出汗不就行了,幹嘛非得喝這玩意?!自己找罪受嘛這不是!”

江舟一攥著瓶子習慣往葉姝緊閉的牙關裏戳:“我專門去買的,喝不喝由不得你!蒙古那邊溫差更大,等你徹底好了我們再走。”

葉姝突然停止掙紮,江舟一下意識頓住,拿藥的手腕被他握住舉遠,葉姝開始討價還價:“我喝也可以,……你把衣服脫了,上衣。”

江舟一聞言捏住他的腮幫使力:“你耍什麽混?”

腮幫被扯得像個透紅的發面饅頭,葉姝梨渦笑,垂在兩側的手順著乍現的衣角空隙滑進去摸了一把。

江舟一一個激靈,把葉姝的手扇出來,看上去竟有些氣急敗壞:“你自找的!”,他用牙咬掉藥瓶上的蓋子,擒著葉姝的下巴逼迫張嘴,直接全倒了進去。

葉姝的四肢狂蹬,把江舟一甩下去,江舟一立馬彈起來,雙手捂住葉姝的嘴。

葉姝嗆著嗆著就被迫咽下去,苦得又哭又笑。

#

農奴翻身把歌唱,現在形式驟變,換成葉姝騎在江舟一身上。

還有一點澀苦的殘餘黏在嘴角,葉姝脆弱敏感的味蕾讓自己淚流滿面,還有一滴順勢落在江舟一的額角,他乖巧地被自己壓在身下,嘴唇翹起嘲他沒出息的弧度。

“你今天真討厭。”一番折騰下來,葉姝更加頭暈腦脹,他低頭審視被自己制服的江舟一,抹過嘴角的手指揉在他唇邊,下手很重,戳捏嬌嫩的唇肉。

江舟一吃痛,病著的傻叉還想把藥味的手指伸進口腔,他擡手拍開,在手背上留下一排緋紅的指印。

下一秒,苦味的嘴唇覆上來。

迎上來,頂進去,含吮住。

發燒的病號渾身發散熱氣,從呼吸到喘息,都是滾燙。

空調風口正對江舟一的下巴,葉姝像個急切的求生探索者,從溫熱的口舌中退出去,立馬蹭在江舟一的下頜吸涼氣續命,然後又連忙尋覓有致命引力的口腔。

江舟一每次都會在葉姝俯身時咬住他發燙的腦門。

光滑的腦門上現在全是牙印。



江舟一覺得他這個熱源冷卻劑儼然也被捂成了第二個熱源,他帶著葉姝直起上半身。

操,還鎖在嘴上。

他單手揪住葉姝的短發,奪回嘴唇,臨近下午,厚重的窗簾隔絕所有光線,屋裏只有一排小小的射燈亮得毫無存在感。

他借著吝嗇的光線打量粉酡得朦朧的葉姝,他總是在奇怪的場合有種要命的詭異美感。

“頭發長長了。”江舟一松手上下揉著葉姝的短發,現在他的頭發十分好揪,加大力度都不怕他會嗷嗷叫疼。

葉姝咂咂嘴,奪命的苦味終於消失了,他又把頂滿牙印的腦門一聳一聳地貼在江舟一的頸側:“唔……你知道我這叫什麽嗎?”

“叫什麽?”

“美式前刺,帥!”

“嗯,帥。”

“現在是Proper Roadman!現在是西格瑪男人,現在是美式,美國西海岸!”

江舟一把懷裏的大病號扔開,終於遠離熱源,清爽一些了。

“你發個燒把非主流都發出來了?”涼氣吹拂在頭頂發旋,哎,白洗澡了。

葉姝也折騰出一身汗,過程不計,預期反正達到了。

江舟一把床頭櫃上涼透的沖劑灌下去。

“誒!你怎麽喝了,那是我的藥!”葉姝耍流氓要江舟一脫衣服,結果自己的衣服卷到小腹上,他低頭撇了眼,直接把上衣脫了,然後呆楞楞盯著江舟一。

江舟一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道:“你不配喝,要喝自己沖,還有,別忘了把你全是汗的衣服洗了。”

隨後他沒分給葉姝任何眼神,一絲不茍挑選外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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