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無人救我5

關燈
無人救我5

萬幸,這個副本雖然很不科學地設定了旅行者們無法觸碰到後面那具實實在在的活屍,但這種不科學至少是貫徹到底的。

此時,面對著那些鬼魂一樣看似虛無縹緲的人影,黎明他們很快發現,同樣很不科學地,他們居然是可以觸碰到它們的。

這下三個人從消防箱裏找到的那些武器可就派上用場了。

盡管副本似乎對旅行者們的體能強行做出了限制,把所有人都拉到了差不多的水平線上,但就算沒有力量和耐力方面的優勢,黎明那只有訓練出來的戰鬥技巧和戰鬥意識卻是依舊在。

只不過,那些黑影似乎也並非沒有思考能力的怪獸,相反它們也知道團結,知道分出更多地“人”手去對付那個最難纏的敵人。

於是,三位旅行者和那十條黑影交上手後不久,戰鬥自然地就分成了三組。糾纏土撥鼠和漢語老師的黑影分別是三個和兩個,其餘五個全都一起圍毆黎明,鍥而不舍。

此時黎明戰鬥起來盡管依舊強過常人,可畢竟不能和平常媲美,又雙拳難敵四手,揮著消防斧,連擡手取出那把道具槍的機會都抓不到,很是陷入了一番纏鬥。

十來分鐘後,豁出身上被抓出幾道血口的代價,她終於先集中拿斧子劈中了其中兩道黑影的要害。重傷“死亡”的黑影瞬間崩散開來、灰飛煙滅,以一敵五變成以一敵三,黎明這才終於稍微自糾纏中脫身,占穩上風。

抓住餘裕拔槍的同時,她也才有多餘的心力從剩下三條黑影張牙舞爪的縫隙裏去關心兩位隊友,接著便見,那二人各自也都陷入了苦戰當中。

出人意料的是,一路上愛咋咋呼呼的土撥鼠此時在戰鬥中卻表現得異常彪悍冷靜。他那邊圍著三條黑影,卻還招架得住,正把手裏的撬棍舞得生龍活虎,並不落下風。

倒是一直表現還不錯的漢語老師,很顯然在現實世界裏是個完全不會打架的文化人,完全沒有作戰意識或者戰鬥技巧可言,手裏拿的又是雖然重量最輕但殺傷力也拉胯的扳手,宛如一只瘋狂揮舞著爪子給敵人刮痧的奶貓。

他已經被兩道黑影壓制到了墻角裏,只勉強還剩一點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連扳手也被打掉在了地上,眼看著就要出人命。

“砰——!”

被黑影牽扯,撲上去救場是不現實了,黎明掏出穆塔附魔過的道具槍,擡手就是一記。

——且不說這種合作模式少一個隊友就少一個助力,就這個副本那獨特的綁定進來的同隊隊友共享生命的設定,如果漢語老師死了,他那兩個學生也會跟著喪生。這可是整整三條人命。

搶在與三條黑影纏鬥的間隙開槍,黎明並沒多少時間好好瞄準,但幸好距離不算太遠,而且“零”自小培養出來的作戰部門領兵人物,槍法自然也不是白給的。

槍聲落下,只見那子彈從那正舉著爪子要掏漢語老師心窩的黑影後腦射入,眉心穿出,準準爆頭。

而且就在開槍的同時,黎明也沒忘了“照顧”依舊圍攻自己的這三條黑影。右手舉槍射擊的同時,消防斧交在左手,一斧子掄在撲上來的又一個黑影脖子上。

幾乎同時,沒等黎明再開第二槍,土撥鼠也從打鬥中抓住一個空隙,沖漢語老師那邊丟出了一個道具。

那道具應當是個消耗品,被他扔出來時仍是一顆光球的模樣,飛在半空中財化作一根足有一米六七長的……巨蔥?!

那蔥就像根標槍一樣,噗嗤一聲,將另一個正去掐漢語老師脖子的黑影胸脯紮了個對穿,釘在了墻上。

——魯省,在華國俗稱蔥省,以能養出兩米多高的巨蔥聞名。

黎明有點想笑。也不知這純粹是趕巧了,還是土撥鼠這個魯省出身的人,在兌換道具時出於區域文化或者思鄉之情,給它進行了什麽外觀皮膚上的個性化改良。

不過這都不重要,戰鬥階段,道具嘛,有用就行,管它是大蔥還是標槍?

那邊,被兩名隊友先後施以援手的漢語老師也不是只管自己死活的人,安全下來之後一點也沒閑著,立刻投桃報李,撿起地上的扳手又沖過來幫土撥鼠和黎明。

三人很是花了一些時間,終於還是把數量三倍於己的敵人徹底清理了個幹凈。盡管多多少少都傷了點皮肉,好在也都並不嚴重。

早在剛進入這扇門時,迎戰十條人形黑影之前,黎明早就已經把門帶上鎖好了。也萬幸如此。

此時好不容易打鬥完畢,他們後面追著的那具女屍也早已突破了樓梯間的門,撲倒值班室門外,繼續開始又撓又撞。

聽著女屍近在一門之隔的咆哮,三人才終於有時間點開上一階段最後三號組那邊發來的語音消息。

——還好,進入下一階段只是會重置每人可以發送消息的次數,之前的消息並不會清空,可以一直重覆聽。

屍體詐屍的情況無需贅言,三號小組那邊也是一樣。

他們那邊第一階段所在空間是一處酒店的大堂,要開的門則是通往酒店的員工休息室。

他們說,他們在大堂的櫃臺抽屜裏找到了一個裝備用鑰匙的盒子,裏面只少了一把天臺的鑰匙,其他地方的全都在。可是那麽多鑰匙完全沒用,因為唯獨那個員工休息室的門,它是個密碼鎖。

最終他們是在前臺桌子上的記錄本裏找到了一張小紙條,上面有工作人員記錄的休息室門密碼。

紙條上的謎題是道難度不低但無甚特別之處的10x10數獨,考驗的主要是在有活屍撞門的情況下,他們能不能穩住心神,在規定時間內把題解出來。

此外,三號組那邊特別提到,從大堂懸掛公示的營業執照簽發地來看,他們身處的那個酒店也是位於A市,和二號組、五號組所在的學校跟精神病院在同一座城市。

酒店大堂裏還掛著一個內部員工的公示,左邊幾列是服務生,最右邊一列是清潔工。

比較瘆人的是,那上面所有的照片全都像是活的一樣。明明是端莊的職業照,可照片裏的人卻全都用一種幾乎要把眼珠從眼眶裏飛出來似的角度,充滿惡意地瞥著其中一個清潔工,臉上滿是鄙夷與嘲諷。

唯獨被它們盯著的那個清潔工的臉被某種利器劃爛了,完全看不清。

照片下的銘牌也沾了汙漬,只能看清是叫“某某花”,工號是1098。

——這工號和正在追他們的那具女屍身上工牌的編號,恰好一樣。

每一階段發消息的機會有限,沒法集思廣益進行討論,此時黎明等人也只能將其他組的發現全都暗記於心。

接著他們就又發現,在屏幕的最下方,進入第二階段的系統提示下不知何時又刷出了兩條新的提示。似乎是在他們打鬥的過程中出現的,以至於忙於戰鬥的大家全都沒及時感覺到手表的震顫。

【發件人:“無人救我”系統公告:

從本階段起,規則更新如下:

5.旅行者可以通過將物品放進口袋將其傳遞給其他旅行者。】

【發件人:“無人救我”系統公告:

第二階段任務:“我”是誰?

請旅行者結合系統給出的提示,在規定時間內確認自身所扮演角色的具體身份姓名。】

在這兩條黑色的系統消息下方,黎明的手表上還顯示有一行灰色的小字:“旅行者5-2,你的身份提示為:沃。”

鑒於大家明顯都是合作關系,方才一番戰鬥,此時已經有了點過命交情的意思,此時自然沒人藏著掖著,三人直接把各自收到的身份提示換著看了一遍。

每個人收到的提示都是單個的漢字。土撥鼠的是“安”字,漢語老師的則是“艾”字。

和上一階段一樣,因為發送消息的機會有限,包括黎明三人在內,所有小組都默契地選擇了先搜查自己組當前的房間,最後再交換情報。

首當其沖的,當然是通往下一個房間的門。

這次黎明他們面對的這扇門上沒有任何標志,不知是通向什麽房間,但門鎖卻有三道,是個帶鍵盤可以輸入漢字的高級密碼鎖。

三道鎖的屏幕上分別顯示著填空題:“5-1/5-2/5-3的身份是XXX,姓名為XXX”。

很顯然,得三把鎖都打開才能開門,缺一不可。

每一把鎖的顯示屏右下角又都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剩餘輸入次數:1次。”

也就是說,這一關必須一次答對,是沒有試錯機會的。

確認完鎖的情況,黎明一行人立刻開始搜尋與自己身份可能相關的線索。

這間辦公室很大,光工位就有三十個之多,每個工位都有抽屜和腳櫃,靠墻一排還有檔案櫃,翻找起來實在不是個小工程。

不必過多指揮,三個人便默契地直接分散開來,各自翻找一片區域。

盡管經歷了一番可稱兇險的打鬥,黎明心底暗覺這個房間裏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再有危險了,但還是循著記憶走向了燈亮時那十個黑影坐得相對集中的區域,讓另外兩人去翻剩下可能相對安全一些的地方。

辦公桌雖多,但每位醫生桌上的物品其實大同小異,無非是電腦、綠植和一些書本筆記。

大部分筆記都寫得相當潦草,是那種典型的醫生特有字體,三個人中沒有在現實世界職業是藥劑師的,便也沒人能理解這些鬼畫符,只能忽略過去。

很快,黎明在其中一張辦公桌前駐足。因為唯獨這臺電腦,晃動鼠標解除屏保後,映入眼簾的開機密碼輸入界面上顯示有密碼提示:26 6 13 13 16 24 2 15 5 3 13 22 6。

隨後她又在這個辦公桌的抽屜裏翻出了一個錢包,錢包的夾層裏插著一個硬紙片,用勉強可以辨認的字跡寫著“電腦密碼:color-1”。

——對,提示是英文單詞。

對這種義務教育水平的基礎外語詞匯,這個副本展示出了一種“你要是連這都不會,死這兒一點也不冤”的教導主任式冷酷。

萬幸,他們這一組不但有個日常用英語給外國學生上課的漢語老師,而且黎明本身雖然從小上學就有一半時間在訓練和學五行八卦玄學理論之類物理捉妖需要會的東西,文化課上得沒有普通學校的學生多,但至少color這種級別的單詞還是認識的。

顏色……

密碼不算難,稍微思考了片刻,她便想通了其中關竅。

——當密碼是一堆數字,但其中最大不超過26的時候,最先應該考慮的就是和英文字母表的對應,更何況這裏提示還是個英文單詞。

這堆數字直接對應過去後什麽都不是,但考慮到紙條上的-1,把每個數字都減去一,然後再去對應字母表的話,得到的就是YELLOWANDBLUE,yellow and blue。

提示也指明了color,那麽按照顏色調和的規律,黃色加上藍色,得到的就會是綠色。

電腦鍵盤是可以輸入英文的,黎明先是直接輸入green試了試,顯示密碼錯誤。

好在電腦的開機密碼並沒有試錯上限,於是按照提示中將英文轉換成數字的規律,她又將green轉換成8196615試了試,這次成功打開了。

電腦頁面停留在醫院管理病人的內部系統中,屏幕上是一份長長的住院病人名單。

黎明一目十行地在諸多姓名中尋找著“沃”、“安”和“艾”這三個字,然而完全沒找到目標。

不過,在這個過程中,她的註意力卻被其中的一個名字吸引住了。

——那是一位三十歲的女病人,名叫石中花。

“石”和“花”。

這一頭一尾的組合讓黎明不由想起,方才第一階段,竹子他們組那邊,他們找到的那個書包裏,書的封面上寫有“石某某”的名字,而三號組那邊,酒店裏那個疑似被同事排擠的清潔工則是叫“某某花”。

……這裏面,會有什麽關聯嗎?!

這樣想著,黎明果斷點開了那份檔案,迅速讀了一遍具體內容。

檔案顯示,石中花是因嚴重抑郁和被害妄想被收治入院的,送她就診的人是她的丈夫。

治療初期,她堅稱自己沒有病,是丈夫給了醫院好處,和醫院沆瀣一氣,把她關在精神病院裏。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她的被害妄想癥狀有所好轉,就開始配合治療了。

整個治療過程中,她和同屋病友及醫護的關系都還不錯,人也沒有攻擊性。

檔案的最後附帶有她的既往就醫記錄,用詞很專業,比較晦澀難懂。黎明湊合著看了看,發現裏面有大量某某骨科醫院的就診記錄。

那些記錄全都是些不至於傷筋動骨、但也絕不算輕的零碎外傷,再就是有一次做流產手術的記錄。

把這些聯系起來想,黎明不由自主就構建出了一個“妻子遭遇丈夫長期家暴,最終被關進精神病院”的故事。

可是翻遍了醫生辦公桌的邊邊角角,她最終也沒有找到任何能支持“醫生跟丈夫有所勾結”的蛛絲馬跡……

“啊,找到了!——安雯、張沃方、趙馨艾!”

這時,不遠處的土撥鼠突然興奮地高聲叫起來,手裏舉著一張紙。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