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爽文龍傲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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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7章 爽文龍傲天7
“你的號……被封了？”紀姜莫名,“什麽號？”
“就是剛才——”陸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想起來紀姜根本不知道他就是Curved，一旦知道,說不定紀姜會更討厭他的。
他不能說。
至少現在紀姜對他還有誤會，他不能說。
他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下去，“沒什麽號，就是我給你刷禮物後,被人舉報說我宣傳yhsq。”
紀姜：“……”
紀姜忽然挑眉，“說起這個我也想問你剛剛為什麽要刷禮物,還起哄讓我穿女裝？”
陸直：“……”
他想看紀姜穿女裝……還想看紀姜跳舞,但跳舞紀姜肯定很辛苦,所以選擇了女裝。
他一刷禮物,果然滿屏幕都是跟他一起刷女裝的。
讓他不爽的是張臨安,張臨安憑什麽讓紀姜女裝，他們都沒見過。
哼！
陸直的手機振動著,他看了一眼,是張臨安發過來罵他的話。
哦……他剛才看見張臨安給紀姜刷禮物的時候沒忍住發消息說了張臨安惡心。
[陸直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居然還說我惡心你才惡心,你居然還刷了二十條，你最惡心！]
陸直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暗滅，看著紀姜,“下樓吧，要吃飯了。”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你為什麽要起哄？”紀姜沒動，盯著陸直,瞇了瞇眼，“你是不是想看我出醜？”
陸直冤枉,“我哪裏想看你出醜了？”
紀姜哼了一聲，手指指了指陸直的心臟，“那你在想什麽？”
陸直低下頭，看著那根蔥白的手指，呼吸一頓，差點沒禁住誘惑說出想你這樣的話來。
避免被紀姜打，陸直說，“就是……覺得你穿女裝應該也挺好看的。”
紀姜：“……”
他收回手，“腦子有毛病，行了行了，下樓了。”
陸直小聲，“本來說今天下午我做飯的，不過臨時有點事……晚上我給你做宵夜吃吧。”
紀姜極輕地揚了揚眉，“你給我做宵夜吃？”
“嗯。”陸直拉了一把紀姜的手，“現在下去。”
紀姜垂眸看著被陸直握住的手，有些好笑，“我自己能走，你牽我手做什麽？”
陸直有些尷尬，連忙松了手，含糊不清道，“我就是擔心你跟不上我。”
紀姜瞅著他的表情，把笑意壓下去，真是個傻子。
……
最近這段時間天氣反覆，下雨的時候更加悶熱。
紀姜的號終於可以匹配高端局，沒多久他就收到了伽那的好友申請，備註是張臨安。
紀姜當然知道張臨安是誰，是king的隊長，也是現在的熱門選手。
他通過申請後退出游戲。
樓下有人叫，“芽芽，有你的快遞。”
快遞？
紀姜不記得自己買了什麽東西。
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來了，他沒買，但是他的粉絲說給他寄旗袍。
那天在後臺的時候粉絲和他溝通了一下之後，信誓旦旦一定會給他準備最漂亮的旗袍。
紀姜心道倒也不必，然後給粉絲轉賬，他也不知道旗袍多少錢，轉過去之後那旗袍店的店主也沒收，只發來一個笑臉說希望他喜歡。
粉絲這麽熱情，紀姜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拆開看看？”陸直拎著快遞，目光灼灼，“上面寫著旗袍，是要直播穿的嗎？提前試一下？”
紀姜：“……”
為什麽一副這麽高興的樣子？
其他人也湊過來，看著那個包裝，“那就先拆開看看？”
紀姜沒有拒絕。
拆開是楞了一下，不僅有旗袍，甚至連假發和化妝小樣都準備好了。
難道……他還得化妝嗎？
還有這旗袍……憑心而論，旗袍用的料子很好，看裁剪也很好。
就是……
“這不太像傳統旗袍啊……”紀姜嘀咕著。
“穿上試試？”陸直一把握住紀姜的手，義正辭嚴，“我給你看合不合適，畢竟是要直播的，其他人就不看了，留點驚喜。”
紀俞皺眉看著陸直握著紀姜的手，她怎麽覺得，陸直有點不對勁呢？
年徊嘟囔，“憑什麽你看啊，那我也看。”
“我、我也想看。”
“看什麽看。”陸直拉著紀姜上樓，“我看完會告訴你們怎麽樣的。”
年徊憤憤不平，“憑什麽？陸哥太霸道了我不服。”
餘霖柏拍了拍年徊的肩，“想開點。”
“我才想不開！”年徊抓狂，“我也想第一時間看到芽芽穿女裝。”
餘霖柏忍不住笑，他往電腦走去，卻一眼看到了徐彥那雙壓抑陰暗又帶著恥辱的雙眼，這讓他楞了一下，再仔細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就像是他的錯覺一樣。
陸直摸著旗袍，喉結滾動，紀姜還沒穿上，他已經幻想著紀姜穿上的模樣了。
這讓他的心臟怦怦直跳。
他問，“芽芽需要幫忙嗎？”
紀姜搖了搖頭，他其實也覺得應該試一下，不知道合不合身。
雖然穿女裝這件事對他來說，還是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設。
紀姜深深地吐了口氣。
旗袍是絲綢裁剪的，很絲滑柔順。
紀姜想了想，還是抱著去了洗手間換。
他套上旗袍後試把旗袍捋順，從鏡子裏看了一眼拉鏈後試著伸手去拉，只是往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他怎麽也拉不動。
紀姜遲疑了一下叫道，“陸直。”
“嗯。”陸直的聲音在一門之隔外響起，“怎麽了？”
“能……”紀姜輕咳一聲，“能幫我拉一下拉鏈嗎？”
陸直靜了兩秒，打開了門。
他一眼便看見了背對著他的紀姜，拉鏈沒有拉上去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漂亮的蝴蝶骨若隱若現。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咕嚕聲在安靜的洗水間格外清晰。
紀姜疑惑地偏頭，從鏡子裏看到了陸直現在的模樣，男人滿臉通紅，甚至有些發黑。
紀姜心想，果然穿女裝還是太勉強了。
“能幫我拉一下嗎？”紀姜問。
陸直甕聲甕氣地嗯了聲，來到紀姜身後。
他低下頭，嗅著那股他聞得很清楚的香，呼吸灑落在紀姜瓷白的皮膚上，染出一片薄紅，這讓陸直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拉鏈往上覆蓋了那染了紅的肌膚，陸直喉結滾動著，很想低下頭親吻紀姜，卻又不敢。
只是拉個拉鏈而已，陸直卻覺得自己大汗淋漓。
他松開手說，“好了。”
旗袍很貼身，勾勒出紀姜纖細柔韌的腰，腰間和後背的鏤空裏雪白若隱若現，旗袍開的叉不算低，幾乎快要到大腿根部。
陸直的呼吸粗重起來，雙眼血紅。
紀姜轉過身來看見陸直這副模樣時被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陸直的視線落在紀姜前面，旗袍的胸前也開了大片口子……這讓陸直的雙眼黏在紀姜身上，一想到紀姜要穿著這個在那麽多人面前直播他就覺得想給紀姜斷網。
不行！這絕對不行！
陸直艱難地滾動喉結，趔趄了一步，嚇得紀姜連忙把人扶住，“陸直，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眼睛好紅。”
“芽芽。”陸直卻順手把紀姜籠罩進懷裏，他的手觸碰到紀姜微涼的肌膚，心猿意馬，他努力使自己的腦子理智，“你不能穿這個直播。”
“為什麽？”
雖然紀姜也覺得這個旗袍不太傳統，但也不是沒見過人這麽穿，就是露的有點多了，不過他是個男人，除了穿上有點不倫不類外應該也沒什麽了。
“會、直播間會被封。”陸直努力找理由。
現在的他想穿越回到幾天前把起哄讓紀姜穿女裝的自己掐死，他明明只想讓紀姜穿給他看的，其他人才不準看！
“為什麽會被封？”紀姜更不解了。
“露得有點多。”陸直說，“可能會被判定擦邊。”
紀姜睜大眼，“這麽嚴重？可是我看其他主播有比這個露更多的。”
陸直小聲，“他們是擦邊主播，你是游戲主播，不一樣……是我錯了。”
“什麽你錯了？”紀姜莫名。
“我不該起哄的。”陸直的聲音聽起來要哭了，“芽芽，你不要穿這個直播。”
“那怎麽辦呀？”紀姜好笑，有些壞心眼地問，“我都答應他們了。”
“我……”陸直腦子努力運轉著開始找借口，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幹脆和平臺聯系到時候紀姜一開播他就封直播間。
可那樣紀姜會不會生氣。
陸直越想越後悔，急得不行，“芽芽，你別穿給他們看。”
還沒等他想清楚，紀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別哭啊，跟你沒關系，是刷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會跳舞，就隨便選了個。”
陸直哽咽了兩聲。
一想到紀姜穿這樣直播，說不定還有人對著他做些不好的事情，他就想發瘋。
“那個時候，我……我應該幫你說話的。”陸直哽咽著，“我後悔了。”
“你別哭。”紀姜哭笑不得，“真的跟你沒什麽關系，就算沒有你結果也是一樣的。”
紀姜其實並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上，網友們就是喜歡整活，所以想看一個男人穿女裝這樣的惡趣味也不難猜。
至於陸直……紀姜還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急，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直播間可能會被封？
他心底隱隱約約有個猜測，卻也沒太敢深想。
高大的男人被急哭實在有些好笑，不過紀姜沒笑，紀姜安慰，“你放心，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說到這裏，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陸直：“……我沒哭。”
紀姜看著他泛紅的眼笑。
陸直咬了咬牙，“芽芽旗袍，我來準備，你那個粉絲，你聯系她退了——不，不能退，我買了。”
紀姜：“？”
這件旗袍紀姜穿著的確好看，陸直心底有個私心不想退，說不定某天晚上……紀姜還能為了他穿上呢？
說不定他還能親手穿，然後再親手脫下……
陸直說著要準備旗袍，立刻就打電話去了。
紀姜挑了挑眉，拉了一下陸直，“富二代哥哥，你是不是要學言情小說裏說的那樣，讓人來給我做衣服了？”
陸直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什麽……什麽富二代哥哥，紀姜，是不是在故意撩他啊？
他說，“反正你放心，到時候旗袍肯定會很、很保守的。”
紀姜噗嗤一聲笑出來，指了指陸直的眼睛，“你看你，眼睛還紅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
陸直：“……”
陸直一低頭，又看見了紀姜胸前一片白，腦子一懵，鼻子發熱。
“誒，果然是天氣太熱了，你又流鼻血了。”紀姜忍不住推了一把陸直，“去，快去處理。”
陸直：“……”
他真的，很丟人。
陸直在鏡子裏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心跳卻沒有片刻停止，只覺得越來越快。
紀姜……是不是對他也有點什麽感情？
……
房間裏一片昏暗。
陸直就坐在床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穿著旗袍的紀姜。
“芽芽。”他叫著。
紀姜輕哼一聲，靠過來，“你不讓我退，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是這個主意，陸直喉結滾動，握著紀姜細白的手腕，把人抱進自己懷裏。
“芽芽。”
陸直腦袋深埋在那片鏤空之中，聞著紀姜身上的香味，喃喃，“芽芽，好香。”
被抱在懷裏的紀姜微微低頭，擡起陸直的腦袋，眉眼彎彎，“擡頭。”
陸直擡頭，眼底一片紅。
“你現在很想要把我吃了。”紀姜輕笑著，手指撫摸著陸直的唇，“富二代哥哥。”
陸直張了張嘴含住了唇上的手指，吮吸、舔舐。
好甜，好香。
“陸直。”紀姜抽出被陸直舔得濕漉漉的手指，“你不是討厭我嗎？”
“不討厭，我最喜歡芽芽了。”
陸直這樣說著，迫不及待地去親紀姜的唇，紀姜的鎖骨。
旗袍的拉鏈被拉開。
濕熱的吻從後頸到腰間，陸直耳邊是紀姜的喘息和極低的呻吟。
這讓他渾身發熱。
他把紀姜放到床上，然後俯身下去。
一聲尖銳的尖叫聲打斷了陸直的動作。
陸直楞了一下，倏地睜開眼，從旖旎的夢境裏蘇醒。
是徐彥的聲音。
來自紀姜的房間。
陸直來不及思考，起身就踹開了紀姜房間的門，緊張叫道，“芽芽！”
他一眼就看清了屋內的情形，徐彥赤著上半身被紀姜踩在地上，眼底還帶著不可置信。
陸直緊繃著的心一下子就松了。
他來到紀姜身邊問，“芽芽，怎麽了？”
紀姜冷著臉看著地上的徐彥，“我在午睡，這人不知道從哪鉆出來，赤身裸體的，準備對我做那種事。”
紀姜一想到徐彥摸到他時的感覺，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明明他都嚴詞拒絕了，徐彥還是不依不饒，他才動手的。
本來他不想動手。
“芽芽，我報警。”陸直的臉一下子沈了下來，陰森森地看了徐彥一眼。
“陸直你不能報警，陸直！”徐彥叫道，“馬上秋季賽了，你報警了比賽怎麽辦？”
這個時候，俱樂部其他人都圍到了紀姜房間裏，看到這一幕時顯然明白了什麽，看著徐彥的表情頓時微妙起來。
餘霖柏又想起徐彥那個表情，皺眉，他有點後悔，當時看見徐彥表情不對勁時他應該提醒陸直或者紀姜一聲，現在或許也不會這樣。
經理張了張嘴，“陸直……”
陸直冷冰冰的目光落在經理臉上，“你要讓我不報警嗎？”
經理沈默了下，“他說的對。”
“替補沒有人嗎？青訓營沒有人嗎？隨便來一個人，只要有我在，都能奪冠。”
陸直冷笑著低頭去看徐彥，看著這個沒穿衣服的男人，他沒忍住一腳踹過去，“王八蛋居然想□□芽芽，這種人渣也不該出現在我的隊伍裏，我恨自己現在才發現他是人渣！”
年徊聽見□□兩個字時，睜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紀姜，“沒事吧？”
紀姜搖了搖頭，“沒事。”
徐彥悶哼一聲，一雙眼卻死死地盯著陸直，“你這個小三！”
“這王八蛋。”陸直怒極，“有病就去治，少妄想芽芽是你老婆了。”
紀姜眼皮一跳，拉了一下陸直，“先報警，別動手。”
“芽芽，你沒事吧？”紀俞靠近紀姜，臉上有些擔心，她真怕紀姜遇上這種事會留下心理陰影。
紀姜搖了搖頭，笑了一聲，“沒事姐。”
警察那邊很快就到了。
男人對男人準備施行□□這件事實在少見，偏偏那個男人還一口一個他們是夫夫，那不叫強迫。
陸直在旁邊聽得生氣，好歹紀姜拉著他才沒有一拳揍過去。
因為徐彥明顯不正常，所以警察局那邊要為徐彥做精神鑒定。
這期間紀姜和陸直還有紀俞就在警察局等著。
紀俞眉宇間都是怒氣，“如果鑒定出來他是精神病，是不是就不會有什麽懲罰了？”
陸直垂眸，淡淡道，“我不會讓芽芽白受欺負的，有精神病，那就住精神病院去，沒有精神病，就乖乖蹲大牢。”
不管有沒有精神病，陸直都不會再讓徐彥回到First。
徐彥被警察局帶走的事很快就被電競圈的知道了。
張臨安發消息問陸直，[真的？那你們秋季賽怎麽辦？]
陸直動了動手指回，[區區一個徐彥而已，沒有他，我依舊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張臨安：[……滾！]
兩秒後，張臨安又問，[他到底為什麽？]
陸直沒打算告訴張臨安這事，他不想把紀姜的這種事情往外說。
想到這裏，他伸出手把紀姜的肩摟住，低聲說，“芽芽不怕。”
紀姜笑了一下，“我沒怕。”
陸直抿了抿唇，很想說些他會保護紀姜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說出來總不如做得好。
就在此刻，警察局那邊有了回話，徐彥的確有精神病。
“他幻想紀先生是他的合法老婆。”那位警察的視線落在紀姜身上，“還說紀先生婚內出軌，總是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勾三搭四，他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想讓紀先生回心轉意。”
“放他媽的狗屁！”陸直暴跳如雷，“什麽狗東西也敢幻想芽芽是他的老婆，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警察：“……陸先生你冷靜。”
紀姜嘆了口氣，拉了一把陸直。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因為他有病的緣故，我們這邊也只能口頭教育一下……”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陸直的臉色都很難看，偏巧這個時候徐彥被警察帶著出現在警察局門口，目光如炬地看著紀姜。
陸直把紀姜擋在自己身後，陰森森道，“正準備找你，你就來了。”
紀姜怕陸直動手打人會禁賽，趕緊攔住陸直，“你別沖動。”
“我沒沖動。“陸直含笑安撫紀姜，“他不是有病嗎？有病得治療，不能隨便出來，傷到人怎麽辦？”
他說到這裏，走向了帶著徐彥的警察。
不知道陸直說了什麽，徐彥的眼底浮現出不安來。
陸直沒在意徐彥的發瘋，回到紀姜身邊，握住紀姜的手說，“我們回去吧。”
紀姜眨眼，“他……”
“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了。”陸直朝紀姜笑了一下。
紀姜沒有再多問什麽。
倒是紀俞看著陸直欲言又止，陸直註意到了，問，“覺得我很殘忍？”
紀俞搖了搖頭，說的卻是另一句話。
她說，“你幫我們家芽芽這麽殷勤，該不會是對我們芽芽有所圖謀吧？”
陸直握著紀姜的手一下子僵住，有些不敢回頭看紀姜的表情。
他表現得很明顯嗎？
他甚至不敢回答這句話。
紀姜剛被男人騷擾，他有些怕自己說了之後紀姜就不理他了。
可萬一呢？
萬一紀姜也喜歡他呢？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好像不太大。
紀姜極輕地挑了挑眉，看著被陸直握緊的手，也沒說話。
“陸直，你不喜歡芽芽就松手，別做那麽讓人誤會的事情。”紀俞視線移動，“這個姿勢太親密了，芽芽應該也不太喜歡這樣。”
陸直僵住，滿腦子都是紀姜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不喜歡這樣，還是不喜歡他？
紀姜瞧陸直這模樣，沒忍住開口，“陸直。”
誰知男人的手握得更緊了，他怕被紀姜拒絕不敢說話，又不想松手，松手意味著他不喜歡紀姜。
可是他喜歡紀姜。
他想和紀姜在一起。
他怕紀姜開口也說些讓他松手之類的話來，拉著紀姜就跑，把紀俞遠遠地甩在身後。
“陸直！”紀姜喊道，“你車不要了？”
陸直硬生生停下奔跑的腳步轉過身去，“我……芽芽，疼不疼？”。
紀姜猝不及防撞進陸直懷裏，額頭撞到陸直的下巴，疼得他吸氣。
“對不起，芽芽。”陸直驚慌失措地去摸紀姜的額頭，“我不是有意的。”
紀姜揉了揉額頭，推開陸直的手擡眸。
陸直心頭又是一慌，“芽芽。”
看陸直的模樣，紀姜在心底無聲嘆氣，他勾起一抹笑，“走吧陸直，先回去。”
“我……”
“姐姐說的話不用放在心上。”紀姜又說。
陸直定定地看著紀姜，他想，其實這是一個機會。
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告訴紀姜他喜歡他，告訴紀姜他想幫助他，想保護他，想把他納入懷抱。
還有，他對紀姜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妄想，他想紀姜也喜歡他。
可是他看著紀姜的臉，最終只說，“如果你姐姐說的是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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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號……被封了？”紀姜莫名,“什麽號？”
“就是剛才——”陸直的聲音戛然而止，他忽然想起來紀姜根本不知道他就是Curved，一旦知道,說不定紀姜會更討厭他的。
他不能說。
至少現在紀姜對他還有誤會，他不能說。
他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咽下去，“沒什麽號，就是我給你刷禮物後,被人舉報說我宣傳yhsq。”
紀姜：“……”
紀姜忽然挑眉，“說起這個我也想問你剛剛為什麽要刷禮物,還起哄讓我穿女裝？”
陸直：“……”
他想看紀姜穿女裝……還想看紀姜跳舞,但跳舞紀姜肯定很辛苦,所以選擇了女裝。
他一刷禮物,果然滿屏幕都是跟他一起刷女裝的。
讓他不爽的是張臨安,張臨安憑什麽讓紀姜女裝，他們都沒見過。
哼！
陸直的手機振動著,他看了一眼,是張臨安發過來罵他的話。
哦……他剛才看見張臨安給紀姜刷禮物的時候沒忍住發消息說了張臨安惡心。
[陸直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居然還說我惡心你才惡心,你居然還刷了二十條，你最惡心！]
陸直若無其事地把手機暗滅，看著紀姜,“下樓吧，要吃飯了。”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你為什麽要起哄？”紀姜沒動，盯著陸直,瞇了瞇眼，“你是不是想看我出醜？”
陸直冤枉,“我哪裏想看你出醜了？”
紀姜哼了一聲，手指指了指陸直的心臟，“那你在想什麽？”
陸直低下頭，看著那根蔥白的手指，呼吸一頓，差點沒禁住誘惑說出想你這樣的話來。
避免被紀姜打，陸直說，“就是……覺得你穿女裝應該也挺好看的。”
紀姜：“……”
他收回手，“腦子有毛病，行了行了，下樓了。”
陸直小聲，“本來說今天下午我做飯的，不過臨時有點事……晚上我給你做宵夜吃吧。”
紀姜極輕地揚了揚眉，“你給我做宵夜吃？”
“嗯。”陸直拉了一把紀姜的手，“現在下去。”
紀姜垂眸看著被陸直握住的手，有些好笑，“我自己能走，你牽我手做什麽？”
陸直有些尷尬，連忙松了手，含糊不清道，“我就是擔心你跟不上我。”
紀姜瞅著他的表情，把笑意壓下去，真是個傻子。
……
最近這段時間天氣反覆，下雨的時候更加悶熱。
紀姜的號終於可以匹配高端局，沒多久他就收到了伽那的好友申請，備註是張臨安。
紀姜當然知道張臨安是誰，是king的隊長，也是現在的熱門選手。
他通過申請後退出游戲。
樓下有人叫，“芽芽，有你的快遞。”
快遞？
紀姜不記得自己買了什麽東西。
不過很快他又想起來了，他沒買，但是他的粉絲說給他寄旗袍。
那天在後臺的時候粉絲和他溝通了一下之後，信誓旦旦一定會給他準備最漂亮的旗袍。
紀姜心道倒也不必，然後給粉絲轉賬，他也不知道旗袍多少錢，轉過去之後那旗袍店的店主也沒收，只發來一個笑臉說希望他喜歡。
粉絲這麽熱情，紀姜也不好意思拒絕了。
“拆開看看？”陸直拎著快遞，目光灼灼，“上面寫著旗袍，是要直播穿的嗎？提前試一下？”
紀姜：“……”
為什麽一副這麽高興的樣子？
其他人也湊過來，看著那個包裝，“那就先拆開看看？”
紀姜沒有拒絕。
拆開是楞了一下，不僅有旗袍，甚至連假發和化妝小樣都準備好了。
難道……他還得化妝嗎？
還有這旗袍……憑心而論，旗袍用的料子很好，看裁剪也很好。
就是……
“這不太像傳統旗袍啊……”紀姜嘀咕著。
“穿上試試？”陸直一把握住紀姜的手，義正辭嚴，“我給你看合不合適，畢竟是要直播的，其他人就不看了，留點驚喜。”
紀俞皺眉看著陸直握著紀姜的手，她怎麽覺得，陸直有點不對勁呢？
年徊嘟囔，“憑什麽你看啊，那我也看。”
“我、我也想看。”
“看什麽看。”陸直拉著紀姜上樓，“我看完會告訴你們怎麽樣的。”
年徊憤憤不平，“憑什麽？陸哥太霸道了我不服。”
餘霖柏拍了拍年徊的肩，“想開點。”
“我才想不開！”年徊抓狂，“我也想第一時間看到芽芽穿女裝。”
餘霖柏忍不住笑，他往電腦走去，卻一眼看到了徐彥那雙壓抑陰暗又帶著恥辱的雙眼，這讓他楞了一下，再仔細看去，卻又什麽都沒有，就像是他的錯覺一樣。
陸直摸著旗袍，喉結滾動，紀姜還沒穿上，他已經幻想著紀姜穿上的模樣了。
這讓他的心臟怦怦直跳。
他問，“芽芽需要幫忙嗎？”
紀姜搖了搖頭，他其實也覺得應該試一下，不知道合不合身。
雖然穿女裝這件事對他來說，還是需要做一下心理建設。
紀姜深深地吐了口氣。
旗袍是絲綢裁剪的，很絲滑柔順。
紀姜想了想，還是抱著去了洗手間換。
他套上旗袍後試把旗袍捋順，從鏡子裏看了一眼拉鏈後試著伸手去拉，只是往上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卡住了，他怎麽也拉不動。
紀姜遲疑了一下叫道，“陸直。”
“嗯。”陸直的聲音在一門之隔外響起，“怎麽了？”
“能……”紀姜輕咳一聲，“能幫我拉一下拉鏈嗎？”
陸直靜了兩秒，打開了門。
他一眼便看見了背對著他的紀姜，拉鏈沒有拉上去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漂亮的蝴蝶骨若隱若現。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咕嚕聲在安靜的洗水間格外清晰。
紀姜疑惑地偏頭，從鏡子裏看到了陸直現在的模樣，男人滿臉通紅，甚至有些發黑。
紀姜心想，果然穿女裝還是太勉強了。
“能幫我拉一下嗎？”紀姜問。
陸直甕聲甕氣地嗯了聲，來到紀姜身後。
他低下頭，嗅著那股他聞得很清楚的香，呼吸灑落在紀姜瓷白的皮膚上，染出一片薄紅，這讓陸直的呼吸越發急促起來。
拉鏈往上覆蓋了那染了紅的肌膚，陸直喉結滾動著，很想低下頭親吻紀姜，卻又不敢。
只是拉個拉鏈而已，陸直卻覺得自己大汗淋漓。
他松開手說，“好了。”
旗袍很貼身，勾勒出紀姜纖細柔韌的腰，腰間和後背的鏤空裏雪白若隱若現，旗袍開的叉不算低，幾乎快要到大腿根部。
陸直的呼吸粗重起來，雙眼血紅。
紀姜轉過身來看見陸直這副模樣時被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陸直的視線落在紀姜前面，旗袍的胸前也開了大片口子……這讓陸直的雙眼黏在紀姜身上，一想到紀姜要穿著這個在那麽多人面前直播他就覺得想給紀姜斷網。
不行！這絕對不行！
陸直艱難地滾動喉結，趔趄了一步，嚇得紀姜連忙把人扶住，“陸直，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眼睛好紅。”
“芽芽。”陸直卻順手把紀姜籠罩進懷裏，他的手觸碰到紀姜微涼的肌膚，心猿意馬，他努力使自己的腦子理智，“你不能穿這個直播。”
“為什麽？”
雖然紀姜也覺得這個旗袍不太傳統，但也不是沒見過人這麽穿，就是露的有點多了，不過他是個男人，除了穿上有點不倫不類外應該也沒什麽了。
“會、直播間會被封。”陸直努力找理由。
現在的他想穿越回到幾天前把起哄讓紀姜穿女裝的自己掐死，他明明只想讓紀姜穿給他看的，其他人才不準看！
“為什麽會被封？”紀姜更不解了。
“露得有點多。”陸直說，“可能會被判定擦邊。”
紀姜睜大眼，“這麽嚴重？可是我看其他主播有比這個露更多的。”
陸直小聲，“他們是擦邊主播，你是游戲主播，不一樣……是我錯了。”
“什麽你錯了？”紀姜莫名。
“我不該起哄的。”陸直的聲音聽起來要哭了，“芽芽，你不要穿這個直播。”
“那怎麽辦呀？”紀姜好笑，有些壞心眼地問，“我都答應他們了。”
“我……”陸直腦子努力運轉著開始找借口，他甚至在想，要不要幹脆和平臺聯系到時候紀姜一開播他就封直播間。
可那樣紀姜會不會生氣。
陸直越想越後悔，急得不行，“芽芽，你別穿給他們看。”
還沒等他想清楚，紀姜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別哭啊，跟你沒關系，是刷的人太多了，我也不會跳舞，就隨便選了個。”
陸直哽咽了兩聲。
一想到紀姜穿這樣直播，說不定還有人對著他做些不好的事情，他就想發瘋。
“那個時候，我……我應該幫你說話的。”陸直哽咽著，“我後悔了。”
“你別哭。”紀姜哭笑不得，“真的跟你沒什麽關系，就算沒有你結果也是一樣的。”
紀姜其實並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上，網友們就是喜歡整活，所以想看一個男人穿女裝這樣的惡趣味也不難猜。
至於陸直……紀姜還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急，難道僅僅是因為他的直播間可能會被封？
他心底隱隱約約有個猜測，卻也沒太敢深想。
高大的男人被急哭實在有些好笑，不過紀姜沒笑，紀姜安慰，“你放心，我不會和其他人說的。”
說到這裏，他沒忍住笑了出來。
陸直：“……我沒哭。”
紀姜看著他泛紅的眼笑。
陸直咬了咬牙，“芽芽旗袍，我來準備，你那個粉絲，你聯系她退了——不，不能退，我買了。”
紀姜：“？”
這件旗袍紀姜穿著的確好看，陸直心底有個私心不想退，說不定某天晚上……紀姜還能為了他穿上呢？
說不定他還能親手穿，然後再親手脫下……
陸直說著要準備旗袍，立刻就打電話去了。
紀姜挑了挑眉，拉了一下陸直，“富二代哥哥，你是不是要學言情小說裏說的那樣，讓人來給我做衣服了？”
陸直的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什麽……什麽富二代哥哥，紀姜，是不是在故意撩他啊？
他說，“反正你放心，到時候旗袍肯定會很、很保守的。”
紀姜噗嗤一聲笑出來，指了指陸直的眼睛，“你看你，眼睛還紅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哭的。”
陸直：“……”
陸直一低頭，又看見了紀姜胸前一片白，腦子一懵，鼻子發熱。
“誒，果然是天氣太熱了，你又流鼻血了。”紀姜忍不住推了一把陸直，“去，快去處理。”
陸直：“……”
他真的，很丟人。
陸直在鏡子裏看了一眼自己的眼睛，心跳卻沒有片刻停止，只覺得越來越快。
紀姜……是不是對他也有點什麽感情？
……
房間裏一片昏暗。
陸直就坐在床上，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面前穿著旗袍的紀姜。
“芽芽。”他叫著。
紀姜輕哼一聲，靠過來，“你不讓我退，打的不就是這個主意嗎？”
是這個主意，陸直喉結滾動，握著紀姜細白的手腕，把人抱進自己懷裏。
“芽芽。”
陸直腦袋深埋在那片鏤空之中，聞著紀姜身上的香味，喃喃，“芽芽，好香。”
被抱在懷裏的紀姜微微低頭，擡起陸直的腦袋，眉眼彎彎，“擡頭。”
陸直擡頭，眼底一片紅。
“你現在很想要把我吃了。”紀姜輕笑著，手指撫摸著陸直的唇，“富二代哥哥。”
陸直張了張嘴含住了唇上的手指，吮吸、舔舐。
好甜，好香。
“陸直。”紀姜抽出被陸直舔得濕漉漉的手指，“你不是討厭我嗎？”
“不討厭，我最喜歡芽芽了。”
陸直這樣說著，迫不及待地去親紀姜的唇，紀姜的鎖骨。
旗袍的拉鏈被拉開。
濕熱的吻從後頸到腰間，陸直耳邊是紀姜的喘息和極低的呻吟。
這讓他渾身發熱。
他把紀姜放到床上，然後俯身下去。
一聲尖銳的尖叫聲打斷了陸直的動作。
陸直楞了一下，倏地睜開眼，從旖旎的夢境裏蘇醒。
是徐彥的聲音。
來自紀姜的房間。
陸直來不及思考，起身就踹開了紀姜房間的門，緊張叫道，“芽芽！”
他一眼就看清了屋內的情形，徐彥赤著上半身被紀姜踩在地上，眼底還帶著不可置信。
陸直緊繃著的心一下子就松了。
他來到紀姜身邊問，“芽芽，怎麽了？”
紀姜冷著臉看著地上的徐彥，“我在午睡，這人不知道從哪鉆出來，赤身裸體的，準備對我做那種事。”
紀姜一想到徐彥摸到他時的感覺，只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明明他都嚴詞拒絕了，徐彥還是不依不饒，他才動手的。
本來他不想動手。
“芽芽，我報警。”陸直的臉一下子沈了下來，陰森森地看了徐彥一眼。
“陸直你不能報警，陸直！”徐彥叫道，“馬上秋季賽了，你報警了比賽怎麽辦？”
這個時候，俱樂部其他人都圍到了紀姜房間裏，看到這一幕時顯然明白了什麽，看著徐彥的表情頓時微妙起來。
餘霖柏又想起徐彥那個表情，皺眉，他有點後悔，當時看見徐彥表情不對勁時他應該提醒陸直或者紀姜一聲，現在或許也不會這樣。
經理張了張嘴，“陸直……”
陸直冷冰冰的目光落在經理臉上，“你要讓我不報警嗎？”
經理沈默了下，“他說的對。”
“替補沒有人嗎？青訓營沒有人嗎？隨便來一個人，只要有我在，都能奪冠。”
陸直冷笑著低頭去看徐彥，看著這個沒穿衣服的男人，他沒忍住一腳踹過去，“王八蛋居然想□□芽芽，這種人渣也不該出現在我的隊伍裏，我恨自己現在才發現他是人渣！”
年徊聽見□□兩個字時，睜大眼上上下下打量紀姜，“沒事吧？”
紀姜搖了搖頭，“沒事。”
徐彥悶哼一聲，一雙眼卻死死地盯著陸直，“你這個小三！”
“這王八蛋。”陸直怒極，“有病就去治，少妄想芽芽是你老婆了。”
紀姜眼皮一跳，拉了一下陸直，“先報警，別動手。”
“芽芽，你沒事吧？”紀俞靠近紀姜，臉上有些擔心，她真怕紀姜遇上這種事會留下心理陰影。
紀姜搖了搖頭，笑了一聲，“沒事姐。”
警察那邊很快就到了。
男人對男人準備施行□□這件事實在少見，偏偏那個男人還一口一個他們是夫夫，那不叫強迫。
陸直在旁邊聽得生氣，好歹紀姜拉著他才沒有一拳揍過去。
因為徐彥明顯不正常，所以警察局那邊要為徐彥做精神鑒定。
這期間紀姜和陸直還有紀俞就在警察局等著。
紀俞眉宇間都是怒氣，“如果鑒定出來他是精神病，是不是就不會有什麽懲罰了？”
陸直垂眸，淡淡道，“我不會讓芽芽白受欺負的，有精神病，那就住精神病院去，沒有精神病，就乖乖蹲大牢。”
不管有沒有精神病，陸直都不會再讓徐彥回到First。
徐彥被警察局帶走的事很快就被電競圈的知道了。
張臨安發消息問陸直，[真的？那你們秋季賽怎麽辦？]
陸直動了動手指回，[區區一個徐彥而已，沒有他，我依舊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
張臨安：[……滾！]
兩秒後，張臨安又問，[他到底為什麽？]
陸直沒打算告訴張臨安這事，他不想把紀姜的這種事情往外說。
想到這裏，他伸出手把紀姜的肩摟住，低聲說，“芽芽不怕。”
紀姜笑了一下，“我沒怕。”
陸直抿了抿唇，很想說些他會保護紀姜的話，最終也沒有說出來。
說出來總不如做得好。
就在此刻，警察局那邊有了回話，徐彥的確有精神病。
“他幻想紀先生是他的合法老婆。”那位警察的視線落在紀姜身上，“還說紀先生婚內出軌，總是和別的男人眉來眼去，勾三搭四，他無法忍受這樣的生活，想讓紀先生回心轉意。”
“放他媽的狗屁！”陸直暴跳如雷，“什麽狗東西也敢幻想芽芽是他的老婆，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警察：“……陸先生你冷靜。”
紀姜嘆了口氣，拉了一把陸直。
“總之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因為他有病的緣故，我們這邊也只能口頭教育一下……”
離開警察局的時候陸直的臉色都很難看，偏巧這個時候徐彥被警察帶著出現在警察局門口，目光如炬地看著紀姜。
陸直把紀姜擋在自己身後，陰森森道，“正準備找你，你就來了。”
紀姜怕陸直動手打人會禁賽，趕緊攔住陸直，“你別沖動。”
“我沒沖動。“陸直含笑安撫紀姜，“他不是有病嗎？有病得治療，不能隨便出來，傷到人怎麽辦？”
他說到這裏，走向了帶著徐彥的警察。
不知道陸直說了什麽，徐彥的眼底浮現出不安來。
陸直沒在意徐彥的發瘋，回到紀姜身邊，握住紀姜的手說，“我們回去吧。”
紀姜眨眼，“他……”
“他不會再來打擾你了。”陸直朝紀姜笑了一下。
紀姜沒有再多問什麽。
倒是紀俞看著陸直欲言又止，陸直註意到了，問，“覺得我很殘忍？”
紀俞搖了搖頭，說的卻是另一句話。
她說，“你幫我們家芽芽這麽殷勤，該不會是對我們芽芽有所圖謀吧？”
陸直握著紀姜的手一下子僵住，有些不敢回頭看紀姜的表情。
他表現得很明顯嗎？
他甚至不敢回答這句話。
紀姜剛被男人騷擾，他有些怕自己說了之後紀姜就不理他了。
可萬一呢？
萬一紀姜也喜歡他呢？
雖然這樣的可能性好像不太大。
紀姜極輕地挑了挑眉，看著被陸直握緊的手，也沒說話。
“陸直，你不喜歡芽芽就松手，別做那麽讓人誤會的事情。”紀俞視線移動，“這個姿勢太親密了，芽芽應該也不太喜歡這樣。”
陸直僵住，滿腦子都是紀姜不喜歡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不喜歡這樣，還是不喜歡他？
紀姜瞧陸直這模樣，沒忍住開口，“陸直。”
誰知男人的手握得更緊了，他怕被紀姜拒絕不敢說話，又不想松手，松手意味著他不喜歡紀姜。
可是他喜歡紀姜。
他想和紀姜在一起。
他怕紀姜開口也說些讓他松手之類的話來，拉著紀姜就跑，把紀俞遠遠地甩在身後。
“陸直！”紀姜喊道，“你車不要了？”
陸直硬生生停下奔跑的腳步轉過身去，“我……芽芽，疼不疼？”。
紀姜猝不及防撞進陸直懷裏，額頭撞到陸直的下巴，疼得他吸氣。
“對不起，芽芽。”陸直驚慌失措地去摸紀姜的額頭，“我不是有意的。”
紀姜揉了揉額頭，推開陸直的手擡眸。
陸直心頭又是一慌，“芽芽。”
看陸直的模樣，紀姜在心底無聲嘆氣，他勾起一抹笑，“走吧陸直，先回去。”
“我……”
“姐姐說的話不用放在心上。”紀姜又說。
陸直定定地看著紀姜，他想，其實這是一個機會。
其實……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告訴紀姜他喜歡他，告訴紀姜他想幫助他，想保護他，想把他納入懷抱。
還有，他對紀姜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妄想，他想紀姜也喜歡他。
可是他看著紀姜的臉，最終只說，“如果你姐姐說的是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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