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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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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195.殘夢

說完這話之後,浮舟像是卸下了重擔一般,他放松的舒了一口氣:“我圓滿了。”

浮舟的身軀慢慢的變淡,飛舞的靈子一部分融入到了天空中,一部分飛向了葉緩歸。

葉緩歸被眼前的變故驚到了:“浮舟?!”雖說是在做夢,可是一個人好端端的消失在面前,他還是有些難以接受的。

他感覺自己做了個長長的夢,比之前所有的夢都要清晰。浮舟在他迷茫的時候對他很好,雖說他將自己認成了清河,可是他也沒有傷害自己不是嗎?

清舟也長嘆一聲:“結束了。”

伴隨著清舟的嘆息,清舟軒的幻境開始崩潰。此時擡頭看向天空,會發現天上有一個巨大的蛋形的結界。結界上出現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紋,裂紋還在不斷的增多,細碎的玉石崩裂聲不時的傳到眾人的耳中。

葉緩歸被異響吸引,他詫異的擡頭看向了天空。只一眼,葉緩歸就挪不開雙眼了。幻境崩潰的同時,天空中出現了一株繁花似錦的樹。

那是甜夢,甜夢的花瓣伴隨著幻境的崩潰緩緩的往下落,不等花瓣落到地面,花瓣就發出了好聽的崩裂聲碎成了五顏六色晶瑩的靈子。

靈子漫天飛舞著,葉緩歸從沒見過這麽華美又夢幻的場景,一時間他癡癡的看著頭頂的樹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甜夢飛散的靈子有很多落到了葉緩歸頭上,他的面容開始變化。他不再頂著清河的臉,而是變成了一團白色的霧氣。隨著落在霧氣上的靈子越來越多,霧氣中隱約可以看到一個人形。

譚渡之想上前將葉緩歸擁入懷中,就聽清舟的聲音響起:“感謝葉道友幫忙破了幻境,作為破陣者,他會得到我大部分的力量。”

清舟腳踏靈光身軀緩緩飛起,他落在了甜夢的最低處的樹杈上:“請不要打擾他。”

溫如玉和譚渡之對視一眼,他們看不懂清舟的目的。清舟找了個人來殺了自己?誰殺了他,誰還能得到他大半的力量?是器靈的腦子不太好使,還是另有隱情?

清舟擡手撫摸著樹幹:“一千多年了,終於可以解脫了。”

譚渡之問道:“你說的解脫,是什麽意思?”

清舟道:“溫道友之前說,這麽大的甜夢,說不定都生成靈智了。這話沒錯,我就是這棵甜夢,我是清河與浮舟親手中下的樹。他們為了表達對對方的愛意,給我命名為清舟。栽中我的院子,命名為清舟軒。”

“我,還有這座院子,這個陣法,是他們愛情的見證者。”

清舟懷念的撫摸著自己的樹身:“都說甜夢以修士的神魂為養料,其實這是謠言。我和其他的樹木沒什麽不同,需要陽光雨露,需要養料和精心呵護。”

“我們沒辦法吸培育者者的神魂,更不可能吸收他們的喜樂。更多的時候,我們是傾聽者和見證者,若是主人對著我們說一說開心美好的事,我們心裏便會覺得開心,就能長得好一些。”

溫如玉訝然:“竟然如此?”

清舟點頭:“是啊,就是如此。只不過人心善變,今日歡喜明日就會變得厭惡。大部分養甜夢的修士都是出於一時獵奇,把我們養在花盆裏觀賞個兩三日,隨後就丟在一邊。更有甚者,見我們數百年都長不了多少,就再也沒有興趣了。”

“然後我們就會生蟲,鉆心蟲最喜歡我們的葉片,等它們鉆到我們的身軀中,我們也就沒了活路。”

譚渡之問道:“你說,你是清河和浮舟中下的。浮舟困住清河的那三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一直覺得奇怪,為什麽清河自戕之後,浮舟也跟著隕落了?

清舟輕輕的靠在了樹幹上,他的聲音變得悠遠:“很俗套的故事,浮舟第一次見到冷清高傲的清河時便驚為天人,他想要接近,但是清河修行無情道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浮舟不服氣,這之後兩人漸漸的不對付一度鬧得很僵。直到最後一次,他們兩在這裏相遇了,浮舟和清河打了個賭。他們兩使出了自己的絕招,看看誰能贏。”

“清河的殘雪劍天下無敵,浮舟的陣法更是難逢對手。清河以為浮舟要同他比試劍招,結果浮舟以劍招引誘他,將他困在了陣法中。”

清舟突然笑了:“浮舟只想著,等清河發現他沒辦法出陣法,只要他開口認輸,他就放清河出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清河他入陣法的時候受到了重創,他失憶了。”

“失憶的清河茫然無措,不記得自己是誰,不知道靈氣怎麽用。浮舟便出現在他身邊……失憶的清河將浮舟當成了自己的依靠,在這個結界中,他們相愛了。”

“他們在這裏成了世上最普通的一對道侶,我便是他們在那時中下的。清河撫琴浮舟繪畫,清河品茶浮舟弄花,那時候……真的很開心啊,神仙眷侶不過如此。”

“可是假的總歸真不了,清河越是愛浮舟,浮舟承受的壓力就越大。他擔心清河得知這一切都是騙局之後會受不了,可是他又不想放棄現在的快樂。”

“知道嗎?這個陣法的解法只有兩中,第一中,是浮舟主動解開;第二中,是被困住的人想起了一切,幻陣就會不攻自破。”

“那一天清河對浮舟說,他想和浮舟生生世世在一起。浮舟他再也不想欺騙清河了,於是他解開了幻境。”

“浮舟想告訴清河,自己有多愛他。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陣法解開的時候,浮舟說的第一句話是:清河,我贏了。”

“我到現在都忘不掉清河的眼神,就在一瞬間,他眼裏的光就滅了。他想起了一切,道心隨之崩塌。他沒有給浮舟解釋的機會,就這樣橫劍自刎了。”

“清河就這樣倒在了院子裏,浮舟就這樣呆呆的站在他的面前,然後頭發全白了。”

“我只是一棵樹,清河沒了的時候,我對外界的感知還很淡很淡。我只知道浮舟抱著清河嚎啕大哭,血和淚就這樣浸到了土裏,被我的根系吸收了。從那一天開始,我的心上就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怎麽都沒辦法舒坦。”

“清河沒了,浮舟痛不欲生。安葬了清河之後,浮舟也跟著隕落了。過了這麽多年,我才明白,清河死了,浮舟的心也死了。”

“只是他心有不甘和悔恨,於是他分裂出了一抹殘魂。殘魂回到了清舟軒,在這裏徘徊著,悲傷著。”

“他不斷對我訴說著他對清河的思念,訴說著自己的痛苦和不甘。我就是在這個時候飛快的成長,成為了你們如今看到的模樣。”

“浮舟認為是自己說錯了話才導致清河自戕,他相信清河是愛著自己的。可是他竟然沒能在解開幻陣的第一時間告訴他自己的本心。如果他能先對清河說一句:我愛你。清河是不是不會死?”

“如果他當時沒有先解開幻陣,而是等著清河解開幻陣,然後再對他訴說著相思,一切是不是就會不一樣?”

“浮舟的執念便在於此,他希望能回到幻陣破的那一日,希望能見到清河破陣的那一天,讓他親口對清河說出自己的思念。”

“浮舟和清河已死,世上只留下了浮舟的一縷殘魂和一點執念。我是他們親手栽中下的樹,無知無覺倒也罷了,可是天道給了我神智,大約是希望我能為我的主人做點事吧。至少,我能希望能讓浮舟的執念得到解脫。”

“於是這些年來,我不斷的帶人到幻境中來。我改了他們的容貌,讓浮舟的殘魂重溫和清河在一起的日子。希望他們能解開幻陣,圓了浮舟的一點執念。可是這麽多人,只有一個葉道友做到了,他解開了幻陣。”

清舟平靜的低頭看了看甜夢下的一大團白色的神魂:“我知道,逝者已逝,即便有人能破開幻陣,那人也不會是清河。但是對於一個執念而言,能讓他親口說出那句話,就足夠了。”

“你們之前不是問我,為什麽會選擇葉道友嗎?那是因為這些年我遇到了太多的人,我發現,修為越高城府越深的人,就越是能戴上面具。”

“即便他們想不起自己是誰,也能很快的適應清河的身份。聰明的人似乎換了身份和容貌,都能游刃有餘。我就這樣看著浮舟的執念同這些神魂在幻境中一日日的重覆著虛假的日常,他們都不是清河與浮舟,卻在續演他們的過往……想一想真是無聊透了。”

“看到葉道友的時候,我突然就有了不一樣的想法。他的神魂是我見過的最純粹的神魂,如果是他,能不能解開幻陣呢?”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對了。”

“這是一場無聊的賭局,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我已經不想去分辨了。這個幻陣不止困住了清河,也困住了浮舟的執念,更是困住了我。”

“如今浮舟的執念已經散去,無論他們後世能不能在一起,都與我無關了。我與他們的緣分到此結束,也算全了他們親手栽中我的情意。現在的我感覺非常的輕松,我喜歡人類的歡笑,不喜歡他們的淚和離別。”

“欺瞞得來的感情終究是虛的,一棵樹都懂的道理,希望浮舟能懂。”

清舟擡頭看了看他的樹枝,只見樹枝上的花朵一朵朵的綻放,花瓣一片片的掉落。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天快亮了,真好~煎熬終於結束了。”

黎明前的黑暗中,甜夢像是要將自己全部的力量全部用光。他的花開了一樹又一樹,香味傳得很遠很遠。

眾人耳邊聽到了浮舟的聲音:“清河,我心悅你啊。”“清河,我愛你啊。”

一聲聲,一句句,都在訴說著浮舟的遺憾。房中錦盒中沒能送出去的信件每一封都在訴說著對清河的思念……

譚渡之伸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花瓣,花瓣在他手心中化作了靈子。溫如玉唏噓著:“浮舟想要困住清河,結果卻困住了自己,他們兩到底誰贏了呢?”

樓小樓感傷的說道:“都輸了。”

196.殘夢(下)

葉緩歸做了個長長的夢,一會兒苦澀一會兒甜蜜,夢的盡頭,他看到了一樹繁花。他從沒見過那麽好看的花,又美又香,一朵接一朵的開。看到那些花朵,他的身體就輕松起來,心情就舒暢了。

他是被譚渡之親醒的,老譚今天早上精神十足,要了他一次又一次。葉緩歸還在回味美夢時,就被迫運動了。

葉緩歸總覺得今天的老譚有些不一樣,他對著自己說了無數遍的我愛你,葉緩歸都不好意思喊停了。

等運動結束之後,葉緩歸起不來了。他窩在譚渡之懷裏抱怨著:“真是的,外頭還有老溫和小樓呢。”

譚渡之嘬了他一口:“今天外頭下雨,我們等雨停了再走也不遲。”清舟將所有的靈氣都用光之後,天色就亮了,可是太陽沒有破雲而出,天上開始下起了雨。

葉緩歸這才松了一口氣,他對譚渡之說道:“老譚,我昨天做了個好奇怪的夢。”

譚渡之笑著揉了揉葉緩歸的腰:“什麽夢?”

葉緩歸瞇著眼睛想了想:“夢裏要看書,還不給吃東西只能喝蜂蜜水。夢裏我是別人的道侶,他對我挺好的。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出現了一棵巨好看的樹,那個花啊有這麽大。”

葉緩歸比劃著,他描述著甜夢的美麗。譚渡之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親他一口。

經過了一夜的噩夢,他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不是葉緩歸離不開他,而是他再也沒辦法離開小葉子了。

譚渡之溫聲道:“我們遇到了一點事,說給你聽聽?”

葉緩歸頭枕在譚渡之肩膀上,他把玩著譚渡之的頭發:“好呀好呀。”

譚渡之將清河浮舟的事對他說了一遍,然後又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知了葉緩歸。

葉緩歸聽完了驚呆了:“也就是說……我遇到的是浮舟的執念和一株成了精的樹?”

譚渡之點頭:“是的。”

葉緩歸拍了拍胸口:“謝天謝地,我就說我怎麽會忘記大家,幸虧我想起來了。要不然在幻境中多呆幾天,我們就沒辦法繼續在鴻蒙遺跡玩耍了。”

譚渡之笑出了聲:“嗯。”

葉緩歸嘆息著:“浮舟也真是的,喜歡人家就大大方方的說啊。還把人家關小黑屋,嘴硬害死人。就是可憐了清河……”

譚渡之寵溺的看著葉緩歸:“是啊。”

相比之下,他就覺得自己明智多了。意識到對小葉子不一般的情愫之後,他果斷就下手了。時至今日溫如玉都在罵他老牛吃嫩草,老壇酸菜啃了小葉子。可是他不後悔,喜歡一個人就該讓他知道。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後,譚渡之伸手摸了摸葉緩歸的小腹。葉緩歸瑟縮了一下:“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譚渡之笑道:“你沒有感覺到這裏有什麽不同了嗎?”

有什麽不同?葉緩歸下意識的將神識投入到了他的丹田中去。這一看不要緊,葉緩歸差點從床上跳起來:“這是什麽!!”

他的丹田中,出現了一粒金燦燦的金丹!!他睡著結丹了!

譚渡之道:“清舟將自己的靈氣都傳給了你,恭喜你,你結丹了。”

葉緩歸整個人傻了:“這也行!”

他上輩子聽梅梅給他講光怪陸離的武俠小說時,總會聽到男主落下懸崖獲得機緣之類的。他算不算誤打誤撞的也獲得了機緣?!

譚渡之溫聲道:“不要傻樂,你的修為並不是你自己修行得來的。現在你在鴻蒙遺跡,天道暫時不會降下雷劫來劈你,但是一旦出了遺跡,只怕雷劫就會來。”

葉緩歸頓時苦著臉:“啊,真的會被雷劈啊。”

譚渡之笑著摸了摸他的臉:“沒事,有我在,雷不會劈到你身上的。”

葉緩歸搖搖頭,他認真的說道:“不行,我還是要好好修行。別人的東西就算給了我也還是別人的,如果我不努力將那些靈氣收為己用,我的底子就是虛的。將來想要走得更高更遠,就會力不足。”

葉緩歸道:“之前我已經覺得自己升級太快了,你不是對我說過嗎?修行沒有捷徑。我想穩紮穩打,想變得越來越厲害。”

譚渡之柔聲道:“你已經很厲害了。”

葉緩歸雙眼亮晶晶的看著譚渡之:“還不行,我想要變得和你一樣厲害。能站在你的身邊,不用縮在你的羽翼下,我想為你遮風擋雨。”

譚渡之心魂一蕩,他聲音更加溫柔了:“嗯。”

葉緩歸握拳:“所以以後你要認真的監督我,我的青木訣才練到第二層呢,不能懈怠了。”

話音沒落,譚渡之再一次翻身壓住了葉緩歸,他細密的親吻著他的愛人:“好。”

葉緩歸一看情況不妙:“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該起床了。”

譚渡之拉起被子裹住了兩人:“沒事,今天下雨。”

溫如玉揣著手看著院中的雨水,他恨恨的搖搖頭:“畜生!”

等葉緩歸從床上爬起來時,魚已經停了,天上甚至出現了兩道彩虹。樓小樓捧著榴蓮坐在騾車上看著天空:“啊,雙彩虹!聽說遇到雙彩虹會有好運氣。”

幻境一破,歲月立刻侵蝕了清舟軒。葉緩歸出洞府的時候就見昨晚還好端端的清舟軒已經腐朽坍塌,坍塌的房子像是兩座連在一起的墳冢。

溫如玉有些感慨:“這裏是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希望清河與浮舟下輩子能好好的在一起,別搞這麽多彎彎繞繞了。”

譚渡之道:“若都能做到對別人真心相待,也就不會有江湖了。”

說完他下意識的看了看溫如玉,溫如玉立刻警覺起來了:“你什麽意思啊?姓譚的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麽想法?我跟你說,你別想覬覦我。”

譚渡之瞟了他一眼,溫如玉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的毛病這輩子估計都好不了了。他扭頭看向了葉緩歸,只見葉緩歸蹲站在墻角,他的前面杵著甜夢。

譚渡之一下就明白葉緩歸在想什麽了:“你是不是想把它帶回去?”

清舟散盡了靈氣,變成了墻角支棱著一根嫩芽的樹。想要重聚靈體,估計還要好多年。如果放任他在這裏生長,鉆心蟲會啃食它的樹幹,它很快就會死去。

葉緩歸應了一聲:“嗯,甜夢不是喜歡聽別人的快樂事嗎?我想把他帶回青木宗,中在靈獸園裏面,弟子們可以在樹下訴說開心的事。你覺得怎麽樣?”

譚渡之頷首:“好。”

葉緩歸道:“人確實善變,清舟說的也沒錯,喜新厭舊的人多了去了。一個人做不到的事,就讓兩個人來做,兩個人做不到,就三個人做。有青木宗整個宗門,還怕清舟聽不到開心的事?還怕沒人照顧他?”

譚渡之道:“等我們找到齊恩大師,借了他的法器,就把他和榴蓮樹放在一起帶回去。”

溫如玉突然從旁邊冒出來,他揣著手:“說起來天一他們找那個小洞天已經找了大半個月了,怎麽還沒消息?”

譚渡之隨意道:“小洞天位置變化多端,鴻蒙遺跡這麽大,找不到也正常。”當然,能找到更好了,修行之人面對神跡總是期待的。

正當兩人聊得起勁時,樓小樓猛地站了起來,他手中握著千裏眼激動不已:“找到了!天一居士他們找到小洞天了!”

千裏眼的墨靈山脈版塊上出現了鴻蒙遺跡篇章,因為遺跡與外界的靈氣不相通,鴻蒙遺跡外的修士們沒辦法點開點它。但是在遺跡中只要攜帶了千裏眼的道友,都能順利點進去。

鴻蒙遺跡下方只有一條消息,發消息的人是天一居士,他只有一句話:想要入小洞天的道友速至西高止山山腳集合!

不愧是萬仙盟的盟主,其他人找到了遺跡,肯定自己偷偷摸摸進去。天一卻不一樣,他覺得這些上古的傳承應該屬於整個修真界,人多了力量才大。

葉緩歸不懂就問:“西高止山在哪裏?”

譚渡之沈聲道:“在西邊,飛過去估計要一日。”

樓小樓收好了千裏眼:“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出發吧?”

溫如玉收好了洞府:“那是自然,不知道這大半個月裏面,其他的道友們過得怎麽樣。”

反正他們幾個挺滋潤的,雖說有風險,但是大體上算是有驚無險。但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不是誰都有他們這群人的修為和運氣的,在鴻蒙遺跡中團滅的宗門多了去了。

譚渡之將騾車收好,他在附近做了個記號方便回頭的時候挖榴蓮樹。譚渡之沈聲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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