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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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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刑偵:黎明之後

確認是方惜亭喝了有問題的飲品, 馬之孝整個人都變得興奮起來。

這可不是他做局,而是謝序寧那個不知死活的,主動把自己的老婆往他床上送。

男人為他量身定制, 這麽多的主題場景, 還以為都派不上用場。

今天倒是趕上對方主動,吃了東西再來配合, 當真是老天爺有眼。

平日裏, 任他謝序寧再勇再猛,也不可能赤手空拳,以一敵十。

方惜亭此刻又完全失去戰力,是個拖累。

馬之孝聚集人手, 檢查地下通道所有出入口全部關閉後,才敢帶著鐵棍子, 一間一間,去找那兩個亡命之徒。

“出來吧, 你們逃不掉了。”

“盲目自信、目中無人、傲世輕物,就會淪落到如今被人甕中捉鱉的下場。”

地下室林林總總的樣板間極多, 還分布著會客廳、酒窖、休息室、換衣間等, 為躲藏提供許多便利。

馬之孝找了幾圈,很快失去耐心, 變得焦躁起來。

他打定主意,等下抓到方惜亭,替他解藥效時。

自己一定要把謝序寧綁在旁側,叫他親眼目睹, 生不如死。

他還要拿攝像機, 各個角度記錄拍攝,日後回味, 說不定還能威脅到那貓,逼迫他多來幾次。

男人惡貫滿盈,壞心著想,若他不同意,等自己報覆結束,逃出境外去,就把那視頻上傳網絡,供全世界的人民,欣賞觀看。

馬之孝就這麽做著美夢,手底下的人來回檢查三遍,戰戰兢兢不敢匯報。

他們猜測那兩個人,可能已經逃出去了,但這時候告知大老板結果,無疑自尋死路,只能假裝賣力的四處尋找。

直到外間打來一通電話。

“老板,不好了,剛才我們核查監控,發現在切斷地下室進出通道的兩秒鐘前。”

“有一名身著黑色沖鋒衣的高挑男子,肩上扛著另一人,從包間走廊底部的出入口逃出,朝舞池方向去了。”

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越是靠近人多的營業區域內,就越能隱藏自身行蹤,加大被捉拿的難度。

馬之孝理智喪失,揚手砸了酒窖旁側櫃子裏,自己收藏起來的好幾瓶昂貴紅酒。

他發了瘋地喊:“鎖門,全場,今天沒有我的同意,誰都別想出去。”

“信號源通通屏蔽,要是有一個報警電話,從我們的基地裏打出去,你們所有人,全都吃不了兜著走。”

負責人員被罵得滿頭大汗,即便馬之孝沒明說,但大家也能猜到,應該是臥底的條子混進來了。

從剛開始發現不對勁,到所有人都立即啟動應對政策,包括向上匯報,切斷進出通道防止對方脫逃等。

但那些,並不像是警匪電影裏演的那樣,只需一個智能按鈕,即可操作。

而是要保證,在全區電閘正常運行的同時,啟動後臺程序,遠程鎖定,輸入代碼時耽誤些時間,也讓謝序寧有機可乘。

男人在確認馬之孝,這是就這間KTV的幕後大老板,腦子裏當時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快跑。”

他背著中招、滾燙的方惜亭,對方又像貓一樣,貼在自己耳邊,呼呼著喘,嘴裏喃喃喊道:“謝序寧,快,幫幫我。”

謝序寧咬牙,滿頭大汗:“祖宗,我現在怎麽弄。”

男人嘴上吐槽,心裏也著急的要命。

他知道這種藥效不處理幹凈,時間久了,對身體也有一定的傷害。

但自己總不能……

逃命的兩人擠進混亂舞池間,隱匿行蹤。

謝序寧怕方惜亭受傷,也怕自己這麽鶴立雞群,惹人註目。

於是很快把趴在自己背上的人,姿勢調整為護進懷裏,將那貓小心抱住。

擁擠人群,氣味混雜的廉價香水,頭頂晃動的燈光,加速了方惜亭的眩暈感。

受藥效驅使,他本能變得更加躁動起來。

謝序寧的衣服拉鏈,被人不停扒拉著,小貓爪子直往他脖頸間鉆,指尖描著他喉結的輪廓。

男人著急逃命,沒給反應,他倒還不樂意了,攻勢猛烈地仰頭獻吻,從下頜到舌尖,唇角滲出血來,咬的那男人疼。

祖宗,真是他祖宗。

都這種時候了,還得伺候著。

謝序寧沒辦法給的太多,但也在努力幫忙緩解。

男人頭低下去,掌心扶住他腰側,兩人身形交疊,完美混入舞池人群裏,躲過第一批的追蹤搜查。

謝序寧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黑衣保安繞著舞池,進進出出好幾遍,楞是沒發現。

看到他和方惜亭親熱的那麽難舍難分,實在難以想象,這會是臥底的條子,和記憶裏那些板正挺拔的警察形象,完全對不上。

還真當他們是來玩的客人。

甚至在搜查過程中,嫌這兩人體型太大只,擋著路。

安保拿手按住方惜亭被汗濕的背脊,往外猛推了一把。

謝序寧摟著人,借這力道,順勢往外,繞開搜查的區域範圍內。

但他沒跑兩步,全場燈光在“啪”聲巨響後,猛然熄滅。

現場短暫地陷入黑暗與寂靜中,又立刻發出鋪天蓋地,洶湧而來的厲聲尖叫,此起彼伏。

混亂的人群分散、又擁擠,慌不擇路,從四面八方湧來,撞得謝序寧左搖右擺,也牢牢抱住懷裏人,不敢松手。

這個馬之孝,真是喪心病狂。

在空間這麽狹窄,人流量又如此擁擠的地方,強行關燈,制造慌亂,極容易引發踩踏等安全事故。

他是居心不良,也不怕出事擔責?

謝序寧被人連撞了好幾個踉蹌,身邊已經有不少人,接二連三的摔倒。

他心想不能這樣下去,就算自己今天真的被馬之孝抓住,也絕不能允許有無辜民眾因此重傷,或失去性命。

男人摸到方惜亭衣服裏的手機,正要關閉定位,決心奮力一搏。

哪曉得馬之孝提前切斷信號,網絡早就斷開了,於恒跟陳小滿按照約定,應該已經報警,倒是正中他們下懷。

所以現在,只要堅持到援兵來。

謝序寧正要發聲,阻止騷亂,哪曉得頭頂突然亮起一束應急探照燈,恢覆片刻光明。

有人拿大喇叭指揮控場:“各位貴賓,稍安勿躁。”

“今天,我們的秘密花園,闖進了兩位不速之客。”

“他們攜帶任務,企圖破壞給大家提供快樂的庇護所,摧毀我們的家園。”

“為了阻止這種惡劣的行為發生,我們老板今日……”那人特意賣了個關子,又張開雙臂:“豪擲五十萬。”

“歡迎大家一起加入,抓臥底的游戲。”

現場驚呼,又親眼目睹密密麻麻、鮮艷燦爛的紙鈔,高高一摞,層層堆疊在打碟臺處。

緊接著,要命的是,方惜亭和謝序寧進入地下通道內,被監控探頭截取下來的高清正面照,被投放進入大屏之上。

“開卷考試,只要有人能抓住我們的終極大boss。”

“獎金五十萬,當場帶走。”

現場掌聲雷動,音樂聲恢覆,燈光陸續亮起,眾人興奮起來。

“這是什麽?劇本殺的游戲嗎?”

“太刺激了吧,五十萬獎金是不是真的?”

“不會抓到人之後,那五十萬被他們給我充成消費的會員卡吧。”

“充會員卡你也賺了呀,這不等於終身免費入場券?還能點帥哥男模呢。”

“欸,你們看那兩個人,是不是有點像……”

謝序寧咬牙,暗罵那該死的,居然使用這種手段,動用全場的人來抓他和方惜亭。

現在逃命才是關鍵,在那正面肖像照放開的瞬間,男人半秒沒耽誤,閃現離開人群密集的舞池處,避免被當即扭送,上場領錢的情況發生。

謝序寧行蹤暴露,不敢原路返回。

進出會所的前後通道,必定都是守衛的安保,他此去,無異於自投羅網。

慌亂間,男人無意闖入,不知何處。

那裏看起來像是工作人員的休息間,被方惜亭誤服的那瓶礦泉水,同樣包裝的,也在角落裏成箱堆放。

化妝鏡、衣帽間、各式顏色鮮艷、大膽誇張的舞臺服裝,整齊掛起。

謝序寧隨手拉開一扇門,內裏|春|光,赤|條|條的影,駭得他當即將門摔上。

我靠,這是進了什麽盤絲洞?

男人三觀震碎,世界觀完全顛覆。

他扛著方惜亭,想了想,又遲疑著再次伸手,把門拉開。

裏間光線略暗,看不清臉,只隱隱能確定,是對男女,且忘我的程度,非常離譜。

謝序寧開關好幾次門,他們都絲毫沒有察覺,男人往裏走了一步,試圖伸手把人拉開。

哪知腳底意外踩中一只礦泉水瓶,低頭望去,發現又是方惜亭碰過,那樣特別包裝的。

男人忽然明白什麽,他扛著人,飛速再拉開好幾扇門,結果發現有些房間裏有人,有些房間裏沒人。

在搜查的腳步聲逐漸靠近時,男人想到了應對策略。

他伸手從化妝臺上,摸了兩支口紅,拿了一頂栗色波浪的及腰假發,又扯了條紅色吊帶的包臀小短裙。

幾乎沒有猶豫的,謝序寧直奔最後一間。

他把方惜亭塞進去,那貓的雙臂立刻又纏上來,快堅持不住了。

“謝序寧……”

貓兒抓心撓肝地扯著衣服,像是呼吸不暢,他雙頰憋的通紅,額間布滿一層輕薄的汗,視線渙散。

明知自己中招,可又強撐著,理智在回歸與喪失間反覆橫跳。

“怎麽辦,怎麽辦。”

“我好像不行了,謝序寧……”

男人忙著藏起自己容易暴露的沖鋒衣,他脫下外套,露出自己堅實有力的闊背肌。

方惜亭的衣服剛被人解開時,還下意識地掙紮過,但他很快放棄抵抗,因為聽見那男人貼在自己耳邊說。

“別擔心,放輕松。”

“這件事情,我來解決。”

方惜亭的意志力快要塌陷,他捧住那男人的臉:“要在這裏嗎?”

謝序寧頭埋下去:“什麽都別想,把身體交給我。”

熱烈洶湧的蘇爽感,讓人難忍出聲。

追蹤而來的安保,用力踹開房門,一間一間密集搜捕,拽開那些受藥效控制的男女,逐一辨認檢查。

私人會所裏打著KTV的名頭,私下裏做些見不得人的買賣,這些場面,是司空見慣了的,沒人覺得奇怪。

現場都是烈焰紅唇,小短裙,瀑布長發,波浪卷,雪白泛粉的腳踝,以及掛在趾間搖晃的高跟鞋,並沒有可疑的兩名男子組合。

排查到後期,他們略顯疲態,沒再看的那麽仔細,尤其外間突然騷動起來。

似乎聽聞有人大喊:“是警察。”

於恒和陳小滿發現裏間被切斷的定位後,當即手忙腳亂地報了警,並順手通知魏隊,匯報情況。

附近接警最快的派出所,和支隊負責人幾乎同時趕到,勒令經營人打開這扇門,第一時間壓制動蕩。

警方進入搜捕,並清理眾人退場。

五十萬現金被暫時收繳,又有發現吸毒嗑藥的嫌疑,於是通知禁毒支隊,秦聞也很快趕來。

“不是說謝序寧和方惜亭進去了嗎?”

“他們倆人呢?怎麽還音信全無了?”

魏隊氣得大喊,生怕他們有個好歹。

於恒和陳小滿負責疏散在場群眾,到底兒了,都沒見瞧見這倆祖宗出來,擔心他們出了什麽差錯。

兩人正想申請加入全力搜捕的隊伍中時,卻見謝序寧不知怎麽,又換回了自己原先穿著的白襯衫,紐扣亂七八糟的系著。

又拿了件黑色沖鋒衣的外套,把方惜亭包裹起來,抱進懷裏,快步逃出。

“謝副隊。”

眾人關心迎上,魏隊正要大罵:“謝序寧。”

他話音未落,發現那男人懷裏的方惜亭,情況不對,於是忙問:“他怎麽了?”

謝序寧往後半個撤步,躲開對方的觀察:“沒事沒事,喝了點酒,那什麽,我先帶他去醫院。”

男人跑的飛快,但看方惜亭那副醉意微醺的模樣,身經百戰的支隊長,一眼就能瞧出肯定是在執行任務時,意外中了些下三濫的招數。

他給人留著面子,沒有當場戳破,但還是氣得大喊:“你們兩個明天早上,自覺來我辦公室裏認罪受罰。”

剩下於恒和陳小滿,跟著胡鬧,但好在沒瞞著,關鍵時刻還知道給他通風報信。

即便出勤的經驗不足,看著方惜亭嘴角明顯被手指抹過的口紅印,也還在那瑪卡巴卡,念叨著:“才幾分鐘,方副隊就醉成這樣了?”

“怪不得從來沒見過他喝酒呢!”

“這酒量也太差了。”

在謝序寧的緊急救護下,方惜亭稍許疏解,平安到達急救室內。

抽血化驗,分析成分,又掛了液體藥水,半小時後,潮紅的面色才逐漸恢覆下來,變得正常。

謝序寧守了一夜,第二天在支隊長狂轟濫炸的電話裏驚醒,無奈叫了方母過來陪護,自己則是趕回支隊裏。

推門就是被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你是不是不想做這個警察了?”

“你是不是,嫌這身警服穿上累得慌,想把他給脫下來,才能輕松點?”

“你要是真不想幹,非得在這個節骨眼,惹是生非,想挨兩個處分。”

支隊長大手一揮:“倒也不用那麽麻煩,只要你一句話,我現在就能申請調任,把你轉到交警隊去。”

謝序寧:“有話好好說,你在這拉踩人家交警隊做什麽?”

支隊長氣急:“我還在這給你拉踩交警隊,我……”

他幹脆破罐子破摔:“謝序寧,你跟方惜亭談戀愛的事兒,別以為我不知道。”

“他昨天吃了什麽藥?你又是怎麽給他解得毒?”

“好意思說呢。”

男人楞了下:“魏隊,您知道?”

支隊長氣得在辦公室裏來回踱步。

“我能不知道嗎?你看看你那脖子,被人撓成什麽樣了?”

“還有嘴角,弄得都能蹭破皮,我都不稀得說你。”

謝序寧總算臉紅了。

“那不是,特殊情況嗎?”

男人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方惜亭臉皮薄,還不知道暴露了呢,這事兒你可千萬得替我倆瞞著,別讓其他人給知道了。”

支隊長恨不得打他:“我還能瞞著?我……”

“就昨天那個情況,稍微有點經驗的,誰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昨天你走,我看秦聞盯著你倆,就瞧了半晌。”

“他們|黃|賭|毒|,三大金剛,基本上都快成一家了。”

“進了這種地方,又要抱著出去的,能有什麽好情況?”

“膽敢聚眾……”支隊長欲言又止,厲害地罵著:“我看你是也想進去蹲兩天。”

謝序寧趕忙叫冤:“我倆談著戀愛呢,又不是那種上不得臺面的關系。”

“何況當時情況緊急,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再說那也不算聚眾,我找了個小格子間裏頭藏起來的呢。”

“雖然過程中,那些搜捕的人把門拉開了,但也在我的精心偽裝下,瞞天過海。”

“如果你非得要定罪,那也定不到我腦袋上吧。”

“何況破獲這麽一起大案,我沒功勞嗎?”

“只身犯險,深入敵營,以一己之力幫他們掃黃和禁毒的,拉滿了多少指標和業績?”

“馬之孝這事兒還有的說呢。”

“現在他也涉案,在調查清楚之前,我們是不是可以限制他的出入境。”

“避免這小子扔下堆爛攤子,還沒解決,自個兒先逃了?”

支隊長聽他一通分析,情緒穩定下來:“這個人的確有點兒問題,財務進出的公賬也不明朗,需要扣押調查。”

“昨天私人會所裏的亂象,主要是交給禁毒和掃黃那邊兒去辦,如果確認涉及有強迫婦女等刑事行為,我們再介入。”

“但在謝廳那邊的結果沒出來之前,你還是不能插手。”

“馬之孝不承認自己是會所主人,現在也已經被保釋出去了,這段時間估計正罵娘呢。”

“我們大家都理解你被冤枉,想要洗刷冤屈的心情,但那也不能太激進對不對?”

“昨天那種情況,多危險啊?但凡出點什麽意外,不說你,而是傷到了方惜亭,你這輩子過意得去嗎?”

“既然你們本身就是警察,那就全身心的相信警察。”

“給自己放個大假,好好休息下,抓緊時間談談戀愛,這不挺好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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