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失控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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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失控的文字
陸景恒閉上眼，酸澀的眼眶裏，淚水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深吸一口氣，喉嚨卻像被利刃劃過般疼痛難忍。
想說點什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嘴唇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終於，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好……”
電話被無力地扔在桌上，屏幕漸漸暗淡，映照著陸景恒此刻蒼白如紙的臉色。
“韻笙……”他低聲呢喃著愛人的名字，聲音苦澀又絕望。阻止不了顧韻笙，就像無法控制自己愛上他一樣，更像是……根本無法掌控筆下那篇將他心愛之人推向深淵的小說。
“廢物……”陸景恒痛苦地抱著頭，像一頭被困在牢籠裏，絕望掙紮的野獸。
緊接著顫抖著打開筆記本電腦，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網文平臺。
映入眼簾的是無數條讀者催更的評論。
“大大今天加更了嗎？求加更！深海鮫王太A了！搞快點搞快點，我的四十米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大大快更新！虐死我了！我的賞金獵人和鮫王大人什麽時候才能HE啊？大大你沒有心！我要給你寄刀片！”
“大大求輕虐！我的小心臟受不了了！大大你再這樣我就……我就給你的文打賞十個火箭，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愛的供養！”
這些曾經讓他感到喜悅和成就感的評論，此刻卻像是一根根尖銳的毒針，狠狠地刺痛著心臟，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些瘋狂的字眼，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嘲笑他親手將愛人推向了深淵。
原以為，自己創造的故事，可以隨意掌控。
可現在，當顧韻笙真的被困在那個世界裏，當親耳聽到顧韻笙在電話裏絕望的哭泣，以及那些光是在電話中聽到只字片語就讓他毛骨悚然的經歷，才意識到身為作者的無力，是多麽可笑。
陸景恒寫得出深海鮫王偏執的愛，寫得出囚禁的痛苦和掙紮，卻寫不出那些恐怖的實驗室，那些瘋狂的實驗人員，那個叫做薛晨曦的瘋子，以及……淩汐的那些可怕人格。
那些東西，如同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怪物，帶著粘稠的惡意，打破了他原本構築的故事框架，肆意妄為地改變著一切，將韻笙困在其中，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他，這個所謂的’作者‘，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甚至連一個字都無法更改。
一整夜直至次日清晨，無數次嘗試修改劇情，試圖抹去那些可怕的情節，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顫抖著手，將文檔裏所有關於“冰冷的手術臺”，“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描寫，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甚至連那些出現在淩汐的對話中，讓他不寒而栗的省略號，都不放過，因為他知道，那些省略號背後，隱藏著的是他對顧韻笙遭遇的可怕想象——那些不敢深想，不敢觸碰的噩夢。
可是，每當顫抖著按下刪除鍵，電腦屏幕就會像中毒一般瘋狂閃爍，刺耳的電流聲像是鬼哭狼嚎般，在他的耳邊炸響。
緊接著，那些被刪除的文字、符號，就會以更加詭異的方式，重新出現在文檔裏，甚至比之前更多，更密集。
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小說裏的淩汐，也像是覺察到了他的意圖，隔著屏幕，帶著令人作嘔的惡意，向他投來冰冷的視線。
甚至在最新的章節裏，寫下了一句令他毛骨悚然，卻又似曾相識的話: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掌控一切？你只是個玩偶，是我手中的玩偶！ ”
“不！你不是我寫的，你不可能……”陸景恒驚恐地向後跌去，連人帶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驚魂未定地看向電腦屏幕，那句話卻像是被誰刻意抹去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刺眼的白光，照亮了他慘白的臉色。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顧韻笙發來的一條信息：
“景恒，我好像……回不去了……”
信息發送時間，是十分鐘前。
陸景恒顫抖著手拿起手機，想要再打個電話過去，房間裏卻響起了一個陌生、空靈，卻又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戲謔的聲音， 像是一把冰冷的手術刀，緩緩地劃過他的耳膜， “他回不去了，你也一樣。 ”
那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房間裏回蕩，久久不散，仿佛一根根冰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陸景恒的脊背，激起一陣陣顫栗。驚恐地環顧四周，空蕩的房間裏，只有冰冷的家具，以及電腦屏幕上閃爍的光標，沈默地回應著恐懼。
“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麽？”陸景恒對著空氣嘶吼，聲音嘶啞，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有無盡的空寂，將他包裹。
手機屏幕上的信息，仿佛是沾了毒的蜜糖，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膩氣息。“我好像……回不去了……”，短短幾個字，卻像是千斤巨石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窒息。
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韻笙還在等著！
陸景恒顫抖著手回撥了顧韻笙的電話，可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一次又一次，得到的都是同樣的結果。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撥通了寵物醫院的電話。
“餵，你好，是小麗嗎？我是陸景恒，請問韻笙今天上班了嗎？”
“陸先生？顧醫生今天沒來上班啊，他說身體不舒服，請了一天假。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沒……沒什麽事，我知道了，謝謝你，小麗。”
掛斷電話，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韻笙從來沒有無故曠工的習慣，更不可能不接電話……除非，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
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沖出家門，發動車子，飛快地駛向顧韻笙的住處。
用力踩下油門，恨不得能立刻飛到顧韻笙身邊。路邊的景物飛速倒退，斑駁的光影在臉上交錯，映照出焦急的神情。
渾然不知，身後，原本安靜停在公寓樓下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啟動，跟了上去。與此同時，家中，沒有關閉的電腦屏幕上，原本靜止的文檔裏，一行行詭異的文字，正如同鮮血般，緩緩浮現：
“新的游戲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卻絲毫驅散不了陸景恒心中的焦躁。
反覆撥打著顧韻笙的電話，可回應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該死！”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韻笙從來沒有無故曠工的習慣，更不可能不接電話……除非，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
再次撥通了寵物醫院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小護士小麗熟悉的聲音：“陸先生？顧醫生今天沒來上班啊，他說身體不舒服，請了一天假。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沒……沒什麽事，知道了，謝謝你，小麗。”
掛斷電話，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沖出家門，直奔顧韻笙的住處。
一路上，各種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用力地踩下油門，恨不得能立刻飛到顧韻笙身邊。
到了顧韻笙家門口，用力地拍著門，卻無人應答。心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掏出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屋內窗簾緊閉，光線昏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撲面而來，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鹹腥味，仿佛置身於潮濕的海邊洞穴。心急如焚地沖進臥室，卻猛地剎住腳步。
顧韻笙躺在床上，呼吸綿長而均勻，仿佛陷入了沈睡。 他身上蓋著那條印著藍色水草圖案的薄被——那是陸景恒有一次逛街時，偶然看到覺得很適合顧韻笙，而買下來的， 可顧韻笙嫌圖案幼稚， 一次都沒用過。
“韻笙，韻笙！” 沖到床邊， 輕輕推著顧韻笙的肩膀， 試圖喚醒他， 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精致人偶。
心頭一緊， 伸手探了探顧韻笙的額頭， 溫度低的嚇人， 像是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一樣。 他緊閉的雙眼、毫無血色的嘴唇， 以及那毫無生氣的模樣， 都讓陸景恒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 聽到顧韻笙的口中， 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一個名字：
“淩汐……淩汐……救我…… ”
那聲音， 虛弱而又迷戀， 像是囈語， 又像是呼喚。
陸景恒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註意到， 顧韻笙的枕邊， 竟然放著一枚深藍色的鱗片， 在昏暗的光線下， 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那鱗片上的紋路， 像極了他在《人魚禁域》中， 為深海鮫王設計的， 獨一無二的圖騰。
驚恐地看向書房的方向。 電腦屏幕明明滅著， 原本黑色的屏幕上， 竟然浮現出翻滾的深海景象， 詭異的綠色代碼如同海藻般在屏幕上搖曳， 一行觸目驚心的字眼伴隨著低沈的、如同從深海傳來般的呢喃， 在他耳邊炸響：
“他屬於深海……你也是……游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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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恒閉上眼，酸澀的眼眶裏，淚水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深吸一口氣，喉嚨卻像被利刃劃過般疼痛難忍。
想說點什麽，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嘴唇顫抖著，仿佛承受著巨大的痛苦，終於，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好……”
電話被無力地扔在桌上，屏幕漸漸暗淡，映照著陸景恒此刻蒼白如紙的臉色。
“韻笙……”他低聲呢喃著愛人的名字，聲音苦澀又絕望。阻止不了顧韻笙，就像無法控制自己愛上他一樣，更像是……根本無法掌控筆下那篇將他心愛之人推向深淵的小說。
“廢物……”陸景恒痛苦地抱著頭，像一頭被困在牢籠裏，絕望掙紮的野獸。
緊接著顫抖著打開筆記本電腦，鬼使神差地打開了網文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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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今天加更了嗎？求加更！深海鮫王太A了！搞快點搞快點，我的四十米大刀已經饑渴難耐了！”
“大大快更新！虐死我了！我的賞金獵人和鮫王大人什麽時候才能HE啊？大大你沒有心！我要給你寄刀片！”
“大大求輕虐！我的小心臟受不了了！大大你再這樣我就……我就給你的文打賞十個火箭，讓你體會一下什麽叫做-愛的供養！”
這些曾經讓他感到喜悅和成就感的評論，此刻卻像是一根根尖銳的毒針，狠狠地刺痛著心臟，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些瘋狂的字眼，仿佛是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嘲笑他親手將愛人推向了深淵。
原以為，自己創造的故事，可以隨意掌控。
可現在，當顧韻笙真的被困在那個世界裏，當親耳聽到顧韻笙在電話裏絕望的哭泣，以及那些光是在電話中聽到只字片語就讓他毛骨悚然的經歷，才意識到身為作者的無力，是多麽可笑。
陸景恒寫得出深海鮫王偏執的愛，寫得出囚禁的痛苦和掙紮，卻寫不出那些恐怖的實驗室，那些瘋狂的實驗人員，那個叫做薛晨曦的瘋子，以及……淩汐的那些可怕人格。
那些東西，如同從深淵中爬出來的怪物，帶著粘稠的惡意，打破了他原本構築的故事框架，肆意妄為地改變著一切，將韻笙困在其中，折磨的不成人形。
而他，這個所謂的’作者‘，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能為力，甚至連一個字都無法更改。
一整夜直至次日清晨，無數次嘗試修改劇情，試圖抹去那些可怕的情節，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
顫抖著手，將文檔裏所有關於“冰冷的手術臺”，“刺鼻的消毒水味道”的描寫，一個字一個字地刪除，甚至連那些出現在淩汐的對話中，讓他不寒而栗的省略號，都不放過，因為他知道，那些省略號背後，隱藏著的是他對顧韻笙遭遇的可怕想象——那些不敢深想，不敢觸碰的噩夢。
可是，每當顫抖著按下刪除鍵，電腦屏幕就會像中毒一般瘋狂閃爍，刺耳的電流聲像是鬼哭狼嚎般，在他的耳邊炸響。
緊接著，那些被刪除的文字、符號，就會以更加詭異的方式，重新出現在文檔裏，甚至比之前更多，更密集。
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小說裏的淩汐，也像是覺察到了他的意圖，隔著屏幕，帶著令人作嘔的惡意，向他投來冰冷的視線。
甚至在最新的章節裏，寫下了一句令他毛骨悚然，卻又似曾相識的話: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可以掌控一切？你只是個玩偶，是我手中的玩偶！ ”
“不！你不是我寫的，你不可能……”陸景恒驚恐地向後跌去，連人帶椅子一起翻倒在地。
驚魂未定地看向電腦屏幕，那句話卻像是被誰刻意抹去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刺眼的白光，照亮了他慘白的臉色。
這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顧韻笙發來的一條信息：
“景恒，我好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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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恒顫抖著手拿起手機，想要再打個電話過去，房間裏卻響起了一個陌生、空靈，卻又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戲謔的聲音， 像是一把冰冷的手術刀，緩緩地劃過他的耳膜， “他回不去了，你也一樣。 ”
那聲音如同鬼魅一般，在房間裏回蕩，久久不散，仿佛一根根冰冷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陸景恒的脊背，激起一陣陣顫栗。驚恐地環顧四周，空蕩的房間裏，只有冰冷的家具，以及電腦屏幕上閃爍的光標，沈默地回應著恐懼。
“你是誰？你到底想幹什麽？”陸景恒對著空氣嘶吼，聲音嘶啞，卻得不到任何回應，只有無盡的空寂，將他包裹。
手機屏幕上的信息，仿佛是沾了毒的蜜糖，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甜膩氣息。“我好像……回不去了……”，短短幾個字，卻像是千斤巨石一般，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要窒息。
不行，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韻笙還在等著！
陸景恒顫抖著手回撥了顧韻笙的電話，可回應他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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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你好，是小麗嗎？我是陸景恒，請問韻笙今天上班了嗎？”
“陸先生？顧醫生今天沒來上班啊，他說身體不舒服，請了一天假。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沒……沒什麽事，我知道了，謝謝你，小麗。”
掛斷電話，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和不安。韻笙從來沒有無故曠工的習慣，更不可能不接電話……除非，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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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踩下油門，恨不得能立刻飛到顧韻笙身邊。路邊的景物飛速倒退，斑駁的光影在臉上交錯，映照出焦急的神情。
渾然不知，身後，原本安靜停在公寓樓下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地啟動，跟了上去。與此同時，家中，沒有關閉的電腦屏幕上，原本靜止的文檔裏，一行行詭異的文字，正如同鮮血般，緩緩浮現：
“新的游戲開始了……你準備好了嗎？”
溫暖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房間，卻絲毫驅散不了陸景恒心中的焦躁。
反覆撥打著顧韻笙的電話，可回應的只有冰冷的機械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該死！” 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韻笙從來沒有無故曠工的習慣，更不可能不接電話……除非，真的遇到了什麽危險！
再次撥通了寵物醫院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小護士小麗熟悉的聲音：“陸先生？顧醫生今天沒來上班啊，他說身體不舒服，請了一天假。怎麽了，是有什麽急事嗎？”
“沒……沒什麽事，知道了，謝謝你，小麗。”
掛斷電話，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恐懼和不安。抓起外套，跌跌撞撞地沖出家門，直奔顧韻笙的住處。
一路上，各種可怕的念頭在腦海中盤旋，用力地踩下油門，恨不得能立刻飛到顧韻笙身邊。
到了顧韻笙家門口，用力地拍著門，卻無人應答。心頭一緊，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掏出備用鑰匙打開房門，屋內窗簾緊閉，光線昏暗，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感撲面而來，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鹹腥味，仿佛置身於潮濕的海邊洞穴。心急如焚地沖進臥室，卻猛地剎住腳步。
顧韻笙躺在床上，呼吸綿長而均勻，仿佛陷入了沈睡。 他身上蓋著那條印著藍色水草圖案的薄被——那是陸景恒有一次逛街時，偶然看到覺得很適合顧韻笙，而買下來的， 可顧韻笙嫌圖案幼稚， 一次都沒用過。
“韻笙，韻笙！” 沖到床邊， 輕輕推著顧韻笙的肩膀， 試圖喚醒他， 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 仿佛一具沒有生命的精致人偶。
心頭一緊， 伸手探了探顧韻笙的額頭， 溫度低的嚇人， 像是剛從冰櫃裏拿出來的一樣。 他緊閉的雙眼、毫無血色的嘴唇， 以及那毫無生氣的模樣， 都讓陸景恒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就在這時， 聽到顧韻笙的口中， 斷斷續續地呢喃著一個名字：
“淩汐……淩汐……救我…… ”
那聲音， 虛弱而又迷戀， 像是囈語， 又像是呼喚。
陸景恒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猛地註意到， 顧韻笙的枕邊， 竟然放著一枚深藍色的鱗片， 在昏暗的光線下， 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那鱗片上的紋路， 像極了他在《人魚禁域》中， 為深海鮫王設計的， 獨一無二的圖騰。
驚恐地看向書房的方向。 電腦屏幕明明滅著， 原本黑色的屏幕上， 竟然浮現出翻滾的深海景象， 詭異的綠色代碼如同海藻般在屏幕上搖曳， 一行觸目驚心的字眼伴隨著低沈的、如同從深海傳來般的呢喃， 在他耳邊炸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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