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骨頭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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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骨頭要散了
一系列流程結束後，已是傍晚。
許依在龍椅上挺了一天的腰板兒 ，骨頭都要散了。
本想著已經結束了。
可燕若卻無情地來了句:
“皇上，晚上的宴會您一定要參加!”
生無可戀的許依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寢殿 。
許依煩躁地將龍袍脫下，出氣般得扔在一邊，換上了平常的白衣。
為什麽大寧國會出一個這樣的皇帝？
季子風正在金榻上半瞇著眼看著剛換完衣服的許依。
高挑的身材，纖細的腰肢，長發披肩，右額處帶著一個金色的發飾。
完全沒有一個帝王的樣子。
一臉少年的傲氣，卻又多了些無精打采。
許依撩了撩垂在腰間的長發，正欲說話，卻被來人打斷。
“季子風！季子風！”
季子風不耐煩地轉頭看向聲源處，一張少年臉抵在眼前。
季子風再次不耐煩地揉了揉眼睛:
“幹嘛？你怎麽來了？”
“都晚上了，地府還有一攤子事待你處理呢！”
孤鬼看了看季子風旁邊的許依:
“你何時對一個人間的皇帝如此上心了？”
當事人見眼前兩只鬼一人一句，終於輕輕咳嗽了幾聲。
許依緩緩走向眼前這個與小燕若年齡相仿的少年，他微微彎腰，與少年平視:
“小公子，你不會也是只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想求我收留吧？”
孤鬼連忙搖頭，爽朗地笑了笑:
“皇上說笑了，在下只是……”
“他叫孤鬼，不知皇上可願意多收留一個啊？”
許依嘴角抽了抽，正打算一人一腳將他們都踹出去，門外的太監卻高聲道:
“皇上，夜宴開了。”
許依用力揉了揉山根，看了眼季子風，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金光浮躍，軒窗四暢。
寶樂珠瑩，更顯華貴。
許依端坐龍椅，風流不羈，一身明黃，格外引人。
“小燕若啊，給你個任務唄。”
許依閉著眼睛，嘴角卻勾起，笑得意味不明:
“底下這些大臣我都不認識，你給我記住他們每一張臉，以及哪幾個人在一起吃酒，哪幾個人眼神不對，都要通通記住，但別讓他們發現。”
說著，許依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是蜀道酒，許依只愛喝蜀道酒，燕若有心了。
許依打了個瞌睡，擡頭，卻偶然瞥見了座下一人。
一位身著官服的大臣手持酒杯走向許依。
平日裏記性不好的許依倒是一眼認出此人。
正是那晚喝醉酒的大臣。
許依裝作無意，他將袖口的絲綢花邊搓了搓，垂著眸子，問燕若:
“小燕若，此人姓甚名誰。”
許依看著杯中的蜀道酒，佯裝無意，喝了一口酒。
燕若機靈，只是短短一句:
“此人晉文。”
許依笑了笑，唇角無意識地勾起，有點意昧不明，不懷好意。
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待晉文上前。
許依依然沒有太大動作，甚至都沒有看晉文一眼。
晉文笑了笑:
“皇上，臣有事稟報，可否與臣去後殿商議。”
許依酒杯並未離手，看了燕若一眼。
起身。
長袖猛得一揮，一陣涼風打到地面，便走向了後殿。
晉文示意不讓燕若跟進來。
許依輕輕揮了揮手，卻看到了殿內的季子風。
還真是走到哪裏跟到哪裏。
許依的眼神沒有過多在季子風身上停留，迅速跨入殿內。
晉文一進門，便將門關上。
許依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坐在主位上，他輕輕開口:
“何事？”
晉文一臉邪笑。
走向許依:“皇上果真生的俊美，怪不得讓臣那晚失禮呢。”
此言一出，季子風與許依都想到了那晚的事。
許依擡眼看了看眼前這個猖狂的男人，微微皺眉，不語。
晉文繼續道。
“皇上不如從了我，臣保皇上榮華富貴。”
說著，逼近許依，將許依禁錮於座位上。
許依聽了，唇角微勾，又喝了口杯中酒。
終於，他擡眼看了看晉文，晉文見許依有所動搖。
以為事已成了大半，便埋頭在許依臉上親了一口。
許依也沒料到晉文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可還是一副懶散樣。
他擡手蹭了蹭剛才晉文親的地方，又拍了拍手，似乎是在拍掉什麽臟東西。
滿臉嫌棄。
等許依再次擡眼時，晉文似乎僵住了。
許依眼神深邃，一身傲氣，頓時氣場全開，冷眼看著晉文。
季子風揉了揉眼，這比他今早見到的許依還要冷艷啊！
許喝完最後一口酒，嘆了口氣:
“保朕榮華富貴？”
許依說罷，嘲諷的笑了幾聲。
許依繼續道∶
“還真有趣兒，朕從來沒聽說過榮華富貴還需要一個腌臜來施舍的道理呢，好歹……朕也是一國之君哪。”
晉文也只是楞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他又想湊上來。
許依聞到他一身酒味，很是不適。
晉文不依不饒∶
“一個廢物皇帝在我面前裝什麽威風，有些話，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許依捏了捏酒杯∶
“還需要朕在重覆一遍嗎？”
片刻，許依言辭語氣再次冷了一個八度∶
“朕堂堂一國之君，榮華富貴？還需爾等雜碎施舍？”
這是許依少有地用“朕”來自稱。
季子風原本以為許依這人就是傳聞中的游手好閑，沒有正行，不理朝政。
可今日才算見識到，原來許依也有高高在上，氣壓眾人的一面。
很快，許依脫離晉文束縛:
“小燕若，送客。”
依稀可查得，當許依在說“小燕若”這三個字時。
聲音頓時溫柔了下來。
一直守在門外的燕若聞聲，飛速閃身進屋。
他手中金劍出鞘:
“晉大人，皇上累了，請回吧。”
季子風又驚呆了。
這燕若平常看著文文弱弱，可一出手，豁然不像一個小孩子。
許依見晉文離去，又恢覆了平常那懶散模樣。
“晉文此人，很是猖狂，是個文官，也算是個小官，但背後勢力很大，其父是先帝的左膀右臂，祖先也為大寧國出過力，可到他這，就徹底變了樣，可以說是我朝最大的奸臣了。在民間欺男霸女，好不威風。”
燕若與許依兩人走入宴席，許依看了眼神色入場的晉文，坐回龍椅:
“繼續。”
燕若繼續道:“晉文好像還有個弟弟……”
“長公主駕到!”
燕若的話被打斷了。
眾大臣紛紛站起。
燕若也正要站起時，被許依擋住了。
許依淡淡道:“繼續。”
許依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他連眼睛都不睜開一下，是一點也不想搭理即將到來的這個人。
燕若繼續不下去了。
許依閉著眼睛，等著他的那位妹妹的到來。
長公主許菲 ，在宮中女眷中可謂是鬼一般的存在。
她心狠手辣，果斷陰險，而對許依卻溫柔體貼。
許依早就聽聞了這個許菲的“風光偉績”並無什麽好感。
“哥哥!”
隨著眾大臣的參見之聲，一聲尖細的女聲傳來。
許依並沒有睜眼，只是皺了皺眉。
徐菲很白，很美，頭發梳在兩鬢。
金簪子插了滿頭，衣著華貴，再看看許依，簡直沒法比。
不！這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嘛！
許依睜眼，一聲尖厲而嬌羞的女聲傳來:
“哥哥！皇兄！”
許依皺眉，立刻覺得自己今天美妙的心情變得不美妙了。
他微微擡頭:“嗯？”
許菲看人一副清高樣:
“皇兄，明日是菲兒生辰，皇兄要給菲兒送什麽禮物啊？”
許依並沒有多說:
“要什麽給下人說便是了。”
許菲見許依對自己愛搭不理，也感到無聊，就只好坐到了一邊。
季子風和孤鬼緩緩從殿外走來。
鬼帝大人恬不知恥得鎖定目標，直沖許依走過去。
而孤鬼看見一旁跪在桌旁吃飯的燕若，也走了過去。
孤鬼與他並肩而坐，繞有興趣地盯著他看。
而季子風則坐在了龍椅的另一端，背靠扶手，看著閉目養神(也可能是睡著的)的許依，勾了勾唇角。
他緩緩睜開眼睛，盯著季子風的方向看了片刻。
片刻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順便拿起酒杯灌了口蜀道酒。
酒過三巡 ，大臣們很多都已經喝醉了。
許依也待夠了，他扭頭遞送給燕若一個眼神。
許依與燕若走在回寢殿的路上。
卻聽倉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許依似乎是聽出是誰的腳步聲了，他揉了揉眉心。
許菲跑來:
“皇兄，明日晚間菲兒要舉辦晚宴，求求你了，皇兄就去吧！”
許依本想拒絕，可話卻被燕若接了去:
“長公主放心，皇上一定會去的。”
許菲連正眼都沒有給燕若一個。
她再次靠近許依，含羞帶怯得扯著許依的袖子。
胭脂水粉的味道立刻讓許依有點呼吸困難。
他不失禮貌得將袖子扯過，淡淡得說∶
“小燕若已經說了朕會去的，皇妹還有什麽事嗎？”
徐菲瞪了燕若一眼，扭頭，頭上的珠釵搖搖晃晃，走遠了。
許依納悶。
待許菲走後，燕若道:
“皇上，公主此次舉辦晚宴，定會拉攏勢力，各大臣也定會投靠強者，若皇上不鎮住場子，就連那些有賊心沒賊膽的大臣也敢胡作非為了。”
不愧是一直跟在許依身邊的人。
許依還沒發問，便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匯報出來了。
燕若所說不錯。
現在初登皇位，許依正處於進退兩難期間。
最近又是護國寺。
又是許菲生宴的。
竟連一次早朝都沒有過，大臣也都處於試探猜忌的狀態。
若不給個下馬威。
怕是不止晉文，估計連許菲這樣的女子都要反了。
而許菲估計也是料到許依不愛參見宴會，這才來打探消息，做好準備罷了。
“皇上晚上什麽也沒吃，屬下去給您拿點吃食吧。”
許依伸了個懶腰，他點了點頭，轉頭看了看四周。
季子風又跑到何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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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依在龍椅上挺了一天的腰板兒 ，骨頭都要散了。
本想著已經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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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晚上的宴會您一定要參加!”
生無可戀的許依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寢殿 。
許依煩躁地將龍袍脫下，出氣般得扔在一邊，換上了平常的白衣。
為什麽大寧國會出一個這樣的皇帝？
季子風正在金榻上半瞇著眼看著剛換完衣服的許依。
高挑的身材，纖細的腰肢，長發披肩，右額處帶著一個金色的發飾。
完全沒有一個帝王的樣子。
一臉少年的傲氣，卻又多了些無精打采。
許依撩了撩垂在腰間的長發，正欲說話，卻被來人打斷。
“季子風！季子風！”
季子風不耐煩地轉頭看向聲源處，一張少年臉抵在眼前。
季子風再次不耐煩地揉了揉眼睛:
“幹嘛？你怎麽來了？”
“都晚上了，地府還有一攤子事待你處理呢！”
孤鬼看了看季子風旁邊的許依:
“你何時對一個人間的皇帝如此上心了？”
當事人見眼前兩只鬼一人一句，終於輕輕咳嗽了幾聲。
許依緩緩走向眼前這個與小燕若年齡相仿的少年，他微微彎腰，與少年平視:
“小公子，你不會也是只無家可歸的孤魂野鬼想求我收留吧？”
孤鬼連忙搖頭，爽朗地笑了笑:
“皇上說笑了，在下只是……”
“他叫孤鬼，不知皇上可願意多收留一個啊？”
許依嘴角抽了抽，正打算一人一腳將他們都踹出去，門外的太監卻高聲道:
“皇上，夜宴開了。”
許依用力揉了揉山根，看了眼季子風，轉身推門走了出去。
金光浮躍，軒窗四暢。
寶樂珠瑩，更顯華貴。
許依端坐龍椅，風流不羈，一身明黃，格外引人。
“小燕若啊，給你個任務唄。”
許依閉著眼睛，嘴角卻勾起，笑得意味不明:
“底下這些大臣我都不認識，你給我記住他們每一張臉，以及哪幾個人在一起吃酒，哪幾個人眼神不對，都要通通記住，但別讓他們發現。”
說著，許依拿起一杯酒，喝了一口。
是蜀道酒，許依只愛喝蜀道酒，燕若有心了。
許依打了個瞌睡，擡頭，卻偶然瞥見了座下一人。
一位身著官服的大臣手持酒杯走向許依。
平日裏記性不好的許依倒是一眼認出此人。
正是那晚喝醉酒的大臣。
許依裝作無意，他將袖口的絲綢花邊搓了搓，垂著眸子，問燕若:
“小燕若，此人姓甚名誰。”
許依看著杯中的蜀道酒，佯裝無意，喝了一口酒。
燕若機靈，只是短短一句:
“此人晉文。”
許依笑了笑，唇角無意識地勾起，有點意昧不明，不懷好意。
他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待晉文上前。
許依依然沒有太大動作，甚至都沒有看晉文一眼。
晉文笑了笑:
“皇上，臣有事稟報，可否與臣去後殿商議。”
許依酒杯並未離手，看了燕若一眼。
起身。
長袖猛得一揮，一陣涼風打到地面，便走向了後殿。
晉文示意不讓燕若跟進來。
許依輕輕揮了揮手，卻看到了殿內的季子風。
還真是走到哪裏跟到哪裏。
許依的眼神沒有過多在季子風身上停留，迅速跨入殿內。
晉文一進門，便將門關上。
許依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坐在主位上，他輕輕開口:
“何事？”
晉文一臉邪笑。
走向許依:“皇上果真生的俊美，怪不得讓臣那晚失禮呢。”
此言一出，季子風與許依都想到了那晚的事。
許依擡眼看了看眼前這個猖狂的男人，微微皺眉，不語。
晉文繼續道。
“皇上不如從了我，臣保皇上榮華富貴。”
說著，逼近許依，將許依禁錮於座位上。
許依聽了，唇角微勾，又喝了口杯中酒。
終於，他擡眼看了看晉文，晉文見許依有所動搖。
以為事已成了大半，便埋頭在許依臉上親了一口。
許依也沒料到晉文會突然來這麽一下，可還是一副懶散樣。
他擡手蹭了蹭剛才晉文親的地方，又拍了拍手，似乎是在拍掉什麽臟東西。
滿臉嫌棄。
等許依再次擡眼時，晉文似乎僵住了。
許依眼神深邃，一身傲氣，頓時氣場全開，冷眼看著晉文。
季子風揉了揉眼，這比他今早見到的許依還要冷艷啊！
許喝完最後一口酒，嘆了口氣:
“保朕榮華富貴？”
許依說罷，嘲諷的笑了幾聲。
許依繼續道∶
“還真有趣兒，朕從來沒聽說過榮華富貴還需要一個腌臜來施舍的道理呢，好歹……朕也是一國之君哪。”
晉文也只是楞了一會兒，不過很快，他又想湊上來。
許依聞到他一身酒味，很是不適。
晉文不依不饒∶
“一個廢物皇帝在我面前裝什麽威風，有些話，最好想清楚了再說！”
許依捏了捏酒杯∶
“還需要朕在重覆一遍嗎？”
片刻，許依言辭語氣再次冷了一個八度∶
“朕堂堂一國之君，榮華富貴？還需爾等雜碎施舍？”
這是許依少有地用“朕”來自稱。
季子風原本以為許依這人就是傳聞中的游手好閑，沒有正行，不理朝政。
可今日才算見識到，原來許依也有高高在上，氣壓眾人的一面。
很快，許依脫離晉文束縛:
“小燕若，送客。”
依稀可查得，當許依在說“小燕若”這三個字時。
聲音頓時溫柔了下來。
一直守在門外的燕若聞聲，飛速閃身進屋。
他手中金劍出鞘:
“晉大人，皇上累了，請回吧。”
季子風又驚呆了。
這燕若平常看著文文弱弱，可一出手，豁然不像一個小孩子。
許依見晉文離去，又恢覆了平常那懶散模樣。
“晉文此人，很是猖狂，是個文官，也算是個小官，但背後勢力很大，其父是先帝的左膀右臂，祖先也為大寧國出過力，可到他這，就徹底變了樣，可以說是我朝最大的奸臣了。在民間欺男霸女，好不威風。”
燕若與許依兩人走入宴席，許依看了眼神色入場的晉文，坐回龍椅:
“繼續。”
燕若繼續道:“晉文好像還有個弟弟……”
“長公主駕到!”
燕若的話被打斷了。
眾大臣紛紛站起。
燕若也正要站起時，被許依擋住了。
許依淡淡道:“繼續。”
許依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
他連眼睛都不睜開一下，是一點也不想搭理即將到來的這個人。
燕若繼續不下去了。
許依閉著眼睛，等著他的那位妹妹的到來。
長公主許菲 ，在宮中女眷中可謂是鬼一般的存在。
她心狠手辣，果斷陰險，而對許依卻溫柔體貼。
許依早就聽聞了這個許菲的“風光偉績”並無什麽好感。
“哥哥!”
隨著眾大臣的參見之聲，一聲尖細的女聲傳來。
許依並沒有睜眼，只是皺了皺眉。
徐菲很白，很美，頭發梳在兩鬢。
金簪子插了滿頭，衣著華貴，再看看許依，簡直沒法比。
不！這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好嘛！
許依睜眼，一聲尖厲而嬌羞的女聲傳來:
“哥哥！皇兄！”
許依皺眉，立刻覺得自己今天美妙的心情變得不美妙了。
他微微擡頭:“嗯？”
許菲看人一副清高樣:
“皇兄，明日是菲兒生辰，皇兄要給菲兒送什麽禮物啊？”
許依並沒有多說:
“要什麽給下人說便是了。”
許菲見許依對自己愛搭不理，也感到無聊，就只好坐到了一邊。
季子風和孤鬼緩緩從殿外走來。
鬼帝大人恬不知恥得鎖定目標，直沖許依走過去。
而孤鬼看見一旁跪在桌旁吃飯的燕若，也走了過去。
孤鬼與他並肩而坐，繞有興趣地盯著他看。
而季子風則坐在了龍椅的另一端，背靠扶手，看著閉目養神(也可能是睡著的)的許依，勾了勾唇角。
他緩緩睜開眼睛，盯著季子風的方向看了片刻。
片刻後，他再次閉上了眼睛，順便拿起酒杯灌了口蜀道酒。
酒過三巡 ，大臣們很多都已經喝醉了。
許依也待夠了，他扭頭遞送給燕若一個眼神。
許依與燕若走在回寢殿的路上。
卻聽倉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許依似乎是聽出是誰的腳步聲了，他揉了揉眉心。
許菲跑來:
“皇兄，明日晚間菲兒要舉辦晚宴，求求你了，皇兄就去吧！”
許依本想拒絕，可話卻被燕若接了去:
“長公主放心，皇上一定會去的。”
許菲連正眼都沒有給燕若一個。
她再次靠近許依，含羞帶怯得扯著許依的袖子。
胭脂水粉的味道立刻讓許依有點呼吸困難。
他不失禮貌得將袖子扯過，淡淡得說∶
“小燕若已經說了朕會去的，皇妹還有什麽事嗎？”
徐菲瞪了燕若一眼，扭頭，頭上的珠釵搖搖晃晃，走遠了。
許依納悶。
待許菲走後，燕若道:
“皇上，公主此次舉辦晚宴，定會拉攏勢力，各大臣也定會投靠強者，若皇上不鎮住場子，就連那些有賊心沒賊膽的大臣也敢胡作非為了。”
不愧是一直跟在許依身邊的人。
許依還沒發問，便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都匯報出來了。
燕若所說不錯。
現在初登皇位，許依正處於進退兩難期間。
最近又是護國寺。
又是許菲生宴的。
竟連一次早朝都沒有過，大臣也都處於試探猜忌的狀態。
若不給個下馬威。
怕是不止晉文，估計連許菲這樣的女子都要反了。
而許菲估計也是料到許依不愛參見宴會，這才來打探消息，做好準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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