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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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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許清旸的事業飆升, 接連開發的游戲又在全球都掀起了狂潮,通過積累的原始資金, 不斷並購和投資,擴大業務範圍,房地產、影視、家具電器等項目也是賺的盆滿缽滿,很快成為國內知名的互聯網公司。

花滿蹊憑借著先知,有了原始資金後,精準投資了許多項目, 早就賺的盆滿缽滿,早就成了資本,不僅忙活著投資項目,也忙著當大明星搞錢,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要不是舔狗任務不停提醒她,她都快要忘記許清旸了。

直到她發現自己收到很多禮物, 都是許清旸送的。

她看著蹭蹭往上漲的舔狗任務度,快要氣炸了, 她本來就是想把他養肥了再宰, 這個陰險的小人,他這都快把任務刷滿了,她要的可是他的全副身家, 可不是這點子東西。

她打電話命令他滾過來。

她的化妝室很大, 她坐在鏡子前,她雙手環胸, 從鏡子裏冷冷地盯著他。

他淡聲問:“怎麽了?”

“你有臉問我怎麽了?!”

“誰準你送我那些破東西!”

助理呆滯——破東西?!

上億的東西叫做破東西?

這許清旸最近給花滿蹊送的東西價值起碼上億了, 這也叫破東西?

這破東西給她好不好啊!

花滿溪給了助理一個眼神,助理不敢再聽八卦, 連忙收拾東西出去了。

花滿蹊白他一眼:“不準再送我東西!”

他恍若未聞,在她化妝桌前放下一個小盒子:“送給你。”

花滿蹊清楚聽見舔狗任務進度已完成的提示音。

[舔狗任務完成了看你還怎麽拿捏他,公主病囂張什麽呀。]

[沒錯,虛假的舔狗任務完成了,他可以開始做大小姐真實的舔狗了。]

他還沒完全直起身來,她可以清楚看見他臉上的略微透明的絨毛。

她氣的一把拽住他的領子:“許清旸!”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現在就想擺脫我?”

他神情冷淡地歪了歪頭,攥住她的手:“我們還是註意距離的好,畢竟我馬上就要結婚了。”

花滿蹊有些楞住:“結婚?”

對了,他答應徐雲雲娶她,要給她娃當爹。

只不過後面沒成功,徐雲雲還是選擇了陳林。

許清旸點點頭,視線落在她臉上。

花滿蹊沒好氣:“跟我說這個幹什麽!該不會想要和我拿份子錢吧。”

許清旸抿了抿唇,掰開她還抓著他領結的手:“嗯,記得準備份子錢,我明天領證。”

花滿蹊上下掃視著他,忽然笑一聲:“去吧。”

許清旸轉身往外走。

花滿蹊語調輕快地說:“其實挺巧的,我也要結婚了。”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許清旸豁然轉身:“什麽?!”

“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可以一起辦個四人婚禮呢。”

“你要和誰結婚?!”

許清旸在腦海裏飛速滑過她所有的緋聞對象,還有派私家偵探查的她身邊的所有男人。

他的手顫抖個不停。

他以為她現在只是愛玩的年紀,他願意等她玩夠收心,外面那些男人都不正經,玩玩就算了,她總會看到他的,他已經等了她五年,他不介意一直等,可是她要結婚了,要和另一個人相伴一生,這怎麽可以!

“跟你有關系嗎?”她眨眨眼。

“不行,不要結婚,不要跟別人結婚!”他沖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慌亂地解釋:“我沒有要結婚,我那是騙你的!我就是想知道你對我有沒有一點在意。”

他之前答應娶徐雲雲,可幾乎是立刻就後悔了。

他違背自己的承諾,不過是一秒。

除了她。

他沒有想過要娶別人。

她似笑非笑地挑眉:“哦?”

他下意識跪在地上,顫抖地把小盒子遞到她面前。

盒子裏面是一枚閃光的戒指。

裙下之臣極力向公主證明自己的忠誠。

“沒有要和別人結婚,只想和你結婚,你看這是你的尺寸。”

他雙膝跪地,抓住她的手,試探地給她的中指戴上戒指。

她興味盎然地張開五指,欣賞著閃光的戒指。

她渾不在意地“哦”了一聲。

[沒眼看,她一個平a你就放了大招。]

[遇到大小姐的人是會自動變成戀愛腦嗎。]

[快逃吧,公主病沒安好心啊!上鎖的幾個世界都解開了,遇到她的男人都倒了血黴了!]

[她不是你能承擔的起的人!]

被她一句話打得方寸大亂的許清旸終於回過神:“你沒有要結婚?”

“我當然要結婚啊。”她理所當然地說。

“別……不要結婚好不好……”許清旸兩拳攥緊。

“啊……你不要結婚啊,那我把戒指還你吧。”

許清旸呆呆看著她,仿佛被巨大的彩蛋砸中。

“你是要和我結婚?!”

“不然呢。”

許清旸腦袋一片空白,好一會才激動地跳了起來,他雀躍地將她抱了起來,將她轉了好幾個圈。

他眼睛忽閃忽閃,像是落滿星子,比她手上的鉆戒還要閃耀。

他們公開婚訊,在父母的祝福下,在萬眾矚目下,舉辦了盛大的訂婚儀式。

他們的婚訊和照片定格在報紙頭版頭條,鋪滿報刊亭,被搶售一空。

許清旸成為全民公敵,奪妻之恨的言論,甚囂塵上。

也有不要臉的小三試圖來破壞他們,幸好他在她身邊嚴防死守,將那些不要臉的賤男人給趕跑了。

娛樂新聞直播他們的訂婚宴,他全程露著大白牙,笑得像個傻子。

世紀交替那個夜晚,大雪如瀑,她站在萬眾矚目的舞臺上,他卑微如塵埃,淹沒在萬人之中,和她度過20世紀的最後一秒。

只能在海報仰望的人,真的成了他的未婚妻子。

等到了她父母選中的吉日,他們就會成為法定的夫妻,攜手度過這一生。

太順利了,太幸福了,一切都像是偷來的。

他以為要經過很久的拉鋸戰,可能是幾年、十年、甚至是一輩子,才能夠得到她。

可居然這樣輕而易舉。

他總是很不安。

有時候半夜驚醒,發現她還在身邊,他才能夠抱著她安然入睡。

如果她不在身邊,他就只能看著床頭的婚紗照直到天明。

她提出——要讓他把財產都過到他名下,才和他結婚。

他立刻同意,但附加了一條協議,離婚的話,合同無效。

“許清旸,你防著我?!”她惡狠狠揪住他耳朵。

——對,他就是防著她離開他。

[總感覺她對他財產圖謀不軌,該不會就是打著弄死他拿遺產的算盤吧]

[不好說,如果惡女有段位,大小姐肯定是最頂級。]

盡管這樣幸福,他還是覺得如履薄冰。

他小心翼翼地維持著這一切,生怕一不小心就會碎掉。

他滿心歡喜準備著最盛大的婚禮。

他會有一個家了。

是和她的家。

他越來越不安,總是追問:“寶寶,你會不會拋棄我。”

她捧著他的臉,溫柔地說:“當然不會了,我怎麽會拋棄你呢,傻瓜。”

花滿蹊笑著揉揉他的臉:“許清旸,我們生個孩子吧。”

許清旸近乎狂喜地吻著她。

他在水裏徜徉,發出舒服的咕噥聲,輕輕地溫柔地喊她的名字。

但他還是理智地做好了措施。

次日,徐清旸去找他的心理醫生。

“我準備要孩子,我要停藥。”

心理醫生勸阻他:“你這個情況還不適合要孩子,五年前你家發生的事情你並沒放下,遭受這樣重大的精神刺激,何況你母親有……精神分裂癥,有極大概率遺傳,貿然停藥對你的身體和心理都……”

他冷靜地看著醫生,堅持停藥:“我已經好起來了,我要有一個新的家了!”

停藥之後,他纏她纏的更厲害了,除了一張證以外,和甜蜜的小夫妻沒什麽區別。

只是他偶爾會聽到奇怪的聲音,會看到奇怪的東西……但她溫柔地告訴他,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摸摸他腦袋:“你是不是婚前焦慮啊?”

可不止,他還一直做噩夢,他夢到爸爸媽媽一遍遍從大廈頂端跳下去。

每一次,他都差點抓住他們了。

他又去找心理醫生,醫生警告他,出現幻聽幻覺、心理陰影重現的情況,必須繼續服藥。

但他還是沒有服藥,他總覺得她隨時會拋棄他,他需要一個孩子,需要一個孩子留住她。

他看著掛歷上被紅圈畫起來的那個日子,掰著指頭數日子,把剩下的日子日子翻來覆去數了好幾遍,怎麽吉日還不到。

紅圈裏的日子終於被他數到了。

良辰吉日,適合領證。

領證前夕。

她拿出一張化驗單,她說,她有了他的孩子。

他幸福的快要死掉了,他拼命克制住自己的狂喜,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隔著肚皮都生怕把孩子給摸壞了。

他一定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許清旸一夜翻來覆去沒睡著,他捏著紅彤彤的戶口本,戶口本上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但今天過後,上面會多一個,不,會多兩個人。

這麽輕這麽軟這麽薄的小本本,會裝下沈甸甸的三個人。

他換上特意為領證定制的手工西裝,滿心歡喜地駕車去接她。

花家卻一片凝重。

她靜靜坐在一邊。

“寶寶,怎麽了,怎麽不開心?”他抓住她的手。

她沒回答他。

“寶寶?”

“我們要去領證了,時間要來不及了。”

許清旸緊張地直咽口水,他看向她的父母,他慌的不行:“爸媽,你們這是怎麽了?”

花父神情格外嚴肅:“不要叫我爸!”

“為什麽隱瞞你的病情?”

顧不得思考他們是怎麽知道的,許清旸急忙辯解:“我已經好起來了!只是一點心理陰影,我已經克服好了,不是什麽大事!”

花母沒好氣:“你的母親有精神疾病,我現在才知道這種病有極大的概率遺傳,你走吧,我不會同意把女兒嫁給你的。”

猶如晴天霹靂。

許清旸失魂落魄地呆站著,仿佛只剩下一副軀殼還在原地,他眼眶通紅,落下淚來:“我……”

“寶寶……”他求助地看向一聲不吭的花滿蹊。

“寶寶,你不要我了嗎?”

沒有回應。

他急忙拿出那份婚前合同,近乎哀求:“寶寶,只要我們結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花母擋住花滿蹊:“誰稀罕你的錢,我不會同意!”

花滿蹊看著花母那張和自己母親分外相似的臉,想起這幾年和他們在一起的平淡溫馨,這是她原本的父親母親給不了她的。

都到這份上了。

那份財產,她不是不心動。

可父母也是她唯一的軟肋。

花滿蹊猶豫片刻:“你走吧。”

“孩子不能沒有爸爸!你忍心讓我們的孩子沒有爸爸嗎?!你不忍心的對不對!”

“你別不要我,別不要我……”他死死抱住她。

許清旸被花母趕了出去。

可許清旸並沒放棄,這天之後,他糾纏、跟蹤、甚至試圖把她關起來,精神崩潰,像個瘋子。

她反手將他拷在了床頭欄桿上,掄圓了手臂沖著他就是兩個重重的耳光。

她冷漠地看著他:“別發瘋。”

好像之前的溫存都是一場他做過的夢。

“我們早就沒關系了,別再來糾纏我。”

“怎麽沒關系了,我們還有孩子,我們還有孩子!”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不肯放手。

她輕描淡寫地說:“沒有孩子。”

化驗單是假的。

他臉上有腫起的巴掌印,看起來狼狽不堪,他哭著問:“你把我們的孩子打掉了嗎?”

花滿蹊微笑:“你不配。”

所有男人都不配讓她生孩子。

她不耐煩地解開手銬:“滾吧。”

許清旸恍恍惚惚地離開了她。

花滿蹊接到了花母電話,花母又說著那些很無聊的家常話,說東家長,道西家短,讓她多穿衣服,多喝熱水,要麽就是和她探聽最近的娛樂八卦真假。

但她沒有掛。

花母的話題又繞到許清旸身上。

花母聲音微啞:“那孩子不容易,這麽多年看著他長大,我是真把他當兒子看,你不在家的日子,經常都是他陪著我們,唉。”

花滿蹊掛了電話。

她難得有些猶豫。

如果她離開這個世界,或許還有人陪著他們。

至於自己留在這個世界,她從沒想過。

**

公證處。

律師再次向他確認——他是否真的要立下這份遺囑,將所有財產都給前未婚妻。

他更正——不是前未婚妻,從來就沒有正式取消婚約,她還是我未婚妻。

他們根本不會明白。

如果她的愛願意出價。

他早就願意為此傾家蕩產。

何況只是一份死不帶去的遺產。

在公證下。

他簽署了一份份文件。

時間走的很快。

他搭乘汽車行駛在蒼茫雪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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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於他的那座大廈,掛著她的巨幅海報,在雪夜沈默佇立。

他搭乘電梯上行。

透明電梯飛速上行,他垂眸看著大廈底下飛速縮小的一切。

他想起自己從大廈底端一點點爬到頂端的艱難時光,只有很長很長望不到盡頭的階梯,遠不像現在搭電梯這樣順利。

這座V字形的大廈長年累月掛著她的巨幅海報。

從前,他只能在大廈底下和無數人一樣,只能仰望著她的海報。

現在,他成了這座大廈的主人。

他靜靜註視著她的海報,飛速上行,和她擦肩而過。

萬籟俱寂,他站在大廈天臺,坐在邊沿處,靜靜吹著風。

他打了她的電話,沒接通。

很晚了。

所有人大概都在幸福地入睡。

她應該也在睡覺。

她的睡相不好,會在床上亂撲騰,還愛亂踢被子,暖氣不知道夠不夠暖,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好好蓋被子。

他胡思亂想了很久,都有關於她。

他打算想夠了她,再跳下去。

可是怎麽辦,好像怎麽也想不夠。

他的腿有些發麻,他站了起來,註視著底下白茫茫的一切。

他看了眼沒接通的電話。

好可惜,打算最後再聽聽她的聲音的。

大廈頂端。

微雨夾雪。

許清旸張開雙臂,往後仰倒。

飛速墜落的時候。

他看見。

漂亮的雪花靜止。

茫茫的雪。

和跨世紀那晚的雪一樣大。

和跨新春那晚的雪一樣美。

她鬢邊簪著六角形的雪花。

她笑起來,比她鬢邊的雪花還漂亮。

……

他和她的海報擦身而過。

他手裏抓著的電話亮起一串陌生的電話號碼。

雪和他。

一起落下。

站在電話亭的花滿蹊似有所感,仰首望去。

砰然巨響。

他的雪暈紅了雪地。

手指的訂婚鉆戒在血泊中閃光。

她的手機已經沒電了,她楞了好一會,才從紅色的電話亭緩步出來,電話筒沒掛好,從話筒架墜落,掉漆的紅色電話筒隨著彈簧電話線一晃一晃的。

白色細跟羊皮高跟鞋停在了他面前。

他紅色的粘稠血液染紅了她純白色的羊皮鞋底。

他的手機隨著他一起碎了,他不會知道她給他打過電話。

她看了他一眼就挪開了目光。

她覺得。

或許是因為,他現在的樣子很難看。

漫天雪花靜止。

風也靜止。

他的血也在雪地靜止。

像是游戲卡機畫面。

無數彈幕蹦出。

[氣死我了,這個惡毒的女人!分明就是她故意設計逼死他的!]

[怎麽這麽倒黴啊,他們遇見她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啊啊我要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

花滿蹊冷笑一聲,語氣平鋪直述。

“主角光環是他們見我的門檻。”

“位面直播是你們見我的門檻。”

花滿蹊不屑道:“你們算什麽東西,也配審判我?”

[沒錯沒錯,狗男人命這麽好能給大小姐當舔狗!]

[憑什麽不是我給大小姐當舔狗!我誓死追隨大小姐!]

[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當然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何況是區區幾個男人!]

花滿蹊選擇關閉直播間,她隨意揮了揮手道別:“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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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彈幕蜂擁而出,特效禮花綻開。

[大小姐再見!]

[恭送大小姐,其他人通通閃開!]

[恭送我們宇宙無敵的大小姐!]

[恭送我們世界最美的大小姐!]

[恭送我們可愛又迷人的大小姐!]

[能量值100000000000+]

……

——《游戲》位面世界結束。

[全部世界結算中……]

位面主播等級升級為15(可選擇是否關閉個人資料內容和是否關閉位面直播回放和是否接入其他主播的位面世界)

位面粉絲數量5000w+。

舔狗任務的能量值是200億。

目前獲得打賞的能量值為100億,書中世界的財富能量值由任務結束後統一結算後為700億能量值。

直播間人氣值1億+,在所有位面直播間裏,目前位面直播間排名1,接連四次蟬聯第1名,直播間人氣轉換成能量值2000億。

這個世界共獲得3000億能量值。

所有世界總共獲得能量值為1兆950億能量值,成功兌換一枚長生不老丸。

[宿主的原世界通道開啟中……]

[溫馨提示,很多宿主折在這,你要一直往前跑,不能停下,也不能回頭,一旦停下或者回頭,就會被位面世界捕捉到氣息卷走,永遠回不了家。]

[祝你好運,我的宿主。]

花滿蹊眉頭緊蹙,最後這個世界給予她長相相似的父母,給予她平行時空的錯覺,給予她生活在原來世界的真實感,估計就是想讓她折在這……

而現在,這系統又想玩什麽把戲……

電子音落下的瞬間,花滿蹊毫不猶豫地向著光洞跑去。

幾個世界的縮影一點點掠過,她曾經真實地在那裏生活過。

一個男人穿著病號服,身形消瘦,眉心一個彈孔。

他無名指的一枚戒指閃光。

一個男人一身雪白海軍裝,他的太陽穴一枚彈孔穿過。

他手裏緊緊握著一根紫色發帶。

一個男人倒在地上,大動脈紮著一枚簪子。

那是她的簪子。

一具骷髏殘骸倒在地上,胸前有一朵枯萎的幹花。

那是她唯一送他的花。

一只巨蛇倒在地上,七寸在流血。

那是他對她暴露的七寸。

一只恐龍倒在地上,胸口紮著一個鱗片。

那是他送她的逆鱗。

一個男人倒在雪地裏,他的血浸透了雪。

他手裏的訂婚戒指閃光。

……

他們都在靜靜看著她。

每一雙眼——裏面的愛恨都呼之欲出。

可她一步都沒有停下來,毫不猶豫地踏過他們的屍體。

真可笑,為什麽系統會認為他們的死亡畫面會讓她停駐回頭。

這是她的養分,她的肥料,屍體只會讓花開的更艷麗。

花滿蹊目光堅定,跑得更快。

裙裾飛揚,踩碎一切。

她堅定地向著回家的路跑去。

她一次都沒有回頭。

她一躍而起,奮力躍入光洞。

失重感襲來。

她終於回到了地球。

[我的宿主,位面直播間隨時歡迎您回來。]

[再見。]

離開前,傭人為她烘焙的玫瑰花茶水都還是滾燙的,冒著一層白色霧氣。

平靜的好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只有她手裏的那顆長生不老丸,提醒著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將長生不老丸吃下。

只要是她想要的,從來都會得到。

容顏不老,富貴無極,長生不死。

從此,時間是她的奴隸。

英俊的管家輕聲提醒:“大小姐,宴會已經開始了,大家都在等您。”

管家俯下身,朝大小姐伸出手,他戴著潔白嶄新的手套。

花滿蹊站起身,雪白的手隔著一層手套搭在管家手上。

直升梯向下而行。

直升梯的單向防彈玻璃外可以看到莊園的全部景觀。

莊園燈火通明,賓客如雲,其中不乏步履匆匆的來客,這些人擠破頭皮只為求一張她舉辦的宴會入場券。

所有人趨之若鶩的名利場,不過是她打發時間的游樂場。

電梯門打開,她無聊地收回目光,往宴會廳去。

旋轉樓梯頂部裝飾著繁覆的流蘇水晶燈,光華流轉,輝煌燦爛。

旋轉樓梯鋪著羊絨地毯。

她的姿態慵懶松弛,步伐漫不經心,南澳珍珠項鏈在她珍珠白的肌膚上微微滾動,血色綢緞面料的真絲裙像是血一樣在她雪白玲瓏的身體緩緩流淌。

血色綢緞裙擺緩緩地在階梯流淌。

鴿子血一般猩紅的七寸細高跟鞋,緩緩地無聲落下。

她過分精彩的美貌,在人群中向來很醒目。

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所有人如癡如醉的註目。

眾星捧月,萬眾矚目。

她早就習以為常。

她百無聊賴地掠過所有熱烈的視線。

直到她在人群中捕捉到那幾雙熟悉的眼,每雙眼裏——愛恨都呼之欲出。

她的目光霎時頓住——

明明是時空之外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不過,她不介意多點樂子,玩具嘛,自然是越多越好咯。

畢竟,她的人生還很長、很長、很長……

花滿蹊嘴角的笑意不變,若無其事地又下了一節階梯,她站在旋轉樓梯上,從服務生捧著的托盤上接過一杯紅酒。

她細長柔軟的手指捏著紅酒杯輕輕搖晃,血色酒液輕輕晃蕩。

她站在燈火輝煌的最中央,微微一笑,高舉酒杯,遙遙敬全場:“cheers!”

各位。

請為我的永生。

幹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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