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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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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許氏緊緊跟著仆從擡著徐松喬的擔架去了白荷院, 心底千回百轉,想著該怎麽應對接下來的事情。

大夫匆匆趕來, 表示徐小侯爺許是因為天氣燥熱才流鼻血,暈倒也不過是天生的暈血之癥。

許氏松了口氣,若是徐小侯爺有個萬一,官家要是發怒,那可如何是好,花二娘子畢竟已經進了開國公府, 他們公府沒準也會被連累,何況公府現在是她管家,小侯爺就這麽在公府門前被打,現在還暈倒了,她怎麽脫得了幹系!

許氏腳下不停又趕去靈堂招呼前來的吊唁賓客, 誰知金草那個不長眼的,竟然故意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明裏暗裏地懷疑她故意苛待小叔子的媳婦。

金草故意擡高聲音:“現在是娘子管家, 我就特意來問問,我們娘子嫁進來, 是主母點了頭的, 可如今竟然連塊冰,連口吃喝都不給呢,說是沒有這個分例, 說起來, 就算我們娘子沒嫁進來,好歹也是也算是遠房親戚, 怎麽就連口吃喝都得看府裏施舍呢?”

靈堂議論紛紛, 眼色各異,各家府裏的齟齬事不少, 但也沒到明目張膽到這個地步的,連口飯食都要克扣,那成什麽人了。

察覺到這些人的目光,許氏氣得險些捏碎手指戴著的玉戒子。

許氏面上笑道:“最近事情繁雜,定是底下管事疏漏了,我分明讓他對你家娘子的事多上點心的,那等欺主的丫頭,我馬上就將她打發出去,也怪我這邊一直忙著喪禮的事情,已經好些天沒睡好覺了,家裏事多,我一時顧不到也是有的,我現在走不開,你快快去同你家娘子說,請你們娘子多擔待,萬萬請她原諒嫂嫂,莫要誤會嫂嫂了。”

許氏把責任推給底下人,把自己摘幹凈,又表明自己可是為了你官人的喪禮才疏忽了你,你不體諒卻還來找茬。

許氏作為嫂嫂,再如何錯也輪不到她低頭道歉,偏偏她軟下身段道歉,姿態放得低,倒是顯得剛嫁進來,沒能為家裏事情分憂,還為了個冰、為了口吃喝來找嫂嫂麻煩的花二娘子無禮了。

許氏說的話,果然和娘子猜的差不多!

金草暗自咬牙:“那就謝謝許大娘子了,這管事也是的,一個下人,也敢對大娘子你陽奉陰違,這不是欺負您頭回管家嘛,要不是我們娘子親自派我找您,只怕我們娘子還吃不上這府裏的一口飯,還險些誤會了您。”

好厲害的嘴,話往兩面說。

一面暗示管家一個下人,要是沒有她的示意,根本不敢陽奉陰違。

一面明示若不是她示意,那就是她管家不利,連下人都不把她當回事,才敢陽奉陰違欺負新婦。

許氏袖子下的手微微握緊,面上浮起淺笑:“你們娘子往後再有事都可來尋我,我們本來就是一家子,我哪有不疼她的,她就算沒進門,也算是我官人表妹,也就是我表妹,當初她來府裏,也是常找我說話的,她現在進門了,我們這關系更近了一層,我更疼她都來不及。”

這話是撇清幹系,許氏不會無故磋磨苛待她們娘子——沒進門前你不過是遠房親戚,我都待你不錯,進門之後怎麽會苛待你呢。

果然和她們娘子說的一樣,金草吐出一口氣,和這些深宅大院的婦人說話,得長八百個心眼子,還是她家娘子好,想罵人的時候就直接罵人,想打人就直接打人。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金草福了福身告退:“多謝許大娘子,我回去一定告訴我們娘子,您啊,可疼她,可惦記著她了,要是再受委屈,我必定來找許大娘子你做主。”

許氏和善地笑:“去吧。”

靈堂其餘婦人互相對了個眼神,又多了一筆茶餘飯後的談資。

許氏心底微沈,這話決計不是這個金草說的,金草要有這心眼,也不至於在她小叔子的院子裏當個灑掃丫頭。

這些話肯定是那花二娘子教的,可這花二娘子竟然連她要說什麽都能算到,還真是不好相與的,她若是要和她搶管家權......不能怪她多想,她小叔子都死了,花二娘子還非得嫁給他,圖的什麽,多半是圖嫁進來之後,這公府的富貴權利!

要知道,光這次大戰勝利,官家就足足給他們白家統的這支軍隊賞賜了足足百萬兩黃金,二房的白均晏,也就是她已逝官人的叔父,足足得了兩千兩黃金的賞賜,而為白均晏擋刀犧牲的白鶴眠就得了更多了,賞賜兩千兩黃金,外加撫恤三千兩黃金,足足五千兩黃金,他這一走,這麽大筆錢全都歸到公中了。

她的容姐兒喪父,她父親也不過是沒什麽油水的小官,婚事本就不吃香,她早就為容姐兒的婚事和嫁妝頭疼了,原想著她管了公中,也好勻出點錢給她容姐兒的嫁妝貼補貼補,能給她尋摸到更好的婚事。

可如今......

許氏面色越發沈凝。

女使小跑過來告知許氏,徐小侯爺醒了。

許氏冷笑一聲,這徐小侯爺可是最記仇的主,她非得看看,等會這花二娘子還能不能得意起來,這徐小侯爺從小到大連一個巴掌都沒挨過,被她這樣打,不整死她才怪。

許氏急忙趕去白荷院,她非得在徐小侯爺面前再好好拱拱火不可。

徐小侯爺有氣無力地歪在長榻上,面色雪白,神態懨懨,眼皮半瞌,一旁的女使給他餵著藥。

許氏進門便先欠身道歉:“徐小侯爺,實在是對不住......”

徐松喬連忙強撐著起身,目光從許氏和她帶著的那群女使婆子滑過,有些失望,又急急地整理了下袍服鬢發,緊走幾步,沖到門外,朝門外左右望了下,沒見著人,他雙肩失落地垂下,緊接著想起什麽,立刻期期艾艾地看著許氏:“仙......花二娘子呢?”

許氏無奈:“是該她來同你道歉的,可她不肯來。”

她嘆氣:“實在是家門不幸,怎麽會娶了這麽個娘子回來,她竟敢打你!光天化日下就敢行兇!”

“是啊,她打我了!”徐松喬擡手輕輕摸著臉蛋上的幾道紅痕,癡癡然笑著,真心誇讚道:“好個文武雙全的小娘子。”

許氏不解:“啊?!”

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這被人家打了,還擱這兒誇人家文武雙全呢?

“何況,怎麽能讓她來和我道歉呢,分明就是我不對,方才是我無禮了,我該和她道歉才對,我這便去同花二娘子道歉。”徐松喬說著就迫不及待地要往屋外走。

許氏阻攔:“可是,分明是她打了你,怎麽能讓你去道歉呢。”

徐松喬誠懇道:“都是我的錯,那是我該打,她就應該打我。”

許氏:“......”

是了,就花二娘子那禍國殃民的美貌,也難怪連這個平日無理也要攪三分的酈京小霸王被打了還要反過來給她道歉。

徐松喬朝許氏施了一禮:“還請嫂嫂等會在旁替我美言幾句。”

許氏連忙避禮,福身回了一禮:“徐小侯爺言重了,我這就派人將她請到會客廳。”

徐松喬一邊往外走,一邊拿手指了指其餘幾人,怒斥:“你們幾個杵在這裝什麽木頭,也跟著我一起去和花二娘子道歉!你們剛剛也不知道勸著點我。”

於蕩、齊雲等人連忙跟上,趁人不註意,也不約而同地悄悄地整理衣裳鬢發。

徐松喬走了幾步,想起什麽,回過頭,有些防備地看了身後這幾人,輕咳一聲:“算了,你們不用去了。”

於蕩緊走幾步,涎著臉道:“我還是一道去道歉吧,畢竟方才......”

徐松喬鳳目橫起,罵道:“滾!”

通傳的丫頭很快回來了。

徐松喬起身急問:“花二娘子她人呢?”

通傳的丫頭顫抖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娘子,娘子她讓你滾。”

徐松喬並不生氣,反倒讓丫頭領路:“她在哪,既然她不來見我,我去見她。”

許氏阻攔:“徐小侯爺,這於禮不合!你不能進我們內院,這......”

徐松喬肆意妄為慣了,才不管她說什麽,跑到了重峨院外。

重峨院的丫頭瞧見他這樣俊兒的皮囊,紛紛紅了臉。

“我這便幫你通傳。”

沒一會,金草臭著臉從院子裏出來。

徐松喬拱手,客客氣氣道:“小娘子,我想和你家娘子道個歉,方才是我無禮了。”

“道歉就不必了。”金草很不客氣,“娘子說她討厭你,不想看到你!”

“徐小侯爺,請回吧。”

徐松喬賴著不肯走:“那我就等到她肯見我為止。”

金草氣結,怎會有如此沒臉沒皮的人。

徐松喬高聲:“花二娘子,他都已經死了,你嫁給我吧,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徐小侯爺,請你現在立刻離開!”緊追上來的許氏派了府衛將徐松喬團團圍住。

徐松喬並不看其他人,只是癡癡地看著院內,他富貴俊逸的面孔雪白,往常紅艷的唇色也雪白:“她不肯原諒我,我就不走,我今天偏要見到她不可。”

看這小霸王這般無理取鬧,胡攪蠻纏,許氏偏偏還不能拿他怎麽樣。

許氏環視四周,硬聲發令:“方才徐小侯爺說的那些話你們一句都不準傳出去,要敢傳出去半個字,我便將你們通通發賣了去!”

丫頭婆子通通跪了一地:“大娘子,我們不敢的!”

許氏揪著手裏的帕子,她被這徐小侯爺給氣得腦仁疼,現在雖然民風開放,男女大防不重,可被一個外男私闖內院,這依舊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她會被人議論管家不利不說,最糟糕的是,這徐小侯爺這樣口無遮攔,這等放浪的話都隨意脫口,別人沒準就覺得是花二娘子蓄意勾引。

如今這花二娘子乃是她們開國公府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名聲有損,也會害了開國公府其他女眷的名聲,說不準還會連累她女兒容姐兒的婚事。

徐松橋皺眉:“你這是何意,我剛剛說的話字字出自真心,無不可對人言。”

許氏強壓火氣,循循善誘:“徐小侯爺,你若是真心喜歡她,更不該這樣私闖內院,還當眾喊這些話,旁人提起你不過是說你年少風流,而她一個女子,又會惹來多少風言風語,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你要是真心喜歡她,就不會不顧惜她名聲!你這是要逼她去死!”

二嫁也不是什麽大事,若是她這位妯娌能嫁出去,對她來說是件好事,沒人和她爭權奪利了,她若是貪慕富貴權力,徐小侯爺是多好的人選,何苦在這開國公府裏守寡。

徐松喬怔住一會,慌忙解釋道:“我,我沒有,我沒有要逼她死,我是真心想娶她。”

“再說了,誰敢議論她,我就弄死他!”

金草暗暗翻了個白眼,對此嗤之以鼻,憑她家娘子的美貌,想娶娘子的人整個酈京都排不下,就憑他也配癡心妄想。

許氏不欲多言,嘆氣:“徐小侯爺,請回吧。”

徐松喬戀戀不舍地忘了眼重峨院,這才垂頭喪氣地走了。

望著徐松喬那行人的背影消失在抄手游廊處,金草對著方才徐松喬站過的位置啐了一口。

這個臭男人總算是走了,之前不僅侮辱她們娘子,還逼她們娘子走角門,接下來還不知道背後要耍什麽陰招呢。

現在見娘子生的美貌,就想八擡大轎求娘子過自己的門,也不看看自己一個整天就知道招貓逗狗的紈絝配不配得上她們娘子!

花滿蹊仍靠在長榻上,對方才院外發生的事情不關心,她抱怨:“怎麽還沒送冰來?”

“許是人多忙不過來,娘子,我親自去取。”

庫房管事才因為她們的事情被訓過,對著金草沒個好臉,還是讓她支取了冰塊,讓她自己去府裏的冰窖取。

金草取了冰,匆匆往回走,左手臂挎著裝著冰塊的雕花木盒,右手拎著一串白布燈籠,夜色已沈,在深宅大院走著,便越發想念在花府的時候。

她那時候是二娘子的貼身婢女,老爺是戶部尚書,是家裏最得意的人,其他幾房的人都仰仗著她們這房,滿府上下哪個不敬著她們。

就算二娘子犯錯的時候,老爺生她的氣,罰了她,主母私底下還是疼惜娘子,什麽冰塊飯食,衣裳首飾,傷藥補藥什麽的,樣樣都還是最好,府裏照樣沒人敢不敬,沒人敢給委屈受。

現在可倒好,嫁個人而已,卻跟進了龍潭虎穴一樣,才進門一天呢,就有這麽多委屈受,這麽多臉色看,只怕往後的日子會更難。

她從前做灑掃丫頭的時候,那些管事婆子過得跟大爺一樣,她不僅得伺候主子,還得伺候這些管事婆子。

她是吃過不少苦頭的,使了銀錢到二郎君院子裏才好些,金草是過來人,深知這白府看似高門大戶,實際齟齬不少,就比方說那個難產而死的梅小娘......

金草越想難受,她吸了吸鼻子,匆匆行至垂花門處,垂花門懸掛的靈幡被風吹拂著劃過她的鬢角,她渾身一寒,擡眼一望,西邊不遠處的白梅院院門半掩——站著一道嬌小的身影,那分明就是已經故去的梅小娘。

金草尖叫一聲,險些軟倒在地,手裏拎著的燈籠落在地上,她嚇得拔腿就往回跑,一路跌跌撞撞跑回重峨院。

“竹青,竹青......”

竹青聽見她紛亂的腳步聲,忙不疊從屋內出來扶住她,接過她胳膊挎著的盒子,蹙眉問:“你這是怎麽了?!”

金草不停回頭看著,嚇得話都說不利索,魂不附體的模樣,她緊緊抓著竹青的手,啪嗒啪嗒直掉淚:“我剛才,我剛才看到梅小娘了!就是我今天和你說的那個早就死了梅小娘!就鬧鬼的那個院子!”

竹青才不信這些,她深吸口氣,白金草一眼:“成日就知道疑神疑鬼,這天都快黑了,你拎著個破燈籠,還能看得這麽清楚啊!不許和娘子說,嚇著我們娘子怎麽辦!”

金草結結巴巴,眼眶還含著眼淚,也有些不確定起來:“我我.......”

“行了,看你這沒出息的樣,你早些休息吧。”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竹青進屋,打開冰鑒,將冰塊都加了進去,又去外頭摘了新鮮的花瓣,打了熱水,服侍娘子洗浴,這兩日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服侍娘子洗浴的時候,縱然同為女子,她也總忍不住面紅心跳。

洗浴完畢,花滿蹊換了寢衣,便往臥榻處去,竹青撩開流雲紋天青色帳幔,臥榻上的天水碧色緞面被褥,在瑩瑩燈火下泛著粼粼的光,花滿蹊爬上臥榻,在臥榻上滾了幾圈,她嬌氣抱怨:“這床也太硬了點。”

竹青趕忙又去梨花木的櫥櫃裏找了一床被褥,墊在臥榻上,倒是比較軟了,又取了細竹席子鋪上。

冰鑒的鏤空蓋子冒著絲絲寒氣,卻也未能完全驅趕走夏夜的燥熱,但總歸是比沒有冰好得多。

竹青打開絹紗燈籠,吹滅了燭火,便去了另一邊的空置的耳房休息。

花滿蹊正要睡著的時候,被系統的提示聲吵醒,她憤怒地睜開眼,準備打開系統面板把系統提示音關掉,卻瞧見被夜風拂動的天青色的帷帳外,那道屏風好像晃動了一下,仿似有一雙目光透過屏風的縫隙偷窺她,花滿蹊害怕地咽了咽口水,定睛一看,那道四折的屏風底下竟然有一雙繡花鞋。

【警告——請任務者白鶴眠盡快行動,任務對象花滿蹊陷入了危險!】

【溫馨提示:任務不合格,會被懲罰或者抹殺】

棺材裏的白鶴眠直挺挺地躺著,絕望地閉了閉眼。

他都死了,都還不放過他,她這一有危險,他還得掀開棺材蓋,從棺材裏爬出去,拯救她於水火之中。

這兩日,他已經被電擊了很多次,腦海裏響起過好幾次這樣的提示音——【鑒於你一直沒有去給任務對象做牛做馬,估算此次任務失敗風險極高,電擊懲罰一次】

他都已經麻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就因為沒從棺材裏爬出去給人做牛做馬,就要遭此等天譴,日日遭受天打雷劈。

估計再被電擊幾次,他的屍體就能被烤熟了。

【警告——鑒於你一直沒有行動,導致任務對象陷入危險,扣除10點生命值,剩餘生命值90點,任務失敗會進行抹殺。】

扣除生命值......

他一個死人,早就沒命了,還能要他的命不成。

白鶴眠正思索著,卻聽見了一陣滋啦滋啦的聲音,仿佛洗浴時皂莢溶水的輕微泡沫聲,他順著聲音看去,他的左胳膊竟然開始腐爛,他將紅色戰袍的袖子捋起,左手胳膊肘以下的皮肉全部消失,只餘下森森的嶙峋白骨。

這樣下去,他遲早會粉身糜骨。

他也終於明白抹殺是什麽意思——他將會在這世間徹底銷身匿跡。

這個東西會徹底抹殺他的存在。

或許是因為成了活死人,他現在竟然在黑暗中也能視物,五感更甚從前,他能清楚聞到自己躺著的檣木棺材的檣木香氣。

這些日子,他不停運轉著丹田的氣息,流失的內力也漸漸回歸,更甚從前。

白鶴眠擡起雙手,對著被釘死的棺木蓋子狠狠一掌,已經蛻去皮肉只餘下白骨的左手發出清脆的哢哢聲。

於此同時,他聽見棺蓋的松動聲。

【發送任務對象位置——酈國酈京長攔街開國公府重峨院正房】

“什麽?!”這個花滿蹊為什麽會住在他房間,他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這個遠房表妹對他愛慕已久,莫不是他死了之後,她思念太過,便偷偷潛入他的房間睹物思人?

【為保證任務順利完成,為了保護任務對象,若是任務對象遭遇生命危險,會強制開啟強制模式。】

【強制模式下,一切風險都會轉移到任務者身上,比如強制疼痛轉移、危險轉移、風險轉移、死亡轉移......】

......他大概聽明白了。

也就是說,他要是救不了她,她沒事,死的是他。

白鶴眠深深地閉了閉眼,一把掀開棺蓋,從棺材中坐了起來,他環顧四周,這是個墓室,四周都是金銀財寶古董字畫等陪葬品。本書由LK團隊為您獨家整理

他摸了摸後脖頸,也不知道他這個墓室的規格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幾室,到底有幾重門,到底有多少機關......就算徹底出了墓室,也不知道還得刨多厚的土才能出去。

他從棺材裏爬了出來,看著被封死的一道墓室門,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用內力將墓室門砸開了一道口子,正好容納一人鉆過,他從墓門爬出,無數道箭鏃朝他射過來,他幾個翻滾,勉強躲過箭鏃,雖然他現在已經死了,就算中箭也不會死,但他也不想變成刺猬。

又躲過不少機關,又穿過了四道墓門,以為能出去了,結果面前又出現了一道被封死的墓室門。

他再次深深地閉了閉眼。

這重重大門和機關都是為了防盜墓賊的。

可造化弄人,誰能想到他墓室的重重大門,和重重機關,最終防的是挖自己墳的他啊......

這樣一通折騰下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趕得及去救那個花滿蹊......不......她反正會沒事,倒黴的只會是他。

感覺屍斑都要被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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