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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的娛樂水平一般哦◎

京大餘音樓,某教室。

穆執遠臨時收到代課通知,在距離上課還有2分鐘的時間進入。

他剛到,臺下此起彼伏的臥槽還有倒吸涼氣的。

餘音樓屬於京大藝術科系校區,大家時髦度拉得很高,自由度更高。

京市許多二代花錢進來給學歷鍍金,出了名的不好管。

穆執遠進來之前,有人配備了全套美甲裝備,剛要準備施工。

看到穆執遠後,上手和準備上手的同學都收回手。

桌面上大喇喇擺放的星X克咖啡,囍茶都被整齊劃一地放到地上藏好。

“淦,我鴨舌帽呢!”

“瘋了,穆神的課你戴帽子。”

“那你看不到我昨天剛剪的微分碎蓋還染了個漸變彩虹挑染??”

“快快快,誰借我根頭繩。”

“暈,我剛戴一分鐘的綠色日拋。”

穆執遠到教室後回覆完最後一封郵件,上課鈴聲適時打響。

他站起身,整個教室已經安靜得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藝術生們個個低眉順目,打扮乖巧。

除了一聲巨大的——

“我靠你看,我就說喻羨一個啞巴,肯定要被賣!”

平心而論,這句話放在日常的教室中聲音一點都不大。

同桌推了推舉著手機給她看的當事人:“上課了。”

“上課了怎樣?”當事人不以為意。

直到她扭過頭,與穆執遠波瀾不驚的狹長黑眸對個正著。

“穆、老師。”當事人端正坐姿,企圖混過關。

最後在穆執遠輕點兩下課堂桌面後,認命地雙手呈上手機。

甚至沒有來得及熄屏。

“老師我……”先熄個屏()

穆執遠冷淡的眸光一掃,當事人張開的嘴默默閉上,眼睜睜眼看穆執遠拿著她亮光的手機走回講臺。

當事人感受了下自己的心率,嘆氣:“我沒設置自動熄屏,穆神會不會按那個鍵啊???”

“難說。”同桌想了想,“他不是用老年機。”

一堂大課結束,已經是飯點,教室中的學生反常地沒著急走,紛紛拿出上課時不敢拿出的手機,偷偷摸摸拍講臺上的人。

穆執遠將外散的物件整理放好到黑色公文包,臨走前看見講臺上有個超長待機的電子設備孤零零躺著。

手機還停留在“買賣人口”的界面。

“下不為例。”穆執遠將手機遞還給學生,便離開教室。

他穿著很樸素的黑色中山裝,扣子系到最頂上那顆,一絲不茍。

兩個女生目送他離開的背影直到消失。

“他不會按!!我快沒電了。”

隔壁的女生收回視線,感慨:“正常,你看他穿這麽土。”

“這麽土還那麽帥。”被短暫沒收手機的女生想想又和解了。

“你說喻羨那事真的假的?”

“匿名的料,誰知道呢。”

京大論壇的各類板塊素來非常熱鬧,裏面有各種明星學員/老師的圖樓,以及真真假假的八卦。

其中匿名板塊審核尤其寬松,造謠博眼球的帖子不在少數。

穆執遠是第一次知道論壇的存在。

他長期大量閱讀晦澀.文獻,即便無意窺探,還手機的幾秒還是將上面顯示的內容看完並記住了。

手機鈴聲響起,穆執遠拿出背地裏被無數人蛐蛐過的通訊設備,按鍵接聽。

“餵師哥,剛下課吧,你現在來東門,我請你吃飯,謝謝你救場,這開會通知來得太突然了。”

打電話的人叫喬海含,穆執遠碩士階段的師弟,他在畢業後選擇留在京大教書。

“不用,我回實驗室。”穆執遠拒絕,轉而問,“藝術系的匿名論壇你在管嗎?”

喬海含對穆執遠不來吃飯這事毫不意外,但沒料到下個話題跳轉的這麽快。

論壇都交給學生會在管,他作為老師哪有這個功夫,而且穆執遠在校讀這麽幾年都不知道論壇,怎麽回來教書反而知道了?

“可以管,有什麽事?”喬海含手忙腳亂用電腦登上論壇去看。

“審核嚴苛一些,明顯的不實言論刪掉。”穆執遠說,他想到那個手機頁面上對某個同學的奚落與惡意,忍不住皺眉。

“嗯……”喬海含知道哪個板塊最熱鬧,直奔匿名區,看見最新的幾條都是穆執遠新鮮出爐、各種角度的帥照。

他小心翼翼:“師兄你要不給點提示?”

“主人稱是語言的語。”

喬海含腦子狂繞幾圈,才反應過來,穆執遠指的是代號。

匿名論壇討論人,還會給幾個討論度超級高的同學取代號。

“語”是喻羨。

他不能說話,偏偏得到這個代號。

*

出租屋。

喻羨擰開水龍頭,將清淩淩的冷水往自己臉上撲。

鏡子中的影像顯示,水滴順著他臉龐蜿蜒入脖頸,只是白皙的皮膚微微泛紅。

喻羨往臉上澆完第三次水,依舊沒有辦法很好地接受這件事。

他盯著鏡子裏面的自己,張了張嘴,神態靈動。

是下一秒對陌生人撒嬌都不讓人意外的長相。

但室內只有長久的沈默。

喻羨不死心地再次張嘴,還是沒聲。

為什麽!就是!說不了話!!!

離開鏡子折返回床上,上面亂七八糟的體檢報告散了一堆,全都是喻羨無法接受事實掙紮的痕跡。

原主每年都會去做體檢,隨便抓起一張,結論都是正常。

零件都沒有問題,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喻羨在床.上滾了好幾圈,整個人埋到被子中,忽地冒出個腦袋。

他明白了!

既然生理上沒有問題,一定是他精神有問題。

精神病,他需要治療。

喻羨看病前先去查看自己的餘額,微信288,支付寶0,銀行卡凍結狀態。

好窮。

喻羨歪了歪腦袋,還是點開醫院的掛號小程序。

再不能說話,不用等到炮灰劇情領盒飯,他就先不行了。

情況這麽嚴重,一般醫生肯定不行。

喻羨選擇專家號。

姓穆的專家。

姓劉的專家。

姓王的專家。

其中最貴的穆專家單是掛號費就280,80的劉專家和150的王專家加起來都沒有他貴。

貴,肯定有貴的道理。

喻羨略一猶豫,還是點了進去。

預約、付款,一氣呵成。

他預約完畢,穆專家的選項就灰了。

即便餘額變成了8,喻羨還是下床原地小跳地走兩步表示慶祝。

剩的8塊正好坐地鐵到醫院。

有去無回的那種。

喻羨查完交通費用,認為人還是不能這麽極限。

他沒有繼承原主的記憶,只知道書裏面炮灰沒多少的戲份。

銀行卡凍就凍著吧,擔心露餡,喻羨沒聯系原主的家人找原因,反而打開電腦。

根據原著設定,這個世界的娛樂產業處於大企業壟斷,底層競爭激烈但難以脫穎而出的狀態。

業內生態並不健康,創新與活力低迷。

喻羨在記憶中檢索了他原來世界非常有名的幾首歌曲搜索——內容為空。

他又點開音樂軟件,將排行前30的歌都點開聽了伴奏與幾秒副歌。

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喻羨窩在沙發上,腿上放著夾板,控制筆靈活在指間游走。

偶爾畫幾個音符、寫幾個字。

落地窗投落進屋的光漸漸昏黃。

在夕陽只剩最後一些餘暉,完全消失之前,喻羨停筆。

將筆卡在夾板上,緩慢展了個懶腰。

他花費一下午的時間,寫了首結合這世界音樂風格的歌。

喻羨站起開燈,拿著寫好的譜子邊走邊在腦子裏面過了兩遍。

貌似有點潦草,沒法試唱更是讓他靈感寥寥。

盡力完善了一些細節並添加潤色,喻羨拍下這張曲譜,模糊掉關鍵部分,準備投稿。

書中的壟斷企業叫JQ娛樂。

喻羨找到音樂總監的郵箱,署名魚仙仙,發送曲譜。

首選選擇大公司,對它們只有一個善良的要求。

打錢快。

而後秉承廣撒網原則,喻羨還投了許多其他公司。

希望錢能趕在他明天看病之前到賬。

不然他沒錢付醫藥費。

翌日。

喻羨約的專家門診在下午,他在上午收到一條來自喻家的短信。

【寶寶,你長這麽大都沒掙過錢,爸爸媽媽都很擔心你,你和哥哥服個軟,回到公司掛實習好不好?】

喻羨看完,沒有回覆。

原主現在是大四,手機中的各種群聊並沒有工作相關。

喻羨理解殘障人士在這方面有困難。

現在看來好像並沒有那麽簡單。

【否則你哥哥說後續的房租不準我們幫你交。】

獨立嗎?喻羨想,他當然可以。

房東的微信喻羨很快找到,他簡單翻了聊天記錄,上一次交租是三個月前。

下次交錢的時間在三天後。

京市的房租本來就貴,還得一次性.交三個月的,喻羨翻到上次轉賬的金額,倒吸一口涼氣。

沒事沒事,都可以獨立,拄拐的獨立也算。

實在不行搬個家。

已經開始思考這個東西裝那個箱子時。

喻羨收到了JQ公司的回覆。

【你好,我們對您的編曲有興趣,合作請加188******詳聊】

喻羨眼睛亮起來,錢來了。

他加上負責人提供的號碼。

JQ音樂:魚老師你好。

魚仙仙:總監你好呀~

交流幾句,喻羨就不想給那邊打波浪號了。

JQ作為壟斷企業,非常黑心,他們提供了兩種合作方案。

要麽直接買斷這首歌曲,喻羨不能署名;要麽喻羨和他們公司簽一個B級合同,後續所有創作的單曲JQ娛樂擁有先行選擇權,同樣是買斷,喻羨可以署名。

而且JQ把買斷的價格壓得非常低。

JQ音樂:魚老師您是新人,可能不了解第一首編曲被我司收納的含金量,這邊更建議您與我們簽約。

魚仙仙:好哦。

魚仙仙:但是不用啦。

JQ音樂:那您是希望我司直接買斷?

魚仙仙:我希望不合作[玫瑰.jpg]

JQ實在有點黑,喻羨不打算聊了。

JQ音樂:您也知道我司優秀的作品很多,您的水平只是中上游,但鑒於您是新人,剛才我與領導申請,破例給您A.級合同,您再考慮看看呢?

A.級,保底價格是買斷的十分之一,分成0.1%。

喻羨:“……”

魚仙仙:原來才中上游,我水平太差了,我還是再練練叭[大哭.jpg]

喻羨將JQ音樂刪除了。

他有點驚訝,一下午寫出來的草稿竟然有中上游。

這個世界的標準比他想象中要低哦。

【作者有話說】

大家好!輕松愉快小甜文,過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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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冬是溫家的私生子,只敢偷偷喜歡季淮嚴。

陰差陽錯的機會,溫冬做了季淮嚴的情人。

搬進季淮嚴私人領域那天,溫冬看到臥室中滿墻季淮嚴與“他”的合影,從幼年覆蓋至今,無聲訴說情意深重,旁人不可越。

他盯了很久,管家還是微笑著無動於衷,溫冬也察覺自己愛意輕賤,沈默搬離主臥。

後來,溫冬無家可歸滿身狼藉的照片被拍下,隔天新聞發布,緊挨著的另一條是季淮嚴手捧鮮花站在“他”的墳前,情深意切。

滿心期待公布和季淮嚴關系的當天,季淮嚴出海去找“他”,讓他受到無數嘲弄。

規劃許久的周年旅行,季淮嚴臨時改掉路線,壓迫溫冬看顏色漆黑的海。

“他當初在這樣的海上,把生的機會給我,而你甚至站不穩。”

溫冬慘白著臉,聲音微不可聞:“我不是他,對不起啊……”

驚嚇後溫冬高燒不退,直升機將他接走,過了幾天,季淮嚴得到溫冬病逝的消息。

*

季家那位似乎瘋了,明明他深愛的白月光回來了,他卻將白月光推開,連夜到了墓園。

嘴裏一邊念叨“溫冬怕黑怕水,不能待在地底”,一邊形象全無地撥開土。

據說最後打開的棺材裏沒有人。

溫冬沒有死這個信念支撐著季淮嚴,他常常在溫冬的臥室中睜眼到天明,房中擺滿溫冬的畫。

著魔地逛畫展買畫,並要求見背後的作者,旁人只當是季淮嚴換了口味,只有管家清楚一切,季淮嚴要的不是畫家,他要的只有溫冬。

世界插畫獎最高榮譽的獲得者公布,其中一位是名不見經傳、纖細溫和的華人青年。

國內流傳的報道只有模糊剪像,季淮嚴在看到剪影瞬間咬牙切齒雙目赤紅。

溫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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