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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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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結束了繁忙的一周,宋謙在門口玄關脫鞋,未婚妻體貼的迎上來給他擺好家居拖鞋,陳怡今天剛出差回來,此刻穿著圍裙迎接回家的愛人,她這次出差半個多月有點小別勝新婚的感覺。

陳怡主動獻上親吻,宋謙摟著她在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女人惦記著鍋裏的菜笑盈盈道:“菜還沒上桌呢,急什麽!”說完一個轉身進入廚房。

宋謙對陳怡的舉動很滿意,笑著看她回到廚房忙碌,他來到主臥並沒有開燈,借著客廳燈光能清楚看見床頭櫃上擺放的相框,陳怡親手diy的相框,相框是A3大小,裏面是陳怡收集他們從相識到相愛的所有重要照片,他上前相框一點點被陰影吞噬,宋謙居高臨下的目光聚焦在他最喜歡的那張照片上,上個月他們去拍了結婚照,他最喜歡在草地上他親吻陳怡額頭的那張,所以陳怡特地把這張夾進去固定在最中間,這張照片每每瞧見他都要會忍不住興奮近乎瘋狂。

他按捺住身體裏每一個跳躍的細胞踱步到臥室窗前,拉開厚重窗簾對面那戶依舊沒開燈,重新把窗簾拉好,調整了情緒。走出臥室到廚房幫陳怡端菜準備碗筷,從酒櫃拿了瓶紅酒兩個高腳杯。

兩人籌光交錯酒至半酣,宋謙讓陳怡先去洗澡他負責收拾碗筷。

“老大,浴室燈亮了。”小區樓下一輛毫不起眼的私家車裏,張明光向隊長匯報道。

“繼續觀察,五分鐘後浴室沒動靜的話我們上去。”林煦幾人悄悄摸到了一樓。

今天周五,本來打算強行上門拘捕的計劃,突然出差回來的陳怡打了個警方措手不及,因為擔心強行上門嫌疑人可能用陳怡作為人質,為了杜絕不必要人員傷亡的可能,林煦只能臨時變更計劃繼續原地蹲守,終於在九點多的時候浴室燈亮了,只要有一個人在浴室就好辦多了。

“老大浴室燈還開著。”小光再次匯報。

林煦給身後幾人打了個手勢,一行人在消防樓道開始往上。

宋謙廚房收拾完後,陳怡在浴室還沒出來,他只好百無聊賴坐沙發上開始刷手機,剛打開時事新聞頁面。

咚咚咚...,門口傳來敲門聲。

“你家漏水了,我家浴室都給淹了。”宋謙透過貓眼看見一個略微發福的中年人,身後站著身形嬌小的女人,看模樣應該是夫妻,樓下夫妻他打過幾次照面,貓眼上看不太清長相,但看體型應該是樓下業主。

宋謙壓下門把手往外推,霎時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極具爆發力的手勁把他往外拽,突如其來的變化還沒令男人反應過來,他雙手就被反剪在身後,幾人給他死死按在墻上,手腕一涼。

“別動,警察。”

早上六點,南陽分局刑偵支隊審訊室內。

宋謙被拷在審訊椅上,剛進來的時候他還興致闌珊地打量審訊室的布置,警方晾了他幾個小時,現在直接枕著手臂睡著了。

莫湯湯和林煦進入觀察室,透過單向玻璃嫌疑人睡的真香,莫湯湯忍不住道:“不是,我們加班加點晝夜不息這家夥居然睡著了,這也太淡定了吧。”

林煦沒接話,遞給她一對監聽耳機,審訊室內主審王澍,張明光記錄,審訊開始了。

“宋謙,今年的七月一號和七月二號你在哪?”老王一臉嚴肅地問道。

嫌疑人揉了揉眼睛,一副沒睡夠的樣子,他看向對面的兩位警察,語氣不屑地答道:“警官,你會記得你幾個月前某一天在哪嗎?”

他一臉茫然無辜樣,“而且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都不知道為什麽會被你們拷過來,好歹給點提示。”

“七月一二號是周末。”老王提醒他道。

“周末啊,我一般是在家。”宋謙回答。

“有人能證明你在家嗎?”

“如果那兩天我女朋友不在的話就沒人能證明,或者你們可以查下我們小區的監控,看看那兩天我有沒有出門。”宋謙慢條斯理地回答道。

老王拿出一張照片,問:“這女孩認識嗎?”

宋謙脖子往前探了探瞇著眼睛看的很仔細,而後說道:“不認識。”

“不認識?小區監控在四月二十六號有清楚的拍到,你和照片裏這個女孩有過對話。”老王又抽出一張照片,在宋謙眼前一晃就把照片給收回去了。

“每天和我打照面的女孩多了去了,”宋謙瞥到一眼,確實是小區監控的畫面:“也許我見過這個女孩和她有過對話,但是都快半年了我哪裏還記得對方長什麽樣,你們不能因為一張擦肩而過的監控截圖就把我拘過來吧?”

老王見對方不配合掃了他一眼換了個角度問:“宏景小區東門監控在五月十二號晚上十點十七分,有拍到你開車出去,這麽晚了你去哪?”

“嗯...”宋謙稍微思量後微微揚起下巴回答道:“可能是出去透氣,我有經常開車出去透氣的習慣,難道我晚上開車出門也犯法嗎?”

“整個五月你晚上出門‘透氣’的次數還挺多,你說巧不巧,五月本市不同區域發生車牌被盜案數起,基本都是在你出門‘透氣’的那天,具體日期要我報給你聽嗎?”

“不用,我對別人丟車牌的事不感興趣。”宋謙眉毛一挑往後靠在椅背上,一副看戲的表情,這是挑釁。他篤定警方沒有能直接指控他的證據,否則剛才上門抓人的時候應該出示逮捕令而不是拘捕令。

負隅頑抗...

林煦看著裏面僵持不下的情形,一臉凝重地打開通訊耳麥吩咐道:“老王,看他的態度是不打算交代了,不用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你們先出來。”

“老大,嫌疑人拒不交代,我們接下來做什麽?”莫湯湯問道。

“找證據,這家夥之所以敢這麽囂張,是因為他知道我們手上沒有能直接定罪的證據,我們手上收集到的只是佐證還不足以定罪,只有找到能直接定罪的證據才能撬開他的嘴。”

“可是兇案發生到現在已經幾個月了,這人反偵察意識這麽高,保不齊證據都被他處理幹凈了,還能找的到嗎?”

是啊!時間過了這麽久,已經足夠他銷毀證據了。

林煦沒有回答莫湯湯的問題,她也不能確定是否還存在能直接定罪的證據,擡手看了眼時間:“痕檢那邊估計有結果了,先去那問問。”

痕檢科內,周知作為林煦這個案子的痕檢也是真夠悲催的,加班加點帶人熬了一個晚上,半點發現都沒有,嫌疑人家裏車裏上上下下裏裏外外都幹凈的不得了,連任何可疑的毛發都沒發現。

“總之我們檢查下來,除了幹凈還是幹凈,就連房子地縫都幹凈無比,這人要不是嫌疑人,我都懷疑他有重度潔癖,病入膏肓的那種。”周知端起昨晚泡的濃茶狠狠灌了一大口繼續說:“指紋技術員還在跑對比,但我估計希望不大,我看林隊你們這次是遇上硬茬了,嫌疑人聰明行事謹慎,這麽長時間足夠他銷毀一切痕跡。”

“哦還有,江法醫把嫌疑人車上的扳手拿走了,你們可以去看看她那邊有沒有進展。”

法醫實驗室內,江晚在換了幾人徒手掄扳手後,斷定死者左側顱骨的開放性骨折是用這個扳手一次擊打造成,她正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林煦時,和人在門口打了個照面。

江晚把密封袋裝好的扳手往桌上一擺:“這是造成死者顱骨開放性骨折的兇器。”

“我記得許科說死者死因是機械性窒息,顱骨骨折不是直接致死。”林煦說道。

“確實如此,兇手先用扳手敲暈被害人,是否有實施侵犯,沒有目擊證人和物證這無從知曉,但還原作案手法也是法醫的工作之一,這個可以作為提交檢察院的證據。”

林煦嘆了一口氣:“但是上面只有嫌疑人的指紋。”

江晚不愧為多年的老朋友,自然聽出來她語氣裏的沮喪,她起身沖了兩杯速溶咖啡,一杯遞給林煦:“天亮了,林隊長,又是義務加班的一天,來慶祝下。”

林煦無奈苦笑和好友碰了杯,幹了半苦微甜的咖啡,臨走時江晚叫住了她:“餵,不要給自己那麽大壓力,什麽逢案必破的高帽,趁早摘了能輕松些。”

江晚的話是出自摯友角度的勸慰,林煦做為晏城為數不多的女刑警隊長,從一眾刑警中被選拔出來,自然免不了被說閑話。她對這些話從來都是充耳不聞的態度,當上隊長後她的能力確實讓人心服口服,沒多久別人對她的評價就變成晏城那個逢案必破的女刑警隊長。

她知道止住悠悠眾口的唯一方式就是證明自己名副其實,但這種行為又何嘗不是掉入了他人的自證陷阱。逢案必破的帽子也不是別人給她帶上的,林煦對自己的要求本來就高,她不能容忍自己的職業生涯裏有兇手因為證據不足而逍遙法外的事情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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