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幕後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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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幕後黑手
回到蓮花樓，二人開始商量下一步要做的事。
餘毒不足為懼，情緒稍有起伏也不會再影響身體。
已經可以聊一些敏感話題了。
今晚月色正好，喬婉娩在蓮花樓外擺上小方桌。
拿出好茶，打算跟李蓮花長談一番，也捋捋這幾年的事情。
無毒一身輕，李蓮花看到阿娩準備得如此充分，也很捧場。
暢聊了一會兒舊日的趣事，笑聲不斷傳出。
引得狐貍精奔來跳去。喬婉娩扔給它一根骨頭，摸摸它順滑的毛發，忽然問道：“花花，當年你回去過吧？”
楞了楞，李蓮花沒有否認：“是，回去過。”
兩人都陷入沈默。
“當年你回去了，卻沒有現身，是聽到什麽了吧？你也同意他們說的？你也在怪李相夷嗎？”
李蓮花神色變得黯淡，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景象在眼前不斷浮現。
他發出一聲輕笑，充滿自嘲：“李相夷身為四顧門主，卻沖動自負，為給師兄報私仇而不顧大局，輕易與金鴛盟開戰，才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四顧門的四分五裂，他難辭其咎。”
這幾年，他夜夜不得安睡，夢中盡是故人來討要公道的影子。
他們問他，為何要發起大戰，為何不救他們。
面對這些已無人形的黑影，他無言以對，內心被愧疚占據。
這一切，確實是李相夷的自負所致，他辜負了毫無保留地信任他、心甘情願追隨他的兄弟們。
所以，他不會原諒李相夷。
看他望月神傷的模樣，喬婉娩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呼吸都有些不暢。
起身坐到她身旁，輕柔地說：“相夷，這些不是你的錯。”
李蓮花感受著手上溫柔的觸感，沒有反駁，只微微低下頭，笑了笑。
月光穿透他的袍袖，讓他周身氤氳一片，溫柔似水，喬婉娩有些控制不住自已的心跳。
回過神，在心裏嘆了口氣。
她知道這人現在看起來沒脾氣，好像別人說什麽都行，但他認定的事，誰勸都沒用。
他只是不去計較了。
但這膿包不挑破，就會在他心內不斷滋長，持續腐壞。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的覺得不是你的錯。那時，雲彼丘給你下了毒，又攔下了救援的兄弟們，讓你一人獨對一條戰船，最終戰至毒發，才與笛飛聲兩敗俱傷。相夷，人力有時竭，這些確實怪不到你身上。”
李蓮花眼中閃過一絲覆雜，依舊自責：“那也是因為我識人不清。”
“明明是雲彼丘意志不堅。要不是他被角麗譙迷惑，怎能做出這種蠢事。真愧對他‘諸葛’之名！”喬婉娩無法原諒雲彼丘的行為。
“更怪李相夷太過自負，以為空有武力，就可以無所不能。”
李蓮花對李相夷一向是批判的。
回過頭來，看向殷殷註視自已的女子，又湧起一股酸澀。
既渴望從她那裏獲得安慰與理解，又驕傲的不願暴露出一絲脆弱。
兩人再次陷入沈默。
這個話題是有些沈重了，但長痛不如短痛，為了解開心裏的結，定要說個清楚。
“花花，你鉆牛角尖了。我有些不同意見，你可要聽聽？”近幾年她一直在覆盤，確實有很多話要說。
“哦？洗耳恭聽。”
“當年的四顧門執掌武林，是正道武林的第一門派。對吧？”
“是的。”他也曾自豪過。
“單孤刀不僅是你的師兄，更是四顧門的二門主。對吧？”
“當然，四顧門是我和師兄一起建立的。”
“所以，正道第一門派的二門主被魔教殺害，甚至連屍首都被搶，門主帶領一眾兄弟報仇，難道不應該嗎？”
“……”李蓮花一時說不出話來。照著這個思路想，確實是這樣。
“別說是二門主了，就算死的是一個普通幫眾，四顧門也不能置之不理吧。當時那種情況，我們是不得不戰。要是不打這一仗，四顧門又有何可言。”
“……”依舊無法反駁。
“所以，這絕不是你的私怨。你把一切都背負著，又置那些追隨於你的兄弟於何地！”
“……”
“所以，不要再責怪李相夷了，他只是做了一件門主必須做的事。”
李蓮花沈默良久，心情卻隨著阿娩的話越來越輕松。
似乎一直壓著他大山漸漸消融。
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空氣這般清新。
“最重要的是，我懷疑這一切有黑手在背後操縱。”喬婉娩無比確信這一點。
而這幕後黑手，才是她最想找到的。
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幕後黑手？”李蓮花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四個字。
確實，一切都太巧了。
當年的一切，一環連著一環，肯定有人操縱著這一切。
“這人先是用一個不可推卸的理由，挑起四顧門與金鴛盟的爭端，二者是不得不戰。接下來設計你中毒，讓你與笛飛聲兩敗俱傷，最後金鴛盟隱匿，四顧門解散。自此江湖亂起。”
“這樣說來，這人意在擾亂江湖。然後呢？江湖亂了，他能得到什麽？”李蓮花想找到這個理由。
“能得到的有很多。他可能是朝廷所派，意在把江湖重新納入管理。也可能是某個江湖組織要崛起，必須毀掉壓在頭上的兩座大山。”
在現代時，喬婉娩也熟讀歷史。
陽光底下沒有新鮮事，來來去去都是這些套路。
“找不到兇手的時候，我們就看誰是最大受益者。往往那就是幕後黑手。”喬婉娩看向李蓮花，“你知道這幾年都有哪些勢力崛起吧？”
“近兩年，我一直在尋找師兄的屍首，所以關註著江湖上的動向。金鴛盟的行跡難尋，卻到處都是萬聖道的消息。若論崛起最快的勢力，應該是萬聖道了。”李蓮花一直在市井間游走，消息也很靈通。
“萬聖道？這個名字我很熟悉，在哪裏聽過來著？”喬婉娩一直四處奔波，沒怎麽參與江湖事，是從哪裏聽到的呢？
“想起來了，是四顧門解散的時候。那時，萬聖道還想買下四顧門的舊址呢。”
“他想買下四顧門？”李蓮花沈思。
如此看來，這萬聖道很早就開始針對四顧門了，企圖不小。
“對，就是萬聖道。當時我急著找你，聽紀大哥提了一句，沒顧得上深究。”
“不過，這萬聖道名聲甚好，封磬為人豪爽，在江湖上也稱得上交友廣闊。若他真是幕後黑手，還真不好辦呀。”李蓮花有些遲疑。
“任他再會偽裝，又怎難得住一手建立刑探體系的李門主呀。有李大門主出馬，定能查個一清二楚！”
“我認為你在笑話我。好吧，在找師兄的同時，還要好好查查這個萬聖道了。”李蓮花的行程本上，又有了新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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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蓮花樓，二人開始商量下一步要做的事。
餘毒不足為懼，情緒稍有起伏也不會再影響身體。
已經可以聊一些敏感話題了。
今晚月色正好，喬婉娩在蓮花樓外擺上小方桌。
拿出好茶，打算跟李蓮花長談一番，也捋捋這幾年的事情。
無毒一身輕，李蓮花看到阿娩準備得如此充分，也很捧場。
暢聊了一會兒舊日的趣事，笑聲不斷傳出。
引得狐貍精奔來跳去。喬婉娩扔給它一根骨頭，摸摸它順滑的毛發，忽然問道：“花花，當年你回去過吧？”
楞了楞，李蓮花沒有否認：“是，回去過。”
兩人都陷入沈默。
“當年你回去了，卻沒有現身，是聽到什麽了吧？你也同意他們說的？你也在怪李相夷嗎？”
李蓮花神色變得黯淡，一幕幕慘絕人寰的景象在眼前不斷浮現。
他發出一聲輕笑，充滿自嘲：“李相夷身為四顧門主，卻沖動自負，為給師兄報私仇而不顧大局，輕易與金鴛盟開戰，才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四顧門的四分五裂，他難辭其咎。”
這幾年，他夜夜不得安睡，夢中盡是故人來討要公道的影子。
他們問他，為何要發起大戰，為何不救他們。
面對這些已無人形的黑影，他無言以對，內心被愧疚占據。
這一切，確實是李相夷的自負所致，他辜負了毫無保留地信任他、心甘情願追隨他的兄弟們。
所以，他不會原諒李相夷。
看他望月神傷的模樣，喬婉娩的心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呼吸都有些不暢。
起身坐到她身旁，輕柔地說：“相夷，這些不是你的錯。”
李蓮花感受著手上溫柔的觸感，沒有反駁，只微微低下頭，笑了笑。
月光穿透他的袍袖，讓他周身氤氳一片，溫柔似水，喬婉娩有些控制不住自已的心跳。
回過神，在心裏嘆了口氣。
她知道這人現在看起來沒脾氣，好像別人說什麽都行，但他認定的事，誰勸都沒用。
他只是不去計較了。
但這膿包不挑破，就會在他心內不斷滋長，持續腐壞。
“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的覺得不是你的錯。那時，雲彼丘給你下了毒，又攔下了救援的兄弟們，讓你一人獨對一條戰船，最終戰至毒發，才與笛飛聲兩敗俱傷。相夷，人力有時竭，這些確實怪不到你身上。”
李蓮花眼中閃過一絲覆雜，依舊自責：“那也是因為我識人不清。”
“明明是雲彼丘意志不堅。要不是他被角麗譙迷惑，怎能做出這種蠢事。真愧對他‘諸葛’之名！”喬婉娩無法原諒雲彼丘的行為。
“更怪李相夷太過自負，以為空有武力，就可以無所不能。”
李蓮花對李相夷一向是批判的。
回過頭來，看向殷殷註視自已的女子，又湧起一股酸澀。
既渴望從她那裏獲得安慰與理解，又驕傲的不願暴露出一絲脆弱。
兩人再次陷入沈默。
這個話題是有些沈重了，但長痛不如短痛，為了解開心裏的結，定要說個清楚。
“花花，你鉆牛角尖了。我有些不同意見，你可要聽聽？”近幾年她一直在覆盤，確實有很多話要說。
“哦？洗耳恭聽。”
“當年的四顧門執掌武林，是正道武林的第一門派。對吧？”
“是的。”他也曾自豪過。
“單孤刀不僅是你的師兄，更是四顧門的二門主。對吧？”
“當然，四顧門是我和師兄一起建立的。”
“所以，正道第一門派的二門主被魔教殺害，甚至連屍首都被搶，門主帶領一眾兄弟報仇，難道不應該嗎？”
“……”李蓮花一時說不出話來。照著這個思路想，確實是這樣。
“別說是二門主了，就算死的是一個普通幫眾，四顧門也不能置之不理吧。當時那種情況，我們是不得不戰。要是不打這一仗，四顧門又有何可言。”
“……”依舊無法反駁。
“所以，這絕不是你的私怨。你把一切都背負著，又置那些追隨於你的兄弟於何地！”
“……”
“所以，不要再責怪李相夷了，他只是做了一件門主必須做的事。”
李蓮花沈默良久，心情卻隨著阿娩的話越來越輕松。
似乎一直壓著他大山漸漸消融。
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空氣這般清新。
“最重要的是，我懷疑這一切有黑手在背後操縱。”喬婉娩無比確信這一點。
而這幕後黑手，才是她最想找到的。
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幕後黑手？”李蓮花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四個字。
確實，一切都太巧了。
當年的一切，一環連著一環，肯定有人操縱著這一切。
“這人先是用一個不可推卸的理由，挑起四顧門與金鴛盟的爭端，二者是不得不戰。接下來設計你中毒，讓你與笛飛聲兩敗俱傷，最後金鴛盟隱匿，四顧門解散。自此江湖亂起。”
“這樣說來，這人意在擾亂江湖。然後呢？江湖亂了，他能得到什麽？”李蓮花想找到這個理由。
“能得到的有很多。他可能是朝廷所派，意在把江湖重新納入管理。也可能是某個江湖組織要崛起，必須毀掉壓在頭上的兩座大山。”
在現代時，喬婉娩也熟讀歷史。
陽光底下沒有新鮮事，來來去去都是這些套路。
“找不到兇手的時候，我們就看誰是最大受益者。往往那就是幕後黑手。”喬婉娩看向李蓮花，“你知道這幾年都有哪些勢力崛起吧？”
“近兩年，我一直在尋找師兄的屍首，所以關註著江湖上的動向。金鴛盟的行跡難尋，卻到處都是萬聖道的消息。若論崛起最快的勢力，應該是萬聖道了。”李蓮花一直在市井間游走，消息也很靈通。
“萬聖道？這個名字我很熟悉，在哪裏聽過來著？”喬婉娩一直四處奔波，沒怎麽參與江湖事，是從哪裏聽到的呢？
“想起來了，是四顧門解散的時候。那時，萬聖道還想買下四顧門的舊址呢。”
“他想買下四顧門？”李蓮花沈思。
如此看來，這萬聖道很早就開始針對四顧門了，企圖不小。
“對，就是萬聖道。當時我急著找你，聽紀大哥提了一句，沒顧得上深究。”
“不過，這萬聖道名聲甚好，封磬為人豪爽，在江湖上也稱得上交友廣闊。若他真是幕後黑手，還真不好辦呀。”李蓮花有些遲疑。
“任他再會偽裝，又怎難得住一手建立刑探體系的李門主呀。有李大門主出馬，定能查個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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