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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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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徒

紅姑退後一步,嘲諷道:“怕是你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鐘叔也不過是看著你娘的面子罷了,亦或者他也根本就沒人可選,不對,我倒是覺得黃三叔也比你這個毛丫頭強。”

李書意不再言語,擺手讓玄衛把三人抓起來,之前她就懷疑為什麽自己的行蹤為什麽都察院會一清二楚,後來仔細一想,卻是自己的明玄衛出了問題。

蠍子喝道:“小姐何必把事情做絕了,我們三人也只是想找一條活路罷了,給誰效命不是效命?都察院如何,皇城司又如何,鐘爺一死,皇城司在我心裏也早就沒了。”

李書意道:“鐘叔是死了,但皇城司有我,就不會沒落。”

紅姑問:“你憑什麽這麽說,就憑你一張紅口白牙的嘴嗎?”

李書意把萬生從各地收回的印鑒圖放在桌上。

三人一驚,有些不相信,風箏更是皺著眉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李書意回來之時還來不及和他們三人說,此時確實慶幸,還好沒說,否則怕是抓不出幾人。

“賀剛去了哪裏?如果你們說出來,我饒你們一命。”

紅姑臉上顯出些許狠厲,掃視了一圈說道:“你覺得,就這麽幾個人就能抓住我們嗎?”

“我不這麽覺得,所以給你們下了藥。”

紅姑哼了一聲,神掌打向胸口,剛才喝的茶水盡數吐出,就算還殘留一些,毒性也會大減,出去逼出來便是了。

蠍子也用相同的方法逼出了茶水。

風箏還是跪著,他心裏只有萬分愧疚,他恨自己沒主意,聽信紅姑蠍子二人言語,做下錯事,如此死了便也罷了,自己罪有應得。

李書意看著二人的舉動,冷笑道:“誰還會那麽蠢,把藥下在茶裏?”

紅姑身子一頓,抹抹唇上的茶水,“那你下在了哪裏?”

李書意心知告訴他們也無妨。

“茶杯外側,此毒名叫蟲蝕散,毒如其名,一接觸皮膚便會滲入,如若得不到解藥,每過一天,肉皮就會潰爛一寸,不會瞬間死去,只會漸漸地,慢慢地,一點點爛下去,這與你們當初發的誓言並不違背。”

紅姑聽罷,向蠍子使了個眼色,蠍子點點頭。

在李書意提壺添茶那一瞬,紅姑的彎刀向著她胸口砍了過去,刀砍到一半卻發現四肢忽然無力,幾遇跌倒,一旁的蠍子忙上前攙扶。

“你好惡毒!”紅姑惡狠狠地看著李書意,那眼神像是要把她吃了般。

李書意添好茶,端起茶杯聞香,說道:“忘了告訴你,中了此毒不可用力,否則會加重毒發,不信你看看手心。”

紅姑急忙翻過手心一看,果然如李書意所說,手心隱隱出現一片黑霧,略有些灼燒之痛。

玄衛隨後把三人帶了下去,李書意卻只給了風箏一人解藥,而他也並不知道,只是茫然等死。

萬生還是不醒,李書意不想坐以待斃,她幾夜不睡,翻找書籍,她看過不少醫術,卻從沒見過有什麽毒藥能讓人昏迷不醒,卻沒有任何跡象。

黃三叔見小丫鬟端進來的吃食,又是原封不動地端了出去,他又重新讓熱了再端來。

他一進門,就看見屋子裏堆滿了書,各種各樣的草藥書籍,雜書醫本,根本無從下腳。

李書意正看得入迷,沒發覺黃三叔進來,直到黃三叔把吃的放在桌上,她煩躁地說了句:“不吃,怎麽又端進來了?”

“小姐,稍微吃點吧。”

李書意一聽,是黃三叔,擡頭一笑,雖然滿臉疲憊,還是強裝精神,說道:“三叔,我真的不餓,你快來幫我看看這個,與萬生所中之毒有沒有相像之處?”

黃三叔上前一看,隨即搖搖頭,“小姐這花豫國沒見過,而這本子,我看著像.......”

李書意好奇地問道:“像什麽?”

“像鄉村秀才無聊時隨手勾畫的,潦草模糊,供人打發時光的。”

李書意嘆了口氣,她千辛萬苦地找了半天,只有這麽一本才有些眉目,現在聽黃三叔這麽一說,信心大減。

“我去換解藥吧。”其實紅姑說的沒錯,皇城司沒她可以,卻不能沒有萬生。

黃三叔難得臉現慍怒,說道:“小姐胡說什麽,你的安危才是皇城司重中之重。”

“可萬生......我要怎麽救他。”李書意心裏想起和萬生去知安府時,他事事護在自己身前,她心裏總覺得萬生是打不倒的,而現在他躺在榻上沒任何反應,宛如僵屍一樣,如何不叫她心痛。

黃三叔:“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

李書意雙眼一亮,連忙問道:“黃三叔,你說,再難我也要給他找來!”

“城外南邊有座山,山上有個道觀,那觀裏有個叫青玉真人的道士,江湖人傳他醫術了得,就是性格孤僻了些,還有一條規矩。”

“什麽規矩?”

“凡是皇城司的人,皆不救。”

李書意不明白地問:“這是為何?我們與他有過節?”

黃三叔點點頭,說道:“他出家之前,便是京都有名的郎中,而他僅有一子,卻意外進了皇城司,那郎中求鐘爺放人,鐘爺說他兒子隨時可走,可那小子也是犟得很,非要當玄衛,不想回去當什麽救死扶傷的沒用郎中,他父親一氣之下,和他斷絕了父子關系。”

“那他兒子如今在哪?”

黃三叔:“死了,前幾年就死了,他性子執拗,喜歡爭功,鐘爺也拿他沒辦法,幾次三番勸他回去。”說到這,黃三叔輕輕嘆了口氣。

“這......”李書意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不管那道士是否與兒子有沒有父子關系,他都不可能不在意自己的兒子,估計那時候斷絕關系也是一時氣話,沒成想他兒子如此固執,這結怕是永遠難解開。

“至此以後,那道士便立了這一條規矩,我前幾日本來想說,但是我覺得這件事成功幾率太小,也不想小姐上山去碰釘子。”

李書意合起書,認真地說道:“如果不去試試怎麽能知道行不行?既然黃三叔告訴我了,我就一定會去。”

黃三叔囑咐李書意吃點東西,之後也沒再說什麽,關門退了出去。

屋子裏的李書意腦子裏很亂,這種仇結,是解不開的,她心裏很明白,可是萬生的命,她必須去拼一下。

有了法子,肚子裏也覺得有些餓,黃三叔端進來那盤辣椒炒肉,陣陣肉香縈繞在李書意的鼻腔,她拿起筷子把東西吃了個幹幹凈凈。

將軍府裏近幾日也是熱鬧非凡,那平惠兒把府裏攪得天翻地覆,那符紙被找出來的一刻,林威將軍又命人把整個將軍府都找了一遍,又找到不少黃符,還有那聖水,和半罐剩的雞血。

這天堂上,林威將軍氣得身子直顫,指著二夫人說不出話來。

平惠兒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把玩著手裏的帕子。

林威將軍:“你說,你到底幹了什麽?”

二夫人癱在地上,雙眼無神,只字不語,不論林威將軍怎麽問,都不開口。

林威將軍拿她沒轍,又讓人把她拉了下去。

二夫人剛被拖下去,雲思和雲淩闖進堂來,下人攔都攔不住。

她倆一進來就跪在地上。

“爹爹,母親不是故意的,爹爹,放了母親吧.....”

林威將軍一回身,淩厲的眼神瞪向二人,雲淩瞬間閉嘴,委屈地跪在地上哭。

雲思此刻也不想裝瘋了,在將軍府,她仗著二夫人的寵愛,一直把自己當嫡女看待,如今怎麽受得了平惠兒這個小妾的氣。

“爹爹有了女人,連我們都看得不順眼了,母親做錯了什麽?她不過是擔心我而已,父親怎能不分青紅白就......”

雲思話還沒說完,啪的一聲,臉上就結結實實吃了林威將軍一巴掌,常年征戰之人力氣本就頗大,這一巴掌下去,她那嬌俏的臉瞬間腫得老高。

雲思這時也被嚇傻了,哭都不敢哭,直到林威將軍帶著平惠兒走了,她才嗚嗚哭出聲來。

雲淩看著姐姐那紅腫的臉,想用帕子給她擦擦,雲思扭頭,拍開她的手,吼了一聲:“滾開。”她心裏對雲淩都有些恨意,要不是她不嫁,把那蠢材推給自己,自己也不會淪落至此,裝什麽瘋子,不裝瘋子,母親也不會請勞什子道士。

雲淩看她不識好歹,哼了一聲,起身出去了。

李書意聽著煙秋講著府裏的事,她的心思早就飄到千裏之外了。

“小姐,小姐,你有在聽嗎?”

李書意盲目地點點頭,心裏想的確是,如今必須先找幾個七八歲的小童,事不容緩,萬生看起來表面無恙,這麽昏睡下去,怕是也撐不了多久。

煙秋見李書意不說話,拿出李書意從知安府帶回來的畫,掛在最顯眼的地方,說道:“小姐,你看這畫,掛這兒怎麽樣?”

李書意隨意一撇,心中霎時尷尬得很,這畫竟然是她給魏涼畫的那幅。

忙說道:“包起來,扔了。”

煙秋驚訝道:“啊,這麽好看的畫,扔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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