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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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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

雲思就這麽躺了三日,不吃不喝,眼神無光,誰叫也不應,第四日才起來,像變了個人一樣,平時愛的首飾也不戴了,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在府裏四處游蕩。

二夫人終究還是心軟了,她以為雲思想得通,沒曾想竟然逼她至此,她吩咐丫鬟把雲思帶回屋裏,坐在她身旁輕聲說道:“雲思啊,娘不強迫你了,可是你也應該懂事一些,你也知道娘是為了你好。”

雲思還是呆呆的,坐在床榻,宛如失了魂的傀儡,前幾日還是那麽靈動的姑娘,如今已然和死了般。

過了好一會,她突然開口:“我嫁。”

二夫人很高興,再問她,她卻又怎麽都不開口了,自認為自己是貴女,沒想到也逃不過被主宰婚事的命運,她娘說的對,梁承福是她最好的歸宿了。

李書意也聽說這事,也很感嘆,不論是鄉下,還是高門望族,只要是女子,沒有選擇的權利,自己亦是如此。

“二小姐確實可憐,我也想不明白,怎麽一個大學士,家中竟這樣簡素。”煙秋給李書意剝著瓜子,把剝好的瓜子仁放在一旁的小盤子裏。

李書意還在想怎麽打聽鐘叔的消息,三叔勸了她很久,說鐘叔不讓她知道,自己告訴她,已經犯了大錯,如若李書意有什麽好歹,自己更無法和鐘叔交代。

魏國公府內,魏涼那日在李書意走後又喝了很多酒,他心亂如麻,搞不清自己對李書意到底是什麽感情,醒了喝,喝了醉,渾渾噩噩混日子。

入夜,魏國公知道此事,了了朝廷要務,便來到魏涼屋內。

一進來就看到魏涼喊著要酒。

“喝死了幹凈,徐英,再給他拿些酒來。”

魏涼聽到父親的聲音,心下一驚,放下酒壺,立即從榻上起身,迎了上去。

“父....父親,深夜過來,是找兒子有什麽事嗎?”魏涼腳步虛浮,有些站不住,徐英上前扶住他的胳膊,使了使眼色。

魏涼哪裏看得到,醉眼朦朧,強撐著睜開眼。

魏國公把桌上的酒壺啪得一聲扔在地上,“我前段日子剛誇了你,還說你懂事了,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成何體統?”

魏涼也不知是酒勁壯了膽子,還是喝糊塗了,撐著一旁的椅子坐下,“父親不必對兒子有什麽期望,陛下都說了,魏國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功高震主啊,我呢,就繼續當我的廢物世子便好,免得給父親添麻煩。”

“混賬東西!”魏國公擡手就是一巴掌,就氣洶洶地走了。

等魏國公走了,魏涼才清醒一些,他覺得自己的話沒什麽問題,當初是父親要他裝什麽紈絝,怕皇上起疑心,如今好了,李書意對他的誤會怕是永遠都解不開了。

等魏涼酒醒之時,已經是兩日後,剛起身徐英那一張俏臉就愁眉苦臉的站在床榻邊。

“你怎麽回事,不給我去打水洗臉,杵在這跟柱子似得做什麽。”魏涼一邊說,一邊自己穿衣服。

徐英黑著臉道:“世子你忘了?老爺來的時候你說的什麽。”

魏涼一激靈,回憶起那晚,心中頓感,完了,完了。

穿好衣服,什麽都不顧,出門一瞧時辰,他父親上早朝應該快回來了,他就這樣走到書房跟前跪下,打算和父親請罪。

魏國公下了朝,剛走到月亮門外,就看見魏涼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

他越過魏涼,一句話沒說,走進書房。

魏涼也不敢動,就在門外跪著,漸漸到了中午,天熱起來,徐英心疼他,給他拿來紙傘,他拒絕了。

國公夫人聽了此事,也來書房勸。

“老爺啊,涼兒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讓他起來,他能把今年的跪下來,犟得很,你何必和他計較,他才多大。”國公夫人哭哭啼啼地瞧著門外的兒子。

魏國公在看折子,聽她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心煩得很,拿起東西就要走。

“老爺,你讓他起來吧。”國公夫人拽著他的衣裳,滿臉哀求。

魏國公眼都沒看魏涼一下。“他犯了什麽錯你知道?都是你在家嬌慣的!”

隨後又無奈嘆了口氣,“讓他進來吧。”

國公夫人開心地去扶兒子起來,魏涼了解他父親,如果今日不跪,以後更難原諒他。

魏涼進了書房,他母親也走了,只剩他和魏國公。

魏國公開口道:“從小,我就告誡你,我們這樣的人家,不能飲酒,飲酒失言,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

魏涼一聲不吭地站著,沒敢說話。

“聽你院子裏的人說,你從那日去了海棠府,回來就變成這樣,發生了什麽事?”

魏涼不能說李書意,只道:“兒子約了好友,一時交談心情愉悅,不註意喝多了。”

“你還敢瞞我?”魏國公擡眼看著魏涼。

“林威將軍的庶女李書意,在府門外攔住了你,你約她海棠府一敘,可有此事?”

魏涼早知這事肯定會被父親知曉,沒想到這麽快。

“嗯。”

“我有沒告訴你,別招惹她?如今鐘羊被關在都察院,陛下疑心未散,如若有人在他耳邊吹風,說林威將軍與我私下交情甚好,你說下一個進都察院的是不是你爹我?”

魏涼一慌:“爹,我沒這麽想過,她那日也是要我打探鐘羊的消息。”

“你說了嗎?”

魏涼搖頭:“沒有,兒子有分寸。”

“你這還叫有分寸?你連私自見她都不該,鐘羊把皇城司交給了她,她年幼,能有什麽本事,除了牽連別人,你還指望著她把皇城司斷了的密探線路重新接起來?讓陛下撤了都察院嗎?罷了,和你說這些你也不明白,聽爹的話,別再和她有任何瓜葛。”

可魏涼心裏對李書意很有信心,他相信李書意的能力,他正想反駁,看到魏國公的眼神,終究還是沒開口。

魏國公放下折子,喝了口茶。“她要查她母親的事,這也正常,但她母親死的蹊蹺,這事我總覺得其中牽連之人不少,連著玉輝堂的殺人案,都透著一種詭異,京都,就要變天了,我們父子倆能做的,就是保住魏家,別被人拖下水。”

魏涼問:“那林威將軍?”

“他?呵呵。”魏國公幹笑一聲。

“他你就不用擔心了,當初趙明能進他府裏,還不說明什麽嗎,陛下不會懷疑他,他那一把老骨頭,能活著就能給李書意多擋幾天風雨,就不錯了,很多人都要她死,不,是要皇城司死,皇城司的玄衛只聽命於鐘羊和她娘,而玄衛的能力更是可怕,都察院只是替代品,可有些人不服。”

魏涼似懂非懂,他感覺李書意很危險,而自己心裏總有一種想保護她的沖動。

“爹,鐘羊?還活著嗎。”

魏國公不可置信地看著魏涼,冷冷說道:“你不能對她動心,她和她娘一樣,是個禍害。”

回了屋,魏涼心裏還想著他父親說的這兩個字,禍害.....她怎麽可能是禍害。

翰明玉坊後院,李書意叫來那天在皇宮救的玄衛,她要想自己的辦法,如今靠別人那是不現實了。

“你叫什麽名字。”

“回小姐,玄衛沒有名字。”

李書意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你就叫萬生如何。”

“但憑小姐做主。”

李書意點點頭說道:“你帶幾個人查一下,都察院地牢在哪?”

“小姐要劫獄?”一旁的黃三叔總怕李書意做出什麽事來,在皇城司,權力最大的就是李書意,他們只有聽命的份。

“三叔放心。”

萬生領命退出去了。

黃三叔應了一聲,隨後說道:“小姐,這是皇城司密探在豫國聯絡點的分布圖,您瞧。”他指著每個位置的圈出的紅點接著道:“這兩個點,之前所有消息都要經過這兩個點傳上來,當時您母親在的時候,提出每半年換一次鋪子,以防被人察覺,不論是鄰國,還是咱們豫國那些高官,都找到不到咱們皇城司在各地的具體位置。”他說到此處還有一些驕傲,當年他進皇城司才二十多歲。

“可.....這也是重啟聯絡點最難的地方,因為你母親死後,這些聯絡點都不認鐘爺的印鑒,又不能見面,送進來的消息也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如果現在要重新聯絡,怕是得小姐自己去一趟。”

黃三叔心裏對這事也很沒底,畢竟這麽大的地方,仿佛大海撈針,就算找到,原來那些人認不認她,還另說,當時的方法有多奏效,現在就有多麻煩。

他也沒辦法左右李書意的思想,既然鐘爺安排她接管皇城司,她怎麽做自己也只能聽她的,鐘爺這樣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李書意點點頭,此事固然棘手,也不能不辦,不重新建立聯絡點,母親的事也沒辦法查清,也同樣對不起鐘叔,李書意冥冥之中,似乎已經把鐘叔當做親人一般。

黃三叔:“小姐還有什麽事要辦的嗎?”

“沒了,既然此事非我去不可,那勞煩三叔給我安排,京都這邊還麻煩您多照顧些。”

“小姐哪裏的話,那我就先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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