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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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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會2

梁承福帶了一眾人過來,臉上笑呵呵地,玉輝堂的學子他都請全了,唯獨魏涼和他有了過節,他帖子不願下,他父親非讓他去給魏涼道歉,這才不情願的給國公府下了個帖子。

“大家坐,都坐。”

梁承福安排著所有人就座,卻沒給魏涼留位子。

雲淩等了好久都不見魏涼,急得直往門口瞧,她猜想肯定是雲思騙了她,可這樣的詩會魏涼那麽愛湊熱鬧的人怎會不來?

詩會開始了,縱然地方簡陋了些,可礙於大學士的官職,誰也不敢說什麽。

院門外腳步聲傳來,魏涼帶著五六個下人大步進來,一邊走還一邊指指點點。

“嘖嘖嘖,要不說這是學士府,我還以為進了哪個災民的院子,這是什麽東西?”魏涼指著角落那些堆放的雜物問。

雲淩看到他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去。

“世子,你怎麽才來?”

梁承福臉憋得通紅,眼看著就忍不住了,一旁的人按著他的手,不讓他起來,還一直勸他消消氣,終究還是沒按得住。

“世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可家父一生為官清廉,確實不能和魏國公比。”

魏涼也不生氣,笑著四處打量,還和徐英說著什麽,這難堪的場面讓人們都很尷尬,他轉了一圈直接坐到梁承福的位子上。

“你你...!!!”梁承福氣得說不出話來。

“實在沒地方可坐,你自己去搬個凳子坐罷。”魏涼還好心地提醒一句。

雲淩看魏涼不理她,面子上掛不住,重新坐了回去。

還是那霍禦史的兒子霍朋開口緩和了下氣氛:“過了年,還是第一次詩會,大家暢所欲言,以春為題,寫首詞如何,對不上的罰酒一杯!”

“好!”

“好好!”其他人也附和著。

李書意看到魏涼只和自己隔著一個桌子,連忙低頭,生怕他看到自己找自己麻煩。

哪曾想魏涼早就看到她了,他有些好笑地瞧著李書意,李書意的頭就沒擡起來過,也不是李書意怕他,就是單純的不想惹麻煩。

詩會結束,李書意如釋重負,起身隨著雲淩出去,雲淩前邊剛出了院門,李書意就被人攔下來,她往左,魏涼也往左,她往右,他也跟著她。

“你躲什麽?”

“過年要躲瘟神。”

“我不是瘟神。”

“我也沒說你。”

“上我馬車。”

“於禮不合,影響不好,不去。”

“你不去我就在這把你抱進去。”

李書意盯著他咬牙切齒,如果周圍沒人,她一針就上去了,讓他體驗下玄毅的感覺,自從學了那些東西,都還沒試過。

終究是李書意跟著他上了馬車。

魏涼乘坐的馬車既大又奢華,金頂鍛棚,前面三匹高頭大馬,很是氣派,裏面居中放了張長條楠木桌子,周圍鋪了一層軟墊。

“來,坐我旁邊。”

李書意坐他對面,一動不動。“直說吧,有什麽事。”

魏涼倒了杯茶,笑道:“就喜歡你這種痛快人,那我就直說了。”他收起笑容,和平時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判若兩人。

“翰明玉坊和你有什麽關系。”

“沒有關系。”

“那你去後院幹什麽?”

李書意看著他說道:“有必要告訴你嗎?你在跟蹤我?原來世子有這種愛好,有點不太體面呢。”

“我問你什麽你就答什麽。”

“憑什麽你問我什麽我就要答什麽。”

徐英聽著馬車裏有些不對勁,像是快要吵起來,她敲敲馬車,魏涼回了一句:“無事。”

“我能幫你。”魏涼喝了口茶,緩緩放下茶杯。

李書意淡淡道:“我沒有什麽事需要世子幫忙的。”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就告訴你一件事。”

“世子但說無妨。”

“聽你姐姐說,過幾日你要回淮水村,那裏可不安全,我與你同去如何。”

李書意都不知道雲淩什麽時候和他搭上的話,明明自己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覺得最不安全的是你。”

魏涼無奈地看著她:“那兒我去定了,不過是辦我自己的事。”

“那與我無關,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走了。”李書意起身就要下馬車。

魏涼卻一把拉住她的手,李書意猝不及防向他身上跌去,情急之下,從腰間捏了兩枚銀針往魏涼眼中紮去。

銀針出手她又後悔了,這要是紮下去魏涼死定了,她也跑不了。

沒曾想魏涼輕飄飄的用手指接住那兩枚銀針,李書意也舒了一口氣,背上全是潮濕黏膩的冷汗。

“你是真狠啊。”魏涼仔細觀察著手中的銀針。

李書意瞬間搶過來別回腰間。

“是你無理在先。”她說完轉身下了馬車。

等在外面的徐英聽到二人的談話,急忙上前查看魏涼的手,那銀針含有劇毒,通體發黑,可魏涼的手卻啥事也沒有。

魏涼把手抽回來,冷冷說道:“別看了,毒在針內。”

徐英懷疑道;“針內?”她暗器見過很多,但是從沒見過這種,而李書意一個大家小姐,怎麽會使毒針,難道玉輝堂那三人的死與她有關?

回到將軍府,李書意總覺著魏涼並不是表面那麽簡單,他好像發現了什麽,這事要盡快告訴鐘叔。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讓煙秋去翰明玉坊送口信,煙秋回來說玉坊關門了。

密室裏也空無一人。

李書意第一次覺得自己心裏空空的,有點沒底,淮水村到底去還是不去,可不去母親的死就無法查清。

想了一夜,李書意還是決定去,躲並不能有什麽結果,有些事必須自己去承擔。

雲淑剛踏進仿梅園,就瞧見煙秋她們在收拾東西,大包小包地裝了不少書,衣服箱子沒幾個。

“妹妹哪天走?”

李書意把她迎進屋內,差人上了些點心茶水。

“明日就走。”

“你帶這麽多書,在路上不方便吧。”

李書意點點頭,可什麽都不帶也行,唯獨書不行,她思考半天還是覺得帶上好。

“這個送你。”雲淑拿出兩張百兩銀票放在李書意手中。

李書意:“姐姐給我這作甚麽,我有銀子,姐姐還是拿回去吧。”她說完就又放進雲淑手裏。

“你此去路途遙遠,身邊免不了打點,多帶點總是好的,況且姐姐也有一事求你。”

李書意問:“何事?”

雲淑不太好意思地說道:“聽說那邊盛產皮毛,我想讓妹妹幫我帶一件上好的兔毛原皮回來,我想做一副手圍。”

“好,那我就收下了,不知姐姐要的是白兔毛還是灰兔毛?灰兔毛保暖卻不美觀,適合男子,白兔毛保暖性差些,卻雪白漂亮。”

雲淑聽李書意這麽說,更是臉紅了一大半,半響才支支吾吾地說道:“白兔毛太貴,錢怕是不夠,灰的便好,謝過妹妹,姐姐就先走了,祝妹妹一路順風,早日回來。”

她話說完就趕緊起身,帶著丫鬟匆匆走了。

李書意不明所以,帶個兔毛怎麽還臉紅,不過要是雪兔,這銀子還當真不夠。

次日清早,外面的馬車備好了,一輛坐人,一輛拉東西,還帶了八個侍衛,侍衛都騎著馬,穿著厚厚地棉甲。

林威將軍不在,送李書意的人只有她院子裏的王媽和煙夏煙春,個個都擔心得很,要一起跟著去,李書意卻只帶了煙秋,人太多反而更不方便。

馬車轆轆,轉眼就到了城門跟前,煙秋下車遞上了令牌,這是之前林威將軍給她的,說是出城門方便。

城門外的景象和城裏天差地別,李書意都快忘了在村子裏的時候是什麽光景。

煙秋好奇地掀開簾子左右瞧著,“小姐,這外面真冷清啊,你看那些人扛著擔子,還穿的那麽單薄,不冷嗎?”

她說的是那些進不了城的小攤販,蹲在城門口賣點東西糊口。

“冷也沒辦法。”李書意看著他們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煙秋好像也想到李書意從小就在村子裏:“小姐,我........”

“沒關系。”

出了城,又走了一日,到了知安府,雖說不如城內繁榮,倒也比別的地方強了些,畢竟是天子腳下。

晚上,侍衛找了家客棧,把車馬行李安頓好,留了一人守夜,就輪流去睡覺了。

李書意也不知是什麽原因,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著,在旁邊軟榻上的煙秋倒是睡得很香。

實在沒辦法,李書意起身去了後院,皎潔的月光灑在屋頂上,那白雪也在月光下閃著晶瑩的光,馬棚裏的馬嚼著草料,哢吱哢吱,在寂靜的夜裏很清晰。

李書意很享受夜晚。

“深夜漫漫,睡不著?”

魏涼的聲音就像鬼魅般在她身後響起。

“你真的不能做個人嗎?”李書意轉身就看見魏涼坐在對面的屋頂上,悠閑地躺著。

李書意真心覺得他就是陰魂不散,還真就跟著來了。

“鄉下清貧,世子怎麽適應的了?還是趕緊回京都吧。”

魏涼翻身躍下,走到李書意跟前低聲說道:“這不是舍不得你麽。”

他又變成了那副令人討厭的摸樣,李書意沒好氣地轉身上了樓,關上房門還依舊在心裏罵他,又懷疑地問自己,怎麽變得如此不冷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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