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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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罰
“如何？”見大夫摸完脈，姜棠問道。
“徐夫人只是受了一點驚嚇，並無大礙，之後好好休養，自會恢覆。”大夫說著，提筆寫下一張藥方遞給姜棠：“這是一副安神藥方，讓她連喝三日便可痊愈。”
姜棠接過藥方，這才安心許多。拿了銀子遞給他道：“多謝您了，這麽晚了還勞煩您跑一趟。”
李大夫悄悄顛了顛銀兩，不禁面露喜色：“夫人哪兒的話，不勞煩、不勞煩。”徐夫人單單是面色略微有些蒼白，顯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來一趟並不費事，還能多得這許多銀錢，哈，他是極樂意來的。
正當他們交談之時，徐敏在床榻上緩慢睜開了雙眼。已經回家了？一不留神，她竟然在回來的路上睡著了。睡一覺也好，現下她已經覺得自己精神大好了。就是麻煩了姜棠，希望她不要覺得自己怠慢了她才好。想著這些，徐敏連忙撐起身子安排道：“小翠，去送送李大夫吧。”
“是。”小翠低著頭恭敬答道，轉身替李大夫提過藥箱：“您請。”
“好好好。”李大夫沖小翠點頭，又對姜棠和徐敏道：“夫人們有什麽不舒服的盡管派人去尋在下，醫者仁心，老夫必定立刻趕來。”
徐敏笑著點頭應是。
“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些？還難受嗎？”姜棠一臉關心的問出一長串問題。還貼心的想到徐敏剛睡醒大概是口幹的，忙從桌上端了水來餵她。
於是，徐敏話還未說出口，便有溫水滋潤了嘴巴和喉嚨，順流進了胃裏。
“多謝，今日真是麻煩你了，好些日子沒見你，本想帶你好好玩一玩的。誰知卻鬧成了這樣。”徐敏長嘆了一口氣，她真是十分的懊惱。
“都這麽晚了，你也別回去了。今天就在我這兒休息，跟我一起睡吧。”徐敏拉著姜棠的手道。
“我才不幹這討人嫌的事兒，不然你相公該趕我了。”她拍了拍徐敏的手，含笑道：“你沒事就好，我也該回去了。”
徐敏：“怎會！就算他在，他也不敢趕你走，更何況他不在。放心好了，每逢月末他都是在酒肆的，今晚他不回來。”
呃…不知怎的，姜棠感覺這話說的，像是她倆在“偷情”似的。話說難怪徐敏相公沒在，她之前還以為是酒肆比較忙，所以很晚回家呢。可，她相公不回來，這也不合適啊。怎麽能睡他們夫妻的床呢。思來想去，姜棠還是決定拒絕。
“你就陪陪我嘛。今天我可是受了好大的驚嚇，好可憐的～”說著，徐敏還嚶嚶嚶地假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偷看她。
姜棠：“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如此，她也不用著急回去了。
好不容易說服了她留宿，徐敏特地叫來侍女換了床單、被罩。兩人又洗洗刷刷，逗弄了會小孩，這才雙雙躺下休息。
關於徐敏剛剛經歷的事情，姜棠她是很想詢問、很好奇的。但想到徐敏害怕的樣子，她還是忍住了。想著等徐敏想說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果然，當侍女吹熄蠟燭退出去，這個空間只餘下她兩人的時候，徐敏開口了。
“你不知道我今天在面具下看見了什麽？”徐敏側著身子，面對著姜棠激動道。
姜棠：“什麽？不是人臉嗎？”
徐敏：“是臉，是臉，但是是被火燒傷之後的臉！面目全非，跟沒有臉似的，好嚇人！嚇了我好大一跳。當時雖然我是有錯，但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單是看了一眼他的臉，他們便要綁架我離開，還好你及時趕來了。不過話說那人的身形和我相公真的很像。”
“竟是如此嗎？”姜棠喃喃自語道。她趕到之時，兩人臉上都帶著同樣的面具，在人群中很是格格不入。並且他們臉上的面具很像是過世之人的陪葬品！總之，處處透露著詭異之感。
“姐姐你最近若是沒事，盡量別出門。我明天回去之後也會如此。”姜棠表情嚴肅，繼續道：“我總感覺有什麽事兒要發生。”
“不會吧？我們保康縣向來民風淳樸，應該不會有什麽…”是啊！今天她便遇見了當街綁架，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好，我聽你的。”徐敏慎重道。
第二日清晨，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姜棠便同徐敏告別，坐上了馬車回家去。
一路上馬車外清清靜靜，只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叫聲。這本沒什麽奇怪，可直到行駛至原本熱鬧的早市時，連家丁都發現了端倪。
“轉眼就快立秋了，現在早晚溫差可真大啊，大早上的還怪冷的。”男子一邊架著馬車，一邊給手背呼了一口熱氣。
他身旁之人縮了縮脖子，將衣服籠緊，跟著說道：“誰說不是呢，這寒風都滲進衣服裏了，吹得臉生疼。”
“哈哈哈，這就有點誇張了吧，你皮糙肉厚的，還怕這？”他斜眼看了身旁一眼，小聲調笑道。
“別說這個了，你快看！今個早市上怎麽就這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今天也不是什麽節日啊？”
姜棠同樣觀察到了這一點。她拉開車門，開口道：“停車。”又指著其中一名家丁：“看到那個賣燒餅的了嗎？你現在過去買兩個燒餅，與他嘮嘮家常，問問他今日為什麽來早市擺攤的人這樣少。”
“是。”
不一會兒，派出去的家丁便回來覆命：“夫人，那燒餅攤老板說昨日夜晚太明湖出現了天罰，有一人身上突然出現了藍色火焰，被活活燒死了。他們聯想到田家村的大澇，以及鄰縣犁匡村的大旱，他們說是因為天神降臨人世，卻無人尊重信奉，惹得天神震怒的緣故。”
“昨日天神已然現身，所有人都看見他能操縱藍色火焰，一眾百姓皆跪下叩拜。今日是天神使者的收徒儀式，大家都去參加了，所以才沒什麽人來擺攤。”
姜棠點點頭，稱讚道：“你做的很好。”接著她又擺了擺手：“走吧，最近保康縣不太太平，我們快些回去。”
原來如此。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昨天那兩名面具男或許便與這“天神”有關，還有那位寵臣想必也是沖著這“天神”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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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見大夫摸完脈，姜棠問道。
“徐夫人只是受了一點驚嚇，並無大礙，之後好好休養，自會恢覆。”大夫說著，提筆寫下一張藥方遞給姜棠：“這是一副安神藥方，讓她連喝三日便可痊愈。”
姜棠接過藥方，這才安心許多。拿了銀子遞給他道：“多謝您了，這麽晚了還勞煩您跑一趟。”
李大夫悄悄顛了顛銀兩，不禁面露喜色：“夫人哪兒的話，不勞煩、不勞煩。”徐夫人單單是面色略微有些蒼白，顯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來一趟並不費事，還能多得這許多銀錢，哈，他是極樂意來的。
正當他們交談之時，徐敏在床榻上緩慢睜開了雙眼。已經回家了？一不留神，她竟然在回來的路上睡著了。睡一覺也好，現下她已經覺得自己精神大好了。就是麻煩了姜棠，希望她不要覺得自己怠慢了她才好。想著這些，徐敏連忙撐起身子安排道：“小翠，去送送李大夫吧。”
“是。”小翠低著頭恭敬答道，轉身替李大夫提過藥箱：“您請。”
“好好好。”李大夫沖小翠點頭，又對姜棠和徐敏道：“夫人們有什麽不舒服的盡管派人去尋在下，醫者仁心，老夫必定立刻趕來。”
徐敏笑著點頭應是。
“你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些？還難受嗎？”姜棠一臉關心的問出一長串問題。還貼心的想到徐敏剛睡醒大概是口幹的，忙從桌上端了水來餵她。
於是，徐敏話還未說出口，便有溫水滋潤了嘴巴和喉嚨，順流進了胃裏。
“多謝，今日真是麻煩你了，好些日子沒見你，本想帶你好好玩一玩的。誰知卻鬧成了這樣。”徐敏長嘆了一口氣，她真是十分的懊惱。
“都這麽晚了，你也別回去了。今天就在我這兒休息，跟我一起睡吧。”徐敏拉著姜棠的手道。
“我才不幹這討人嫌的事兒，不然你相公該趕我了。”她拍了拍徐敏的手，含笑道：“你沒事就好，我也該回去了。”
徐敏：“怎會！就算他在，他也不敢趕你走，更何況他不在。放心好了，每逢月末他都是在酒肆的，今晚他不回來。”
呃…不知怎的，姜棠感覺這話說的，像是她倆在“偷情”似的。話說難怪徐敏相公沒在，她之前還以為是酒肆比較忙，所以很晚回家呢。可，她相公不回來，這也不合適啊。怎麽能睡他們夫妻的床呢。思來想去，姜棠還是決定拒絕。
“你就陪陪我嘛。今天我可是受了好大的驚嚇，好可憐的～”說著，徐敏還嚶嚶嚶地假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偷看她。
姜棠：“好吧，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既然如此，她也不用著急回去了。
好不容易說服了她留宿，徐敏特地叫來侍女換了床單、被罩。兩人又洗洗刷刷，逗弄了會小孩，這才雙雙躺下休息。
關於徐敏剛剛經歷的事情，姜棠她是很想詢問、很好奇的。但想到徐敏害怕的樣子，她還是忍住了。想著等徐敏想說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
果然，當侍女吹熄蠟燭退出去，這個空間只餘下她兩人的時候，徐敏開口了。
“你不知道我今天在面具下看見了什麽？”徐敏側著身子，面對著姜棠激動道。
姜棠：“什麽？不是人臉嗎？”
徐敏：“是臉，是臉，但是是被火燒傷之後的臉！面目全非，跟沒有臉似的，好嚇人！嚇了我好大一跳。當時雖然我是有錯，但他們也不是什麽好人。我單是看了一眼他的臉，他們便要綁架我離開，還好你及時趕來了。不過話說那人的身形和我相公真的很像。”
“竟是如此嗎？”姜棠喃喃自語道。她趕到之時，兩人臉上都帶著同樣的面具，在人群中很是格格不入。並且他們臉上的面具很像是過世之人的陪葬品！總之，處處透露著詭異之感。
“姐姐你最近若是沒事，盡量別出門。我明天回去之後也會如此。”姜棠表情嚴肅，繼續道：“我總感覺有什麽事兒要發生。”
“不會吧？我們保康縣向來民風淳樸，應該不會有什麽…”是啊！今天她便遇見了當街綁架，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好，我聽你的。”徐敏慎重道。
第二日清晨，天剛剛蒙蒙亮的時候，姜棠便同徐敏告別，坐上了馬車回家去。
一路上馬車外清清靜靜，只能聽見幾聲清脆的鳥叫聲。這本沒什麽奇怪，可直到行駛至原本熱鬧的早市時，連家丁都發現了端倪。
“轉眼就快立秋了，現在早晚溫差可真大啊，大早上的還怪冷的。”男子一邊架著馬車，一邊給手背呼了一口熱氣。
他身旁之人縮了縮脖子，將衣服籠緊，跟著說道：“誰說不是呢，這寒風都滲進衣服裏了，吹得臉生疼。”
“哈哈哈，這就有點誇張了吧，你皮糙肉厚的，還怕這？”他斜眼看了身旁一眼，小聲調笑道。
“別說這個了，你快看！今個早市上怎麽就這零零散散的幾個人？今天也不是什麽節日啊？”
姜棠同樣觀察到了這一點。她拉開車門，開口道：“停車。”又指著其中一名家丁：“看到那個賣燒餅的了嗎？你現在過去買兩個燒餅，與他嘮嘮家常，問問他今日為什麽來早市擺攤的人這樣少。”
“是。”
不一會兒，派出去的家丁便回來覆命：“夫人，那燒餅攤老板說昨日夜晚太明湖出現了天罰，有一人身上突然出現了藍色火焰，被活活燒死了。他們聯想到田家村的大澇，以及鄰縣犁匡村的大旱，他們說是因為天神降臨人世，卻無人尊重信奉，惹得天神震怒的緣故。”
“昨日天神已然現身，所有人都看見他能操縱藍色火焰，一眾百姓皆跪下叩拜。今日是天神使者的收徒儀式，大家都去參加了，所以才沒什麽人來擺攤。”
姜棠點點頭，稱讚道：“你做的很好。”接著她又擺了擺手：“走吧，最近保康縣不太太平，我們快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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