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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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告狀
“你進宮的時候也是趕巧了, 妝才人第二日就被太後一起拉去了五臺山。要是她在，麗常在的火焰當日就得被澆滅。”
“妝才人這人雖然是才人，但口氣能有四妃那樣大。”
“她是典型了的欺軟怕硬又嘴硬。上次我和她起了爭執, 要不是我心態好，早就哭出來了。”
“我有貴妃姐姐撐腰, 她是一點也不怕的。* 她背後的莊家不足為據, 但她背後有太後。”
蘇梨梨對後宮妃嬪的家世並不了解, 還問了瑤美人, “她不是姓莊嗎？為什麽太後會幫她。”
瑤美人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向蘇梨梨, “原來你不知道呀，難怪我和你講妝才人, 你這麽平靜。”
“王婕妤是太後的親侄女, 妝才人也不差，她是太後的外甥女。王家長女識人不清，嫁過去的那人寵妾滅妻, 把王家長女活生生給氣死了。”
“王家長女是早產大出血，留下的唯一血脈就是妝才人。聽聞在王家的時候，太後這位姐姐溫柔可親, 待她是最好的。”
“那會兒太後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後，有名無實，沒辦法給姐姐報仇，也接不回來妝才人。”
“後來皇上登基, 對太後倒是分外尊敬。可這會兒那個男人早就迷失在了女色當中, 酒囊飯袋的，根本不需要多報覆都活不了幾年。”
“為此, 太後就把妝才人接到了自己身邊撫養。”
“大概是在莊家的時候，妝才人受過太多的欺辱, 渾身都是刺。沒想到進了宮以後，她反而是更過分了。”
“一朝得了地位，逢人就要說，指指點點的宛若市井潑婦。像是皇後和貴妃姐姐這種的，她還算恭敬；淑妃她不敢去招惹。其餘的人，比如我，她就會陰陽怪氣嘲諷，平等看不起她自認為的所有地位不如她的人。”
“在宮裏，人人稱她一句‘莊姑娘’。”
“妝才人在宮裏久了，見過繁華富貴自然不想離宮，見了一次皇上後，又覺得外面的男子皆比不上皇上，就央求了太後讓她進後宮。”
“這件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整個後宮都知道。”
“許是為了保護妝才人，又或者是太後對她親娘有愧疚，便和皇上說了讓她留下來。給個才人的位份，享的是九嬪的份例。”
“這宮裏的姐妹，不管是脾氣好的，還是脾氣差的，通通被她折辱過。要不是有太後在，妝才人早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在後宮了。”
“不過呀，她一直沒有侍寢，聽說可著急了。”
“如果你哪天遇上她，能繞道就繞道，她那人，是講不明白道理的。”
“若是遇上與皇上相關的事，別回頭，直接走。因為她得不到皇上的關註，她就一定會將之記恨在你頭上。”
回憶嘎然而止，蘇梨梨對上妝才人趾高氣揚的神色，頓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運氣差的時候，總是會觸發奇怪的事件。
“原來是妝才人。”蘇梨梨頷首。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是不打算和妝才人多說話。可她偏偏就是不想放過蘇梨梨，“要不是我前段時間不在，現在可就是你要和我行禮了。”
“我可是有皇上給我的封號，你還是光溜溜一個‘蘇’呢。”
妝才人對於蘇梨梨從才人平白變成婕妤比她高位一事，似乎有些耿耿於懷。她說話都有些許不耐煩，“不與你多說了，浪費我的時間。”
說著，她就帶著後面的宮人略過了蘇梨梨，一起客套都沒給，施施然往皇帝的宮殿走去。
正巧了，這也是蘇梨梨要去的目的地。
兩人走了一段路，妝才人就算想要忽略蘇梨梨也是做不到的。況且她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她不管。
她回頭，輕蔑道，“蘇婕妤可別是學人精，我這要去太極殿，蘇婕妤也跟了上來。”
蘇梨梨笑笑，“先來後到究竟是怎麽個回事，誰也誰不清楚。”
“畢竟剛剛是我在前，這會兒妝才人走得快了些，到了我前邊。”
妝才人不是沒有被反駁過言論。只不過她和宮中的其他妃嬪不一樣，一旦不順她的心意，她就會狂怒。
雙眉高挑，當即她就破口而言，“巧言令色！不過就是當了兩天婕妤，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說你學我，那就是學我！”
妝才人從來沒有動手打人過，不論是對宮妃還是對宮人。
只是她青筋炸起的模樣猙獰可怕，實在看著叫人害怕。
如果蘇梨梨是個常居閨中沒有見過雷聲大小，溫溫和和與人和善從未見過潑皮的小姑娘，還真的就會被嚇唬住。
難怪瑤美人說她回去就哭了，整整憋了一路。
想來不僅是大庭廣眾下被大喊大叫的屈辱和委屈，大抵心裏也是真的害怕。
宮裏明爭暗鬥是常態，但大家言語攻擊也只是陰陽你一下，話裏含針，哪裏像是這種跟直接舉著斧子就上前來的。
蘇梨梨做好的準備，萬萬沒想到妝才人是這麽個樣子的。
這下能夠理解為什麽宮裏的人對她避之不及。
妝才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般會不會得罪人，不論發生了什麽都有太後給她兜著。
不過妝才人是不是對太後過於自信了。蘇梨梨怎麽覺得太後在宮中的話語權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王婕妤生產的時候，她可是在場的。
太後所有的權力來源於皇帝的尊敬。也就是說，沒有了皇帝，太後就是個空架子。
“你居然看不起我！你說話。”妝才人伸出手就要去掐蘇梨梨的手肘，被春杏一把攔住。
見出手的是春杏，蘇梨梨側眸看了水綠一眼，讓她護住食盒就行，不必上前。
“你個狗奴才，什麽身份？竟然敢碰我！”妝才人尖叫，“你們楞住做什麽，快把她給我拉開。”
蘇梨梨瞧著若有所思。
原來真的是個虛架子，剛剛來拉她應當也只是做個假動作，沒想到春杏會直接上去攔住她。
這不，妝才人甚至沒有伸手推春杏，而是喚人幫忙。
“狗奴才！”妝才人不動手，嘴巴一張卻是沒有停下來過，“我要去告訴皇後，讓她懲治你這種不懂尊卑的狗奴才！”
她的音量又尖又利的，宮墻最上方的積雪生生落了點下來。蘇梨梨捂住了耳朵，有點難受。
物理攻擊果然是最直觀折磨的。
“妝才人和皇後娘娘講了事情的經過後，怕是還要被罰呢。畢竟我現在是婕妤，妝才人卻伸手要來抓我，這才是不顧尊卑。”
蘇梨梨輕盈盈講道，“春杏只是護住心切，是為忠仆，該賞才對。”
蘇梨梨在蘇家是小可憐，被懟得可比這多多了。要是學不會反擊，還不得自己嘔死。
況且她也一點都不擔心妝才人鬧到皇後跟前去。
春杏本就是皇後的人。雖然還不清楚春杏到自己身邊的目的是什麽，但她多信任春杏一點，定然是皇後想要看到的。
既然如此，皇後一定會幫春杏。在她和妝才人的爭執中，定是會站在她這邊的。
妝才人一旦哄起來，多少宮妃都被氣哭或者嚇哭，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笑盈盈反擊她。這可給她氣得不行。
她擡頭指著蘇梨梨，“你給我等著。”
見妝才人踩著寒冷的宮道就往前走，又急又快的，蘇梨梨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她不急不緩跟上，就想看看妝才人要怎麽去告狀。
希望狗皇帝這次別太狗，別讓她失望呀。
果不其然，她遠遠就看到韓言魏將妝才人攔了下來，“妝才人贖罪，皇上正忙著，不便召見。”
韓言魏掛著他一貫的笑，以前蘇梨梨看還覺得假得難受，現在看看，這不笑得挺好的嘛。
妝才人憤憤站在一邊，到底真遇上至高的皇權了，一點都不敢鬧騰。就連韓言魏這個於禦前大太監，她也是沒敢多說什麽。
不過她似乎想到什麽，直直望過來看向蘇梨梨，頗有種“我不行你也好不到哪裏去”的感覺。
韓言魏都這樣說了，蘇梨梨本來也沒打算去自討苦吃。皇帝都已經幾日沒進後宮，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妝才人的激將法對她是一點用都沒有。
她才不要去給妝才人看笑話。
蘇梨梨走到廊下，對著韓言魏道，“既然皇上政事繁忙，那我就不多打擾。”
就在她幹脆利落要走的時候，太極殿緊閉的殿門被人從裏邊拉開。一個小太監跑了出來，畢恭畢敬對著蘇梨梨行禮，“蘇婕妤，皇上傳召。”
妝才人趾高氣揚的臉色一僵。
她咬了咬唇，眼神都透露著殺氣，偏偏不敢在這裏鬧騰。憤憤甩袖要離去沒太大力，收斂收得臉都憋紅了。
在這冬日裏，大家都冷得發抖的時候，她那紅彤彤得像是炎炎夏日曬出來的臉色實在過分顯眼。
蘇梨梨本來是想笑的，可剛走進殿裏意識到了不對勁。
妝才人落敗，舒心是舒心了，但這可不是單純被記恨，她估計自己要成為妝才人的頭號討厭人物。
真是仇恨值拉滿了。
果然，狗皇帝這招還是狗！
簫旻輕掃便能看到臺階之下蘇梨梨黑了一瞬的臉色。他薄唇輕啟，眼含興致，“蘇婕妤這是不開心了？”
蘇梨梨一噎，但還是得回答。
跪下行禮後，蘇梨梨一點沒藏著掖著，直接告狀，“臣妾在外邊與妝才人起了點爭執，臣妾怕極了。”
大肚和溫和跟她有什麽關系，她就要告狀。
妝才人肯定回去找太後了，不慌，她也可以強行拉一個後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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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才人這人雖然是才人，但口氣能有四妃那樣大。”
“她是典型了的欺軟怕硬又嘴硬。上次我和她起了爭執, 要不是我心態好，早就哭出來了。”
“我有貴妃姐姐撐腰, 她是一點也不怕的。* 她背後的莊家不足為據, 但她背後有太後。”
蘇梨梨對後宮妃嬪的家世並不了解, 還問了瑤美人, “她不是姓莊嗎？為什麽太後會幫她。”
瑤美人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看向蘇梨梨, “原來你不知道呀，難怪我和你講妝才人, 你這麽平靜。”
“王婕妤是太後的親侄女, 妝才人也不差，她是太後的外甥女。王家長女識人不清，嫁過去的那人寵妾滅妻, 把王家長女活生生給氣死了。”
“王家長女是早產大出血，留下的唯一血脈就是妝才人。聽聞在王家的時候，太後這位姐姐溫柔可親, 待她是最好的。”
“那會兒太後只是個不受寵的皇後，有名無實，沒辦法給姐姐報仇，也接不回來妝才人。”
“後來皇上登基, 對太後倒是分外尊敬。可這會兒那個男人早就迷失在了女色當中, 酒囊飯袋的，根本不需要多報覆都活不了幾年。”
“為此, 太後就把妝才人接到了自己身邊撫養。”
“大概是在莊家的時候，妝才人受過太多的欺辱, 渾身都是刺。沒想到進了宮以後，她反而是更過分了。”
“一朝得了地位，逢人就要說，指指點點的宛若市井潑婦。像是皇後和貴妃姐姐這種的，她還算恭敬；淑妃她不敢去招惹。其餘的人，比如我，她就會陰陽怪氣嘲諷，平等看不起她自認為的所有地位不如她的人。”
“在宮裏，人人稱她一句‘莊姑娘’。”
“妝才人在宮裏久了，見過繁華富貴自然不想離宮，見了一次皇上後，又覺得外面的男子皆比不上皇上，就央求了太後讓她進後宮。”
“這件事當初鬧得沸沸揚揚的，整個後宮都知道。”
“許是為了保護妝才人，又或者是太後對她親娘有愧疚，便和皇上說了讓她留下來。給個才人的位份，享的是九嬪的份例。”
“這宮裏的姐妹，不管是脾氣好的，還是脾氣差的，通通被她折辱過。要不是有太後在，妝才人早就不知道還能不能在後宮了。”
“不過呀，她一直沒有侍寢，聽說可著急了。”
“如果你哪天遇上她，能繞道就繞道，她那人，是講不明白道理的。”
“若是遇上與皇上相關的事，別回頭，直接走。因為她得不到皇上的關註，她就一定會將之記恨在你頭上。”
回憶嘎然而止，蘇梨梨對上妝才人趾高氣揚的神色，頓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運氣差的時候，總是會觸發奇怪的事件。
“原來是妝才人。”蘇梨梨頷首。
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是不打算和妝才人多說話。可她偏偏就是不想放過蘇梨梨，“要不是我前段時間不在，現在可就是你要和我行禮了。”
“我可是有皇上給我的封號，你還是光溜溜一個‘蘇’呢。”
妝才人對於蘇梨梨從才人平白變成婕妤比她高位一事，似乎有些耿耿於懷。她說話都有些許不耐煩，“不與你多說了，浪費我的時間。”
說著，她就帶著後面的宮人略過了蘇梨梨，一起客套都沒給，施施然往皇帝的宮殿走去。
正巧了，這也是蘇梨梨要去的目的地。
兩人走了一段路，妝才人就算想要忽略蘇梨梨也是做不到的。況且她本來就沒打算放過她不管。
她回頭，輕蔑道，“蘇婕妤可別是學人精，我這要去太極殿，蘇婕妤也跟了上來。”
蘇梨梨笑笑，“先來後到究竟是怎麽個回事，誰也誰不清楚。”
“畢竟剛剛是我在前，這會兒妝才人走得快了些，到了我前邊。”
妝才人不是沒有被反駁過言論。只不過她和宮中的其他妃嬪不一樣，一旦不順她的心意，她就會狂怒。
雙眉高挑，當即她就破口而言，“巧言令色！不過就是當了兩天婕妤，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我說你學我，那就是學我！”
妝才人從來沒有動手打人過，不論是對宮妃還是對宮人。
只是她青筋炸起的模樣猙獰可怕，實在看著叫人害怕。
如果蘇梨梨是個常居閨中沒有見過雷聲大小，溫溫和和與人和善從未見過潑皮的小姑娘，還真的就會被嚇唬住。
難怪瑤美人說她回去就哭了，整整憋了一路。
想來不僅是大庭廣眾下被大喊大叫的屈辱和委屈，大抵心裏也是真的害怕。
宮裏明爭暗鬥是常態，但大家言語攻擊也只是陰陽你一下，話裏含針，哪裏像是這種跟直接舉著斧子就上前來的。
蘇梨梨做好的準備，萬萬沒想到妝才人是這麽個樣子的。
這下能夠理解為什麽宮裏的人對她避之不及。
妝才人根本就不在乎自己這般會不會得罪人，不論發生了什麽都有太後給她兜著。
不過妝才人是不是對太後過於自信了。蘇梨梨怎麽覺得太後在宮中的話語權其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
王婕妤生產的時候，她可是在場的。
太後所有的權力來源於皇帝的尊敬。也就是說，沒有了皇帝，太後就是個空架子。
“你居然看不起我！你說話。”妝才人伸出手就要去掐蘇梨梨的手肘，被春杏一把攔住。
見出手的是春杏，蘇梨梨側眸看了水綠一眼，讓她護住食盒就行，不必上前。
“你個狗奴才，什麽身份？竟然敢碰我！”妝才人尖叫，“你們楞住做什麽，快把她給我拉開。”
蘇梨梨瞧著若有所思。
原來真的是個虛架子，剛剛來拉她應當也只是做個假動作，沒想到春杏會直接上去攔住她。
這不，妝才人甚至沒有伸手推春杏，而是喚人幫忙。
“狗奴才！”妝才人不動手，嘴巴一張卻是沒有停下來過，“我要去告訴皇後，讓她懲治你這種不懂尊卑的狗奴才！”
她的音量又尖又利的，宮墻最上方的積雪生生落了點下來。蘇梨梨捂住了耳朵，有點難受。
物理攻擊果然是最直觀折磨的。
“妝才人和皇後娘娘講了事情的經過後，怕是還要被罰呢。畢竟我現在是婕妤，妝才人卻伸手要來抓我，這才是不顧尊卑。”
蘇梨梨輕盈盈講道，“春杏只是護住心切，是為忠仆，該賞才對。”
蘇梨梨在蘇家是小可憐，被懟得可比這多多了。要是學不會反擊，還不得自己嘔死。
況且她也一點都不擔心妝才人鬧到皇後跟前去。
春杏本就是皇後的人。雖然還不清楚春杏到自己身邊的目的是什麽，但她多信任春杏一點，定然是皇後想要看到的。
既然如此，皇後一定會幫春杏。在她和妝才人的爭執中，定是會站在她這邊的。
妝才人一旦哄起來，多少宮妃都被氣哭或者嚇哭，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笑盈盈反擊她。這可給她氣得不行。
她擡頭指著蘇梨梨，“你給我等著。”
見妝才人踩著寒冷的宮道就往前走，又急又快的，蘇梨梨就知道她要做什麽了。
她不急不緩跟上，就想看看妝才人要怎麽去告狀。
希望狗皇帝這次別太狗，別讓她失望呀。
果不其然，她遠遠就看到韓言魏將妝才人攔了下來，“妝才人贖罪，皇上正忙著，不便召見。”
韓言魏掛著他一貫的笑，以前蘇梨梨看還覺得假得難受，現在看看，這不笑得挺好的嘛。
妝才人憤憤站在一邊，到底真遇上至高的皇權了，一點都不敢鬧騰。就連韓言魏這個於禦前大太監，她也是沒敢多說什麽。
不過她似乎想到什麽，直直望過來看向蘇梨梨，頗有種“我不行你也好不到哪裏去”的感覺。
韓言魏都這樣說了，蘇梨梨本來也沒打算去自討苦吃。皇帝都已經幾日沒進後宮，誰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
妝才人的激將法對她是一點用都沒有。
她才不要去給妝才人看笑話。
蘇梨梨走到廊下，對著韓言魏道，“既然皇上政事繁忙，那我就不多打擾。”
就在她幹脆利落要走的時候，太極殿緊閉的殿門被人從裏邊拉開。一個小太監跑了出來，畢恭畢敬對著蘇梨梨行禮，“蘇婕妤，皇上傳召。”
妝才人趾高氣揚的臉色一僵。
她咬了咬唇，眼神都透露著殺氣，偏偏不敢在這裏鬧騰。憤憤甩袖要離去沒太大力，收斂收得臉都憋紅了。
在這冬日裏，大家都冷得發抖的時候，她那紅彤彤得像是炎炎夏日曬出來的臉色實在過分顯眼。
蘇梨梨本來是想笑的，可剛走進殿裏意識到了不對勁。
妝才人落敗，舒心是舒心了，但這可不是單純被記恨，她估計自己要成為妝才人的頭號討厭人物。
真是仇恨值拉滿了。
果然，狗皇帝這招還是狗！
簫旻輕掃便能看到臺階之下蘇梨梨黑了一瞬的臉色。他薄唇輕啟，眼含興致，“蘇婕妤這是不開心了？”
蘇梨梨一噎，但還是得回答。
跪下行禮後，蘇梨梨一點沒藏著掖著，直接告狀，“臣妾在外邊與妝才人起了點爭執，臣妾怕極了。”
大肚和溫和跟她有什麽關系，她就要告狀。
妝才人肯定回去找太後了，不慌，她也可以強行拉一個後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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