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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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
……
“媽媽，大家都有愛好，你喜歡我的興趣愛好是什麽？”初中的陳幸問一旁賣魚的媽媽。
夏瓊想了想：“籃球算不算？我只知道這個，就籃球吧。以後贏個比賽給我看看。”
……
今天楊芹娜看起來很無所謂，只是特別不耐煩。許洧彬住校了，她一個人回家，背影有些落寞。
陳幸加了她的□□。半晌，平時手機不離身的楊芹娜同意了好友。
【你們已成功添加好友，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女那：（圖片）】
陳幸沒點開。
【小幸運：心情不好麽？】
【女那：有點。許洧彬不在，沒出氣筒。】
【小幸運：那？我充當一下？明天讓許洧彬還我。（笑哭）（笑哭）】
【女那：開什麽玩笑？】
陳幸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但她沒說，反而安慰著楊芹娜。
【小幸運：沒有關系，從頭再來！】
【女那：……得了吧。】
陳幸嘆了口氣，躺在床上。夏瓊走進來，小心地坐在一旁，見她愁眉苦臉的，道：“我今天也沒罵你啊。快說，啥事？”
陳幸挪到夏瓊腿上：“今天遇到了一件事。”
夏瓊身上很暖和，魚味已經洗淡了，難得這麽溫和地說話：“和媽媽說說，我看看能不能解決。”
陳幸：“我們學校的女子籃球隊解散了，有人說女生不該打籃球。”
夏瓊一聽，火了：“放什麽屁呢？臭小子腦子抽了吧！”
陳幸被逗笑：“請不要在一位熱愛學習的高中生面前說臟話。”
夏瓊打了一下嘴：“好的好的。”
見女兒又在嘆氣，夏瓊把她支起來，面對面坐著，她不會說肉麻話，只能將一些聽到過的詩句拿出來：“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沒有關系，雨後天晴。”
“然後呢？”
“然後……解散就重組，你做個先例。”
“再然後呢？”
“厲害給他們看唄，告訴他們，女生也可以打籃球，並且還可以打得很好。”
陳幸笑了，又靠在夏瓊懷裏：“我覺得我需要幫手，一個人是不行的。”
夏瓊撫摸著她的發頂，鮮少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媽願意做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我一個不夠，我手下的魚也算上。”
“哈哈哈哈哈，魚？”
“昂，一條魚至少三十呢，那麽多加起來至少上千。”
陳幸翻了個身，手掌放在夏瓊的膝蓋上，夏瓊身上總是有一股很淡的香味，說不上來，就是很香，聞了就很開心。
“謝謝媽媽。”陳幸說，“媽媽今天晚上可以挨著我睡嗎？”
夏瓊：“這麽大了，自己睡唄。”
說著，夏瓊把她移開，起身走出房門：“早點睡覺哈，我睡覺去了。”
陳幸像條小尾巴似的，噔噔噔地跑過去，扒拉著門框：“晚安。”
“嗯。”
次日，陸仰來時手裏拿了個牛皮紙袋，他把紙皮袋遞給陳幸。
“嗯？”陳幸擡眼。
陸仰：“請你吃的。”
陳幸打開牛皮紙袋，裏面是一份糕點和一罐糖果，糖果的包裝她沒見過，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看起來很貴。
“糖果是新進的？”陳幸問。
“不是。”陸仰說。
“為什麽送給我吃？”陳幸又問。
陸仰：“我想。”
“謝謝。”
“嗯。”
楊芹娜踩著點來，一來就扒拉起正在補覺的許洧彬：“滾起來。”
許洧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魔仙又咋啦？”
楊芹娜陰著臉，伸手接住傳下來的試卷，拈起一張隨手扔給許洧彬，又接著往下穿。
這組的試卷多了一張，陸仰多拿了一張，起身放在講臺上。
“昨天徐老師去找校長了。”陸仰說。
“然後呢？”
“他說申請退賽。校長讓他寫一份申請。”
陳幸眨眨眼：“我不想退賽。徐老師現在來學校了嗎？”
“沒有，他很晚才來。”
與此同時，涵江小區某一戶人家裏，徐燦和呈大字躺在床上，弟弟徐清輝晃了他幾次：“哥，起來。”
“我沒睡。”徐燦和頂著大大的黑眼圈。
“心心姐姐給你打電話了。”徐清輝把手機遞過去。
徐燦和立馬來精神了，接過電話笑嘻嘻地說：“寶寶～早上好呀。”
電話那頭的女人說：“才起床嗎？”
“我一夜沒睡呢寶寶。”徐燦和躺回去，“準備寫退賽申請。不退賽的話會丟臉，退賽的話要寫一萬字申請，寶寶說哪個劃算？”
“不退賽吧。”女人笑了兩聲，“教練當得挺累啊。”
徐燦和假假地抽噎了兩聲：“寶寶，今天送我上班行不？我好困。”
女人猶豫了一下：“行吧。”
徐燦和立馬對著手機屏幕親了好幾口：“謝謝寶寶。”
等了半個多小時，面前才駛來一輛汽車，徐燦和鉆進去，沒顧上系上安全帶，立馬湊上去親了女人幾口。
女人化著淡妝，穿著很漂亮，不過看人的時候總帶點蔑視和不屑。
“心心寶寶～”徐燦和抱住她。
雷佳心推開他：“行了，送你上班。”
徐燦和一路上乖乖的，特別害羞，他一直找話題和雷佳心聊天，雷佳心回答很敷衍：“別重覆廢話了。”
徐燦和委屈極了：“嚶嚶嚶。”
到了延陽中學，徐燦和戀戀不舍地下車，又和雷佳心說了許許多多的話，又隨隨便便找了幾個話題聊。
雷佳心白眼一翻，開門下車，走過去把徐燦和手心的車門奪過來：“去上班！”
“心心寶寶要想我啊。”徐燦和搖著她的手。
“想你想你。”雷佳心說。
“徐老師！”
徐燦和臉一冷，轉頭看去。
陳幸站在不遠處。
“幹嘛？”徐燦和問。
本來只是來買牛奶喝，沒想到撿到一個大便宜，陳幸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她站直，有些膽怯：“徐老師早上好。”
雷佳心問：“你的學生？”
“是的是的。”徐燦和說。
雷佳心繞有興趣地看著她：“長得好小。”
徐燦和：“是吧，是不是很可愛？”
雷佳心點頭：“小同學，有什麽事？”
徐燦和立馬接著說：“陳幸，我女朋友問你呢，快說。”
雷佳心穿著高跟鞋，雙手抱著。陳幸看了她一眼，心嘆：“好漂亮。”
徐燦和沒耐心：“快說啊。”
“徐老師之前說：體育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精神，你既然選擇了，就好好做下去。”陳幸把這句話背了出來，“結局還未定，每個人的結局也未定。無論失敗多少次，無論有多麽困難……”
徐燦和：“停。你想表達什麽？”
陳幸：“昨天的事……我覺得很多東西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真的很遺憾。徐老師能不能……不要放棄女籃？”
徐燦和嗤笑一聲：“小朋友，這是市區比賽，我們要和其他學校打的。”
話落，他嘲笑道：“行，就算重建了又能怎麽樣？你只能口頭說說，你能保證所有人配合默契一路過關斬將嗎？”
“我覺得可以試試。”
“你拿什麽試？你現在所謂的想法？還是突然湧上心頭的三分鐘熱血。”
陳幸急忙說道：“不是三分鐘，不止三分鐘。”
雷佳心蹙眉：“你對人家不能溫柔點嗎？人家都要被你吼哭了。”
盡管徐燦和沒吼，盡管陳幸沒哭，雷佳心還是一臉生氣，擡手打了一下徐燦和，徐燦和立馬道：“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
徐燦和無奈地嘆氣：“那你說服我。”
陳幸抿著唇，腦袋裏搜刮古早的勵志語錄：“因為時代將我們命名為少年，年少時總是有著信仰和那股傲氣，這是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比如蠟油，凝固之後給點火就能重新燃燒起來，反反覆覆、生生不息。”
“……”徐燦和無語，“你也太中二了吧？”
雷佳心吼道：“徐燦和！”
“咋啦？”
雷佳心：“我覺得這個小女生很有勇氣，特別勇敢，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給個機會唄。”
“寶寶……”徐燦和面部扭曲，“人家的頭就是她打傷的，好痛痛哦。”
雷佳心強忍住眼睛往上翻的沖動。
陳幸看看徐燦和又看看雷佳心。雷佳心依舊抱著手，轉過身背對徐燦和，徐燦和無奈極了，指著陳幸用唇語罵她。
陳幸不解，但看神情應該知道徐燦和在罵她：“徐老師，你在罵我嗎？”
“……”
“徐燦和！”
徐燦和搖了搖雷佳心的手，企圖撒嬌。不料雷佳心直接甩開了他，徐燦和簡直心碎了。
徐燦和張張合合，咕噥著什麽。
陳幸這次看懂了，是讓她幫忙哄女朋友。
可陳幸不會哄人，她思考了一下，想起了和夏瓊撒嬌的時候，一只手搭在雷佳心的小臂上，開口道：“姐姐。”
雷佳心的心都被萌化了：“怎麽啦？”
陳幸看了眼徐燦和，徐燦和面部扭曲大嘴一張，她又看著雷佳心，說：“姐姐能不能不要生徐老師的氣？”
聽到這句話的徐燦和立馬湊了過來，雷佳心一巴掌把他扇進草叢。
“好呀。”雷佳心揉著陳幸的臉蛋，“我先走了哦，拜拜。”
“姐姐拜拜。”
雷佳心走後，留下陳幸和徐燦和大眼瞪小眼。陳幸狡猾地笑笑：“徐老師，我幫你個大忙哦。”
徐燦和白眼一翻：“說吧。”
陳幸：“不要申請退賽，不要解散女子籃球隊。”
徐燦和擺手：“免談。”
陳幸：“那我去找那位姐姐。”
“誒誒誒姑奶奶。”徐燦和最拿他的女朋友沒辦法，女朋友說什麽就是什麽，典型的老婆奴，“這樣，你再幫我做個事。”
陳幸點頭。
徐燦和：“不準反悔哈。”
陳幸點頭。
……
放學後，陳幸不知道怎麽回事來到了徐燦和家中。一進門就是一大股油味，陳幸打開廚房。
我嘞個乖乖啊！
無數沒洗的盤子疊在一起，散發著微微的油味，陳幸扯了扯嘴角，簡直沒見過這麽臟的廚房。
徐燦和像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還假惺惺地說：“加油。”
“……這是垃圾堆嗎？”陳幸問。
徐燦和隨手將茶幾上治鼻炎的藥瓶扔到抽屜裏，說：“呵呵，麻煩你出來看看外面，幹幹凈凈的好嗎？只是我十指不沾陽春水，不喜歡洗碗而已。”
陳幸：“……”
徐燦和聲音特大爺：“幫我洗完這些從上輩子開始就沒洗過的碗，再打掃個衛生，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陳幸：“……”
大概也是徐燦和良心發現，說：“你可以喊幫手來，你報名字，我打電話。”
陳幸想了一下：“我自己來吧。”
徐燦和沒管她，直接撥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電話那頭的人直接把他罵了一頓。
徐燦和沒好氣地坐起身，咋咋呼呼地開始叫：“你這臭小子說啥呢？今早你不是給我發消息求我了嗎？一個男生隊的關心女生隊解不解散退不退賽，現在又開始懟我。”
那邊的人又說了寫什麽。徐燦和輕輕一笑：“來我家幫我做家務，我就答應你不退賽，行不？”
四分鐘後，門被敲響。
徐燦和躺在沙發上和雷佳心打電話，直接開始使喚陳幸：“陳幸，開門。應該是我弟回來了。”
陳幸哦了幾聲，濕漉漉的雙手隨便往圍裙上一擦，拉開了房門。
面前的男生穿著幹幹凈凈的藍白校服，背著書包，面色冷淡地站在門外，見開門的是陳幸，他有些疑惑：“你怎麽在這？”
陳幸呆呆地回答：“幫……徐老師做家務。”
“……”
陸仰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徐燦和的陰謀，換了鞋快步走到徐燦和面前，伸手把徐燦和手裏的手機奪過來。
徐燦和尖叫一聲：“還給我！”
陸仰眉頭蹙著，咬牙切齒：“徐老師，你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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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楊芹娜看起來很無所謂，只是特別不耐煩。許洧彬住校了，她一個人回家，背影有些落寞。
陳幸加了她的□□。半晌，平時手機不離身的楊芹娜同意了好友。
【你們已成功添加好友，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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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那：有點。許洧彬不在，沒出氣筒。】
【小幸運：那？我充當一下？明天讓許洧彬還我。（笑哭）（笑哭）】
【女那：開什麽玩笑？】
陳幸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但她沒說，反而安慰著楊芹娜。
【小幸運：沒有關系，從頭再來！】
【女那：……得了吧。】
陳幸嘆了口氣，躺在床上。夏瓊走進來，小心地坐在一旁，見她愁眉苦臉的，道：“我今天也沒罵你啊。快說，啥事？”
陳幸挪到夏瓊腿上：“今天遇到了一件事。”
夏瓊身上很暖和，魚味已經洗淡了，難得這麽溫和地說話：“和媽媽說說，我看看能不能解決。”
陳幸：“我們學校的女子籃球隊解散了，有人說女生不該打籃球。”
夏瓊一聽，火了：“放什麽屁呢？臭小子腦子抽了吧！”
陳幸被逗笑：“請不要在一位熱愛學習的高中生面前說臟話。”
夏瓊打了一下嘴：“好的好的。”
見女兒又在嘆氣，夏瓊把她支起來，面對面坐著，她不會說肉麻話，只能將一些聽到過的詩句拿出來：“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沒有關系，雨後天晴。”
“然後呢？”
“然後……解散就重組，你做個先例。”
“再然後呢？”
“厲害給他們看唄，告訴他們，女生也可以打籃球，並且還可以打得很好。”
陳幸笑了，又靠在夏瓊懷裏：“我覺得我需要幫手，一個人是不行的。”
夏瓊撫摸著她的發頂，鮮少有這麽溫柔的時候：“媽願意做你成功路上的墊腳石，我一個不夠，我手下的魚也算上。”
“哈哈哈哈哈，魚？”
“昂，一條魚至少三十呢，那麽多加起來至少上千。”
陳幸翻了個身，手掌放在夏瓊的膝蓋上，夏瓊身上總是有一股很淡的香味，說不上來，就是很香，聞了就很開心。
“謝謝媽媽。”陳幸說，“媽媽今天晚上可以挨著我睡嗎？”
夏瓊：“這麽大了，自己睡唄。”
說著，夏瓊把她移開，起身走出房門：“早點睡覺哈，我睡覺去了。”
陳幸像條小尾巴似的，噔噔噔地跑過去，扒拉著門框：“晚安。”
“嗯。”
次日，陸仰來時手裏拿了個牛皮紙袋，他把紙皮袋遞給陳幸。
“嗯？”陳幸擡眼。
陸仰：“請你吃的。”
陳幸打開牛皮紙袋，裏面是一份糕點和一罐糖果，糖果的包裝她沒見過，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看起來很貴。
“糖果是新進的？”陳幸問。
“不是。”陸仰說。
“為什麽送給我吃？”陳幸又問。
陸仰：“我想。”
“謝謝。”
“嗯。”
楊芹娜踩著點來，一來就扒拉起正在補覺的許洧彬：“滾起來。”
許洧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小魔仙又咋啦？”
楊芹娜陰著臉，伸手接住傳下來的試卷，拈起一張隨手扔給許洧彬，又接著往下穿。
這組的試卷多了一張，陸仰多拿了一張，起身放在講臺上。
“昨天徐老師去找校長了。”陸仰說。
“然後呢？”
“他說申請退賽。校長讓他寫一份申請。”
陳幸眨眨眼：“我不想退賽。徐老師現在來學校了嗎？”
“沒有，他很晚才來。”
與此同時，涵江小區某一戶人家裏，徐燦和呈大字躺在床上，弟弟徐清輝晃了他幾次：“哥，起來。”
“我沒睡。”徐燦和頂著大大的黑眼圈。
“心心姐姐給你打電話了。”徐清輝把手機遞過去。
徐燦和立馬來精神了，接過電話笑嘻嘻地說：“寶寶～早上好呀。”
電話那頭的女人說：“才起床嗎？”
“我一夜沒睡呢寶寶。”徐燦和躺回去，“準備寫退賽申請。不退賽的話會丟臉，退賽的話要寫一萬字申請，寶寶說哪個劃算？”
“不退賽吧。”女人笑了兩聲，“教練當得挺累啊。”
徐燦和假假地抽噎了兩聲：“寶寶，今天送我上班行不？我好困。”
女人猶豫了一下：“行吧。”
徐燦和立馬對著手機屏幕親了好幾口：“謝謝寶寶。”
等了半個多小時，面前才駛來一輛汽車，徐燦和鉆進去，沒顧上系上安全帶，立馬湊上去親了女人幾口。
女人化著淡妝，穿著很漂亮，不過看人的時候總帶點蔑視和不屑。
“心心寶寶～”徐燦和抱住她。
雷佳心推開他：“行了，送你上班。”
徐燦和一路上乖乖的，特別害羞，他一直找話題和雷佳心聊天，雷佳心回答很敷衍：“別重覆廢話了。”
徐燦和委屈極了：“嚶嚶嚶。”
到了延陽中學，徐燦和戀戀不舍地下車，又和雷佳心說了許許多多的話，又隨隨便便找了幾個話題聊。
雷佳心白眼一翻，開門下車，走過去把徐燦和手心的車門奪過來：“去上班！”
“心心寶寶要想我啊。”徐燦和搖著她的手。
“想你想你。”雷佳心說。
“徐老師！”
徐燦和臉一冷，轉頭看去。
陳幸站在不遠處。
“幹嘛？”徐燦和問。
本來只是來買牛奶喝，沒想到撿到一個大便宜，陳幸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她站直，有些膽怯：“徐老師早上好。”
雷佳心問：“你的學生？”
“是的是的。”徐燦和說。
雷佳心繞有興趣地看著她：“長得好小。”
徐燦和：“是吧，是不是很可愛？”
雷佳心點頭：“小同學，有什麽事？”
徐燦和立馬接著說：“陳幸，我女朋友問你呢，快說。”
雷佳心穿著高跟鞋，雙手抱著。陳幸看了她一眼，心嘆：“好漂亮。”
徐燦和沒耐心：“快說啊。”
“徐老師之前說：體育是一種至高無上的精神，你既然選擇了，就好好做下去。”陳幸把這句話背了出來，“結局還未定，每個人的結局也未定。無論失敗多少次，無論有多麽困難……”
徐燦和：“停。你想表達什麽？”
陳幸：“昨天的事……我覺得很多東西還沒開始就結束了，真的很遺憾。徐老師能不能……不要放棄女籃？”
徐燦和嗤笑一聲：“小朋友，這是市區比賽，我們要和其他學校打的。”
話落，他嘲笑道：“行，就算重建了又能怎麽樣？你只能口頭說說，你能保證所有人配合默契一路過關斬將嗎？”
“我覺得可以試試。”
“你拿什麽試？你現在所謂的想法？還是突然湧上心頭的三分鐘熱血。”
陳幸急忙說道：“不是三分鐘，不止三分鐘。”
雷佳心蹙眉：“你對人家不能溫柔點嗎？人家都要被你吼哭了。”
盡管徐燦和沒吼，盡管陳幸沒哭，雷佳心還是一臉生氣，擡手打了一下徐燦和，徐燦和立馬道：“我錯了。”
“這還差不多。”
徐燦和無奈地嘆氣：“那你說服我。”
陳幸抿著唇，腦袋裏搜刮古早的勵志語錄：“因為時代將我們命名為少年，年少時總是有著信仰和那股傲氣，這是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比如蠟油，凝固之後給點火就能重新燃燒起來，反反覆覆、生生不息。”
“……”徐燦和無語，“你也太中二了吧？”
雷佳心吼道：“徐燦和！”
“咋啦？”
雷佳心：“我覺得這個小女生很有勇氣，特別勇敢，願意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給個機會唄。”
“寶寶……”徐燦和面部扭曲，“人家的頭就是她打傷的，好痛痛哦。”
雷佳心強忍住眼睛往上翻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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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幸不解，但看神情應該知道徐燦和在罵她：“徐老師，你在罵我嗎？”
“……”
“徐燦和！”
徐燦和搖了搖雷佳心的手，企圖撒嬌。不料雷佳心直接甩開了他，徐燦和簡直心碎了。
徐燦和張張合合，咕噥著什麽。
陳幸這次看懂了，是讓她幫忙哄女朋友。
可陳幸不會哄人，她思考了一下，想起了和夏瓊撒嬌的時候，一只手搭在雷佳心的小臂上，開口道：“姐姐。”
雷佳心的心都被萌化了：“怎麽啦？”
陳幸看了眼徐燦和，徐燦和面部扭曲大嘴一張，她又看著雷佳心，說：“姐姐能不能不要生徐老師的氣？”
聽到這句話的徐燦和立馬湊了過來，雷佳心一巴掌把他扇進草叢。
“好呀。”雷佳心揉著陳幸的臉蛋，“我先走了哦，拜拜。”
“姐姐拜拜。”
雷佳心走後，留下陳幸和徐燦和大眼瞪小眼。陳幸狡猾地笑笑：“徐老師，我幫你個大忙哦。”
徐燦和白眼一翻：“說吧。”
陳幸：“不要申請退賽，不要解散女子籃球隊。”
徐燦和擺手：“免談。”
陳幸：“那我去找那位姐姐。”
“誒誒誒姑奶奶。”徐燦和最拿他的女朋友沒辦法，女朋友說什麽就是什麽，典型的老婆奴，“這樣，你再幫我做個事。”
陳幸點頭。
徐燦和：“不準反悔哈。”
陳幸點頭。
……
放學後，陳幸不知道怎麽回事來到了徐燦和家中。一進門就是一大股油味，陳幸打開廚房。
我嘞個乖乖啊！
無數沒洗的盤子疊在一起，散發著微微的油味，陳幸扯了扯嘴角，簡直沒見過這麽臟的廚房。
徐燦和像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還假惺惺地說：“加油。”
“……這是垃圾堆嗎？”陳幸問。
徐燦和隨手將茶幾上治鼻炎的藥瓶扔到抽屜裏，說：“呵呵，麻煩你出來看看外面，幹幹凈凈的好嗎？只是我十指不沾陽春水，不喜歡洗碗而已。”
陳幸：“……”
徐燦和聲音特大爺：“幫我洗完這些從上輩子開始就沒洗過的碗，再打掃個衛生，我就答應你的要求。”
陳幸：“……”
大概也是徐燦和良心發現，說：“你可以喊幫手來，你報名字，我打電話。”
陳幸想了一下：“我自己來吧。”
徐燦和沒管她，直接撥打了一個電話，結果電話那頭的人直接把他罵了一頓。
徐燦和沒好氣地坐起身，咋咋呼呼地開始叫：“你這臭小子說啥呢？今早你不是給我發消息求我了嗎？一個男生隊的關心女生隊解不解散退不退賽，現在又開始懟我。”
那邊的人又說了寫什麽。徐燦和輕輕一笑：“來我家幫我做家務，我就答應你不退賽，行不？”
四分鐘後，門被敲響。
徐燦和躺在沙發上和雷佳心打電話，直接開始使喚陳幸：“陳幸，開門。應該是我弟回來了。”
陳幸哦了幾聲，濕漉漉的雙手隨便往圍裙上一擦，拉開了房門。
面前的男生穿著幹幹凈凈的藍白校服，背著書包，面色冷淡地站在門外，見開門的是陳幸，他有些疑惑：“你怎麽在這？”
陳幸呆呆地回答：“幫……徐老師做家務。”
“……”
陸仰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徐燦和的陰謀，換了鞋快步走到徐燦和面前，伸手把徐燦和手裏的手機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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