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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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多虧了鄒玟無腦的認為鄒家要個背鍋俠，幾位長輩都被她說服，乖乖交出了最近一年的賬目，正中鄒瑤的下懷。
背鍋俠，她是不可能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但處理這幫處心積慮的親戚，她倒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鄒瑤在拿到二伯那一本的第一刻就迅速查閱了一遍，後又為了確認自己不是眼花，而重覆又看了一遍，仔仔細細的那種。
兩遍看完下來，她清楚的確認，作坊沒有改制作工藝，酸筍制作流程根本不可能會用到甜味劑！根據賬目上看，無懈可擊。
那麽，顧客手裏的酸筍是怎麽會變成甜筍的？
賣出去的酸筍被人惡意掉包了？那麽多顧客，那麽多家，距離有遠有近，怎麽可能這麽大面積的掉包……
如果不是醬料的問題，那麽問題是出在哪裏呢？
鄒瑤走出辦公小屋，辦公小屋對面就是工作間，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到處走走看看，也許走出去了，就有答案了。
鄒瑤走過一壇一壇剛腌制的酸筍缸，盡頭一個幫工在往空缸裏面碼放新鮮竹筍，另一個則同時往裏面插上水管，將水管固定妥當之後，就往裏面投放一些白色粉末。
“這是什麽？”鄒瑤指著白色粉末問。
“鹽啊！”幫工指了指包裝上面的大字，清清楚楚的寫著鹽，一般人也不會忽略，難以置信，鄒老板竟然還要專程問是什麽，難道她不認識字？
“這是鹽？看著這麽大顆……”鄒瑤不解，他們投放下去的看著像是大粒透明晶體，不像日常人家裏面潔白如雪，細膩如沙的鹽。
“鄒老板，”幫工笑她少見多怪，“這是大粒鹽，海鹽或者井鹽做成的，跟我們平常吃的鹽有區別的。”
“哦……”原來是她見識少。她很少在家裏做家務，並且家裏那位廚藝窪地也確實不太會做菜，但她總感覺怪怪的，這鹽，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以往的海鹽井鹽她沒有親自用過，但每年過年之前，寧山鎮上好多人家都會做熏肉，而所謂的熏肉，就是用海鹽把雞鴨魚等等肉腌制好，然後拿到一個大桶裏面掛著，大桶下邊架起柴火，用火焰熏個幾天幾夜，把裏面的水分熏幹，就可以達到長期保存的目的。
她家沒有人有這樣的巧手，但鄒瑤偶爾倒是見過有人在做。記憶裏面腌制熏肉的海鹽跟她現在在工作間見到的海鹽似乎有所差別，作坊使用的好像偏大顆一些，而且更晶瑩剔透，看著不像鹽……
……倒是有些像糖！
怎麽回事？
心下有懷疑的鄒瑤立即從幫工手上取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到嘴邊嘗了嘗——果然！
問題就出在這裏！
鄒瑤一把搶過幫工手上的包裝袋，上面明明寫著的是“鹽”！她再次從袋子裏面取了一些粉末並嘗了嘗，果然還是甜口！
旁邊的幫工被嚇到，以為鄒瑤受到了什麽刺激，還想著勸她停手，畢竟海鹽不是日常吃的食用鹽，還是盡量少直接食用為妙。
鄒瑤卻把整袋鹽遞還給之前拿著的那個幫工，表情嚴肅命令道，“你嘗嘗!”
“鄒老板，這個海鹽它是腌制用品，最好不要直接吃啊！”幫工還在旁邊解釋。
“你嘗嘗！”鄒瑤鄒眉，有些不耐，毫不客氣的打斷對方。
幫工沒辦法，老板命令也不敢反抗，為了一點點鹽跟工錢過不去，也太不明智了。於是拿著袋子的幫工也取了一些粉末在手心，淺淺舔了一口，然後疑惑道，“這……”
鄒瑤手指著旁邊鋪竹筍和放水的兩個幫工，又說道，“你們也嘗嘗！”
“老板……”鄒老板的這個要求也太奇怪了吧，放著工不做，大家一起吃鹽？！
其餘兩個人有些遲疑，拿袋子的幫工把一整袋粉末推到他們面前，也建議道，“你們快吃一些看看！”
兩個人疑惑不解，但也不好再拒絕，畢竟跟自己一道工作的幫工都這麽建議，於是就各自從袋子裏面取了一些粉末，放到嘴裏嘗了嘗。
“甜的？！”
“怎麽會？！”
兩個人不約而同去看他們手上的包裝袋，沒錯啊！包裝袋子上明明白白寫著的就是鹽！可在嘴裏化開的口感卻是糖！
在場的三名幫工都懵了，都傻楞楞的看著鄒瑤。鄒瑤鄒眉，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總感覺心下不安，於是跑到醬料儲存倉庫查看。
倉庫的其中一塊層板上，層層疊疊的摞起來好多個箱子，箱子上都寫著“鹽”的字樣，鄒瑤把其中一箱扛出來，隨手劃開包裝封條，取出裏面的小袋包裝，袋子上面也明明白白的寫著“鹽”沒錯，但是打開小袋，裏面的晶體……
包裝和實際不符！怎麽可能會出這樣的問題！
鄒瑤不死心，連開了好多個外包裝是鹽的紙箱，隨機抽了幾包出來嘗味道，無一例外，全部是糖！
作坊明明這麽些年，都沒有采購甜味劑的記錄，而且這個包裝也明明寫的是鹽！
負責這批鹽的人說小了是疏忽大意，說大了是居心叵測！
而這批鹽的采購經手人，正是二伯！
-------------------------------------
二伯被單獨叫來作坊的時候，幫工們都是正常忙碌的景象，沒有任何人在旁邊指指點點，跟平常沒什麽兩樣，因此即便是看到鄒瑤正襟危坐在辦工桌之後，神色凝重的盯著他，他依舊是長輩架勢十足，絲毫沒有害怕猶豫的樣子。
二伯的毫不在乎在鄒瑤看來更加刺眼，她正色道，“二伯，我心底有些疑問，想跟你請教請教。”
“請教？不敢當！”二伯不以為意。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哪怕是王玉最後審核出品有疏忽，也不至於酸筍的酸味會變成甜味……”
“喲，還想著為你那個上門女婿開脫呢？”二伯依舊陰陽怪氣的嘲諷。
“也不算吧！”鄒瑤嚴肅道，“我對酸筍制作流程也完全不懂，所以呢，這幾天就想著去學習了一下……”
“你沒有嗅覺，學了也沒用！”二伯毫不客氣的打斷，還估計把鄒瑤的缺陷拎出來陰陽她。
“唉，我也知道我在嗅覺方面呢，的確是個廢物，但好在我的味覺——額，還挺正常。”鄒瑤繼續說。
“你什麽意思？”二伯反問。
“我就隨意去工作間走走，順道嘗了嘗二伯你采購的鹽，你猜怎麽著？”鄒瑤也反問。
“你你你……你沒事去吃什麽鹽……”二伯突然心虛起來，磕磕巴巴道。
“都是我不好，”鄒瑤嘆口氣，從容自若道，“我不止在工作間嘗了嘗，還跑到您的醬料倉庫，把那幾箱子鹽都劃開嘗了嘗。”
“你你你……”二伯自然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他篤定所有人都不會去親嘗海鹽，而鄒瑤養尊處優，對工藝一竅不通肯定更加不會對醬料上心，只要把王玉負責的那幾缸換成正常的鹽，其他的那些即使是糖，也沒有人會知道，神不知鬼不覺。
當初他們就是打定這個主意讓王玉來背這個黑鍋，卻不想竟然被鄒瑤查出來！
“二伯，給我個解釋吧！”鄒瑤把一袋從倉庫帶出來的“鹽”丟到二伯面前，寒聲道，“或者，你要辯駁的話，可以自己拆開來嘗嘗甜不甜，看看是不是我冤枉了你！”
“這……肯定是有人冤枉我！”二伯辯解著，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嗷，我知道了！”
“你或者王玉，故意放到醬料倉庫冤枉我！”二伯突然面目猙獰，厲聲朝鄒瑤大喊。
二伯這嘴真是硬。鄒瑤搖搖頭，眼眸裏面滿是肅穆，她將近一年的醬料采購清單整本丟到二伯面前，“你看看上面的批號和你的簽名，難道我們為了栽贓嫁禍，還能偽造你的筆跡？”
“我就說你為什麽會突然之間要這東西，還借口說要幫鄒家承擔一切，”二伯獰笑，“鄒玟和我們大家都被你給騙了！”
“說不上騙，為了拿到想要的罷了！”鄒瑤說得雲淡風輕，這事還得多虧徐婷婷，讓她知道這世上處理事情除了直球之外，還有裝可憐博同情這一招。
“鄒瑤，你別得意！”二伯惡狠狠道，“我大可以說是被供貨商擺了一道，不過是采購失誤，不是主觀故意！你拿我根本沒辦法！”
“白紙黑字，你狡辯也沒用！”鄒瑤一拍桌子，整個人站起身，厲色道，“你采購的東西你簽了字，就必須要負全責！”
二伯掙紮著辯解，“我也是受害者！”
“你要麽賠償現有庫存和所有投訴顧客的損失，要麽……”鄒瑤頓了頓，又大聲喝道，“要麽就把醬料采購印章交出來!”
鄒瑤和二伯兩個都是臭脾氣，硬碰硬的結果是僵持不下，遠遠的在屋外都聽到他們爭執的聲音。
忽然間，一陣急迫的敲門聲，轉移了兩個人矛盾的焦點。
還沒等鄒瑤出聲請門外的人入內，對方已經迫不及待的闖進了辦工小屋。鄒曉光神色焦急，闖進小屋的時候步伐都幾乎不穩，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
“瑤瑤，不好了，出大事了！”
鄒瑤把緊盯著二伯的目光轉移到鄒曉光的身上，“怎麽了？”
“作坊……作坊停水了！”
停水？他們作坊並不是用自來水，而是取自西邊雲霧山上的崖山水庫，早年奶奶就跟他們簽了合同，保證不會斷水，而且現在又不是枯水期，也沒有聽說崖山水庫有什麽大變故，怎麽就突然毀約斷水了？
水源一旦中斷，那麽酸筍的正常生產必定受影響，畢竟腌制酸筍的過程之中水源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崖山水庫那邊派人來傳話，說……”鄒曉光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說，“說要漲價！”
“意思是，崖山水庫要單方面撕毀跟我們簽的合同是吧？”鄒瑤泰然自若地問，斷水事態緊急，卻看不出她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
“恐怕……是的……”鄒曉光卻惶恐得不行，結結巴巴道。
“好，他們要解約，就由他們去！”鄒瑤突然神色一整，正色道。
“什麽？！”二伯和鄒曉光兩父子異口同聲。
這鄒瑤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斷水！斷水等同於作坊停工！作坊停工等同於沒有收入來源！她這是要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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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虧了鄒玟無腦的認為鄒家要個背鍋俠，幾位長輩都被她說服，乖乖交出了最近一年的賬目，正中鄒瑤的下懷。
背鍋俠，她是不可能做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但處理這幫處心積慮的親戚，她倒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鄒瑤在拿到二伯那一本的第一刻就迅速查閱了一遍，後又為了確認自己不是眼花，而重覆又看了一遍，仔仔細細的那種。
兩遍看完下來，她清楚的確認，作坊沒有改制作工藝，酸筍制作流程根本不可能會用到甜味劑！根據賬目上看，無懈可擊。
那麽，顧客手裏的酸筍是怎麽會變成甜筍的？
賣出去的酸筍被人惡意掉包了？那麽多顧客，那麽多家，距離有遠有近，怎麽可能這麽大面積的掉包……
如果不是醬料的問題，那麽問題是出在哪裏呢？
鄒瑤走出辦公小屋，辦公小屋對面就是工作間，她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到處走走看看，也許走出去了，就有答案了。
鄒瑤走過一壇一壇剛腌制的酸筍缸，盡頭一個幫工在往空缸裏面碼放新鮮竹筍，另一個則同時往裏面插上水管，將水管固定妥當之後，就往裏面投放一些白色粉末。
“這是什麽？”鄒瑤指著白色粉末問。
“鹽啊！”幫工指了指包裝上面的大字，清清楚楚的寫著鹽，一般人也不會忽略，難以置信，鄒老板竟然還要專程問是什麽，難道她不認識字？
“這是鹽？看著這麽大顆……”鄒瑤不解，他們投放下去的看著像是大粒透明晶體，不像日常人家裏面潔白如雪，細膩如沙的鹽。
“鄒老板，”幫工笑她少見多怪，“這是大粒鹽，海鹽或者井鹽做成的，跟我們平常吃的鹽有區別的。”
“哦……”原來是她見識少。她很少在家裏做家務，並且家裏那位廚藝窪地也確實不太會做菜，但她總感覺怪怪的，這鹽，有種說不出來的奇怪。
以往的海鹽井鹽她沒有親自用過，但每年過年之前，寧山鎮上好多人家都會做熏肉，而所謂的熏肉，就是用海鹽把雞鴨魚等等肉腌制好，然後拿到一個大桶裏面掛著，大桶下邊架起柴火，用火焰熏個幾天幾夜，把裏面的水分熏幹，就可以達到長期保存的目的。
她家沒有人有這樣的巧手，但鄒瑤偶爾倒是見過有人在做。記憶裏面腌制熏肉的海鹽跟她現在在工作間見到的海鹽似乎有所差別，作坊使用的好像偏大顆一些，而且更晶瑩剔透，看著不像鹽……
……倒是有些像糖！
怎麽回事？
心下有懷疑的鄒瑤立即從幫工手上取了一些白色粉末，放到嘴邊嘗了嘗——果然！
問題就出在這裏！
鄒瑤一把搶過幫工手上的包裝袋，上面明明寫著的是“鹽”！她再次從袋子裏面取了一些粉末並嘗了嘗，果然還是甜口！
旁邊的幫工被嚇到，以為鄒瑤受到了什麽刺激，還想著勸她停手，畢竟海鹽不是日常吃的食用鹽，還是盡量少直接食用為妙。
鄒瑤卻把整袋鹽遞還給之前拿著的那個幫工，表情嚴肅命令道，“你嘗嘗!”
“鄒老板，這個海鹽它是腌制用品，最好不要直接吃啊！”幫工還在旁邊解釋。
“你嘗嘗！”鄒瑤鄒眉，有些不耐，毫不客氣的打斷對方。
幫工沒辦法，老板命令也不敢反抗，為了一點點鹽跟工錢過不去，也太不明智了。於是拿著袋子的幫工也取了一些粉末在手心，淺淺舔了一口，然後疑惑道，“這……”
鄒瑤手指著旁邊鋪竹筍和放水的兩個幫工，又說道，“你們也嘗嘗！”
“老板……”鄒老板的這個要求也太奇怪了吧，放著工不做，大家一起吃鹽？！
其餘兩個人有些遲疑，拿袋子的幫工把一整袋粉末推到他們面前，也建議道，“你們快吃一些看看！”
兩個人疑惑不解，但也不好再拒絕，畢竟跟自己一道工作的幫工都這麽建議，於是就各自從袋子裏面取了一些粉末，放到嘴裏嘗了嘗。
“甜的？！”
“怎麽會？！”
兩個人不約而同去看他們手上的包裝袋，沒錯啊！包裝袋子上明明白白寫著的就是鹽！可在嘴裏化開的口感卻是糖！
在場的三名幫工都懵了，都傻楞楞的看著鄒瑤。鄒瑤鄒眉，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但總感覺心下不安，於是跑到醬料儲存倉庫查看。
倉庫的其中一塊層板上，層層疊疊的摞起來好多個箱子，箱子上都寫著“鹽”的字樣，鄒瑤把其中一箱扛出來，隨手劃開包裝封條，取出裏面的小袋包裝，袋子上面也明明白白的寫著“鹽”沒錯，但是打開小袋，裏面的晶體……
包裝和實際不符！怎麽可能會出這樣的問題！
鄒瑤不死心，連開了好多個外包裝是鹽的紙箱，隨機抽了幾包出來嘗味道，無一例外，全部是糖！
作坊明明這麽些年，都沒有采購甜味劑的記錄，而且這個包裝也明明寫的是鹽！
負責這批鹽的人說小了是疏忽大意，說大了是居心叵測！
而這批鹽的采購經手人，正是二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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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的毫不在乎在鄒瑤看來更加刺眼，她正色道，“二伯，我心底有些疑問，想跟你請教請教。”
“請教？不敢當！”二伯不以為意。
“我之前就覺得奇怪，哪怕是王玉最後審核出品有疏忽，也不至於酸筍的酸味會變成甜味……”
“喲，還想著為你那個上門女婿開脫呢？”二伯依舊陰陽怪氣的嘲諷。
“也不算吧！”鄒瑤嚴肅道，“我對酸筍制作流程也完全不懂，所以呢，這幾天就想著去學習了一下……”
“你沒有嗅覺，學了也沒用！”二伯毫不客氣的打斷，還估計把鄒瑤的缺陷拎出來陰陽她。
“唉，我也知道我在嗅覺方面呢，的確是個廢物，但好在我的味覺——額，還挺正常。”鄒瑤繼續說。
“你什麽意思？”二伯反問。
“我就隨意去工作間走走，順道嘗了嘗二伯你采購的鹽，你猜怎麽著？”鄒瑤也反問。
“你你你……你沒事去吃什麽鹽……”二伯突然心虛起來，磕磕巴巴道。
“都是我不好，”鄒瑤嘆口氣，從容自若道，“我不止在工作間嘗了嘗，還跑到您的醬料倉庫，把那幾箱子鹽都劃開嘗了嘗。”
“你你你……”二伯自然知道她說的什麽意思，他篤定所有人都不會去親嘗海鹽，而鄒瑤養尊處優，對工藝一竅不通肯定更加不會對醬料上心，只要把王玉負責的那幾缸換成正常的鹽，其他的那些即使是糖，也沒有人會知道，神不知鬼不覺。
當初他們就是打定這個主意讓王玉來背這個黑鍋，卻不想竟然被鄒瑤查出來！
“二伯，給我個解釋吧！”鄒瑤把一袋從倉庫帶出來的“鹽”丟到二伯面前，寒聲道，“或者，你要辯駁的話，可以自己拆開來嘗嘗甜不甜，看看是不是我冤枉了你！”
“這……肯定是有人冤枉我！”二伯辯解著，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嗷，我知道了！”
“你或者王玉，故意放到醬料倉庫冤枉我！”二伯突然面目猙獰，厲聲朝鄒瑤大喊。
二伯這嘴真是硬。鄒瑤搖搖頭，眼眸裏面滿是肅穆，她將近一年的醬料采購清單整本丟到二伯面前，“你看看上面的批號和你的簽名，難道我們為了栽贓嫁禍，還能偽造你的筆跡？”
“我就說你為什麽會突然之間要這東西，還借口說要幫鄒家承擔一切，”二伯獰笑，“鄒玟和我們大家都被你給騙了！”
“說不上騙，為了拿到想要的罷了！”鄒瑤說得雲淡風輕，這事還得多虧徐婷婷，讓她知道這世上處理事情除了直球之外，還有裝可憐博同情這一招。
“鄒瑤，你別得意！”二伯惡狠狠道，“我大可以說是被供貨商擺了一道，不過是采購失誤，不是主觀故意！你拿我根本沒辦法！”
“白紙黑字，你狡辯也沒用！”鄒瑤一拍桌子，整個人站起身，厲色道，“你采購的東西你簽了字，就必須要負全責！”
二伯掙紮著辯解，“我也是受害者！”
“你要麽賠償現有庫存和所有投訴顧客的損失，要麽……”鄒瑤頓了頓，又大聲喝道，“要麽就把醬料采購印章交出來!”
鄒瑤和二伯兩個都是臭脾氣，硬碰硬的結果是僵持不下，遠遠的在屋外都聽到他們爭執的聲音。
忽然間，一陣急迫的敲門聲，轉移了兩個人矛盾的焦點。
還沒等鄒瑤出聲請門外的人入內，對方已經迫不及待的闖進了辦工小屋。鄒曉光神色焦急，闖進小屋的時候步伐都幾乎不穩，差點一個趔趄栽倒在地上。
“瑤瑤，不好了，出大事了！”
鄒瑤把緊盯著二伯的目光轉移到鄒曉光的身上，“怎麽了？”
“作坊……作坊停水了！”
停水？他們作坊並不是用自來水，而是取自西邊雲霧山上的崖山水庫，早年奶奶就跟他們簽了合同，保證不會斷水，而且現在又不是枯水期，也沒有聽說崖山水庫有什麽大變故，怎麽就突然毀約斷水了？
水源一旦中斷，那麽酸筍的正常生產必定受影響，畢竟腌制酸筍的過程之中水源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崖山水庫那邊派人來傳話，說……”鄒曉光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說，“說要漲價！”
“意思是，崖山水庫要單方面撕毀跟我們簽的合同是吧？”鄒瑤泰然自若地問，斷水事態緊急，卻看不出她有一絲一毫的驚慌失措。
“恐怕……是的……”鄒曉光卻惶恐得不行，結結巴巴道。
“好，他們要解約，就由他們去！”鄒瑤突然神色一整，正色道。
“什麽？！”二伯和鄒曉光兩父子異口同聲。
這鄒瑤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斷水！斷水等同於作坊停工！作坊停工等同於沒有收入來源！她這是要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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