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5 章
得了小叔印章的鄒瑤心情大好，經常酸筍作坊和蘭花粥店兩頭跑，現在蘭花粥店生意越來越好，石藍和大嫂打算給鄒瑤也入股，說是要分紅，鄒瑤推脫不過，於是只能借口偶爾來幫忙收拾出力，不然白白拿人分紅總覺得過意不去。
鄒瑤正在哼著小曲兒，收拾碗筷，背後一個聲音響起，“姑娘，油炸小魚還有嗎？”
鄒瑤回過頭，是個穿著的確涼襯衫，但熨得筆挺，連一絲褶皺都沒有的男子，腋下夾個包，看起來來頭不小。他問的那個小魚，正是王玉之前養的那些冷水鯰油炸而成，但因為產量太小，所以鄒瑤主動提出要每天都限量供應，現在下午日頭都快落山了，油炸小魚早就沒有了。
“大叔，今天的小魚沒有了，明天請早哦！”
“啊？”大叔臉上有些遺憾，“我聽人說好吃，專程從縣裏面趕過來吃的。”
看著鄒瑤禮貌生疏的微笑，但不為所動的樣子，大叔只能妥協嘆息，“那好吧，明天我一早就來，記得給我留給位置！”
“好嘞！那我們可說好了哈！”鄒瑤笑嘻嘻送走大叔，以為明天也是平靜的一天，卻不知道第二天要發生大事。
第二天是個周六，這天是新到醬料入庫的日子，王玉起了個大早，雖然王玉一直睡在沙發，但大早走來走去找衣服鞋子之類的，還是把鄒瑤吵醒了。
明明是休息日，鄒瑤看著王玉拼命工作上班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醬料入庫又不是你負責的！起那麽早幹嘛？”
想到二伯高高在上拿著雞毛當令箭那個頤指氣使的樣子，“難道二伯還會給你去看入庫？他怕是巴不得藏著掖著吧！”
說完，似乎還不解氣似的，“不行，今天你不能去作坊！”鄒瑤霸道的命令道，“跟我去粥店！”
於是就在王玉完全沒有提出任何抗議意見的同時，他整個人已經被鄒瑤推搡著出了門，一路跌跌撞撞走去蘭花粥店。
因為是早餐時間，粥店已經是人來人往，鄒瑤趕緊給王玉找了角落的位置，迅速打了一碗粥，端到他面前，囑咐他在原地好好吃早餐，自己早飯都沒吃，就立刻投入到整理收拾碗筷的工作之中，畢竟總不能單單憑借一個創意就白拿人分紅，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王玉微笑的看著這個明明就是一個大作坊老板的人，紆尊降貴去給小店端盤子洗碗，只為付出和收獲的‘平衡’二字，還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鄒瑤註意到昨天那個來遲了要吃油炸小魚的大叔果然如約而至，鄒瑤熱情給他引進屋，安排在長桌旁邊，剛打算給他去倒粥，大叔卻拉住她，問，“你們這個油炸小魚限量出售是誰的點子？”
鄒瑤被問得有些錯愕，“是我，大叔，怎麽了？”
“沒事，以往別人粥店都是巴不得多準備些菜，唯獨就你們家，來晚了還吃不著……就單純好奇而已。”大叔說。
鄒瑤笑瞇瞇的轉身去給大叔盛粥。九零年代的人自然不懂饑餓營銷，那是二十年後很流行的概念，讓人求而不得，欲罷不能。
早餐時間，來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嫂和鄒瑤也忙得像陀螺一樣。這時候鄒瑤肩膀被人從背後輕輕拍了一下，目光一直追隨鄒瑤的王玉將眉毛擡了擡，將對方這個舉動看在眼裏，但保持風度，沒有任何舉動。
鄒瑤回過身，發現背後站的竟然是鄒曉光。他正憨憨傻傻的笑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曉光哥？你怎麽來了？”鄒瑤打招呼，家裏這幫親戚，關系和她還算正常的，鄒曉光算其中一個。
“聽說你和閨蜜還有大嫂合開了一家粥店，好多人吃過都說好吃，所以我也來嘗嘗。”鄒曉光笑嘻嘻說。
“歡迎歡迎！”鄒瑤也給他找了個位置安排他坐下。
就在鄒瑤路過先前那位大叔身邊的時候，大叔又猛然拉住她，指著油炸小魚問，“這小魚怎麽做的？怎麽能酥脆的同時還能酸爽入味呢？”
“這個嘛……”跟媽媽一脈相傳都是廚藝窪地的鄒瑤是徹底被問倒了，關於經營方面她還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但炒菜廚藝，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清楚。
石藍正好在後廚忙完，出來大廳幫忙，看著鄒瑤被問得語塞，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原來鄒瑤也有不知道的時候。石藍解圍道，“我這個菜啊，是油炸之後用鄒家作坊的酸筍再燜制而成，因為鄒家作坊的酸筍酸鹹度穩定，所以才能保證油炸小魚的出品口感酸爽入味。”
大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如果我回家之後自己做呢？”
石藍笑道，“油炸小魚其實是家常的一道菜，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做得好不好其實就取決於食材，如果小魚不是冷水鯰，或者佐菜不是鄒家酸筍，那味道都會有很大的不同。”
“哈哈，意思是，我只能來這裏吃了唄！”大叔失望也不惱怒，反而是豁達的哈哈一笑。
幾個人談笑之間，又有四個不速之客傳入到大廳之中，其中三個身形幹瘦，面色黝黑，看起來不太健康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吃不飽還是吸食過什麽東西。為首的倒是腦滿腸肥，連右手手臂的花臂紋路都是肥胖放大版本的日本藝伎。
四個人來者不善，一個個的表情兇神惡煞，像是欠了他們幾百萬似的。
看著就是地痞流氓上門找茬！好多顧客看著情況不對，趕緊結賬迅速逃離現場，以免被意外情況波及到自己。
鄒曉光平日都在家養尊處優，很少見到地痞流氓上門找茬的情況，一時之間嚇得瑟瑟發抖，回頭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上齒咬了咬下唇，只能硬著頭皮頂著留下來。只是握緊拳頭的手一直微微發抖，洩露了他恐懼的情緒。
鄒瑤看到高個子的鄒曉光都這麽不濟事，勉強留他下來也是給自己添麻煩，到時候萬一不小心讓他受了什麽委屈，更加難跟家裏交代，於是鄒瑤彎腰跟鄒曉光小聲囑托，讓他趕緊溜走，去找找三姑或者三姑夫，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辦法。
王玉倒是不慌不忙，晃悠悠起身跟鄒瑤打手勢要去上廁所，就朝後廚衛生間走去，他來粥店的次數不多，但要是沒記錯的話，衛生間跟儲物間距離不遠，儲物間好像有一臺訂貨用的固定電話……
大嫂和石藍都沒見過這種場面，鄒瑤比他們多經歷二十年，看的社會新聞都比他們多，所以比他們兩個都要淡定好多，還貼心的將他們兩個護在自己身後。
大叔則是註意力全部被幾個小混混吸引，全然沒有註意到背後幾個人的小動作。
對方也不說話，幾個人翹著二郎腿，拉著凳子就坐在粥店門前，路人都畏懼他們的羅剎模樣而退避三舍，更不要說有人進門喝粥了。
鄒瑤實在看不下去他們這樣在早餐時間影響客流，大聲道，“你們要幹嘛？”
幾個人聽到鄒瑤的話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相互看看，肆無忌憚的哄笑起來。
其中那個紋身領頭的不懷好意的貼近鄒瑤，鄒瑤被他手上的胖紋身嚇得後退一步，很快就靠到了背後大嫂和石藍的身上，她意識到不行，立馬又往前半步，鼓足勇氣迎上那個紋身男的嬉笑。
“這個矮子姑娘倒還蠻有勇氣的嘛！”紋身男痞痞一笑，雖然這個姑娘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但卻是少數幾個敢直面他的人，畢竟在相對淳樸的寧山鎮，有紋身的人就等於在道上混社會的人。
“少廢話！你們要幹嘛？！”鄒瑤壯著膽子再問了一遍。
“保護費！”紋身男哈哈一笑，身後幾個嘍啰也跟著哄笑起來。
“沒有！”就算給了這一次，也還會有下一次，絕對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鄒瑤心一橫，斷然拒絕。
“小矮子，等下桌椅被砸的時候可不要哭，想想你現在嘴硬的樣子！”說再多也沒用，不如做些實際的讓他們這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服服軟。
“砸！”紋身男一聲令下，後面三個小嘍啰擡起坐下的凳子就要往桌子上面砸。
“不要！”鄒瑤、石藍、大嫂都嚇得花容失色，瞬間也忘了害怕，幾個人撲過去想要保護自己辛苦經營的心血。
奈何三張椅子就在他們眼前被摔得粉碎！
三個女孩子都楞在了當場，還是鄒瑤最先回的神，她大聲朝紋身男喝道，“我三姑夫是徐剛，你知道徐剛嗎？”
“徐哥啊，”紋身男不以為然的笑笑，“保護費就是徐哥定下的規矩！哦，徐哥說不是保護費，是衛生費！”
說罷，紋身男還低下頭跟鄒瑤視線相對，“小矮子，管你是誰家親戚，這條街就是我們管！交不交？不交還要再砸！”
不遠處的小嘍啰得到紋身男的授意，又抄起另一張小凳子，就要往長桌上面砸去。長桌之上可是一碗一碗的佐粥小菜，一凳子下去的話非同小可，那肯定一整天的心血就要白費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把小菜給砸了！鄒瑤心裏只有這一個想法，飛身撲到小嘍啰舉起的那張凳子下面，企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長桌上面的小菜們。
但久久的，都沒有預料之中的凳子砸下來的同感，反倒是她聽到背後的小嘍啰發出齜牙咧嘴般詭異又痛苦的叫聲。
鄒瑤回過頭，發現自己後背正上方，原來懸著的凳子，連同舉著凳子的人，一起被另一個人拽著，拋物線一般，被扔出了大堂，一屁股摔在大街上，小嘍啰吃痛疼得滿地打滾。
還以為遇到事情借口尿遁的王玉正是把小嘍啰丟出去的那位。他平時做慣了作坊蠻力的搬搬擡擡，手臂肌肉群本來就發達，扔一個幹瘦的小嘍啰只是輕輕松松的事。
鄒瑤心有餘悸，被王玉扶起身的時候碎碎念，“還以為你呆在衛生間就不出來了！”
王玉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似乎是在跟她保證絕對不會這樣做。
“可惡！你是什麽人？”紋身男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王玉，惡狠狠問道。
還沒有等他做出解釋，很快大家所有人都不用解釋了。因為幾位警員出現圍住了粥店大廳的出入口，幾個地痞小嘍啰成了甕中之鱉，被警員三兩下制服，正要被帶走審問……
突然一名警員似乎發現了什麽似的，朝他們在場的其中一人，那位的確涼大叔仔仔細細看了一眼，驚訝道，“吳老師？”
“吳老師？”警員叫的確涼大叔是老師？鄒瑤驚訝！
“額，”大叔表情有些不自然，尷尬的呵呵一笑解釋道，“我啊，之前在警官學校做過老師，現在已經沒做了，調到縣裏宣傳部門做個閑職了。”
“吳老師，您怎麽會在這裏？”警員問。
“自然是來吃好吃的啊！”大叔想想好像把真實想法全說出來又不太妥，所以又補充道，“順便給我們縣裏的美食做宣傳呀！”
鄒瑤：呵呵，還真是順便……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得了小叔印章的鄒瑤心情大好，經常酸筍作坊和蘭花粥店兩頭跑，現在蘭花粥店生意越來越好，石藍和大嫂打算給鄒瑤也入股，說是要分紅，鄒瑤推脫不過，於是只能借口偶爾來幫忙收拾出力，不然白白拿人分紅總覺得過意不去。
鄒瑤正在哼著小曲兒，收拾碗筷，背後一個聲音響起，“姑娘，油炸小魚還有嗎？”
鄒瑤回過頭，是個穿著的確涼襯衫，但熨得筆挺，連一絲褶皺都沒有的男子，腋下夾個包，看起來來頭不小。他問的那個小魚，正是王玉之前養的那些冷水鯰油炸而成，但因為產量太小，所以鄒瑤主動提出要每天都限量供應，現在下午日頭都快落山了，油炸小魚早就沒有了。
“大叔，今天的小魚沒有了，明天請早哦！”
“啊？”大叔臉上有些遺憾，“我聽人說好吃，專程從縣裏面趕過來吃的。”
看著鄒瑤禮貌生疏的微笑，但不為所動的樣子，大叔只能妥協嘆息，“那好吧，明天我一早就來，記得給我留給位置！”
“好嘞！那我們可說好了哈！”鄒瑤笑嘻嘻送走大叔，以為明天也是平靜的一天，卻不知道第二天要發生大事。
第二天是個周六，這天是新到醬料入庫的日子，王玉起了個大早，雖然王玉一直睡在沙發，但大早走來走去找衣服鞋子之類的，還是把鄒瑤吵醒了。
明明是休息日，鄒瑤看著王玉拼命工作上班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醬料入庫又不是你負責的！起那麽早幹嘛？”
想到二伯高高在上拿著雞毛當令箭那個頤指氣使的樣子，“難道二伯還會給你去看入庫？他怕是巴不得藏著掖著吧！”
說完，似乎還不解氣似的，“不行，今天你不能去作坊！”鄒瑤霸道的命令道，“跟我去粥店！”
於是就在王玉完全沒有提出任何抗議意見的同時，他整個人已經被鄒瑤推搡著出了門，一路跌跌撞撞走去蘭花粥店。
因為是早餐時間，粥店已經是人來人往，鄒瑤趕緊給王玉找了角落的位置，迅速打了一碗粥，端到他面前，囑咐他在原地好好吃早餐，自己早飯都沒吃，就立刻投入到整理收拾碗筷的工作之中，畢竟總不能單單憑借一個創意就白拿人分紅，一分耕耘一分收獲，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王玉微笑的看著這個明明就是一個大作坊老板的人，紆尊降貴去給小店端盤子洗碗，只為付出和收獲的‘平衡’二字，還真是個心思單純的人。
鄒瑤註意到昨天那個來遲了要吃油炸小魚的大叔果然如約而至，鄒瑤熱情給他引進屋，安排在長桌旁邊，剛打算給他去倒粥，大叔卻拉住她，問，“你們這個油炸小魚限量出售是誰的點子？”
鄒瑤被問得有些錯愕，“是我，大叔，怎麽了？”
“沒事，以往別人粥店都是巴不得多準備些菜，唯獨就你們家，來晚了還吃不著……就單純好奇而已。”大叔說。
鄒瑤笑瞇瞇的轉身去給大叔盛粥。九零年代的人自然不懂饑餓營銷，那是二十年後很流行的概念，讓人求而不得，欲罷不能。
早餐時間，來的客人絡繹不絕，大嫂和鄒瑤也忙得像陀螺一樣。這時候鄒瑤肩膀被人從背後輕輕拍了一下，目光一直追隨鄒瑤的王玉將眉毛擡了擡，將對方這個舉動看在眼裏，但保持風度，沒有任何舉動。
鄒瑤回過身，發現背後站的竟然是鄒曉光。他正憨憨傻傻的笑著，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曉光哥？你怎麽來了？”鄒瑤打招呼，家裏這幫親戚，關系和她還算正常的，鄒曉光算其中一個。
“聽說你和閨蜜還有大嫂合開了一家粥店，好多人吃過都說好吃，所以我也來嘗嘗。”鄒曉光笑嘻嘻說。
“歡迎歡迎！”鄒瑤也給他找了個位置安排他坐下。
就在鄒瑤路過先前那位大叔身邊的時候，大叔又猛然拉住她，指著油炸小魚問，“這小魚怎麽做的？怎麽能酥脆的同時還能酸爽入味呢？”
“這個嘛……”跟媽媽一脈相傳都是廚藝窪地的鄒瑤是徹底被問倒了，關於經營方面她還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但炒菜廚藝，她還真是一點都不清楚。
石藍正好在後廚忙完，出來大廳幫忙，看著鄒瑤被問得語塞，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原來鄒瑤也有不知道的時候。石藍解圍道，“我這個菜啊，是油炸之後用鄒家作坊的酸筍再燜制而成，因為鄒家作坊的酸筍酸鹹度穩定，所以才能保證油炸小魚的出品口感酸爽入味。”
大叔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如果我回家之後自己做呢？”
石藍笑道，“油炸小魚其實是家常的一道菜，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做，做得好不好其實就取決於食材，如果小魚不是冷水鯰，或者佐菜不是鄒家酸筍，那味道都會有很大的不同。”
“哈哈，意思是，我只能來這裏吃了唄！”大叔失望也不惱怒，反而是豁達的哈哈一笑。
幾個人談笑之間，又有四個不速之客傳入到大廳之中，其中三個身形幹瘦，面色黝黑，看起來不太健康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吃不飽還是吸食過什麽東西。為首的倒是腦滿腸肥，連右手手臂的花臂紋路都是肥胖放大版本的日本藝伎。
四個人來者不善，一個個的表情兇神惡煞，像是欠了他們幾百萬似的。
看著就是地痞流氓上門找茬！好多顧客看著情況不對，趕緊結賬迅速逃離現場，以免被意外情況波及到自己。
鄒曉光平日都在家養尊處優，很少見到地痞流氓上門找茬的情況，一時之間嚇得瑟瑟發抖，回頭又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人，上齒咬了咬下唇，只能硬著頭皮頂著留下來。只是握緊拳頭的手一直微微發抖，洩露了他恐懼的情緒。
鄒瑤看到高個子的鄒曉光都這麽不濟事，勉強留他下來也是給自己添麻煩，到時候萬一不小心讓他受了什麽委屈，更加難跟家裏交代，於是鄒瑤彎腰跟鄒曉光小聲囑托，讓他趕緊溜走，去找找三姑或者三姑夫，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辦法。
王玉倒是不慌不忙，晃悠悠起身跟鄒瑤打手勢要去上廁所，就朝後廚衛生間走去，他來粥店的次數不多，但要是沒記錯的話，衛生間跟儲物間距離不遠，儲物間好像有一臺訂貨用的固定電話……
大嫂和石藍都沒見過這種場面，鄒瑤比他們多經歷二十年，看的社會新聞都比他們多，所以比他們兩個都要淡定好多，還貼心的將他們兩個護在自己身後。
大叔則是註意力全部被幾個小混混吸引，全然沒有註意到背後幾個人的小動作。
對方也不說話，幾個人翹著二郎腿，拉著凳子就坐在粥店門前，路人都畏懼他們的羅剎模樣而退避三舍，更不要說有人進門喝粥了。
鄒瑤實在看不下去他們這樣在早餐時間影響客流，大聲道，“你們要幹嘛？”
幾個人聽到鄒瑤的話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似的，相互看看，肆無忌憚的哄笑起來。
其中那個紋身領頭的不懷好意的貼近鄒瑤，鄒瑤被他手上的胖紋身嚇得後退一步，很快就靠到了背後大嫂和石藍的身上，她意識到不行，立馬又往前半步，鼓足勇氣迎上那個紋身男的嬉笑。
“這個矮子姑娘倒還蠻有勇氣的嘛！”紋身男痞痞一笑，雖然這個姑娘身高只到他的胸口，但卻是少數幾個敢直面他的人，畢竟在相對淳樸的寧山鎮，有紋身的人就等於在道上混社會的人。
“少廢話！你們要幹嘛？！”鄒瑤壯著膽子再問了一遍。
“保護費！”紋身男哈哈一笑，身後幾個嘍啰也跟著哄笑起來。
“沒有！”就算給了這一次，也還會有下一次，絕對不能助長這種歪風邪氣，鄒瑤心一橫，斷然拒絕。
“小矮子，等下桌椅被砸的時候可不要哭，想想你現在嘴硬的樣子！”說再多也沒用，不如做些實際的讓他們這些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服服軟。
“砸！”紋身男一聲令下，後面三個小嘍啰擡起坐下的凳子就要往桌子上面砸。
“不要！”鄒瑤、石藍、大嫂都嚇得花容失色，瞬間也忘了害怕，幾個人撲過去想要保護自己辛苦經營的心血。
奈何三張椅子就在他們眼前被摔得粉碎！
三個女孩子都楞在了當場，還是鄒瑤最先回的神，她大聲朝紋身男喝道，“我三姑夫是徐剛，你知道徐剛嗎？”
“徐哥啊，”紋身男不以為然的笑笑，“保護費就是徐哥定下的規矩！哦，徐哥說不是保護費，是衛生費！”
說罷，紋身男還低下頭跟鄒瑤視線相對，“小矮子，管你是誰家親戚，這條街就是我們管！交不交？不交還要再砸！”
不遠處的小嘍啰得到紋身男的授意，又抄起另一張小凳子，就要往長桌上面砸去。長桌之上可是一碗一碗的佐粥小菜，一凳子下去的話非同小可，那肯定一整天的心血就要白費了！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們把小菜給砸了！鄒瑤心裏只有這一個想法，飛身撲到小嘍啰舉起的那張凳子下面，企圖用自己的身體保護住長桌上面的小菜們。
但久久的，都沒有預料之中的凳子砸下來的同感，反倒是她聽到背後的小嘍啰發出齜牙咧嘴般詭異又痛苦的叫聲。
鄒瑤回過頭，發現自己後背正上方，原來懸著的凳子，連同舉著凳子的人，一起被另一個人拽著，拋物線一般，被扔出了大堂，一屁股摔在大街上，小嘍啰吃痛疼得滿地打滾。
還以為遇到事情借口尿遁的王玉正是把小嘍啰丟出去的那位。他平時做慣了作坊蠻力的搬搬擡擡，手臂肌肉群本來就發達，扔一個幹瘦的小嘍啰只是輕輕松松的事。
鄒瑤心有餘悸，被王玉扶起身的時候碎碎念，“還以為你呆在衛生間就不出來了！”
王玉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似乎是在跟她保證絕對不會這樣做。
“可惡！你是什麽人？”紋身男看著突然冒出來的王玉，惡狠狠問道。
還沒有等他做出解釋，很快大家所有人都不用解釋了。因為幾位警員出現圍住了粥店大廳的出入口，幾個地痞小嘍啰成了甕中之鱉，被警員三兩下制服，正要被帶走審問……
突然一名警員似乎發現了什麽似的，朝他們在場的其中一人，那位的確涼大叔仔仔細細看了一眼，驚訝道，“吳老師？”
“吳老師？”警員叫的確涼大叔是老師？鄒瑤驚訝！
“額，”大叔表情有些不自然，尷尬的呵呵一笑解釋道，“我啊，之前在警官學校做過老師，現在已經沒做了，調到縣裏宣傳部門做個閑職了。”
“吳老師，您怎麽會在這裏？”警員問。
“自然是來吃好吃的啊！”大叔想想好像把真實想法全說出來又不太妥，所以又補充道，“順便給我們縣裏的美食做宣傳呀！”
鄒瑤：呵呵，還真是順便……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