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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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鄒家這些親戚逆風翻盤，一個二個喜氣洋洋，跟過年似的笑容都差點要溢出來。反觀吃了啞巴虧的鄒瑤，心情煩悶到差點想把手上的太師椅扶手給拍個灰飛煙滅。
大哥鄒磊前怕狼後怕虎，一個沒有主見的主兒連招呼也不打就率先開溜，接下來是小叔和三姑以及徐麗麗，徐麗麗想來戰隊鄒玟，這回鄒瑤栽了跟頭她自然得意得緊。
在接下來是二伯，鄒瑤之前就因為他老婆哥哥的事情跟他有齟齬，這回終於扳回一城，當然是樂得看她的笑話，走最後的自然是占了上風洋洋自得的大伯和他的女兒女婿，還真是多虧了大伯這位貴婿！
鄒瑤漲紅了臉，氣息幾乎不穩，滿腔怒氣無處發洩，她發現現場竟然還留著兩個人，徐婷婷和鄒曉光。
徐婷婷留下的原因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是了為鄒瑤，必定是為了旁邊站著全程巋然不動的那位。徐婷婷的眼眸之中微微泛著瀲灩水光，一張小臉上滿是失去愛情的哀怨與難過，看著王玉的眼神滿是同情惋惜，一副為愛癡狂小姑娘的樣子。
不過鄒瑤正在煩悶之中，哪裏管得了其他人的兒女情長，也不想跟這個小綠茶繞彎子，開門見山挑眉問道，“婷婷表妹有話要說？”
原本註意力都在王玉身上的徐婷婷被鄒瑤突然這麽提問，微微有些一楞，加上敏感的感知到鄒瑤語氣裏面的不善，頓時豆大的淚珠簌簌落下，活脫脫就是一個被兇惡姐姐欺負的可憐妹妹。
演技是越發精湛，真心建議她去娛樂圈發展，但在寧山鎮這種小地方真是委屈了徐婷婷的才華。鄒瑤對這個演技派真是無語，話稍微語氣重一些些就可以哭得梨花帶雨，軟弱無助的樣子勢必很能引起人的保護欲。
鄒瑤斜眼瞥向王玉，他的態度反應一如平常，對於美人在前的嚶嚶哭泣倒是沒有展現過多的關切，只是淡然的看著徐婷婷，甚至半分想去安慰對方的意思都沒有。
真是奇怪了，王玉這家夥，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徐婷婷，說不喜歡吧，卻從來不拒絕她的靠近和殷勤，說喜歡吧，也從來不主動去呵護處於弱勢的小可憐，對於徐婷婷，與其說王玉是待她如親妹，不如說待她冷淡如路人。
這點就很奇怪，難道兩人之間玩的是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的狗血套路？
算了，鄒瑤收回遐思，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哪裏還有其他多餘的精力去吃其他人的瓜。
正當鄒瑤一籌莫展的時候，鄒曉光一臉關切，猶猶豫豫道，“瑤瑤……其他長輩那邊我說不上話，但是我父親那邊的醬料采購，我倒是可以……大概可以幫上忙。”
鄒曉光主動請纓是好事，也許真的能至少緩解一部分的壓力，但……“二伯的脾氣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本來跟你關系就不好，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一個被二伯嫌棄鄙夷的兒子，指望他打通二伯那關，那還不如靠自己來得實際些。
“你們先回去吧！散了吧！”鄒瑤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直到最後兩人離開，鄒瑤才從癱坐的太師椅上起身緩緩朝大門走去，從王玉視角看來，她的背影寫滿了戰敗的頹喪和無奈。
怎麽樣才能讓她換換心情呢？王玉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後面趕上鄒瑤，一把抓起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出了鄒家作坊大門就右拐朝後山方向奔去。
王玉這樣的出人意表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鄒瑤稍微意思意思一下表示抗議之後，也就由著他去了，反正她知道對於王玉來說，即使她抗議也是百分百無效的。
兩個身影一個興致勃勃在前面拉，一個懶懶散散的跟在後面，很快就到了後山的幾個蓄水池面前。
鄒家作坊早些年就已經改造好了水路，從西邊雲霧山上的崖山水庫引水，之所以不用自來水，是因為做的酸筍是否脆嫩爽口的一項關鍵因素就是依賴水中的微生物和礦物質，在鄒家奶奶考察走訪了好多處水源地之後，最終確定從崖山水庫引水到作坊，數年下來，也因為這項水源，保證了鄒家酸筍發酵的品質大體穩定，回頭客源源不絕。
而在更早之前鄒家作坊制筍的水源更多是依靠後山這幾個4米乘2米見方的蓄水池，目的是承接雨水然後儲存，為了儲存更多雨水，也為了預防孩子不慎落水，鄒家作坊逐年加高蓄水井，最終砌成了眼前這個將近兩米的蓄水池。
鄒瑤數了數，整整齊齊的排列了大概有6個蓄水池，因為早就廢棄不用，加上後山空氣本身常年潮濕，頂上還是大片茂密樹葉遮蔽，這幾個蓄水池常年不見陽光，也沒人搭理，外壁上面已經遍布滑膩的青苔。
旁邊的地上被隨意丟棄的竹梯被王玉撿起，搭在了蓄水池的邊緣，他在梯子腳試了試，確定穩固無誤之後，對鄒瑤招招手，招呼她爬上去。
鄒瑤不明白，廢棄的蓄水池能有什麽好看，不過好像也不太好辜負王玉的好意，還是勉為其難的上去看看吧！
梯子很高，越往上爬越是慌得厲害，鄒瑤不爬高，但不穩定的感覺還是讓人有一些心生恐懼，幾度停頓下來，往下看，看到腳下，竹梯的底部，王玉雙手穩住竹梯，正在仰頭看她，不知為何，看到他的動作和關切的眼神，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終於爬到2米高的蓄水池頂端，頂端上空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懸浮加裝了幾盞日光燈一樣的燈盞，和古樸的後山樹林相當格格不入，再看蓄水池，本以為好多年沒人搭理，裏面必定是落滿了樹葉和樹枝殘渣，渾濁不堪，出乎她意料的是，蓄水池裏面的水相當清澈，樹枝樹葉也不多，像是有人定期打理的樣子。
等等，她似乎在蓄水池的水裏看到了什麽，一尺來長，搖頭擺尾，四處游動，是泥鰍麽？不對，寬嘴還有胡須，大腦袋的小魚……是冷水鯰！
冷水鯰是她最喜歡的美食油炸小魚的重要石材，但在炎熱的夏季根本就不好找，之前大伯去她家送鄒玟喜帖那天她就忽然想吃油炸小魚，結果在街上兜兜轉轉好久，都沒有找到冷水鯰，沒想到在後山的蓄水池裏面，養了那麽多！
日光燈加上蓄水池再加上遮天蔽日的樹林，不正是養冷水鯰最佳的地方嗎？蓄水池裏面是天然雨水，裏面浮游微生物礦物質都很多，晚上把日光燈打開，吸引來蚊蟲落到水池裏面，統統成為冷水鯰的食物，樹蔭又遮蔽了夏天毒辣的陽光，讓冷水鯰在炎熱的夏季也能得以存活。
在這裏養魚的人好聰明！
鄒瑤低頭看了看腳下依舊在盡職盡責扶著梯子的王玉，依稀想起那天大伯說想吃冷水鯰可以去找王玉，看來話倒是不假，這些魚應該就是王玉養的。
在夏天看到冷水鯰就像在冬天看到荔枝一樣，會讓人感到吃驚，但是吃驚之後呢，頂多是讓自己有幾頓口腹之欲，眼前的困難還是沒辦法解決。
一瞬間，鄒瑤又從興奮回覆到沮喪，她順著梯子爬回地面的時候，還是挎著一張小臉，跟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兩樣。
王玉不死心，還想繼續帶著她去別的地方，他的出發點是善意的，無非是想讓她開心一點，但抱歉吶，她遇到的困難怕是很難解決，她要收回管家權的目標也許就此打住了……
想到這裏，鄒瑤果斷又決絕的甩開了王玉牽著她的手，用的力道很大，連王玉都被她帶了個趔趄。
“不管你要去哪裏，我都不去了，今天就這樣吧！”她碰上了無解的難題，即便找到其他事情分散註意力，最終還是要回來面對，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自己私下想想應該怎麽辦才好。
她興趣缺缺，王玉也不好勉強，不再拉著她，而是跟著她回到作坊門口。一到作坊門口，鄒瑤像是想起什麽似得，突然回過頭跟王玉說，“你先回家吧！我突然想起有件事。”
王玉神情有些吃驚，她打發他回家，自己要去做什麽事？但她既然說了，他也不好去深究太多，於是乖順的點點頭，然後站在作坊門口，目送她往鎮外國道公路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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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就吃到不順心的早餐，開家庭會議遇到不配合還找事的親戚，被阻力壓得幾乎走投無路，即便是看到最喜歡也最稀缺的食材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真是煩心事滿滿的一天。
看著倒影在水面波紋上的夕陽西下，荷葉清點，一池的波光瀲灩，瞬間化作星星點點的破碎光華。
她遇到事情，還是會第一時間想到這裏，鄒家作坊之外不遠處，不止有國道公路，也有公路不遠處的魚塘和竹林，還有……竹林的那個人。
幾次相處之後，她反倒沒有了探究他到底是誰的興趣，她覺得就這樣，彼此隱身，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你是誰，這樣的狀態挺好的。沒有身份的約束，少了拘束，更多了幾分可以暢所欲言的坦然。
“你……在嗎？”夕陽依舊，光線從密林的那一端斜斜的照射過來，在鄒瑤這一側的地上投射出或粗或細，但無一例外都挺拔筆直的竹影。
回應她的只有沙沙作響的風聲和竹葉相互碰撞的摩擦聲。
她早就應該猜到，她面前的地上，夕陽投射出的光影裏邊，只有空蕩蕩的竹影，再沒有其他。
鄒瑤苦澀的笑笑，臉頰竟有一絲涼意劃過，她擡手拂過，發現竟然是一滴淚，她甚至沒有自覺眼眶的濕潤，她是這樣的倔強，倔強到絕對不承認自己輸了。
她甚至想著來找竹林那頭的他卸下偽裝，但，他不在……
該面對的始終只能是她一個人面對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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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家這些親戚逆風翻盤，一個二個喜氣洋洋，跟過年似的笑容都差點要溢出來。反觀吃了啞巴虧的鄒瑤，心情煩悶到差點想把手上的太師椅扶手給拍個灰飛煙滅。
大哥鄒磊前怕狼後怕虎，一個沒有主見的主兒連招呼也不打就率先開溜，接下來是小叔和三姑以及徐麗麗，徐麗麗想來戰隊鄒玟，這回鄒瑤栽了跟頭她自然得意得緊。
在接下來是二伯，鄒瑤之前就因為他老婆哥哥的事情跟他有齟齬，這回終於扳回一城，當然是樂得看她的笑話，走最後的自然是占了上風洋洋自得的大伯和他的女兒女婿，還真是多虧了大伯這位貴婿！
鄒瑤漲紅了臉，氣息幾乎不穩，滿腔怒氣無處發洩，她發現現場竟然還留著兩個人，徐婷婷和鄒曉光。
徐婷婷留下的原因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是了為鄒瑤，必定是為了旁邊站著全程巋然不動的那位。徐婷婷的眼眸之中微微泛著瀲灩水光，一張小臉上滿是失去愛情的哀怨與難過，看著王玉的眼神滿是同情惋惜，一副為愛癡狂小姑娘的樣子。
不過鄒瑤正在煩悶之中，哪裏管得了其他人的兒女情長，也不想跟這個小綠茶繞彎子，開門見山挑眉問道，“婷婷表妹有話要說？”
原本註意力都在王玉身上的徐婷婷被鄒瑤突然這麽提問，微微有些一楞，加上敏感的感知到鄒瑤語氣裏面的不善，頓時豆大的淚珠簌簌落下，活脫脫就是一個被兇惡姐姐欺負的可憐妹妹。
演技是越發精湛，真心建議她去娛樂圈發展，但在寧山鎮這種小地方真是委屈了徐婷婷的才華。鄒瑤對這個演技派真是無語，話稍微語氣重一些些就可以哭得梨花帶雨，軟弱無助的樣子勢必很能引起人的保護欲。
鄒瑤斜眼瞥向王玉，他的態度反應一如平常，對於美人在前的嚶嚶哭泣倒是沒有展現過多的關切，只是淡然的看著徐婷婷，甚至半分想去安慰對方的意思都沒有。
真是奇怪了，王玉這家夥，他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徐婷婷，說不喜歡吧，卻從來不拒絕她的靠近和殷勤，說喜歡吧，也從來不主動去呵護處於弱勢的小可憐，對於徐婷婷，與其說王玉是待她如親妹，不如說待她冷淡如路人。
這點就很奇怪，難道兩人之間玩的是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的狗血套路？
算了，鄒瑤收回遐思，自己的事情都一團糟，哪裏還有其他多餘的精力去吃其他人的瓜。
正當鄒瑤一籌莫展的時候，鄒曉光一臉關切，猶猶豫豫道，“瑤瑤……其他長輩那邊我說不上話，但是我父親那邊的醬料采購，我倒是可以……大概可以幫上忙。”
鄒曉光主動請纓是好事，也許真的能至少緩解一部分的壓力，但……“二伯的脾氣性子我是知道的，他本來跟你關系就不好，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一個被二伯嫌棄鄙夷的兒子，指望他打通二伯那關，那還不如靠自己來得實際些。
“你們先回去吧！散了吧！”鄒瑤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
直到最後兩人離開，鄒瑤才從癱坐的太師椅上起身緩緩朝大門走去，從王玉視角看來，她的背影寫滿了戰敗的頹喪和無奈。
怎麽樣才能讓她換換心情呢？王玉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後面趕上鄒瑤，一把抓起她的手，不顧她的反對，出了鄒家作坊大門就右拐朝後山方向奔去。
王玉這樣的出人意表都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鄒瑤稍微意思意思一下表示抗議之後，也就由著他去了，反正她知道對於王玉來說，即使她抗議也是百分百無效的。
兩個身影一個興致勃勃在前面拉，一個懶懶散散的跟在後面，很快就到了後山的幾個蓄水池面前。
鄒家作坊早些年就已經改造好了水路，從西邊雲霧山上的崖山水庫引水，之所以不用自來水，是因為做的酸筍是否脆嫩爽口的一項關鍵因素就是依賴水中的微生物和礦物質，在鄒家奶奶考察走訪了好多處水源地之後，最終確定從崖山水庫引水到作坊，數年下來，也因為這項水源，保證了鄒家酸筍發酵的品質大體穩定，回頭客源源不絕。
而在更早之前鄒家作坊制筍的水源更多是依靠後山這幾個4米乘2米見方的蓄水池，目的是承接雨水然後儲存，為了儲存更多雨水，也為了預防孩子不慎落水，鄒家作坊逐年加高蓄水井，最終砌成了眼前這個將近兩米的蓄水池。
鄒瑤數了數，整整齊齊的排列了大概有6個蓄水池，因為早就廢棄不用，加上後山空氣本身常年潮濕，頂上還是大片茂密樹葉遮蔽，這幾個蓄水池常年不見陽光，也沒人搭理，外壁上面已經遍布滑膩的青苔。
旁邊的地上被隨意丟棄的竹梯被王玉撿起，搭在了蓄水池的邊緣，他在梯子腳試了試，確定穩固無誤之後，對鄒瑤招招手，招呼她爬上去。
鄒瑤不明白，廢棄的蓄水池能有什麽好看，不過好像也不太好辜負王玉的好意，還是勉為其難的上去看看吧！
梯子很高，越往上爬越是慌得厲害，鄒瑤不爬高，但不穩定的感覺還是讓人有一些心生恐懼，幾度停頓下來，往下看，看到腳下，竹梯的底部，王玉雙手穩住竹梯，正在仰頭看她，不知為何，看到他的動作和關切的眼神，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心安。
終於爬到2米高的蓄水池頂端，頂端上空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懸浮加裝了幾盞日光燈一樣的燈盞，和古樸的後山樹林相當格格不入，再看蓄水池，本以為好多年沒人搭理，裏面必定是落滿了樹葉和樹枝殘渣，渾濁不堪，出乎她意料的是，蓄水池裏面的水相當清澈，樹枝樹葉也不多，像是有人定期打理的樣子。
等等，她似乎在蓄水池的水裏看到了什麽，一尺來長，搖頭擺尾，四處游動，是泥鰍麽？不對，寬嘴還有胡須，大腦袋的小魚……是冷水鯰！
冷水鯰是她最喜歡的美食油炸小魚的重要石材，但在炎熱的夏季根本就不好找，之前大伯去她家送鄒玟喜帖那天她就忽然想吃油炸小魚，結果在街上兜兜轉轉好久，都沒有找到冷水鯰，沒想到在後山的蓄水池裏面，養了那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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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裏養魚的人好聰明！
鄒瑤低頭看了看腳下依舊在盡職盡責扶著梯子的王玉，依稀想起那天大伯說想吃冷水鯰可以去找王玉，看來話倒是不假，這些魚應該就是王玉養的。
在夏天看到冷水鯰就像在冬天看到荔枝一樣，會讓人感到吃驚，但是吃驚之後呢，頂多是讓自己有幾頓口腹之欲，眼前的困難還是沒辦法解決。
一瞬間，鄒瑤又從興奮回覆到沮喪，她順著梯子爬回地面的時候，還是挎著一張小臉，跟來的時候幾乎沒有兩樣。
王玉不死心，還想繼續帶著她去別的地方，他的出發點是善意的，無非是想讓她開心一點，但抱歉吶，她遇到的困難怕是很難解決，她要收回管家權的目標也許就此打住了……
想到這裏，鄒瑤果斷又決絕的甩開了王玉牽著她的手，用的力道很大，連王玉都被她帶了個趔趄。
“不管你要去哪裏，我都不去了，今天就這樣吧！”她碰上了無解的難題，即便找到其他事情分散註意力，最終還是要回來面對，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自己私下想想應該怎麽辦才好。
她興趣缺缺，王玉也不好勉強，不再拉著她，而是跟著她回到作坊門口。一到作坊門口，鄒瑤像是想起什麽似得，突然回過頭跟王玉說，“你先回家吧！我突然想起有件事。”
王玉神情有些吃驚，她打發他回家，自己要去做什麽事？但她既然說了，他也不好去深究太多，於是乖順的點點頭，然後站在作坊門口，目送她往鎮外國道公路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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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起來就吃到不順心的早餐，開家庭會議遇到不配合還找事的親戚，被阻力壓得幾乎走投無路，即便是看到最喜歡也最稀缺的食材也提不起任何興趣。
真是煩心事滿滿的一天。
看著倒影在水面波紋上的夕陽西下，荷葉清點，一池的波光瀲灩，瞬間化作星星點點的破碎光華。
她遇到事情，還是會第一時間想到這裏，鄒家作坊之外不遠處，不止有國道公路，也有公路不遠處的魚塘和竹林，還有……竹林的那個人。
幾次相處之後，她反倒沒有了探究他到底是誰的興趣，她覺得就這樣，彼此隱身，你不知道我是誰，我不知道你是誰，這樣的狀態挺好的。沒有身份的約束，少了拘束，更多了幾分可以暢所欲言的坦然。
“你……在嗎？”夕陽依舊，光線從密林的那一端斜斜的照射過來，在鄒瑤這一側的地上投射出或粗或細，但無一例外都挺拔筆直的竹影。
回應她的只有沙沙作響的風聲和竹葉相互碰撞的摩擦聲。
她早就應該猜到，她面前的地上，夕陽投射出的光影裏邊，只有空蕩蕩的竹影，再沒有其他。
鄒瑤苦澀的笑笑，臉頰竟有一絲涼意劃過，她擡手拂過，發現竟然是一滴淚，她甚至沒有自覺眼眶的濕潤，她是這樣的倔強，倔強到絕對不承認自己輸了。
她甚至想著來找竹林那頭的他卸下偽裝，但，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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