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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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玩家
回到木屋的路上，兩位女士走在前面，喬川和修吾遠遠跟隨。
修吾心神不寧，小聲告訴喬川，下一個黑夜他要行動了，這是他第一次在夜裏行動，所以很緊張，又支支吾吾詢問，黑夜裏是什麽情況，以及該註意些什麽。
喬川寬慰他黑夜和白晝沒什麽區別，只是讓他提防同身份的玩家。
“畢竟大家現在都一心想要形成少數派的陣營。”他說。
“她們兩個，”修吾悄悄指著隧道前方的黑暗，“需要我在黑夜時幫你留意嗎？”
“你首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喬川隱晦地告訴少年，“到了黑夜，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修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說了句：“喬川哥，幸好你是個好人。”
喬川尷尬地匆匆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被迫入局的，和我們這些真正缺錢的人不一樣——”
似乎意識到自己即將暴露一些真實的信息，修吾生硬地換了個話題：“我就是覺得，喬川哥，你人品好，不像他們那些人，看我年紀輕，就不和我說真話。”
喬川尬笑。
或許修吾還不懂得，這個世界上的“好”都是基於利益。究其根本，是因為喬川入局後的目的只是安全離開這裏，而不是那些可疑的金磚，所以他才會在這個看不透的黑白游戲裏顯得那麽的“好”。
面對毫無意義的誇獎，他沒說什麽，只是囑咐修吾：“黑夜時段，你最好就待在地下三或四層區域，這兩層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混沌’了。”
少年遲疑了一下，卻說：“可我還想去探索地下五層，那是最後一層了，我感覺，那裏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
喬川只好對他說：“總之註意安全。”
二人穿過隧道時，恰好看到玫瑰和嘉嘉正走進各自的木屋，這時倒計時三分鐘的廣播正從小黑匣子裏傳來。
“喬川哥，你怎麽一點兒也不興奮啊？”確認兩位女士已經關門，修吾這才擡高了音量，“你看，咱們兩個一‘人’一‘鬼’，只要活到游戲結束，總有一方陣營會獲勝，不如，咱們兩個先把盟結了吧！不管誰贏，到時候都給對方平分一半！”
喬川心說，你不僅貪婪，還挺樂觀。
“嗯？喬川哥，你不想結盟嗎？還是說......”修吾蹙眉，“你嫌我沒用，不想和我結盟？”
喬川搖搖頭，寬慰他一般笑了笑：“接下來的黑夜，你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也保護好‘鬼’的身份。如果到了最後一個白晝，我推開門看到了你，到時候我們再說結盟的事不遲。”
“嗯，就這麽說定了！”
二人回到各自的木屋，合上門時，喬川還看見對面的小木屋裏，少年正在興奮地向他揮手道別。
他卻替對方捏了把汗。
***
淩晨四點，第三個黑夜，身份為“人”的喬川並沒有收到外出廣播。
他無事可做，只好坐在木屋裏僅有的那張軟墊上稍作修整。可大腦卻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根本無法得到真正的休息。
不知道黑夜時段外出的玩家到底有幾個？
如此想著，喬川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黑匣子，轉動了代表修吾的7號旋鈕。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喬川哥！”
“外面情況怎麽樣？”
“我現在剛出迷宮，準備從‘鬼’電梯去地下四層。”少年的聲音聽來還挺有精神頭。
“你看到其她人了嗎？”喬川追問。
“沒。我特意晚了幾分鐘出門的，就是想避開她們倆，順便騙騙她們，讓她們以為我是‘人’！”
少年輕快地說著，背景裏正傳來呼呼的風聲，大概他已經坐進了升降電梯。
“我下來了......然後再把手伸到電梯裏......按一次上升按鈕......欸？電梯怎麽不動啊......喬川哥......”
聽著修吾焦慮的聲音，喬川思索片刻，推斷說：“你還記不記得地下三層電梯外那個標識牌上寫的，每次僅限一人乘坐。很可能這臺電梯做了某種設置，必須在某個承重範圍內才能啟動。每層巖壁上的按鈕只能升降空梯，而廂體內部的按鈕只能升降承載了某個重量範圍內的電梯。”
“你說的好繞啊！喬川哥，你就說，我該怎麽辦......”
“簡單來說，如果現在沒人在地下三層把它升上去，你只能自己走進去，搭乘電梯升上去。”
“可我現在要去的是地下五層啊！必須升上空梯我才能下去！”修吾的聲音更加急躁。
“看來去到地下五層，至少需要兩個玩家合力而為——”
“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喬川還想說什麽，修吾卻在那頭不耐煩地匆匆結束了通話。
喬川發了會兒呆，又嘗試聯絡萬嘉，依舊無人接聽。
看來她已經和他劃清界限了。喬川苦笑，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他們早已分手，形同陌路，她的任何選擇都與他無關。
於是，喬川便開始琢磨萬嘉的身份，試圖逼自己冷靜——
他回憶起在第二個黑夜曾見過萬嘉兩次，一次是在地下四層的“鬼”區域，她慌慌張張從打開的石門穿過，然後迅速搭乘電梯離開，還有一次是喬川返回木屋的路上，在地下三層的迷宮裏，萬嘉似乎遭遇“混沌”發出尖叫，倉皇跑進了隧道中。由於當時地下四層還有一個小天才，他身上也帶著剛被混沌襲擊的印跡，所以觸發石門開啟的人到底是小天才還是萬嘉，並不算明朗。可在上個白晝時，在地下四層喬川近距離觀察過萬嘉，她的身上並沒有明顯的印跡，不過，很有可能是被清理掉了或是被衣物掩蓋住了。
所以，萬嘉現在身份不明，被襲次數也是未知。
至於另外那位女士，她的身份應該是“人”，喬川在上一個黑夜並沒見過她，而上一個白晝時，她的身上也沒有見到被襲擊的印跡。
玩家只剩下四人，是偶數，這樣的人數對於想贏的玩家來說是最危險的，因為一不留神就會造成平局。所以一定有人想到這一點，並且打算再除掉一個人，最終形成三人局勢，而已經結盟的兩位女士是有利的，她們只需要形成不同身份，一旦最後只剩下三人，兩人中至少有一個會成為最終贏家，這樣一來，就連已經出局的小天才也能分到約定的金磚。
果然，提前結盟還是上策。
可是讓小天才那種討打的小醜也賺得盆滿缽滿，想想還真是來氣......
喬川心底久違的求生欲正悄悄燃起。
原本只想安全存活到游戲結束，而現在，他的眼裏似乎也看到了那堆金燦燦的光芒。
至於那兩位女士想除掉誰，答案很明了......
喬川突然站起，脫口而出：“不好，這個黑夜修吾有危險！”
這時，黑匣子裏傳來了機械的廣播聲——
“現在報時，五點，天亮了，請您離開小屋，並在白晝倒計時結束前回到這裏。下面插播一條消息，當前游戲人數為3人，在過去的黑夜裏有1名玩家違規出局，請大家遵守游戲規則。另外，地下五層的藏寶閣已經開啟，各位玩家可以去試試手氣，先到先得！”
廣播結束，木屋的門鎖開了。
***
喬川推門而出，眼前的那一小塊空地上站著兩個人。
意料之中，是玫瑰和嘉嘉。
似乎特意在等待什麽一樣，二人背對著他靜靜站在那，她們有著相仿的纖細身材，相近長度的黑發，晃眼看去宛如一對衣著各異的雙胞胎。聽到聲音二人同步回過頭，有一瞬間，喬川似乎眼花了，仿佛看見她們朝他顯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
那兩道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輸家。
喬川按捺住心頭的錯愕，語氣溫和地問：“修吾是怎麽出局的？”
“喬川哥，你別問我......我可是‘人’，上個黑夜沒出來呀！”
嘉嘉坦誠地開口，還是和之前一樣，她擺出一副懦弱膽怯的樣子。
“我也沒出來。”
一旁的玫瑰冷冷開口，她甚至看也不看喬川。
喬川看著她，若有所思地說：“所以，你們是覺得，你們的聯盟已經了贏定了？”
嘉嘉迷惑地看向他：“什麽聯盟啊喬川哥？”
喬川笑，繼續與之拉扯起來：“很簡單的一個邏輯，游戲規則裏說過，當一個陣營全滅時，游戲立刻結束進入結算。如果二位都是‘人’，游戲還沒有叫停，只能說明我的身份是‘鬼’，可上個黑夜我也沒出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人’，所以，你們二位至少有一個人說謊了。”
“啊？真的是這樣嗎？人、鬼、人......我是‘人’、喬川哥是‘人’......”嘉嘉認真地在口中念念有詞，像個笨拙的學生因為難題困頓不已，不一會兒，她明顯有點慌了，連忙轉頭看向身旁的玫瑰，驚恐地退了半步，“不會是你吧......”
玫瑰皺眉，冷冷問：“我什麽？”
“你......說謊了......”
嘉嘉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力盯住玫瑰，仿佛正在遭遇無比信任的姐妹的背叛，玫瑰則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避開對方的目光，最終無奈地搖了頭。
喬川看戲一般看著二人，心說，你們不是同盟麽，怎麽還演上了？
玫瑰抱起雙臂，苦笑了一下，這好像是進入游戲後，喬川第一次見她笑。
“好吧，是我說謊了。”
玫瑰突然改口，似乎是被喬川牢不可破的邏輯逼得無可奈和。
只見她和盤托出：“我原本是‘人’，在第一個白晝時我最先出來，剛推開門就被藏在門外的黑影打了一下，那時候就變成‘鬼’了，第二和三次黑夜我都出來過，為了避免被再次襲擊，就一直按照小天才提出的方案，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裏避開怪物。”
喬川靜靜看著她，想著第二次黑夜裏的情形，心生疑竇。
嘉嘉倒是聽得一驚一乍，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玫瑰：“你......之前你怎麽不告訴我？！”
玫瑰的臉上迅速恢覆了如初的冷漠：“告訴你？這個游戲各自為戰，誰都想獨自贏下那些金磚，你是誰？我憑什麽和你信息共享？”
冷冰冰的言辭就像錐子一樣戳進嘉嘉柔軟的心裏，她無措地看著玫瑰，竟開始啪嗒啪嗒落淚。
“虧我、虧我還一直把你當作姐妹！”她大口喘著氣，“我那麽信任你，每次白晝都等著和你在一起，我拼命保護自己的時候還想著你的安危，生怕你被怪物襲擊！”
嘉嘉抹了一把眼淚，委屈地吸吸鼻子，失望透頂。
“最後一個白晝了，大家都顧好自己吧。”
玫瑰依舊沒有一句抱歉的話，她冷冷說完，轉過身獨自走進那道黑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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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川寬慰他黑夜和白晝沒什麽區別，只是讓他提防同身份的玩家。
“畢竟大家現在都一心想要形成少數派的陣營。”他說。
“她們兩個，”修吾悄悄指著隧道前方的黑暗，“需要我在黑夜時幫你留意嗎？”
“你首要做的，是保護好自己。”喬川隱晦地告訴少年，“到了黑夜，你只能相信你自己。”
修吾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突然說了句：“喬川哥，幸好你是個好人。”
喬川尷尬地匆匆笑了一下。
“我知道，你是被迫入局的，和我們這些真正缺錢的人不一樣——”
似乎意識到自己即將暴露一些真實的信息，修吾生硬地換了個話題：“我就是覺得，喬川哥，你人品好，不像他們那些人，看我年紀輕，就不和我說真話。”
喬川尬笑。
或許修吾還不懂得，這個世界上的“好”都是基於利益。究其根本，是因為喬川入局後的目的只是安全離開這裏，而不是那些可疑的金磚，所以他才會在這個看不透的黑白游戲裏顯得那麽的“好”。
面對毫無意義的誇獎，他沒說什麽，只是囑咐修吾：“黑夜時段，你最好就待在地下三或四層區域，這兩層應該不會再有什麽‘混沌’了。”
少年遲疑了一下，卻說：“可我還想去探索地下五層，那是最後一層了，我感覺，那裏可能會有意外的收獲。”
喬川只好對他說：“總之註意安全。”
二人穿過隧道時，恰好看到玫瑰和嘉嘉正走進各自的木屋，這時倒計時三分鐘的廣播正從小黑匣子裏傳來。
“喬川哥，你怎麽一點兒也不興奮啊？”確認兩位女士已經關門，修吾這才擡高了音量，“你看，咱們兩個一‘人’一‘鬼’，只要活到游戲結束，總有一方陣營會獲勝，不如，咱們兩個先把盟結了吧！不管誰贏，到時候都給對方平分一半！”
喬川心說，你不僅貪婪，還挺樂觀。
“嗯？喬川哥，你不想結盟嗎？還是說......”修吾蹙眉，“你嫌我沒用，不想和我結盟？”
喬川搖搖頭，寬慰他一般笑了笑：“接下來的黑夜，你要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也保護好‘鬼’的身份。如果到了最後一個白晝，我推開門看到了你，到時候我們再說結盟的事不遲。”
“嗯，就這麽說定了！”
二人回到各自的木屋，合上門時，喬川還看見對面的小木屋裏，少年正在興奮地向他揮手道別。
他卻替對方捏了把汗。
***
淩晨四點，第三個黑夜，身份為“人”的喬川並沒有收到外出廣播。
他無事可做，只好坐在木屋裏僅有的那張軟墊上稍作修整。可大腦卻始終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根本無法得到真正的休息。
不知道黑夜時段外出的玩家到底有幾個？
如此想著，喬川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黑匣子，轉動了代表修吾的7號旋鈕。
那頭很快就接通了：“喬川哥！”
“外面情況怎麽樣？”
“我現在剛出迷宮，準備從‘鬼’電梯去地下四層。”少年的聲音聽來還挺有精神頭。
“你看到其她人了嗎？”喬川追問。
“沒。我特意晚了幾分鐘出門的，就是想避開她們倆，順便騙騙她們，讓她們以為我是‘人’！”
少年輕快地說著，背景裏正傳來呼呼的風聲，大概他已經坐進了升降電梯。
“我下來了......然後再把手伸到電梯裏......按一次上升按鈕......欸？電梯怎麽不動啊......喬川哥......”
聽著修吾焦慮的聲音，喬川思索片刻，推斷說：“你還記不記得地下三層電梯外那個標識牌上寫的，每次僅限一人乘坐。很可能這臺電梯做了某種設置，必須在某個承重範圍內才能啟動。每層巖壁上的按鈕只能升降空梯，而廂體內部的按鈕只能升降承載了某個重量範圍內的電梯。”
“你說的好繞啊！喬川哥，你就說，我該怎麽辦......”
“簡單來說，如果現在沒人在地下三層把它升上去，你只能自己走進去，搭乘電梯升上去。”
“可我現在要去的是地下五層啊！必須升上空梯我才能下去！”修吾的聲音更加急躁。
“看來去到地下五層，至少需要兩個玩家合力而為——”
“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喬川還想說什麽，修吾卻在那頭不耐煩地匆匆結束了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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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已經和他劃清界限了。喬川苦笑，不過這也無可厚非，他們早已分手，形同陌路，她的任何選擇都與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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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萬嘉現在身份不明，被襲次數也是未知。
至於另外那位女士，她的身份應該是“人”，喬川在上一個黑夜並沒見過她，而上一個白晝時，她的身上也沒有見到被襲擊的印跡。
玩家只剩下四人，是偶數，這樣的人數對於想贏的玩家來說是最危險的，因為一不留神就會造成平局。所以一定有人想到這一點，並且打算再除掉一個人，最終形成三人局勢，而已經結盟的兩位女士是有利的，她們只需要形成不同身份，一旦最後只剩下三人，兩人中至少有一個會成為最終贏家，這樣一來，就連已經出局的小天才也能分到約定的金磚。
果然，提前結盟還是上策。
可是讓小天才那種討打的小醜也賺得盆滿缽滿，想想還真是來氣......
喬川心底久違的求生欲正悄悄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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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那兩位女士想除掉誰，答案很明了......
喬川突然站起，脫口而出：“不好，這個黑夜修吾有危險！”
這時，黑匣子裏傳來了機械的廣播聲——
“現在報時，五點，天亮了，請您離開小屋，並在白晝倒計時結束前回到這裏。下面插播一條消息，當前游戲人數為3人，在過去的黑夜裏有1名玩家違規出局，請大家遵守游戲規則。另外，地下五層的藏寶閣已經開啟，各位玩家可以去試試手氣，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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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川推門而出，眼前的那一小塊空地上站著兩個人。
意料之中，是玫瑰和嘉嘉。
似乎特意在等待什麽一樣，二人背對著他靜靜站在那，她們有著相仿的纖細身材，相近長度的黑發，晃眼看去宛如一對衣著各異的雙胞胎。聽到聲音二人同步回過頭，有一瞬間，喬川似乎眼花了，仿佛看見她們朝他顯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
那兩道眼神，就像在看一個輸家。
喬川按捺住心頭的錯愕，語氣溫和地問：“修吾是怎麽出局的？”
“喬川哥，你別問我......我可是‘人’，上個黑夜沒出來呀！”
嘉嘉坦誠地開口，還是和之前一樣，她擺出一副懦弱膽怯的樣子。
“我也沒出來。”
一旁的玫瑰冷冷開口，她甚至看也不看喬川。
喬川看著她，若有所思地說：“所以，你們是覺得，你們的聯盟已經了贏定了？”
嘉嘉迷惑地看向他：“什麽聯盟啊喬川哥？”
喬川笑，繼續與之拉扯起來：“很簡單的一個邏輯，游戲規則裏說過，當一個陣營全滅時，游戲立刻結束進入結算。如果二位都是‘人’，游戲還沒有叫停，只能說明我的身份是‘鬼’，可上個黑夜我也沒出來，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是‘人’，所以，你們二位至少有一個人說謊了。”
“啊？真的是這樣嗎？人、鬼、人......我是‘人’、喬川哥是‘人’......”嘉嘉認真地在口中念念有詞，像個笨拙的學生因為難題困頓不已，不一會兒，她明顯有點慌了，連忙轉頭看向身旁的玫瑰，驚恐地退了半步，“不會是你吧......”
玫瑰皺眉，冷冷問：“我什麽？”
“你......說謊了......”
嘉嘉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力盯住玫瑰，仿佛正在遭遇無比信任的姐妹的背叛，玫瑰則有些不耐煩地皺起眉頭，避開對方的目光，最終無奈地搖了頭。
喬川看戲一般看著二人，心說，你們不是同盟麽，怎麽還演上了？
玫瑰抱起雙臂，苦笑了一下，這好像是進入游戲後，喬川第一次見她笑。
“好吧，是我說謊了。”
玫瑰突然改口，似乎是被喬川牢不可破的邏輯逼得無可奈和。
只見她和盤托出：“我原本是‘人’，在第一個白晝時我最先出來，剛推開門就被藏在門外的黑影打了一下，那時候就變成‘鬼’了，第二和三次黑夜我都出來過，為了避免被再次襲擊，就一直按照小天才提出的方案，一直躲在黑暗的角落裏避開怪物。”
喬川靜靜看著她，想著第二次黑夜裏的情形，心生疑竇。
嘉嘉倒是聽得一驚一乍，像看怪物一樣看著玫瑰：“你......之前你怎麽不告訴我？！”
玫瑰的臉上迅速恢覆了如初的冷漠：“告訴你？這個游戲各自為戰，誰都想獨自贏下那些金磚，你是誰？我憑什麽和你信息共享？”
冷冰冰的言辭就像錐子一樣戳進嘉嘉柔軟的心裏，她無措地看著玫瑰，竟開始啪嗒啪嗒落淚。
“虧我、虧我還一直把你當作姐妹！”她大口喘著氣，“我那麽信任你，每次白晝都等著和你在一起，我拼命保護自己的時候還想著你的安危，生怕你被怪物襲擊！”
嘉嘉抹了一把眼淚，委屈地吸吸鼻子，失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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