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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他與他的畫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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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他與他的畫展”

趁著阮年吃早飯的時候, 牧延在默默打量著這間臥室。

坐北朝南的房間采光極好,空間也比一般房間要大很多。落地窗前是用軟墊和抱枕布置成的榻榻米,還零零散散放了不少看了一半的畫冊和書籍。

自己的omega似乎對榻榻米情有獨鐘,在家時爺喜歡靠在榻榻米上看書。不過無論在哪看書的習慣都沒變, 總是將好幾本書書一起地攤開, 這本翻一頁, 那本看一行。

回想起阮年剛剛到家的時候, 連想看畫冊都小心翼翼地來征求自己的同意,牧延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不亞於談成上千萬的訂單。

靠窗的一側空間比較生活化,另一側則放滿了各種各樣與繪畫有關的物品。

成箱的昂貴畫紙隨意堆疊著, 密密麻麻的畫集將木質的書架都壓出了弧度,畫筆和顏料更多,什麽型號和材質都有,比一般畫材店都要多。

阮年見他在觀察自己的畫材, 隨口道:“房間裏都是一些以前用的。現在常用的都在隔壁的工作室裏, 哥哥經常會給我買, 不知不覺就有了這麽多……”說完他埋怨地看了牧延一眼。

牧延默了默, 沒出聲。

在這一點上牧延和阮時驚人的相似, 各種昂貴的畫材成套成套地買,總是擔心阮年不夠用。

實際上不僅夠用,阮年還不得不每隔一段時間就整理一次,將不常用的捐給慈善機構。

阮年將最後一口吐司咽下,牧延還在觀察他的畫架。

奇怪,他今天對畫具之類的興趣, 似乎格外地濃厚?

阮年見他認真觀察的樣子, 斟酌著開口:“你要是感興趣, 我可以教你。”

他以為alpha突然對畫畫感興趣了,誰知他話音剛落,牧延就飛快否認:“不用。”

也是,幕宇的工作本來就很忙了,哪有空來學習繪畫這種最需要時間的技藝呢。

阮年回想起以前,哥哥阮時偶爾也會和自己一起畫畫,畫得還很不錯。可自從父母意外身亡後,阮時不得不將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學習和管理企業,兄弟倆就再也沒一起畫過了。

想到這裏,阮年覺得有點難過,雙眸微垂著,喝水點動作都慢了許多。

牧延見他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還以為是自己的拒絕讓他難過了,連忙補救:“可以去你的畫室看看嗎?你的畫都很好看。”

這句話說得情真意切,一點虛假恭維的成分都沒有。雖然牧延的美術鑒賞能力不能和專門的藝術收藏夾相媲美,但也算是出眾。阮年的畫美而不失風格,還帶有一種獨特的靈動,在他的眼裏,足以和一些拍賣會上的作品一較高下。

更重要的是,omega畫畫的時候和平時的狀態截然不同。白皙修長的手指不松不緊地握著畫筆,充滿自信地起落,雙眸如黑曜石般含著光,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雖然他可能沒辦法藏住所有的畫,但他早已下定決心要把小畫家永遠藏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叫任何人看到他畫畫時眼裏奪目的光彩,這樣就不會有人覬覦他的寶物。

這樣的阮年只屬於他。alpha眼底的幽深一閃而過。

他這麽一說,阮年原本低落的心情好轉了很多,立刻答應了他的請求。

他在家的畫室和牧延為他準備的那一個差不多大小,同樣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繪畫用品,不同的是,這裏放了很多阮年已經完成的畫,有一些畫的畫風明顯要比現在的稚嫩很多,但卻充滿了生機和靈動感,一進入就吸引了牧延的目光。

他推測這些大概是阮年發生以外之前的作品,但不知為何沒有對外發表,在之前的資料裏都沒有見過。

他直接問了阮年,omega給出的解釋是:“這些作品之前是準備辦個人畫展的時候對外發表的,後來就擱置了。”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帶著遺憾和可惜。這幾年他不知不覺已經進步了很多,現在再重新審視這些作品,還是稚嫩了些,風格也還不明顯,即便是辦個人畫展,能夠入選的作品也挑不出幾幅了。

牧延心中一動,這還是阮年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個人畫展”這四個字。

搭在畫架上的手指無意識收緊了一點,牧延盡量用平常的語氣,像是隨意一問:“年年想辦什麽樣的畫展?”

阮年一楞,不自然地“唔”了一聲。

糟糕,一直被叫寶寶,突然被叫年年,他居然有點不太習慣……

為了掩飾,阮年趕緊回憶自己當初朦朧的設想:“一個回型的長廊,按照作品的時間線來放……”

最初的構想有些簡陋,他一邊回憶一邊不自覺地開始完善最初的想法,居然越想越興奮了,最後竟然斷斷續續地,拉著牧延說了一整個上午。

直到阮時來叫他們吃午飯,阮年才驚覺居然說了這麽久。

他有點不好意思:“辛苦你啦,不感興趣還聽我說了這麽久……”

牧延正色糾正他:“我不覺得辛苦。”相反,這一個上午他的收獲頗豐。原本有些模糊的想法瞬間清晰了很多,是該推動停滯的進程了。

阮年下意識以為是alpha的安慰,心中一暖,難得主動了一回,獎勵他一個帶著甜味的吻。

結果就是半天等不見人的阮時又來敲了一回門。

-

短暫的新年假期過後,阮年又重新恢覆了正常的工作。

邁過了心中的坎,他充滿了幹勁,將在修道院的畫作重新整理了一遍,又畫了好幾幅滿意的作品。工作上的事情也沒有耽擱,不僅將之前已經接的商單出色地完成了,還騰出空來整理了一些平時隨手畫的畫和星博上連載的短漫。

不理不知道,一整理他才發現,居然不知不覺已經要這麽多了。

阮年仔細思考了一下,決定將這些也整理進之前就在籌備的畫集裏,至於日常的短漫就單獨歸成一個小冊子,作為隨書附贈的小禮品好了。

將自己的想法確定下來後,阮年原本是想找之前合作過的悅眼,但和睡前和alpha隨口聊天的時候,牧延缺主動提出幕宇旗下也有相關的業務,阮年就幹脆交給了幕宇旗下的發行社。

雖然畫集利潤不多,但肥水不流外人田,況且有什麽修改和溝通,話語權基本都在他自己的手上。阮年難得大膽地隨心所欲了一回,撤了原本點封面和封底,版式也加了新的想法。

一切看上去都很順利,但還是有讓他不開心的事情。

牧延變忙了。

不知道為什麽,alpha似乎比年底都還要忙碌。雖然沒有出差,但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狀態,阮年每次起床的時候,一摸枕側都是涼的。

是的,兩個人從年底最後一天開始,連著一起睡了三個晚上,阮年就已經動搖了。牧延趁機提出同房,加上榮叔的助攻,終於半哄半騙地將阮年拐上了自己的床。

但他忙得昏天黑地,又礙於某些原因,只能看不能吃,反而更加痛苦。

時間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巡回畫展的前一天。

阮年和新的編輯溝通了一下午畫冊的細節,又準備了很多甜品的材料。剛剛洗完澡躺上床就倦得睜不開眼了,意識都開始模糊。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立刻去睡,過了一會兒,牧延的通訊按時打了過來,阮年強打起精神接通。

畫面黑黢黢的,沒有看到熟悉的辦公桌和老板椅。阮年一下子清醒了,迫不及待地問他:“你在哪?”

牧延周圍的聲音有點嘈雜,隱隱約約能夠聽到說話聲和腳步聲,他沒有立刻回答,似乎是在找安靜的地方。過了一會兒,那張幾天未見的臉才出現在了畫面裏。

牧延選了個墻角,燈光很暗,只能模糊看清一個輪廓。他答得含糊:“項目出了點情況,過來看看。”

阮年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了下來。

牧延小心翼翼地道著歉:“寶寶對不起,這邊還沒處理完,我今晚就不回家了。”他頓了頓,用別的話題轉移阮年的註意力:“今天的藥喝了嗎?”

前幾天譚漆玉送來了信息素檢測劑,同時還開了專門幫助恢覆的藥。不知道為什麽,這次的藥苦得出奇。阮年不喜歡,又因為最近太忙總是會忘,於是牧延每天必做的日程多了一條,就是監督他喝藥。

大多數情況阮年被他一提醒就會乖乖喝掉,但今天藥就放在床邊,阮年卻沒有平時那麽幹脆了。

這是他這個月第幾次沒回家了?阮年掰著指頭去數,但原本強忍著的困意越來越濃,他數了好幾遍都沒數清楚,最後反而把自己數委屈了。

好想和他一起睡啊,牧延會哄他,還會緊緊抱住他,一晚上都不會覺得冷。

他緊緊抿著唇,不情不願地去拿藥。因為困倦,眼睛裏多了一層水光,他想睡卻又舍不得和牧延聊天帶著一點時間,只能時不時地揉揉眼,力氣大了,眼角都開始泛紅。

隔著視頻,牧延看著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去睡覺好不好?明天就能見到了。”阮年約了幕宇的編輯明天上午見面一起討論一些細節,巡回畫展也是明天,按照原來的計劃,兩個人是要一起去的。

阮年沒有立刻答應。藥片的味道苦得要命,他漱了漱口沖淡嘴裏的苦味,又重新爬上床,蓋好被子後窩成一團,只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雖然很不情願,但阮年還是說了,聲音從被子裏穿出來變得又悶又輕:“你很忙的話不用陪我,我自己去看就行。”

牧延的目光倏地柔軟,兩頭跑的疲憊被omega體貼的話語一掃而空。“沒事,已經安排好了,我陪你去。”他還想說些什麽,但似乎有什麽人叫了他一聲,牧延能匆匆道了聲晚安,就掛斷了通訊。

阮年嘆了口氣,留了一盞壁燈後閉上了眼。

他不知道的是,巨大的、未知的驚喜,正在等待新一天的到來。

作者有話要說:

(後來被叫名字的時候)

年寶(警覺):“怎麽不叫寶寶了?你心裏絕對有鬼!”

牧總:……(自己慣的還能怎麽辦,繼續寵著啊.jpg)

連更三天!我自己都沒想到……

應該都猜到驚喜是什麽了吧!!!猜到了吧!!!

鋪墊了這麽久終於能上菜了!激動.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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