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石頭吊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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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石頭吊墜
釘子怪人就是伊爾迷？
這個等式在不久前在我的腦海中徘徊過好幾次, 但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我的腦海中溜走。
到了現在親眼看到釘子怪人變成伊爾迷的場面，我始終覺得難以置信。
我總算知道那股我無時無刻都在排斥釘子怪人，甚至想要暗殺他的感覺從哪來的了。
伊爾迷那股暗黑的氣息本就讓我夠排斥了, 再加上那副讓人不忍直視似乎多看一眼就會掉理智值的外貌。
其混合出來給我的感覺，形象一點就是用香水噴過的貓砂盆。
奇犽已經呆在了原地。
這是肯定的, 就算奇犽腦海中的念釘已經被拔出, 但是對伊爾迷的恐懼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除。
我感受到了酷拉皮卡看向我的視線。
很顯然, 酷拉皮卡應該在和奇犽的相處中，在我單獨行動的時候得知了奇犽是揍敵客。
他並沒有詢問我也應該是猜到了我在隱藏身份，但在伊爾迷出現的情況下他還是看向了我。
那個眼神應該是“沒關系吧”的意思。
“……沒關系吧，大概。”說這句的時候我自己心裏都沒底，視線盯著中間的兩人不敢輕易移開。
伊爾迷和酷拉皮卡見過, 酷拉皮卡肯定是對伊爾迷有印象, 但是伊爾迷對酷拉皮卡有沒有印象就是個未知數了。
當伊爾迷說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奇犽的表情越來越空洞和恐懼, 在一旁聽著的雷歐力越來越激動的時候——
沒關系個鬼啊！
這個暗黑人偶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他以為他是誰啊！現在已經想要徹底控制別人的一生了嗎？！
因為我“死掉”之後失去了想要控制的目標，於是就把這個目標放在奇犽身上了嗎？
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是怎麽回事，那種一昧否定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就像奇犽已經成為了他手中可以控制的玩偶一樣。
我都快要控制不住沖上去在那張平淡無波的臉上狠狠地揍上一拳了。
終於，在伊爾迷說出要去殺了小傑的時候, 我忍不住了, 閃身擋在通往小傑房間的門前, 冷冷開口：“想做的話就試試看。”
直到這個時候，伊爾迷好像才將註意力放在了我身上。
我現在覺得釘子怪人如果不是伊爾迷還挺可愛的, 至少讓他幹嘛就幹嘛, 讓他哢噠哢噠就哢噠哢噠。
那雙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沒有絲毫光亮，像是通往漆黑深淵的入口, 要將每個與之對視的人都吸入進去。
黑色的長發乖順地垂落，配上那雙無神的眼睛。
看上去和女鬼一樣。
他盯著我，像是能和我鬥篷下的視線相對一般，歪頭：“你是以什麽樣的立場來說的這句話呢？”
什麽意思？
伊爾迷突兀的開口讓我一楞。
立場，這個詞語很微妙，讓我瞬間對伊爾迷是否認出了我起疑。
在賤井塔以及後面登船的時候，偽裝成釘子怪人的伊爾迷便總是盯著我，甚至在遇到敵人時沒有用釘子攻擊，而是用利器劃開脖頸的方式解決敵人。
就連交流也是，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話，而是通過哢噠哢噠的方式來交流。
如果不是為了隱藏自己揍敵客的身份，那就是為了在我面前隱藏“伊爾迷”的身份。
但是，這只是我的懷疑。
實際上，他並沒有像奇犽那樣掀開過我的鬥篷，但也窺見過我鬥篷下的模樣，也就是說，我和“露琪”的外貌根本不是一個人。
而且，如果他認出了我，為什麽沒直接揭開我的身份，而是用這種意味不明的話來確認？是想要逼我自爆嗎？
不行，現在糾結這些是沒意義的事情，可不要被這個暗黑人偶牽著鼻子走了。
“以奇犽和小傑朋友的身份，這個立場足夠說服你了嗎？”雖然內心閃過再多念頭，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我就做出了回答。
“朋友啊……”那雙漆黑無神的眼睛始終盯著我，像是能夠看穿我一般。
就在此時，雷歐力也在大聲地勸告奇犽，就在奇犽的態度稍微有所松動的時候，伊爾迷轉過頭，一句話再次讓奇犽頓住：“你不想管亞路嘉了嗎？”
“她可是還在房間中等著你回來。”
銀發小少年瞪大雙眼，想要擡起的頭徹底垂下。
“真是不稱職的哥哥，居然把只能依賴你的妹妹拋下。”
不稱職，伊爾迷有資格說出這句話嗎？
不過我猜想得沒錯，“失去了能力”的亞路嘉成為了伊爾迷控制奇犽的媒介。這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以奇犽的性格，也不會暴露拿尼加無條件聽從他話的事，所以，在奇犽還未成長到足以擺脫伊爾迷的控制之前，幾乎無解。
等等，這樣看好像錯因在我。
如果我沒有將亞路嘉救出來，沒有封印她的能力，亞路嘉就無法成為控制奇犽的工具。
但我不救亞路嘉，等奇犽拔出釘子，那也估計只有成為家主之後才能有解放亞路嘉的能力，也不知多久了。
不過換一句話說，如果我沒有想著逃跑，而是留在枯枯戮山，說不定也不會發展到這種情況。
但也是只是說不定，我可摸不準揍敵客對我的態度，就像我對揍敵客保持的警惕態度一樣。
說來說去感覺就是我的錯啊！
“我知道了，我認輸。”奇犽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和鬥志一般，銀色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神情。
“之後的考試我也提前認輸，這樣就算退出獵人考試了吧。”
*
至此，獵人考試結束，除了奇犽以外，其餘考生全部通過考試。
通過的考生會集合在一起進行培訓，大概就是成為獵人之後如何使用獵人執照之類的。
我也是應該要去通知的地方進行培訓才對。
雷歐力還在抱怨著咒罵著伊爾迷。
“那完全就是個人渣！這麽會有這樣的哥哥。”
“沒錯！”
“簡直難以理喻！！會有正常大哥對自己的弟弟那樣說話嗎？！”
“就是！”雖然伊爾迷並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名鼎鼎的暗殺者家族中的長男就是了。
我也憋著一肚子的氣，非常讚同雷歐力的話。
不過雷歐力還挺讓我意外的，他臉上一點都沒有因為奇犽主動認輸而能夠通過獵人考試的慶幸，而是想要說服奇犽不認輸。
外面還是好人多啊。
我感嘆。
雷歐力在有人捧場的情況下噴伊爾迷噴得更起勁了，而我也陷入了惆悵當中。
雖說我已經離開了，關於揍敵客的事情應該與我無關了才對，但非說這件事與我無關也不對。
就像是有根刺一直在心上插著，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而且無論是伊爾迷所說的那番話，還是奇犽那個樣子，都讓我很擔心。
但這也很正常吧！我從不否認我是一個感情充沛且很難做出取舍的家夥，看著奇犽那個樣子就算是我也很難受啊！
很想沖上去狠狠將伊爾迷揍一頓。
“……”我沒有再附和雷歐力的話，而是陷入了沈思。
“現在去見奇犽一面怎麽樣？”雙手環胸的酷拉皮卡在此刻開口，而被打斷的雷歐力伸手指向自己：“我們嗎？”
“不，我是說露琪婭。”酷拉皮卡看向我。
我一楞。
“等一下合格了的考生都會去一個大堂集合，那奇犽的大哥也會去，如果是露琪婭的話應該能夠在這段時間內見到奇犽。”
“等等，為什麽是露琪婭，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在一旁的雷歐力陷入了混亂中。
“那我去了！”既然酷拉皮卡都這麽說了，我扭頭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雷歐力追問酷拉皮卡為什麽。
奇犽現在應該在分配的房間裏。
我大步流星地走在走廊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見到奇犽之後該說什麽？
這點酷拉皮卡沒教過我啊！
我知道酷拉皮卡讓我去見奇犽一面應該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說些寬慰奇犽的話。
確實我是知道內情的人，但我什麽都不能也不敢說啊！
站在奇犽的房間門口，我陷入了猶豫與糾結，半晌才將門推開。奇犽或許早就感知到了外面有人，冷冷地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我。
他似乎又回到了我們才見面的時候，戒備，警惕，一身尖刺。
那雙藍色的眸子的光芒好像全部褪去，只剩下毫不偽裝的，只有在漆黑世界中棲息才能顯露的黑暗。
“要我帶著你逃嗎？”沒頭沒腦的，我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聽你大哥說的家裏還有人等著你，但是再遲一段時間回去也可以吧。”
“你應該是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的，去給那個人帶點其他能夠紀念東西回去怎麽樣？”
“追上來也無所謂，我能打得過他。”
沒有經過任何的頭腦建設，在見到奇犽的時候這些話脫口而出。
“不需要。”奇犽直接打斷了我的話，那雙眸子的警惕已經消失了大半，但陰郁依舊。
“搞什麽啊，就和那家夥一樣……”他垂下頭。
“我會回去的，然後，將亞路嘉帶出來。”
*
我缺席了獵人培訓，不過聽說醒過來的小傑和伊爾迷發生了爭執。
奇犽還是被伊爾迷帶走了。
因為酷拉皮卡說西索在找我，為了避免麻煩，我並沒有再之後現身。
開什麽玩笑，本來心情就夠煩躁了，還要和那個變態打，只會讓心情更煩躁的！
“小傑已經決定去找奇犽了。”我趴在欄桿上看著風景，酷拉皮卡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聽到小傑要去找奇犽的消息，我並不是很意外。
小傑是個很單純同時也很倔強的孩子，在這一路上和奇犽的關系也不錯。如果他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奇犽也將他當做是朋友，他是不會放任奇犽被帶走的。
奇犽想憑自己的能力在席巴不松口的情況下將亞路嘉帶出來，堪稱天方夜譚。
他應該是想要離開枯枯戮山的，更想要帶著亞路嘉一起離開枯枯戮山。
亞路嘉應該已經被允許離開房間了，此刻的他不再屬於值得警惕的未知物，而是被當做了束縛奇犽的工具。與其說奇犽是自願回去的，不如說是被束縛著拉回去的。
“但是會很危險。”我開口。
再怎麽說，那可是揍敵客，好歹也算是我呆了十幾年的地方，沒有人比我更知道其中的危險。
其中壓力來源最大的並不是管家和女仆，而是擁有掌控欲的基裘和伊爾迷。
“沒錯，所以我也會一起去，在這點上，雷歐力也會去。”酷拉皮卡來到了我的旁邊。
“不僅僅是為了小傑，奇犽也已經是我們的朋友了。”
清爽的風吹過，吹得兜帽也不斷抖動著。
“現在我們已經通過獵人考試了，之前約定好要說的事，現在應該也可以說了吧。”
“嗯，我會好好聽的。”
於是我將從幼時就有著認知並且對揍敵客進行認知改變的事情開始說起，當然，我省略了系統將認知改變說成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就連我自己都不搞不清楚我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以前讓我深惡痛絕的訓練和任務，其實現在我對其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說痛也好痛苦也好，全都是過去式了。
我幾乎是以陳述的語氣將那些事情說出。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說出來，有人聽，總覺得都會松一口氣。”最後，我做出總結。
其實我並不是喜歡憋事的人，雖然我現在覺得沒什麽，但是說出來確實讓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果然人活在世上，還是得有個能夠毫無保留地信任的朋友啊。
我感受到酷拉皮卡此刻正在看著我，那雙灰藍色的眸子中是我看不清的神色。
“抱歉。”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我都楞了一下。
“一直以來很辛苦吧，但是之前我卻從來沒有察覺到過。”
灰藍色的眸子中倒映著我呆楞的神色，我能看出那雙眸子中的難過。
我只呆楞了一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手足無措地解釋：“不不不其實說辛苦也不辛苦，老實講我過得還是挺不錯的，除了訓練以外他們也沒有對我不好。”
除了暗黑人偶偶爾會對我進行精神操控，還有基裘那恐怖的監視欲與掌控欲。
“揍敵客也算是頂級財閥吧，飲食，住宿還有日常的用品什麽的都是最頂級的！”
除了食物中全是毒素外……
“而且真要說吃虧，說不定給了我無數訓練資源和關註的揍敵客才算是吃虧。”
雖然這個關註和資源我並不想要！
我十分篤定地點點頭：“沒錯，是他們虧了。”
“或許是那樣，但那些都不是露琪想要的不是嗎？所以你才會在第一次離開的時候會那樣激動，也會在之後選擇逃離。”
“我想，如果給露琪選擇的話，也不會選擇進入揍敵客。”
露琪這個名字，重新聽到的時候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有些難為情地撓撓臉：“……其實也還好。”
“所以，總而言之揍敵客還是很危險的，我希望奇犽能夠出來，但也不想要你們去送命。”
“難不成露琪你想要自己去？”酷拉皮卡雙手環胸，直截了當：“那是更不行的才對，你好不容易才離開枯枯戮山，現在回去不就徹底暴露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想過要去枯枯戮山……但現在我的腦子亂作一團，也不知道我是應該袖手旁觀好，還是介入比較好。
老實講作為露琪，我並不應該再回去幹涉揍敵客的事情；但作為露琪婭，我也有理由和酷拉皮卡他們一起去枯枯戮山。
其實讓酷拉皮卡他們去是最優的選擇。
“而且按照你的描述，也不能排除伊爾迷已經認出你的可能性。”
“按照他對你的掌控欲，在認出你的前提並沒有揭穿你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絕對自信你會為了奇犽的事情回去。”
“換言之，就是他認為你能自投羅網。當然，這都是建立在他認出你的前提猜測下。”酷拉皮卡認真地為我分析了起來。
……這倒是我沒有想過的。
“好吧，那我還是……”猶豫了半天，我實在放心不下：“我還是跟著你們到門口吧。”
“我不進去，就在外面等著你們。”
總之，讓其他人去揍敵客內部，而作為實力最強的我一個人茍在外面什麽的，我實在問心有愧。
酷拉皮卡楞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笑：“嗯！”
之後，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我們聊了很多。從歷練的事情開始聊到彼此的念能力，最終我驚奇地發現酷拉皮卡的念能力和我在一定情況下具有相適性。
比如酷拉皮卡是具現化念能力者，但在火紅眼狀態下會變成特質系的念能力者；而我是放出系念能力者，因為吸收了系統的能力擁有了特質系的能力。
再比如，在酷拉皮卡火紅眼狀態下，束縛中指鏈能夠強制被束縛的對象變為“絕”的狀態，但根據對方的念量，自身的氣也會流失。
“但是我能夠將氣借給你！這樣的話無論是什麽樣的敵人，多強的敵人，都會使其進入一定時間的無防備狀態。”
“我們果然是命中註定的摯友啊！”
念能力算是很私密的事情，在兩方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如果能知道對方的念能力，便會占據很大的優勢。
所以像我們這種坦率地交流自己的念能力，如果不是對彼此有著絕對信任，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個相適的不同念能力的組合，其爆發出的是比相加更可怕的，相乘的力量。
哇，這兩個念能力加在一起，甚至讓我有種能夠去硬杠獵人協會會長的自信——開玩笑的。
但也是一個很生動形象的例子了。
“啊，嗯……”每次我湊近酷拉皮卡激動大喊的時候，他總是會露出窘迫又帶著羞澀的表情。
這個時候我就會十分善解人意地後退半步，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我也要跟著前往枯枯戮山的行程就這樣確定了。
“哇，露琪婭也要一起去嗎？！”得知了我也要去的消息，小傑顯得非常高興，眼中綻放出光來。
他的一只手臂在比賽中被半藏折斷，現在都還沒好。
“沒錯沒錯。”看著小傑那麽活潑的樣子，我也感覺像是被治愈了。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奇犽的家在哪裏呢。”小傑後知後覺地發覺了問題所在，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腦袋。
“枯枯戮山，位於巴托奇亞共和國登托拉地區，坐飛艇的話用不了幾天就到了。”酷拉皮卡在此刻開口，他顯然很早就做了調查。
*
經過了幾天的飛艇和車程，我們成功來到了枯枯戮山的山下。
遠遠看著那座熟悉的山，一時間心情有些覆雜。
有種胃痛的感覺，是錯覺嗎……
“不過從這裏到那座山很遠，不會要走著去吧？”雷歐力提著公文包，顯得有些幽怨。
“不用，這裏每天會有一輛觀光車能夠直接到達揍敵客家門口。”
“這個點那班車應該還沒有開。”我裹著鬥篷，率先走在前方。
枯枯戮山底下的小鎮，看上去和平又安寧，根本不像是殺手的棲息地。
不過，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揍敵客家的籠罩下，也很難有人敢在山腳下造次。
盡管山腳的居民也根本沒有見過揍敵客，甚至分不清那是不是傳說。
不過要問怎麽快速地到達試煉之門門口，我可太熟悉了。
“你怎麽知道的？”眾人跟在了我的後面，雷歐力有些疑惑地開口。
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大叔，好奇心會害死貓的。”我佯裝神秘地對著雷歐力開口。
“都說了不要叫我大叔！”我成功轉移了話題，雷歐力被成功轉移了重點。
我們成功登上了那班車，不得不說沿途的風景確實是挺好的，小傑全程趴在玻璃上看著外面的景色。
“哇，奇犽的家就住在這邊嗎。”小傑的臉都在玻璃上變形了，他完全沒有要去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殺手家的緊張，滿眼都是來到了朋友家的激動。
外面的風景飛速移動著，綠茵蔥蘢。
風景好是好，就是越靠近，越覺得緊張。
這股心虛感是怎麽回事？
導游小姐還是熟悉的導游小姐，只不過她也沒有認出來我之前也搭乘過這班車。最終觀光車來到了試煉之門門口。
兩個不自量力的人推了半天都沒有讓試煉之門移動絲毫。
“想要進去並且獲得承認，帶出奇犽的話，至少得推開一扇門。”我告訴酷拉皮卡。
“沒有其他的捷徑。”
我的話音剛落，那兩個人便從門口守著的人懷中掏出了鑰匙打開了小門。
雷歐力看向我：“你不是說沒有捷徑嗎？”
“等著看吧。”我並沒有多說。
對付這樣的人，三毛會出手。
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在慘叫過後，一只巨大毛茸茸的爪子將兩具骸骨丟出門外。
那雙爪子大到一看就並非尋常野獸所擁有的。
“看到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時失言。
三毛吃掉入侵者並不讓我驚訝，讓我難以置信的是，那雙毛茸茸的爪子上，突兀地掛著一個石頭吊墜——
那是我從阿克曼手中得到的，用來偽造我死亡假象的，能夠儲存念能力的，本應該被掩埋在地底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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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子怪人就是伊爾迷？
這個等式在不久前在我的腦海中徘徊過好幾次, 但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在我的腦海中溜走。
到了現在親眼看到釘子怪人變成伊爾迷的場面，我始終覺得難以置信。
我總算知道那股我無時無刻都在排斥釘子怪人，甚至想要暗殺他的感覺從哪來的了。
伊爾迷那股暗黑的氣息本就讓我夠排斥了, 再加上那副讓人不忍直視似乎多看一眼就會掉理智值的外貌。
其混合出來給我的感覺，形象一點就是用香水噴過的貓砂盆。
奇犽已經呆在了原地。
這是肯定的, 就算奇犽腦海中的念釘已經被拔出, 但是對伊爾迷的恐懼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消除。
我感受到了酷拉皮卡看向我的視線。
很顯然, 酷拉皮卡應該在和奇犽的相處中，在我單獨行動的時候得知了奇犽是揍敵客。
他並沒有詢問我也應該是猜到了我在隱藏身份，但在伊爾迷出現的情況下他還是看向了我。
那個眼神應該是“沒關系吧”的意思。
“……沒關系吧，大概。”說這句的時候我自己心裏都沒底，視線盯著中間的兩人不敢輕易移開。
伊爾迷和酷拉皮卡見過, 酷拉皮卡肯定是對伊爾迷有印象, 但是伊爾迷對酷拉皮卡有沒有印象就是個未知數了。
當伊爾迷說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奇犽的表情越來越空洞和恐懼, 在一旁聽著的雷歐力越來越激動的時候——
沒關系個鬼啊！
這個暗黑人偶還是一如既往地自以為是！他以為他是誰啊！現在已經想要徹底控制別人的一生了嗎？！
因為我“死掉”之後失去了想要控制的目標，於是就把這個目標放在奇犽身上了嗎？
那種高高在上的語氣是怎麽回事，那種一昧否定的語氣是怎麽回事, 就像奇犽已經成為了他手中可以控制的玩偶一樣。
我都快要控制不住沖上去在那張平淡無波的臉上狠狠地揍上一拳了。
終於，在伊爾迷說出要去殺了小傑的時候, 我忍不住了, 閃身擋在通往小傑房間的門前, 冷冷開口：“想做的話就試試看。”
直到這個時候，伊爾迷好像才將註意力放在了我身上。
我現在覺得釘子怪人如果不是伊爾迷還挺可愛的, 至少讓他幹嘛就幹嘛, 讓他哢噠哢噠就哢噠哢噠。
那雙漆黑的眸子一如既往地沒有絲毫光亮，像是通往漆黑深淵的入口, 要將每個與之對視的人都吸入進去。
黑色的長發乖順地垂落，配上那雙無神的眼睛。
看上去和女鬼一樣。
他盯著我，像是能和我鬥篷下的視線相對一般，歪頭：“你是以什麽樣的立場來說的這句話呢？”
什麽意思？
伊爾迷突兀的開口讓我一楞。
立場，這個詞語很微妙，讓我瞬間對伊爾迷是否認出了我起疑。
在賤井塔以及後面登船的時候，偽裝成釘子怪人的伊爾迷便總是盯著我，甚至在遇到敵人時沒有用釘子攻擊，而是用利器劃開脖頸的方式解決敵人。
就連交流也是，他從來沒有在我面前說過話，而是通過哢噠哢噠的方式來交流。
如果不是為了隱藏自己揍敵客的身份，那就是為了在我面前隱藏“伊爾迷”的身份。
但是，這只是我的懷疑。
實際上，他並沒有像奇犽那樣掀開過我的鬥篷，但也窺見過我鬥篷下的模樣，也就是說，我和“露琪”的外貌根本不是一個人。
而且，如果他認出了我，為什麽沒直接揭開我的身份，而是用這種意味不明的話來確認？是想要逼我自爆嗎？
不行，現在糾結這些是沒意義的事情，可不要被這個暗黑人偶牽著鼻子走了。
“以奇犽和小傑朋友的身份，這個立場足夠說服你了嗎？”雖然內心閃過再多念頭，但也只是一瞬，很快我就做出了回答。
“朋友啊……”那雙漆黑無神的眼睛始終盯著我，像是能夠看穿我一般。
就在此時，雷歐力也在大聲地勸告奇犽，就在奇犽的態度稍微有所松動的時候，伊爾迷轉過頭，一句話再次讓奇犽頓住：“你不想管亞路嘉了嗎？”
“她可是還在房間中等著你回來。”
銀發小少年瞪大雙眼，想要擡起的頭徹底垂下。
“真是不稱職的哥哥，居然把只能依賴你的妹妹拋下。”
不稱職，伊爾迷有資格說出這句話嗎？
不過我猜想得沒錯，“失去了能力”的亞路嘉成為了伊爾迷控制奇犽的媒介。這是我之前沒有想到的。
以奇犽的性格，也不會暴露拿尼加無條件聽從他話的事，所以，在奇犽還未成長到足以擺脫伊爾迷的控制之前，幾乎無解。
等等，這樣看好像錯因在我。
如果我沒有將亞路嘉救出來，沒有封印她的能力，亞路嘉就無法成為控制奇犽的工具。
但我不救亞路嘉，等奇犽拔出釘子，那也估計只有成為家主之後才能有解放亞路嘉的能力，也不知多久了。
不過換一句話說，如果我沒有想著逃跑，而是留在枯枯戮山，說不定也不會發展到這種情況。
但也是只是說不定，我可摸不準揍敵客對我的態度，就像我對揍敵客保持的警惕態度一樣。
說來說去感覺就是我的錯啊！
“我知道了，我認輸。”奇犽像是被抽幹了全身的力氣和鬥志一般，銀色的碎發遮住了他的神情。
“之後的考試我也提前認輸，這樣就算退出獵人考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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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獵人考試結束，除了奇犽以外，其餘考生全部通過考試。
通過的考生會集合在一起進行培訓，大概就是成為獵人之後如何使用獵人執照之類的。
我也是應該要去通知的地方進行培訓才對。
雷歐力還在抱怨著咒罵著伊爾迷。
“那完全就是個人渣！這麽會有這樣的哥哥。”
“沒錯！”
“簡直難以理喻！！會有正常大哥對自己的弟弟那樣說話嗎？！”
“就是！”雖然伊爾迷並不是一般人，而是大名鼎鼎的暗殺者家族中的長男就是了。
我也憋著一肚子的氣，非常讚同雷歐力的話。
不過雷歐力還挺讓我意外的，他臉上一點都沒有因為奇犽主動認輸而能夠通過獵人考試的慶幸，而是想要說服奇犽不認輸。
外面還是好人多啊。
我感嘆。
雷歐力在有人捧場的情況下噴伊爾迷噴得更起勁了，而我也陷入了惆悵當中。
雖說我已經離開了，關於揍敵客的事情應該與我無關了才對，但非說這件事與我無關也不對。
就像是有根刺一直在心上插著，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而且無論是伊爾迷所說的那番話，還是奇犽那個樣子，都讓我很擔心。
但這也很正常吧！我從不否認我是一個感情充沛且很難做出取舍的家夥，看著奇犽那個樣子就算是我也很難受啊！
很想沖上去狠狠將伊爾迷揍一頓。
“……”我沒有再附和雷歐力的話，而是陷入了沈思。
“現在去見奇犽一面怎麽樣？”雙手環胸的酷拉皮卡在此刻開口，而被打斷的雷歐力伸手指向自己：“我們嗎？”
“不，我是說露琪婭。”酷拉皮卡看向我。
我一楞。
“等一下合格了的考生都會去一個大堂集合，那奇犽的大哥也會去，如果是露琪婭的話應該能夠在這段時間內見到奇犽。”
“等等，為什麽是露琪婭，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在一旁的雷歐力陷入了混亂中。
“那我去了！”既然酷拉皮卡都這麽說了，我扭頭就走，留下一頭霧水的雷歐力追問酷拉皮卡為什麽。
奇犽現在應該在分配的房間裏。
我大步流星地走在走廊上，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見到奇犽之後該說什麽？
這點酷拉皮卡沒教過我啊！
我知道酷拉皮卡讓我去見奇犽一面應該是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說些寬慰奇犽的話。
確實我是知道內情的人，但我什麽都不能也不敢說啊！
站在奇犽的房間門口，我陷入了猶豫與糾結，半晌才將門推開。奇犽或許早就感知到了外面有人，冷冷地站在門口，警惕地看著我。
他似乎又回到了我們才見面的時候，戒備，警惕，一身尖刺。
那雙藍色的眸子的光芒好像全部褪去，只剩下毫不偽裝的，只有在漆黑世界中棲息才能顯露的黑暗。
“要我帶著你逃嗎？”沒頭沒腦的，我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
“聽你大哥說的家裏還有人等著你，但是再遲一段時間回去也可以吧。”
“你應該是好不容易才出來一趟的，去給那個人帶點其他能夠紀念東西回去怎麽樣？”
“追上來也無所謂，我能打得過他。”
沒有經過任何的頭腦建設，在見到奇犽的時候這些話脫口而出。
“不需要。”奇犽直接打斷了我的話，那雙眸子的警惕已經消失了大半，但陰郁依舊。
“搞什麽啊，就和那家夥一樣……”他垂下頭。
“我會回去的，然後，將亞路嘉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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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缺席了獵人培訓，不過聽說醒過來的小傑和伊爾迷發生了爭執。
奇犽還是被伊爾迷帶走了。
因為酷拉皮卡說西索在找我，為了避免麻煩，我並沒有再之後現身。
開什麽玩笑，本來心情就夠煩躁了，還要和那個變態打，只會讓心情更煩躁的！
“小傑已經決定去找奇犽了。”我趴在欄桿上看著風景，酷拉皮卡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聽到小傑要去找奇犽的消息，我並不是很意外。
小傑是個很單純同時也很倔強的孩子，在這一路上和奇犽的關系也不錯。如果他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奇犽也將他當做是朋友，他是不會放任奇犽被帶走的。
奇犽想憑自己的能力在席巴不松口的情況下將亞路嘉帶出來，堪稱天方夜譚。
他應該是想要離開枯枯戮山的，更想要帶著亞路嘉一起離開枯枯戮山。
亞路嘉應該已經被允許離開房間了，此刻的他不再屬於值得警惕的未知物，而是被當做了束縛奇犽的工具。與其說奇犽是自願回去的，不如說是被束縛著拉回去的。
“但是會很危險。”我開口。
再怎麽說，那可是揍敵客，好歹也算是我呆了十幾年的地方，沒有人比我更知道其中的危險。
其中壓力來源最大的並不是管家和女仆，而是擁有掌控欲的基裘和伊爾迷。
“沒錯，所以我也會一起去，在這點上，雷歐力也會去。”酷拉皮卡來到了我的旁邊。
“不僅僅是為了小傑，奇犽也已經是我們的朋友了。”
清爽的風吹過，吹得兜帽也不斷抖動著。
“現在我們已經通過獵人考試了，之前約定好要說的事，現在應該也可以說了吧。”
“嗯，我會好好聽的。”
於是我將從幼時就有著認知並且對揍敵客進行認知改變的事情開始說起，當然，我省略了系統將認知改變說成了自己的特殊能力。
就連我自己都不搞不清楚我現在究竟是個什麽樣的心情。
以前讓我深惡痛絕的訓練和任務，其實現在我對其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感覺，說痛也好痛苦也好，全都是過去式了。
我幾乎是以陳述的語氣將那些事情說出。
“果然有些事情還是說出來，有人聽，總覺得都會松一口氣。”最後，我做出總結。
其實我並不是喜歡憋事的人，雖然我現在覺得沒什麽，但是說出來確實讓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果然人活在世上，還是得有個能夠毫無保留地信任的朋友啊。
我感受到酷拉皮卡此刻正在看著我，那雙灰藍色的眸子中是我看不清的神色。
“抱歉。”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我都楞了一下。
“一直以來很辛苦吧，但是之前我卻從來沒有察覺到過。”
灰藍色的眸子中倒映著我呆楞的神色，我能看出那雙眸子中的難過。
我只呆楞了一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手足無措地解釋：“不不不其實說辛苦也不辛苦，老實講我過得還是挺不錯的，除了訓練以外他們也沒有對我不好。”
除了暗黑人偶偶爾會對我進行精神操控，還有基裘那恐怖的監視欲與掌控欲。
“揍敵客也算是頂級財閥吧，飲食，住宿還有日常的用品什麽的都是最頂級的！”
除了食物中全是毒素外……
“而且真要說吃虧，說不定給了我無數訓練資源和關註的揍敵客才算是吃虧。”
雖然這個關註和資源我並不想要！
我十分篤定地點點頭：“沒錯，是他們虧了。”
“或許是那樣，但那些都不是露琪想要的不是嗎？所以你才會在第一次離開的時候會那樣激動，也會在之後選擇逃離。”
“我想，如果給露琪選擇的話，也不會選擇進入揍敵客。”
露琪這個名字，重新聽到的時候讓我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有些難為情地撓撓臉：“……其實也還好。”
“所以，總而言之揍敵客還是很危險的，我希望奇犽能夠出來，但也不想要你們去送命。”
“難不成露琪你想要自己去？”酷拉皮卡雙手環胸，直截了當：“那是更不行的才對，你好不容易才離開枯枯戮山，現在回去不就徹底暴露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有沒有想過要去枯枯戮山……但現在我的腦子亂作一團，也不知道我是應該袖手旁觀好，還是介入比較好。
老實講作為露琪，我並不應該再回去幹涉揍敵客的事情；但作為露琪婭，我也有理由和酷拉皮卡他們一起去枯枯戮山。
其實讓酷拉皮卡他們去是最優的選擇。
“而且按照你的描述，也不能排除伊爾迷已經認出你的可能性。”
“按照他對你的掌控欲，在認出你的前提並沒有揭穿你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絕對自信你會為了奇犽的事情回去。”
“換言之，就是他認為你能自投羅網。當然，這都是建立在他認出你的前提猜測下。”酷拉皮卡認真地為我分析了起來。
……這倒是我沒有想過的。
“好吧，那我還是……”猶豫了半天，我實在放心不下：“我還是跟著你們到門口吧。”
“我不進去，就在外面等著你們。”
總之，讓其他人去揍敵客內部，而作為實力最強的我一個人茍在外面什麽的，我實在問心有愧。
酷拉皮卡楞了一下，露出了一個笑：“嗯！”
之後，在無人打擾的情況下，我們聊了很多。從歷練的事情開始聊到彼此的念能力，最終我驚奇地發現酷拉皮卡的念能力和我在一定情況下具有相適性。
比如酷拉皮卡是具現化念能力者，但在火紅眼狀態下會變成特質系的念能力者；而我是放出系念能力者，因為吸收了系統的能力擁有了特質系的能力。
再比如，在酷拉皮卡火紅眼狀態下，束縛中指鏈能夠強制被束縛的對象變為“絕”的狀態，但根據對方的念量，自身的氣也會流失。
“但是我能夠將氣借給你！這樣的話無論是什麽樣的敵人，多強的敵人，都會使其進入一定時間的無防備狀態。”
“我們果然是命中註定的摯友啊！”
念能力算是很私密的事情，在兩方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如果能知道對方的念能力，便會占據很大的優勢。
所以像我們這種坦率地交流自己的念能力，如果不是對彼此有著絕對信任，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個相適的不同念能力的組合，其爆發出的是比相加更可怕的，相乘的力量。
哇，這兩個念能力加在一起，甚至讓我有種能夠去硬杠獵人協會會長的自信——開玩笑的。
但也是一個很生動形象的例子了。
“啊，嗯……”每次我湊近酷拉皮卡激動大喊的時候，他總是會露出窘迫又帶著羞澀的表情。
這個時候我就會十分善解人意地後退半步，這次也不例外。
於是我也要跟著前往枯枯戮山的行程就這樣確定了。
“哇，露琪婭也要一起去嗎？！”得知了我也要去的消息，小傑顯得非常高興，眼中綻放出光來。
他的一只手臂在比賽中被半藏折斷，現在都還沒好。
“沒錯沒錯。”看著小傑那麽活潑的樣子，我也感覺像是被治愈了。
“話說回來，我還不知道奇犽的家在哪裏呢。”小傑後知後覺地發覺了問題所在，用完好的那只手摸了摸腦袋。
“枯枯戮山，位於巴托奇亞共和國登托拉地區，坐飛艇的話用不了幾天就到了。”酷拉皮卡在此刻開口，他顯然很早就做了調查。
*
經過了幾天的飛艇和車程，我們成功來到了枯枯戮山的山下。
遠遠看著那座熟悉的山，一時間心情有些覆雜。
有種胃痛的感覺，是錯覺嗎……
“不過從這裏到那座山很遠，不會要走著去吧？”雷歐力提著公文包，顯得有些幽怨。
“不用，這裏每天會有一輛觀光車能夠直接到達揍敵客家門口。”
“這個點那班車應該還沒有開。”我裹著鬥篷，率先走在前方。
枯枯戮山底下的小鎮，看上去和平又安寧，根本不像是殺手的棲息地。
不過，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揍敵客家的籠罩下，也很難有人敢在山腳下造次。
盡管山腳的居民也根本沒有見過揍敵客，甚至分不清那是不是傳說。
不過要問怎麽快速地到達試煉之門門口，我可太熟悉了。
“你怎麽知道的？”眾人跟在了我的後面，雷歐力有些疑惑地開口。
這就不足為外人道也了。
“大叔，好奇心會害死貓的。”我佯裝神秘地對著雷歐力開口。
“都說了不要叫我大叔！”我成功轉移了話題，雷歐力被成功轉移了重點。
我們成功登上了那班車，不得不說沿途的風景確實是挺好的，小傑全程趴在玻璃上看著外面的景色。
“哇，奇犽的家就住在這邊嗎。”小傑的臉都在玻璃上變形了，他完全沒有要去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殺手家的緊張，滿眼都是來到了朋友家的激動。
外面的風景飛速移動著，綠茵蔥蘢。
風景好是好，就是越靠近，越覺得緊張。
這股心虛感是怎麽回事？
導游小姐還是熟悉的導游小姐，只不過她也沒有認出來我之前也搭乘過這班車。最終觀光車來到了試煉之門門口。
兩個不自量力的人推了半天都沒有讓試煉之門移動絲毫。
“想要進去並且獲得承認，帶出奇犽的話，至少得推開一扇門。”我告訴酷拉皮卡。
“沒有其他的捷徑。”
我的話音剛落，那兩個人便從門口守著的人懷中掏出了鑰匙打開了小門。
雷歐力看向我：“你不是說沒有捷徑嗎？”
“等著看吧。”我並沒有多說。
對付這樣的人，三毛會出手。
兩人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在慘叫過後，一只巨大毛茸茸的爪子將兩具骸骨丟出門外。
那雙爪子大到一看就並非尋常野獸所擁有的。
“看到了……”
我瞪大了眼睛，一時失言。
三毛吃掉入侵者並不讓我驚訝，讓我難以置信的是，那雙毛茸茸的爪子上，突兀地掛著一個石頭吊墜——
那是我從阿克曼手中得到的，用來偽造我死亡假象的，能夠儲存念能力的，本應該被掩埋在地底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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