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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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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 陽光和煦,既不太冷,也不太熱。陽光透過窗戶撒進房間, 將明媚與溫暖傳遞了出來。

與往日別無二致的一天,只出了一點不同, 今天是我的生日。

我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了基裘放大的臉, 閃著紅光的電子眼, 讓我夢回兩年前的那個半夜。

喜歡站在別人床前這一點,基裘和伊爾迷完全是一脈相承!

今天的我比往日要早醒一個小時,因為亢奮的基裘很早就來到了我的房間將我從溫暖的被窩中弄起來了。

基裘在我前兩次的生日都表現得十分激動,但我保證,這次是最激動的一次。

雖然昨晚入睡之前我還期待著今天期待得睡不著, 不過我的教訓很快就來到了, 當我被從床上拉起來的時候還在打瞌睡。就連被基裘當做換裝娃娃的時候都還在打瞌睡,任由基裘收拾著我。

我的頭發雖然小小地修剪過, 但沒有剪短,現在是長到了肩那麽長,剛睡醒加上本身自帶, 卷翹得越發明顯。

基裘真的在一天之內給我趕制了一套小裙子出來,藍白相間的裙子邊緣是蕾絲, 連花紋都大有講究。

“果然是適合藍白色的!”基裘似乎對給我定制的這套小裙子十分滿意, 音貝比往日都提高了幾分。

好困啊。

我頭一點一點的, 迷迷糊糊中又被基裘牽著走了。不過很快我就清醒了過來,畢竟這可是我的生日。

我先是欣賞了一下鏡子中的我, 依舊是一百分的可愛, 身上這件定制的小裙子一看也是上好的材質,又好看又舒服。

之後桀諾也如同昨天說好的一樣, 給我送了很多沒有添加過任何毒素的零食。糜稽雖然沒有準備任何禮物,但是也對我說了一句生日快樂,至於伊爾迷,他送給了我一個娃娃。

“這是我之前出任務時看到後買的,之前我自己親手做的你好像不太喜歡。”

伊爾迷伸出手,手裏靜靜地躺著一個布做的,雙眼留著血淚的,肚子上還有縫合痕跡的娃娃。

他睜著黑漆漆的眼睛,似乎完全不覺得把這個恐怖的娃娃送給一個剛滿三歲的孩子有什麽不對。

嚇死人了!這個家夥是想詛咒我嗎?

就和很久之前他想要送我的那個全身由釘子釘住的娃娃一樣,是為了詛咒我!

“那個店家還說這個娃娃還有特殊的用途。”

是走進了一家巫蠱店嗎,另外的用途就是用來詛咒別人,伊爾迷是真的不知道嗎?果然,暗黑人偶和暗黑的東西是有相吸的。

我明確地表示了拒絕,並且揪著基裘的裙擺躲避著伊爾迷,擺明了不想要那個人偶娃娃。

我可不想被奇怪的詛咒纏上!

伊爾迷見我不肯要,也沒有了辦法,他有些感嘆地開口:“女孩子的心思還真是難猜。”

在說這句話之前,請先看看你給出的東西正不正常。

我警惕地看著伊爾迷手中的娃娃。

“沒關系,既然露琪不要,那禮物下次再補上好了。”

其實不送也沒關系的,真的!

之後又吃了大蛋糕,馬哈還是和之前大家過生日那樣,很神秘地再次出現,也嘗了蛋糕。

一切似乎和之前的兩次生日沒有什麽區別,吃著蛋糕的我都有些迷茫了。

雖然基裘媽媽表現得過於激動,我其實也有些擔心今天會不會發生什麽,但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只是一個尋常的生日而已?

難不成是發現了我並不是揍敵客家的孩子,最後一頓斷頭飯嗎?!

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我一大跳,趕緊調出了認知改變剩餘時間看看。

【十三年一個月零二十九天】

雖然這個系統留下來的輔助道具有些不太智能,不能準確到時,但時間沒有劇烈下降。

所以,這就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生日?

“露琪,你還有什麽想要或者想做的嗎?”吃完蛋糕後,席巴單獨問我。

他依舊是蹲下看著我的,為了從我的口中問出我想要的東西,按照桀諾爺爺說的,今天我提什麽要求他都會滿足我。

但是我並沒有什麽想要的。如果是想幹的事情的話倒是有的,比如說不想當殺手,只不過現在我完全不敢再說出這句話。

希望能在當殺手之前逃出揍敵客家,願上帝保佑我,阿門!

我在心裏虔誠地用手劃了一個十字。

但是桀諾爺爺說過了今天可以盡情向席巴爸爸提要求,要是錯過了這個機會總覺得很不甘心。

啊,取消毒素訓練怎麽樣?小孩子不想吃有毒飯菜不是很正常嗎?

“我的食物可以不加會讓我痛的東西嗎?”

在我說出這句話後,我關註的認知改變持續時間立馬就改變了。

【十二年零一個月零二十九天】

【十一年零一個月零二十九天】

喔喔喔雖然席巴爸爸什麽都沒有說當時認知改變持續時間在不斷下掉哦,不可以,我知道最後的答案是不可以對吧。

“今天是露琪的生日,露琪不想今天肚子痛。”我趕緊可憐兮兮地補救,將時效壓縮到了今天一天。

我明白了,和上次一樣,雖然我的要求很符合一個普通孩子會提出來的,但是不符合他們的期望,所以時間依舊會下降。

雖然只是想著試試但是不行果然還是很受打擊。

可惡啊!

我的補救有了效果,認知改變的持續時間不再下降了,開始慢慢回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席巴的表情柔和了幾分,開口:“今天露琪的食物沒有加入其他東西。”

“沒有別的想要的嗎?”

見認知改變時間不再下降,我松了一口氣,同時也不知道該提什麽要求了。我懷疑我每一個想要的東西都在狂踩認知改變下降的雷區。

見我一副想不出來的樣子,席巴主動開口:“想不想出去玩?”

什麽?!

見席巴主動提出來,我來不及思考:“可以嗎?”

當話說出口後我才開始後悔。

不對,為了認知改變持續時間不再下降著想,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該果斷地說不想?

我到現在為止完全沒有主動提出過要主動出去,之前是因為太小了沒想過要出去,後面則是因為和席巴說不想當殺手後認知改變時間下降太多導致不敢說了。

而且出去的話就能看見揍敵客家的出口在哪了,也能夠看看這個世界,多麽好的事情啊!

完全不舍得收回脫口而出的那句,隱含著我對去外面渴望的可以嗎。

真的很想去!

“好,那現在就走吧。”

現在,真的假的,執行力那麽高的嗎,真的可以現在就出去嗎?

我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認知改變持續時間。

【十一年零五個月】

沒有下降,而是在緩慢上升,也就是說,真的可以出去玩嗎!

那不就可以趁這個機會看一看揍敵客家的門在哪了?

*

原諒我匱乏的想象力,完全沒有猜到揍敵客居然是乘坐飛艇出行的。好歹是殺手家族,做飛艇出行不會太過於大搖大擺了嗎。

但是當我趴在飛艇的床上,俯瞰下方的森林時,懂了。

住在那麽大一片森林裏不乘坐交通工具確實不好出行,更何況揍敵客家的這座山不是一般的大。

望見下面蔥蔥蘢蘢一望無際的森林時,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這麽大的森林誰跑得出去啊!怪不得我當時在森林裏逛了很久都沒有跑到盡頭,光是我從上往下看的粗略估計,再考慮我的腳程,當時或許就跑了百分之一。

從根本上杜絕了我想偷偷跑出去的念頭。

我現在十分直觀地感受到了揍敵客家的財力,但是直到飛艇駛出森林我都沒有看到揍敵客家的大門在哪,只看到了盡頭高高的圍墻。

這一出去,逃出揍敵客家的計劃先暫且擱置了。

飛艇不知道又駛到了哪,之後的交通工具換成了汽車。席巴坐在我的旁邊,身為揍敵客家主的他當然不用親自開車,至於我,則是將臉抵在了車窗上看著窗外的景色。

我這個行為不會引起席巴的警惕,作為一個被關在深宅中從未踏出家門的小女孩來說,不好奇外面的景色才不正常。

總之,先趁這個機會好好觀察一下外面的世界吧。

汽車駛入了城鎮,景色漸漸變得現代化了起來,但和我感覺中的現代化並不一樣,雖然也有高樓和商店,但是並沒有我感覺中的先進,非要說的話,半現代化吧?

街上走著的人有些穿著打扮也很奇怪,在我看來完全是奇裝異服的程度,周圍的人卻並沒有對此多加關註,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是個很奇怪的世界,畢竟連殺

手這個行業在這個世界居然是正經職業。

緊接著席巴帶我來到了動物園,他完全沒有遮掩的樣子,既沒有帶口罩也沒有帶墨鏡,就帶著我進入了動物園。

不過揍敵客家的照片當然不會在外面流傳,也就不擔心被認出來了。

我騎在席巴的脖子上,好奇地左顧右盼。

動物園裏的人很多,大多數都是家長帶著孩子來的,所以帶著我的席巴混在其中並不會讓人感覺到奇怪。

那個是猴子,熊,蛇,貓……不對,這個是啥?

這是貓對吧,但是為什麽有三只尾巴,耳朵還尖尖的,有這種動物嗎?

難不成我的認知出現了障礙?

“那個是什麽?”太過於震驚的我直接指著那幾只被關在園區裏休憩的貓科動物詢問席巴。

席巴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給我解釋道:“那是三尾獸,是一種很喜歡曬太陽的肉食動物。”

沒聽過的名字,果然是這個世界特有生物嗎?

一開始我還能認識一些動物,到了後面,不認識的動物越來越多,而席巴都一一耐心給我科普了。

尾巴帶有致命毒素的像孔雀一樣的動物,對上視線就會異常憤怒的猩猩一樣的動物,觸碰頭部就會變換成攻擊形態的大蛇……

這麽危險的動物園允許那麽多孩子來游玩真的沒關系嗎?

我在心中發出了靈魂質問。

這個世界,比我想象中的要危險太多了,照這樣看那一天在揍敵客家森林裏遇到的巨大的棕熊反而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

當然,他們其中的每一個對於我來說都是致命的。

這一趟動物園之旅還算開心,雖然那些動物確實很危險,但是席巴給足了安全感,而且我也確實見到了很多不知道的動物,到最後還買了紀念品。

應該是我吵著要買紀念品。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不買紀念品怎麽行。雖然確實有在景區買紀念品的都是冤大頭這種說法,但是揍敵客家並不缺錢,至少不會為了錢的事情發愁。

給桀諾選的是一套熊貓茶具,又給基裘選了一個三尾獸扇子,給糜稽的是一個尖耳朵的發箍。

雖然不知道糜稽喜歡什麽,但是按照他看的那些動畫的風格來看,說不定他會喜歡?

還給馬哈買了一個烏龜掛墜。

到最後我都在猶豫要不要給伊爾迷買東西,但是如果給了其他人不給伊爾迷的話,我絕對會被他再次纏上很多天的,算了,隨便買一個東西應付他一下算了。

這些東西都太精致了,就沒有什麽其他東西嗎,比如一個一看就很不祥的詛咒道具讓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皺起眉頭,仔仔細細地在貨架上挑選了起來。

“你還想選一個什麽?”席巴看我一直在看,卻始終沒有伸手拿,一副下一秒就會幫我找的樣子開口。

“我在找一個適合送給伊爾迷的禮物。”這個可要仔仔細細地選!

席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來你很喜歡伊爾迷。”

他似乎在懷疑自己之前做出的判斷是不是出了錯。

什,什麽?

我,喜歡,伊爾迷?!

不不不,我完全不喜歡那個家夥。

席巴完全誤會了我的意思,還以為我是在費盡心思給伊爾迷挑一件一等一的禮物。費盡心思倒確實是費盡心思,只不過一等一的禮物就不一定了。

逛了一圈,終於在角落中發現了一個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貓擺件。黑貓端坐著,全身漆黑沒有一絲雜質,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有意思的是,無論將它怎麽移,都有種被那雙眼睛盯上的錯覺。

這個陰暗的氣息……完全就是伊爾迷翻版嘛!

我立刻指向那個黑貓掛件,望向給我付錢的人:“就要這個了!”

席巴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買下了黑貓掛件,然後帶著一大包東西走出了動物園,我當即把口袋裏的大獅子頭套取出來了。

“這也是你要送出去的禮物嗎?”席巴問我。

我點點頭,臉上掛著大大的微笑:“這個是爸爸的!”

當第一眼看見這個獅子頭套的時候我就毫不猶豫地買下來了,席巴給我的感覺就是一頭獅子。

席巴的動作頓了一下,還是從我的手上接過了獅子頭套,他看向我:“……為什麽你會想要送我這個?”

“因為爸爸就像我剛剛看到的獅子一樣,很威武霸氣!”特別是那頭銀色長發,像獅子的鬢毛一樣。

我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席巴,一副很期待他能戴上的樣子。

他確實是戴上了,盡管只有很短的一瞬就取了下來,但還是收下了禮物。

好歹席巴是帶著我出來逛街的,當然不能提著這一大包東西,所以很快就有人來將一大袋的東西帶走了。看穿著打扮以及他們對席巴的恭敬程度,應該都是揍敵客家的人。

完全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個角落裏面冒出來的,不過看這架勢,接下來的逛街之旅他們也會在暗處。

席巴當然不需要他們的保護,有席巴陪著的我更不需要他們的保護,所以他們跟著只是為了在席巴有需求的時候出現而已。

那以後我單獨出門說不定也會是這種有人在暗處跟著的情況,很好,逃跑的難度又增加了。

席巴明明是個大男人,但是在今天卻非常耐心地帶著我到處逛,我當然是不累的,因為全程都是騎在他的脖子上完全不用自己親自走。

我說要去哪就帶我去哪,我見到啥都要看看,他卻一點都沒有不耐煩,之後還吃上了街邊純手工不添加任何毒素的小吃。

特別是可麗餅,美味!

因為太開心太興奮了我甚至都沒覺得困,甚至晚飯都是在外面的家庭餐廳吃的。

等到黃昏已至,昏黃的魚波鋪滿天空,才踏上了回程的路。今天一天消耗的精力過多,盡管席巴走得很穩並不讓我覺得顛簸,但我依舊昏昏欲睡。

趴在席巴的背上,有種說不出的安穩感。

今天好滿足,滿足得讓我覺得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

我沈沈地閉上眼睛。

*

請恕我收回昨天的那句話。

一時的快樂蒙蔽了我的雙眼,如果我還有能夠糾正我心中所說的那句話的機會的話,我一定會說:一定要早點逃出揍敵客,越早越好!

我想過揍敵客家可能會有一些訓練,但沒想到居然有比耐毒還要更加沒有人性的訓練。

感受著屁股下椅子的冰涼感,手和腳都因為亂動而被鐐銬狠狠地固定住,胸前還束縛著幾根通電的固定帶。

基裘此刻表現出空前的興奮,她今天換了一身典雅的和服,手上依舊拿著折扇,此刻折扇正被她緊緊地捏在手裏。盡管眼睛被電子眼遮蓋,但卻能感受到她狂熱的目光。

“終於,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席巴站在基裘身邊,顯得沈穩很多,他安撫我道:“不用緊張。”

伊爾迷也在,只是糜稽沒來。

怎麽可能不緊張,這是什麽被活捉的罪犯的處刑現場嗎?!等一下這個椅子就會通電沒錯吧?

不不不,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這和酷刑沒什麽區別哦,難不成今天是愚人節,愚人節也不會玩這麽大的吧。

事情還要從今天早上說起。

還沈浸在昨天生日松弛中的我如同平常一樣睜開眼睛,然後再次和守在床前的基裘對上視線,嚇得我還以為我昨天的那句願望成真了,又回到了生日的那天早上。

但是很快我就知道並不是時間回溯了,盡管基裘表現得依舊很興奮,但是卻並沒有換上生日那天的美麗裙子,而基裘今天對換裝的興致並沒有多高,只換上了一件小裙子便帶著我去吃飯了。

然後我發現我居然是最後一個吃完早飯的,在我吃早飯的這段時間,所有人都在看著我,等著我吃完。

一頭霧水的我被基裘牽著來到了之前從未見過的一個地方——揍敵客家的地下室。

當那扇鐵門還沒打開的時候,我的直覺就在提醒我不妙,但是我看了一眼認知改變剩餘時間並沒有改變,有些茫然。

等到那扇門打開之後,我傻眼了。

那是我完全沒有想象過的房間,和陰暗的地牢別無區別,墻上不但有著束縛人的鐵鏈子,還有各種各樣的刑具。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自己會被帶來這裏,就被拉著坐上了電椅,然後被束縛了起來。

然後我得知了,我已經到達了揍敵客家開啟訓練的年齡。當然,一般來說是四歲才開始開啟訓練,但鑒於我天賦異稟,所以訓練提前到三歲開啟。

不——對——吧!

這種展開完全不對吧,究竟是從哪裏看出來我天賦異稟的,因為我很早就能說話認字,還是從我耐毒能力很強上看出來的。

席巴為我解答了疑惑,原來是因為揍敵客家天賦最好的孩子都是銀色頭發,也是之後的家主人選。

……更加不對了!

首先,我並不是揍敵客家的孩子,頭發是銀色只是碰巧的而已,我可完全沒有絲毫繼承的天賦哦,萬一我死掉了怎麽辦?

銀色頭發天賦好什麽的有什麽科學的證據證明嗎,說不定這只是一種偶然性哦!只是碰巧天賦好的都是銀發而已,而不是銀發的天賦都好。

而且,為什麽要區別對待,銀發怎麽了,銀發也才是三歲啊,大家不都是四歲才開始訓練嗎,為什麽我不一樣!

至於當上家主,我根本不敢想啊,我根本不是揍敵客家的崽啊,要是真當上了家主等大家的認知改變解除我還能活著嗎?

但是,我卻根本沒有說出一句話,因為三歲的孩子不應該知道電椅才對,所以我也不能做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怪不得基裘那麽激動,怪不得糜稽這一年瘦了很多還沈默寡言,原來不是去減肥訓練了,而是開始殺手訓練了啊!

基裘手上拿著一個按鈕,我眼睜睜地看著她按了下去。

預想中的痛苦並沒有如同我想象中到來,電流從束縛帶上躥起,然後順著流經全身,觸電的感覺很不舒服,與電流直接接觸的地方感受到麻痹與灼熱感。

全身強烈發麻,是種說不出的感覺,除了直接接觸的地方感受到痛以外,其他的地方只是麻到無法動彈。

我有些詫異,倒不是因為我是個喜歡疼痛的抖M。

強調一下,我怕痛,很怕很怕的那種!

等到電流加大我才感受到劇痛,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不過這樣的感覺只持續了一瞬,因為很快電源的開關就被關閉了。

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難道他們終於良心發現知道我才三歲,完全沒有忍受痛苦的能力了嗎?

我聽見基裘開口:“真不錯,能承受的電流差不多就是這麽多。”

隨即,席巴走過來幫我解開了一直束縛著我的鐐銬與束縛帶,把我從被審判的犯人的姿勢中解放出來。

全身還是麻麻的,除了哭我什麽都幹不了。

太狠了吧,這也太狠了吧,這和行刑有什麽區別,這個世界難道沒有虐待兒童罪嗎。而且基裘媽媽還在懷孕哦,親自做這些事情不怕動了胎氣嗎?

席巴把不能動彈的我抱起來,安撫性地摸著我的頭發。

所以是結束了嗎,是結束了吧。

我在席巴的懷中哭得稀裏嘩啦,還聽到伊爾迷十分平靜地評論:“露琪是不是有點太愛哭了。”

這可是行刑,我還是一個三歲孩子好不好。

我下意識地忽略了自己是有過上輩子的不完全的三歲孩子。

哭吃你家大米了啊!

好像還真吃了。那又怎樣,這個完全不懂人心的暗黑人偶,虧我昨天還專門給你挑了個禮物!

溫暖稍縱即逝,很快我就被迫從席巴的懷中抽離出來,再次被墻上的鐐銬束縛住。

而這一次迎接我的,是帶了電的鞭子。

這一個上午是怎麽過的,我腦袋有些暈乎乎的回憶不清楚,只記得自己一直在哭,然後鬧著說不想訓練之類的話。只不過基裘沒有答應我,就連昨天帶我出去玩了一天的席巴也沒有絲毫心軟。

甚至因為基裘說我叫喊的聲音很精神還稍微多訓練了一會。

認知改變持續時間加加減減,最後停留在了【十三年零一個月* 】的數值。

我躺在床上,全身都痛,將頭埋在被子裏不想出來。

不愧是世界頂級的殺手家族,這也太狠了點吧!而且鞭打人的技巧也很高超,光是痛,但卻並沒有對我造成過大的傷害。

不,還是有傷害的。

心靈上的傷害是無法被填滿的!

我躲在被子裏,看著上漲的數值一時哽咽,看來席巴爸爸和基裘媽媽對我第一次訓練的表現很滿意,但是我卻完全開心不起來。

這個枯枯戮山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跑,絕對要跑!

有沒有什麽途徑可以很快地跑出去的?

我想了很久,甚至想到了假死,不過最終的結論都是不行,完全行不通。

臥室門被敲了幾下,隨之是卡娜卡的聲音:“露琪小姐,該吃飯了。”

“不去!”我十分大聲地回應,這也是我第一次很強硬地鬧別扭。

就當我是在鬧別扭吧,我怕我在飯桌上會因為早上的事情表現得很奇怪。但是任何人在被嚴刑拷打後都會表現得很奇怪吧,更何況這個執行人還是自己的家人。

卡娜卡沒有說話,我估計她應該很難向席巴他們交代。

不過我今天打從心底不想去吃飯了,萬一吃完飯之後下午還有訓練怎麽辦?

今天我是不會踏出房間的!

【十三年零兩個月】

卡娜卡應該把我不想吃飯的消息帶過去了,而我鬧別扭的表現似乎不太讓人滿意,認知改變持續時間在慢慢下降。

【十三年零一個月】

【十三年】

【十二年零十一個月】

【十二年零十個月】

看著認知改變時間一個月一個月地規律往下掉,我很擔心這個時間會不會真的掉到無法挽救的地步,順帶都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在被窩裏呆著了。

但是一想到早上經歷的酷刑,我再次把自己緊緊地捂在了被子裏。

雖然我不想死,但是直接了斷地死亡可比日覆一日地服用毒素,被酷刑折磨要好太多了。當然了,我還是想要能夠逃出去的。

“露琪,不要再耍性子了,爸爸媽媽都在等你吃飯。”

門口傳來的聲音讓我一激靈。我想過來的人會是席巴,會是基裘,但偏偏沒有想過來的人會是伊爾迷!

遲疑了一會,我還是十分堅定地捂緊被子。

“我可以進來嗎?”

不可以!

緊接著是門被打開的聲音,我聽到有人走進了我的房間。

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想等我說可不可以,擺明了會走進來嘛,既然這樣那幹嘛還要多此一舉問一句啊。

藏在被窩裏的我牙都要咬碎了。

我感覺到伊爾迷走到了我的床邊,隨即開口:“該起來了。”

我十分堅決:“不!我很累!我想要睡覺!”

雖然過去的一段時間我在明面上都做到了伊爾迷對我的一些要求,但是今天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再經歷上午的那一切,會死人的!

什麽銀發就是天賦最好的體現,我都不是揍敵客家的人也會繼承到這個天賦嗎,不能吧!我親生母親是妓女,親生父親也只是個沒什麽本事的人渣,我根本沒什麽天賦可繼承吧,如果真的以揍敵客的標準來訓練我,絕對會死人的!

【十二年零五個月】

伊爾迷對我的態度反映了揍敵客的態度,基裘應該在監視著房間裏發生的事情,所以會一下子下降一大截也十分正常。

“不要再鬧脾氣,最起碼的和大哥說話要面對面的禮儀要遵守。”伊爾迷的聲音很平靜,我很難以想象當年的他訓練是怎麽樣的,是不是也和現在一樣冷靜。

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下一秒,被我死死捂住的被子就被一股蠻力從外面掀開了。

我瞪大眼睛,臉上的表情算得上是驚異,臉上還掛著還沒完全幹掉的淚珠。

這個力氣是怪物嗎?要是我不放開的話,連我都會被掀翻。

長發的小少年手裏拿著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雙黑黢黢的眼睛裏面始終空無一物,做出這一系列的動作也始終保持一種理所應當的態度。

那我哭泣的樣子不是被看見了嗎,雖然在早上的時候已經被看見了,但是還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被這個家夥看見。

我氣急敗壞:“幹嘛掀我被子!”

伊爾迷始終是那副理所應當的態度:“在我第一次叫你吃飯的時候你就應該起來了。”

“之前明明說過的吧,和家人說話要面對面。”

誰管他啊!

我將被子從他手中搶回來,然後緊緊地抱在懷中:“我是不會吃飯的。”

“除非承諾不讓露琪再去那個地下室!”

此話一出,我看見認知改變持續時間直接下降了一大截。

【十一年零五個月】

我就像沒有看到那個認知改變持續時間一樣,始終不肯妥協。

我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對伊爾迷說是沒有用的,但其實我真正對話的人並不是伊爾迷,而是通過監控正在看著這間房間的席巴和基裘。

聽了我的話後,伊爾迷顯得有些苦惱:“還在耍小脾氣嗎?”

都說了不是在耍小脾氣了,任誰也受不了這種訓練吧!

我對其怒目而視。

“露琪明明也是明白的吧,因為露琪從小就很聰明,有些時候機智得一點都不像孩子。”伊爾迷風輕雲淡地說出這句話。

被伊爾迷明晃晃地指出來,我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十年零四個月】

“所以露琪很早就知道揍敵客意味著什麽,也就是說,露琪你很清楚你以後的方向,也應該知道這樣的耍性子是沒用的。”

我抱著被子,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媽媽爸爸都很期待你的成長,然而你卻在跨出第一步的時候就已經出現了困難。”

我當然知道,也正是因為這份期待,才讓我違背期待後認知改變持續時間不停下降。

這或許也是我做過的最大的反抗了。

【九年零五個月】

“家人當然不會傷害你,你現在只是不太懂事而已,不過沒關系,因為家人是包容的。”伊爾迷露出一個空蕩蕩的笑容,視線依舊在我身上停留。

“除了家人以外,其他人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這都是為了你的成長哦。”

這就是伊爾迷萬用的家人理論,也是揍敵客家的理論。

我從來沒有如此明白地看清揍敵客家的本質。擁有上一輩子的我能夠十分清楚地意識到這樣的理論是錯誤的,是過於絕對的,已有的觀念在讓我拒絕接受這樣的觀念。

家人當然是可以相信的,但是對於揍敵客家,只限於認知改變沒有失去作用的這段時間。如果我真的按照這個理論來看待世界的話,那我將沒有容身之所。

我始終是相信人與其他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之間也能擁有某種堅固的聯系,出生入死的夥伴,患難與共的朋友,至死不渝的戀人……

但是這樣相悖的觀念是被禁止出現在揍敵客的。

“露琪,你只是還沒有想明白而已,爸爸媽媽已經等著你吃飯很久了哦,不要再鬧別扭了。”伊爾迷向我伸出了手。

獨屬於少年的手纖細又幹凈,但誰知道這雙手沾上了多少人的血液,又多少次幹凈利落地斬斷人的生命?

【八年零五個月】

認知改變的時間隨著我的沈默繼續往下掉著,只不過比一開始緩慢了許多,我很好奇如果我一直拒絕的話數值會清零嗎?

它依舊在變化,像是催促我一般,選定最後的道路。

我不想經歷這些殘酷的訓練,討厭疼痛,也不想隨隨便便地殺人。

如果認知改變剩餘時間清零了我會被毫不留情地殺掉吧。

但是我還是想活下去,我不想很快地死去,我想要更多地看看這個世界,想要了解這個奇妙的世界。

我大概知道為什麽來的人不是席巴爸爸,而是伊爾迷了。

我想活。

很想活。

【七年零九個月】

就和兩年前那個晚上一樣,想拼盡全力活下去。

看著伊爾迷始終伸出的那只手,我緩慢地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像是一個別扭鬧夠的孩子終於聽進了勸告一樣,可憐兮兮地妥協。

伊爾迷的笑容擴大了幾分:“看來你終於想明白了。”

不,這只是短暫的妥協。

我一定會逃出去的。

我朝著伊爾迷露出一個掛著眼淚的,示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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