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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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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麽?”

“算了。”陳與珈從喻灼身上起身,隨口說道:“你每天和我視頻就行,我沒什麽願望。”

喻灼狐疑地問:“真的?”

“真的。”陳與珈一臉正直。

“哦。”喻灼點點頭,可惜地喃喃道:“我本來以為你會……”他站起來審視著陳與珈,最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像是想通了一般:“沒關系,你還小,以後有的是時間。”

說著,喻灼就要離開,卻被陳與珈臨時一把攔住。

陳與珈舌尖頂了頂後槽牙,皺著眉問:“什麽我還小?”

雖然陳與珈不知道喻灼指的是哪一方面,但總覺得喻灼的意思都是看不起自己,狠狠打擊了他作為少年的傲氣。

喻灼眼神閃動,似乎難以啟齒,最後洩氣道:“你看,你都不知道我要和你說什麽?”

喻灼這莫名其妙的打啞謎和躲閃的神情,讓陳與珈大概猜到了他的意思,當即感覺心裏像放起了一把煙花,於是拉著喻灼的手更緊了。他趁著喻灼沒防備,拉著人又重新坐回到沙發上。

然而喻灼只覺一陣天旋地轉,才發現自己竟然坐在了陳與珈的腿上……

雖然說他沒有陳與珈個子高,但好歹他也是個大男人,於是這個姿勢讓他瞬間別扭起來,掙紮著要起身。

“你幹什麽陳與珈!”

陳與珈一只胳膊圈住喻灼的腰,將他固定在懷裏,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我改主意了。”

“什麽?”喻灼不由自主地後背冒出一層薄汗,不知道他現在收回剛才的話還來不來得及。

陳與珈直白地在喻灼的腺體貼上一吻,聲音低沈而認真:“哥,我想臨時標記你。”

雖然已經猜到陳與珈會這麽說,可畢竟時隔九年他都沒有這種經歷,想象和現實的差距還是讓喻灼一時有些慌亂。

喻灼感覺喉嚨變得十分幹澀,低聲道:“……陳與珈,我的腺體和正常的omega不一樣,這九年來我一直用抑制劑,可能給不了你們alpha想要的感覺。”

“你就是我的感覺。”陳與珈毫不猶豫,盯著喻灼發紅的耳垂,“和信息素無關,我沒和你說過吧,當初你以beta的身份見我時,我就喜歡你了,哥。”

喻灼心跳加速,閉了閉眼吐槽道:“你小子就是顏控,還說什麽信息素。”

“對啊,我是你的顏控。”陳與珈又在喻灼頸後吻了一下,輕聲詢問:“哥,那我撕掉它了,可以嗎?”

喻灼感覺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陳與珈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肉麻!然而他此時很想說陳與珈倒沒必要這麽客氣,客氣得讓他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因為視角問題,陳與珈只能看到喻灼的半邊臉,看不清表情,只覺得他沈默許久。然而下一秒,他直接反手撕掉了腺體阻隔貼,脖頸瞬間變得通紅,他賭氣般地說:“那麽多廢話幹什麽!”

陳與珈活了23年,從沒見過像喻灼這樣不像omega的omega。要不是知道喻灼的身體情況,他都要以為喻灼是alpha了。甚至於當初第一眼的心動讓他失眠一整晚,還質問自己是不是同性戀。

習慣使然,過去在監獄和在H國的集體生活讓喻灼一直都很謹慎,洗澡時也只是稍微清洗一下腺體就重新貼上阻隔貼。這九年來,阻隔貼幾乎成了他身體的一部分,如今突然袒露在空氣中這麽久,還被人近距離盯著,他別提多別扭了。

不過陳與珈沒讓他掙紮太久,很快就咬住了他的腺體。喻灼能感受到陳與珈濃烈的信息素在自己體內沖撞,即便他這幾年被抑制劑鍛煉得耐力不錯,此時身體也忍不住微微顫抖。

而陳與珈呢,就像喻灼說的,他的信息素真的很淡,即便現在比平常濃烈了許多,可那若有若無的信息素就像拴住了他的心,勾著他,讓他無法滿足。他掐著喻灼的腰,眼神變得通紅,犬齒又陷進去一些。

下一秒,喻灼疼得叫出聲:“嘶……靠,陳與珈我去你的!”

疼痛和酥麻感在身體裏交織,像是一場激烈的博弈,喻灼感覺自己就像被陳與珈扼住了喉嚨。他後悔極了,心想自己應該事先問問肖楚安的。

大意了……

喻灼一邊語無倫次地罵著陳與珈,一邊催促他快點,眼淚奪眶而出,啪嗒啪嗒落在地毯上,很快消失不見。

陳與珈感受到了,大手反覆撫摸著喻灼的脊背。大約過了五分鐘,他才擡起頭。

然後,他看著鮮紅的血液從齒孔中流出,與周邊白膩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就像一朵艷麗的花綻放在牛奶中,可憐又絢麗。陳與珈低下頭,將那滴滴鮮血舔幹凈。

喻灼瞳孔驟然睜大,陳與珈的舉動讓他突然想起多年前牧洵易感期的場景,可那時他有alpha抑制劑,現在卻沒有。

壞了,喻灼立刻不自然地推了推陳與珈的胸膛,急忙掙脫他的懷抱。

“好了陳與珈,別做多餘的事。”

然而陳與珈抱緊他,說:“我有分寸。”

喻灼無語道:“你現在清醒嗎?”

陳與珈顫抖著手將阻隔貼重新貼到喻灼的腺體上,把他壓在沙發上,那雙鳳眼在情欲和清醒間徘徊:“大概吧……”

“什麽大——唔。”喻灼還沒得到答案,陳與珈就又親了下來,和他來了一個纏綿悱惻的吻。

最後,陳與珈在喻灼的唇角親了一下,擡起頭笑著說:“很想不清醒,但是一想到喻灼哥現在不想,我就立刻清醒了。”

喻灼洩氣地推了一把陳與珈,笑罵道:“滾蛋。”

……

第二天一早,喻灼定的鬧鐘響了三遍才被他掐斷。他楞了好幾秒,剛要起身就被陳與珈攔腰抓住。

為了不影響陳與珈,喻灼原本不打算和他一起睡,可陳與珈再三保證不怕被打擾。結果就是現在這個局面。

“松開,你要是困了就繼續睡,我還要趕飛機。”喻灼試圖扒開陳與珈的手,發現根本沒有用。

“三秒鐘。”陳與珈啞著嗓子說。

喻灼松開手,心裏湧起一股暖意。他撥開陳與珈那一頭粉毛,卻見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好了,起床。”

喻灼笑了一下,突然之間,他好像不想回去工作了。

但他不能。

陳與珈很快收拾好自己,緊緊跟在喻灼身後,看著他洗漱、洗頭、吹頭……換衣服的時候被喻灼趕了出來,然後他叫了早餐,兩人磨蹭著吃完,差點遲到,喻灼這才準備出門。

這是八年來,喻灼最不幹脆的一次行程。

“對了。”臨走前,喻灼拿起茶幾上的兩封信,猶豫了一下遞給陳與珈。

“不知道下次回來是什麽時候,這兩封信是寫給我曾經的兩位……朋友。”喻灼摩挲著信封上的一個名字,“一個是韓紹炎,一個是肖滿星。”

陳與珈沒說話,他知道這兩個人。喻灼曾和他說過,韓紹炎是他為數不多且讓他深感愧疚的好朋友,肖滿星雖然相處不多,但幫過他。這麽多年沒聯系,喻灼都不知道見面該怎麽開口。

“這麽多年,我以為他們把我忘了,沒想到還會幫我。”喻灼昨天看到,為數不多為他說話的人中就有他們。雖然他們微博沒提具體名字,但放出的照片喻灼一眼就認出來了。喻灼只是想,如果現在不說,他可能以後就更沒勇氣了。

陳與珈接過信封,鄭重道:“我會找到他們的。”

“謝謝。”喻灼說。

“你跟我客氣什麽。”陳與珈不滿地撈過喻灼,又吻了好一會兒才作罷。

喻灼最後沒讓陳與珈送自己去機場,因為陳與珈特征太明顯,這幾天他倆又一直在熱搜上,他不想剛冷卻的熱度又升起來。於是兩人在機場門口暫別,喻灼拖著輕便的行李箱獨自登上飛機。

可喻灼不知道,陳與珈以前也常常這樣。以前作為朋友還能光明正大地擁抱,如今成了更親密的戀人,卻只能到此為止。

陳與珈心裏五味雜陳,突然厭惡自己的職業,可又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和喻灼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有交集。

最終,他還是下了車,掐著時間仰頭看著頭頂呼嘯而過的飛機。他瞇著眼望去,飛機就像一只自由的山鳥,載著他的心上人,飛向他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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