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漿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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漿果

喻灼的一句話瞬間讓陳與珈心跳如鼓地楞在了原地。

他的信息素氣味就是類似於紅漿果的。

說到信息素陳與珈其實是有點窘迫的。其實很早在他沒有分化成alpha之前,家裏人就給他做了性別鑒定,所以一知道自己是alpha時,在他的幻想中自己的alpha信息素應該是什麽一聽起來就很霸氣的氣味,比如松柏啊,雪松啊,烈酒啊,沈木啊,甚至於是冷冷淡淡的薄荷。但哪知道他分化之後竟然是紅漿果的氣味,這種氣味聽起來就甜甜膩膩的,像極了omega,因為這事,陳與珈在青春期一度陷入自卑,甚至於在其他人面前,他比誰都會掩藏自己的信息素,於是即便是同隊的隊友知道他的性別,也不知道他的信息素。

他也從沒有在喻灼面前洩露過。

可是他怎麽會突然之間喝紅漿果的飲品呢,他記得喻灼不喜歡喝過於甜的東西。

“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麽?”喻灼知道陳與珈看到了他喝的東西,雙手有意無意的在酒杯上摸索。

而在陳與珈的視野中,喻灼的手指很好看,白皙修長,在燈光的反射下像反著光。

他突然感覺喉嚨又熱又幹,覺得是自己喝多了。

“……你怎麽會喝這個?”

陳與珈直起身,稍微清醒了一點,若有若無的和喻灼拉開距離。

“我看到它挺喜歡的,就點了。”喻灼慢悠悠地說。

不知道為什麽,陳與珈總覺得喻灼話裏有話。

“挺喜歡”是什麽意思?

他立刻搖了搖頭,不敢多想。

“你喝酒了。”喻灼突然說。

陳與珈一臉懵擡起頭,很想說這不是很明顯嗎?但一看到喻灼的眼睛就說不出話了。

喻灼的眼睛很好看,雙眼皮的褶皺很深,一雙黑眸又沈又黑,好似要把他給吸進去,睫毛又出奇的很長,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

“嗯。”

喻灼一側眉挑了挑,站起來拿著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啊?”陳與珈看向對面橫七豎八癱在桌子上的隊友,震驚的問了句,“只送我?”

喻灼不耐煩的看他一眼:“不然呢,就你醒著,你要是能拖得動他們你可以試試。”

覺得自己能拖得動的陳與珈立刻說,“不能。”

“……那走吧。”

喻灼開車帶著陳與珈來了一個他不認識的地方,夜深人靜,但是小區裏依舊有警衛來回走動,看起來是個極其安全私密的一個地方。

“酒店估計有狗仔蹲著,這是我一個朋友的房子,很安全,狗仔進不來。”喻灼把車停好,熄火解釋道。

“朋友?”陳與珈擰著眉,及其擔憂喻灼的朋友都是牧洵那種沒有素質的“朋友”。

“想什麽呢你。”喻灼出了車發現副駕駛上的人還不動,扒著車門盯著面色凝重的陳與珈。

“你朋友不介意嗎?”陳與珈問。

喻灼想了想說,“不會,我當初出國前就一直住在這裏,不能說是朋友,他是我……一個長輩。放心,這地方他基本上不來,當不動產用的。”

陳與珈這才放心,從地下室直接坐電梯去上了樓。

這是肖楚安的房子,當初喻灼走的時候他並沒有收走鑰匙,反倒是間接把這套房子的使用權給他了。

而喻灼知道,肖楚安或許是覺得心有不安,畢竟他走前把母親留給他的錢全留給他保管。

他覺得肖楚安很奇怪,自己經常住的房子不到一百平,裝修也很簡單,而這套他從來都不住的房卻是他純粹為了存錢買的,有兩層,將近三百平。

喻灼熟門熟路地按指紋開門,一邊說:“八年前的老房子了,可能和你酒店比不了。”

隨著喻灼把燈打開,陳與珈以為八年沒住過的房子應該滿是灰塵的氣息,沒想到看起來像剛被人打掃過一樣,很幹凈整潔,裝修人的品味挺好的,即便是八年前,性冷淡風依舊不過時。

然而正在陳與珈打量著玄關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衣襟被人拉了一把,然後被一股力道按在門上。

陳與珈瞳孔皺縮,盯著近在咫尺撲在他胸口的喻灼,想著他好像……應該沒喝酒吧。

“哥……”

“噓。”喻灼將手指放在陳與珈的嘴唇上,他比陳與珈要再矮上一小截,所以是微微仰頭的姿勢看向他,那眼睛亮極了,陳與珈覺得自己的胸膛中的心臟都快要忍不住跳出來。

“你的信息素是紅漿果味的吧。”喻灼聲音壓的很低,輕聲問道。

喻灼的手指很涼,身體卻很熱,陳與珈有點手足無措,腦子混亂,感覺茅臺酒後勁太足了,這是夢吧。

“……你怎麽知道?”

喻灼笑了一下:“你放在我車上的小人偶就是紅漿果的,還有……我有沒有告訴你我鼻子很靈的,雖然你的信息素比平常的alpha都要淡一些讓我有點捉摸不透,但是看到那小人偶就知道了。”

“——倒是你。”

喻灼忽然湊近了一些,抓住陳與珈的下巴往下按,讓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你為什麽在我車上放這玩意?”

信息素不管對於A還是O都是極其私密的東西,像陳與珈這樣的將帶有自己信息素隱喻的東西放在喻灼的個人空間,意義當然不言而喻。

是一種幼稚且小心的占有欲。

陳與珈猛然抵住喻灼的肩膀不讓他靠近,他的鳳眼總是有些許的風流在,低垂著看向喻灼眼神中全是克制和隱忍。

“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喻灼維持著沒動,反倒問他,“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和平時不太一樣。”陳與珈擰了一下眉,忽然開口,“你是遇到什麽事了嗎?”

喻灼沈默了一會,最終淡淡地說了句。

“嗯,現在遇到了。”

“……什麽?”陳與珈喉結動了動。

只見喻灼眉心微蹙,似乎真覺得苦惱一般說:“我對喜歡的人表達親昵,可是他好像沒明白,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辦。”

一瞬間,陳與珈覺得自己的大腦全部變成了空白。

對喜歡的人表達親昵……

喜歡的人……

陳與珈眼神再瞬間變換了好幾種情緒,始終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句話。直到喻灼等的煩了,等到他都快要進行不下去了,他心一橫,擡手壓著陳與珈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

喻灼好久沒有接吻了,這樣做只是他發現他不會表達,說的做的隱晦了陳與珈又不懂,於是只能用最直白的方法。然而吻下去的那一刻他就有點後悔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親,陳與珈也不知道什麽情況,攥得他胳膊生疼,就是不動。

沿著陳與珈的唇瓣親了兩下,喻灼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來自己為數不多的親昵經歷,突然楞在原地不動了。

陳與珈感受到喻灼的僵硬,開心狂喜的心情剛到達頂峰就倏的一下跳進了山崖。

難道喻灼不喜歡這樣?

然而他聽見喻灼聲音低啞得說:“對不起,親你的時候想到了別人,你既然沒興致,今天還是算了。”

喻灼這幾句話可是每一句都往陳與珈的痛點上戳,戳得還讓他莫名其妙中夾雜著火氣。

“等會。”陳與珈感覺哭笑不得,趕緊拉住了喻灼的手腕,一只胳膊圈著他的腰將他一個大男人放在身邊的櫃子上,仰著頭就對著他親了下去。

而喻灼一下子被人抱到這麽高的位置,嚇的不行,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捉著後腦勺一頓親。

陳與珈的親法只能說是青澀的毫無章法,甚至都把他的口腔的嫩肉撞的生疼,他也頭一回體會到居高臨下卻被人掌控的感覺,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然而喻灼不知道,即便陳與珈的脾氣再好,喻灼剛才說的話對一個alpha來說也太過傷人,以至於喻灼稍微出一點神就被陳與珈敏銳的感覺到,握住他的手十指緊扣按在櫃子上,咬他的唇角、下巴、耳垂、喉結以及鎖骨。

喻灼深深的喘著氣,感覺自己是真的有點醉了,騰空的長腿無意識一伸卻蹭到了陳與珈腰側,兩人忽然感受到什麽,默契的立刻拉開一些距離。

“對不起……我……”陳與珈的眼睛泅紅,蒙著霧充滿著情///欲,他有點慌亂得收了收信息素,他記得喻灼好像很討厭alpha的信息素。

當初還是練習生的時候,一個alpha能力沒喻灼強就直接對他用了壓迫性的信息素,喻灼把他打了一頓不說,還直接去了洗手間吐了,那是他這八年來為數不多的一次見到喻灼失控。

喻灼眼角全是暧昧的不正常的紅,想著上一秒的瘋狂,他不解地問:“你生氣了?”

“……”陳與珈有點委屈,但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喻灼抽了一口涼氣,捂著嘴巴,騰得一下滑下櫃子,從陳與珈身邊走過時吐槽一句:“像狗一樣。”

陳與珈摸了摸後腦勺,頭疼的低頭看了一眼,揚聲問喻灼:“哥,洗手間在哪?”

喻灼給自己倒了杯水,“上樓,每個房間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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