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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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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玩笑

“奴婢見她們交談之時,長春宮的宮人側身投入了異物。”

“當時奴婢也沒在意,以為兩人是認識的在交換東西。”

“只是皇後娘娘喝完了藥頭疼欲裂昏倒過去,再加上太醫所言,奴婢才想起來這件事。”

“奴婢懷疑,就是長春宮的宮人往那藥中加入的人參,這才使得皇後娘娘中毒。”

宮女只是見著了這一幕,卻不能肯定一定是那人投的藥物,因此說話並沒有往死裏說。

不過她句句提長春宮,卻也沒有直言是瑜嬪指使的,反倒叫佟貴妃氣得咬牙。

管它是真是假,多說一句“瑜嬪指使的”,也算是能叫表哥和那心狠歹毒之人拉開距離。

至少在心裏頭,種下一顆疑心的種子也是好的。來日若是瑜嬪做錯了什麽,種子便會無限放大,直到成為紮根的大樹。

“你如何得知,那是長春宮的宮人?”玄燁問。

“奴婢先前和她同在內務府,她性子刁鉆,奴婢與旁人都不愛與她同處一室。”

“後來奴婢被皇後娘娘挑走來了坤寧宮,沒過多久就聽聞她被瑜嬪娘娘選中去了長春宮。”

宮女說話也不著急,有理由條的,除了隱隱約約對皇後的擔心可以感受到外,還真沒感到一絲一毫的戾氣。

佟琳瑯這會兒算是聽懂了。

難怪對方開口閉口都不扯到自己教唆宮人上面,原來是這宮女對那人有意見,還夾帶私貨呢。

不過脾性不好的......她的長春宮好像一個個脾氣都還不錯。

除了被遣送回內務府的知織。

“你既然認識她,可知道她叫什麽名字嗎?”佟琳瑯看了一眼玄燁,在對方的許可下插話問了一句。

幾人都落座下來聽著,佟貴妃見佟琳瑯說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

但是皇上都同意了,她也不好說什麽,有氣也只能憋回去。

別人不清楚她還不清楚嘛,屆時一問,瑜嬪的嫌疑就洗脫了。

本來這場計謀也只是針對皇後的,能拉下瑜嬪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只是沒想到那人做事這樣莽撞,竟然被撞了個正著。

“她原本叫小花,後來去長春宮改了個名,叫知織。”

宮女說著,佟貴妃臉上的表情也漸漸回覆了原本的溫和。

還真讓瑜嬪給躲了過去。

要說這個知織,確實是蠢到家了,既然在長春宮呆不住,又何必按照她們原本的計劃去投人參,將她也給牽扯了進來。

不過還好,那丫頭估計現在已經在井下合眼了,也不會吐出她來。

畢竟她們之間的交易可是在兩個月前,任誰都沒法從一個死人口中撬出什麽來。

原本還有一些線露了出來,但也不知怎麽了,一夜之間就被人掃了個幹幹凈凈,幫她把尾巴都給清理了。

佟貴妃實在想不出這宮中還有誰能做這等事。她找不知道幫她的人,也不敢隨意詢問,一直將這個疑惑壓住。

榮嬪坐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她們,什麽也沒有說。

佟貴妃總覺得自己沒被表哥看穿,反而要被這個榮嬪看透。

她微微側了側身,讓烏雅氏露出出來,以此分擔榮嬪的目光。

“知織早在一個多月前就被我遣回內務府了。”

“她手腳不幹凈,我不喜歡,便送了她回去。”

事情發展到現在,感覺就跟鬧劇一樣。

雖是如此,但佟琳瑯仍舊還是打算先把自己的嫌疑洗清。

“這......”宮女確實沒話可說。

不過她全程也沒說是瑜嬪的問題,只說了長春宮。

“不若傳一下她口中的知織?”榮嬪提議。

她對上佟琳瑯清澈的眸子,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說讓她放寬心。

魏海得了皇上的示意,帶著人下去找那個叫知織的宮女。

不等他找到人回來,皇後就醒來了。

然而她只要求見皇上,說是有話要說。

“你們先退下。”玄燁這會兒才松開佟琳瑯的手,還拍了拍她手上套著的棉花捂子。

“皇上,臣妾有一事相瞞,今日也是該說了。”

“其實臣妾中毒主因並不是那所謂的人參,那不過是個引起臣妾體內之毒的引子罷了。”

“只是臣妾知道得太晚,怕是將來都要受這病痛纏身了。”

皇後生來體弱,又因為小時落水,大病一場後落下了病根,氣喘咳嗽較多,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氣管炎。

調理支氣管炎的藥裏有一味藜蘆。藜蘆本就帶有毒性,長久服用是不行的,且用量也不可以多。

在這個年代,這種病慢慢演化下去就是肺癆,一般無法根治,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皇後用的這藥方是她額娘那邊給收集來的,為了她好,自然不會讓她長久用藥。

但是這個病停了藥就難受。

調理了很長一段時間,病情好轉的皇後入了宮,被這壓抑的環境一激,病情又覆發了。

因為家族是希望她望著皇後的方向走,她擔心自己的病會影響她的步伐,也是不敢往家中說的。

畢竟阿瑪對她抱以厚望,就算她不喜歡這個位置,也是要去試一試的。

為了私底下調理,她讓額娘那邊每月備藥送進宮來,並未通過太醫院那邊。

而她阿瑪不清楚這件事,想著讓女兒懷上龍子好順利登上中宮之位,便讓自己的妹妹也就是皇後的姑姑送來了備孕的藥方。

她不懂藥,自然也不會詳細去看。況且她知道阿瑪和姑姑不會害她,就更不會找太醫查驗藥方的問題。她直接就將藥方給了宮女,讓宮女去太醫院抓藥。

一般而言,藥方都是要給抓藥的人看的,畢竟主人家不識中藥的相沖相克,抓藥之人多多少少還是會懂一些的。

然而這兩邊的藥分別來自不一樣的地方,即使相沖,也沒有人可以指出來。

備孕藥裏,好巧不巧就入了一味芍藥。芍藥與藜蘆可是相克的。

但由於藥量都很淺,她也不是同一時間喝的兩種藥,因而相克中毒的癥狀一直沒有出現。

她知道這兩個藥方相沖的時候,體內的毒素已經堆積已久。

今日的藥她本來是不打算喝的,只是熬都熬好了,她這才碰一口。

畢竟另外一個藥方她前幾日就停了,便也覺得不會出事。

沒想到這一喝,因著人參藜蘆相克,將她之前體內堆積的毒素都給激了出來,這才叫她疼到暈厥。

適才她就已經醒了,只是問了太醫關於這點的一些問題。

她本就在病中,毒素還發作,思考了一會兒頭又開始疼,這才又睡了過去。

沒想到一覺醒來,瑜嬪承受了無妄之災,被帶了過來。

“皇後當真以為這是個意外嗎?”玄燁將她扶起,面上仍舊冷冷,但是手上卻自然而然的幫她抄起枕頭墊在身後。

只是那只手在碰到枕頭的一瞬間頓了一下。

除了瑜嬪和保成,宮裏的其他人都不用軟枕。他習慣性給瑜嬪墊枕頭,倒是忘記了這會兒在坤寧宮。

“臣妾想不通,人參一事一查就知道,為何那宮女還要投人參。”

皇後覺得這應該不是什麽陷害,也沒有什麽背後教唆的人。

要知道若是要汙蔑瑜嬪,就不應該找知織。若是要害她,那藥量也不應該就這麽點。

這事連個臟水都算不上,瑜嬪也就是來坤寧宮走一造,無病無痛就回去了。

而她最後就是頭痛腹瀉幾日,此後斷了藥許是會小毛病不斷,那也算不上什麽危害性命之事。

歸結下來,她覺得這應該只是那宮女一個人的行為。

說不準是因瑜嬪遣她回去,得了失心瘋要報覆瑜嬪。

無利可圖的事情在她的觀點裏,應該沒有人回去做,那便只剩下宮女報覆一論。

玄燁坐在床沿,手指搭在衣袍上。他並沒有同意皇後的觀點,轉而喚來了梁九功,“傳喚太醫。”

他叮囑梁九功,“喚太醫院的院使。”

“等會。”皇後叫停梁九功,“無證無據,瑜嬪無罪,本宮說的,讓外邊那些人都回去。”

梁九功出來傳皇後口諭之時,宮妃們都面面相覷。

這投毒之人都沒有喊上來,就無罪了?

但是皇後都開口了,她們也不敢在這裏叫囔,只得三三兩兩結伴回去,打算回去後再喊太監宮女探查具體情況。

瑜嬪無罪,那豈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就是不知道這人是誰,居然要皇後親自庇護。

佟琳瑯不喜歡猜別人的心思也猜不到別人的心思,就是看著每個離開之前偷偷看她的宮妃眼中的神情不太對勁。

你們就是一開始那樣看她不爽也是好的,現在這看她滿眼同情是怎麽一回事。

大家都在一個場地裏,是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嗎......

難不成一個皇後口諭就讓他們腦補起來,覺得她被陷害了卻得不到真相無疾而終?

佟琳瑯還真就猜中了真相,但是並沒有人應答她。

皇後讓大家都離開,她自然也屬於大家的一員。

攏了攏披風,緊了緊圍脖,佟琳瑯踏入了秋風之中。

榮嬪與她是相反的路線,兩人在門口相遇,對方沖她笑了笑。

看樣子,好像是在說她確實沒有問題,自己沒看錯。

一般對自己散發善意的人,佟琳瑯都不會落別人面子。

她揚起笑顏,在呼呼吹著的蕭瑟秋風中回了對方一個笑。

榮嬪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上前來與她交談,頷首收下她的笑後就離開了。

佟琳瑯來的時候沒有乘坐轎輦,走的時候自然也就沒有轎輦,她頂著風往回走,和身邊的凝畫說:“榮嬪看起來人還不錯。”

“就是有距離感,她好像不喜歡和別人靠太近,不喜歡和人交心。”

作者有話要說:

佟佟是真的躺槍,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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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考試比較多,回留言可能比較慢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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