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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一天上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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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講完課已接近午時, 公主和伴讀們聽到下課的鈴聲才揉著眼睛萌萌的擡頭看著先生,一張張小臉上滿是“下課了嗎?”、“好餓好餓!”、“好困好困!”的表情包,大部分女學生的小臉都皺成了白面團子。

要不怎麽說蘿莉的殺傷力大呢?哪怕板著臉上了整堂課的先生,看到這些白面團子都忍不住放松表情,但他馬上回神,板著臉說:“下課!”

女學生們歡呼一聲,四個公主由伴讀們簇擁著離開學堂,也不跟先生打招呼, 這個先生太討厭了!她要回去告訴阿娘, 把先生換掉!這幾乎是四個公主心裏共同的想法。

謝知也瞄了一眼所謂“膽小怯懦”的西平公主, 大約皇家的標準跟普通人家的標準不同, 她完全不覺得西平公主有膽小怯懦的感覺,她跟另三位公主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 她眼底還能看得見旁人,另外三位公主大約只有目中無人*可以形容。

並不是說她們態度有多高傲,而是她們即使看外人的時候, 都沒有把外人放在心上, 對她們來說,這個學堂大部分人都是無關緊要的。這是宮廷侍從圍繞, 讓這些公主自小要什麽給什麽,生來什麽都不缺環境養成的個性。

謝知的高平公主除了進課堂時接受謝知見禮時同她說了一句話後,之後所有的註意力都在跟兩個表姐妹聊天說笑上, 下課後她徑直起身去自己的寢室休息。謝知照著規矩送公主到了寢室, 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寢室, 對前來伺候自己的宮侍說:“我想先休息。”

宮侍見謝知困得眼睛都合不上了,趕緊給她凈面鋪床,拿了湯婆子給她捂暖被褥,謝知等散了頭發,頭靠上枕頭就睡著了。她到底年紀還太小,強行學了兩小時課,精神非常疲倦,她困得已經沒精力去嫌棄寢室的取暖居然是靠炭盆,被褥是死沈沈的絲綿,而不是她慣用的蘆花被。

因先生們對女學生一招治得太狠,下課後就是接了家長叮囑的崔家女都沒心情去隔壁找存在感,一個個無精打采的回到寢室吃東西休息。倒是隔壁皇子們翹首以盼的等了一上午,就只聽得見女孩兒們幾句說話的聲音,別的就再無聲息了,眾人不禁失望,彭城王眼珠子轉了轉,湊到拓跋曜面前道:“聖人,午時該休息了,我們出去轉轉吧?”

彭城王是拓跋曜的堂弟,是拓跋曜堂伯的兒子,他出生喪母,三歲喪父,被太上皇帝接入宮中養大,他跟拓跋曜同歲,只比他小半個月,兩人的感情比親兄弟還好,拓跋曜對自己親皇弟向來不上心。拓跋曜掃了彭城王一眼道:“不去,朕累了。”說罷他起身轉入自己的寢室。

彭城王目瞪口呆,聖人會有累得一天?他不是向來都精力最旺盛嗎?

身後幾個皇子對他擠眉弄眼的做鬼臉,彭城王看向他們:“作甚?”

其他皇子湊上去低聲道:“你忘了旁邊都有誰?還喊聖人去?聖人肯去才怪。”

彭城王恍然大悟,他怎麽忘了學堂裏最多的就是崔家女。聖人不喜崔家女,雖不至於眾人皆知,在宮裏也不是秘密。這事說來真怪不了聖人。起初聖人對崔家女並沒太反感,反而跟崔家最漂亮的小三娘玩得還不錯。

可小三娘後來夭折了,夭折原因不明,估計裏面有些陰私,導致聖人大怒,即使崔家立刻又送個更漂亮的小三娘進來,聖人都對崔家女敬而遠之。同樣這件事也讓太皇太後震怒,不僅狠狠整治了娘家,還選了華陰公主的長女崔五娘入宮,這位也是聖人真正的表妹。

崔五娘也是聖人唯一會另眼相看的崔家女,崔五娘同樣也是伴讀,但她的伴讀公主是樂安公主,樂安公主比高平小一歲,今年七歲,崔五娘今年六歲。謝簡曾猜測崔太皇太後會突然想讓公主跟皇子一起上課,就是受他家蘭因的啟發,也想來跟皇帝一起長大讀書的皇後。

可是她怎麽就沒想到,蘭因跟蕭賾是關系親密的表兄妹,謝太子妃是蕭賾的生母,他們上面又有李太皇太後的打壓,兩人在宮中相互維持著長大,當然感情深厚。這種情況跟拓跋曜完全不同。也或許太皇太後不是想不到,而是深陷局中出不來了。

拓跋曜一回自己的寢室,就打開一扇暗門,走了一小段路就到了謝知的寢室,他本想給謝知一個驚喜,沒想看到的卻是熟睡的謝知。拓跋曜一怔,揮手免了宮侍的行禮,點了一個人去隔間詢問:“怎麽回事?”

“回陛下,謝姑娘下課回來就很困,連點心都沒來得及用便睡了。”宮侍說。

拓跋曜眉頭一皺,他的心腹內監常大用走進來在他耳邊低聲將課堂上的事說了一遍,拓跋曜哼了一聲,“既然如此愛說,今天下午讓他去書房跪著說個夠。”

“喏。”常大用暗想這些先生真是讀書讀傻了,授課前都不會打聽下伴讀的來歷嗎?居然敢打謝家小娘子手心,誰不知道他打的是謝太傅的孫女嗎?謝知睡著,拓跋曜也沒離開,半靠在隱囊上閉目養神,常大用輕聲問:“聖人,可要奴給你把頭發散了?”

拓跋曜正要點頭,突然聞到一絲炭氣,他皺眉掃了一眼,發現屋裏居然有炭盆,他不滿道:“為何不把炭盆挪出去?”

拓跋曜格外偏愛謝知的事,在宮裏不是人盡皆知的秘密,所以常大用只是腹誹那先生不知道謝知是謝太傅孫女,而不是腹誹他居然敢打聖人庇護的人,可這裏伺候謝知的宮侍都是常大用親自挑選的,也是他敲打過的,沒人敢怠慢謝知。他彎腰替宮侍辯解道:“聖人,這裏取暖只靠炭盆,現在天氣還冷,移走炭盆小娘子要著涼的。”

拓跋曜起身吩咐常大用,“把謝娘子送到我寢室,以後就讓她在那裏午休。”這裏給阿蕤翻建暖閣工程太大,會引起別人不必要的註意,橫豎阿蕤也就休息中午一個時辰,讓她去自己寢室休息好了。

常大用吃了一驚,“那聖人怎麽休息?”

“你讓人做個隔間,我以後睡外間。”拓跋曜不在意的說,他精力旺盛,並不需要午睡,午間休息時間他大部分都是想自己的事。

常大用知道這件事於理不合,可太皇太後都能作出讓公主跟皇帝皇子一起上課的荒唐事,聖人讓謝小娘子睡自己寢室也不算什麽,橫豎兩人都是小孩子,也做不出逾禮的事。

謝知睡得迷迷糊糊間感覺似乎有人把她抱起來,但很快她似乎又被人塞進一個溫暖的被窩,謝知還當自己在做夢,翻個身繼續睡。等她再次醒來,已經午時過半,常年規律的生活讓她身體自動有了生物鐘。

她趴在軟軟的錦褥上閉眼休息一會,睜開了眼睛起身現在床上做了幾個瑜伽的拉伸動作,人也徹底清醒了。幔帳外宮侍察覺到床內的動靜,悄悄拉開簾子,看到謝小娘子把自己身體扭成一團,宮人面不改色的問:“小娘子醒了?可要起身洗漱?”

“好。”謝知堅持將瑜伽動作做完,才讓宮侍伺候自己。宮裏是不能自帶侍女的,不出意外的話,這些宮侍會伺候自己很長時間,所以謝知並不掩飾自己的習慣,她要她們開始適應自己生活習慣,“我每天午時習慣先睡半個時辰再用點心。”

“奴以後會先給娘子鋪床、備好熱水。”宮女先給謝知穿上衣服,然後伺候她漱口凈面梳頭,幸好謝知年紀小,只要梳卯發即可,宮女們都是伺候慣人的,速度極快的替謝知打點好一切,然後請她去外間進膳。謝知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似乎換了個地方,她困惑的問:“這是哪裏?”

“我的寢室。”拓跋曜在榻上閉目養神片刻,他醒得比謝知早,估摸她也該起來,就吩咐下人準備他的午點。他知道這丫頭生來嬌氣,旁人一天就進餐兩頓,一頓朝食、一頓哺食,她每天必定還要加一頓午食。

她生活向來簡樸,可在吃的方面卻非常挑剔,五谷之中她只愛吃稻米飯,麥飯、豆飯、黍飯和稷飯都咽不下去,豆粥和麥粥倒是肯吃,可光喝粥怎麽行?平日吃飯一定要蔬菜多餘葷菜,不愛腌菜,就是冬天都最好有新鮮菜蔬。謝家只能每年從江南高價運稻米過來給她吃。陳留曾私底下跟崔太皇太後笑言,要不怎麽說天生富貴命呢?謝知這丫頭生來就該是金枝玉葉。

“陛下!”謝知震驚的看著拓跋曜,他怎麽會在這裏?

拓跋曜解釋說:“你的寢室沒火地,我怕你著涼,以後還是來我寢室休息。”

謝知連忙搖頭:“我休息了,您去哪裏休息?”她怎麽能在拓跋曜房裏休息?這算什麽?她現在還小,等拓跋曜再大一點,對自己動手動腳怎麽辦?拓跋曜長得帥、看起來體力也好,等他們長大謝知也不介意跟他來一段露水姻緣。皇帝的技巧應該都很好吧?可前提是要等她長大,起碼也要十五六歲才行,太小對自己身體是摧殘。女孩子一定要保護自己。

拓跋曜說:“放心,沒人會知道的。”他還當她是怕被別人知道。

謝知不以為然,天下沒有不透風的強,怎麽可能沒人知道?

“真不會有人知道。”拓跋曜解釋道:“會知道的只有我們房裏的宮人,誰敢傳出去我就杖斃誰。”如果是其他事,他還真不能保證這些宮侍轉身就會去稟告太皇太後。可他讓阿蕤來他寢室休息這事太小了,就是太皇太後都不放在眼裏,橫豎將來就是個寵妃,他愛怎麽寵就怎麽寵,沒人會多想。

謝知見他輕描淡寫的說杖斃,心中微寒,即使他將來會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皇帝,如此漠視人命也太可怕了。

拓跋曜知道自己嚇壞她,伸手將小姑娘抱在懷裏哄,“不怕,我們先進午膳。”謝知不想讓他抱,這人怎麽老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可是拓跋曜卻不理會她,捏捏她小臉:“乖乖的。”謝知瞪大眼睛看著拓跋曜,拓跋曜莞爾,將她放在自己身邊,降尊紆貴親自給她舀了一碗雞湯,“嘗嘗這雞湯好不好喝?”

這裏的飯菜都是拓跋曜讓禦膳特意準備的,雞湯的浮油都撇幹凈了。拓跋曜今年才八歲,哪裏會動什麽歪腦筋,他就是打小喜歡謝知,最想她整天陪著自己,自己上完課就能看到她。

太皇太後老讓自己親近崔家女,拓跋曜就不明白,既然他們這麽想要自己喜歡崔家女,為何不找幾個漂亮乖巧些的過來?不說能跟阿蕤比,哪怕有阿蕤五六分他也能接受。可是送進來的崔家女長的醜不說,性子也不可愛,看著就煩心。要不是他私心想讓阿蕤入宮,他也不可能答應太皇太後讓公主跟皇子一起上課的荒唐提議。

不過學堂裏有些女學生也不錯,讓他那些弟弟分分心,省得整天不太平的想壓自己一頭。他現在的地位是他阿娘用命換來的,誰想要自己的位置,那就先用他們娘和他們自己的命來換,拓跋曜漫不經心的又給阿蕤挾了一筷子木耳,這也是阿蕤愛吃的山珍。

謝知見他不動手動腳,便接過雞湯輕抿了一口,果然很鮮美,她眼睛一亮,“好喝。”果然還是皇宮禦膳的手藝好。

“好喝就多吃點,別太挑食,小孩子挑食容易長不大。”拓跋曜教訓謝知說。

謝知暗忖,她哪裏挑食了?她不是什麽都吃嗎?謝知並不知道現在長安貴族大部分還是以豆飯和麥飯為主食,稻米是屬於珍稀罕見的糧食。在她心目中米飯是最常見的糧食了,還有中國人不吃米飯的嗎?麥飯、豆飯,在她看來就是蒸粗面粉團和煮豆子,是個現代人都吃不下去好麽。

黍飯她以前從沒見過,好像是粘性黃米之類的糧食,她只在北方同學口中提過,說是用來做點心的,一般人都不會當主食,吃了積食。稷飯就是高粱米,現代基本都用來當飼料,要不就是拿來釀酒,用來給人當粗糧的高粱米制作的比現在的細糧都精致。

她怎麽可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主食咽下去?謝知以前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重口腹之欲,可到了古代以後,她覺得古代最熬不下去就是吃了。虧她還是出生頂級貴族家庭,還是換了別的人家,謝知覺得自己肯定沒活下去的勇氣……

謝知習慣飯前喝一碗湯,喝完雞湯,她又啃了一只雞翅,她吃雞翅只吃中段,翅尖和翅尾都不吃。這也是她在現代養成的習慣,然而到了古代後又變成她嘴刁的證明。她也沒想到她愛吃的木耳蘑菇,現在都沒人工養殖,是真正的山珍。

當然這些都沒人跟她說,家裏又不是供不起,沒必要在孩子口糧上苛刻。謝知讓舀了小半碗飯,她用雞湯拌飯再夾雜著雞湯裏的蔬菜把一小碗飯都吃完了。午膳完畢,宮女扶她回午睡的隔間,伺候她漱口凈面洗手,還給她塗抹面脂。

謝知舒適的享受著宮女的伺候,很不爭氣的覺得跟皇帝一起午休也沒什麽不好,這享受除了皇宮也沒別的地方能享受到了。等謝知換了衣服出來,拓跋曜手裏拿著一瓶傷藥對她招手,“過來,我替你上藥。”

“上什麽藥?”謝知奇怪的問。

拓跋曜說:“上午不是先生打你了嗎?”

謝知楞了一會才想起這件事,“先生就是提醒我,他沒打疼我,不用上藥。”謝知攤開小手給拓跋曜看,果然掌心白膩透紅,一點紅腫都不見。

拓跋曜說:“這個先生不好,我明天給你換一個。”

“不用,先生很好,他講課我很喜歡,就是有些不懂。”謝知仰頭看著拓跋曜,“陛下,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你嗎?”謝知雖不知道拓跋曜準備怎麽對付先生,但是想到他那皇帝病就替先生擔憂,趕緊替先生說好話,生怕拓跋曜會罰先生。

拓跋曜看著那張滿是信任的小臉,突然覺得那個先生也沒什麽不好,他頷首說:“你又不懂的就問我,你們不是申時下課嗎?下完課你先別急著走,等太傅回府你再一起回去,可以趕上你戌時睡覺的時間。”他對謝知的一切都很了解。

謝知:“……”為什麽別人都可以正點下課,她一定要六點才能回家!不知道學生最討厭拖堂嗎?

皇帝皇子們上午是學文,下午是習武,午休完畢,拓跋曜先出寢室,領著眾兄弟去校場練習騎射。謝知則由宮侍帶領,通過暗道回自己寢室,然後再去學堂。學堂裏居然只來了樂安、淮陽公主的伴讀,高平、西平公主的伴讀都不見了,這是還沒來上課?

專門給她伺候筆墨的小宮女悄聲道:“下午是騎射課,貴人們都去校場習武。”

謝知恍然大悟,她還奇怪既然課堂都分開,崔太皇太後為什麽能這麽篤定崔家女能跟皇帝朝夕相處?原來是下午騎射課在一起。謝知年紀小,還不能上騎射課,現在去只能拉空弓,但是這個運動是謝簡絕對不允許孫女做的。

謝知將來是要入宮的,入宮寵妃第一要義就是要長得美,美人需要什麽地方都美,可不光只有一張臉美,拉弓這種運動除了讓孫女手指變形、指節粗大外,沒有別的用處。謝知也愛美,但她的愛美僅限於美容、防曬,她不會因為愛美而放棄自己健康。

她很喜歡運動,也不覺得自己需要為了男人的病態審美而不運動。奈何現在情勢比人強,她也只能暫時按捺下不滿,橫豎運動有很多種方式,她現在年紀打拳踢毽子很好,等將來自己能做主了,她想做什麽運動就做什麽運動。

年長的學生去上騎射課,剩下年幼的學生也不能空座教室,下午來上課的有兩位先生,一位教眾人書畫、一位教眾人學琴。謝知書畫根本不用先生教,寫出來的字橫平豎直,已經有幾分端正秀美的風韻,先生們不禁暗暗讚許,不愧是謝太傅的孫女。

先生們在午時休息時知道謝知身份,這些先生都是飽讀詩書的鴻儒,得知她是謝太傅的孫女後,對她的要求就改變了,太傅的孫女總不能成為不學無術的人。然而謝知的表現也讓先生們很滿意,不禁對她要求越發嚴格。

書畫先生同上午的授課先生一樣不茍言笑,教眾人彈琴的先生卻和善許多,他帶來許多樂器,有管弦、彈撥和打擊三類,先生每樣樂器就演奏一小段,示意學生們選自己喜歡的樂器,大部分人都選了鐘鼓,因為看起來最容易學。還有小部分漢女選了七弦琴,這是最高雅的樂器。謝知毫不猶豫的選了箏,這時候也叫瑤箏或鸞箏。

這是她上輩子學了三十年的樂器,謝知很專一,學了一樣才藝就會堅持下去,這輩子也不會改變,雖然這時的箏只有十三弦,不是日後的二十一弦,但這個是可以改進的,她學了三十年的古鎮,十三弦她或許一開始會不適應,但不至於不會彈。

先生沒想謝小娘子居然選了瑤箏,心裏有些詫異,莫非謝太傅沒教小娘子彈琴?謝太傅素來善奏七弦琴。先生按照眾人的選擇,分別教大家入門,打擊樂器入門簡單,剛學一會就能打的鏘鏘有聲。

彈撥樂器入門難,練習也能難,想要像先生一樣彈得如行雲流水,首先就要先練習指法,現在空弦上練習,等熟練了、手指不會碰到別的琴弦,再練習按鍵指法。

眾人學了大半個時辰就學了一個彈撥,食指、大拇指不停的彈撥琴弦,眾人皆是一張生無可戀臉,唯獨謝知覺得挺有意思的,明明自己都彈三十年古箏了,就因為換了一個身體,就要重新開始練習,因為她手指跟不上大腦……

上學的第一天,謝知拉足了一個課堂的仇恨,要不是四個公主都得了母親的吩咐,不許欺負她,高平都要忍不住揍人,在大家都聽不懂的情況下,你如此自得的跟先生說話,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可惜她不敢違背阿娘的吩咐。

下午因學生人數不齊,大家更沒心情上課,說是申時下課,其實未時過半,眾人就紛紛離開了。謝知得了拓跋曜吩咐,也不敢提前回家,但看著宮侍們送來的厚厚一疊蠶繭紙,謝知心情一下好轉,別的不說,皇宮的待遇可比家裏好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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