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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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南天
80.
沈之在家裏無所事事了一陣子，某天，收到了燦燦的一則消息：有空嗎，出來吃個飯。
沈之不明白燦燦莫名其妙為什麽要和自己吃飯，她回覆：我和肖明宇已經沒聯系了。
燦燦大概又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關於自己和肖明宇的八卦，吃醋了。
沈之猜測。
燦燦回覆：那不重要，我想給你介紹個新朋友認識一下，我保證你會很開心的。
沈之雖然還是不明白燦燦想幹什麽，但是她還是赴約了。
她急匆匆地到了飯店，推門進單間後，發現一個和燦燦差不多高地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那女人見到沈之很高興的樣子，“請問是沈之女士是嗎？”
沈之一楞，點了點頭。
“您好？”沈之和對方打了一個招呼，雖然她還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
“快請進。”女人幫助沈之推開了厚重的單間門，燦燦正坐在餐桌前玩手機。
“哇，你終於來了，坐。”燦燦笑意盈盈地沖沈之說。
沈之這才明白，燦燦這是來給自己牽線了。
“我在網上，看到一些你的畫，我覺得你畫的很有靈氣，就想到了劉大師。你們的畫風格也很契合，可以多溝通交流。”
沈之聽著燦燦泉水一樣地聲音在房間裏響著，她又想到自己的畫在網上被人嘲諷的那些話語。
她的眼眶有些翻紅，“我就隨便畫一畫，和大師差距肯定很大，我沒有受到過系統專業的訓練...”
沈之小聲嘟囔道。
“沈之，你認識她嗎？”燦燦用西餐刀切了一塊眼前的牛排，動作優雅地在小口咬食，然後問沈之。
沈之擡頭看了看那位氣質優雅的女士，搖搖頭，“不認識。”
燦燦轉頭對那位女士說：“你和你說過，她對你們繪畫圈子完全不了解，就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圈外人。”
“那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劉歆，在畫圈裏小有一點名氣...你的畫還是很可愛的，充滿了童趣。但是實話實說，能看出你的基本功不太紮實，不過問題不大。燦燦一直在很努力的和我介紹關於你的事情，她說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我以後可以成為你的人脈裏的一部分，你如果想走藝術這條路，我們可以常接觸。我可以稍微給你一些關於你的畫的一點不成熟的建議，也帶你認識一些圈子裏的人。時間久了，你大概就明白藝術圈是什麽情況了。”
那個女人說完很熟練的端起了酒杯，沈之有些誠惶誠恐，她也跟著端起酒杯，“謝謝二位的照顧，我受寵若驚...”
“劉大師，我可以給您看一下我朋友的作品嗎？”那天臨分別，沈之問劉歆。
劉歆有些意外，“你身邊喜歡藝術的人很多嗎？”
沈之搖搖頭，“他和我不一樣。他是美院專業出身的，但是因為沒有影響力，現在只能通過做一些商業設計討生活，但是他私下也很喜歡執畫筆。”
劉歆笑了一下，“沈之，你看起來像個孩子，你多大啊？”
“我工作好多年了。”沈之笑了一下。
“其實不是每個美院的孩子都有機會有資格執畫筆的。藝術家和流水線的工人，和辦公室的行政，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都要靠機遇和實力，有實力沒機遇是運氣差，有機遇沒實力是廢物。根據二八定律，任何行業80%的人不是運氣差就是純廢物，這是事實。你可以先畫著，等你成名成王了，就可以帶你朋友原地起飛了。”
沈之懂了。
“感謝您點撥我。”沈之說。
劉歆笑得依舊非常溫柔，“是燦燦一直在和我力薦你，你好好謝謝她吧。”
沈之想起，之前沈之盛說過：燦燦的帳都是掛在肖明宇身上的。
如果不是肖明宇，燦燦壓根不會認識沈之。
回家路上，沈之坐在公交車上看著一排排飛速向後移動的梧桐樹，有些悲哀。
“...藝術家和流水線的工人，和辦公室的行政，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都要靠機遇和實力，有實力沒機遇是運氣差，有機遇沒實力是廢物。根據二八定律，任何行業80%的人不是運氣差就是純廢物，這是事實。”
沈之其實很想說：“可是欒曉偉畫的作品真的很棒，活靈活現又趣味橫生。”
沈之卻無法給他爭取到一個被人看到作品的機會。
沈之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
沈之又想到了肖明宇之前和自己說過的林沖的故事。
她忽然感覺這個世界好殘酷。
沈之作為一個既沒有尖牙也沒有利爪的一個沒用的人，還能安穩的活著，就證明了自己已經得到了很多人的偏愛和袒護了。
沈之有點隱隱的開心，又覺得有些不開心。
82.
“哇，之之，你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張西西躺在床上摟著娃，舉著電話對沈之說。
“那個劉大師說了，有運氣沒實力是廢物，我覺得她在點我呢。”沈之有氣無力地說。
“之之，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還得帶著欒曉偉原地起飛呢。”張西西開玩笑道。
提到她失去的好朋友欒曉偉，沈之還是有點傷心。
“人家都是藝術總監了，還用得著我帶嗎？”
飛黃騰達是不敢奢望，但是沈之小小地許了一個願望：希望自己可以早一點賣出一幅畫證明給自己看自己的實力。
劉歆的出現給了沈之莫大的勇氣，她終於向學校遞了辭呈。
雖然校長幾次提出挽留沈之的建議，但是在沈之離開校長室關門的那一刻，沈之聽見了校長深深的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確實，自己留下的話，指不定哪天再次被網暴，說不定還會連累學校。
自己這個燙手的山芋，走了就走了。
這幾天，沈之一鼓作氣連續畫了七幅畫，但是都被劉歆否掉了。
有的畫是結構比例有問題，有的畫是色彩搭配有問題，有的畫是感覺韻味不足。
沈之耐心地反覆修改自己的作品。
手機震動了一下，沈之看到微信消息提示。
是張西西的消息：你最近和燦燦走的很近嗎？
沈之想了想，回覆：也沒有吧，就她給我介紹了劉歆，然後我倆偶爾會聯系一下，她問一下我是否有在和劉歆保持溝通。
張西西的電話撥了過來。
“之之，你說燦燦為什麽要幫助你呀？”張西西在電話裏這麽問沈之，“人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燦燦到底圖什麽呢？”
“她的行為也算不上獻殷勤吧...大概是覺得我太可憐了，可憐我呢？”沈之說。
張西西沈默了一秒鐘，說：“我覺得不太可能，燦燦不像是那麽愛心泛濫的人。她看起來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可是她對我能有什麽目的呢？”沈之也不明白，“再說了，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圖我點什麽，就讓她圖唄。我也得到好處了啊，她給我介紹了我原本根本不可能有接觸的劉大師。”
張西西又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和你說實話，之之，最近網絡上有很多關於你很不好的流言蜚語，你估計一直在畫畫沒在意過...你身邊的人應該都傳遍了，關於...”
張西西又不說話了。
“關於什麽？”
“大家都在說你想出名想瘋了，拿肖明宇炒作。說肖明宇不搭理你，你又去攀附燦燦的。”
沈之有點楞了，她預估了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可能是說自己嫉妒燦燦之類的，沒想到版本居然是自己想紅想瘋了。
沈之有些委屈，“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但是我們攔不住人家說我們啊。”張西西在電話那邊說。
張西西接著問，“你沒哭吧，之之？”
“那麽點小事，有什麽值得哭的呢，哈哈哈。”雖然心已經碎了，但是沈之還是堅強的假裝自己很好。
“那我繼續說了。”
“還有啊？”
“嗯。”張西西停頓了一口氣，說道：“咱們高中有幾個同學到處說你高中的時候打賭追求肖明宇被肖明宇踢了一腳那幾件事，加上白誠然後面把肖明宇氣的轉學的事情，到處說你人品不行。也都在網上到處瞎傳播呢。”
張西西見沈之不說話了，語氣變得明快了一些。
“哎呦，你知道的，那些人就是想找點茶餘飯後的樂子，就二次編輯了很多信息亂傳播。”
沈之已經可以想到那些人該怎麽嘲笑自己了。
沈之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但是她還是假裝無事發生地和張西西說：“那我應該給他們帶去了很多歡樂...”
張西西在掛電話的前一刻，叮囑沈之：“之之，人心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你要堅強，不要被那些壞人打敗了。你知道有多少惡人等著看你倒黴呢。”
雖然一直在張西西面前假裝堅強，但是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沈之還是有些崩潰。
她捂住臉，有些難過。
情緒崩潰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崩潰的過程，已經持續很久了。
沈之覺得自己好像南方的回南天一樣，陰雨連綿，自己怎麽等，也等不到太陽的光芒重新出現。
或許是猜到了沈之的情緒大概會出一些問題，張西西和白誠然沒一會兒就在群裏吵吵了起來。
他倆還是一樣，吵吵鬧鬧著互相攻擊。
時不時鬧出很多笑話。
沈之一面流淚，一面看著兩個人鬧哄哄的玩笑話，然後咧嘴一笑。
欒曉偉還是隱身狀態。
自從上次和沈之吵架之後，他就不在群裏說話了。
白誠然忽然在群裏說了一句：之之啊，要不然你去跟肖明宇表白吧，我覺得你得跟他在一起，天下才能太平。
沈之咧嘴一笑：你們說這是不是肖明宇強搶民女的行兇現場啊。
白誠然：哎，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張西西發了一個笑哭的表情包，接著說：傻冒老白今天變得好聰明了，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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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在家裏無所事事了一陣子，某天，收到了燦燦的一則消息：有空嗎，出來吃個飯。
沈之不明白燦燦莫名其妙為什麽要和自己吃飯，她回覆：我和肖明宇已經沒聯系了。
燦燦大概又不知道從哪兒得到了關於自己和肖明宇的八卦，吃醋了。
沈之猜測。
燦燦回覆：那不重要，我想給你介紹個新朋友認識一下，我保證你會很開心的。
沈之雖然還是不明白燦燦想幹什麽，但是她還是赴約了。
她急匆匆地到了飯店，推門進單間後，發現一個和燦燦差不多高地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那女人見到沈之很高興的樣子，“請問是沈之女士是嗎？”
沈之一楞，點了點頭。
“您好？”沈之和對方打了一個招呼，雖然她還不知道對方是何方神聖。
“快請進。”女人幫助沈之推開了厚重的單間門，燦燦正坐在餐桌前玩手機。
“哇，你終於來了，坐。”燦燦笑意盈盈地沖沈之說。
沈之這才明白，燦燦這是來給自己牽線了。
“我在網上，看到一些你的畫，我覺得你畫的很有靈氣，就想到了劉大師。你們的畫風格也很契合，可以多溝通交流。”
沈之聽著燦燦泉水一樣地聲音在房間裏響著，她又想到自己的畫在網上被人嘲諷的那些話語。
她的眼眶有些翻紅，“我就隨便畫一畫，和大師差距肯定很大，我沒有受到過系統專業的訓練...”
沈之小聲嘟囔道。
“沈之，你認識她嗎？”燦燦用西餐刀切了一塊眼前的牛排，動作優雅地在小口咬食，然後問沈之。
沈之擡頭看了看那位氣質優雅的女士，搖搖頭，“不認識。”
燦燦轉頭對那位女士說：“你和你說過，她對你們繪畫圈子完全不了解，就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圈外人。”
“那我們認識一下吧，我叫劉歆，在畫圈裏小有一點名氣...你的畫還是很可愛的，充滿了童趣。但是實話實說，能看出你的基本功不太紮實，不過問題不大。燦燦一直在很努力的和我介紹關於你的事情，她說你是一個很可愛的姑娘。我以後可以成為你的人脈裏的一部分，你如果想走藝術這條路，我們可以常接觸。我可以稍微給你一些關於你的畫的一點不成熟的建議，也帶你認識一些圈子裏的人。時間久了，你大概就明白藝術圈是什麽情況了。”
那個女人說完很熟練的端起了酒杯，沈之有些誠惶誠恐，她也跟著端起酒杯，“謝謝二位的照顧，我受寵若驚...”
“劉大師，我可以給您看一下我朋友的作品嗎？”那天臨分別，沈之問劉歆。
劉歆有些意外，“你身邊喜歡藝術的人很多嗎？”
沈之搖搖頭，“他和我不一樣。他是美院專業出身的，但是因為沒有影響力，現在只能通過做一些商業設計討生活，但是他私下也很喜歡執畫筆。”
劉歆笑了一下，“沈之，你看起來像個孩子，你多大啊？”
“我工作好多年了。”沈之笑了一下。
“其實不是每個美院的孩子都有機會有資格執畫筆的。藝術家和流水線的工人，和辦公室的行政，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都要靠機遇和實力，有實力沒機遇是運氣差，有機遇沒實力是廢物。根據二八定律，任何行業80%的人不是運氣差就是純廢物，這是事實。你可以先畫著，等你成名成王了，就可以帶你朋友原地起飛了。”
沈之懂了。
“感謝您點撥我。”沈之說。
劉歆笑得依舊非常溫柔，“是燦燦一直在和我力薦你，你好好謝謝她吧。”
沈之想起，之前沈之盛說過：燦燦的帳都是掛在肖明宇身上的。
如果不是肖明宇，燦燦壓根不會認識沈之。
回家路上，沈之坐在公交車上看著一排排飛速向後移動的梧桐樹，有些悲哀。
“...藝術家和流水線的工人，和辦公室的行政，沒什麽不一樣的地方。都要靠機遇和實力，有實力沒機遇是運氣差，有機遇沒實力是廢物。根據二八定律，任何行業80%的人不是運氣差就是純廢物，這是事實。”
沈之其實很想說：“可是欒曉偉畫的作品真的很棒，活靈活現又趣味橫生。”
沈之卻無法給他爭取到一個被人看到作品的機會。
沈之覺得自己真是個廢物。
沈之又想到了肖明宇之前和自己說過的林沖的故事。
她忽然感覺這個世界好殘酷。
沈之作為一個既沒有尖牙也沒有利爪的一個沒用的人，還能安穩的活著，就證明了自己已經得到了很多人的偏愛和袒護了。
沈之有點隱隱的開心，又覺得有些不開心。
82.
“哇，之之，你馬上就要飛黃騰達了。”張西西躺在床上摟著娃，舉著電話對沈之說。
“那個劉大師說了，有運氣沒實力是廢物，我覺得她在點我呢。”沈之有氣無力地說。
“之之，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你還得帶著欒曉偉原地起飛呢。”張西西開玩笑道。
提到她失去的好朋友欒曉偉，沈之還是有點傷心。
“人家都是藝術總監了，還用得著我帶嗎？”
飛黃騰達是不敢奢望，但是沈之小小地許了一個願望：希望自己可以早一點賣出一幅畫證明給自己看自己的實力。
劉歆的出現給了沈之莫大的勇氣，她終於向學校遞了辭呈。
雖然校長幾次提出挽留沈之的建議，但是在沈之離開校長室關門的那一刻，沈之聽見了校長深深的松了一口氣的聲音。
確實，自己留下的話，指不定哪天再次被網暴，說不定還會連累學校。
自己這個燙手的山芋，走了就走了。
這幾天，沈之一鼓作氣連續畫了七幅畫，但是都被劉歆否掉了。
有的畫是結構比例有問題，有的畫是色彩搭配有問題，有的畫是感覺韻味不足。
沈之耐心地反覆修改自己的作品。
手機震動了一下，沈之看到微信消息提示。
是張西西的消息：你最近和燦燦走的很近嗎？
沈之想了想，回覆：也沒有吧，就她給我介紹了劉歆，然後我倆偶爾會聯系一下，她問一下我是否有在和劉歆保持溝通。
張西西的電話撥了過來。
“之之，你說燦燦為什麽要幫助你呀？”張西西在電話裏這麽問沈之，“人都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燦燦到底圖什麽呢？”
“她的行為也算不上獻殷勤吧...大概是覺得我太可憐了，可憐我呢？”沈之說。
張西西沈默了一秒鐘，說：“我覺得不太可能，燦燦不像是那麽愛心泛濫的人。她看起來是那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
“可是她對我能有什麽目的呢？”沈之也不明白，“再說了，退一萬步說，就算她圖我點什麽，就讓她圖唄。我也得到好處了啊，她給我介紹了我原本根本不可能有接觸的劉大師。”
張西西又沈默了一會兒，才說：“我和你說實話，之之，最近網絡上有很多關於你很不好的流言蜚語，你估計一直在畫畫沒在意過...你身邊的人應該都傳遍了，關於...”
張西西又不說話了。
“關於什麽？”
“大家都在說你想出名想瘋了，拿肖明宇炒作。說肖明宇不搭理你，你又去攀附燦燦的。”
沈之有點楞了，她預估了肯定不是什麽好話，可能是說自己嫉妒燦燦之類的，沒想到版本居然是自己想紅想瘋了。
沈之有些委屈，“我沒有。”
“我知道你沒有，但是我們攔不住人家說我們啊。”張西西在電話那邊說。
張西西接著問，“你沒哭吧，之之？”
“那麽點小事，有什麽值得哭的呢，哈哈哈。”雖然心已經碎了，但是沈之還是堅強的假裝自己很好。
“那我繼續說了。”
“還有啊？”
“嗯。”張西西停頓了一口氣，說道：“咱們高中有幾個同學到處說你高中的時候打賭追求肖明宇被肖明宇踢了一腳那幾件事，加上白誠然後面把肖明宇氣的轉學的事情，到處說你人品不行。也都在網上到處瞎傳播呢。”
張西西見沈之不說話了，語氣變得明快了一些。
“哎呦，你知道的，那些人就是想找點茶餘飯後的樂子，就二次編輯了很多信息亂傳播。”
沈之已經可以想到那些人該怎麽嘲笑自己了。
沈之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打轉，但是她還是假裝無事發生地和張西西說：“那我應該給他們帶去了很多歡樂...”
張西西在掛電話的前一刻，叮囑沈之：“之之，人心是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也是最壞的東西。你要堅強，不要被那些壞人打敗了。你知道有多少惡人等著看你倒黴呢。”
雖然一直在張西西面前假裝堅強，但是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沈之還是有些崩潰。
她捂住臉，有些難過。
情緒崩潰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崩潰的過程，已經持續很久了。
沈之覺得自己好像南方的回南天一樣，陰雨連綿，自己怎麽等，也等不到太陽的光芒重新出現。
或許是猜到了沈之的情緒大概會出一些問題，張西西和白誠然沒一會兒就在群裏吵吵了起來。
他倆還是一樣，吵吵鬧鬧著互相攻擊。
時不時鬧出很多笑話。
沈之一面流淚，一面看著兩個人鬧哄哄的玩笑話，然後咧嘴一笑。
欒曉偉還是隱身狀態。
自從上次和沈之吵架之後，他就不在群裏說話了。
白誠然忽然在群裏說了一句：之之啊，要不然你去跟肖明宇表白吧，我覺得你得跟他在一起，天下才能太平。
沈之咧嘴一笑：你們說這是不是肖明宇強搶民女的行兇現場啊。
白誠然：哎，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張西西發了一個笑哭的表情包，接著說：傻冒老白今天變得好聰明了，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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