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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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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陷阱

夜色已沈, 不見半點燈火的荒原漆黑一片,樹林茂密,一條被村民的踩出的土路通向森林深處。犬夜叉一行人沿著土路往森林深處奔去,犬夜叉嗅聞到奈落的氣味——那氣味重極了。

奈落是雜魚妖怪與人類融合在一起誕生的半妖, 和犬夜叉一樣, 一月之中的某一天, 他的妖力會降到極致, 身體分崩離析。

而如今, 犬夜叉嗅聞到奈落的氣味, 就說明這家夥又到了身體崩潰的那一天。

修羅丸和犬夜叉並肩奔跑著, 他記下了奈落的氣味,這是各種各樣數目難數的妖怪匯集在一起的奇怪氣味, 只是, 修羅丸微微蹙眉——這個妖怪渾濁的氣味裏,混著一點幾不可查的黃泉惡臭,那是一股子濃郁的仇怨與惡念積蓄匯總而成的臭味。

鵺?

眾人朝著奈落跑去, 犬夜叉和修羅丸都聞到,這條路上,殺生丸的氣味清晰可辨。

修羅丸兜裏揣著的狐貍崽子不見了蹤影,一行人穿過樹林,在樹林與荒草灘銜接的地方停了下來, 犬夜叉探頭嗅了嗅, 說道:“就是這裏!”修羅丸讓開位置, 犬夜叉手握鐵碎牙,修羅丸側首看去。

粗重的牙刀刀刃變成泛著光的紅色, 犬夜叉餘光看向修羅丸, 修羅丸饒有興致地看著變紅的刀刃, 修羅丸捕捉到犬夜叉的視線,問道:“這是奪來的妖力?”

犬夜叉看著他的二哥揣著手,到還是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犬夜叉試探地問道:“你對鐵碎牙不感興趣嗎?”

修羅丸歪歪頭,反問道:“我應該感興趣嗎?”

犬夜叉忍了忍,沒忍住,大聲說道:“你就一點不感興趣,這可是名刀鐵碎牙!你難道不知這刀的厲害嗎?”犬夜叉顯露出幾分吃驚犬夜叉突然想起奴良鯉伴所說的殺生丸對鐵碎牙並沒有多大興趣的言論——那臭小子只想找個由頭和他打架。

“我很清楚這把刀的厲害,我還與父親戰鬥過,”修羅丸語氣平緩:“不過這刀是父親留給你的,那就是你的,我沒有半點興趣。”

犬夜叉手握著刀,他小聲哼唧了一句,修羅丸沒聽清楚——看唇語是感激,犬夜叉瞅了眼他二哥,嘟囔一句:“刀上面有不讓妖怪觸碰的結界,就算你感興趣,你也拿不到。”

聽著這句,修羅丸道:“那可不見得。”

“不見得,怎麽不見得,”犬夜叉粗著嗓子道:“我說你還不信了。”小狗勾氣惱地甩了甩刀,他擡起手,把握著靠近刀刃的刀柄,道:“來來來,你試試!燙壞你的爪子!”

修羅丸逗弄道:“不怕我搶走了?”

“都說你拿不住你還不信了是吧?”

戈薇幾個人互相對視,修羅丸輕笑了一聲,他擡起手,以他的感知,他當然能夠感知到加諸於鐵碎牙上禁止妖怪觸碰的結界,修羅丸妖力褪去,手心上覆蓋上一層靈壓,純粹的靈力毫無阻攔的穿過刀刃上的結界。

犬夜叉的眼睛誇張地瞪得老圓,修羅丸嗅聞著纏繞在刀刃上的風之傷,他錯開一步,牙刀斜揮而下,風之傷帶著卷席而起的妖力化作艷紅的斬殺沖向奈落的結界,只聽見“哢嚓”一聲,結界分裂破碎。

修羅丸手腕一動,刀尖朝地,他抓著刀遞給犬夜叉,“你眼睛要掉出來了,犬夜叉,你的刀你還要嗎?”修羅丸看著蠢弟弟跳起來搶過刀。

修羅丸解釋道:“我幼時在彼世屍魂界長大,靈魂中修煉靈力,這兩種力量我能自由切換,這刀上的結界預防的是只有純粹妖力的妖怪,我是特例。”也許是犬夜叉瞪圓眼睛的樣子愉悅到了修羅丸,修羅丸說道:“放心吧,我不會搶你的刀的,這是你的心愛之物,我不會奪人所好。”

結界破碎,修羅丸的妖力朝著結界伸出延伸而去,微一眨眼,就看見奈落那被殺生丸斬斷的觸手驟然朝著殺生丸沖了過去,斷裂但仍與主人意識相連的軀體將殺生丸緊緊裹入其中。

順著妖力,修羅丸聽到了奈落妖力發出的吞噬腐蝕的惡心聲音。

這個卑賤的妖怪想要吞噬殺生丸的軀體。

多好的哥哥,戈薇一臉感動,就聽見修羅丸說道:“不過,你要是遲疑下去,你就只剩我一個哥哥了喲。”

殺生丸要沒了!

修羅丸看得清楚,奈落這個由成千上萬個雜魚妖怪融合而成半妖,將殺生丸緊緊地包括在幽綠色的妖繭裏,殺生丸的妖力護著他的身軀,但奈落腐蝕吞噬的妖力在緩而慢地吞噬他的妖力——殺生丸輕敵了。

該死的,這個妖怪絕對與鵺有關,這不是一個普通半妖能有的吞噬能力,在奈落妖力的包裹中,殺生丸的靈魂都在顫動。

“什麽玩意?”犬夜叉咤了一聲,他吸了吸鼻子,跳起來就往結界深處跑去:“走!”雲母足下火焰燃起,驟然提速,帶著彌勒和珊瑚往深處飛去,犬夜叉背著戈薇,腳步一點不慢。

犬夜叉餘光看著修羅丸,只見他的好二哥擡起手,手上凝出一把暗色的長刃,“鏘”的一聲抽刀出鞘,修羅丸手上挽了個刀花,刀柄握在手中,刀刃朝前,他手臂後壓,臂上使勁,猛地將時歿擲了出去。…

“你在幹什麽?”犬夜叉疑惑不解,修羅丸半點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足下瞬步迸發,身形緊隨化作流光的刀刃,在犬夜叉視野裏消失不見。

時歿被擲了出去,沒入蕩開的漣漪裏,無知無覺,在修羅丸靈壓覆蓋的領域內,如血色一般的彼岸花在花草灌木間悄然綻放。

……

瓜田邊的小木屋。

琥珀曲著腿,兩手撐在身子兩側,腦袋垂得低低,小男孩目光凝滯地瞧著黑夜裏的瓜田。此時,左邊的手傳來一絲癢意,一條毛絨的狐尾掃過他的手背,毛色雪白的小狐貍蹲坐在了他的身邊。

琥珀的手顫抖了一下,他剛準備收回手,就看見小狐貍擡起爪按在了他的手背上。

琥珀忍不住喚了一聲:“晴明大人。”

晴明這才松開爪,他尾巴一掃蓋在自己的前足上,聲音溫柔:“能跟我說說,恢覆了記憶,你是怎麽想的?”晴明的聲音帶著一點言靈的力量,神明的神力融入聲音,希冀小男孩講出實話。

琥珀不假思索,說道:“我想死。”這話說出,小男孩自己都是一楞。

“我就知道,”晴明嘆了口氣,他說道:“我之所以留下來,一方面是因為你姐姐走的時候很擔心你,一方面在你回憶起你犯下的大錯之時,我也擔心你做傻事。”

“那不是傻事,”琥珀決然地說道:“我該死!是我,是我親手殺了我的父親與族人,我該死!”

小狐貍瞥了眼小男孩,他覆又低下頭,睿智的神明這樣說道:“你該不該為你犯下的錯以生命作為償還我暫不評價,但我知道,你有比去死更應做的事情。”

“我知道,”琥珀握緊拳頭:“我要替我的親人覆仇,奈落他該死!晴明大人,您放心,在我還未覆仇成功之前,我絕對不會送死!”他忍不住用空著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後頸,那裏嵌著的四魂之玉被凈化得純凈極了。

“不是說覆仇,”小狐貍懶得變回人形,琥珀一楞,晴明繼續說道:“而是感激與陪伴,在你姐姐的敘述裏,你重傷了你的親人,而她是唯一個咬著牙從墳墓裏爬出來也要找到你的親人。”

琥珀楞住了,晴明繼續說道:“而在你姐姐的全部敘述裏,她沒有提過任何希望你覆仇的字眼,而她的所有的敘述,都在形容,你活下來於她是一件多麽幸運的事情。哪怕,她動過解決被迷了心智你,但從來都沒有下得去手。你是她唯一的親人,琥珀,照顧你的姐姐,陪伴你的家人,才是你從死亡之域回到人間該做的事情。”

“覆仇,”狐貍耳朵尖抖了抖:“交給大人們就好。”

“我……”琥珀不知道說什麽好,他擡手捂住臉。

此時,晴明仰首看向遠方,說道:“來了。”

一個艷麗的女妖乘著羽毛來到了此地,她抓著一個昏迷的小女孩落在了地上,這個女妖也是奈落的分/身,神樂拎著這個被殺生丸庇護的小女孩,跟著她來到此地的妖群們在小屋之上逡巡。

琥珀有些怔楞,神樂似乎看不到慵懶蹲坐在他身邊的小狐貍,琥珀和神樂有過接觸,琥珀早就發現,神樂對奈落少有忠誠,之所以為他效力,只因為她的心臟被奈落握在手裏。

“神樂大人。”琥珀喚了一聲。

神樂將玲放在了小屋裏的地上,推了一把琥珀,說道:“別出來,奈落的命令讓你看著她。我先走了,”神樂嘆了口氣,道:“你自己小心。”

神樂這就打算離開,手剛剛擡起來,琥珀拉住了她的手腕,稍微一用力,將女妖拽進了屋裏,神樂還未回神,就看見眼前的小男孩目露清明,一道流光劃過小屋的四壁——隔音結界,琥珀一字一頓:“神樂大人,你想要自由嗎?”

神樂對上澄澈的狐眸,心頭一沈。

片刻之後,心生不寧的神樂捂著放在心口的符箓,她拔下發髻上的羽毛,乘風而起飛向天空。

死神、平安京守護神,殺生丸——默念著最後這個名字,她緩緩吐出肺裏的濁氣,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而此時,奈落城。

犬夜叉已經疾沖到奈落的近處。

他只看見片片刀光如秋日落葉將奈落的觸手斬得七零八碎,而就在他心中暗喜的時候,那一塊塊的碎肉驟然飛了起來,將那個穿著白裳血色彼岸花的身影緊緊地包圍起來,形成了一個繭的形狀。

修……修……修羅丸被奈落吃了!他……他……他怎麽可以這麽莽!

殺生丸好像也被吃了!

媽呀!

小狗勾的嘴巴張得老大——他一個哥都不剩了!大哥被吃了就吃了,但二哥還是挺好的!

不行,還是得救狗!殺生丸那混蛋也不能死在這種地方!

作者有話說:

大哥:我謝謝你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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