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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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上任
第二日，三兄弟一起去吏部報到。
第三日，三兄弟穿上各自的官服，分開去所屬之地上任。
雲若安來到工部，左侍郎張炎平早已在門口等候，兩人互相行禮後，張炎平便一路著帶著他到大殿上，
雲若安擡眼看向四周，工部中間是尚書及侍郎工作之地，下分四司，分處大殿兩側，略顯破敗。
大殿內中間是尚書李千柏的工作案桌，左邊是張炎平的，右邊則是雲若安的。
張炎平為他詳細地講解了雲若安的工作內容，雲若安認真記下。
總的來說，在工部就是閑職，平時沒有什麽特別的大事，在六部之中也是屬於小透明，沒人理會。
只要認真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也沒有人會來找麻煩。
張炎平說完後就回到自己位置上。
最後提醒他，明日要上早朝，讓他註意千萬別遲到。
顏國的早朝制度是一天一次，寅時到午門外等候，卯時上朝，當然這是針對尚書及以上的大臣，像他們這種不大不小的，則是三天一次早朝。
雲若安把桌上的折子都整理了一遍，發現都是些小事情，哪裏道路壞了需要修葺，哪裏農田幹旱需要引水之類的。
約巳時時才看見尚書大人李千柏回到殿中。
李千柏是個中年人，面容和善，平時對屬於也算比較好的。
他看見雲若安已經上任後，便笑容和煦慰問了一下，他知道雲若安乃皇上親封之人，不敢得罪。
上司和同事還是比較好相處的，雲若安不禁想。
第一日上班便在無所事事中度過。
第二日寅時雲若安差點兒起不來，這個點讓人起床實在是慘無人道。
起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官服差點兒穿錯，幸好影七及時出聲才提醒了他。
影七沒有顏子玉的命令便一直護衛在雲若安的身邊，雲若安朝他丟了個笑臉，然後出門去了。
騎著馬來到皇宮門前便不能再騎，只能下馬。
皇宮極大，這時天還未亮，皇宮門前一路有侍衛點著燈照亮，才不至於讓眾臣摸黑上朝。
雲若安在門撞見自己的上司和張炎平，於是三人結伴而行。
李千柏趁機給雲若安普及朝堂註意事項及禁忌，並再三叮囑他在朝上只要認認真真站著便好，什麽也不要說。
雲若安點頭應好。
皇宮非常大，從宮門到金鑾殿足足走上大半個時辰才到殿前。
早餐都沒有吃到、又走了這麽長的路的雲若安餓得兩眼發暈。
百官在殿外等候，偶爾小聲地交談著，一點一點捱著時間過。
工部只有三人上朝，此時孤零零的立在一邊，無人上前交談問好，可見工部在六部地位之低。
這時交談聲卻突然停下來，雲若安下意識往前看去，卻看見一匹白色的馬緩緩走到殿門前。
雲若安擡眼，是顏子玉，顏子玉一身月白色官袍，顯得整個人更加出塵。
他已經兩個多月沒見顏子玉了，此時乍一見到他，思念之情噴薄而出。差點兒控制不住自己就要飛奔投入他懷中。
幸好他還能及時想起這是在哪裏。
顏子玉也見到了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移開眼睛。
他下了馬，走在最前頭，身姿挺拔地站著。
雲若安略有失望，直到侍內監高聲喊：“進殿。”這才提起精神。
文武百官依次入殿。
雲若安是排在最後的位置。
百官進殿之後，皇帝才上座，眾人跪下高呼：“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按理喊了之後，皇帝就應該說“眾愛卿平身”。
可雲若安左等右等並沒有聽見，小心的擡眼看向張炎平，只見張炎平一動不動的跪著，雲若安也只好跟著跪。
皇帝沒發話，大臣不敢起身，大殿如針落可聞般安靜。
約過了半刻鐘，才聽見皇帝帶著怒意的聲音：“朕聽說皇城外圍皆有許多流民，可有此事？”
顏子瑞明顯是生怒了，流民聚集在皇城附近的事已有半月之久，而他昨晚才聽監察院上報，天子腳下竟有這種事而不知，難怪顏子瑞如此生怒。
朝堂百官沈默，此時皇帝發怒，第一個站出來的人無疑是出氣筒。
但此事歸刑部管，刑部尚書祈寧不得不先站出來：“回稟皇上，確有此事。”
顏子瑞怒摔奏折：“為何無人上報？”
祈尚書挺直腰道：“回稟皇上，皇城外暫無流民集聚，只是在皇城外幾個城池出現，約有千餘名，流民一事地方官府已有奏折上報，只是還未到皇上手中，而且臣聽說後第一時間安排手下去調查事由。”
顏子瑞這才消了一些怒氣：“可查到了是何原因聚集？”
祈尚書接著道：“回皇上，如今天下初定，多年征戰使得我顏國缺乏壯力，田地荒廢，無人耕種，家中只剩老幼，無力承擔賦稅，加之各地匪寇流竄，官府兵力匱乏，無力鎮壓，只能流落他鄉，淪為流民。”
顏子瑞揉了揉眉心:“可有解決之法？”
吏部尚書此時道:“回皇上，不如把荒地分這些流民，這樣既可解決流民又可以解決荒地。”其實他最想跟皇帝提議的時減輕賦稅，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這個提議勢必引來朝廷其它官員反對，不能輕易提出。
工部尚書這時挺直腰，拒絕:“回皇上，現在皇城之外越來越多的流民，而且中原其他城池亦有流民，若真全部安排下來，能開墾種植的地較少，根本無法滿足。”
兵部尚書道:“回皇上，不如讓他們哪裏來回哪裏去好了。實在不行可分配到北境，北境地廣人稀，定可容納得下。”
說得好聽，誰願意去北境？朝庭百官心裏默想，但根本不敢開口，在朝廷眾臣心中，北境就是苦寒之地。
雲若安跪得雙腿發麻，他小心翼翼地微微動了一下腿，好讓麻木的腿稍微舒服一點兒。
他自以為無人發現，但這細小的動作卻落入了顏子玉的眼裏。
顏子玉緩緩開口道:“回皇兄，不如四境各分出十萬兵力，分三千人為一隊分散到各地絞滅流寇。另張貼公告，凡有流民自願去北境者可分百畝地加免三年賦稅。”
此話一出百雙眼睛齊齊看向他。
雲若安也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隱晦地丟了一個眼神給他。
顏子玉眼睛深處染上一絲笑意。
顏子瑞也驚訝了，他這個弟弟從自回皇城後每天都來上朝，可從來不說話，只在一邊旁聽，今日怎麽突然參與政事了？
顏子瑞自然讚同弟弟所說:“王爺的提議可有人有異議？”
百官大多數人的眼光都看向最前面的柳鴻，柳鴻今日自上朝後就一直未曾說過話，只是默默跪著，幾秒鐘後，大殿安靜異常，都沒有說話，顏子玉的提議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柳鴻沒有出聲阻止，大多數百官也就讚同此事。
北境那只是荒蕪之地，交不交稅，對這些官員都沒有任何損失，自然也不會有人反對。
於是顏子瑞讓中書令草擬文書。
提下來，顏子瑞又問還有何要奏，百官無人出聲。
顏子瑞見無人奏事，把目光看向工部尚書:“李尚書，去年糧食產量較低，今年眼見又要開始春耘，李大人可有改善計策？”
這，李尚書沒想到皇上盯上他了，冷汗流了下來:“回皇上，暫無計策，可容臣想幾日再奏？”
顏子瑞也不為難他:“那便期待李大人的計策。”
“是。”
於是接下來，有官員提出了幾個問題，待到商量出解決辦法，便散朝。
足足跪了近兩個時辰的雲若安險些站不起來，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站起來後好一會兒才慢慢恢覆過來。
顏子玉目光穿過人群，看得心疼，以後可不能讓皇兄再讓人如此跪著了。
散朝後雲若安已經餓過頭了。隨便買了點東西吃，便上值去了。
回到工部，上司正愁眉苦臉對著面前的帛布，不知該如何讓糧食提高產量。
見雲若安來了，把手中的帛布一丟:“若安啊，制定計策這事就交給你了，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雲若安來之前他就想丟給左侍郎了，可人張炎平不理他。
他只好丟給雲若安了，反正他是新來的，不像張炎平這老油條，會拒絕他。
果然雲若安沒有拒絕，他提出想去地裏看看。
李千柏讓張炎平帶他去。
張炎平帶著雲若安來到皇城外的村子中。
此時已有農民開始犁地。
雲若安上前查看，發現農民用的還是落後的農具。而且只有一種農具，翻地效率特別低下。
雲若安圍著村子轉了一圈，還發現了許多荒地並未被開墾，於是問道:“張侍郎，此地為何不開墾？”
張炎平淡淡看了眼荒地:“雲侍郎有所不知，如今戰爭剛停，許多好地尚無人耘種，更何況荒地。”
“而且這幾年不知為何，粟米產量越來越少，去年更是幾乎減半。”
雲若安思考了一下，他小時曾聽奶奶說過，粟米種植需要大量營養，且不能一直種同一塊，同一塊種久了地容易形成“歇地”，需與玉米、蕎麥輪流種植。
而顏國現在主要種植的是粟米。
“為何不種水稻？”雲若安疑惑，據他所知現在是已經出現水稻了，在北境時他就吃過大米粥。
張炎平看著啥也不懂的雲若安嘆口氣:“水稻的產量比粟米還低，且種植困難，難以澆灌，只有在臨近江河邊才能種，只有少數人會種水稻，而且只供給皇親貴族。”
雲若安嘆口氣，看來要改的東西非常多，以後又有得忙了。
兩人在轉了幾個村子才打道回工部。
兩人回工部交差後，已經到了放值時間。
此時大概剛到酉時，下午五點左右。
古代上班就好在朝九晚五，唯一不好的是要上早朝。
雲若安與同僚一同走到工部門外，卻見副將帶著一輛馬車在外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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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若安擡眼看向四周，工部中間是尚書及侍郎工作之地，下分四司，分處大殿兩側，略顯破敗。
大殿內中間是尚書李千柏的工作案桌，左邊是張炎平的，右邊則是雲若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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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柏趁機給雲若安普及朝堂註意事項及禁忌，並再三叮囑他在朝上只要認認真真站著便好，什麽也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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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只有三人上朝，此時孤零零的立在一邊，無人上前交談問好，可見工部在六部地位之低。
這時交談聲卻突然停下來，雲若安下意識往前看去，卻看見一匹白色的馬緩緩走到殿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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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喊了之後，皇帝就應該說“眾愛卿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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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過了半刻鐘，才聽見皇帝帶著怒意的聲音：“朕聽說皇城外圍皆有許多流民，可有此事？”
顏子瑞明顯是生怒了，流民聚集在皇城附近的事已有半月之久，而他昨晚才聽監察院上報，天子腳下竟有這種事而不知，難怪顏子瑞如此生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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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尚書挺直腰道：“回稟皇上，皇城外暫無流民集聚，只是在皇城外幾個城池出現，約有千餘名，流民一事地方官府已有奏折上報，只是還未到皇上手中，而且臣聽說後第一時間安排手下去調查事由。”
顏子瑞這才消了一些怒氣：“可查到了是何原因聚集？”
祈尚書接著道：“回皇上，如今天下初定，多年征戰使得我顏國缺乏壯力，田地荒廢，無人耕種，家中只剩老幼，無力承擔賦稅，加之各地匪寇流竄，官府兵力匱乏，無力鎮壓，只能流落他鄉，淪為流民。”
顏子瑞揉了揉眉心:“可有解決之法？”
吏部尚書此時道:“回皇上，不如把荒地分這些流民，這樣既可解決流民又可以解決荒地。”其實他最想跟皇帝提議的時減輕賦稅，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這個提議勢必引來朝廷其它官員反對，不能輕易提出。
工部尚書這時挺直腰，拒絕:“回皇上，現在皇城之外越來越多的流民，而且中原其他城池亦有流民，若真全部安排下來，能開墾種植的地較少，根本無法滿足。”
兵部尚書道:“回皇上，不如讓他們哪裏來回哪裏去好了。實在不行可分配到北境，北境地廣人稀，定可容納得下。”
說得好聽，誰願意去北境？朝庭百官心裏默想，但根本不敢開口，在朝廷眾臣心中，北境就是苦寒之地。
雲若安跪得雙腿發麻，他小心翼翼地微微動了一下腿，好讓麻木的腿稍微舒服一點兒。
他自以為無人發現，但這細小的動作卻落入了顏子玉的眼裏。
顏子玉緩緩開口道:“回皇兄，不如四境各分出十萬兵力，分三千人為一隊分散到各地絞滅流寇。另張貼公告，凡有流民自願去北境者可分百畝地加免三年賦稅。”
此話一出百雙眼睛齊齊看向他。
雲若安也楞了一下反應過來，隱晦地丟了一個眼神給他。
顏子玉眼睛深處染上一絲笑意。
顏子瑞也驚訝了，他這個弟弟從自回皇城後每天都來上朝，可從來不說話，只在一邊旁聽，今日怎麽突然參與政事了？
顏子瑞自然讚同弟弟所說:“王爺的提議可有人有異議？”
百官大多數人的眼光都看向最前面的柳鴻，柳鴻今日自上朝後就一直未曾說過話，只是默默跪著，幾秒鐘後，大殿安靜異常，都沒有說話，顏子玉的提議無疑是最好的解決辦法，柳鴻沒有出聲阻止，大多數百官也就讚同此事。
北境那只是荒蕪之地，交不交稅，對這些官員都沒有任何損失，自然也不會有人反對。
於是顏子瑞讓中書令草擬文書。
提下來，顏子瑞又問還有何要奏，百官無人出聲。
顏子瑞見無人奏事，把目光看向工部尚書:“李尚書，去年糧食產量較低，今年眼見又要開始春耘，李大人可有改善計策？”
這，李尚書沒想到皇上盯上他了，冷汗流了下來:“回皇上，暫無計策，可容臣想幾日再奏？”
顏子瑞也不為難他:“那便期待李大人的計策。”
“是。”
於是接下來，有官員提出了幾個問題，待到商量出解決辦法，便散朝。
足足跪了近兩個時辰的雲若安險些站不起來，感覺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站起來後好一會兒才慢慢恢覆過來。
顏子玉目光穿過人群，看得心疼，以後可不能讓皇兄再讓人如此跪著了。
散朝後雲若安已經餓過頭了。隨便買了點東西吃，便上值去了。
回到工部，上司正愁眉苦臉對著面前的帛布，不知該如何讓糧食提高產量。
見雲若安來了，把手中的帛布一丟:“若安啊，制定計策這事就交給你了，可千萬別讓我失望啊。”
雲若安來之前他就想丟給左侍郎了，可人張炎平不理他。
他只好丟給雲若安了，反正他是新來的，不像張炎平這老油條，會拒絕他。
果然雲若安沒有拒絕，他提出想去地裏看看。
李千柏讓張炎平帶他去。
張炎平帶著雲若安來到皇城外的村子中。
此時已有農民開始犁地。
雲若安上前查看，發現農民用的還是落後的農具。而且只有一種農具，翻地效率特別低下。
雲若安圍著村子轉了一圈，還發現了許多荒地並未被開墾，於是問道:“張侍郎，此地為何不開墾？”
張炎平淡淡看了眼荒地:“雲侍郎有所不知，如今戰爭剛停，許多好地尚無人耘種，更何況荒地。”
“而且這幾年不知為何，粟米產量越來越少，去年更是幾乎減半。”
雲若安思考了一下，他小時曾聽奶奶說過，粟米種植需要大量營養，且不能一直種同一塊，同一塊種久了地容易形成“歇地”，需與玉米、蕎麥輪流種植。
而顏國現在主要種植的是粟米。
“為何不種水稻？”雲若安疑惑，據他所知現在是已經出現水稻了，在北境時他就吃過大米粥。
張炎平看著啥也不懂的雲若安嘆口氣:“水稻的產量比粟米還低，且種植困難，難以澆灌，只有在臨近江河邊才能種，只有少數人會種水稻，而且只供給皇親貴族。”
雲若安嘆口氣，看來要改的東西非常多，以後又有得忙了。
兩人在轉了幾個村子才打道回工部。
兩人回工部交差後，已經到了放值時間。
此時大概剛到酉時，下午五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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