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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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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氣氛隨著容鏡的這句話說出口,突然變得輕松了很多。

但這份輕松並沒有持續多久,齊天在利用血霧幾次攻擊陣法,卻被特殊部門的成員們死死抵抗住時,他的耐心便在這一刻化作了虛無。

不想再跟眼前這批年輕的螻蟻們繼續浪費時間,齊天站在山巔之上,他展開雙臂,兩顆腦袋上的四只眼睛齊齊閉上,嘴唇微動,像是在無聲地念著什麽晦澀難懂的咒語。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天地間烏雲重新聚攏,遠處雷鳴閃爍,銀光劈開山巒,印出一張張無聲嘶吼尖叫的鬼面。同一時刻,容鏡一行突的察覺到腳下的地面似乎在發燙,他們低下頭,瞧見那獻祭陣法的紋路正不停地閃爍,緊接著那血紅的印記便從地面一點點升了上來。

“齊天等不及了。”司流瞇起眼眸,“我還以為他真的蠢呢。”

他浪費了兩條手臂去拖延陣法的開啟,齊天也樂得應付他,本以為是齊天上當,但現在看來,他其實很清醒。他願意浪費時間來應付他們,估計是覺得陣法開啟就在一瞬間,而且玄天觀的逢汜等人被完全控制在龍脈心臟處沒法離開。

所以才敢肆無忌憚。

“現在該怎麽辦?”段旬問道。

短短時間內,他身為一只大鬼都感覺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擠壓感。再看那群年輕的道士們,在肉眼無法察覺到的範圍內,無色的絲線正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架勢鉆入他們的身體,一種突然而發的疼痛令成員們的臉色微微蒼白起來,更甚至,他們已經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竟然一點點朝著陣法的正中心而去。

“奇怪,我怎麽控制不了自己的腿了?”

“我也是,我明明不想走過去的!”

“我的手,我的手動不了了!”

倉皇失措的驚叫下,恐懼開始無聲地蔓延。

池白一行同樣遭受影響,眼見著他開始往正中心移動,容鏡咬了咬牙齒,他低頭看著正不聽他使喚擡起的那條右腿,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猝然睜眼,漆黑的眼眸印出黑金幡旗,剎那間陣法外風雲湧動,黑金幡旗突然拔高,巨大的幡旗宛若一座大山籠罩,試圖將獻祭陣法頂穿的同時,無數黑芒從中鉆出,化作綢緞勾住了每一個試圖前行的成員的腰或者腿。

容鏡咬破嘴唇,大喊一聲:“收!”

嘭!

黑色綢緞猛然繃緊,往後一拽,所有即將靠近獻祭陣法中心的成員都被這狠狠一拽給拽了回去,劈裏啪啦地倒在地上。

“不過垂死掙紮罷了。”

齊天冷眼看著這一幕,再次伸手。

他設下的獻祭陣法比起容鏡的那個護身陣法大上不止一圈,現在獻祭陣法一點點收緊,很快就縮小到了與護身陣法差不多的大小。

齊天的嘴角翹起一個陰沈的弧度,他道:“現在,就讓你們知道玄天觀的陣法與我的陣法相比,差距到底有多大!”

哢啦。

獻祭陣法再度縮小,竟然呈擠壓的姿態困住了護身陣法。隨後,破損的‘哢啦’‘哢啦’聲音接連不斷,那好不容易擋住血霧沖撞的屏障在此刻竟然被生生地給擠爆了!

成員們見狀,心中著急卻無可奈何。

雖然容鏡使用黑金幡旗將他們都拖到了‘安全’的地界,但他們的身體依舊受到不明力量地掌控,根本無法再為護身陣法添力,也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陣法破損。

到時候……他們可就真的要成為齊天的祭品了!

護身陣法上的裂縫越來越多,終於在幾秒鐘後的一聲‘嘭’後,徹底炸開。無數淺金色的碎片嘩啦摔落至地面,在與地面上的紅痕觸碰到之際,被紅痕吸收,什麽也沒剩下。

容鏡一行臉色驟變。

“還有下輩子的話,記得離玄天觀遠一點。”齊天的口中說出‘善意’的提醒,但卻將嘲諷意味給拉滿。

獻祭陣法徹底開啟。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身體被強行拆開的疼痛。

“啊——”

尖叫和悶哼四起,容鏡有那麽一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要被拆成很多份。

他垂下眼眸看著黑金幡旗,牙齒咬住嘴唇,血腥味很快溢入鼻腔,腦海中的思緒即將被疼痛占據的時候,他忍不住在心底想——

祖師爺不是說他來南陵這邊不會有事的嗎?

他都快死了,這也叫不會有事嗎?

他要是真死了,變成鬼也找到祖師爺問問他到底什麽意思。

亂糟糟的想法又很快竄到了謝長時的身上,也不知道謝長時現在怎麽樣了,謝長時要是知道他死了會不會很傷心啊,他當初還給謝長時畫了好多大餅,說他們有很長的以後呢。

結果,他要食言了。

一滴血從容鏡的身上掉落,又很快被陣法吸收。

而後,陣法更是從容鏡的傷口處瘋狂剝奪他的血液,容鏡的臉在一瞬間白得堪比冬日裏的雪。

他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出現一層一層的虛影。

就在容鏡渾身脫力,雙膝跪倒在地時,低沈的嗓音突然在他耳側炸響:“齊天,受死!”

金光炸開獻祭陣法,嘭的一聲以後,包括容鏡在內的所有人以及段旬和司流都在此刻被彈飛出去數米。但神奇的是,就在他們被彈飛的同時,身體裏原本失去的鮮血都在此刻重新回流。

容鏡的眼前一片清明,也因此,在視野中捕捉到了此刻懸空而立,站在齊天面前的人。

——逢汜。

年輕男人身材修長,面色冷漠,顏色偏淡的眼眸裏印出齊天醜陋的模樣。

他的身後,幾名玄天觀的師叔沈默佇立,這些人身上都穿著帶有玄天觀印記的道袍,手掌執拂塵,面容或蒼老或年輕,但都是嚴肅冷沈的模樣。

“孽障。”右側的廖沭喉間吐出兩個字。

聽到這兩個熟悉的字,齊天先是一楞,隨即哈哈大笑起來,他笑得極為誇張,彎下腰,捂住肚子,等起身時又擡手抹去眼角的眼淚。

他的笑聲震動身後的山脈。

笑了很久,齊天才勉強收斂了幾分情緒,最後道:“都兩百多年了,廖沭你罵人怎麽還是這兩個字?你要是不會罵人,可以先來問問我,我教你啊——廢物,蠢貨,叛徒,這詞不是很多嗎?”

但隨即尾音一轉:“不過廢物、蠢貨這兩個詞,似乎更適合你們。”

“不見得。”為首的逢汜面無表情,“我倒是覺得還是適合你。辛苦策劃一出調虎離山之際,墮落到需要這群年輕的後輩當做祭品才能提升實力,結果計劃沒有成功,廢物和蠢貨難道不是適合你嗎?”

齊天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散,他盯著逢汜,半晌才道:“師兄,你知道,我一直以來都很討厭你這幅……冷靜自持的模樣。尤其是在教訓我的時候,會讓我覺得十分的虛偽。”

“是嗎?但是我沒打算改,你要是忍受不了,現在就可以死。”

容鏡:“……”

玄天觀其他的師叔:“……”

特殊部門的成員們:“……”

該說不說,逢汜師叔這張嘴跟淬了毒有什麽區別?

不過,令容鏡略微有些驚訝的是,齊天竟然是玄天觀出來的?他皺了皺眉,思緒回到齊天的身上,又覺得這樣的事實其實不難想到。畢竟,從之前的事情和交談中就可以看出來齊天對玄天觀其實是很了解的,而且在玄天觀眾多師叔出現前,齊天談及玄天觀的態度,足以可見他對玄天觀有種厭惡在其中。

而今,聽到齊天口中的‘師兄’二字,容鏡覺得自己大概已經能猜到原因了。

他在玄天觀待了幾年從未聽說過齊天這個名字,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齊天應當是犯了玄天觀的忌諱,被太虛爺爺給趕出去的。

一個已經不屬於玄天觀的人,自然也沒有必要再提及。

容鏡沈默著思考,其他人還陷在逢汜開口的爆殺中,一時都很安靜。但齊天卻接受不了來自逢汜的‘嘲諷’,他的臉色徹底陰暗下來,盯著逢半晌才問:“師兄既然帶著其他的師兄弟來了這裏,是龍脈的問題處理好了?”

逢汜沒有開口。

齊天卻笑了笑:“那看來是沒有,也是,如果龍脈的問題處理好了,來這裏的就不止是你,應當還有老頭子。”

“說起老頭子,我也快兩百年沒見到他了,不知道他眼下可還好?”

“你都活著,你說他好不好?”逢汜表情冷靜,聲音也冷靜,“還有,別叫我師兄,玄天觀早就將你驅逐,沒事別扯關系,會讓我覺得在後輩面前丟人。”

圍觀的後輩們:“……”

但他們倒是挺想吃瓜的。

逢汜大概是真的覺得丟人,根本不想跟齊天浪費時間。他朝後看了一眼,旋即對廖沭道:“師弟,帶他們離開。”

廖沭拂塵一甩,身影未動,但掌中卻出現了一個法器。

那法器有乒乓球大小,呈圓形,黑色,外面繪著晦澀難懂的符文。隨著廖沭將該法器丟到眾人的頭頂,法器倏然變大,竟然將所有特殊部門成員都籠罩在其中,一股古怪的吸力從頭頂竄起,眾人紛紛瞪大眼眸,分秒之中,他們的身形在原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法器之中。

“我艹,這就是玄天觀的底蘊嗎?”其中一名特殊部門成員激動得兩眼泛光,“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牛逼的法器。”

段旬看了眼站在司流身側的少年,解釋道:“我聽聞玄天觀內的法器都是祖師爺留下的。”

司流用新長出來的手戳戳容鏡問他,“那你的法器呢?”

容鏡瞅他:“很明顯,我沒有。”

司流:“為什麽?”

容鏡:“祖師爺留下的法器都在太虛爺爺的乾坤袋裏。按照玄天觀的規矩,道門弟子成年即可打開乾坤袋,但我一直在棺材裏沈睡,錯過了十八歲的成年,之後也沒有機會跟太虛爺爺碰面。”

這法器自然選不到。

司流點頭,原來是這樣。

他擡眸看著淩空而立的青年,盤腿坐在地上,撐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倒是沒想到齊天竟然也曾是玄天觀的一員,難怪知道玄天觀的地址還占據了玄天觀呢。就是以齊天這能力,也不知道逢汜他們打不打得過。”

“逢汜師叔是玄天觀打架最厲害的。”容鏡補充,“如果逢汜師叔也打不過的話,今日估計不好收場。”

但話雖如此,容鏡心底對逢汜的信任還是百分之百。

在他眼裏,除了太虛老爺子,就沒有比逢汜更強的人了。更別提此刻除了逢汜以外,還有廖沭幾人從旁協助。

在逢汜與齊天繼續對峙的時刻,容鏡通過已經回到廖沭手中的法器在裏面蹦來蹦去,又敲敲法器,試圖引起廖沭的註意。廖沭眼角的餘光被吸引,眉梢微揚起,手指輕點法器,緊接著聲音便落入容鏡的口中,他笑吟吟地問:“是小阿鏡啊,怎麽啦?”

容鏡小聲問他:“廖沭師叔,你們都過來了,龍脈那邊還好嗎?”

“你問這個啊。”廖沭露出淡定的神情,他道,“放心吧,太虛師父在那邊,那些道觀的老家夥們也都在那邊,他們處理得了。”

道觀的老家夥?

池白眼珠子一轉,連忙湊過去問:“是我爺爺他們嗎?”

廖沭看向他的五官,腦海中印出一張熟悉但蒼老的臉,點頭:“自然。所以放心,不管是齊天還是龍脈被毀的問題,我們都會處理好的。”

談及到齊天,廖沭的口中溢出冷笑。

他沒有再與容鏡幾人說話,而是轉手將法器一收,旋即便原地起陣。其他的師叔們見狀,與同一時刻甩動拂塵,跟著起陣。從每個人身上爆發的金色光芒和陣法無限放大,直到某一刻這些金色光芒和陣法蔓延並且相互融入,陣法從最初小小到如今完全可以覆蓋山頭的巨大。

轟。

陣法從頭頂砸下,試圖將齊天和逢汜齊齊困在其中。但齊天在玄天觀多年,對於玄天觀的手段最清楚不過,一見到廖沭起陣,便猜到了他們意欲為何。

他毫不猶豫地化作一道血霧,以比狂風還快的速度朝著遠處的山頭而去。

見狀,逢汜眼底冷漠,淡聲道:“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血紅的幡旗懸空佇立,呼嘯的風將幡旗吹得颯颯作響,無數游蛇從其中鉆出,以更快的速度一口咬住了血霧。就像當時齊天使用利刃刺破化作黑霧的段旬一般,此刻,金芒化作的游蛇也宛若咬住了食物,刺疼感從四面八方而來,齊天心中一狠,竟打算直接無視這樣的疼痛,再度使力朝著遠方而去。

可逢汜絕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金色游蛇的體積暴漲,再度一口叼住將血霧時,狠狠一用力,竟然將那一片血霧往後甩去。

同時,一群金色游蛇變成金紋,繪成了無數道符文,擋在齊天離開的方向。

乍一看,圍得簡直跟個銅墻鐵壁一樣。

已經化作血霧的齊天見到這符文,心中一驚,完全不需要游蛇幫忙,他毫不猶豫地往回逃。也是在這一刻,廖沭等人所起的陣法徹底落地。

周圍發出震動聲,無數草木灰塵碎屑被揚起,金芒一條一條向上延伸聚攏,最上方,一條金色的龍盤踞著,它的頭顱望著陣法中的齊天,發出怒吼。

——玄天觀的頂級大陣,困龍陣,在此刻徹底形成。

齊天面色有些難看,但面對逢汜時,他還是笑了一聲:“沒想到這困龍大陣,最後竟然用在了我的身上。”

他還在玄天觀的那些年裏,曾提出過要學習困龍陣,但卻被太虛老道給拒絕了。

結果,兩百多年以後,這困龍陣竟然是以困住他的形式再度出現的。

齊天嘆了一聲:“所以,其實從那個時候,師父就在懷疑我了吧。”

逢汜眉心皺起,冷聲道:“你是不是變成這幅模樣以後也聽不懂人話?你已經被驅逐離開玄天觀,我們這裏沒有你的師兄弟也沒有你的師父。”

似覺得齊天開口就令人厭煩,逢汜毫不猶豫地將血紅幡旗化作一柄長劍,他手握長劍,身影迅速消失在原地。齊天見狀,臉色微變,血霧同樣在他手裏變化成屏障,擋下了逢汜的一擊。

但長劍刺向屏障的那一刻,天地間似乎停頓了一秒。

緊接著而起的,是怦然破碎的聲音。

“廢物。”伴隨著這兩個字落下,逢汜再次進攻。

噗嗤。

長劍刺穿血霧,直擊齊天的胸膛。齊天面色驟變,身影往邊上一閃。但他閃身的速度雖然快,也沒有徹底快過逢汜,長劍尖端劃過他的胸膛,直接刺入了手臂。

見此情形,逢汜毫不猶豫地將長劍一轉。

鋒利的劍刃肆意切割著齊天手臂內部的肌肉、筋脈和骨頭。

視線對峙間,齊天的兩顆頭顱露出猙獰的模樣,而逢汜卻嘴角勾起冷漠的弧度,手掌一挑,齊天的手臂竟然直接被切了下來!

“啊——!”

尖叫貫徹整個困龍陣內,齊天面色蒼白,在長劍再度而來時,毫不猶豫地捂著手臂傷口往後撤退。

而那條被逢汜斬下來的手臂,高高拋起,又高高落下。

在靠近地面時,一抹黑影從逢汜的長劍中鉆出,一口叼住手臂,並且吞咽了進去。黑影滿意地打了個嗝,身體徹底從長劍中脫離,緊接著,它全部的身形——一條巨型長蛇盤踞在逢汜的身後,碩大的腦袋高高撐起,蛇信吐露,極致恐怖的氣息開始在困龍大陣內蔓延。

這是逢汜飼養的惡鬼。

據說是一條極有靈性的蚺所化。

廖沭法器內的眾多特殊部門成員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驚訝:“我還是第一次瞧見飼養惡蚺當寵物的,玄天觀就是不一樣啊。”

“難怪我當初讓逢汜收了我,逢汜的表情那麽嫌棄。”司流盤腿坐在地上,臉上有些不虞,“那蚺確實挺威風的。”

容鏡:“……”

他覺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麽不可說的秘密,但好奇心還是讓他忍不住多問兩句:“前輩,您想讓逢汜師叔變成你的飼主?”

“怎麽了,不行嗎?謝長時不就是你的飼主?”

的確是。

但謝長時這個飼主和逢汜師叔這個飼主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不過……看得出來司流前輩為了留在逢汜師叔身旁,果然無所不用其極。

……

齊天望著這條巨大的蚺。

傳聞中,蛇經歷蟒、蚺、蛟、螭、虬後,便可化作真龍。這條蚺已經在無限接近蛟的路上,或許用不了多久,它就可以化蛟。

齊天還記得,當初有這條蚺的消息出現時,他便央求師門將抓捕蚺的任務交給他。可那老頭子又不同意,還虛偽地說著萬物生靈皆有命數,旁人不該插手。說的是好聽,結果就是當初阻止了他,卻又任由最看好的弟子抓了這條蚺?

齊天的表情尤其不善,逢汜光是看一眼便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

逢汜道:“你違背師命,利用師父之名設計抓捕金鱗。然而,金鱗寧死也不願成為你的坐騎,這一點,如果你的記憶沒有出錯的話,那麽應該沒有忘記。”

齊天自然沒有忘記。

他當時跟那蚺好聲好氣談,那蚺卻一尾巴差點將他半截身體攔腰甩斷。

被激起憤怒的齊天自然不會輕易放過對方,對戰過程中,蚺無數次陷入困境。大概是知曉自己今日遇上齊天,只有成為奴隸和死亡兩個結局,金鱗竟毫不猶豫地赴死。

金鱗一手死亡騙過了齊天,令齊天空手而歸。

但等到齊天被驅逐離開玄天觀,金鱗卻以魂的形態找到了玄天觀,並自願跟在逢汜的身旁。

它打的什麽主意,玄天觀所有人都知道。

但無人制止。

此刻,金鱗聽到逢汜的話,再看齊天陰騭的眼神,它張開嘴,發出怒吼。不等逢汜下令,巨大的身體便瞬間竄出,長尾帶著能夠劈開巨山的力道狠狠劈向齊天。與此同時,逢汜手持長劍,長劍迸發出陣陣金芒,同樣劈向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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