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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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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容鏡當然願意賞臉。

睡醒以後他的腰是沒有之前那麽酸了,但餓得感覺能吃下一頭牛。

二話不說從床上爬起來,踩著拖鞋正要起身,膝蓋不受控制地一彎,他差點摔個大馬趴。

容鏡:“……”

謝長時詢問:“腿軟?”

容鏡:“你問我?”

兩人對視一眼,少年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開始閃爍火花,謝長時覺得自己要是不做點什麽,那火花大概會蔓延到他的身上,然後燃起熊熊大火,把他燒個一幹二凈。

謝長時走到容鏡的身側,彎腰將人打橫抱起,很盡責地將人抱到了浴室,又遞上牙刷,笑著問:“我來?”

容鏡搶過牙刷,塞進嘴裏的時候含糊不清地說著:“那倒是沒有必要。”

他就是腿軟,連刷牙都要讓謝長時幫忙的話,會讓他覺得自己好像是什麽廢物。

洗漱過後,容鏡坐在餐桌前看著眼前的大餐,本就饑腸轆轆的肚子叫得愈發厲害,他心安理得地指揮謝長時:“我想喝湯。”

湯是有些清淡簡單的排骨玉米湯,但香味卻很輕易地勾起了容鏡心底的饞蟲。

他喝了兩碗湯,又吃了桌上的大半飯菜,終於心滿意足地瞇起了眼睛。

該說不說,謝長時的廚藝是真的不錯。

謝長時看他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像一只被撫順了長貓的貓仔似的,心頭也軟得要命,擡手捏捏他的臉蛋,他問道:“下午有什麽想做的事情嗎?”

難得放一天假,容鏡也不想做什麽,想了想,說:“窩著看電影吧,等會兒看個好看的片子。”

謝長時點頭應好。

兩人去了影音室,所有的窗簾拉下,屋內不透一點光亮,黑暗便徹底侵襲而來,容鏡盤腿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隨意的坐姿將他單薄柔軟的睡褲蹭起卷,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小腿。他在影片裏挑挑揀揀,一邊問謝長時想看什麽類型的片子,一邊把愛情片丟到了角落裏。

不愛看。

想看喪屍——

想法還沒落下,就聽見謝長時在耳邊說了一句:“挑個喪屍片看。”

容鏡倏地扭頭朝著謝長時看,眼睛亮得像極了今天夜裏的星星,他說:“我們心有靈犀!”

謝長時忍不住垂眼笑。

他想,這大概和心有靈犀搭不上邊,他只是太了解容鏡了。尤其是剛剛在挑選影片的時候,少年的視線總會在相關片子上停留幾秒,雖然時間不長,但也能看得出來。

最後如容鏡所願,挑了一個喪屍片,只可惜,容鏡大概是真的累到了,加上午後吃飽了本身也有些困倦,哪怕喪屍嗷嗷吃人,他也能打瞌睡。

沒一會兒,謝長時便覺得腿邊一重,垂眸一看就見容鏡靠著他的腿睡得很安穩。

男人的眉眼間露出無奈,彎腰將人抱起,突然的騰空感令容鏡驚醒了一瞬,卻在瞧見謝長時時又安穩睡過去。

他趴在謝長時的懷中睡了午覺,醒來時電影已經結束,手機鈴聲確定叮叮咚咚響著。

謝長時看他依舊泛著迷糊的眼睛,將手機遞給他道:“逢汜師叔的電話。”

容鏡立馬驚醒,抓過手機,電話一接通便聽到了逢汜的聲音:“阿鏡,我懷疑龍脈那邊出現了點問題,我要離開一趟。”

龍脈出現問題?

容鏡眉心微皺,直言問:“怎麽回事?”

“應該和泥石流有關。”謝長時將自己的手機遞到容鏡的面前,手機頁面上赫然是十多分鐘前發布的新聞通知,南陵到將陽山那一片的山脈突發泥石流,並且情況很不樂觀,山下的村莊疑似受損嚴重。

容鏡見狀,握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收緊。

他抿了抿唇,對著電話那一頭的逢汜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師叔你先過去吧。”

頓了頓,又問:“要不要讓司流前輩跟你一塊去?”

前幾次的龍脈被毀都出自別人之手,容鏡便大概能猜到這次的災害估計也不是自然發生的。有司流前輩在旁邊協助,逢汜處理事情的速度估計能快一點。

但逢汜顯然不是這麽想。

他拒絕得很利落:“不用,讓他跟著你,安全。”

掛斷電話,容鏡原本的好心情瞬間消失殆盡。他接過謝長時手裏的手機,目光細細在該泥石流報道上轉了兩圈。根據評論區南陵附近的居民所言,他們其實有接到政府的通知,但泥石流來得還是太快,還是導致了一部人失蹤。

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的失蹤,其實和死亡差不了多少。

容鏡將手機重新塞回謝長時的手裏,利落地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一旁撈起自己的背包,開始算卦。

他在算自己前往南陵和將陽山的可能性。

卦象顯示是安全。

容鏡眼睛微微一亮,但謝長時卻道:“算得全面一點。”

全面一點?

謝長時提醒他:“算算這邊的情況,或者再算算你是留在這邊好還是去南陵好。”

容鏡心道也是。

畢竟眼下的雁城也不是絕對平靜的,他們還有一只藏在陰溝裏的老鼠沒有找出來呢。

……

第二天,容鏡照例去了工作室上班。

天氣逐漸變冷,他穿了件黑色的衛衣,襯得一張臉愈發的白。手裏捧著熱可可走進工作室,已經在其中等待的客人們正在討論南陵的泥石流。

“這南陵是不是風水不好,十年前那場地震已經夠恐怖的了,怎麽這次還突發泥石流?”

“我有同事是南陵的,昨天收到消息臉都白了,差點送醫院。不過還好,他家運氣不錯,沒人出事。”

客人們交談得興起,眼角餘光註意到容鏡,當即跟容鏡打招呼,隨後又道:“大師,我今天看網上說,謝氏往災區捐了很多必需品。”

“好像還捐了一個億。”他身側的人補充。

這些事情容鏡也清楚。

他昨天一天都在關註南陵的泥石流,自然知道謝長時做了些什麽。

他沖幾人點頭,解釋道:“希望能幫點忙。”

然後便開始了今日份的工作。

下午三點左右,池白來了工作室,一進屋就拿走了聶六剛剛點外賣送過來的奶茶,動作利落熟練地將吸管插進奶茶杯子,嘬了一口,然後舒坦地靠在沙發裏,對容鏡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有個好消息,你猜猜。”

容鏡:“找到假扮邢玫的人了?”

池白:“……?”

他問:“你怎麽猜到的?”

容鏡:“顯而易見,能讓你在這種時候跑到我這兒來,還一臉興奮模樣的消息,除了這個,不做他想。”

池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嘿嘿笑了一聲,隨即,壓低聲音對容鏡道:“雖然還不能完全確定是誰,但基本可以斷定,對方就是天師聯盟裏的那只鬼!”

見容鏡感興趣,池白拿出手機找出了幾個視頻,隨即放在容鏡的面前。容鏡低頭,點開其中一個。

他原以為出現的會是假邢玫,但事實上卻是一個長相陌生甚至有些醜陋的老年男人,對方身形佝僂,穿著破爛,像一個流浪漢,慢吞吞地從公交車上下來,走進了一個公共衛生間。

“這是……?”

“你看第二個視頻就知道了。”

容鏡點開第二個視頻,視頻上方的時間一直在動,而公共廁所的門打開,卻不見那個流浪漢。

容鏡回憶著剛剛從視線中走出來的幾個男人,眉梢微微一動,問:“又是變換符的把戲?”

池白聳聳肩膀:“顯而易見,這家夥也不知道是有多麽的心虛,就我們現在調查的情況來看,起碼用了八張變換符。”

容鏡:“……”

那確實是心虛得有點過頭了。

他好奇發問:“所以源頭在哪兒?是誰?”

池白:“袁思雨他們找到的源頭在雁城天師聯盟的分部,而現在天師聯盟的雁城分部總共也就六個人,兩個管事的,四個小嘍啰。”

他一邊說,一邊抽出一張A4紙遞到了容鏡的面前,擡起下巴示意容鏡看。

紙上是一個叫做戴極的中年男人,是天師聯盟雁城分部的管事之一。

“這個叫做戴極的今年四十二,原本是青雲門的道士。”

青雲門?

容鏡想起點什麽,頗為驚訝:“那不是和段部長一個道觀的麽?”

池白點頭:“是啊,所以我悄悄跟段雲雙打探了一下,段雲雙說戴極和吳硫一個師父……嗯,吳硫你認得吧?”

雖然這人很久沒有出現在容鏡的生活裏,但容鏡記得很清楚,因為吳硫是段雲雙的追求者。

見到容鏡點頭,池白才繼續道:“吳硫眼中的戴極,為人老實憨厚,雖然天賦一般,但特別熱心,是個絕對的好人。”

——好人?

容鏡蹙了蹙眉,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池白又道:“但根據我從天師聯盟其他人口中獲得的消息,他們所認識到的戴極為人張揚,聽說對那四個小嘍啰的態度非常不好,與另外一位叫做陳信的管事完全成鮮明對比。”

“所以……”容鏡心中有了幾分想法,“你覺得這個戴極被掉包了?”

池白雖然沒有直接出言肯定,卻說了差不多意思的話。

他道:“根據吳硫和段雲雙反饋的消息,戴極已經很多年沒有回青雲門了,即便宗門召他,他也會給出不同的借口。他很奇怪,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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