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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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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蕭晟得到天通大師肯定的回答,自容鏡四人的出現而始終惴惴不安的心情終於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他掛斷電話,將身體放松地砸進休息室的沙發,頭顱向後仰去,面部正對著天花板上的燈光,印出了輕松的神色。

經紀人推門而入瞧見蕭晟的表情,便猜到他們邀請天通大師出山的事情應當有了好結果。

一問,果真如此。

經紀人的心情也跟著放松下來,隨後道:“有了天通大師,就算是容鏡也幫不了宋知野了。”

天通大師最初是蕭晟的一個老粉推薦的。

那老粉本身就是高潥人,在察覺到蕭晟某一段時間倒黴透頂、做什麽都不順時,給蕭晟以及經紀人都發了私信,說讓蕭晟去高潥找找天通大師,有了天通大師幫忙,說不定所有的壞運氣都會隨之消失。

最開始的時候,蕭晟根本沒把勞什子天通大師當回事,他不信這個,看到老粉的私信也只是笑著說了句“是不是傻”。結果沒過幾天,蕭晟便因為某個通告而前往了高潥,在高潥他認識了一個工作人員,那時候拍攝現場發生意外,幾個湊在一塊的工作人員都受了傷,唯獨其中一個個子很矮的男人奇跡般地毫發無損。

蕭晟為了營造出關心工作人員、為人友善的人設,特地和經紀人買了一些安慰品前往了幾個工作人員的宿舍。一走進去就瞧見那個毫發無損的工作人員正在炫耀他手裏的一個小玩偶。

蕭晟定睛看去,發現那玩偶長得很像那種不倒翁娃娃,就是相比市面上的不倒翁娃娃,它的長相實在是過於醜陋、怪異和陰暗了一點。

是人的模樣,但上半部分的腦袋格外大,而且五官猙獰,吊梢眼下方繪著一圈濃郁的黑色,嘴巴咧到最大的弧度,而且嘴唇殷紅,像是抹上了一層鮮血。下半部分是人的脖子和四肢和軀體,人體這麽多部位湊攏在一塊,看上去自然十分怪異。

蕭晟看一眼不倒翁娃娃就覺得渾身冒雞皮疙瘩,理智告訴他不要過度關註。但仔細一聽工作人員的話,卻又產生了莫大興趣。

工作人員說:“這次的意外裏我可以安然無恙,完全是因為我從天通大師那兒請了這個不倒翁娃娃回來。”

天通大師。

這四個熟悉的字落入蕭晟的耳中,令他不由得揚眉。

他和經紀人對視一眼,經紀人心思一轉,立刻上前像是閑談一般提起了這所謂的天通大師。而後,在工作人員的敘述下,兩人知曉了天通大師的真實身份,據說天通大師來自一個非常有名的道觀,有著很厲害的本事。高潥很多本地人在遇到各種解決不了的事情時都會去找天通大師求助。

生老病死、意外狀況、日常生活等等,只要他們給出足夠多的錢財或者天通大師需要的物件,天通大師就會幫他們達成願望。

或許是聽著神神叨叨,工作人員怕蕭晟和經紀人不相信,當即又道:“真的,我大伯本來都被醫院判死刑了,說活不過三天,後來我大伯家裏人沒辦法,嘗試著去請了天通大師,結果天通大師一來,我大伯一直活到了現在,我算算,已經有兩年了!”

“真這麽厲害?”蕭晟忍不住好奇,驚訝問道。

“當然,天通,通天,天通大師是真有通天本事的!”

見到工作人員如此篤定的模樣,蕭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個粉絲私信發給自己的話。

雨吸湪隊6

或許……他也可以去找天通大師試探一下?

按照工作人員的說法,天通大師似乎喜歡金銀錢財。雖然他如今只是個三四線演員,但娛樂圈不比其他的工作,來錢的速度極快,這些年他也存了不少錢在身上。

想到這裏,蕭晟便徹底做下了決定。

自此之後,蕭晟便和天通大師有了十分緊密的聯系。

天通大師察覺到蕭晟的命格其實很差,差到什麽程度呢?就是以他的命格來看,他本身應該連三四線演員都夠不上,就該是個默默無聞、成天在家摳腳、查無此人的小演員。

可按照眼前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是這麽回事。

天通大師很快意識到蕭晟的命格應該是被人影響了,而且這個人跟他應當有很親密的關系。兩人仔細探查,將目光放在了蕭晟當時的男友宋知野的身份。

天通大師跟蕭晟要了宋知野的生日日期、要了宋知野的頭發,確認了宋知野的命格絕佳,並影響到了蕭晟一事。而後,又利用宋知野的頭發逐步將宋知野的命格轉移到蕭晟的身上。

於是,宋知野卡在二三線不曾上升,而蕭晟卻一步一步拿下了兩個影帝,紅得全網皆知。

天通大師為蕭晟所做的一切,經紀人都看在眼中。而蕭晟和經紀人對天通大師也從最初的不確信到了如今的深信不疑。

蕭晟挑起嘴角,眼底劃過幾分冷意,聲音低沈道:“沒錯,容鏡和宋知野死定了,到時候若是可以,希望通天大師也能給嚴英耀和聶六一個教訓。”

雖然知道罪魁禍首是宋知野,但一想到聶六在路演現場的一番操作令他面子裏子都丟光,而後又和嚴英耀在社交軟件上陰陽怪氣自己和自己的粉絲,蕭晟便對兩人起了殺人的心思。

就算如今的嚴家和聶家對於他來說是龐然大物,蕭晟也想通過天通大師給兩人帶去一點教訓。

聽蕭晟這般說,經紀人的眼睛轉了一圈,忽而道:“我私下裏去打聽了一下,雖然很多人閉口不言,但也有幾個知道點內部消息的朋友告訴我真相。阿晟,攪黃你那麽多資源的人不是嚴英耀和聶六,雖然嚴英耀家裏在娛樂圈的確有點人脈,但嚴英耀還沒這麽大的本事。”

他看到蕭晟因為自己的一番話而微微皺起的眉以及疑惑的神情,繼續解釋:“就拿《明日之前》的這個電影舉例,仲高遠導演的退圈之作,噱頭十足,吸引來的投資商也都不容小覷,尤其是悅影娛樂,嚴英耀哪來的本事敢動悅影娛樂看中的電影劇本?”

“那是怎麽回事?”

蕭晟雖然對雁城的豪門不是很了解,但經紀人這麽跟他講,他心裏也有點數,一聽好像也有些道理,眉心便蹙得更緊了。

不是嚴家,不是聶家,卻還有這般一出手就攪黃他所有資源的人存在,這不是更令人糟心嗎?

經紀人壓低聲音,小聲對蕭晟說:“我懷疑是謝氏。”

謝氏?!

這兩個字落入耳中,蕭晟在震驚的同時卻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是啊,他們怎麽把謝氏忘記了?

要知道從最開始,宋知野、容鏡幾人可就是依靠謝氏的名頭進入恒亞影城的。

只是……

“嚴英耀和聶六有這本事,能讓謝氏幫他們做這些事?”

“我也覺得奇怪。”經紀人嘆了一口氣,“我還特地去問了知情人謝氏跟嚴氏、聶氏的關系,那人跟我說,謝氏跟嚴氏雖然有合作關系,但關系根本沒有緊密到能讓嚴英耀利用謝氏的名頭在外辦事的可能。”

越想越覺得腦袋一片發懵,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蕭晟這次倒黴,謝氏絕對是那只攪弄風雲的黑手。

“算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說再多也沒用,不如靜下心來,等天通大師過來吧。”經紀人將手裏的水杯遞給蕭晟,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越到這種時候,咱們越要冷靜。”

蕭晟點頭:“你說得對。”

他能借助天通大師的神力將屬於宋知野的命格轉移到自己的身上,自然也能借天通大師再次將屬於自己的一切牢牢掌握在手中。

而阻擋他的人,都該死。

……

日頭徹底沒入雲層之中,天色變得無比暗沈。

容鏡四人站在餐廳的門口互相告別。

嚴英耀和聶六喝了酒,放棄了開車,直接坐車去了酒吧進行下一輪酒局。

宋知野出現在《濃霧》的路演現場被認出來,估計有不少粉絲、黑子以及娛記都在恒亞商場這邊轉悠,他沒敢再頂著那張包裹嚴實的臉繼續晃來晃去,畢竟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包裹得嚴實的這一特點更能證明他的身份。

他喊了自己的助理開車來接他。

上車前和容鏡揮揮手,表示了感謝之後又笑盈盈道:“容大師,我們隨時聯系。”

容鏡點頭,正欲說話,眼角餘光瞧見黑色的庫裏南停在馬路的對面,他見狀,對宋知野說了句“謝長時來接我了,我也走了”,隨即揮手走向了庫裏南。

宋知野本來都要走了,但一聽到‘謝長時’三個字,立刻對馬上一腳油門踩下去的司機道:“等一下等一下,讓我看看謝總的真面目。”

他給窗戶打開了一條縫,然後整張臉貼在縫隙上,悄咪咪地朝著外頭看。

見證了全程的小助理:“……”

該說不說,他們家宋哥還蠻有當狗仔的天分的。

要是演員這行實在混不好,換個工作也不是不行。

這樣的想法剛剛在心底升起,就聽到宋知野語氣感慨地說了一句:“當狗仔好像也不賴嘛,挺有意思的。就是可惜,謝總沒下車,啥也看不見。”

小助理:“……”

真要了命了。

而庫裏南內。

容鏡一鉆進車就看向了謝長時,然後揚了揚手裏的糕點,對謝長時道:“看,我給你打包了一份綠豆糕,可好吃了。”

今天由聶六提議的餐廳容鏡沒來過,因此算是第一次嘗試,他嘗了聶六熱情推薦的綠豆糕,覺得味道很好,所以走前多打包了一份。

謝長時看向綠豆糕,笑了笑,伸手接過,又道:“謝謝阿鏡。”

謝長時很喜歡容鏡做什麽事都想著他的感覺。

譬如遇到了有意思的事就給他發信息分享。

再譬如此刻,覺得什麽食物好吃就特地給他帶一份。

容鏡擺擺手,然後眼睛亮起來,說:“嚴英耀說你把蕭晟的資源都攪黃了。”

謝長時嗯了一聲:“短時間內他想翻身應該是不可能的事了。”

謝長時讓欒天鳴攪黃蕭晟資源的時候,順道讓欒天鳴查了查在蕭晟背後捧他的人到底是誰。這一查還真是查出了個老熟人來——丹楓集團。

丹楓是做連鎖超市起家的,後來越做越大,又開辟了其他的項目。

像房地產、酒店等等。

再之後,丹楓董事長的兒子進入公司,將自己創立的娛樂公司也一同並了進去,並利用丹楓集團的人脈瘋狂給自己的小公司鋪路,到如今為止,背靠丹楓的丹楓娛樂,雖然比不上一些老牌娛樂公司,但在圈內也算是數一數二了。

若是其他人對蕭晟下手,或許還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能不能擋住來自丹楓娛樂的報覆。

但同樣背靠大山的悅影娛樂顯然不需要。

而在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之前,想必丹楓娛樂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跟悅影娛樂對著幹的。

容鏡聽著謝長時的分析,連連感慨。然後也說起了自己對於蕭晟的觀察:“我見到他了,他全身上下的鬼氣很濃郁,應該是常常和一些鬼怪接觸。以他這種接觸的頻率來看,估計再有個幾年,人也廢了。”

這幾年對於蕭晟而言可能只是彈指一揮間,但對於受害者而言卻足夠漫長。

潘潘去世才一年,容鏡再上網搜索相關內容時,便看到了許多蕭晟的粉絲從最初的同情變成了如今的嫌惡,認為潘潘自殺是自作自受,如果不是因為覬覦蕭晟,根本走不到自殺這一步。

他都不敢想,若真的再過去幾年,蕭晟利用營銷號來一撥歲月史書,是不是事實就要變成潘潘求愛不成才自殺的。

“對了,宋知野還跟我提了一件事情,說蕭晟在此之前去過高潥,高潥那邊好像有個很厲害的道士。”容鏡道,“聽宋知野的意思,蕭晟會變成如今這樣,估計跟那個道士脫不了什麽幹系。”

聽到容鏡這話,謝長時不由得微微皺眉,旋即問道:“你想去高潥?”

容鏡表情一囧:“我算了一卦,祖師爺說我去高潥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謝長時,你比我聰明,你猜一猜祖師爺這是什麽意思唄。”

謝長時:“……”

他要是能猜透祖師爺的心思,現在的他應該不止是個普通人了。

不過,以他對整件事情的理解分析分析倒也不是不可以。

謝長時問:“卦象大兇?”

容鏡搖頭:“那倒沒有,沒有吉兇顯示。”

“我不了解卦象,不過以我看了蕭晟的資料,對蕭晟的分析來說,眼下他被你們這一鬧丟了面子,資源又被攪黃,絕對不會坐以待斃,但看他近期的工作行程,他估計沒時間也沒辦法去高潥找那位道士求助。所以……不出意外的話,那位道士應該會來雁城。”

容鏡眼睛一亮。

如果按照他最初的設想,他去了高潥,而那道士來了雁城,兩人就這麽猝不及防地錯過了,豈不就很符合祖師爺所說的“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說法?

想到這裏,他看向謝長時的眼裏跟裝滿了星星一樣,嘴甜得要命:“謝長時,你怎麽那麽聰明,全世界都找不到比你更聰明的人了!”

“那你要不要獎勵我一下?”謝長時揚眉,問道。

容鏡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謝長時了,一聽這個‘獎勵一下’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當即瞪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想得美。”

謝長時聞言也沒有生氣,只笑著問:“都不問問我想要的獎勵是什麽嗎?”

容鏡扭身的動作一頓,上下打量謝長時,嘴裏蹦出一句:“我覺得我能猜得到。”

謝長時:“比如說。”

容鏡一字一字拖長了聲音:“同、床、共、枕。”

謝長時點頭:“我同意了。”

四個字說出口,容鏡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再轉念一想,瞬間炸毛:“什麽你同意了,我又沒說要和你同床共枕!”

“不和我你還想和誰?”謝長時的手指在容鏡掐上來時,順利地握住他的手指,三兩下就用巧勁將人給按在了懷裏。

車內的擋板不知何時已經升上去,將後座隔成了一片單獨的區域。

容鏡的身體埋在男人懷中,手指一探,逮著謝長時的腰就開始撓癢癢。可惜這點小動靜對於謝長時而言實在不值一提,倒是他以牙還牙時,容鏡渾身敏感得要命,腰窩處傳來的酥癢令他忍不住笑起來,一邊掙紮一邊嚷著:“謝長時你別撓我!”

“不如你先回答我你想和誰同床共枕?”

到了這種時候,容鏡覺得自己要是還敢跟謝長時對著幹,謝長時能把他折騰死。

他連連敗退,趕緊舉白旗投降:“跟你,跟你同床共枕。”

謝長時:“好,今晚就同床共枕。”

容鏡:“……?”

……

因為要跟謝長時同床共枕,容鏡回到雲江灣以後,一直縮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

他挑了一部由宋知野出演的電影,雖然宋知野演得是挺好的,電影的評分也很高,可是容鏡自從那句‘今晚就同床共枕’的話後,心臟便一直砰砰砰地跳動得厲害,導致他看了快一個小時,連電影講了什麽、宋知野飾演的角色是什麽身份都沒弄明白。

偏偏這個時候,洗漱過後的謝長時穿著睡衣走到了他的身邊,慢條斯理地坐下。

順道一問:“電影好看嗎?”

容鏡故作鎮定:“還、還好。”

謝長時:“宋知野演得警察倒是比蕭晟演得好。”

容鏡:“嗯,確實。”

謝長時聽到這話,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他提醒容鏡:“寶貝,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部恐怖片,根本沒有警察。”

容鏡:“……”

幾秒鐘的沈默以後,容鏡的臉就這麽尷尬得紅了。

要是地上有一條縫,他肯定不用考慮就鉆進去!!

好在謝長時逗了容鏡這麽一回以後也沒繼續,而是起身走向了書房,臨走前他對容鏡道:“早點睡。”

容鏡幹巴巴地應上一聲,目睹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轉角口,然後繼續抱著膝蓋盯著電視畫面無意識地發呆。幾分鐘後,他打了個哈欠,然後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又鉆出來繼續看電影。

這樣的動作來回重覆了將近十遍,容鏡實在撐不住了,強大的瞌睡蟲讓他的腦袋一點一點的,渾渾噩噩中,他一邊往臥室走一邊說服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他到底在害羞什麽。

然後,啪嘰一下躺在床上卷著被子睡著了。

謝長時推門進來時,容鏡睡得四仰八叉的,絲綢睡褲卷起大半,露出白皙修長的小腿。身上的睡衣也亂糟糟的,蹭得卷邊。而後,聽到細微動靜的少年轉了身,變成了趴著的姿勢,臉蛋壓著枕頭,睡衣下,柔軟的後腰勾出漂亮的弧線,一抹膩白強行吸引住謝長時的目光。

男人上前,眉眼間帶著笑,將溫度調高以後,又轉身離開了房間。

殊不知,他一走,原本還呼呼大睡的少年倏地睜開了一只眼睛。

容鏡悄摸摸地扭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可惜的是此刻大門緊閉,謝長時的身影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於是,在容鏡的再三思考下,他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起來,再輕手輕腳地踮著腳走到了門口,將耳朵貼在門板上聽了半天。

嗯,什麽也沒聽到。

容鏡重新回到床上,等了好久也沒發現謝長時再推門進來。

什麽意思,說好的同床共枕,又不枕了?

他擰了擰眉毛,忍不住打開手機,但看著謝長時的微信,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總不能直接問——你怎麽不來跟我睡覺了?

搞得好像他很想跟謝長時睡覺一樣。

想了想,容鏡戳了戳宋知野的微信。

夜半三更,宋知野剛從闞迎秋那兒出來,正往家裏回。靠在車椅子上,他想到闞迎秋那雙談及到潘潘還是微紅的眼睛,不由得有些唏噓。不過好在馬上就能苦盡甘來,迎來天明了。

正想著,手機突然叮咚一聲。

他低頭看去,發現是容鏡的信息。

以為有什麽大事要交代的宋知野當即嚴陣以待,結果等打開微信,看到的卻是一句:問你個問題,如果有個人想跟你睡覺,但到了睡覺的時間又跑回自己房間了,是怎麽回事?

宋知野:“?”

他正懵逼,容鏡便繼續道:你談過戀愛,我問你比較合適。

宋知野委婉:可我談的不是戀愛,是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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