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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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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寶匣之外明顯透露出一股銳利的兇煞之氣,這定然劍窟裏前人留下的最厲害的法器,炎火石靈脈應當由它鎮守,除非將它收服,否則別想拿下。

可現在有兩方人馬,素和跟大道宗都對此虎視眈眈,施南凐自是不肯讓的,大道宗宋卿章更是不希望這次讓施南凐搶走好處,阮清玉正眼巴巴望著,她不動手自然有人替她出手。

她身邊有琴禦儀倒顯得靜默,施南凐對上他們任何一個都有可能會受傷。

“宋師兄。”阮清玉的聲音陡然響起,施南凐等人看去,才發現宋卿章二話不說已經先行動了。

劍窟裏的黃沙四起,其他插在土裏的刀劍發出嗡嗡爭鳴,然而上方的劍匣依舊毫無反應,宋卿章不肯信是自己本事不夠,才不能取得這寶物的,他的境界在金丹之上,來秘境說是歷練,不如說是陪小師妹玩耍,保護她。

這劍窟也不是什麽世尊之流的遺產,拿來給阮清玉當佩劍玩玩就算了,結果他使出修為,那劍匣之外的結界將他擋了回去,像是在說他不是它最終的主人。

一連試了幾次,宋卿章的臉都陰了下來。

“不行就算了,還是讓給有能之士來吧。”素和弟子不陰不陽地遠遠嘲諷。

因有琴禦儀發過話,不許惹事,大道宗弟子不明白為什麽要放任一個小門派放肆,礙於二師兄的約束,當下就算聽了也只能冷眼怒瞪過來。

施南凐給傅緗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低調些,他們這邊綜合能力是比不上大道宗他們的,真打起來可就要命。

現在宋卿章不發威,那應是看在有琴禦儀的份上沒動手。

阮清玉:“道友別急,寶物歸誰,自由定數,若我們實在得不到……”幫著宋卿章說話,阮清玉在不遠處傳音過來,端莊地正視著施南凐,“道友也不一定能得到。”

她總是要為自己家大師兄伸張的,在阮清玉看來,這個不知名門派的女修一冒出來,就連她的情人都變得古怪起來,她師兄這麽護著她,她不能讓外人落了他的顏面。

自家人的厲害之處阮清玉一清二楚,對面諸多人等,敵不過師兄們一根手指頭,修為低下,她得不到,那說明對方是真得不到。

她不是說大話的。

施南凐對阮清玉這種霸道宣言笑笑就不說話了,這位宗門貴女習慣了什麽好東西都緊著她,她可以施舍,但別人不能搶,還有什麽可說的?

無主的東西,能人得之,就算施南凐也不會認為得到什麽寶物就能永遠不會失去,既然彼此看不對眼又是敵對,說她搶,那她就搶!

施南凐邁開腳步,阮清玉微微一楞。

傅緗跟上她,“師姐?”這就走了?

施南凐沒有多餘解釋,看起來像是半點不在意懸空中散發威力的法器,她走了,同時也帶走了素和弟子們。

阮清玉未料到施南凐這麽好驅趕,以為她會聽了她的話爭辯幾句,至少該不服氣嗆幾聲才對,她都做好準備如何同她鬥嘴了,結果她一聲不吭就離開了?

她下意識看向有琴禦儀的臉,他目光早已不知何時落在那個女修身上,不知深淺。

阮清玉問他,“阿禦,你在瞧什麽呢?”

有琴禦儀和上回一樣飛快看了阮清玉一眼,然後盯著施南凐離去的身影好一片刻,才不經心地沖阮清玉笑一笑,說:“我在瞧她這個門派對仙宗地盤頗為熟悉,不該是第一次見,以前應該也在仙宗待過。”

阮清玉不過轉念一想,若有所悟地道:“說得好對啊,且他們出現得冒冒失失,對我們好似還有一種莫名的有敵意,難道以前哪裏有得罪他們的地方?不應該啊,也未曾聽說過太素宮。”

有琴禦儀不動聲色地聽著。

阮清玉卻越想越疑惑,更突然下定決心說:“這事好生古怪,仙宗十年換一次執訊尊者,去年是舅舅,大家敬重他,今年又請他執法,維護仙宗安定,我看這事有蹊蹺,還是傳訊回去給舅舅聽吧,好讓他也知曉有個防範。你說對吧,阿禦?”

有琴禦儀這才覷過來,俯視著阮清玉似是而非的嗯了聲,“倒也不必這般著急。”

阮清玉疑惑不解地皺起眉頭,有琴禦儀搭上她的肩示意她轉移註意力,“清玉,宋師兄還在解著寶物上的禁制。”

宋卿章一心一意忙著要將寶物拿下獻給小師妹,她卻為了其他人偏移了視線,阮清玉頓時感到不好意思,臉上出現赧然歉意,“阿禦,我,我去看看宋師兄,問他要不要歇一歇……”

有琴禦儀靜靜地目送阮清玉離去。

施南凐早已發現有一道目光在明裏暗裏觀察著自己,宋卿章等人替阮清玉霸占著劍窟裏的法寶不走,她不能硬搶,就只有等,等他終於忍不住放棄了再去拿。

她也沒走太遠,帶著素和弟子到附近挑揀適合他們的武器,順便找找有沒有炎火靈石的蹤跡。

弟子都分散開,三三兩兩湊一對,施南凐有自身法寶,她的劍是少年時伍寺月親自為她鑄造的,施南凐很喜歡也就不需要再尋本命劍,於是陪陪師弟師妹們,一邊忙裏偷閑。

但好像有人就是不肯放過她,無論她走到哪兒,對方視線便跟到哪兒。

施南凐似笑非笑地冷淡朝對方望去,短暫的對視過後,她故意往偏僻有樹木遮擋處走去,沒多久她就聽見鞋履踩在枯枝腐葉上的吱呀聲。

“做什麽跟著我?”施南凐靠在樹幹上冷不丁出聲問。

原以為會嚇著人,可來人鎮定如斯地將目光緩緩落定在她身上,倏地伸手,施南凐肩頭的骨頭像被火燎了下,有琴禦儀的掌心滾燙有力,若有似無地揉了下那片肌膚,然後在施南凐驚訝如被冒犯的眼神中,擡手給她看拾起的那片泛黃的枯葉,“幫你拾幹凈,你怕什麽?”

施南凐今日一身素衣,可肩頭的縷衣少,修行是修行,她倒也沒虧待自己,衣裳是法器,要漂亮好看還要方便她自己。

玉帶將她的腰掐得非常窈窕,袖袍寬大,一副慵懶又能拎劍勁勁的樣,放人群裏也是出挑的。

同樣施南凐也清楚她在旁人眼中是何種姿色,有琴禦儀眼珠盯著她目不轉睛,就算挪動也只是上下打量,欣賞凝聚,施南凐呼吸都緊了一下。

因為這舉動讓她回想起曾經在有琴禦儀身上伺候,榻上歡情過程中偶爾他落在她身上的表情,是克制難忍,是冰冷厭惡,更多的是承受不了她的勾引,被迫像欲望低頭,又憎又恨。

每每想起有琴禦儀不愛她,卻又在她身體上臣服,即使沒得到過他的愛,施南凐都不覺得遺憾,反而在那一刻更加興奮和顫栗。

有琴禦儀不愛她又如何,還不是在上床的時候只能索求她,這種壞女人的滋味施南凐很久沒品嘗過了。

可同時有琴禦儀這種看她的眼神也代表著危險。

“我讓你緊張到了?”他絕對發現她剛剛一瞬間的反應,有琴禦儀驀然深沈而冷靜地問。

施南凐故作平靜擡起下頷,“何以見得?”

有琴禦儀掃視她放在腰身後的手,“要拿你的本命劍對付我?如果沒記錯,你進階了金丹,它也因你受益剛誕生靈識不久。”

本名法器能誕生靈識很不容易,那就是今後修道路上不離不棄的忠誠夥伴。

但此時施南凐的本名劍靈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天劫裏遭打擊太過,到現在都還沒和她交流,又或許還在休養中,用它來對付有琴禦儀,不免雪上加霜。

施南凐看他一眼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她不是喜歡損害自身利益的人,“你幹嘛?”

施南凐:“方才不是都把話說清了,你來找我不怕其他人瞧見胡亂非議?”

他們所在的位置被風沙堆積的砂礫和樹木擋著,倒也不是全然死角,不過縱是有人見了也不敢說什麽,趁著有琴禦儀沒回,施南凐偏頭遙望兩眼,倒是看到了不在有琴禦儀身邊的阮清玉,她同宋卿章待在一起,遠看著二人交談頗為親密。

施南凐吃驚地回視有琴禦儀,他神色淡定好像沒發現,“你還不快看看你的阮仙子在做什麽去?殿下,再在這你要被偷家了。”

有琴禦儀居然敢放任阮清玉跟宋卿章單獨相處,他是覺得阮清玉不會迷上宋卿章嗎,這麽自信!

有琴禦儀:“你經常說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語,仔細想想,在你說不想做侍妾之前就有端倪,我只當你是為了解乏胡編亂造的,近些日子,你卻好像不再遮掩自己,有什麽說什麽。施南凐,你留在帝宮裏鏡子上的刻印,是什麽意思?”

游戲術語嘛,還能是什麽意思。

恢覆宿世記憶,施南凐人格也比以往要健全了些,說話方式偏向自己前世,有琴禦儀聽不懂最好,不過要是追問她的話……

施南凐才不會正面回應,怎麽可能直接跟有琴禦儀說當初她以為能馬上揮斷過去,有琴禦儀能從容面對她的離開,小小人物不會掛在心上,於是大膽開麥,一解這些年心中郁氣。

要知道她罵了他,有琴禦儀心眼針孔那麽大,還不會教訓她?

說不定正愁找不到整治她的機會,正好給她挖坑呢,施南凐訝異地回,“刻印?好像是有這麽個東西。”

為了加深她的印象,有琴禦儀好整以暇盯著她幫施南凐回憶,亦或是想看看她怎麽編下去,“怎麽說?那幾個字符,其為何意。”

施南凐在那沈靜有神的雙眼註視中克制住心虛,受教地點頭,“哦,那個……其實我也不清楚,那不過是我神游太虛時看到的符號,我覺著怕是對修煉有用,於是就畫在鏡子上,不過我素來記性不是很好,只記得後面兩個了,殿下不會怪我吧?”

有琴禦儀追問:“叫什麽。”

施南凐輕輕說:“艾斯,幣。”

“……”

“就是一個叫艾斯,一個叫幣。”施南凐揚起無辜笑臉,艷若桃李的面孔上肌如凝脂,促狹的眼神躲藏在眼底,越說越憨真,“好奇怪的叫法對吧?不過還蠻好聽,殿下喜歡嗎,喜歡我多念幾遍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念完,還請殿下離開這,別與我靠太近。”

仗著有琴禦儀聽不懂,施南凐說得那叫一個好聽,然而有琴禦儀審視著她,直到時間長久到施南凐似乎怕了,無聲安靜下來,閉緊嘴,有琴禦儀才睇笑著啟唇,“凐凐,你是知道我的,對枕邊人一向寬縱,你說你神游太虛得到刻印,所言到底是不是這個意思,你自己清楚就好,我不與你計較。”

施南凐見伶牙俐齒被拆穿,僵了一瞬便不裝了,有琴禦儀是不好糊弄,她使使性子,他願意裝不懂就這麽過去也算了,萬一較真,那罰酒吃起來可夠她裝一壺的。

“哼。你有什麽事,快說,殿下,不是都與你說清楚了嗎,還有……我不要再做你的侍妾了,不願意就是不願意,你就是逼死我也沒用啊!”

“你且看看阮清玉,你再不過去,當心她移情別戀,你們門派那大弟子宋卿章,也是一表人才,不是只有你天資秀出,俊秀不凡!”

要給有琴禦儀些壓力,不要以為女人愛上一個男人就會死心塌地,哪怕他再有魅力,真心瞬息萬變啊!

有琴禦儀:“清玉是我讓她過去的,宋卿章賣力為她打開法寶禁制,難道她不該過去慰問?”

牛啊,施南凐瞬間對他刮目相看,沒想到有琴禦儀是那麽大度的人,她是從未見過有琴禦儀在仙宗跟阮清玉等人相處的時刻,當她知道有琴禦儀不愛她,真正愛的人是仙宗天之驕女時,施南凐就快速給自己轉移定位,讓自己不要去想這些人,與她沒有關系。

她只要註重自身,以及有琴禦儀在帝宮的時候全副心神放在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就好了。

“那,那你不怕她被宋卿章搶走啊,萬一愛上別人……”

像是不太喜歡這個假設,有琴禦儀微微蹙眉卻沒打斷施南凐的說話,微笑反問:“會嗎,清玉好像不是那樣的人。”

施南凐頃刻安靜下來,冷笑著嘲諷地看向有琴禦儀。

阮清玉不是那種人,那身邊怎會縈繞一些趕也趕不走的愛慕者追求者啊,有琴禦儀怎麽不去找她啊,非得到她這來纏著她?

氣氛僵冷,有琴禦儀很快察覺出施南凐的不悅,“不要提這些事了,你想要那把法器嗎?”

施南凐斜眼橫視,她沒有很想拿,就只為爭口氣。

難不成連有琴禦儀也要說她要搶阮清玉機緣?施南凐暗中拔劍,真要說了,她勢要殺了有琴禦儀,不論死活。

“你有把握嗎?”

施南凐楞住,什麽?

有琴禦儀:“宋卿章都解不開的禁制,你覺得你能打開嗎?”

施南凐:“不試試怎麽知道?”

宋卿章是比她修為高出許多,可是歷練除了修為就是講究緣法,沒人說寶物只跟阮清玉有緣!

阮清玉可以,她如何不能?!

有琴禦儀:“那待會,我命人換他下來,讓你上。”

施南凐:“是,不……等等?!”

施南凐瞪大美目,明眸似水倒影出有琴禦儀風清月湛的身影,剛才吐韻流音的人是他?真讓她上?

“你……”施南凐一臉不信:“你誑我作弄我的吧,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讓我去,你不管阮清玉了?她是你什麽人,你可別弄混了,真讓我得了那把法器,可別叫你心上人哭了,到頭來找我麻煩吧!”

施南凐越想越有這種可能,怎麽可能有有琴禦儀這種幫著前任侍妾拿好處的人啊,他的真愛不顧及了?

有詐!超級有詐!

有琴禦儀:“機緣本是能者得之,能者有緣,無緣者則無能,宋卿章解不開禁制,我豈能讓他一直丟人下去。清玉已有許多好的東西,不差這一樣,反觀你,凐凐,你率領宗門年輕弟子出來歷練,殺了雷風觀主,奪回舊地,是想重振宗門吧?”

“於你來說,養活弟子們,替他們奪取資源你身兼重任,不是更需要寶物麽。”

“你不爭,長久下去,資源分配不均,底下弟子覺得被虧待了,又如何服你?”

施南凐眼皮輕微地跳動了下,掐住手心讓神思不要受有琴禦儀的話影響,他這人最擅蠱惑人心,一定不要跟著他思維走,“你不必嚇唬我,我們素和弟子是什麽樣子我心裏清楚,他們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和他們朝夕相處,親密無間,比你們任何人都了解他們!”

有琴禦儀:“哪個弟子,你身邊那兩個?”

有琴禦儀聲線不變,施南凐卻從他不露聲色的從容中感覺出危險,她不想將白雲松跟傅緗扯進麻煩中,難道有琴禦儀還會因其他人吃味不成?

施南凐:“你不要說這個了,我不會受你挑撥,我們素和是好是歹與你無關,不勞你操心。”

施南凐背過身去,就像有琴禦儀不願聽她說某種可能,她也不願聽他說自己人的不是。

離開魔域施南凐脾氣越發大,小性子頻出,有琴禦儀默默盯著她的後背看了一會兒,嘴唇微張,倏然改口,“好吧,的確你們門內人之事,不容他人插手,是我說了不該說的。”

有琴禦儀擡手搭在施南凐肩上,將她轉過身來,“別生惱了好嗎,凐凐?”

人敬人畏的魔族太子何時對其他人這麽和顏悅色過,施南凐早已準備好有琴禦儀默不吭聲就離去的準備,他雖不是那等動不動就發脾氣的人,卻有上位者的威儀,不是任由旁人幾句話就輕易下臉,那種不管是被挑釁還是被惹怒都不會勃然大怒,說要置人於死地的類型才是最不可揣測的。

因為摸不著他們喜怒,高不高興什麽時候發作,由他們說了才算。

所以有琴禦儀突然對她這般好態度,施南凐都驚了。

有琴禦儀卻覺得方才幾句話不對付,不過是件小事,“你說的也有道理,站位不同,我不是你們素和的人,平日與他們無交際,你是他們的師姐,自然比我更了解內門弟子的為人。”

話都這樣了,對著有琴禦儀垂眼認真俯視凝著她的俊臉,施南凐怎好再怒顏以對,面色是擺不下去了,但保持距離還是可以的。

施南凐把有琴禦儀的手從肩上輕輕拂了下去,“你也說是小事,各有各的道理,我生惱幹嗎?好了殿下,不怪你的哦,都說清了,你快走吧,我還要尋炎火靈石呢。”

她想就這麽打發他,有琴禦儀目光黝黯靜靜地看著她紋絲不動。

施南凐熟悉極了這種情況,需要人哄時太子殿下就是這副死樣子,可是眼下不是從前了啊,施南凐笑笑,敷衍地扯了扯有琴禦儀的衣袖,將其拉開,“乖啊,別在這耽誤我正事。”

有琴禦儀目送施南凐從他身邊瀟灑走開,幽漆的視線一直跟隨著她,她一點留念都沒有,有著不拖泥帶水的驕傲。

是個惹生氣了就一時難以討好的角色。

“師姐,好像發現了炎火靈石的痕跡。”

素和弟子來報,白雲松那邊找到了炎火靈石移動時留下的黏液,通過靈寵追蹤後指明就在懸空法器的方向。

看來這個炎火靈石已經誕生靈智,還不是輕易就能捕捉到的。

施南凐等人重新回到剛才的地方,不可避免和阮清玉宋卿章他們對上。

對他們的到來,大道宗的人明顯神情有異,卻不像先前那樣唇槍舌劍的羞辱,不同眼睛古怪的盯著他們。

那懸空法器的禁制依舊沒人解開,宋卿章目光不善地從施南凐身上挪開,冷冷瞪向有琴禦儀,“你說清玉和這法器無緣,難道憑這女修就能得到?”

有琴禦儀回以冷淡的註視,“法器本無主,機緣各憑本事。你方才不是試過了,結果呢?”

結果就是沒有結果,倒不是宋卿章修為不夠,而是前人留下的禁制太多,就如做題,天之驕子也不是樣樣都會。

被下臉的宋卿章不悅質問:“所以你就讓我收手,讓別人來?她也是你請來的?”

“阿禦,你偏幫著外人。”

先前有琴禦儀幾番去找施南凐的動靜,宋卿章還是有所留意到,當下不客氣地挑明他跟施南凐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有琴禦儀:“我只是覺得不必執著於一件法器,機緣太多,你可以再耽誤下去,你且看其他機緣能不能耽擱。”

宋卿章似乎被有琴禦儀的話氣著,卻因忌憚而遲遲沒有下文。

施南凐也是沒想到有琴禦儀竟然真的叫宋卿章收手了,別在這霸占著茅坑不拉屎,而同樣身處中心位置的阮清玉,她很乖順的模樣,居然沒有因為有琴禦儀的話鬧脾氣,反而盲目而溫順地看著有琴禦儀,知道他應是為她著想的,無論他說什麽都對他言聽計從。

也怪不得讓些青年才俊迷戀於她,這樣會聽從自己安排,長得又絕美的美人臣服於自己,換誰不昏頭?

反觀施南凐,她就是太有主見,經常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那麽好哄,驕傲起來要與男人勢均力敵,誰能容忍?

“話先說好,我可不是占誰便宜。”

既然有拿寶物的機會,施南凐豈會錯過,確實像有琴禦儀所說,她很缺資源,天材地寶她少點就少點,可同門弟子不行,施南凐不想虧待他們。

“這位公子與我可沒幹系,”施南凐道:“你們之間的爭端是你們三人的事,別拉扯上我,我們素和出來歷練不為別的,就只為秘境法寶。”

她點到為止,別以為沒人看出有琴禦儀阮清玉宋卿章的瓜葛,二男爭一女,彼此看不順眼就遷怒到她。

阮清玉也是,一碗水端不平,會不會哄男人?

施南凐跟阮清玉對視,眼神暗示意味很明顯,阮清玉卻直接避開了她的目光,態度頗為冷淡,施南凐也不計較,無所謂地彎了下嘴角。

之前阮清玉說宋卿章解不開禁制,他們得不到的,施南凐一定得不到,那就給她看好了。

劍窟秘境遍布洞隧風沙,卻依舊生長著些許綠瑩瑩的樹木,天色是混沌而黑暗的,懸空在上的寶匣纏繞著如同風暴般的法力,沾上後即便是銅墻鐵骨也會出現皮開肉綻的傷痕。

有白雲松率先提醒,施南凐很快感受到寶匣中藏著炎火靈石的氣息,想必宋卿章也有察覺,才不肯把這寶物相讓。

“你只有一次機會。”大道宗的人並未將她放在眼裏,即便宋卿章暫且同意讓施南凐嘗試,卻依然在旁虎視眈眈,所有人都盯著施南凐,想看她到底行不行的笑話。

有琴禦儀靜悄而無聲地凝視著她,機會給了,結果如何端看施南凐造化。

掠過不看好她的閑雜人等,施南凐但笑不語,當下二話不說,使出青蓮燈,二指撚了個訣,眉心的青蓮神印光芒大作,在場的頓時聞到一股蕩人心魄,神魂飄然的蓮花清香,順著不知哪裏來的風以施南凐為中心向方圓百裏驟然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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