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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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大附屬醫院，白傳玨在信息科加班加點。
上次項目啟動儀式上，軍醫大附屬醫院的院長劉祥熹和賽扶科技的CEO郭躍林均出席，邀請來的媒體也非常盡職，一時間成為醫療圈和互聯網圈的大事件。
賽扶科技實行扁平化和項目制。白傳玨既是市場部企劃組主管，負責公司市場活動的企劃，在有重大項目時，也兼做項目。這次附屬醫院的項目，由白傳玨擔任項目經理。作為三甲醫院，軍醫大附屬醫院的掛號系統已經無法滿足醫院醫生和患者的需求，賽扶科技是附屬醫院新掛號系統的提供商。這個項目也是衛計委試點項目，如果成功，將在全市各級醫院全部推廣。
掛號系統下個月就要上線。整個系統賽扶科技為項目配備了專職的測試員和產品經理也到了現場，所有問題白傳玨要求現場解決。即使產品和測試都經過了嚴密的工作流程，白傳玨還是堅持把每一項操作都過一遍，確保操作無誤。
唐凜從內科住院大樓查房出來，看到行政樓信息科辦公室的燈依然亮著。
“也許她還沒下班吧！”這樣想著，唐凜按了電梯的向上鍵。他走到信息科門口，白傳玨正在電腦前打電話和同事溝通。
“這個bug今晚必須得改好。”白傳玨要求在賽扶總部的程序員們加班改bug，白骨精的霸氣側漏到五米開外。
唐凜不想去打擾白傳玨，在走廊外的椅子上坐著，往裏看白傳玨工作時候的樣子。如此精明幹練的白傳玨，他沒見過，幾年不見，白傳玨已褪去了大學時的青澀，全身的那股韻味讓唐凜甘願一直在旁看著她，欲罷不能。好像只要看著她，剛下夜班的疲倦，被一掃而空。
bug改好調試好，白傳玨才收工下班。
“你還在這裏？”出門見到唐凜，白傳玨一臉驚訝。
“等你下班。”唐凜低沈的聲線裏，透著夜的慵懶。
“哦。快點吧，最後一班地鐵就要錯過了。”白傳玨應了一聲，疾步往前。
“我送你，反正順路。”唐凜跟上。
“不用了，你上班也辛苦，不用麻煩了。”
“如果你不跟我上車，那我就跟著你坐地鐵吧。”
“我們去地下車庫吧。”白傳玨不想做過多爭執，剛在戰場廝殺完，不想又踏入另一個戰場。既然有人提供枕頭給她，她就順勢睡下去好了。
唐凜開著豐田的SUV，低調不張揚。為白傳玨打開車門，白傳玨就勢坐進副駕駛。唐凜發動引擎，一切順其自然，好像這樣的動作，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多年不見的鴻溝，仿佛就在這些熟稔的配合中消弭。
“明明是第二次上我的車，卻感覺你好像在我身邊坐了很多年一樣。”
“也許你載過別人也說不定呢。”
“沒有，我的副駕是留給你的。”
白傳玨沒有接話，閉目養神。兩人一路無話，唐凜看著沈睡的白傳玨，內心感覺很完滿，仿佛這麽多年丟失的那塊缺口，在今夜被補齊。
電梯裏，唐凜紳士地為白傳玨按了18樓。白傳玨看了一眼電梯，明白了唐凜的意圖。
“先送你上樓。我待會走電梯就好。”
“累嗎？”
“不累，我都習慣了。”
“嗯。”白傳玨沒有多話。
“餓不餓？”唐凜試著找話題。
“你餓了？”
“有點，晚飯的時候碰上病人找我，沒來得及吃。”
“哦。”
“上次之後，胃還有不舒服嗎？”
“有時候會有點。”
“小白，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你現在太瘦了。”
叮——電梯門打開，白傳玨低頭往包裏找鑰匙，找了一陣，還是沒有把鑰匙從包裏撈出來。
“你呀，這個習慣還是沒變，開門老找不著鑰匙。”唐凜笑著
“找到了！”白傳玨從包裏把鑰匙掏出來開門，“進來吧，這麽晚了，來吃點東西吧，免得你晚上餓得睡不著。”
“小白，你真好！”
白傳玨不接話，轉身走進廚房。
唐凜開始打量起白傳玨的住處。
鑰匙被放在玄關的鞋櫃上，圓環處串著一個雨花石掛件，那是當年唐凜去南京時帶回的手辦。
房間裏很簡單，東西不多，有種清冷孤寂的模樣。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看著房間的清冷，唐凜有些心疼。在他缺位的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像自己想象得那麽如意。
“面好了，吃吧。”白傳玨把兩碗面端到餐桌，面條上鋪了兩個荷包蛋。
“好香啊。我去拿筷子。”唐凜非常勤快地跑去廚房把筷子拿出來。
二人對坐吃面。
“有段日子沒開過火了。做得不好不要介意。”
“很好吃，好久沒吃過，一直想念這個味道。”
“你喜歡就好。”
兩人邊吃邊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一碗面下來，白傳玨有一種很久沒有過的輕松與安心。多年的遠走，並沒有離間兩人的熟稔。
唐凜貪婪地喝下最後一口面湯，白傳玨有點記起當年那個少年的模樣。
“我去洗碗。”白傳玨走進廚房，在洗碗池低頭洗碗筷。
唐凜走進去時，白傳玨留給他一個背影。廚房的黃燈打下來，白傳玨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暈黃的光輝中。唐凜在門口默默地看著那個在洗碗池邊的女人，眼睛有些濕潤。他等這一幕，想這一幕，已經很多年了。在校園裏，他曾經幻想過白傳玨洗手作羹湯的樣子。在國外的那些年，他一次次地在腦海裏想念這個女人。他無數次夢回時的那個女人，就這樣在自己眼前忙碌著。他心裏一動，再也無法停止，過去的種種，他都已經不想去回想，只要她留在自己身邊，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唐凜沖過去，從背後抱住了白傳玨。
白傳玨身體一僵，錯失了擁抱，已經很久。
“阿玨，我的阿玨，這些年，我每天都好想你。”唐凜雙臂收緊，想要緊緊擁抱這個女人，讓他不再從她的生命裏逃走。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白傳玨感受到了唐凜雙臂的力度，也感受到了他的疼痛。
“我不放。”唐凜霸道地禁錮著白傳玨，手臂卻稍稍放松了一下。
“我不會放的，你不要想著從我這裏逃走。”唐凜覺得所謂的驕傲所謂的穩重，都去見鬼，他只想要這個女人。
“這是我家，我不會走的。”
“阿玨，不要再離開了，從你離開我的那天起，我每天都在想你。我還愛你，一直愛著你。”
“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否則那串雨花石，你怎麽會留下來？”
“只是覺得用習慣了，忘了丟。”
“你不是一個容易忘記的人。”唐凜對白傳玨有種本能的了解。
“我已經習慣沒有你的生活了。”
“可是我不能沒有你。這些年我很痛苦。”
“你忘不了的，只是當年我們的痛苦。”
“不管你怎麽說，只要你回來，你在我身邊就好。”
“我已經不再需要你。”
“這次是我要你，我需要你，離不開你。”唐凜把白傳玨掰過來，面對著他，讓白傳玨正視她，所思所想無可遁形。
“唐凜，你搞清楚，我已經把你忘了，你搞清楚。當年是你把我甩了的。”
“那我現在再把你追回來。”唐凜直接用行動堵上白傳玨的嘴。
白傳玨用力，卻推不開唐凜。只能沈醉在唐凜的吻中。
等到白傳玨再度清醒，唐凜已經把她抱到了臥室。
在一瞬間，白傳玨的神志全部回來。
“唐凜，放開我。”白傳玨阻止了唐凜的進一步動作。
“我不放，我不想再失去你。”
“可如果我不願意，你會失去我更快。”
“阿玨……我的阿玨……”唐凜哽咽。
“唐凜，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麽在一起的嗎？”白傳玨感受到唐凜的顫抖。
“我還記得。”
“我也從來沒有忘記。”
白傳玨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的唐凜。
海德集團的季度廣告詞，白傳玨修改了很多遍。唐凜陪著白傳玨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好像把白傳玨的事情當做了自己的事情。
淩晨，白傳玨把文稿的郵件發到趙徽的郵箱中。第二天上午沒課，白傳玨在睡夢中被鈴聲驚醒。
“白小姐，您好，您的稿件我收到了，經由市場部認可、董事長審批，海德集團決定正式采用您的文稿，作為新一季廣告詞。”
“真的，我的文稿被錄用了？”
“確實是真的。”
“太好了！”
“白小姐，祝賀你。”
“謝謝，謝謝趙助理您通知我。”
“應該的，我們董事長為了對您表示感謝，將在海德樓設宴，白小姐可否賞光？”
趙徽如此客氣，白傳玨不好意思拒絕：“周董事長這麽客氣，我理應赴宴。感謝您的邀請。”
“白小姐什麽時間方便呢？”
“周末的晚上吧，具體時間您定就好。”
“好的，白小姐，我稍後會將具體的時間地點發送至您的手機。”
“謝謝！”
“再見。”
“再見。”
掛掉電話，白傳玨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直接發微信給唐凜。
白骨精：學長學長，我的文稿被錄用了。
唐僧肉：嗯，不錯，雖然你姓白，不過腦瓜子很好用。
姓白的某只在心裏反駁：“你才小白呢。”
白骨精：學長，你這麽說，我就當你誇我聰明羅。
唐僧肉：聰明的小白，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什麽呢？
白骨精：不為什麽，就想第一時間和學長分享我的好消息啊。剛接到錄用通知，就想第一個打給你。
唐僧肉：那麽，我現在知道了。
白骨精：學長替我開心嗎？
唐僧肉：開森，很開森。你做得很棒。
白骨精：學長，你好像是第一次這麽誇我啊，我快上天啦！
唐僧肉：請帶我飛。
白骨精：翅膀表情包。
等了很久，沒有回覆。白傳玨便開始準備下午的課。
下午是古代文學。老師姓龍，算是F大古代文學領域的大拿，學生們均稱“龍爺”。
龍爺有一愛好，每次都臉上兩節，然後會笑瞇瞇地問眾學生：“你們等下還有課嗎？”
眾生：“沒有。”
龍爺：“那我們接著上。”
眾生心裏哀嚎；“又要拖堂。”
龍爺正講到“竹林七賢”裏那幾位有神經特質但自詡風雅的男神經。白傳玨聽得很認真，偶然低頭才看到手機的新消息提示。
唐僧肉：下課後到慧園來。
白傳玨：“慧園……不是傳說中‘驚起一灘鴛鴦’的地方嗎？這難道是約會的節奏？”
白骨精：龍爺拖堂，吾速至。
課堂上龍爺正從阮籍的詩說到怎樣對人青眼有加的，於是白傳玨趁龍爺轉身在黑板板書的時候，偷偷溜出了教室，速度跑到慧園。
白傳玨一路殺到慧園，害怕那個人久等。而那人正在法國梧桐下的草坪上閉目養神。入冬時節，陽光很溫暖，白傳玨停住了奔跑的腳步，不想讓自己的莽撞驚醒了少年夢。
她的心臟跳動很快，也許是因為眼前的少年，也許是因為奔跑的急迫。
“這不是唐僧，而是妖孽。”白傳玨在心底把睡著的人歸為自己的同類。
“你來了？”白傳玨一走近，唐凜就醒了。
“對不起，學長你久等了。”
“跑過來的？”唐凜微笑著，化身溫柔好學長。
“是的，學長。”白傳玨低下頭，逃避唐凜洞悉的眼神。
“你從草坪跑過來，花了五分鐘。你該開始晨跑了。”溫柔好學長，開啟溫柔攻勢。
白傳玨心裏吐槽：“說好的溫柔以待呢？相煎何太急！”
“學長，我從小瘦大的。”白傳玨面帶微笑。
“我上周去了南京，看到這些石頭的造型，感覺和你很像，就給你帶了這個。”唐凜伸出的手心，是雨花石掛件，多彩的顏色，被打磨得圓潤的造型，很是別致。
白傳玨：“哪裏像了？明明它沒我的圓，我沒它的顏色。”
唐凜：“我認為像，那就是像羅。”
白傳玨：“反正是給我的，像什麽都無所謂。”
唐凜：“……給你了，給你了，拿去吧。”
白傳玨：“學長，海德集團的董事長說為了感謝我，要請我在海德樓吃飯，你周末方便送我過去嗎？我一個人過去，心裏沒底。”
唐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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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快點吧，最後一班地鐵就要錯過了。”白傳玨應了一聲，疾步往前。
“我送你，反正順路。”唐凜跟上。
“不用了，你上班也辛苦，不用麻煩了。”
“如果你不跟我上車，那我就跟著你坐地鐵吧。”
“我們去地下車庫吧。”白傳玨不想做過多爭執，剛在戰場廝殺完，不想又踏入另一個戰場。既然有人提供枕頭給她，她就順勢睡下去好了。
唐凜開著豐田的SUV，低調不張揚。為白傳玨打開車門，白傳玨就勢坐進副駕駛。唐凜發動引擎，一切順其自然，好像這樣的動作，他們已經做過很多次。多年不見的鴻溝，仿佛就在這些熟稔的配合中消弭。
“明明是第二次上我的車，卻感覺你好像在我身邊坐了很多年一樣。”
“也許你載過別人也說不定呢。”
“沒有，我的副駕是留給你的。”
白傳玨沒有接話，閉目養神。兩人一路無話，唐凜看著沈睡的白傳玨，內心感覺很完滿，仿佛這麽多年丟失的那塊缺口，在今夜被補齊。
電梯裏，唐凜紳士地為白傳玨按了18樓。白傳玨看了一眼電梯，明白了唐凜的意圖。
“先送你上樓。我待會走電梯就好。”
“累嗎？”
“不累，我都習慣了。”
“嗯。”白傳玨沒有多話。
“餓不餓？”唐凜試著找話題。
“你餓了？”
“有點，晚飯的時候碰上病人找我，沒來得及吃。”
“哦。”
“上次之後，胃還有不舒服嗎？”
“有時候會有點。”
“小白，要好好照顧自己啊。你現在太瘦了。”
叮——電梯門打開，白傳玨低頭往包裏找鑰匙，找了一陣，還是沒有把鑰匙從包裏撈出來。
“你呀，這個習慣還是沒變，開門老找不著鑰匙。”唐凜笑著
“找到了！”白傳玨從包裏把鑰匙掏出來開門，“進來吧，這麽晚了，來吃點東西吧，免得你晚上餓得睡不著。”
“小白，你真好！”
白傳玨不接話，轉身走進廚房。
唐凜開始打量起白傳玨的住處。
鑰匙被放在玄關的鞋櫃上，圓環處串著一個雨花石掛件，那是當年唐凜去南京時帶回的手辦。
房間裏很簡單，東西不多，有種清冷孤寂的模樣。
“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看著房間的清冷，唐凜有些心疼。在他缺位的這些年，她過得並不像自己想象得那麽如意。
“面好了，吃吧。”白傳玨把兩碗面端到餐桌，面條上鋪了兩個荷包蛋。
“好香啊。我去拿筷子。”唐凜非常勤快地跑去廚房把筷子拿出來。
二人對坐吃面。
“有段日子沒開過火了。做得不好不要介意。”
“很好吃，好久沒吃過，一直想念這個味道。”
“你喜歡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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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凜沖過去，從背後抱住了白傳玨。
白傳玨身體一僵，錯失了擁抱，已經很久。
“阿玨，我的阿玨，這些年，我每天都好想你。”唐凜雙臂收緊，想要緊緊擁抱這個女人，讓他不再從她的生命裏逃走。
“放開我，你弄疼我了。”白傳玨感受到了唐凜雙臂的力度，也感受到了他的疼痛。
“我不放。”唐凜霸道地禁錮著白傳玨，手臂卻稍稍放松了一下。
“我不會放的，你不要想著從我這裏逃走。”唐凜覺得所謂的驕傲所謂的穩重，都去見鬼，他只想要這個女人。
“這是我家，我不會走的。”
“阿玨，不要再離開了，從你離開我的那天起，我每天都在想你。我還愛你，一直愛著你。”
“可是，我已經不愛你了。”
“不，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否則那串雨花石，你怎麽會留下來？”
“只是覺得用習慣了，忘了丟。”
“你不是一個容易忘記的人。”唐凜對白傳玨有種本能的了解。
“我已經習慣沒有你的生活了。”
“可是我不能沒有你。這些年我很痛苦。”
“你忘不了的，只是當年我們的痛苦。”
“不管你怎麽說，只要你回來，你在我身邊就好。”
“我已經不再需要你。”
“這次是我要你，我需要你，離不開你。”唐凜把白傳玨掰過來，面對著他，讓白傳玨正視她，所思所想無可遁形。
“唐凜，你搞清楚，我已經把你忘了，你搞清楚。當年是你把我甩了的。”
“那我現在再把你追回來。”唐凜直接用行動堵上白傳玨的嘴。
白傳玨用力，卻推不開唐凜。只能沈醉在唐凜的吻中。
等到白傳玨再度清醒，唐凜已經把她抱到了臥室。
在一瞬間，白傳玨的神志全部回來。
“唐凜，放開我。”白傳玨阻止了唐凜的進一步動作。
“我不放，我不想再失去你。”
“可如果我不願意，你會失去我更快。”
“阿玨……我的阿玨……”唐凜哽咽。
“唐凜，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麽在一起的嗎？”白傳玨感受到唐凜的顫抖。
“我還記得。”
“我也從來沒有忘記。”
白傳玨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年的唐凜。
海德集團的季度廣告詞，白傳玨修改了很多遍。唐凜陪著白傳玨一遍又一遍地修改。好像把白傳玨的事情當做了自己的事情。
淩晨，白傳玨把文稿的郵件發到趙徽的郵箱中。第二天上午沒課，白傳玨在睡夢中被鈴聲驚醒。
“白小姐，您好，您的稿件我收到了，經由市場部認可、董事長審批，海德集團決定正式采用您的文稿，作為新一季廣告詞。”
“真的，我的文稿被錄用了？”
“確實是真的。”
“太好了！”
“白小姐，祝賀你。”
“謝謝，謝謝趙助理您通知我。”
“應該的，我們董事長為了對您表示感謝，將在海德樓設宴，白小姐可否賞光？”
趙徽如此客氣，白傳玨不好意思拒絕：“周董事長這麽客氣，我理應赴宴。感謝您的邀請。”
“白小姐什麽時間方便呢？”
“周末的晚上吧，具體時間您定就好。”
“好的，白小姐，我稍後會將具體的時間地點發送至您的手機。”
“謝謝！”
“再見。”
“再見。”
掛掉電話，白傳玨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直接發微信給唐凜。
白骨精：學長學長，我的文稿被錄用了。
唐僧肉：嗯，不錯，雖然你姓白，不過腦瓜子很好用。
姓白的某只在心裏反駁：“你才小白呢。”
白骨精：學長，你這麽說，我就當你誇我聰明羅。
唐僧肉：聰明的小白，你打電話給我是為什麽呢？
白骨精：不為什麽，就想第一時間和學長分享我的好消息啊。剛接到錄用通知，就想第一個打給你。
唐僧肉：那麽，我現在知道了。
白骨精：學長替我開心嗎？
唐僧肉：開森，很開森。你做得很棒。
白骨精：學長，你好像是第一次這麽誇我啊，我快上天啦！
唐僧肉：請帶我飛。
白骨精：翅膀表情包。
等了很久，沒有回覆。白傳玨便開始準備下午的課。
下午是古代文學。老師姓龍，算是F大古代文學領域的大拿，學生們均稱“龍爺”。
龍爺有一愛好，每次都臉上兩節，然後會笑瞇瞇地問眾學生：“你們等下還有課嗎？”
眾生：“沒有。”
龍爺：“那我們接著上。”
眾生心裏哀嚎；“又要拖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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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肉：下課後到慧園來。
白傳玨：“慧園……不是傳說中‘驚起一灘鴛鴦’的地方嗎？這難道是約會的節奏？”
白骨精：龍爺拖堂，吾速至。
課堂上龍爺正從阮籍的詩說到怎樣對人青眼有加的，於是白傳玨趁龍爺轉身在黑板板書的時候，偷偷溜出了教室，速度跑到慧園。
白傳玨一路殺到慧園，害怕那個人久等。而那人正在法國梧桐下的草坪上閉目養神。入冬時節，陽光很溫暖，白傳玨停住了奔跑的腳步，不想讓自己的莽撞驚醒了少年夢。
她的心臟跳動很快，也許是因為眼前的少年，也許是因為奔跑的急迫。
“這不是唐僧，而是妖孽。”白傳玨在心底把睡著的人歸為自己的同類。
“你來了？”白傳玨一走近，唐凜就醒了。
“對不起，學長你久等了。”
“跑過來的？”唐凜微笑著，化身溫柔好學長。
“是的，學長。”白傳玨低下頭，逃避唐凜洞悉的眼神。
“你從草坪跑過來，花了五分鐘。你該開始晨跑了。”溫柔好學長，開啟溫柔攻勢。
白傳玨心裏吐槽：“說好的溫柔以待呢？相煎何太急！”
“學長，我從小瘦大的。”白傳玨面帶微笑。
“我上周去了南京，看到這些石頭的造型，感覺和你很像，就給你帶了這個。”唐凜伸出的手心，是雨花石掛件，多彩的顏色，被打磨得圓潤的造型，很是別致。
白傳玨：“哪裏像了？明明它沒我的圓，我沒它的顏色。”
唐凜：“我認為像，那就是像羅。”
白傳玨：“反正是給我的，像什麽都無所謂。”
唐凜：“……給你了，給你了，拿去吧。”
白傳玨：“學長，海德集團的董事長說為了感謝我，要請我在海德樓吃飯，你周末方便送我過去嗎？我一個人過去，心裏沒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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